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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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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南宋射雕 作者:haitangshuwu

    道理,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我师傅?”褚东山双眼一瞪,“世上知道我师傅在此的人不多,不知二位是……”

    赵拓微微笑了笑,“在下肖拓,目前代理丐帮帮主一职。这位是我大哥郭靖,是七公的徒弟。”

    “啊!”褚东山吃了一惊,将两人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将信将疑道:“你是现任丐帮帮主?怎么没听江湖上的人说起过?我可不信。”

    赵拓知道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相信,随即将身后所负的丐帮帮主信物打狗棒抽了出来,简略说了说洪七公因受了西毒暗算,将帮主之位暂交他代理的经过。

    听赵拓一说,又见了打狗棒,褚东山已坚信无疑,施礼道:“见过肖帮主。不知肖帮主前来是……”

    赵拓并未作答,“褚大哥严重了,适才我们多有失礼,还望见谅。”看了看他手中的铁浆鱼竿,问道:“……不知褚大哥这是……?”

    “唉,别提了。”褚东山一脸懊恼,“我师叔前几日来探访我师父,带了一对金娃娃要回天竺,说是他们那里有一种极厉害的毒虫,为害人畜,需要这金娃娃去治。随后交给我喂养几日,待他下山后再交给他带回天竺去繁殖。哪知道……”

    “哪知道一个不小心,让金娃娃逃到了瀑布中。”

    褚东山奇道:“你怎么知道?”

    赵拓有些好笑,他带了鱼竿,瀑布下还有两条娃娃鱼,这不是明摆着吗。却见郭靖似乎也是不解,摇摇头,无奈的继续道:“定是褚大哥饲养的方法不对,才叫这金娃娃逃了的。这娃娃鱼可不能光养在水里,还需要有个沙砾碎石之类的让它能上来栖息。”

    “咦?”不光是褚东山,郭靖同样很是不可思议,“这鱼还能上路?”

    赵拓很理解两人的惊奇,但并不准备给他们讲解什么叫做两栖动物,继续跳过,“这金娃娃可不好逮,此处瀑布水流急,它们身上却滑不溜湫,下手抓很是困难,但用鱼竿钓亦不容易。且这东西,只要吃过一次苦头,第二次决不会再上当。纵使钓到一条,第二条也休想再钓得。但若是把一对金娃娃生生拆散,过不了三天,雌雄两条都会死的。”

    “啊……”褚东山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愁容满面,“肖帮主,这要如何是好?”

    “嗯,要说起来,这娃娃鱼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浮上来换气,虽然时间极短,但只要眼疾手快,拿准时机,事先布妥捞网,倒也不是捉不到……”

    “当真!”褚东山大喜,双眼发亮,“多谢肖帮主指点。”说着,便对着赵拓郭靖一拜。

    “褚大哥多礼了。我不过是将我所知告诉褚大哥,谈不上指点。”见褚东山兴奋异常,赵拓这才趁机道:“我这次和大哥前来,是有要事与一灯大师相商,还望褚大哥能代为引路。”

    “哦……”褚东山随口问道:“……不知肖帮主是为何事?……”

    “这……”赵拓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褚东山一见,还道是有关丐帮机密之事,不方便他知道。他如今高兴解决了难题,不用受师傅师叔责罚,已经被喜悦冲昏头脑,是以也没再多加思考,就是连赵拓硬撑出来的焕发神情也没看破,乐呵呵道:“好说,二位随同我来,我这就送两位上山。”

    “我看这山峰光滑如镜,无路可上,不知褚大哥如何引我们上去?”

    褚东山得意道:“从右首转过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我坐在那边的铁舟之中,扳动铁桨,在急湍中逆流而上,一次送一人,两次就送两人上去。”

    赵拓笑了,“如此却不用麻烦褚大哥了,由我大哥执桨,我二人上去便可。这娃娃鱼还是尽早捉的比较好,不然过些时候便是到他们休眠的时节,若叫他们找了隐蔽之处藏匿起来,褚大哥可就怎么也捉不到了。”

    “啊……”褚东山虽知道有些动物会有冬眠的习性,却不知这金娃娃竟然是不分时节。只是之前听赵拓将娃娃鱼的种种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如何捕捉都明白的告诉了他,此时赵拓再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全没怀疑赵拓是在信口胡说。

    “这……”褚东山略微犹豫了下,“好吧。如此一来我可就再失礼了。”

    “褚大哥无须客气,到时候救得天竺子民,还要靠这金娃娃,自然要以此为先。”

