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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伸向臧缨的里衣间,“确实有一个,把大巫请过来。”
汪凉秋看着秦啸迟迟不愿掏出来的手,小声提醒:“陛下,您这样会硌着臧大人的。”
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拿出来。
大巫还是像那天见到的那样,穿着黑袍子,脸上戴着个古怪的面具。柯安已经将秦啸的身份告诉他,他见到秦啸慌慌张张跪下来了。
“这位大人和小虎一般,还请大巫施以援手。”大巫点点头,掏出黄色的符纸烧了化在碗里,“喝掉。”
梁吟端着符水,汪凉秋奉秦啸之命送大巫,等汪凉秋回来,梁吟手上的符水还没有喂给臧缨。
“陛下,这药......”
“别喝了,这位大巫和之前江边见到的不是一个人。”
梁吟一头雾水,看着汪凉秋倒掉符水。
臧缨拉住准备离去的秦啸的衣服,甜甜地叫了一声,“三哥哥。”
秦啸的心被酸水泡着,他已经无力思考大巫的事情,他想知道那位被臧缨这么叫着的三哥哥是谁。
☆、第二十六章 先生把嘴张开,让我进去
对于臧缨的来历,秦啸不是没有好奇过,这人在皇城毫无根基,却在多年打拼之后能在皇城站稳脚跟。秦啸小时候颇受臧缨照顾,却仅仅是在臧缨常常给他这一方面。秦啸从来没有问过臧缨在夺嫡之战中他选择谁,因为秦啸知道,不管他站在谁那边,肯定不会是连正经名字都没有的自己。
可是一个雨夜,臧缨冒雨来访,问秦啸,“九皇子,若你成为天子,你将如何?”秦啸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说,“我在夺嫡中毫无胜算,根本当不了皇帝,五殿下现今得了多数朝臣的拥护,他日荣登大宝的该会是他。”
“九殿下,不谈五殿下,若是你有机会呢?”
秦啸当时怎么回答臧缨的,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如果能成为皇帝,我不求自己能成为千古明君,做个一般的皇帝救好,希望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若我有错处,臣子们尽可以指出让我改正。”
“那如果边疆贼人来犯,是守是让?”那夜大雨,站在雨中,他右手持伞,左手一直拢在衣袖。秦啸站在廊下,透过层层雨帘,臧缨的灰色袍子被雨打湿,头发也粘在脸上,毫无平常利落的模样。
“厉朝的天下,我会把它不少分毫地传给后人。”
“王家人眼光好。”
“殿下早些歇息,臧缨先行退下。”
臧缨悄无声息地离去,让秦啸怀疑臧缨是否真的来过,他也只当是梦一场,做过就忘了。
梅雨季节终于过去了,五皇子秦匡终于干掉自己登基路上的最后一颗绊脚石——他的七弟,以通敌卖国的名义。
七皇子被处死的时候是个艳阳天,因为是处决皇亲国戚,来午门看斩首的人特别多。秦啸知道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而且死得可能没有这么体面,秦匡或许会一张草席,将自己的尸首胡乱一裹丢在乱葬岗里,就算王家也保不了自己。
秦啸自然不想死,他还小,不过十五岁。
谁知道竟然先等到秦匡的死讯。缠绵病榻只剩一口气的先帝写了圣旨,将秦匡赐死。秦匡带着训练有素的府兵和一些依附于他的兵部势力前来逼宫,被先帝的禁卫军全数围剿。
先帝至死,都将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逼宫失败的秦匡葬于西皇陵,只有犯错了的皇室成员才会被葬在那里。夺嫡之战中,除了秦啸,其余皇子都死了,秦啸就这样成为了新的皇帝。
登基大典那天,秦啸寅时就被宫人薅起来,穿朝服,戴御冕,整个过程秦啸都是昏昏欲睡的,以至于臧缨进屋了他都不知道。
系腰带的时候秦啸感觉过于紧,出言提醒,才发现给自己系腰带的并不是宫女,而是臧缨。
“吾皇万岁。”臧缨给秦啸行了一个大礼,脑袋磕在金砖上,声音特别响。
“臧爱卿平身。”臧缨换了一身墨黑锦缎朝服,配上他雪白的皮肤,衬得他皮肤胜雪。
“丞相将尚书之位给臧缨,臧缨之前可是秦匡的人。”
“陛下,臧缨可信,陛下只管用它,如果没有臧大人冒死告御状,我们不会赢得这么漂亮。”
在秦啸登基后不久,曾经让手下的人去查臧缨,但是传回来的消息皆是不明:籍贯不明,父母不明,出生年月不明。秦啸不知臧缨口中的江南人士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说话完全没有江南口音,倒是偶尔会说出一些江南特有的小食,谈到江南独有的自然风光。
现在他扯着自己的衣袖,叫自己“三哥哥”,难道家中有哥哥?
“三哥哥。”秦啸回头看,臧缨一脸灿烂,嘴角的梨涡也格外甜。
“疼不疼?”秦啸的身体比他的嘴巴更加诚实,此时已经坐在床榻边,给臧缨掖被子。
汪凉秋看着秦啸,一脸难以置信,明明这人刚刚还一脸严肃想要去处理真假大巫的事情,此刻却笑容可掬,坐在臧缨身边柔声问候,难怪同僚们总是说帝心难测。
臧缨没有回答,还是从秦啸叫三哥哥。秦啸知道从臧缨这边找不到突破口,喊了梁吟来照顾他,自己准备抽身去问问村民关于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