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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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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南宋射雕 作者:haitangsh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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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南宋射雕

    作者:橘子梗

    序章

    “拓子,终于快挨到毕业了,咱寝室的哥几个要找工作的也找到了,考研的也考上了,之后就要分道扬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聚在一起。几个哥们打算今儿晚上去大排挡喝他一宿,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怎么能不去!等我晚上给我“媳妇儿”送回去,立马儿就去找你们!”

    这叫拓子的青年在一次聚会酒醉后,和现任女友不小心擦枪走火,虽说当时他与她不过是普通同学关系,但好歹也是他占了人家大姑娘的便宜,便在良心当道,责任心使然的情况下,便顺理成章的与她交往起来。时间虽没多久,却是标准的新好男人,打扫洗衣烧饭,样样精通,上课送,下课接,女友说一不二,羡煞一女性同胞。当然,也被众多男同胞鄙视之。

    “靠!你小子还真是二十四孝妻!不是我说你,你咋就不能威震一下夫纲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就是个深度‘气管炎’,我又能好到哪去?若是你也自幼成长在我老妈的高压政策下,就不信你还有‘夫纲’可震!”

    “唔……那倒是。算了,我也懒得搭理你。到时候我们可等着你。老地方。”

    ……

    夏末的凌晨,街边上的一家大排挡,几个青年东倒西歪的趴在桌上,开启的啤酒瓶盖撒落一地。

    “嗝……咱,咱今儿,还……还真没少喝。不,不过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像今晚一,一样了……唉,就,就要成为社会人士了……以后的日子可就难,难说噢……”

    “是,是啊……不过我,我说拓子,这里可,可就你最没资格发感慨。你,你小子可是工作也找好了,就,就连未来的老婆都,都定下了。我,我们哥几个可,可还在混光棍呢……”

    拓子胡乱挥着手,一瘪嘴,大着舌头说:“你,你们别羡慕我,看,看看我如今这幅凄惨样子不就知道了,一,一脚都提前踏,踏入婚姻的坟墓了……单身贵族的生活别指望了……哎,人,人生苦短,伤心啊!待我再去找老板再烤几个鸡翅膀来向你们述说,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说着,拓子便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前头摆着各种烧烤的烤摊儿走去。

    “得了,得了,说得你多委屈是的。我,我们哥几个想要老婆都没地方找呢……你多烤几个回来,不够吃……啊!拓子!危险!!”

    “吱……哐啷!”

    ……

    ==

    南宋宁宗嘉泰四年(1204年)

    济王赵适府第

    外面天昏地暗,雷雨交加,瓢泼大雨灌落而下。

    “哇啊……哇啊……”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伴随着一道闪电划破王府内院不起眼儿的一座院落。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啊!不好!快,快来人,母亲快挺不住了……”

    王府正厅内,此时正载歌载舞。

    大总管赵大在接到下人的通报后,望了望大厅正中央正与新纳妾侍调情的济王赵适,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启禀王爷,下人有事相报。”

    赵适充满情欲的笑着拂过妾侍姣美的脸颊,半响,“什么事?没看本王正忙着吗!不是什么重要的就少来打搅本王。”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哦?喜从何来?快快说。”

    “先前曾受王爷宠幸过的那个舞女刚刚为王爷诞下一男婴……”

    “宠幸过的舞女?哪个舞女?……哦,本王想起来了,就是那日本王喝醉酒,在后花园宠幸过的那个。怎么,她竟然怀了?”

    “是。先前小人曾向王爷禀报过。不过王爷说不必去管。”

    赵适搂着妾侍,握着递过酒的柔荑,低头亲了藏在亲怀中的脸蛋儿,惹得怀中的人一阵娇笑。半响儿,终于道:“哦,本王想起来了。怎么,她生了个儿子?既然是儿子,也罢,那就纳她为……第几个妾侍来着?”

    “回禀王爷,那舞女由于产后失血太多,已经挺不住了。只留下孩子平安无事。”

    “死了?!”赵适终于将目光移到赵大身上,狠狠将酒杯砸在了台子上,“死了还来禀报什么。还不快快处理了。干什么吃的!来寻我晦气吗?!”

