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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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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 作者:yushuwen

    四通发达的贸易港口,上海确实要比东北发达的多。 无论是城市的景观,还是街上路人的生活水平,一看就要比东北富裕的多。

    于欣雅嫁了当时上海第一富商苏正旭的三儿子苏启轩,两人婚后的第二年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如今苏正旭已经年迈,不再管家中的事务。他的这三个儿子也都是争气的,老大如今是上海海关总长,老二是在天津政委也是风生水起,年少英才。而老三苏启轩,掌管着家族买卖事业,看上去算是几个兄弟中最不出息的一个。但是他有钱,两个哥哥之所以能在政界做大,跟他在背后雄厚的资金支持脱不了关系。所以苏启轩在整个家族中,也是非常有地位的。

    但是早在七八年前,苏启轩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整个上海滩都知道苏家有一个混世魔王,整日挂着父兄的名头无法无天。谁能想到那个昔年玩世不恭的世家少爷,几年的时间,就把家族的生意做到了全国,甚至是出口。

    当年于战南正是水深火热之时,听说他二姐要嫁个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的风流公子哥,气得不行,说什么也不让。但是于欣雅也是个倔脾气,决定了的事儿就是她从小最疼爱的弟弟也拗不过。她偷偷跟上海的苏家搭上线,跟当时的苏家祖母苏启轩的生母谈妥了自己的婚事,然后对于战南以死相逼,带着丰厚的嫁妆孤身一人来到上海这个不知深浅的百年大家族里,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臭名在外的风流公子哥儿。

    于战南忙着跟家里家外的人斗,也是跟于欣雅生气,连她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然而,半个月后,苏家就打来了大笔的款子。也是这大笔的款子,让于战南在险境中取的最终的胜利。

    万分庆幸的是,于欣雅跟苏启轩的感情非常好。如若不然,于战南不知道内心将会怎么煎熬呢。可是即使这样,对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亲人,于战南也是始终心怀愧疚。从小到大,他为姐姐做过什么,而他姐姐,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爱着他,在关键的时候不惜牺牲一切来保全他……

    所以对待于欣雅,他这辈子都感恩……

    于欣雅的家不偏不闹,在人多的市里行驶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区域看到了她家的房子。是一座镶着红瓦片的欧式三层小洋房,精致漂亮,样式别致。门前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

    不过苏府的保镖甚至要比于战南在家时的都多。是苏启轩放心不下独自在家的妻子,都是花重金聘请的。

    于欣雅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八岁,女儿才六岁。两个小家伙儿在家等得不耐烦,见到于一博都亲热极了。和大人打过招呼,三个小孩儿就跑的没了踪影。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现。

    这次于战南也不跟谁客气了,真的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也不嚷着要住会馆了。进了屋子就带着邵昕棠去洗漱,然后穿着于欣雅早就准备好的家居服就下来了,嚷着肚子饿。

    邵昕棠发现于战南见到了于欣雅后,跟那个平日里板着脸,严肃的很的于大司令很是不同,总是不自觉的像是撒娇一般。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下来。”于欣雅也换了套粉嫩的长衣长裤,头发在脑后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看着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女,哪里能让人想到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今天凑合吃一口,明天姐姐亲自给你下厨,做你爱吃的酸辣鱼。”于欣雅一边帮着佣人摆筷子,一边笑着说道:“对了,小棠喜欢吃什么,明天二姐给你做。”

    “我什么都行……”

    邵昕棠还没说完,就被于战南接了过去,他抱怨着说:“他就爱吃些青菜,却清淡越爱吃,肉类里除了鱼肉基本上都不怎么吃。”

    “难怪这样瘦!”于欣雅笑着说:“还是得多吃一些肉,你看小南长得多壮,小时候他还没有我高呢,现在长得像是巨人一样。”

    几个小孩儿家教都非常好,大人没动筷子,也就眼巴巴的瞅着桌上的菜直流口水,却不去夹一下。

    于一博饿坏了,看着大人还在聊天,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于欣雅的袖子,睁着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说:“二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吃啊,我的小肚肚都饿扁了。”

    于欣雅作势摸了摸他的软乎乎的小肚子,表情一本正经的逗弄小孩儿:“我摸还是鼓鼓的呀!”