    褚东山感激的点点头,带二人到了铁舟旁,将铁桨交给了郭靖,又是表达了好一阵歉意。赵拓坐于舟内,却是满心得意,忽悠人到了将其卖掉还帮自己数前的地步,他也算是圆满了。

    只听水声轰轰,郭靖全神贯注的扳舟,双膀使力,挥桨与激流相抗。直到后来水势略缓,划过两个急滩,一转弯,眼前景色如画,清溪潺潺,水流平稳之极,几似定住不动。

    两侧杨柳垂岸,桃花锦绣,在加水旁丛花似锦,映衬着碧水清波,丛间鸟鸣莺啼,无不使二人心旷神怡。再向前,却见一极大的喷泉,高达二丈有余,奔雪溅玉。而喷泉的水柱更在太阳照耀下映出一条眩目奇丽的彩虹。

    “若是伤治不愈,葬身于此倒也不错。”

    赵拓不过是沉迷于此随口一说,郭靖却随即眉头紧扭,又见他经褚东山之后,面容更加惨白憔悴,不由心头更是难受,上前紧攥住他的手,正要开口劝慰,却见赵拓转过身,笑道:“大哥可知道为何我不提是来向段皇爷求医的?”

    郭靖摇摇头,表示不解。

    “先前我曾听七公说过,段皇爷已经落发为僧,且法号一灯,”郭靖惊讶的“啊”了一声,就听赵拓继续道:“他身边的渔、樵、耕、读四位弟子亦跟了来。刚刚那位如我所料不错,就应该是其中的点苍渔隐。而一灯大师救人疗伤时如若施展先天功及一阳指,势必会大耗元气,是以他这四位弟子并不愿他轻易出手救人。这也是为何我一路上绝口不提求医二字。”

    “这……”郭靖想不到这其间还有这么多复杂的事,他只认为只要他跪地苦苦哀求,引得段皇爷恻隐之心,便会出手相救。但转眼间,他却愈加坚定,“拓弟,你放心,就是拼了性命我也一定会求得段皇……一灯大师救你的。”

    “大哥……”赵拓心底着实感动,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底带着说不清的情绪。而郭靖被赵拓这么盯着,觉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是日头烤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感到浑身直热,“拓,拓弟……”

    赵拓心头火烫,不禁坐近了些,看郭靖不自知的持着浆,嘴唇因之前的费力划水而开合喘息,脑中一热,想也不想就将嘴唇印了上去。

    第十五章 桃源求医(五)

    郭靖愣愣的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放大,直到口唇间尝到了赵拓的味道才骤然回过神儿,一张脸乃至脖根都瞬间变的通红,完全不知要如何反应。赵拓见他这副呆傻样子心中更是澎湃难忍,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扣住他后脑,舌头冲入微微开启的空隙钻了进去,轻轻顺着牙龈四周舔舐。那陌生酥痒的感觉让郭靖禁不住睁大眼,舌头不觉的想要制止赵拓,却反被他勾住纠缠在了一起。

    “大哥……”

    赵拓眼中带着热,声音略急促,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之时,忽然,前方彩虹后传出一阵豪迈歌声:“天津桥上,凭栏遥望,舂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唱的是《山坡羊》的曲儿。曲意中含着悲愤沉郁,万千思绪,加上唱曲人腔调不俗,苍茫浑厚,凡听者无不暗暗喝彩。嗯,只除了此刻赵拓郁恨的想拿起浆来拍扁唱歌人。

    “唉哟!”

    乍然听见歌声,条件反射般郭靖双眼顿时瞪大,的猛地站起身,头却一下子撞在了赵拓的鼻子上。赵拓捂着鼻子,痛得眼角流泪,心中哭笑不得。暗暗庆幸好在这人嗓门大,不然再过一会只怕有免费的激|情秀给他看了。

    听到赵拓惨叫,郭靖心中一紧,忙想上前看他被撞的怎么样。然而在接触到赵拓的目光时却又心漏跳了一下似的,脸红的如火烤过,尴尬的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个,拓弟,前方又有人……”跟着迅速撇过头去,双手握紧铁浆,狠狠的划了两下。

    赵拓看他的反应,心中又是一阵激荡,险些再次持不住,幸亏尚有一丝理智残存才刹住闸。不禁暗暗懊恼自从失了武功,他定力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只得看了看郭靖,以怪异的鼻音悻悻讪笑,“嗯,我……我也正想说,貌似前方有人……”

    待铁舟向前,转过彩虹,便见一樵夫左手提着一捆松柴,右手握着一柄斧头砍柴。瞧见赵拓郭靖二人的舟驶来,却浑然不睬,提起斧头继续劈柴唱道:“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山坡羊》的词曲通俗易懂,语句大都俚俗,即便是郭靖也听得很是明了。再加赵拓将其来历及内含深意略加讲解,郭靖更是不禁喝了声彩:“好!”

