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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边关的武将便有些好感。再加上华京当中,必然有比临安府更能衬得上江茗的男儿。他再三打听,得知江衡府中并无侍妾姨娘,这才下定决心,给镇国大将军府修书去信,并嘱托江茗三件事。
第一,自己不用修墓地,只把自己烧成一把灰,洒在这临安府的山水之中;
第二,不需江茗守丧,她正是及笄之时,大好年华,三年虚度在已死之人身上,没意思,更偏离了他的本意;
第三,若是江茗的亲生父母来寻她,她得跟着回去,若是觉得亲生父母不满意,也需得待满一年,才能自寻出路。
得了江茗的肯定答复,他这才放心,安然辞世。
老头子这一生,土匪当过,救国救难想过,也将自己挣得那些银子捐了不少,虽未有一官半职,未曾科举入仕,但他心里的大丘壑已是常人无法比肩的。
江茗爱他,敬他,也懂他,便收拾好行囊,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江茗来这华京,二来是她拗不过这剧情推进。她试着能不来华京便不来,中途试着出海,遇上暴风雨;想要带着老头子去治病,结果遇上了旱灾流民,将她堵了回来。总而言之,她试过许多次,知道这去华京城的剧情必定是要走的,便也只好来这一趟。
三来是她早有打算,要将手里的生意拓到华京来。为此,必当身先士卒,先来此地考量一番。
她琢磨着待这几日稍消停些,再出门去转转,谁知江宛就来了。
江宛一进院子,先看见惜隽蹬在梯子上,颤颤巍巍的扒着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便走过去问道:“惜隽,你在做什么?”
惜隽一看是江宛,立刻就从梯子上爬了下来。脚一落地,先是觉得双腿打颤,软绵绵的趴在了地上。缓了好半天,才能开口。
她脸上挂满了泪珠,对着江宛诉苦:“小姐,那新来的消遣我,说她们那儿有个习俗,非得在未时之前把这枫树上半红半绿的叶子都摘尽,才能得家宅和睦。惜隽从小跟在您身边,干活做事无不认真,但也只是个丫鬟,没爬过树啊。我在上面好几次都险些掉下来,差点就要再见不到小姐您了。”
江宛听她哭诉,也觉得这江茗厉害,初来府中,竟然就先拿丫鬟开刀。而且还是自己以前的丫鬟,难道不是在给自己颜色看吗?半红半绿,不是在讽刺自己半真半假,只是个鸠占鹊巢的主儿罢了吗?
江茗并不知道江宛此刻所想,不然只能苦笑,自己就是随口一说,在有心人耳朵里,就都是别有用心了。
“你先起来,我正要来找她,帮你问问便是。”江宛也不问惜隽为何受罚,便要替她出头去了。
江茗吃着果子,坐在藤编的摇椅上,正在假山石后面摇来晃去,享受日光。听见脚步声,连眼皮子都没抬,直到江宛走近了,唤了她一声,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姐姐怎么来了?”
江宛扫了惜隽一眼。
有了江宛撑腰,惜隽再没惧的,她把筐往地上狠狠一摔:“那棵枫树养了十多年,从我刚来府里就有了,比一般的枫树要枝繁叶茂,高大许多,未时之前,怎么摘的完?!”
江宛在一旁,也不说话,只看江茗如何应答。
江茗依旧靠在自己的摇椅上,舒舒服服的,满不在乎的说道:“主子在说话呢,有你插嘴的份儿?”
惜隽一腔怒火,就这么被哗啦浇灭了,剩下的话卡在一半,转头去看江宛。
江宛倒也不气,只是笑吟吟的,柔声说道:“妹妹,这惜隽原本是在我院子里的,也是同我一起长大,不知她犯了何事,让妹妹如此大动肝火?”
大动肝火?没有的事儿。
江茗看向江宛:“原来是同姐姐一起长大的。”
江宛见她话语当中有些松动,便劝解道:“不若妹妹看在我的面上,先饶了她这一次。一个姑娘家,爬上窜下的也失了体统,更有性命之虞,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咱们府里苛待下人呢。”
惜隽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江宛是真真菩萨心肠,相较之下,这江茗简直就不把人当人。岂止三言两语之中,江宛已经把江茗打落的一文不值,贴了个草菅人命的标签不说,还自我标榜了一番。
江茗原本是真心抱着来到将军府,和江宛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的,只管自己办自己的事儿,赚自己的钱,奈何经不住人惦记。
她之前看书的时候,只以为江宛是因江衡夫妇的偏心,才起了邪念。可越往后看越觉得,这人原本就毒,不然也不会落井下石,就算原主已经不得宠了,非要将她打到再也抬不了头。甚至于原主生死攸关时的求助,也能不闻不问。
预待对付这样的人,光是稳妥求安是不成的。
这么想着,她便坐直身子:“下人便是下人,做错了事,权该罚。更何况我并没有罚她,而是让她去给府里求份和睦,计较起来也算大功一件。怎么就苛待她了呢?还是说,镇国大将军府中,丫鬟做错事,是罚不得的?亦或是姐姐身边的丫鬟,是我罚不得的?”
她也懒得和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