    急得小西瓜头都要哭出来了,于欣雅才大笑着说到:“快吃吧,都把我的大侄子饿坏了。”

    第二天,于战南跟于欣雅去探望苏家老爷子,邵昕棠和三个小鬼头在家。于欣雅对此很抱歉,还拉着他的手说了一番体己的话。邵昕棠本来就没什么感觉,被她一说,倒是真觉得于欣雅不是一般人。这个时代正常的大家小姐哪能像她一样这样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弟弟跟个男人。她还处处维护,照顾的非常周到。邵昕棠相信,如果于战南今天领回来的是个女人,于欣雅的态度也不能再好了。

    真是个奇女子呢!邵昕棠忍不住想到。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于战南姐弟俩坐在车上去拜访苏家老爷子,于欣雅早就周到的把礼物准备好了。

    “姐,谢谢你!”

    坐在车上,于战南忍不住握住于欣雅的手。

    “谢什么?”于欣雅诧异的问道。

    “谢谢你这样轻易就接纳了昕棠,还对他这么好……”于战南声音沙哑的说道。

    “傻弟弟……”于欣雅还像是小时候一样,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她弟弟英俊的脸庞,说道:“二姐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只要我弟弟过的开心幸福,怎样都行。”

    “你这个性子倔,脾气不好,眼光也高,碰到一个真心喜欢而且能相处的好的人不容易,二姐也管不了那人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了。”于欣雅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看小棠也不是个泥人的脾气,怕是也是个倔性子,你要是真想跟他好好过,过一辈子,也不要什么事儿都一意孤行,要好好跟他商量着来。”

    “嗯。”于战南答应道,紧紧的握着于欣雅的手。

    这一住就是七八天,直到苏启轩回来。

    这些天,他们几个人吃喝玩乐,在于欣雅的带领下,都是上海顶级的享受。苏启轩回来的那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三个小孩儿已经睡下了。他们三个人去接站,只带了两辆车的保镖,低调的很。

    火车站台的灯光昏黄朦胧,大雪的天里,车里也冷得厉害,几个人就站在外面边聊天边等。

    当邵昕棠看到穿着蓝色西装,围着深蓝色毛围巾的高个子男人被人簇拥着走出来的时候,压根不敢相信这个身材颀长,长相英俊,严肃周正的男人是他们姐弟俩这些天聊的,做了很多惊天动地震惊上海滩的苏家三公子。

    苏启轩出来后,灯光昏暗,视野很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里面穿着粉色旗袍,外面套了于战南棉外套的于欣雅。

    苏启轩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妻子,声音沙哑的责备道:“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接我吗,这么冷的天!”

    于欣雅笑着挣开他的怀抱,嗔道:“我弟弟他们都在这儿呢,你有点儿姐夫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姐夫的样子了,姐夫疼姐姐才对嘛!我要是不这样,你弟弟还要收拾我呢!”

    苏启轩说着,露出一抹邪笑。也就是这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才能让人看出点儿当年风流公子的影子。

    给邵昕棠和苏启轩介绍了后。苏启轩一拳打在于战南的肩膀上,邪笑着说:“你小子可真有福!”

    于战南笑的得意洋洋,邵昕棠却红了脸,幸亏外面的灯光暗看不清。

    “走,带你们去吃‘大唐食

    坊’的清蒸小蟹去,非常鲜!”

    苏启轩兴致高昂的说道,伸手把于欣雅搂紧了自己的怀里,就怕她吹到一点儿的冷风。

    ‘大唐食坊’是上海顶级的饭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他家的清蒸小蟹最为出名。

    几个人坐在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包厢里点菜,地上摆着十来个精致的火炉,硬是把这三九的寒天烧成了暖春。几人喝了几杯酒,就热得不行,脱了外套尝着他家的鲜美的饭菜,都很高兴。于战南和苏启轩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怎么劝都劝不住。苏启轩跟他抱怨于欣雅对他这个弟弟要比他这个丈夫还要好。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当年于战南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大打出手的那次,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是非常热络开心的场面。

    邵昕棠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耍宝,就见坐在旁边的于欣雅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轻轻地说:“小棠,姐姐也敬你一杯!”