    而对郭靖声音,那樵夫却是闻似未闻,手中动作依旧毫无停息,口中高唱:“……当时纷争今何处?赢,都变作土!输,都变作土!”。

    从最后这段词看,倒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

    赵拓内心略感有趣,待临近了些,却见他容色豪壮,神态虎虎,举手迈足间似是大将军有八面威风,心中一动,回唱道: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窗少年1,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虽然赵拓伤后缺了中气,声音弱了些,但却不碍其辞意表达。

    “好一个‘恰同窗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候’!”听闻此诗句,那樵夫大振,方转过身来,放下斧头,打量二人,“却不知如此绝妙诗词是何人所做?”

    主席的词,能不好吗!宋代以后的诗词,他能记全的也就主席那两首《沁园春》。

    “这《沁园春》辞乃是在下无意间听得一位前辈高人所作,但不知那位前辈姓名。”赵拓一顿,抱拳道:“适才多有打扰,在下肖拓,这位是我义兄郭靖,经褚东山褚兄指引上山,特来拜见一灯大师。还忘这位大哥行个方便。”

    “啊……”那樵夫听赵拓这么说,又见他与郭靖乘铁舟、挟铁桨溯溪而上,心下便相信是山下褚东山引领二人而来,尤其又听了赵拓那段《沁园春》词,更是心神向往,心生澎湃,遥想当年。当下也不多问,指向山边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藤,道:“你二人顺着这长藤上去便可!”

    赵拓感激的点点头,郭靖亦大喜,急忙背起他,手握长藤,双臂交互攀援,提气迅速上爬。

    那樵夫略感奇怪,但心中却想着那《沁园春》词,口中随着断断续续唱道:“……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并未再多加细思。

    转眼间,二人已钻入云雾,即快攀上峰顶。赵拓伏在郭靖背上观看四周难得一见的景致,不无感慨道:“我看这一灯大师到真会找地方待,若没有点功底的可别想上来。”

    郭靖点头,却道:“由此看来一灯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他一定能救你的。”

    赵拓好笑他果然憨直的可以,竟然仅此便可判断世外高人。又见郭靖负着他攀到此,自己受云雾之扰而有些寒意,但他却是脸颊泛红,额颈更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禁伸出衣袖帮他擦拭。最后,干脆冲着他脖颈耳侧轻轻吹气,助他凉爽。

    岂料,郭靖突觉一阵麻痒,不由瑟缩一下,更是感有一股燥热袭来,脸上愈红,急忙叫道:“拓弟,你……你不要闹……不然我二人都要摔下去……”

    赵拓一愣,突然意识到此举过于暧昧,眼珠一转,却完全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嘴角微勾,对着他耳侧又是一吹起,见他脚下一滑,险些没站稳,笑嘻嘻道:“小弟看你登山发热,只是想帮你降降温。”

    “多……多谢,我不热,拓弟只管好好歇息……”

    见郭靖耳际绯红,赵拓又是一笑,这才乖乖缩了回去。郭靖反应虽然有趣,看的他心中欢喜之极,但毕竟他俩是在山峰之上,他可不打算这样驾鹤西游。

    经此郭靖加快步伐,没过一会儿二人便上了峰顶。山峰顶上是块平地,竟开垦了二十来亩山田。而一农夫打扮的壮硕中年男子驾着一头黄牛正在耕耘,恰好堵在上山必经之路上。

    渔樵耕读,“渔樵”二关算是过了,这剩下两关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赵拓思付当口,郭靖却已负了他奔过去。待到跟前,尚不及他想好应对之策,郭靖却先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前来拜见一灯大师,敢问可否借个道,让我二人过去。多谢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那人年龄,叫大叔还差不多。貌似逢人叫大哥这种套近乎的招式郭靖也学了来。

    那农夫停下黄牛,扫向二人,见两人姿势心中有些奇异,再仔细看赵拓,却看他虽然擒着笑,但神情委顿,面容苍白,似身受重伤。想他二人上山至此,下面两位师兄却并无响箭射上,不由心下更是怀疑,向郭靖问道:“你们找我师傅是为何事?”

