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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陀梨花压海棠 作者:毒猫君
了下限也咽得下重口味,对付卫一一那种正直的老古董,吃得死死的。
但比起这边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另一隅则是为伊悄得人憔悴。
“出远门大半年的远途镖师”只是卫一一随口诈陆植的,但是他去镖局找人而不得,又被镖头一顿驱赶,满脑子的“娘子走了”,天天都是郁郁寡欢。
尽管他从前也不是过得什么欢喜快乐的生活,但“娘子走了”却让他本就沉闷的生活更加黯淡。
他不再出门了。连窗户都不开,按生物钟起床吃饭睡觉休息,回到从前。
回到卫一一没有突然穿越到他家里以前。
虽然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心里怎样也无法做到和从前一样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很想她。
想她的笑容,想她的话语,甚至想她的凶巴巴,想她的一切。
想得最多的,是她教他识字。
那一段翩然而至的时光轻擦。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个时候的卫一一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睁眼能见闭眼也能见,她说话很有意思,“男神”长“男神”短的,他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但也看得明白卫一一的迷妹表情与星星眼。
他说服自己那是她的“面相奇特”,却在方不知的喜宴上听到大胆的告白,立马头脑短路。
原来他也可以,被人喜欢……不管是被偷偷的喜欢,还是被大胆的喜欢,都终于是有人喜欢他了。
哪怕,他后来知道她喜欢的仅仅只是他的外表,而不是他这个人,也让他很是心满意足。
她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哪怕只喜欢我一点点,也是喜欢我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头脑混沌。
然而奢望毕竟是奢望,所谓的奢侈,是不可能轻易获得。
在还没得及品尝幸福之前,“断袖”就将他击入深渊。
她拒绝他,清楚明显的拒绝他,以言语,以实际。
宁愿一个人出半年多的大远门,一个人在外风吹雨打日晒雪霜,也不愿意与他回家。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做夫妻。
陆植闷闷的在屋子里,本想枯坐一整天,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书桌前,在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纸上出现了两条横线。
他是识字的,他认得那两条横线念作一一。
卫一一的一一。
如果他不是个哑巴,他可以唤她的名字吧。一一。听起来像是小鸟依人的“依依”,也像是秋水伊人的“伊伊”。
只怕世上再没有一个名字能比“一一”还要动听美丽了。
心念一起,就是开匣泄洪。
一一,我不是断袖,你回家好吗?
你回家了以后就辞工好吗?别再当远途镖师了,我可以养你的。
一一,你回来好吗?
一一,我很想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陆植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与指引,他握住了笔后停不下来,在纸上不断的挥洒。
砚足墨满笔酣畅。等他停下来的时候,纸上出现的却是卫一一的笑脸。
卫一一很少很少会出现的微微笑的脸,那是个热闹的家伙,要么很郁闷,要么就很抓狂,但是只要一笑,就是哈哈哈哈大笑。
连后槽牙都会露出来。
微笑的卫一一虽然看上去有一种出奇的娴静的美,但是陆植看来看去,觉得好像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他熟悉的模样是……
如果卫一一看见了那张画像的话,她不会打哭陆植,只会自己去咣咣撞墙。
笑得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咧得简直能塞得下两个大包子。
那样开心的卫一一,才是他的娘子。
(五)
可以写字,可以画画,陆植沉闷的生活突然有了些精彩。
他以前从没画过画,虽然有笔也有纸,但是他从没去动过那种心思。
“是个哑巴,是个残疾,是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这些声音常常在他心底里回响,叫他常常却步。
陆桢虽然念私塾上学,但不是块读书的料,笔墨纸砚弄了一大堆,却越看越烦,丢了还有点舍不得,全做垃圾打发给陆植。
要不是卫一一教他识字,文房四宝统统落灰。
但现在那些东西却获得了生命力。陆植从来没画过,但是他一画,就画得很好。
和真人很像。
他突然就有了“娘子”。因为她就在他眼前。
陆植画画很认真,心外无物的意念所及,要不是方不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都不知道屋子里多了个人。
方不知是下了番决心才又来找小哑巴的,深柜虽然深,但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是青天白日。
可是小哑巴却在画女人,画得很是仔细而认真。
看到小哑巴深情的眼睛,方不知有点懊悔,他与他一同长大,不说了解通透,但多少也知之六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