    邵昕棠赶紧舀起杯子,恭敬地举着。

    “姐姐真的非常喜欢你。小南没带你来的时候,我还在想他能给我带来个什么样的人呢。虽然一直知道我弟弟眼光好,但是也没想到他能带回个你这么好的弟妹。”于欣雅说着,温柔的笑了,这柔美的笑容在橘黄的灯光下格外的温暖。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邵昕棠被她真心的夸奖弄得很不好意思。

    “好,怎么不好!”于欣雅说着,声音轻轻柔柔的:“不过我知道我弟弟脾气不好,毛病也多,但是他是真的喜欢你。他一个大男人,面皮薄,有些话怕是从来没跟你说过,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的清楚,他离不开你,是真心的想跟你过一辈子。所以姐姐在这里想请你多多包容我这个坏性子的弟弟一些,他可能以前也做过一些让你不能忍受的事儿,但是看在他现在真心的份儿,就原谅他吧,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邵昕棠低着头听她说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于欣雅也看不出他的情绪。过了半晌才听他说:“其实以前的事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我们喝了这一杯吧,二姐。”

    邵昕棠说完,率先仰头喝了杯中的酒。于欣雅也高兴的干了。

    而那边喝得兴致高昂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边,知道凌晨一点多钟,四个人才回到苏府。

    第58章:回家

    还有是十多天就过年了。除夕之夜是中国的大节日,街上都是喜气洋洋置办年货的人。而于战南他们也在这里呆了太久的时间。

    这天,于战南说了他们要走了的决定,苏启轩一听就拍着桌子说不行,他说:“我这才回来两天,还没好好招待你们呢。过完年再走!”

    “什么招待不招待的,这就挺好的了,我是来看你们的,看看就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事儿呢。”于战南缓缓说道。

    于欣雅纵然心中万般不舍,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她知道于战南作为一个司令,不能离了这么久,眼看要过年了,上面下面要打理的事儿多了。也就不舍的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临走前,她还特意拉着邵昕棠走到角落里去说悄悄话,弄得苏启轩和于战南别提有多酸。

    于欣雅拉着邵昕棠,把一个小巧精致的漆木盒子放到邵昕棠的手里,说:“金银珠宝什么的想必你也不缺,但是姐姐怎么也得给你份见面礼。这里面是一块儿上好的红玉,虽然不是什么家传的宝贝,但也是我的心爱之物了。如今送给你,希望你跟小南能一直好下去。”

    “这个我不能要,二姐。”邵昕棠推辞着。

    “不要也得要。”于欣雅强硬的说道:“不要就是看不上,瞧不起你二姐。”

    邵昕棠被她说的无法,为难的把漆木盒子接了归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那谢谢二姐。”

    “谢什么!”于欣雅说:“我和你投缘,虽然觉得你配我家驴脾气的弟弟是可惜了,但是二姐真心想让你们都好,以后还请你凡事多让着他些,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

    邵昕棠答应着,那边的人已经等不急了,喊他俩过去。

    不管他跟于战南的未来如何,邵昕棠都打从心眼儿里尊敬和喜爱这个知性,善良的好姐姐。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即使是在非常舒适的环境,也让人心里烦躁,迫不及待的想呼吸新鲜空气了。

    北方的天气要冷得多。下了车,看着熟悉的景象和来接站的孙德全和聂健安,邵昕棠就真心觉得这是到了于战南的地盘,心里不知不觉安定下来。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正是长身体年纪的孩子变化真的很大。邵昕棠看着站在孙德全旁边,已经长到孙德全耳朵位置那么高的聂健安,站得笔直,远远看去像是一株正茁壮成长着的翠竹。

    孙德全跑过来,胖胖的脸上堆着都是笑容,他搓着手说:“司令,你们可回来了,我们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火车怎么这么慢!”

    于战南亲热的捶了他一拳,笑着说:“回家就是好,这阵子辛苦你了!”