    “小人不敢!”赵大急忙跪地。济王赵适暴躁昏庸,喜怒无常,成日更是只知道吃喝玩乐。而他虽一向是凭着济王府大总管的身份作威作福,但如果要是惹得这位爷不高兴,即便是济王平日生活多数要倚仗自己安排,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赵适瞥了赵大一眼,兴趣依旧在自己新纳的妾侍身上,摆摆手,“算了,你快去安置妥当就好了。”

    “是。”赵大站起身,刚要退出去,突然想起来。“王爷,关于王爷喜得得贵子……”

    “嗯……怎么说也是本王的儿子……”

    会意了王爷的意思,赵大立即一弯腰,低头道:“是,小人明白了。”随即退了出去。大厅之上,依然传来济王赵适与妾侍调笑声……

    ……

    隔年,宋宁宗开禧二年(1206年)

    南宋权臣韩侂胄势倾朝野,趁金朝北边受到蒙古族的侵逼,内部又有各族人民的反抗之时,力主抗金,进行北伐。史称“开禧北伐”。 但由于北伐条件并不成熟,南宋内部政治斗争矛盾不断,同时韩侂胄用人不当,不久,金援兵大量南下,宋军大败。

    金人要求惩办战争祸首,主和派礼部侍郎史弥远内接与韩侂胄有私怨的杨皇后,外联参知政事钱象祖等人,于开禧三年,在杨皇后的支持下矫称有密旨,令权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率兵三百,待韩侂胄入朝,将其乱棒打死,献其首级向金求和。史弥远亦由此掌控朝政大权。

    同时,蒙古,铁木真在此时已开始逐渐统一蒙古各部落之路,千秋功业正待展开……

    ……

    第一章 初来乍到(一)

    初夏 济王赵适府第

    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幼童独自坐在略显荒凉的后院屋舍台阶上,一只手拄着膝盖,托着脑袋,呆呆的仰望天空,口中还不断的喃喃自语:“转世吗?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东西。只是……”顿了顿,“呵呵,没想到竟跑到这种麻烦的年代。不知算是幸还是不幸?”

    接着,他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微微苦笑。

    哎,想当初自己不过是去和几个哥们喝酒,以告别自己纯真的大学生活。谁知,只是想再去买几个鸡翅膀来当下酒菜,就被个不知有没有驾驶执照的混蛋司机撞飞了天。再次醒来,自己便已经在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体里了。应该就是常人所谓的转世吧。甚至连姓名也与前世相同——赵拓。

    只可怜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找到份不错的工作,还有个感情算是不错的女友。更主要的是……自己前世的父母。好在上学时由于曾被保险公司忽悠过,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入了份人身意外保险。现在想想,还真应该感谢那个保险公司的大哥。40万的保险费……虽然抵不上丧子之痛,不过也总算是点安慰吧。

    抬眼望着这已入了夏,却依显荒凉的院子,赵拓不禁感叹,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赵拓如今的父亲乃是济王赵适。而这济王赵适是当今圣上的兄弟,深受圣眷,是以一贯以欺人霸市,骄奢荒滛而闻名。那些欺男霸女,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事儿,没有没做过的,只有想不到的,比黄世人还不如。而赵拓的母亲则不过是济王府中的一名舞女,不幸在一次赵适醉酒之后,被强要了去,由此怀上了赵拓。按理来说再怎么着也能水涨船高,借此升上一级了,可怜却在生产之时,难产而死。

    由于赵拓生母地位卑下,又死的早,导致整个济王府的人对他不怎么重视……嗯,好吧,是很不重视。即便是他的父王也是在他三岁那年,经人无意间提醒才好不容易“想”起多出他这么个儿子来的。因此赵拓在王府里的地位,甚至还远不如大总管赵大。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比下人高上那么一点点。尤其是赵拓年龄幼小,又没个人撑腰,因此就算是府里最低档的下人,也敢给他摆脸色。唯一还值得庆幸的是,起码衣食上倒没短缺过他。想想也是,在怎么说,赵拓也是济王府的公子,要真因为缺衣少食而有个好歹,也不好交代。

