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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甜情涩爱第8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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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弱的烛光,定定凝视,埃里维斯默默地想,他从不知道她的睫毛竟是如此的浓密。

    白幻幽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也许是因为处境真是糟糕到极点,她忍不住将脸埋进手掌中,一边笑一边说道,“我敢发誓,这个咖啡壶里,之前装过的绝对不是咖啡。而且,如果明天我醒来,你发现我变成一只超级怪兽,我也绝对不会惊讶。”

    “超级怪兽?不不不,也许我会发觉,你原来不是人……”埃里维斯也笑了起来,“或许,你是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也不一定。”

    笑声,让他们暂时遗忘了寒冷和黑暗,也使得紧绷的神经略作松弛。眼前将至的长夜好像也没那么恐怖了。

    白幻幽将能量棒递给埃里维斯,她很清楚,白天的超负荷的劳作已经让他丧失了大部分热量,如果不及时补充,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下,将是极其危险的。虽然,在某个程度上,雪层能为他们抵挡部分寒意,但是她很清楚,随着夜晚的降临,温度将会直线下降。

    吃了一块巧克力,然后喝了一口不想琢磨味道的水,白幻幽看着手里仅剩的食物,默默地想,她必须做好打算。

    埃里维斯并没有将能量棒全部吃完,他只是咬了一下口,然后直接收在口袋中。他知道为什么白幻幽将它让给他,在绝境中,只有相互支持才有可能共度难关,所以,他站起身伸手去拿睡袋,“也许我们该休息一下,这真是艰苦的一天。”

    “那肯定是今年最保守的口号。”白幻幽睡眼惺忪的看着埃里维斯将床垫拖到墙角,“你在做什么?”

    “我在弄我们的床铺。”埃里维斯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总不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毕竟,这里的地面已经开始结冰。”

    “我知道。”白幻幽动了动身体。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留在这里睡睡袋,你去睡床垫就好。”埃里维斯如此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幻幽冲口说出,音量比她想象的更大。

    “很好。”埃里维斯俯身抱起她,然后将白幻幽放在床垫上,而他在躺下前,俯身将蜡烛吹熄,黑暗立即将他们笼罩。

    寂静和黑暗似乎有放大的作用。它能将最微小的声音扩到到极致。比如,尼龙滑雪衣上每个细微的摩擦声,将氧气输送进喉咙的呼吸声,甚至是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在这片漆黑中,就连最微弱的声响都能变成马蚤动。

    白幻幽睁开眼睛,周遭的黑暗不必闭眼时好上多少。她抖个不停,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似乎在嘲笑着雪衣的保暖性。

    突然,她感到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不断发颤的身体。

    “angel,我知道你很冷,我也很冷。”埃里维斯在黑暗中低语,“但是我们能生离此地的唯一希望,在于我们能否团结。”

    白幻幽压下喉咙里紧缩哽咽的情绪,缓缓道,“我明白。”

    “我们一起取暖。”埃里维斯低语着,拿起睡袋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倚着她柔软的身体。两个人彼此紧贴着,下半身相互叠合毫无缝隙。

    “好些了么?”他问道,觉得她身上的紧绷感在缓缓降低。

    “好多了。”白幻幽吐出一口长长缓缓的气,试着不去分析自己的感觉,“我们睡吧。但愿,能一觉睡到天亮。”

    埃里维斯感到白幻幽的紧张感都已消逝,她平缓的气息也显示她已经进入梦想了。有好长时间,他只是紧紧盯着这片漆黑无法入睡。

    熟睡中的白幻幽翻了个身,整个人伏在埃里维斯的怀里,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继续静静地睡着。

    他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困倦使他的眼皮逐渐沉重,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半睡半醒间,他只依稀记得,怀中的女人有着太过曼妙的曲线……

    白幻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但她睁开双眼时,凝视着窄小的通风口泻下的昏弱光线,在那光线的作证下,黑夜已经逝去。

    她只是半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扣在埃里维斯的手臂下,不能动弹。他那只手重重地覆在她的手臂上,而她也察觉到他强壮温暖的身躯,正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然后,她察觉自己的头正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依偎在他的臂弯中,再加上他坚强的身体做庇护,使得她昨晚睡得相当好。