    孙德全嘻嘻笑着,指挥着佣人去抬东西,闫亮站在一旁跟他扯淡,聊这些天他们出去玩儿的事儿。孙德全趁着大家都不注意,贴在闫亮耳朵边悄悄的问:“二小姐她,有没有提到我……”

    “提到你?”闫亮装傻充愣的说:“提你干什么?”

    看孙德全一脸的紧张,闫亮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好像是有提到……”

    “她说什么了?”孙德全紧张极了,胖胖的脸上肥肉都抖动了。

    “她说……”闫亮状似用力的回想,然后说:“她说,你上次走的时候把她们家从法国买的按摩椅坐坏了……”

    “去!”孙德全失望的骂了他一句。

    “嗨,我说你再这样儿,我可给你告诉司令了啊!”闫亮笑着说道。

    “告去呗!”孙德全小眼睛斜着他,说:“司令早就知道二小姐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上次还够义气的给了我一张二小姐未出嫁时的照片呢。”

    “我说你怎么老大不小的还不成亲……”闫亮调侃到一半,忍不住规劝道:“你可别望着这水中月镜中花,耽误了一辈子啊!”

    “去!”孙德全说:“你还不是一样。”

    孙德全说完就去摧人搬东西,胖胖的身躯走远了,没看到伫立在原地的闫亮听了他的话,眼睛变得深沉。他望向被于战南包裹的像个小棉球儿的邵昕棠,站在白茫茫的一片雪海中,冲着聂健安温柔的笑,硬是把这苍白的世界笑的温暖如春……

    是啊,他们都一样,都是爱错了人……

    邵昕棠走到聂健安的面前,看着长大了不少的小萝卜头,有些激动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长大了不少。”

    “干爹”聂健安激动的喊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来的。他一动不动的让邵昕棠摸着脑袋,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于一博看见他们俩在雪地里对望,也不理自己,急的去扯聂健安的衣服,憋着小嘴儿说:“小哥哥,我都想你了,你怎么都不想我呀!”

    聂健安低下头,看着这个走了一个多月,可爱如昔的小家伙儿,心里也是酸酸甜甜的,他想伸手抱一下他,却因为看到走过来的于战南而改为伸手摸了一下小孩儿水嫩的脸颊,声音非常轻的说:“……没有不想你。”

    “都站在这儿吹什么冷风,都嫌自己太久没生病了吗?”于战南迈着大步走了过来,冲着几个人没好气的说。

    不回来还不觉得,一回来于战南就堆了很多事儿。整日忙的不见踪影。要过年了,就连闫亮和孙德全也忙着跑内跑外的,四处打点。家里就只剩下邵昕棠和两个小孩儿。

    学校早就放假了。这天于战南他们一早就出去了,聂健安就拿来他期末在学校第一名的排名成绩单给邵昕棠看,底下还有老师用毛笔字写的评语,意思说这孩子勤勉好学,必有大作为。

    聂健安站在邵昕棠的面前,把那个薄本子递给邵昕棠的时候,非常紧张,手指都拧在了一起。

    “坐啊。”邵昕棠穿着舒适的棉质白色家服,悠闲地坐在沙发里,让聂健安坐在他对面。聂健安忐忑的坐下了。

    邵昕棠盯着聂健安给他翻开的那一页,盯着看了很久,时间长得让聂健安的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不安的扭来扭去。就在他要受不了,想要要回本子的时候,听到邵昕棠激动的声音。

    “我的好儿子,真棒!”邵昕棠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自豪,他说:“你是干爹的骄傲!”

