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地很。我能说什么呢，咱们一个宫里的姐妹，我自然不会站到你的对面去。”孙容华收起了一惯的犀利，温和地劝说道，“当然，你要是喜欢我说反话，那我也能立马跟你对着干。”

    顾南英有些感动，心底更多地是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不曾想过，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站在她这边，还是这样无所求的。

    凉州儿女多直爽豪爽，不屑于玩那些勾心斗角的计谋，这也就是孙容华入宫多年都不曾改变过性情的缘由。

    “你若是不情愿听我说的话，就当我没说便是。”

    “孙姐姐改口这般快，可曾听我说了？”顾南英闻言失笑道。

    就是个急性子，片刻都等不得。

    “我可不听不吃午膳还耍小孩子脾气的人说话。”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经过这遭，顾南英也收拾好了心情，先去太医院找了马钱子。

    顾北离开太医院时只带走了负责宜春宫事宜的徐太医，是以近期太医院是由左院判主导，右院判辅助的。

    “莫顺常的事情，微臣已经有所耳闻。只是这天花，着实是无药可救的。”听了顾南英的来意，马钱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故作正经地说道。

    她来可不是想听这些的，这话哪怕换个江湖郎中也会说，可能比马钱子说得还要更容易让人信服呢。

    顾南英也不同他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今日来有两件事要麻烦马院判：一是我希望可以借看太医院藏书阁内所有医书；二则是希望我在参与救治莫顺常一事上，太医院能提供一些帮助。”

    “自然可以。只是这帮助是指哪一些呢？这要是瑾小主威胁着太医们医治莫顺常，微臣这... ...这也实在是做不到啊。”马钱子曾经也是极为痴迷医术的，只是年岁渐长，担任了更高的职务后也变得谨慎起来了。

    顾南英自然明白太医们的顾虑，正了正神色说道：“这您不必担心，顶多借几个吏目试试药材，不会劳烦到太医们的。对了，太医院的药材我本来就有使用权，如果我提出什么稀有少见的药材，也要麻烦马院判多多费心才是。”

    “这没问题，没问题。”只要顾南英不把莫顺常的烂摊子丢给太医院，怎么着都成。

    别看莫顺常只是个正六品的小主，背后可是还有礼部莫侍郎在的。虽说在后宫不得宠也不起眼，可要是因为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医治好而导致了莫顺常的红颜早逝，这莫侍郎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

    得了马钱子的亲口答应，顾南英也觉得医治一事上有所保障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想办法去一趟冷宫，查探清楚絮儿的实际病情，以及宜春宫内那件不知道是否已经被丢弃的沾有天花的传染物件。

    在此之前，她还得先去一趟永福宫。

    ☆、第二百四十六章夜探冷宫

    顾南英在正殿等了稍许，贤妃才午歇悠悠刚起来。

    “着急忙慌的跑了那么多地方，说说吧，来找本宫做什么？”

    时间紧迫，顾南英一刻都不想浪费，放下宫女刚沏好的茶水，干脆利索地跪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贤妃刚搭着降珠的手坐下，见她今日已是第二次跪拜自己，神情不由地肃穆起来。

    “恳请贤妃娘娘恩准妾参与调查莫顺常天花一案。”顾南英跪在地上轻轻磕了磕头，那头盖骨碰触到地砖的清脆声音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只是，贤妃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有自己的准则，不会每一次都为顾南英开特例：“此事皇后娘娘说了，只当是意外事件处置，并不存在需要调查的地方。”

    听了这话，顾南英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目视前方，目光尖锐，一字一句地说着：“娘娘严明公正，断然不该下这般没有根由的论断。这天酷热难当，本不是天花所该出现的季节。皇宫中处处做好了防疫设施，莫顺常日日待在宫中却突然离奇发了天花，只找了太医看说救不了了就不管了么？人丢在冷宫，不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吗？”

    “娘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是朝夕相处的姐妹啊。难不成娘娘所谓的姐妹情谊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候在一旁的尹姑姑大喝一声打断了顾南英的质疑：“放肆，小小婉仪怎敢跟娘娘这般说话！”

    贤妃却是出手制止了，甚至还亲自起身扶起了顾南英，只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动摇自己的想法。

    “你回去吧，本宫这里给不了你要的东西。”

    这还是顾南英第一次在贤妃这吃闭门羹。

    许是因为先前贤妃待她也有些特殊，才让她觉得自己不同，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说服感化贤妃帮助自己，却忘了贤妃跟她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忠于的是皇后娘娘。

    在不破坏原则的前提下，她愿意出手帮助自己，可是牵涉众多了，她也不会纵容了。

    贤妃的好感度只有十五，仔细想想人家愿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