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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了颠。
江劭见他这幅模样,在旁小声说道:“殿下,您可以不射的啊!我就那么一说,您万一真射不中,难不成还不娶了?”
殷楚不语,弯弓射箭一气呵成,那箭尖便稳稳的贯入草标正中,箭尾抖了两抖,不再动了。
江劭在旁微张着嘴,他原本就是开玩笑,让人把那草标放的远了又远,也没想着殷楚能射中。此刻见了,倒觉得殷楚的功夫比自己更胜一筹,不由得有些惊讶。
殷楚将弓递到江劭手里,冲他笑了笑:“日后你可要叫我一声姐夫。”
江劭眨了眨眼,自己又拎着弓瞄了那草标半天,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那头殷楚又说道:“木簪青袖袍,茶香玉暖笼。西子萍聚,爱道月夜空明堤高柳。
弄卷温茶候,不逊晴光潋滟。深情领略,是在解人,但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殷楚什么名声在外,这又是什么诗句?难得他正经一次,边上却又有人小声议论,说这定然是之前请人写了背好的,以防今日出错。
原本会吟诗作词的人也不多,迎亲时新郎官儿念诗也常请人提前代笔,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旁人倒觉得说这话的人实在没有眼力界儿,大喜之日说这些有的没的,便纷纷赏了他两个白眼。
殷楚算是过了这关,在众人的簇拥跟随下推开了房门。
边上有人递了打了喜结的红绸子过来,殷楚拿了一头,另一头他也自己攥着,不顾众人脸色的走到江茗身旁,将那头递到江茗手里,看着她握好了。
江茗低着头,从红盖头下面的缝隙中看见殷楚的手,他手掌上还有些老茧,手指却细长,骨骼分明。江茗不由得感叹,怎么就有人脸长得好,手也长的好呢?
待她慢慢站起,殷楚这才又轻声说了一句:“跟着我,慢慢走。”
殷楚带着江茗先去主堂拜了江衡和卫氏。江衡仍是一脸严肃,语气硬邦邦的交代了江茗两句。倒是卫氏,险些又流下泪来。
两人出了主堂,江茗小声问道:“我这是要盖着这盖头一直到晚上吗?”
殷楚愣了一下,又听江茗说:“他们都说世子殿下今日俊得很,为什么我成亲反而看不了?”
外面人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停在原地,生怕错过了吉时,便在一旁催促了起来,谁知这时候殷楚突然伸手掀了江茗的盖头。
“如何?可嫁?”殷楚嘴角扬起,看着江茗。
江茗点了点头:“可以。”
殷楚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茗,从怀里取出一根用金子和琉璃扭成的山茶发饰,给江茗别在了头上。“原本想夜里那群婆子们围着的时候给你戴的,做个样子。可现在又觉得你头上缺了点什么。”
说完,殷楚在一群大呼小叫声中,将那红绸子一扔,拉起江茗的手朝外走去。
这便是昭南王府的疯世子了,做事随心所欲,不拘礼数,可在他身旁的人却觉得舒坦无比。
外面的人也都惊了,一面是头次见到没有红盖头没拉红绸子的新娘子,一面是被今日这对新人的容貌震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殷楚倒也不慌不忙,转头问江茗:“坐轿还是骑马?”
荒唐到了这里,江茗也不管了,权由得自己开心。她便问道:“现在去昭南王府还要多久?”
“前面还需开道,约是小半个时辰。”殷楚答道。
江茗一听,连连摇头:“那我还是坐轿子,骑马骑这么久,人都累坏了。”她话音一落,又猛然想到自己今日穿的是太和楼的装饰,连忙改口:“还是骑马吧。”
今日好不容易出次风头,给自己的店铺打个招牌,又能怎样?成亲重要,但银子更重要!自己的婚事,自己都掏了银子了,难不成还不能赚些回来?
殷楚原本也不是恪守规矩的人,方才都那般掀了盖头,此刻也全都随她,便先让江茗坐好,自己则在下面牵着马步行。
江茗没想到,自己这行举吓坏了卫氏,倒是江衡在旁说道:“我江家的女儿,想怎么嫁就怎么嫁!将门女子,就该骑马!”实在是护短极了。
打从最开始,江茗便不甚在意这江府一家的亲情,有种走完过场就走的意思。可她的性子又实在和原主又天壤之别,原主胆小谨慎,处处看人眼色,被江宛欺负了也不敢还击,心里苦闷却仍强颜欢笑,只盼着他人突然有天良心发现。她又无技艺傍身,之后也只是风雨中飘摇的叶子,前程后路统统交由别人掌管。
江茗却因着江宛最开始的陷害闹了那么一出,替原主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反而让江衡和卫氏心疼,也明白她是何等处境。她和江劭相处也平淡,与京中诸多贵女几乎毫无往来,唯有一个怀寅公主也是个真实热忱心肠,不搬弄是非,心思更没放在宅斗之上,让人无缝可叮。
后来陈千一家来了,前有铺垫,后面再反驳更加容易,卫氏和江衡便更心疼她。
看上去这只是一句话便能解释清楚的事儿,可若江茗没有底气,怕也是会卷入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