    聂健安先是傻傻的看着邵昕棠,像是没听懂他说了什么一般,然后满脸通红,一股什么东西猛然从体内升起,流向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干爹然说……自己是他的骄傲……

    他一直努力读,比谁都努力。只要一想到这来之不易的学习的机会,还有干爹住在这座华丽的牢笼的不得已,他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辜负干爹的一点儿期望,他要做的最好,不能让干爹失望。

    皇天不负苦心人,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让他在一个二十几人的班级得到了考试中的第一名。拿到成绩的时候,他就想飞奔回去拿给干爹看。可是那时他干爹不在家,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种喜悦……

    回到司令府,当然没有人关心他一个身份不明的白吃饭的人在学校里取得了什么成绩。于战南他们一走就是一个月,他就像个隐形的人,除了吃饭就窝在房里读,要不就跑出去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他兴奋的情绪也渐渐冷淡了,他知道于一博每年都会取得全年组的第一名,而自己这样的成绩,或许在别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吧,他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给邵昕棠看……

    然而,就在刚才他得到这个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人的肯定和赞许的时候,那种一瞬间的狂喜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邵昕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对待一个大人一样感叹道:“我儿子长大了!”

    聂健安张了张嘴,像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吃完了早饭,在他父亲前脚刚走,后脚又扑进被窝里补觉的聂健安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天蓝色的棉质小睡衣,粉嫩的小脖子露在外面,用手揉着睡得有些红肿的大眼睛,小西瓜头成了天然的鸟窝。他长着小嘴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里面粉嫩的牙床都看得见,说道:“邵叔叔,小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小西瓜头“蹬蹬”的跑过去,伸着小脑袋看邵昕棠手里拿的东西,睁大了眼睛说:“小哥哥,你也考了第一名啊?不过只是班级的,没有我厉害哦!”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邵昕棠和聂健安都笑了。

    邵昕棠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是,我们一博最厉害了,不过你小哥哥也很棒,想要什么奖励,邵叔叔买给你们。”

    因为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还真没因为什么事儿做得好而得到奖励过。

    第59章:全家

    “真的吗,邵叔叔,我可以要奖励?”

    “当然,小一博这么棒,应该奖励!”邵昕棠微笑着说道。

    “那……”于一博的一双大眼睛异常黑亮,他说:“我想要父亲的那把德国手枪。”

    邵昕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想把小孩儿领回正途,他柔声说:“可是那是你父亲的,我们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啊。”

    “那,不是父亲用的那把也行,邵叔叔奖励给我一把新的吧。”于一博睁着大眼睛看着邵昕棠,一副很好说话的小样子。

    问题的关键不是哪一把,好吗?

    关键是你一个八岁大的小屁孩儿,压根就不能拿枪。而且你要让我上哪儿给你弄去啊。邵昕棠心里淌着泪想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比他父亲还难缠的小鬼。

    “那种东西,你长大了司令自然会给你,你现在要,司令不会同意的。”

    就在邵昕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旁的聂健安开口了。他皱着眉头对小孩儿说道。果然,于一博听了后,想了一会儿,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乱转,小机灵鬼的样子,然后委屈的说道:“可是我就想要父亲的那把德国手枪嘛!”

    “手枪不行!”聂健安皱着眉头看着他。

    于一博跟他大眼对小眼对视了半天,终于妥协的说:“那我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了嘛!”

    邵昕棠觉得有些为难,他以为两个小孩儿也就是要点儿小东西,是自己花钱就能买到的。可是,于战南的儿子怎么跟他爹一样,这么难搞!

    “那……”聂健安的眉峰纠的高高的,他也不知道要点儿什么。倒不是他跟于一博一样什么都不缺,而是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被允许张开要过什么。所以,他不会。

    于一博光着小脚丫站在沙发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小哥哥给他出个好主意。

    “那……”聂健安吭哧了半天,终于说到:“让干爹给我们堆个雪人儿吧。”

    聂健安脑海中闪现这一个想法,觉得很不错,高高兴兴的说了出来。就看于一博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呆呆的看了他半天,才小声的问道:“雪人儿?”

    “对!”聂健安很高兴,觉得自己的点子非常好,他激动的说:“就让干爹送给我们一个雪人儿!”

    小西瓜头困惑的看着他兴奋地样子,半晌才在聂健安火热的目光中轻轻的点了点小脑袋瓜子。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这么简单?

    邵昕棠看两个孩子都同意了,没想到他们只是要一个雪人儿。

    昨晚刚刚下了一夜的大雪,此刻外面到处都铺了厚厚的如棉絮一样的白雪,正是好时候。

    邵昕棠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兴致很高昂。他吩咐两个小孩儿:“去,进屋穿衣服戴手套!”