    但是,白幻幽必须承认,她确实有些不自在,因为不知为何,埃里维斯会将脸庞埋在她颈窝温暖的地方。她真是可以真实的感觉到,他温暖的双唇触靠着她的肌肤。

    她微微侧了下身,期望这动作能稍稍吵醒他。但是这一动,反而使情况更糟,沉睡中

    的埃里维斯伸出双臂以颇具占有性的方式紧紧地环抱着她,脸庞朝颈窝偎得更深。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当他朝她挨得更近,以取得温暖时,双唇就顺势地刷过她的颈项,那感觉犹如温柔之吻。

    白幻幽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身躯顿时僵得笔直,心脏开始在胸口狂敲。此事,她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求生(上)

    收费章节(16点)

    第三百一十二章 求生(上)

    埃里维斯醒来的时候,慵懒地伸展四肢,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充满鼻息的甜蜜芬芳,有着与香水截然不同的味道,就像是置身在温暖清香的夜色,y着人沉醉且放纵。他咕哝了一句什么,但是随着光阴逝去,有关雪崩的记忆浮现。于是,他张开了眼睛。

    “早……早安。”白幻幽窘迫的耳语,急急地撇开视线。她手掌撑在他胸膛上,想将他从她身上推离开,以此获得自由。

    “早安。”埃里维斯心中有些好笑,他低头在白幻幽的脸颊落下一吻,然后在她耳畔轻声道,“第一次看到你睡醒的样子,好可爱。”

    白幻幽双颊不觉得滚烫起来,她鼓着嘴推开埃里维斯,然后从睡袋中钻了出来。冷空气蓦然袭来,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颤。

    然而,在她身后钻出睡袋的埃里维斯走到通风口处,观察着天空,脸色却是一紧。昏暗的黑云意味着有一场暴风雪的来临,而这就意味着救援的速度会被减缓。

    更重要的是,这个老旧的木屋梁木不可能再承受更多的重量,只要再积一些雪,就能使整个木屋犹若骨牌般垮下来。

    获救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但他不能此刻就绝望,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他必须守护的女人。

    “至少我们有遮蔽物,我们能维持温暖。”同样观察到昏暗天空的白幻幽轻声道,“我们都知道这一带的天气变化有多快,这些乌云到头来也许只是从我们上方吹过而已。”

    两个人重新钻入睡袋中躺了下来,安静得注视着愈来愈暗的小屋。上头的风变强了,因为它吹过通风后时传来阵阵的呼啸声,连带还吹下一些细雪花和煤灰。

    埃里维斯经常要起身去检查烟囱,以确定它没有被堵塞。他真希望自己的滑雪杖还在,此时它们肯定能够有效的保持烟囱的通畅。不幸的是,他在救白幻幽的时候遗失了它们,估计,它们一定是被埋在数吨白雪之下。

    “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去那家疗养院么?而且,我听说,你下学期准备休学?”埃里维斯凝视着阴郁的天空,缓缓道。

    白幻幽搓着手臂,站在埃里维斯身边,至少,这里还有一丝光亮。“我……必须替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找寻真相。”

    “寻找真相与继续学业并不矛盾。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现在的你势单力微,但是,当你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后,又有什么不是唾手可得的?”

    白幻幽摇摇头,如果连那三个与母亲合影的女孩都不知道是谁,又如何继续追查那个千羽,以及泠涟。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选择帮助我,愿意将我这个可能是商业间谍的人从顾先生手中带回?”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商业间谍,否则,以顾汉卿的性子,他绝无可能如此轻松的就放你和我离开。虽然,他也派了人继续跟踪你我,但是,他想知道不过是,站在他对立一方的,到底是梅耶,还是其他家族。”

    “对不起,还有,谢谢。”白幻幽无助地仰望着狭小的阴霾,“比起死生之事,真相究竟是如何又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我们正在做我们该做的,以及我们能做的。”埃里维斯向她保证,“我们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存储我们的精力,保持温暖,以及等待。”

    “最漫长的等待……”

    “它很难熬,我懂。”埃里维斯轻轻搂紧她,“但我们会熬过去的。”

    白幻幽是如此的美丽,而她那对眼眸却是如此的沮丧。此时此刻,埃里维斯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拥入怀中,温暖她,抱紧她,保护她,以及赶走一切痛楚。他的手指移至她的下巴,将它往上抬起,此时他的脸早已和她贴得很近。

    怔怔地看着他愈来愈近的脸,白幻幽注视着埃里维斯的眼眸,她觉得自己的灵魂突然出窍了。不知为何,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一个温暖安全之处,没有寒冷,没有死亡威胁,没有未来,也无需在意过去……