    郭靖张了张嘴,他本性憨纯,原本是应直说来由,但听先前赵拓所说,又唯恐会见不到一灯大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赵拓一急,连忙开口抢救,“我二人是……”

    岂料,那农夫瞧郭靖神色犹豫不定,当下便证实自己的猜测,喝道:“你们可是来向我师傅求医的?”

    “啊!”郭靖被戳破心中所想,有些慌乱。想要张嘴否定,“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位大哥……”

    “你们不用多说,”农夫厉喝道:“想要见我师傅,却是休想,快快下山去,否则休怪我武三通不客气!”

    这人竟然是武三通。赵拓不由又看了他两眼,“武大哥,我们是受了洪七公他老人家的指引前来,这位是七公的弟子……”

    “洪帮主?”武三通一愣,微有些犹豫,但再抬头看了看赵拓,却一咬牙,“对不住二位,即便是洪帮主弟子,我也不能放二位过山。”

    “武……”

    “休要再言,二位速速下山。”说罢,便拉了黄牛,横在当口。

    “大哥,”赵拓俯在郭靖耳边轻唤,冲他摇了摇头。谁知,郭靖见此却心头一揪,反而坚定道:“拓弟,你放心,就是拼了性命,我也要带你上山见了一灯大师。若……若之后也当真不能治,我……无论何处,上天下地我也会跟着你!”

    赵拓突听郭靖之言,知道他误会自己先前的意思。但又听他随后所说,又想他这一路竭尽心力相护,一时间心潮澎湃,激昂起伏,竟愣住了。

    郭靖紧接上前一步着道:“武大哥,得罪了!这山,我们是一定要上!”紧接着,一个抢步,跃上前。

    武三通早料如此,竖起耕耙当下一横。郭靖提腕回掌,隔开耕耙,纵跃抢步。武三通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大呼一声,拦腰斜耙,从他左肋下疾划而至。那耕耙不似常物,竟有碗口粗细,端是沉重。顾及身后赵拓,郭靖急忙转身,正对武三通,缩身撤腿,耕耙贴身从他身上掠过。紧接着,不等武三通再舞耕耙,一个纵梭,如飞鸟窜出,已从他头顶平平疾跃过去。

    武三通不由大感惊异,他只看郭靖不过一十七、八的少年,身后还负了人,一时间大意。却不想,这少年功夫竟如此了得,这一纵梭疾跃,自己即便是不背了人恐怕也是做不到这般地步,让他不禁钦服。只是他虽这么想,却决不能就这么放二人过去。当下大喝一声:“休得上山!”耕耙横挥,跨步追上。

    郭靖眼见甩不掉,正欲转头再战,却听赵拓突然叫道:“大哥,你尽管向前!武三通,看暗器!”

    武三通心中一惊,忙侧身躲闪。却见郭靖已经又跑出许远,赵拓在他背上冲他做鬼脸。武三通心中一怒,大骂:“好个滑头的臭小子!”拔腿再追。

    赵拓再叫道:“看暗器!”

    武三通再一避,还是虚晃。待赵拓叫道第四遍“看暗器!”他几次受耍,恼羞成怒,也不再躲闪,骂道:“臭小子,胆敢三番四次戏弄你爷爷……”话未说完,只见赵拓将一暗灰细小球状物冲着他的方向甩了出来。武三通慌忙停下躲闪,却见那“暗器”投出并未使多大力,离着他尚有好一段距离,便落下。他正径自感到诧异,忽然,“轰!”一声巨响,那“暗器”炸了开,一时间碎石漫飞,尘土弥散,彼有地动山摇之势。待武三通咳嗽着张开眼,郭靖二人已又跑出一段。

    武三通怒从胆边儿生,鼓起真气,撒开耕耙爆喝一声,正欲全力去逮二人,却忽听“哞”一声,转头看去,只见那头黄牛受“暗器”所累,仰天卧在一块岩石上,四足挣扎,站不起来。而那石头更是摇摇欲堕,就要滚落下山!