    对赵拓而言,能转世重生固然是好,即便是自己身份上不了台面也无所谓,只是……回到的是历史上羸弱无比的南宋就不太妙了。

    不错,赵拓如今所处的时代正是南宋在做垂死挣扎的时期。当今圣上乃是宁宗,赵扩。说起这位皇帝,拜当年那个侃便天下无敌手的历史老师所赐,赵拓倒还真有点印象。貌似是个低智商的主儿。即位之时绕着柱子满宫殿跑,最后被人给硬架上去的。什么朱程理学,三纲五常,“嘉定和议”,也都是在他这个时候捣鼓的。作为皇帝,最大的爱好就是受人摆布。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木偶剧演员,没生在现代实在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说起来“嘉定和议”来,也签订有个五、六年了,凭借赵拓微薄的历史知识,倒是还可以算出今后几年里,也许,应该,没准,大概没什么太大的战役了。离着南宋亡国也还有个几十年,他应该是赶不上了。再加上如今“家里”与当权之人史弥远狼狈为j,“相亲相爱”,也不可能出什么太大的风波。只要他按部就班,实行那个韬什么光,养什么晦之术,过个几年,翅膀能硬到自己飞了,就可以找个地儿猫着去。嗯,吕宋就不错。

    至于什么中兴大宋,扬我国威,倒不是赵拓没想过,只是瞧瞧上头实权者那种黑手党都要甘拜下风的“逆我者死”的“壮志”,在想想今后人家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的“豪情”,赵拓很有“骨气”的缩了回来,明智的决定还是先顾着他的小命要紧。这玩意儿也就自己一个人在家yy过瘾就好,要是真干起来,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阴谋诡计不在行,就更别提行军打仗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儿子的身份,站出去不马上被人ga over了才怪。更何况打起仗来这个时期的蒙古人可不会讲究什么“民族融合,民族团结”的,就更别说国际对待俘虏条约了。

    赵拓正一脸严肃的为未来做筹划,就听一阵略显蹒跚的脚步声有远而近传来。不抬眼也知道,是负责整理王府花园的九伯。平日里赵拓所住的院落,除了赵拓和倒霉被分过来的两名下人,也就只有九伯会来了。

    待人走近,果然是九伯。就见九伯冲着赵拓一作揖,唔,唔了几声,双手冲着前院主屋比划了比划,示意赵拓家中的天皇老子有请。

    赵拓几步上前,扶住九伯。待九伯站稳后,用眼角余光偷偷大量这个九伯。

    说实话,对这个九伯,赵拓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工作职位为搞园艺设计的,辛勤的园丁。手握王府花草花草的存活大权,看那棵草长得不顺眼都可以痛下毒手发泄发泄。当然,前提是下完毒手后,决不能让赵拓的便宜老爹看不顺眼。虽然在赵拓印象中他似乎从未注意过这些。

    每日九伯除了自己分内的事,就是吃喝睡觉兼同样受人欺。在一定程度上,与赵拓同是天涯沦落人。从外观来讲,虽然看不出九伯具体多大,但怎么着最少也得有七十了,不仅活干的不赖,还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在如今这个时期,可算是超级长寿了。也正因此,才没有被王府裁员。

    就见九伯斑白的头发用一支木簪盘起,长须,总是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袍,弯腰驼着背,也不知道是不是地下有金子可捡,脑袋永远朝下摆。不过,最主要的一点,这个九伯是个哑巴!

    赵拓同情的看了看他,走上前,抬起头仰着脑袋,“天真”的甜笑道:“九伯,麻烦你了。那边的下人都不愿往这边跑,总支使你。你先来歇会吧。”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做,这点赵拓还是很有研究的。从他为了尽量少受头顶上几个哥哥的气而故意示弱装“狗腿”便可看出。而赵拓此时的举动,自然是为了拉拢同为无产阶级饱受压榨的劳苦大众。

    只可惜九伯面对赵拓“纯真”、“贴心”的话,脸皮动都不带动的,呜呜噎噎的指了指花圃,又比了比前院儿,示意自己作为人民的好园丁,工作还未完成,不得插科打诨。

    了解九伯的一贯作风,也似乎是知道九伯会这么答,赵拓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妨碍九伯了。”同时,也在心理感慨了一下,不愧为朴实的劳苦大众!

    ……

    第二章 初来乍到(二)

    绝大多数情况下,赵拓很少去前院,而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破院子里,以致对自己的家都不甚熟悉。左拐右绕,好不容易从济王府西北边角的院落走到前院儿主厅前,就看门外的下人略微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才进厅去通报。赵拓则不觉暗暗感到好笑,奴大欺主果然自古有之。

    随着那个奴仆一路走进主厅,只见厅内果然是雕梁画柱,镶金带玉。不说那汉白玉底座,镶嵌着碧绿的琉璃双鹤图案的髹金屏风,就连花罩隔扇都用镂雕、镶嵌工艺。

    赵拓用眼角向左右扫了一眼,便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头踱进。而他那痴肥无比的现世老爹,济王赵适正附庸风雅的品茗。一旁分别是大哥,世子赵诚,以及目前与其争宠争的厉害的二哥赵杰及四哥赵峰。几位哥哥见赵拓前来,或扭过头去,或眼带不屑。尤以世子大哥为甚,用众人得以听见的声音嘟囔道:“下贱人生的贱种。”