    埃里维斯感到心灵深处有股渴望,那时来自灵魂深处的思慕。看着白幻幽微启的双唇,而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狂欢于它们之间。他徘徊着,因兴奋而窒息,就像是一个饥饿多时的男人。

    “angel。”埃里维斯气息不稳地低唤,轻吻着她的双唇一次、两次。他心理的渴望已经扩大为饥渴,然后,饥渴又扩大为需要。他将白幻幽紧紧桎梏在臂弯中,看着她因啃咬而红润的唇,他再也克制不住了,亲向那渴望已久的嘴唇。他用舌头轻舔着白幻幽柔美的唇形,闭着眼,全然陶醉在这久违了的甜美中。

    白欢迎蓦地瞪大失神的眼睛,傻傻地呆看着面前的埃里维斯,无论怎样用力也挣不脱他温柔又有力的怀抱。

    埃里维斯的吻更深了,他已经不满足于在只在唇上的嬉戏,贪婪地将舌头探进白幻幽呆张的唇里,细细地吮吸着她的味道。光这样一个吻,就让埃里维斯全身发热,几乎要控制不住欲望。他用舌舔过白幻幽嘴里的每一个部份,再轻轻地她胆怯想逃的舌头,用力含住她的唇瓣,大力地吸吮着。捧着她的头,舔过她白瓷般的脸颊、紧闭的眼睑,让她脸上无一不涂满自己的气味。

    埃里维斯欲罢不能,就这样一直的亲下去,亲完白幻幽的脸,再往下亲着,不自觉地啃咬起她细白的脖子,留下属于她的标志。

    白欢迎被吻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她向后高高仰着头,长长的脖子和下鄂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全身散发着脆弱、诱人的气息,吸引着人想要一次次的疼爱她、撕碎她。

    埃里维斯看着她如此媚人的姿态,更是止不住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的欲望,他更加大力地抱着白幻幽,像是要把她全部肋骨压断似的抱着,在白欢迎的脖间唇上不知轻重地撕咬吸扯。甚至,一只手已滑进她的衣服里,贪婪地摸着光滑细腻的肌肤。

    正当他准备拉开拉锁时,一声惊人的巨响是他们两人同时抽身。

    脚下的地板发出声响,晃动不止。然后,随着一阵搔动和再一声巨响后,木屋里便只剩下全然的漆黑。

    埃里维斯一首在黑暗中摸索,一手摸到他收在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打火机后,他开始寻找蜡烛。

    “看起来,似乎又发生了一场雪崩。”白幻幽低声说着,想要去找蜡烛。

    埃里维斯拉着她的手,沉稳道,“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他很快就将蜡烛重新点燃,然后走到烟囱那边,尽可能的将蜡烛举高,使它的范围达到最大。

    “我来。”白幻幽猜出埃里维斯的想法,同时,她也知道,这样的燃烧会加速氧气的消耗他们必须在氧气耗尽前,重新将外界的新鲜空气引进来,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窒息而亡的命运。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搏斗,幽暗的烛光中,只有埃里维斯与烟囱搏斗的声音。终于,在经过一阵喧嚣之后,光线再度从通风下。

    白幻幽俯身捡起刚刚通过烟囱落下的岩石,“看起来,刚才是它塞住了管子。而且,这一次的雪崩要远远小于上一回,否则,以小木屋的承重力而言,实在是难以为继。”

    埃里维斯拍了拍肩上残留的雪屑和煤灰,然后坐回到床垫上。看着她手中的岩石,笑道,“你留着。也许,可以作为你工作台伤得装饰品,它会帮你想起这次旅行。”

    “我不认为让我想起这一切会有任何困难。”白幻幽淡淡地声明,刚才,他吻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又一次发生了雪崩,只怕……

    直到现在,她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温暖的气息。白幻幽阖上眼,严厉地警告自己,绝不可以因为恐惧就放任情绪。

    对埃里维斯而言,刚才那颗岩石几乎毁去他们有限的空气,从现在起,他必须谨记,要更加小心地检查通风口。但是,只要思及她柔软娇嫩的唇,就使他忘却了所有关于空气、黑暗以及雪崩的事情。

    他凝思片刻,如果那颗该死的岩石,不适选择那分秒不差的一瞬间,成为烟囱的堵塞物,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会允许他占有她么?她会让他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将她变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埃里维斯不由得甩甩头。他的举止有如一个第一次约会的小男生。头昏脑胀,眼冒金星,而不像是一个身陷险境,为生存而战斗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亲吻的是他弟弟深爱的女人。

    白幻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她不停止颤抖,便永远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如果埃里维斯能去做些别的事情就好了,只要别再那样一直盯着她看。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倒她得了失心疯?难倒这困境、积雪、再加上食物的匮乏,促使她完全疯了么?难倒早上醒来,发觉紧贴着她还不够么?她怎么还能让他吻她,甚至,默许暧昧一路蔓延……

    每当思及此处,思及自己变得失去理智,白幻幽就希望自己能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愚蠢和冲动?

