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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五少爷倚在榻上,懒洋洋的。
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感觉就像个过客,直到遇到了那位小姑娘,才恢复了一点活力。
可家里却给他找了一桩麻烦事。
他才九岁,就要说亲了?真不知爹娘是怎么想的?他想,无论如何也得说服他们,不要再动这个脑筋了,那个小姑娘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就不要祸害人家了。
说来说去,还是穿越惹得祸。他本名叫杜绍宇,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却莫名来到了这里,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稀奇。
事情,要从立秋之后说起。
那天,镇子上很热。
太阳落山了,才有了丝丝凉意。
这时候,街面上热闹了起来。唯有镇子东头的杜家大宅,一片沉静。
宅院里,绿树掩映,悄无声息。
在东跨院的堂屋里,一灯如豆。靠着山墙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少年,面色苍白,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凸显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几乎听不到喘息声。
床前,坐着一位身穿青绸长裙的妇人,看着三十五六岁,一脸焦灼之色,手里绞着一块手帕,不停地呼唤着儿子的乳名。
“年儿,快醒醒……年儿……快醒醒……”
五少爷已经昏睡了整整三日了,可至今未见醒转。杜太太守在一旁,心急如焚。杜老爷杜文山坐在书房里,也是愁眉不展。
那日傍晚,年儿不过是一时贪嘴,吃了一点瓜果,到了夜里就开始腹泻,无休无止。最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从镇子上,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可一剂又一剂汤药灌下去,没啥反应。西街的赵老先生也拄着拐杖过来了,他进屋瞅了瞅娃儿,翻了翻他的眼皮,摇了摇头。他示意杜大老爷,准备后事吧?这娃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赵老先生,可是十里八乡的名医啊,可杜文山却不信这个邪。他想,无论采取什么办法,都要救孩子一命。
他进了中院,向老太爷禀报了一声。
杜寿延一身灰衣,端坐在案前。
他蹙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方说道:“文山,请出传家宝,去八仙镇请白先生吧,他那边会有办法的……”
“是,爹,孩儿这就去办……”
杜老爷朝着父亲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出房来。
第二天一早,杜文山沐浴更衣,进了家祠。他穿着一身竹布长衫,双手擎着三柱香火,对着列祖列宗祭拜了一番,接着便返回了书房。
他关起门来,从书柜下方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件东西,团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便挂在了脖颈间。
他跟太太招呼了一声,便提着一只青布包袱,坐上马车出了宅子。
马车一路向东,往镇外而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嗒嗒嗒”地返回家中。
杜老爷一脸疲惫,在书房里呆坐了半宿。
月光从窗棂间投射进来,地上白花花的一片,犹如铺上了一层银霜。他瞅着那一抹光亮,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天过去很不凑巧,白先生外出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方能归来?而那位小白先生一见到令牌,倒是满口答应。可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道行如何还很难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咬牙一试了。
农历六月十六,宜祈福。
这日黄昏时分,一辆敞篷驴车从镇外悄然而至。
车上坐着一位身穿白竹布长衫的年轻男子和一名青衣小童。只见这位男子,头发乌黑,梳着一个中分样式,手持一把折扇,轻轻地摇着,颇有点仙人之姿。
车子停在了“蓬莱客栈”门外。
白衣男子带着小童翩然而下,昂首进了客栈。二人进店后不久,便从后门悄然而出。白衣男子手摇折扇,走在前面,青衣小童提着一只包袱、背着一卷草席跟在后面。
沿着一条偏僻的街巷,二人往镇子东头而去。
到了杜家大宅的后门外,小童上前一步,轻轻叩响了宅门。只听“吱扭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杜管家探出头来,颔首示意,白衣男子带着小童一闪身,进了门里。
门“咣当一声”,又合上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当暮色.降临之后,杜家大宅里传来了一阵响动。接着,一个悠长而清亮的声音从后花园里隐隐透了出来。
“永年,快回来吧……”
“永年,快回来吧……”
循着声音的来路,只见花园里的一处空地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一位白衣术士微闭双眼,盘腿坐在一张草席上,他高举着双手,两只宽袍大袖在风中微微抖动着,带着一股飘飘欲仙之意。
他嘴里念念有词,除了召唤之外,还向上天传递着某种信息。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位青衣小童伺立在一旁。
小院里,杜文山披着一件青布短褂,在廊下背着手,踱着方步。他貌似镇定,可心里却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