    赵拓一挑眉,没说话。随后来到大厅中央,语带哆嗦的请安作揖道:“孩,孩儿叩见父王。”跪于地上一动不敢动。

    济王赵适举着茶盖磨了磨杯边,吹了口气,小抿一口茶后,方抬起细小,几乎成缝儿的眼,“起来吧。”

    赵拓如获大赦般,抖动的站起身,乖乖站到了一边。赵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老六……你……今年可是有七八岁了吧?”

    “是,父王。”

    “嗯,也是时候改进学了。再过几日,你便跟着几个哥哥,一同入学。记着,虽不指望你向几位兄长一般,却也不得丢我济王府的脸!”

    “是,父王。”赵拓惶恐作答,内心却是一阵抽搐。据他所知,他那几位兄长个个都不是作学问的料,早已把脸面丢尽了,他还有什么好丢的?至于让赵拓入学堂,倒不是他这便宜老爹突然起来善心,而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不管是否嫡出庶出,到了六岁一律要进学。而赵拓竟然硬是托了两年才终于被这个便宜老爹想起来,实在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好在赵拓的院落乃是他便宜老爹荒废,不,或者说是从来都用不上的书房改建的,书籍不老少,平日赵拓用来自学打发时间是绰绰有余,因此把那些繁体字也都给认全,写全了。好歹他也是正经大学毕业,怎么也不能作个文盲啊。

    赵适考虑了一番,张口道:“嗯,至于下人吗……横竖只你一个人,我看原先那两个也够用了,就暂时不做增添了,以后再说。好了,没别的事儿你就下去吧。

    “是。”

    ……

    解决了学业问题,赵拓二话不说,立马儿回自己的独门小杂院闭门苦思。低头想了想,一转身,又坐回屋舍的台阶上,继续托着脑袋咋么自己的人生大计才是正道。

    都说创业发家需趁早,而赵拓又无时无刻不惦记的单飞之路,因此老早就策划好了。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赵拓先前曾认识个“唐朝来的好哥们儿”,靠倒卖自制花露水起家,之后发了大财,还生活的有滋有味。这为赵拓提供了无限的灵感。嫉妒,绝对的嫉妒!凭啥那哥们可以,他就不行?就是它了,自己的发家之路!

    虽说中国自古以来便重农轻商,商人地位及其卑贱。但宋朝的商业发达却是毋庸置疑的,更是这个时期世界第一的。这点还是赵拓来到南宋才知道的。

    由于边境问题一直不断,给金国的岁币又是朝廷一项常规性支出。庞大的军队和官僚系统也需要国家有足够的收入才能负担。在国土面积较汉唐减少的情况下,支出却大幅增加,显然,依靠土地收入肯定有限,无法增加国家的财源。因此,加重商业成分是必需的,贸易对南宋的经济地位显得更重要。甚至可以说,南宋是靠贸易立国的。国家财政收入主体已经不再是农业,而是工商业了。由此可见,赵拓决定走商道还是可行的。

    不过让人犯难的是,眼前有两大困扰。其一就是……没钱!虽说到了他成年分家之时,理应会给他一部分“创业基金”,但那只是“理应”。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上头那几个哥哥,尤其是那个继承家业的世子大哥,只会让自己卷着铺盖卷滚蛋。而且,他也没那耐心能在这里熬到成年。

    再来就是……年龄!赵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五短身材”,不禁叹气,哎,七八岁的小破孩,出去能干出个屁啊!就是有个钱,不打劫你就烧香念佛了!

    越想越郁闷,最后气的赵拓皱着眉,瞪着眼,满地直跺脚。正撸胳膊卷袖子,给旁边刚栽上没多久的小树苗好好施展一番“佛山无影脚”时,就听不远处“窃窃私语”传来,“那个‘小少爷’又开始发癫痫症了,也就是个卑贱下人的种,果然上不了台面。”

    另一个公鸭嗓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可不是,还时不时的就抽一下,不知是不是真犯什么病。咱还是离远点,省得到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人也配叫声‘少爷’!咱二人被分到这鬼地方,岂不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说是“窃窃私语”,但实际也就比正常说话的音量小上那么一丢丢。两个下人“议论”的话题一字不漏的都传进赵拓的耳朵里。

    靠!即便是自己出身低下,你们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回府里经上头千克万扣,层层剥削,好不容易才分下来的那么一点月钱,最后还进了你们俩的腰包。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记住你们了,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吗,看我不去查查你们到底叫啥的。

    赵拓心里不住大骂,恨不得想上前去拽住两人揣上几脚。但苦于形势,转了个圈,只得想想便作罢。口中不停自我催眠:“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d,屈个屁!伤自尊了!我走!”