    埃里维斯是欧阳聿修的朋友,是她的恩人,事实就是这样可是,白幻幽心里很清楚,那个愚蠢的亲吻已经将他们的关系彻底改变。

    不可置信的,此刻她无法确定任何事情。

    究竟是该站着,还是该坐下?是该说说话,还是该保持沉默?该微笑,还是该表现的很愤怒?她不可能用永远站着,但是,如果她坐下,他会不会将那动作视为某种暗示,暗示他她有意回到他们刚才中断的地方。

    “angel。”

    白幻幽被埃里维斯的声音吓一跳,“嗯?什么?”

    “天气变冷了,你喝不坐下来,盖上睡袋,也许你可以试着休息一下。”

    白幻幽犹豫了一下,以微弱的声音回答,“也对。”然后,她爬回床垫,将睡袋盖在身上。她栖身在床垫的边缘,犹若惊弓之鸟。

    埃里维斯躺在她身边,手臂枕在脑后,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幻幽侧着身,凝视着他,许久之后,悄悄移开视线。

    沉默再次降临。

    就在此时,从他们脚底下又传来一阵声响,以及闷闷的震动。头顶上的屋梁开始裂开,发出恐怖的低鸣。落雪自烟囱而下,小屋上正有另一场雪崩在肆虐。

    埃里维斯毫不犹豫地翻过身,覆在白幻幽身上,任由那些从屋梁上落下的灰尘散在他的身上。感受着身下人轻微的颤抖,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额头的碎发,“angel,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我……曾经在日本遭遇过地震……”白幻幽低声说道,往事的记忆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她喃喃自语道,“也是黑暗和绝望,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他们会来救我,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离去。”

    埃里维斯看着如星般的黑瞳悲伤地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如此魅惑的表情。所以,他轻轻在白幻幽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努力放柔声音,“我想要一个奖赏,如果,我能做到将你带离黑暗。”

    白幻幽看着他将身上的雪衣脱下为她盖上,然后转身走向木屋的大门,连忙坐起身,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雪崩时,大门已经被滚落的积雪卡住,因此根本动弹不得。但此刻,埃里维斯不得不赤手空拳搬动门上的铰链,直到将门一点点从门轴上卸下来。

    门外是一堵结构细密的雪墙,从事门已经被移去,白花花的雪墙依旧封住木屋,就像是一张尺寸超大的门帘挂在门外头。

    埃里维斯弯腰拾起那只生锈的咖啡壶,转身看着白幻幽,“我打算挖一条通道,我们得出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求生(下)

    收费章节(16点)

    第三百一十三章 求生(下)

    “你打算做什么?”白幻幽离开床垫走向他,不敢确信地问。

    “我打算挖出一条通道,我们得出去。”他重复先前的话,然后转身走到雪墙前,以咖啡壶掘出一壶白雪。

    白幻幽端详了他好一阵子,“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不?”埃里维斯伶牙俐齿地反问,把咖啡壶里的雪倒在地上,转身再挖。

    “埃里维斯。”

    “回去躺好,angel。”他坚持着,并且继续工作。

    “埃里维斯。”她又唤他,伸出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停止动作。

    埃里维斯低头注视着她,胸口伸出一阵痛楚感,“angel,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白幻幽松开手,弯身从靴子里的夹层里取出两柄匕首,然后坚定不移地递给埃里维斯,“所以,用它开掘的速度会更快,而我来负责运雪。这样,我们的工作速度会加快一倍。”

    “我有一个主意。”埃里维斯凝视着她。惊慌失策的神情已从她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殷切的期盼以及近乎兴奋的眼神。他感到十分奇异,就像是他早先抱她在怀中的感觉一样。

    是的,他印象中那个冷静坚韧的白幻幽又回来了。她是忉利天的魅,从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所以,就算是来滑雪,也会习惯性的在身上带着食品和工具。也许,魅是强硬的,但白幻幽却也会受伤,会害怕。