    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

    很显然,哈姆雷特的经典问题如今摆在了武三通面前。

    这黄牛是山上唯一的耕牛,如今山上山下一家老小都是指着它吃饭的。都知道这儿的路不好走,再弄一只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这牛已养了好几年,与他极有感情,如今不停冲他发出“哞哞”之声,显然是向他求救。若是要去追郭靖赵拓二人,这黄牛滚落下山必死无疑。但若不去追,放了两人上山,势必师傅……

    正当武三通纠结着黄牛生死大关的问题,那黄牛又是一声惨叫,眼看就要随着岩石滚落下去。容不得他在多想,出于本能便几步窜过去,摆起了丁字步,双手托住石头。

    赵拓回头看去,远见学习杨过的计谋果然得逞,武三通被绊住,嘻嘻哈哈大笑,“武大哥,你可要坚持住你力气大,托个一时半会儿绝对没问题,待我和大哥上了山,自然会叫人来救你!”

    武三通眼见二人身影越来越远,他却举着石头动弹不得,更是怒火中烧,眼中恨不得喷出火,破口大骂:“你他妈个浑蛋臭小子!有本事你等着,爷爷我不教训你我就……”

    第十六章 桃源求医(六)

    赵拓负在郭靖身上,看他眉心微蹙,似有不放心,笑道:“大哥可是担心那个武三通承受不起?”

    “拓弟……你扔出的那个东西如此犀利,也不知他受没受到波及,是否受伤……?”

    “大哥尽管放心,你看他生龙活虎的骂我就知道肯定没事。何况我几次晃称‘暗器’戏弄他时便已算计好了,拉开的距离配上我扔过去时的力道,决不会伤到武三通。而刚刚你与他交手时我观察过,他气力不小,常年使的那耕耙是纯铁造成,碗口粗细,也算得上神力惊人,绝不比大哥你差多少。那牛加上岩石估么着有个六百斤上下,以他的臂力撑上一时三刻还是没问题的。”

    郭靖听赵拓这么说,心便放下来,点点头,顺着山路盘桓而上。走到尽头,前面是条宽约尺许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云雾笼罩,望不见尽处。

    赵拓往下望了一眼,果然彼为让人胆战心惊。再瞧那石梁,凹凸不平,再加终年在云雾之中,上面溜滑异常。“可惜,若是大哥的那两只白雕没叫二哥带走,倒可以背着我们过去。”

    郭靖却道:“拓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平安将你带去。到此地步,只是有进无退。”

    赵拓笑着点头,心中一激,搂紧了他。

    郭靖提起真气,提纵跃上前。一起一落间,已是过了七八丈远,待到行到石梁中断处,猛然一奔,如大雁横空,在云雾中飞身掠过。再落下,已稳稳越过那七八尺长的断口。

    赵拓心中全然信任郭靖,眼看凶险山势,却丝毫不紧张,反而左右环顾四周难得一见的奇观异景。接连七个起落,已能望见对面山上是一大片平地。

    “拓弟……”眼看到了目的地,郭靖欣喜一唤,却忽听一阵书声朗朗。

    只见石梁尽头处,一书生打扮的人盘膝坐在当前。他前后分别又是两个断口,尤其是其中一个极长,约有一丈开外。若要是纵跃而过,原是不难,但那书生占住了冲要,郭靖如若强冲,到跟前再无换脚之地。

    郭靖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最后高声说道:“晚辈求见尊师,相烦大叔引见。”待见那书生摇头晃脑,读得津津有味,于郭靖的话似乎全没听见。

    郭靖正欲再叫,赵拓扯了扯他,冲他摆摆手。就见那书生一手举书,口中朗朗,读的分明是《孟子》。

    一灯大师的弟子中,也就只有朱子柳这个酸儒会这样一诵三叹的装模作样。赵拓猜得他的底细,心中冷笑,张口道:“哼!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高人呢,不过又一个读了“孔孟”千遍有余,却只知一味遵循,不分其中精华与糟粕的酸腐儒生。”

    朱子柳原本是想戏弄两人一番,听赵拓这么说,立即起身,怒目而视,“孔、孟夫子乃是大圣大贤,句句话都乃是真经圣言,又有何糟粕之处?!”那架势,浑似若赵拓不给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便要上前和他拼命。

    赵拓抬头看他,笑道:“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1这段话的意思想必你明白吧?”

    朱子柳双眉一竖,以为是赵拓戏弄他,粗声粗气道:“废话!三岁小儿都知,自然晓得。”

    “按《论语》中此段所述,之前孔夫子已说,粮食充足和兵马强壮乃是百姓信服的前提,而他随后却又说,无法兼顾时,只有百姓的诚信不可去,其余皆可抛弃。前提都抛弃了,又如何保证结果?这岂不是前后自行矛盾?”