    第三章 初来乍到(三)

    虽说自己的院落少有人来,但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赵拓见那两个杀千刀的下人明目张胆的走远摸鱼去了,又四下张望了张望。确定没人后,摸到杂草丛生的院角儿,拨开遮挡的灌木,露出了一洞口。没错,这个便是那个历来都能惊天地,泣鬼神,没品罪犯想要作j犯科必不可少的神秘之洞——狗洞!

    说起来这狗洞也是赵拓无意间发现的。而自打见了这玩艺儿,赵拓便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没办法,谁让他在王府里不得宠呢。除了这个破院子,别的地儿哪也去不得。身分不够不说,他可不想让几个兄弟趁机找到拿他练拳的机会!几年下来,也就逢年过节,遇个事儿还出去遛遛,但绝大多数时间,都弄得他跟坐牢似的。要不是他心里建设能力强,有那苦中作乐,自娱自乐的本事,早就被憋出神经病外加自闭症来了。以致这个狗洞出现之时,赵拓的眼里立即闪现出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康庄大道!

    赵拓确定了四周无人,一猫腰,便钻了出去。躲过大门及偏门的侍卫,窜过几个巷子,熟练的遛到了大街上。

    如今南宋虽正作着垂死挣扎,边境等地区战火不断,但都城临安却依旧繁华,丝毫不见萧条之色,尤其是临安城内那条纵贯南北的中心御街(今中山路)。虽然御道是专供皇帝车驾通行,平民百姓不得行走,但街两旁店铺林立,坊间热闹非凡,是全城最繁华的街道。

    整个临安城市街区在北,形成了“南宫北市”的格局。达官贵戚的府邸大多设在御街旁商业街市的背后。街的东面为两条运河。城内有四条横街,横街间为小巷,民居常常是前街后河,能够充分利用河道的便利。

    “自和宁门杈子外至观桥下,无一家不买卖者”。商肆遍及临安全城。按现代话来说,不算市场经济带动的周边城镇商业的发展,光着御街上就有包括官营手工业作坊在内的三个商业区。除酒楼、茶肆和食店、演杂技等场所,更有如金、银交易等特殊商品的街市。以及……咳,咳,那个勾栏。

    “真没想到,南宋竟然会如此繁华!”赵拓看着四周,不无感慨地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贩们的吆喝声,杂耍卖艺处的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掌声,以及……勾栏院传来的调笑声,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遛出来之时的郁闷之极,现下已被一扫而空。赵拓熟门熟路的绕向城西的河道,河畔处杨柳飘飘,桃红柳绿,暖风徐徐,伴着河水的流动,波渺渺,柳依依,好一副江南暮春图景。而此处属于外城的护城河,又称城濠,因此禁人往来。赵拓正好乐得清闲幽静。

    只是今日看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往日他长久驻扎的基地如今被别人率先占领,赵拓原本是想掉头走人,扫了一眼,却又晓有兴趣的留下来,远远躲在一旁观看。

    是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儿,嗯……应该是女童吧……?看样子像是在练武。踢腿出拳都有板有眼的,带着飒飒拳风。远远的虽看不清相貌,但一袭织锦白衣,衬着粉嫩无暇的皓腕,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瞧了一会,赵拓看上了瘾,不由拍手叫了声“好!”

    “谁!”那小姑娘闻声立时停止了动作,双眼带着凌厉,看向赵拓躲藏的地方。

    赵拓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诱骗小红帽的口吻道:“喂,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拳不寂寞吗?我来陪陪你怎么样?”