    给他一百万年的时间他也无法相信,在这副胸有成竹的外表下,竟能有一颗如此脆弱纤细、多愁善感的心。而如今,这样真实的她就站在他面前,他能使她那对悲伤的眼睛落泪,他能拥抱她、给她安慰,他能为她拭去眼泪。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给她希望。

    埃里维斯利索的走向通风口,找到他昨天举起烟囱作战时,用来做脚垫的那只木箱。他将木箱放到白幻幽的脚下,“如果你把挖下的雪倒在这里面,我就可以把它拖到角落去,再倒向那边。如此一来,它就不会挡住路。”

    之后的整个下午,他们一直在辛勤地工作,直到严寒和黑暗迫使他们不得不停止。进展是缓慢的,但是,埃里维斯已经设法从木屋里朝雪层表面努力地挖掘出一条朝上延伸的小通道。

    夜晚降临,工作也告一段落,埃里维斯因为耗尽力气而全身疼痛,他跌跌撞撞地走回穿点,摸索着他的雪衣,然后抬起早就麻木的手,穿进袖子里。他的手指早已冻僵麻痹,几乎连拉链都拉不紧。

    白幻幽连忙上前,为他拉上雪衣拉链,然后捧着他的手地呵着气,小心翼翼摩擦着他的双手。艰辛费力的工作在埃里维斯身上攫取了极大的代价,他不厌其烦的工作数小时,已经耗光他的能量,使他力气用尽。在微弱的烛光下,白幻幽看着他面如死灰的脸,浑身透着疲惫,双唇微带铁青,眼神显得有点迟钝。

    在埃里维斯的手指恢复知觉后,她为他取来满把的白雪,然后催促他吃下一些,补充水分。

    “这不是我期待的满汉全席,也不是你亲手做的面包。”埃里维斯喃喃自语,并用雪洇湿他的唇,然后躺在床垫上,“当你需要时,那些该死的客房服务员在哪儿呢?”

    “就在这里。”白幻幽紧张地说,然后拿出一块巧克力,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竟然还能维持幽默感,白幻幽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容我为您推荐,我们今晚的菜单上,有一道美味可口的主菜。”她剥开巧克力外的包装纸,微笑道,“它是由采用最好、最高品质的原料,纯可可亚、新鲜牛奶和奶油和土耳其榛果制成。您觉得味道如何?”

    “事实上,听起来很棒。”埃里维斯诚心诚意地回答。他坐起身子,伸出冰冷的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巧克力。他贪婪地吃下它,虽然那小小的分量根本不够填。

    白幻幽注视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然后又变出一颗巧克力,“这颗是意大利杏仁的,其实,我不是很饿。”她无视于自己的饥饿,随口撒谎。“你何不把这颗也吃了。”

    埃里维斯注视着她,思索着他这一生从未听过如此甜美的谎言。他伸手轻抚她姣好的脸庞,尽管他的手虚弱无比,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肌肤的娇嫩和温暖。

    “你今天的工作也很累。”埃里维斯坦白指出,“保存体能对你来说很重要。”

    白幻幽觉得轰隆一紧,有股浓浓的情绪在吼间打转。他眸中的光芒如此真挚、纯净,她很想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焦虑和伤痛。

    一阵寒风自通风口吹下,夹带了飞舞而下的雪花。烛火猛烈晃动,几乎被吹熄。

    “气温在下降。”白幻幽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能看出在下雪么?”

    白幻幽自通风口向上眺望,然后摇摇头,“我想没有。”她明白埃里维斯问句背后的深意,更多的落雪将导致小屋塌陷,也会危及通风口再一次被堵塞。“你想今晚的气温会不会更低?”

    埃里维斯发抖地说,“大概会低个一两度,这很正常。”

    白幻幽看着他,微笑道,“你真是个乐观主义者。有没有什么情况能使你看到不光明的一面呢?”

    “当然有,而且还很多呢。”埃里维斯说着又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以手掌互相摸查生热。“我只是不认为在黑暗里面钻牛角尖有什么好处。重要的是要面对现实,以及尽最大的努力。”

    “喂,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的排球教练。”

    埃里维斯笑了,心想她可能是对的。“人们可以从运动里学到很多东西。”

    “哦?推过来、挤过去,诸如此类的嘛?”