    邵昕棠自己也从他和于战南的衣柜里掏出一件于战南的黑色大棉袍,非常厚实,穿在身上很沉,但是为了不冷,邵昕棠也就忍了。又带了一个能遮住耳朵的雷锋帽。邵昕棠才出来。

    两个小孩儿显然要比他快多了。聂健安还好,听话的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于一博就不愿穿,他嫌衣服太厚了笨重,坚持的嚷嚷着自己不冷。

    邵昕棠可不想马上要过年了,小孩儿再生一场病。异常坚决的把帽子扣在小孩儿的西瓜头上,还亲自给他戴上了手套。

    嘟着张粉嫩的小嘴,于一博非常不满的跟在邵昕棠和聂健安的身后出去了。

    司令府的后花园有很多的空地,这大雪滔天的季节,也没人去打理那边,就让那边积了很厚的白雪,松软而不易融化,用手抓了一大把,一握就是一大团。

    邵昕棠前世生长在南方,所以这一世每次看到这样洁白无瑕的雪,他都心里喜欢的紧。他虽然没堆过雪人,但是这显然也难不倒他。

    想了一分钟左右,邵昕棠开始让小孩儿帮着滚雪球。本来还兴致缺缺的于一博也来了兴致,只不过他不是认真的滚雪球,而是时不时的偷偷攥了个雪球就朝聂健安的背后偷袭。偶尔还会给邵昕棠一下。

    聂健安蹲着身子滚雪球,被他不痛不痒的打着,不时的回头拿一个更大的雪裘吓唬他一下,吓得小孩儿在雪地里乱跑,咯咯地笑着,像是一只受了惊得小黄雀。

    邵昕棠做事儿一向认真,专心致志的研究滚了很大的雪球,戴在棉手套的手一小会儿就发冷了。他跺着脚和聂健安一起把雪人儿的头安在身子上,然后再拿散落的雪修修补补的。一小会儿,一个雪人的轮廓就出来了。

    邵昕棠让于一博回去拿跟胡萝卜插在雪人儿的脸上当鼻子,又捡了两块儿大小相当的黑色石头充当眼睛,画好了嘴巴。三个人站在雪人儿的面前端详着,都非常高兴。

    “好像小一博。”聂健安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像吗?”于一博歪着小脑袋,然后把自己的围脖拿下来缠到小雪人儿的脖子上。看了一眼,又把帽子给它扣上,似乎就更像了。

    邵昕棠把自己围脖和帽子赶紧给小孩儿戴上,然后看着小雪人儿,发现那副无辜的样子跟小于一博真的很神似,不禁笑起来。

    在外面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几个人都冷了。高兴地跑回屋里,然后上了二楼的后窗户向外看。

    “怎么就我一个,太孤单了。”

    二楼的窗口处,小于一博看着他们堆的雪人儿,突然说道。

    邵昕棠接过下人刚刚熬好的驱寒汤,看着两个小的都喝下去后,自己也慢慢的喝起来。听了于一博的话,漂亮的眉尾一挑,笑着说道:“可以不孤单啊,我们等会儿再出去堆个你小哥哥。”

    两个孩子都非常同意,邵昕棠也起了玩乐的兴致,喝完了驱寒汤,暖好了身子,一大两小又武装好,去后花园堆于一博的小哥哥。

    小于一博这回不偷懒了,用小手捧着雪积极的堆他的小哥哥。

    堆完了聂健安,两个小的又要堆邵昕棠,然后小于一博又看就缺了他父亲,说什么也不干。三个人一天的时间,冷了就进屋暖和一会儿,好了又出来堆,直到太阳西下,绚丽的红霞铺满了半边天,四个雪人才堆好。

    于战南回来见几个人都不在,挑着眉问老管家。祖伯笑着回答:“在后花园堆雪人儿呢,已经玩了一天了。”

    这么冷的天!