    待朱子柳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赵拓继续道:“若是没有粮食,百姓连生存都成问题,失去武力,国家连存亡都成问题,还谈什么诚不诚信?!我看,也不过是只考虑礼仪伦理,枉顾实际民情之言。再者……”赵拓略不屑一顾道:“孔夫子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岂不是认为既然是个人就都要死,只要天下百姓有诚信,就是全天下人都饿死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这个……这个是……”

    赵拓心中暗笑不已,想他前世可是曾在各大论坛杀个七进七出的人物,什么没见过?现在他也就捡点记忆中轻的言论和他兜兜逻辑,要真论那些愤青的言辞,还不将他气出个心脏病来。

    “还有,那《孟子》中记载,桃应问曰:‘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孟子曰:‘执之而已矣。’‘然则舜不禁与?’曰:‘夫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然则舜如之何?’曰:‘舜视弃天下犹弃敝蹝也,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终身訢然,乐而忘天下。’2此段亦不可信。”

    朱子柳听了赵拓先前分析,已是半响说不出话。再闻他又举此例,心中又是打鼓,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只是他却无法出言阻止。

    “先说,孟亚圣也够狡猾,竟然玩弄了一手‘偷换概念’。明明是舜以权谋私,徇情枉法的行径,为了为尊者讳,亲亲相隐,竟将话题不知不觉转到舜出走后的描绘上。”得意的看了眼朱子柳扭曲的面容,赵拓又道:“这位亚圣想出的解决办法也很是绝,竟然不顾天下苍生,为一己之私,抛下家国,遁居海滨,还沾沾自喜。试问,这岂是一国之君该做的?这又置黎明百姓于何处?又岂不是不仁不义之辈?!”

    “啊!”朱子柳大叫一声。就听一声浑厚嘹亮,却又中正平和的佛号,“阿弥陀佛。”接着,又一声响起:“子柳,请二位施主入内。”

    赵拓一愣,猛然想起这一灯大师就是为一己之私抛下家国,遁入空门,不务正业的典范。果然,朱子柳满面惶恐的看向身后。

    这回糟了,当真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却不知一灯怎么听见?总不会他功力深厚的在老远的屋室内便知方圆百里之事吧?

    赵拓暗自咂舌,顾不得追究这些,只见朱子柳愤恨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抱拳只略侧过身,显是刁难二人。郭靖不明就里,自顾飞身而过。待两人在平地之上站稳,赵拓一拍脑门,像是才记起,“这位大哥,抱歉的很,先前忘记了,那位耕田的大叔尚在山坡手托大石,无法脱身,还等着来人前去相救。”

    朱子柳又是一惊,飞奔而出,却还不忘念道:“哪里的小子,如此刁钻滑头!”

    赵拓也不理他,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让郭靖放他下来,携手向前走去。

    ……

    临安 太子府密室

    “殿下……”崔彰公公哈腰候在一旁,底下尚跪着一一席黑衣,脸遮黑布的影侍。

    室内气息紧窒。赵竑虽背身而站,无形中却带着莫名的压力。

    “九转返还丹……”半响儿,他终于缓缓开口。

    崔公公听赵竑轻声所念,“扑通”跪倒在地,低呼道:“殿下……眼下乃是成败关头,切不可因此而提早暴露了我们暗地中的实力……还忘殿下三思!”

    赵竑立在那里,面上波澜不惊,丝丝血迹却顺着衣袖里紧攥的拳头留下。

    “都下去吧……一切……还是按计划……”

    “殿下英明!”崔公公大喜,急忙起身与影侍退下。

    赵竑望着那桌上破裂的蜡丸,想赵拓不顾艰辛打探消息,甚至此时此刻还不忘为他推贤引能,却只口未提自己受伤难治之事。而他却……一时间,心中如有千百根针扎入,痛彻心肺。

    “小六……”

    第十七章 一灯大师(一)

    不远处便看见一小沙弥站在一边双手合十,看到两人,弯腰鞠躬,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让在一旁,躬身请赵拓及郭靖上前。

    前方站了两个僧人。一个肌肤黝黑,高鼻深目,应该就是褚东山所说的那个天竺来的师叔。而另一个却是眼角垂着两道长长的白眉,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色却遮掩不住。显然,这位便是弃了皇位出家的一灯大师。如此看他们倒也算得上走运,恰逢二位出来溜达,刚巧听到赵拓那番言论,可能联想到自己一时间心中愧然,立即放了赵拓郭靖过来,倒不用再闯朱子柳那关。