    “等等,难道你认为喜欢运动的人都毫无大脑?”埃里维斯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一直很欣赏那些长脖子的男人。”

    “好,这下你完了。”埃里维斯想从床垫爬起来追着她打,但一瞬间,肩膀忽然剧烈抽痛,使得他痛苦的缩起身子,倒回垫上。

    “你的肩痛又发作了?”

    “是的。”他痛苦地揉搓着痛处。

    白幻幽连忙站起身,隔着厚重的雪衣,极轻柔地为他按摩抽筋的部位。这回她不再觉得困窘或不自在,为他按摩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你这是旧伤吧?”

    “你还真猜对了。”埃里维斯笑得好骄傲,“学生时代,我有自己的专属球衣号,还赢得了全额奖学金。我有点兴奋过头,希望你会原谅我的表达方式。”

    “更别提你被选为大学联队的代表选手,又是职业球队争相挖掘的主要目标。”白幻幽为他补充着,埃里维斯满脸惊讶抬头注视着她时,她以微笑作答,“嘿,别忘了,你在学校里可是女生们最仰慕的讲师之一。”

    “有么?”埃里维斯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轻笑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橄榄球,也许我的人生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对我来说,或许它并不算是人生唯一的机会。但是,在我看来,喜欢或不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得很好。而且,对于我这种出身的孩子来说,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是件很愉悦的事情。”

    不过,他耸耸肩,“我本来打算打进大学就够了。因为,我发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白幻幽揉着他的肩膀,“那你的伤……是比赛的意外?”

    感觉到眼睑越来越沉,埃里维斯摇摇头,“这是我退役后受得伤,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阴冷的天气还是会觉得有些不便。”

    “我想你脑袋瓜子有点迷糊了。”白幻幽开玩笑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我想你大概说对了。”他附议。

    白幻幽最后又为他抓揉了一下,然后挪回床垫的另一边。也需要那只是她的想象,但木屋里似乎愈来越使人孤独。尽管埃里维斯乐观地表示,降低一些温度不会有任何差异,但是,空气似乎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拉紧外套把自己裹得严实些,试着不去想通风口下的空气有多冷,但是每回她开口、甚至吐气时,眼前冒出的白色气体。

    “早些睡吧。”埃里维斯伸出手,揉了揉白幻幽的短发,然后将睡袋往上拉,盖过两个人的头。“你必须保持捏体力和精力。”

    白幻幽躺在黑暗里,耳朵却倾听风声,仍由脑中的思绪肆意翻腾。零散的风声出没无常地吹下烟管,风声萧瑟不止。而她疲惫的心里,几乎可以听到几年前,迷失在断壁残垣中,那些寂寞孤独的灵魂,一直唱着忧伤痛哭的挽歌。

    她回想着这一天,曾经窘迫地困在埃里维斯的怀里才只是今早发生的事情?距她上回躺在黑暗里,只过了24小时?感觉中有如物换星移,时间不照正规进行。光阴先是一小时尾随一小时龟步慢走,但当她几乎已忘了那些事,光阴却又流转飞逝。

    她能感觉到埃里维斯修长的身躯就在身旁,关于这个男人,她尚有许多不了解之处,然而也有许多是她已获悉的。

    白幻幽的思绪又飘到卡西迪奥身上,但是,时间极为短暂。她已经决定不再依赖他,虽然这是单方面的决定,但是……

    她不想再拖累他了。

    然后,她又想到哥哥,想到记忆中哥哥的神情和那温柔的唇……

    自从那一夜之后,白幻幽一直没有仔细考虑过那件事,甚至,不想让回忆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然而,雪崩以后,危险不但威胁着她的生命,它还搅乱了一切。一切她曾认为再确定不过的事情,一切看来曾如水晶般剔透、如黑白般分明,如律法般清楚的事情。在短短数天之后,都陷入不确定和疑虑的泥沼中。

    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在时间和空间外,真实与现实之外,促使她忘了该跳开一步,回头深思一切。

    她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她到底在逃离什么?

