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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嘶嘶声,长长的头发被梳齿滑过的声音……
胆战心惊的睁开眼,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床对面的梳妆台方向,那梳头发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
哗哗哗……外面的雨愈发下得大了,简直像是瓢泼一般。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连绵不绝的雨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她努力的看向那边,可是,却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黑夜,照亮了整个房间。紧跟着,轰的一下雷声,响彻天地之间。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也足够她看清楚梳妆台那边的情形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陡然攥紧了一下,刹那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白色的欧式梳妆台之前,有个穿着红旗袍的女人,背对着她坐着,正在梳着一头长长的黑发。
一下,一下,动作缓慢而优雅,却也透着一种极致的恐怖感。因为,镜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云间纱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她听见自己心脏在狂跳着,像是要跃出胸腔来一样。
忽然,有女人轻轻的笑声,响了起来。
就在她的床旁边!
那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她过来了!
云间纱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对方。她安静的待在被子里,假装自己睡得很熟,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风雨声渐渐平息,房间里也没有了动静。
红旗袍女人离开了吗?
云间纱将脑袋探出被子,扭头朝着床铺旁边看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子。
一张惨白的面孔,就在她对面。紫红的舌头伸出来老长,双眼渗血,十分可怖。
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云间纱忍不住尖叫起来:“啊——”
她骤然睁开双眼,看到了床头柜上海蓝色的台灯,正散发着暖融融的橙色光芒,格外令人安心。
没有闪电雷鸣,没有红旗袍女人。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来,她抬手一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渗出了冷汗来,可见刚才吓得不轻。
再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腕表,不过才半夜三点二十而已。
房间里没有饮水机,只在茶几上放了一壶开水,这个时候自然已经冷透了。这个时候也没得挑剔,她倒了一杯冷水,慢慢的喝着。半杯水下了肚,有些不安的心脏方才平静下去了。
轻轻将白瓷杯子放回到茶几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遥遥的,似乎有钢琴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有似无。
都这个时候了,谁在楼下弹琴?
云间纱站起身来,轻轻的打开门,来到了走廊上。头顶上有几盏昏黄的小灯彻夜开着,不知怎的,更添了几分寂寥的感觉。
钢琴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且还有个清清淡淡的女声,在和着琴声歌唱:“我等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还不回来,让我开怀,还不回来,热泪满腮。梁上燕子已回来,听见春花为你开……”(出自歌曲等着你回来)
是谁在唱歌?
是那个枉死的女鬼彩丽霞吗?穿着红色的旗袍,涂着鲜红的嘴唇和指甲油,一边弹着钢琴,一边唱着歌,哀悼她死去的爱情……
歌声还在响着,轻轻的,飘飘渺渺的。
我等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无声无息的,云间纱朝着楼底下走去。一步一步,朝着琴声响起的地方走近。可就在她踏上了楼下地板的那一瞬间,琴声和歌声,都戛然而止。她打开灯,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然而,钢琴的盖子却被打开了。
那动人的歌声和琴声好像犹在耳边回响着,绝对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是谁?肯定不是那个女护工。难道是白兰,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啊——”就在云间纱伸手抚摸上那润滑光泽的钢琴的时候,嘶哑的尖叫声,在楼上响起。听起来,是从主卧室那边传来的。
是顾老太太?
三步并作两步,云间纱跑上了楼。与此同时,白兰也穿着一身杏黄色的睡衣,出现在走廊上。两个人一起跑到主卧室门口,打开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顾老太太嘶哑的声音,不断的咳咳响着。
白兰伸手打开灯,却见躺在床上的顾老太太圆睁着暗黄的眼睛,伸出两只手,在空气里不停的抓挠着,神情里满是恐惧不安。
白兰跑过去,熟练的安抚起来。不一会儿,顾老太太就闭上了眼睛,再次昏昏睡去。
白兰给她留下一盏台灯,跟云间纱一起走出了屋子,来到了走廊上。
“老太太常常这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白兰揉着惺忪的睡眼,向云间纱解释道。
“她为什么会这样?”云间纱问道。
白兰道:“这人年纪大了,又患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