    “你是何人?躲在哪里偷看多久了?!”虽是恶狠狠的质问,但那脆生生的嗓音所带来的效果却明显不佳。

    入眼的是张精致娇嫩的鹅蛋脸蛋儿,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大大的双眼,如同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配上红颜的樱桃小口,不错,的确是个极为难得的小美女。嗯,长大也势必会发展成大美女。赵拓在心里如实想着,无关乎恋童,对异性无论年龄大小,不自主的进行评定是所有男人的天性。

    “说!”小姑娘见赵拓不答话,反而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不由更为恼怒。

    “小妹妹……”赵拓迅速鼓动着面部的肌肉,试图让自己显的尤为和蔼可亲。岂料,刚叫出“小妹妹”三个字,那个小妹妹便凶狠很的一个回身,一脚踢过来。

    赵拓没有准备,险些被撂趴下。而小姑娘穷追不舍,见此又接连发出五、六掌,竟是一掌比一掌快。赵拓连滚带爬,狼狈的躲闪开,嘴里却不肯吃亏,“小妹妹,这么狠,当心今后找不到婆家!”

    小姑娘闻言更是怒火朝天,左脚跨出,右手一个“云缠绕”,袭向赵拓臂肘心的“曲池|岤”,右腿同时屈膝,狠狠顶向他小腹“神阙”。一系列动作做的非但迅速、干净、利落,|岤位更是认的极准。

    当然,以上这些赵拓并看不懂,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虽没学过什么花哨的搏击,但好歹上辈子军训时也学了套军体拳。在小姑娘右手袭来之时,赵拓左拳自腰腹猛的旋转冲出,左脚侧一步迈出,成弓步,原先收于腰际的右拳同时向前上挑,待左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臂后,迅速转身,同时右拳变掌,驱肘下压,将她手臂紧别,同时压住手肘。在她惊愕的一瞬间,身体下蹲,右腿紧跟屈膝,右肩前顶,左脚前扫,非但档下了她的攻击,更将她的腿绊住。

    好险,差点载在个小姑娘手里。

    如此对付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算不上英雄好汉,但奈何她实在太厉害,赵拓这点小身子板儿显然不够看。也只能趁着刚才的出其不意压制住她,却丝毫不敢松动。

    “那,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偷看,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吧,存着将我往死里打的心。要说这地方也是我常来的,难得你也喜欢,大家一起来就是,犯不着打打杀杀的吧?歉我也道过了,不如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和平共处如何?”

    小姑娘眼中透着凶光,紧抿着小巧的嘴唇,一言不发。

    赵拓一见没了辙,总不能跟个小姑娘计较吧。歪着头想了想,装作哭兮兮的样儿道:“那个,是我不多,我错了,还望您老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如何?不然闹大了,被他们知道,回去我可又要挨人打骂了。”

    小姑娘一瞬不瞬的看着赵拓,就在赵拓甚至以为没用的时候,冷冰冰的开口,“你外家功夫也算不错了,怎么会受人欺负?”

    “是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人高马大的,一群对付我一个,我当然抗不住。而且我这点身手可不够看。”

    小姑娘点点头,“这倒是。要不是我如今内力被止,你这点功夫又岂能难得住我。不过……你这外家功夫我虽没见过,却着实有来头。说!你是跟何人所学?!”她虽被赵拓制住,但语气反倒像她擒住赵拓似的。

    对内力什么的赵拓也没在意,那些功夫向来分成什么内家外家的,但他也没看出有什么差别来。他对这样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虽觉的未免霸道了点,却并不讨厌。非但如此还觉得其率真可爱。听她这么说,便笑嘻嘻道:“这个是我当初和一走江湖卖艺的大叔学的,叫军体拳,说是强身健体的。你若喜欢,我教给你怎么样?”对不住了,教官,委屈您老先客串下卖艺的江湖人士。

    看了看赵拓,见他似全然不在意,小姑娘认真思索了下,“可以。我便也不追究你偷师学艺之嫌了。”

    原来是以为我偷师。这时候的人对这些果然看得很厉害。赵拓松开了手,略带歉意道:“对不住了,压疼了你没?”

    小姑娘轻动了下肩膀,一幅无所谓的神情,“开始吧。”

    “啊?哦。”赵拓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要他教她学军体拳。不由感叹,好好的一个小美人,不仅是个小母老虎,看来还是个武痴。不会今后目标是做野蛮女友吧?