    想到此,赵拓笑着拉过郭靖的手,走到一灯大师跟前,躬身下揖,“弟子赵拓、郭靖拜见一灯大师。”此刻,他便不再使用化名。郭靖一愕,却看赵拓样子,虽不知他如何分清哪位是一灯大师,却赶忙随着他一同行礼。

    “赵拓……”一灯大师似在思索,半响儿无果,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的将二人扶起,“不知两位居士是……”

    “小子不才,目前受七公所托,代理丐帮帮主之位。这位是我大哥,也是七公的徒弟。”

    “啊!”一灯大师仔细看了看两人,笑道:“多年不见,想不到七兄竟破了规矩,终于找到了传人。刚刚在断桥口处可是……”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一灯忙拉过赵拓上前走了几步,对着阳光,细细审视,同时一手把上他的手腕,神色甚是凝重。

    郭靖一看,心中酸楚顿时无休止的涌了上来,二话不说,“砰”的跪倒在地,向他连连重重的磕头。一灯赶忙伸手抬他,虽是命他不用多礼,却也同时存了试探的念头,手上便使了五分力道。岂料,郭靖心中念着赵拓伤势,不为所动,这一下竟然没将他抬起。待到第二下,他则顺着力势站了起来。

    没料到郭靖功力竟已如此深厚,一灯自知自己的几个弟子是比不上,不由赞叹道:“果然是七兄收得好弟子。七兄后继有人了。”转过头,拉过赵拓,“你的伤势煞是古怪,是如何受的?”

    赵拓知道此时马虎不得,便从当初在皇宫受了向阳偷袭,迫不得已自己真气逆流,又凭九阴真经运功疗伤,到遇见欧阳克,随后被欧阳峰打成重伤之事一一详细说来。当然,其间那些“风韵美事”想当然略过不提。

    一灯大师闭眼沉思半响儿没有说话,领着众人走进庙内。这庙看起来虽小,内堂却很大。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到三间石屋前,一灯推开屋门,请众人入内。室中只摆放了一小几,上点了一炉檀香,再来便是个蒲团。虽显得有些空当,却透着出尘。

    朱子柳已救了武三通赶来,看郭靖赵拓二人,均是横眉凸睛、龇牙咧嘴。郭靖心中尚有歉然,赵拓却不管,心下平和的随一灯坐下,端茶品茗。一灯大师看着赵拓坦然自若的神情举止,决不似一般江湖之人,心中略有些奇怪。

    “想不到欧阳峰的武功更加登峰造极。赵施主,你这伤势……”一灯面显忧色,犹豫是否应直白开口。

    郭靖坐在一旁,手心紧张的不停冒汗,生怕一灯大师说出无法医治的话。赵拓在下头伸出手,握紧郭靖的手,微笑道:“大师旦说无妨,其实小子心中已有了底。”

    “唉……”一灯大师长叹一口气,“既然如此,老衲就直说了。赵施主,你身上伤势甚重,原本精气逆流,虽有幸得真经上的功夫治伤,但随后那欧阳峰蛤蟆功的全力一掌,却使得了原本未愈的伤势雪上加霜。加速了真气流转不说,于体内无从宣泄,甚至筋脉彼有倒转之相。用不了多时,将会筋脉尽断,气绝而亡。我虽可以一阳指及先天功助你疏导,理清体内真气脉络,但……”

    “师傅,这分明是欧阳峰的诡计……”尚未说完,朱子柳及武三通已心急如焚的叫了出来。

    赵拓也是一叹。其实他后来也有所觉,或许当初欧阳峰的确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他在那一掌后却并未再补上一刀以决后患。着里面或许有欧阳克求情的成分在,但料得欧阳峰知道赵拓受伤之重,四处求医,最终会找到一灯大师这条线,而除了一灯大师外,恐怕别人再无办法。如此一来,赵拓的生死另行计较,但势必为几年后的华山论剑顺利,铲除一大强有力的对手。

    一灯大师抬手制止二人,看向赵拓的神色有些不忍,“我是以另一道真气灌入你体内,硬性的将逆流之气抵住,但……虽说不好就能痊愈,可只怕从今往后赵施主的武功也是要废了……”

    “啊!”犹如五雷轰顶,郭靖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面如死灰,眼角湿红。

    赵拓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早料到不会轻,想不到即便是有一灯大师出马也在所难及。又看郭靖悲痛之色不由大为感动,反倒平下心,“呵,都说生死有命,原本是凶多吉少,但听一灯大师这么说,却又有拨云见日出的可能,失了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即便就多活个三年五载,也是赚回本来了。”这点赵拓到没说大话,他自认比别人多活了一世,的确赚回本。

    一灯大师不知其间就理,只看赵拓小小年纪,却心性豁达,未免称奇,“赵施主年纪虽轻,修为着实不凡。既然如此,请二位到内室……”

    “师傅!”朱子柳及武三通同时抢上前,跪倒在地,“您虽然慈悲为怀,但这一出手,岂不……还请弟子们带为效劳!”