    埃里维斯的身躯猛然地发抖,驱散了她脑中的思绪,使白幻幽一惊之下回到现实。白幻幽发觉自己感受不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相反的,她发觉他正冷得直打颤。

    他没对她说什么,没有抱怨,也没有委屈,但是,白幻幽能猜得出他那双手仍在因寒冷受苦。或许,他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是,他是值得她付出的对象。所以,白幻幽将身子缓缓移近些,伸出双手将他环抱。

    “你的手。”她轻声耳语,脱下手套在黑暗中感觉他冰冷的肌肤,“它们好冰凉啊。”

    “真该死。”埃里维斯低声诅咒着,身体剧烈地发抖,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有办法使它们缓和起来。”

    白幻幽拉起睡袋,把他们两包得更紧更密些,并且将身体的重心移向他,直到两个人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然后,她极其小心地抓住他的手,慢慢地引导它们钻进她雪衣的内层。

    虽然,白幻幽早有准备,然而,一阵寒意还是在瞬间将她冻僵。本能的,他的手吸取着她的温暖。当她逐渐适应它们带来的冰冷后,渐渐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以双臂包裹他,紧紧抱住他。逐渐的,一股热气开始取代先前致命的低温,他们俩的身体也双双臣妇在热气之下。

    埃里维斯躺在白幻幽的臂弯里,心里思索着她。他很清楚她下意识里觉得对自己有义务,因他救了她一命,但是,她是否知晓,她也以她的方式使他免于一死?她清楚她那慷慨的施舍和拥抱,对此刻的他是什么意义么?

    寒冷是那么的难耐,他疲累之极,全身的肌肉虚弱紧抽,老实说,他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但是,忧虑消失了。温暖正散漫全身,使他自这一切发生以来,感觉从未如此好过。她传来的感觉,她传出的温暖,是他只能意识到她——白幻幽。

    白幻幽。

    埃里维斯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千遍万遍,她新欢那名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回想,他知道这想法太过疯狂,也清楚这想法没有道理,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碰触和她那独特的味道……

    白幻幽已经成为他的一切——生命、空气以及希望。

    他紧闭双眼,任自己的双掌沿着她的肌肤轻轻移动。他几乎无法想象,这个在他弟弟生命里占据绝对地位的女人,这个命运叵测的女人,安慰她,在黑暗中对他伸出援手,免去他冻死的命运。

    “angel。”从寒冷转为舒适后,埃里维斯低语道,“谢谢你。”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坍塌(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一十四章 坍塌(上)

    埃里维斯慢慢躺平身子,半睡半醒间仿若置身天堂。他觉得温暖又心满意足,而他的梦境则充满了阳光和笑语……还加上……白幻幽。

    他感觉到她在身边蠕动,而他的手臂则紧紧环抱她。双掌并未因寒冷而失去知觉,相反地,他还狂喜般沉溺于每个温暖的弧度,每个柔和玲珑的曲线中。自外界某处朦胧意识的边缘地带,他隐约感觉到刺骨寒意,隐约觉得有某个恶魔存在,有什么诡计似乎在暗中进行。但是,在这云雾梦境中,他却太有安全感,太有被呵护的感觉,他的心已经容不下一丝忧虑。

    如果能永远待在此处,待在这个令人快活迷醉的地方,怀里拥着白幻幽,心中拥有着希望,相信他将会成为一个快乐的男人。

    那是他已许久不曾快乐过。

    从那次意外以后,他脑中盘踞的尽是不确定感,尽是怀疑和不信任,尽是威胁感,而这些都归功于他的家族。

    埃里维斯感觉到自己在微笑,或许,这也只是梦境的一部分,但是只要他能放松休憩,享受此刻,便已心满意足。只是,当他转动身子,转换重心时,尖锐的痛楚瞬间传遍双肩,又将他拽回到现实里。随现实而至的是认知力,随认知力而来的则是寒冷阴郁的清晨。

    “你还好么?”白幻幽听到他的呻吟声后,睡眼惺忪地问道。

    “还好。”他呻吟着,试着伸直僵硬的手臂。他缓慢拉开手臂时,每块肌肉都不断地发出抗议。就在此时,他察觉到愿意只是梦境之事,却也并非都是梦境。他一直是这样拥着白幻幽,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察觉她也以同样的姿势抱着他。

    埃里维斯依依不舍地抽回手,就连最轻微的挪动都引来肌肉的反对声。他平躺在床垫上,思忖。

    尽管气候再坏,此刻救援小组也早该寻获他们了。今天,是他们在这小木屋度过的第三日,而这第三日他们将没有食物,有得,只是随时间递减的希望。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是幸运的,但是这好运不会持续太久。

    情势已经逐渐明朗化,通道将是他们逃出此地的最终希望,而埃里维斯只希望他仅剩的力气,足够将通道掘通。但是,挖通拿到雪墙需要相当的能量,然而,此刻的他却犹如即将燃尽的残烛。