    于战南皱着眉头,大衣都没脱就开门向后花园去了。

    他心里想着三个人也不分轻重,这样三九的寒天里,就敢在外面玩上一整天,还不要冻坏了。寻思着一定要教训他们。然后大步的向后花园走去。还没到地方,就听到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

    于一博正把他父亲之前戴过的帽子扣在最后一个雪人儿脑袋上,可是这个雪人儿要比其他三个堆得都要高,他有点儿够不到,就扣歪了。邵昕棠笑着把帽子扶正,和小孩儿说道:“你父亲可是大司令,帽子可不能戴歪了!”

    于战南走近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半边天的晚霞把几个人的笑脸映衬的通红,空旷的雪地里并排立着四个雪人儿,两个高,两个矮。邵昕棠正笑得一脸温柔的给那个最高的雪人扶帽子……

    这样温馨的场面,一下子就打动了于战南的心。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那三个还没发现的人在嬉笑着,心里一股强烈的酸楚涌向四肢百骸,涌向他情感的最深处……这样简单温馨的场面,只有他们四个人……

    这一刻,于战南无疑是幸福的。他静静的看着开心笑着的邵昕棠和两个小萝卜丁,感觉从没有这么幸福过……这喜悦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平常,让他的鼻子都有些发酸,眼睛微微发痒,只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能让他的幸福……地久天长……

    几个雪人儿在司令府的后花园中过了年,很久才融化。

    孙德全和闫亮都是从小跟着于战南的,也没什么亲人。当然是跟于战南他们在一起过年。

    几个大人小孩儿围在桌子旁,闫亮和孙德全都给两个小孩儿封了厚厚的大红包。邵昕棠也不例外,图个喜庆。只是他不光给了红包,还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红绸编制的中国结,这个节不大,可以戴在小孩儿胸前,也可以挂到腰间,精致漂亮,是他在上海时跟于于欣雅去庙里时碰到的一个山里小姑娘卖的。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漂亮可爱,劝他买个中国结吧,能保平安还长寿。

    邵昕棠倒不是迷信一个小小的红色中国结能有什么大功效,只是看着小姑娘可怜,红节也讨喜,就买了几个,想着给孩子玩儿。

    孩子高高兴兴的收了,这个时候也没有春节晚会儿这样的节目,几个人吃完丰盛的年夜饭还要守夜,都喝了不少酒的几个人就开始打牌。

    邵昕棠照样输得一塌糊涂,却很高兴。于战南就在那头闷声不声不响的赢钱,赢得闫亮和孙德全直嚷嚷说:“司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大过年的也不让我们兄弟俩多赢点儿!”

    两个小家伙儿挤在沙发里吃水果,玩于一博从上海带回来的玩的东西,甚至比他们玩牌的大人还要投入。

    民国1922年的除夕,司令府一片温馨欢乐……

    第60章:吃醋(上)

    鞭炮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把地上的雪都炸到天空中。

    司令府的下人忙了一年,上到老管家下到保镖司机,都得到了丰厚的红包。整个院子里喜气洋洋的。

    鞭炮声响彻夜空,于一博站在雪地里高兴的乱跳,聂健安就在他身后捂着他的小耳朵。

    等炮声一停,于战南搂着邵昕棠的腰,冲着大家说道:“困死了,都去睡觉吧!”

    刚进了卧室,于战南就把邵昕棠顶在了门上,去亲他的红润的嘴唇。

    “累死了!”邵昕棠伸出一只手,用力去推他,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困了吗,睡觉啊!”

    “怎么他们俩都有那个红色的扣儿,我没有!”于战南咬着他细嫩的脖子,俊美邪恶的像是一只古欧洲的吸血鬼。

    “什么红色的扣儿?”邵昕棠一边迷惑一边伸手想把他埋在自己胸口的毛茸茸的脑袋推开,说:“你说的是中国结?”

    “就是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结!”于战南理直气壮的说。

    “那是给小孩儿的。”邵昕棠无奈的说道。

    “你都没送过我什么!”男人的声音蛮横中透着一丝委屈。

    “啊?”邵昕棠笑出声来,说:“我送你什么?我的卖身契都在你手里,还不是整个人都是你的。”

    于战南听了,终于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眸子发亮的说:“你很在意这件事儿?”