    一灯大师脸色微沉,随后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所念,但这救人之事岂容大意?你们功力不够,勉强行事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罢,起身扶起赵拓要向里走去。

    “一灯大师,”赵拓笑着叫住他,转过来对朱子柳二人道:“两位兄长可是担心一灯大师会耗伤元气?”看朱、武二人萧然之色,赵拓笑道:“二位可曾听到,之前我已说过,我曾凭借《九阴真经》上的功夫自行疗伤。”

    “啊!”朱、武二人一震,激动上前,“你是说……”

    “小弟有幸,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得了这真经。相信大师若参悟此经学,短时间内恢复元气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二人又是一阵失态,当下明白赵拓之意。欣喜道:“师傅,如此一来……”

    “好了!”一灯面色微霁,“遁入空门多年,对这世间生死名利你们竟还如此冥顽不灵?!”

    “可……师傅……”

    “我意已决,休要再说,否则……”

    “大师,”赵拓上前一步,一笑,“不过是一本经书而已。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传向他人又有何不可?这武学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却被天下各门各派敝帚自珍私藏,惹出千万的是非不说,闹到最后,无一不是失传。这就太得不偿失了。怎么这点即便是一灯大师竟也不曾看透?”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为之动容,双手合什,冲着赵拓略微弯腰,“老衲受教了。多年来老衲一直自认为修身养性,脱离了这世俗,如今想不到,却终究还是没能免俗。”

    “不敢!一灯大师严重了。道理虽是这样,但是人便难免都有私心。其实您别看小子说的好听,但真要做起来,我绝做不到。如今也是存了想让您及朱、武两位大哥无后顾之忧的心才这么说。当然,真经想要交给您的心可绝对不假,我还想拜托您能就真经上的功夫代为指点我大哥一二呢。”

    “呵呵……好个古灵精怪的小子,心思倒不少。”一灯大师失笑,他当然听得出来赵拓此番话是发自心生,不禁对他好感骤增,慈爱道:“你随我过来吧。啊,还有你那个大哥,也一同进来。”

    内室四壁萧然,除一张竹几外,只地下三个蒲团。一灯大师吩咐赵拓再一蒲团上坐下,又命郭靖在房门严加防守,若他那几个弟子还是要硬闯,便使出全力抵挡他们。事关赵拓性命,郭靖虽很是奇怪,但当下丝毫不敢大意,站在门口严阵以待。

    一灯大师在赵拓身后坐下,当即闭目垂眉,入定运功。良久后,忽地跃起,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向赵拓头顶百会|岤上点去。接着,一阵繁花缭乱,一指点过,手势尚未便老,第二指已然又至。从后顶|岤一路点将下来,半柱香的功夫,督脉的三十大|岤竟使用了三十般不同手法顺次点到。晓是郭靖如今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却依旧看得神驰目眩,张口结舌。

    赵拓盘腿而坐,只觉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下来,全身筋脉中犹如蚂蚁抓挠爬过,又是痒,又是痛。但他知道一灯大师正以毕生功力替他打通周身奇经八脉,稍有不慎非但前功尽弃,一灯大师也将反噬而伤,是以丝毫不敢大意,更不能运气抵御,直直坐在那里,任凭煎熬。汗珠不停顺着额角滚落,脸色亦是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不断变化,其间间隔竟是越来越短。

    又换了两柱香,已到了最后带脉。此处一通便大功告成。郭靖虽后之后觉,却总算想到静静守候在一旁时,顺道参悟一灯大师点|岤手法,与心中《九阴真经》加以对照,其间种种秘奥不言而喻,大有所悟。

    这最后一关,一灯大师却是手法及慢,似甚为艰难。到最后,更是额上大汗淋漓,长眉梢头汗水如雨而下,似有随时不支倒地的可能。郭靖看的心惊,却不敢冒然上前去扶。忽闻外面似传来一阵争吵声,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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