    “嗯,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啊,你别生气,等我说完,又不是全忘了……嗯,军体拳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组合而成的一种格斗拳术。讲究“一招制敌”……”

    费尽口舌,连比划代示范的将第一套动作叙述了一遍,赵拓很气泄的发现,当年他们学了小半个月的拳法动作,眼前这位小姑娘一次便精确的掌握到位。若是让那位被他们折磨的都想自k的教官看见,非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不可。

    不行,就那么点自信心了,不能再被她打击下去。赵拓当机立断,制止了她提出继续下去的要求,装得可怜兮兮道:“从出来到现在我还滴米未尽,滴水未沾。我说,不如咱们先去吃点啥的如何?”见她没作丝毫表示,故作豪迈,再接再厉道:“放心,我请客!”

    兴许也是饿了,小冰美人终于点头。赵拓惟恐她反悔,忙不迭拉起她柔软却带着薄蒋的小手,抄小路往集市去。

    说来惭愧,赵拓身上的钱也不多啊。他仅有的那点家当还是从那两个天杀的下人身上日积月累摸来的。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原先准备在漂亮妹妹面前充大款的想法,拉着她到曹婆婆肉饼的摊子上买了一份肉饼及一块芝麻烧饼。佯装着绅士风度,痛心的将香气四逸的肉饼递给小姑娘,自己就着白水啃烧饼。

    tnnd!不行!今后一定要有钱!没钱出来泡妞都丢人!

    第四章 初来乍到(四)

    接二连三的几天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每日在城西河道见。

    此时万里晴空,一碧如洗。一行白鹭绕于天际,桃花飘零于清波之上,緑水之中鱼翔浅底。清风吹起丝丝烟雨,果然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1

    赵拓坐在草地上,手持洞箫,一曲《流水》娓娓道出。这萧却是他上辈子学来的,如今用来自娱。只听萧声清幽温雅,婉转连绵,正如那潺潺水流,绵绵不绝,荡气回肠。一曲终了,赵拓缓缓放下萧,轻念到:

    碧溪流花,花堕红尘付东流,天际孤羽雁悲秋,南来北往,问西沉日暮何时休?

    醉雪扬箫,箫落紫凡化前缘,江畔寒鳞鱼戏春,左顾右盼,云后揽月夜漫漫行。2

    转过来却见她还在反复演练着枯燥无味的拳路招式。赵拓摇头叹气道:“我说,你每天就这一套拳也不嫌烦。到真有毅力。”

    小姑娘白了赵拓一眼,这些日的接触下来,她已对赵拓有一定了解。

    “腾”的一下坐起身,狗腿的跑到跟前,舔着脸笑道:“嗯……话说回来,咱们认识这么久,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呢。那,我姓赵,在家排行老六,你可以叫我六哥哥。”其实两人是同一年生的,但赵拓生怕自己比她小,也不问具体哪月哪日,硬是充作哥哥。

    忍着把眼前厚颜无耻之人拍出去的冲动,小姑娘嘲笑道:“六哥哥?我看叫六猴儿还差不多!成日上蹿下跳的静不下心。”

    晕!他又不是《笑傲江湖》里的六师兄,叫个六猴儿这么难听没营养的名字。

    “喂,喂!太没良心了!看我对你多好啊,好东西都留给你不说,还帮你打蚊子蔗太阳。叫声哥哥不难吧?”

    小姑娘一挑细眉,年纪虽幼,却已露出动人的神态,“又不是我叫你做的。今后就叫你六猴儿了!”见赵拓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抿了抿唇,又道:“师傅都叫我阳儿。”

    “洋儿?”赵拓立即抬起头,裂开嘴笑,“洋儿?果然是好名字。今后我便也叫你洋儿了。”见着她又不理自己开始在河边继续平肘推腕打拳,望着那白玉似的皓腕及身后满城的春色,一时间看得有些入神,不由歪头念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3

    瞥了眼赵拓笑嘻嘻的模样,阳儿一收拳,“你瞎叨叨什么呢?成日拽文,小心我真割掉你的舌头!”说着,扭头走人。

    “干什么去?”

    “吃饭!”

    “噢……”赵拓这个自动钱包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

    闻言赵拓咧开嘴笑道:“《流水》。怎么,想学不?叫声六哥哥,我就教你……啊!”还没说完,赵拓委屈的捂着肚子,“你怎么揍人……嗯……我什么都没说……下次有机会教给你就是。不过……你知道不,这《流水》是与古琴搭配最佳。听过《高山流水》的故事没?就是与俞伯牙和钟子期的那个。我是不会弹琴,不若……你去学如何?待大功告成之后,我鼓箫,你弹琴,岂不是……喂,怎么又揍我?!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还拿眼白看我……”