    但是,他必须尝试,不尝试就代表接受死亡的命运,而那时他永远不会做的。他必须试一试,为了他自身,更是为了他的angel。

    是的,他的angel。

    在这样的时刻,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一盏明亮的信号灯,一座指示他方向的灯塔,引导他前进的方向。它们代表了生气、活力和一切值得争取的东西。他不要这木屋成为他的坟墓,不论如何,他们得逃离此地,他们不能死。

    这样想着,埃里维斯立刻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逐步由米事雪层上刮下薄层。他就像是身负神圣使命的十字军,在东征的途中不敢稍有怠慢。

    他们在沉默中工作了数小时,进展的速度极缓慢。紧密扎实的雪层,片片雪花彻底链接,犹若冰岩一般,使得他们的工作更加艰巨。

    白幻幽为了减轻埃里维斯的负担,将倒雪的工作也接了过来。她拖着一箱一箱的雪块,越过粗糙不平的地板,倒到角落里。上午时分,白雪已在屋中形成一个小堆,并且开始向外扩散,反而愈阔愈广。

    随着雪丘的行程,它也逐步使小屋内的气温更加寒冷。雪堆大的几乎淹没整个地面,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该拿它们怎么办?他们还必须从通道上挖掘多少雪,才能到达外面?

    白幻幽的身体在对这项艰苦雷人的工作发出抗议,而且,她已经三天没有吃过药了,但是,她仍在继续奋战。偶尔,她会瞄埃里维斯一眼,但他没再对她多说什么,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埋头工作,一心一意地态度,好像决意生命燃到尽头。他的脸上不带笑容,口中不发一言。他就这样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小屋里的光线仍旧阴暗未明,这光线只使得他们的工作难上加难。辛苦数小时后,埃里维斯突然停止了工作,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沮丧空虚的。

    “该死”

    “怎么回事?”白幻幽被他突发的情绪吓了一跳。她把最后一箱雪倒至雪堆,然后转头注视着他。“出了什么事?”

    “这该死的东西。”埃里维斯将手中的匕首举高,其中一只的把手已经严重断裂。“不能用了。”

    白幻幽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视线穿过整个房间,“我有办法。”她从木箱上扯下一根木条,然后将匕首的刀片嵌入,然后从衬衣上用力扯下布条,然后一圈一圈缠绕着,务求那些毛刺不会扎到埃里维斯的手。

    “angel。”埃里维斯无助地低唤着她的名字。

    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两人只能伫立在昏暗的光线中,私募相对。然后,像是两人都意识到此刻无声胜有声,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

    “angel。”埃里维斯再度轻缓,双臂用力环绕着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angel,我很抱歉。”

    “不要说抱歉,否则,我会无地自容。”白幻幽倚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得。”

    这拥抱并不是出于感官欲望,此刻,他们仅仅是两个人类,两个朋友,两个彼此依赖,在需要时互相伸出援手的朋友。

    “我是个不能遵守诺言的混蛋。”埃里维斯终于开口,“不是你的缘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刻,白幻幽看到了答案。从他的眼眸,从他的眉尖和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是恐惧她怎么能如此迟钝?为何先前没察觉到呢?难道她以为会产生恐惧感是她自己的权力?这想起来有点可笑,直到目前为止,埃里维斯表现得如此坚强,她逐渐将他视为唯一的支柱,唯一她能信赖的人;唯一能将他俩救出此地的人。她一直依赖他的扶持,而又有谁来扶持他呢?他是如此的替人着想,如此关心她,并随时察觉她的需要和安慰。她怎么就如此盲目无知,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需要呢?

    “我知道,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白幻幽意志坚定地低声道,“埃里维斯,一切还未到绝境。在死亡来临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何况,我们谁都不是孤单的。无论如何,我们会离开这里。”

    她用手肘朝他胸部肋骨处轻轻一撞,“我们来把这臭小子挖通,这里我呆腻了。”

    埃里维斯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完全同意白幻幽的话,他对这个地方也腻了。他厌倦了那张臭味频传的床垫,他厌倦了姐带来的痛苦以及那永远无休止的寒冷。

    中午的时候,白幻幽试着告诉自己,别去想天气有多糟糕,全身肌肉有多酸痛。尽管她一再努力去忽视身体的痛苦,她仍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止的痛苦正在折磨着她的身体。

    冗长的时间,两个人都认真地持续工作,谁也不再开口说话。毕竟,这样刻意保留一些体力,但是,力量不再是争论的重点。

    他们的力量早已尽失。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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