    ……

    两人吃过中饭便分开了。赵拓看了看天色,还早得很。反正自己在不在府里极少有人注意,只要在晚饭前赶回去,不被发现即可。掂了掂他越发消瘦的钱囊,于是乎便决定今天剩余的时间要做到分文不花!嗯,可以找个茶馆窝着去,听听说书的。只要躲开茶博士即可。还别说,这个时代说书的还真有一套,一点儿不比单田芳差。只可惜讲的故事内容差劲儿了点,永远都是那第一百零八套。

    赵拓正往茶馆开拔,路过古玩店,无意间竟瞥见一“金毛狮王”在里面次牙咧嘴的鼓球。赵拓立刻怔住了,稀罕动物啊!这年头“金毛狮王”在中国可媲美后世的大熊猫。不行,得去瞅瞅。

    赵拓整了整衣衫,装作对购买收藏古玩有着浓厚兴趣的风雅之士,便一脚踏进了店。他衣着虽远不如那些有钱有势之人鲜亮,但比起寻常人家,也是好上很多。因此店里的伙计也未拦他,反倒很有职业道德的上前来热情招呼,全认为又是哪户人家的子弟偷遛出来腐败了,正好可以为自己的业绩再添上一笔。这让赵拓很是欣慰,古代就是好,没有那些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需怎么怎么样的臭规矩。

    进来了才看见,店内还有个未成年人。大概十三、四岁,衣着光鲜,质地上乘的料子做的窄身袍子,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簪一丝不苟的束着一头黑发,腰系玉佩,背着手,后面还一跟班儿。明显就是与赵拓不是一个档次的。

    “切,不就是家里有钱身份又高吗,瞎显呗什么啊,勤这让人把你当冤大头耍弄呢。”赵拓不无妒嫉的想。

    就见那只“金毛狮王”张牙舞爪的连说带比划,似乎不停的在向那位“小少爷”推销什么东西。装作不在意的凑近点儿,才发现,“金毛狮王”竟然会说中国话,虽然说得不伦不类,怪异的很。

    “我敬爱的少爷阁下,我的这个宝贝可是你们这里绝对没有的。是真正的好东西。你买回去,绝对不吃亏。”说着,“金毛狮王”掏出一只巴掌大,绣着花纹的锦缎布袋。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几颗五彩斑斓的玻璃珠子。

    那个“少爷”一脸新奇的拿起一颗玻璃珠,左看右瞧,还走到门口对着阳光照了又照,一幅爱不释手的样子。终于,转过头来,对“金毛狮王”道:“好,这个东西到的确是个稀罕玩意儿。我喜欢。多少钱?我全要了!”

    “金毛狮王”一听,一张丑脸立即乐开了花儿,“噢,我敬爱的阁下大人,你真是太有眼光!这宝贝在这里绝对仅有这一份。乃是我经历千山万水,历经磨难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带来。在我们那里,是王室贵族的珍爱之物。也只有像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配拥有它。我……”

    “行了,到底多少钱?!”

    “三百两!”很可惜,“金毛狮王”后面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类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了。而“金毛狮王”见“上帝”明显不愿再听自己“抑扬顿挫”,充满激|情的赞美,很识相的立马儿住嘴,报上价格。

    “少爷”听了后,竟然二话不说,毫不含糊的豪爽一扭头,“阿贵,拿钱!”

    此话一出,赵拓立马儿觉得胸口澎湃,血气上涌,头晕眼花,想要吐血!

    三百两!什么概念?!寻常人家两三贯钱就能支撑个把个月的生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d,几颗连他小时候玩得弹珠都不如的破玻璃球要三百两?真来蒙冤大头呢?!怎么就还真有那冤大头上当。

    赵拓摸了摸自己怀里揣的全部家当——十几文钱,又眼瞅着那“少爷”让家丁将一大笔钱给了“金毛狮王”,那叫一个愤恨,嫉妒的两眼都发红了。心里不停大骂,d败家子,什么破烂地摊货都当宝贝。大宋,不!是中国,中国就是让你们这帮败家子给败光的!还有那个“金毛狮王”,真当我们一个个都是瓜子,不识货,坑人的买卖竟然从老祖宗头上就开始做起来了,放在现代不好说,但这会儿不拾捣了你我就不叫赵拓。

    赵拓恶狠狠的瞪向“金毛狮王”,心中不断的泛起歹毒念头,琢么着是当场拆穿他,还是怎么着。不过眼珠一转,随后却一迈脚儿,出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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