    邵昕棠挑着一边秀气的眉毛,说:“怎么能不在意,你试试卖身契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

    “那又怎么样!”于战南瞪着眼睛说道:“有没有卖身契你都是我的,想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邵昕棠的心头一跳,从衣服兜里又掏出个红色的中国结,甩给于战南说:“给!你不是要吗!”

    于战南飞快的接过来,惊喜的说:“真的有我的!”

    邵昕棠看着他一会儿像个霸道的军阀,一会儿又像个小孩儿,轻轻摇了摇头,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邵昕棠就看到于战南笔挺的绿色军装腰间露出红色的一角,飘飘忽忽,若隐若现……

    过完年,于战南依然很忙。听说是从天津那头来了个大人物,还是田中和特意嘱咐要特别照顾的。于战南晚上有时候也不回来吃饭了,甚至有时回来时邵昕棠已经睡下了。他就蹑手蹑脚的到卧室外面的浴室里洗澡,把自己冲热乎了,才会上床把人搂在怀里。

    “怎么又这么大的酒味儿?”

    一天,邵昕棠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于战南搂进了怀里,还用都是酒味儿的带着胡茬的嘴啃他的嘴唇。邵昕棠忍不住躲着,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靠!”于战南非常小声的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日本,让爷爷我陪吃陪喝还得赔笑,弄得媳妇儿都嫌弃我!等哪天一开打了,看我不先一枪轰了你们!”

    邵昕棠睡眠特别浅,听见他说话,忍不住问道:“小日本?”

    “你快睡!”于战南说道,自己往旁边挪挪,怕自己身上的酒味儿再熏到他。

    过完年,邵昕棠的日子过得无比清闲,人也越发的懒惰了,白天有时候给两个小孩儿讲讲古文,整日也不出屋。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发霉的时候,来了一张给他的邀请函。

    是秦家三少爷秦越荣的二十岁生日,秦家在老宅里举办了大型的宴会,邀请各位朋友去参加。

    邵昕棠没想到秦越荣还会单独给他一张邀请函,虽然他的和于战南的是一起送到司令府的。邵昕棠也就认为是人家小少爷可能是无意间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个人,也就顺道送来了。

    生日是这个月十四,还有两天。邵昕棠觉得回想秦越荣这个小孩儿,觉得还不错。(他总是想不起来自己现在比人家还小一岁!)

    自己刚来这里的那会儿,几次三番的拿他出气,小少爷不仅心胸宽广的没有计较,还一直对他很友好。至少两人在遛马时巧遇的那次聊得很开心。

    去参加人家的生日宴会,哪有不带礼物的。邵昕棠正寻思着买点儿什么送人,于一博正好要上街买东西。邵昕棠就跟着一起去了。

    从商行取出一些自己的钱,邵昕棠给两个小孩儿买了不少的好吃的。一行人转转悠悠,他也没想到要送什么好。因为秦小少爷看着真的什么也不缺啊!

    正好路过一个西洋钟表行,邵昕棠就让司机停车,两个小孩儿也跟了下来。

    钟表行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里面拥挤的摆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大小钟表,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守着柜台的是个白俄小伙计,二十多岁的样子,看到他们进来非常高兴,热情的招呼他们。

    邵昕棠四处打量了一下表行,就走到柜台前面。两个小孩儿好奇的站在一个足足有两米高的大西洋钟面前瞅着,没跟他进来。

    玻璃柜台里面摆了很多种样式的手表和怀表。里面还有很多表的零件,看着很乱。就听白俄小伙计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先生,您要看些什么?”

    “朋友生日。”邵昕棠说道:“想送他一块儿表,你这儿有什么好一点儿的?”

    “先生的朋友是先生还是小姐?您想要手表还是怀表?”白俄小伙计问道。

    “是个先生。”邵昕棠想了想说道:“怀表吧!”

    然后白俄小伙计从柜台里拿出了十几块的怀表,都很好看,还各有各的特点,一点儿也不逊于二十一世纪的世界顶级手工定制的。

    邵昕棠觉得自己进对了屋子。他拿起最中意的几块儿仔细的对比着,各有千秋,倒是挺难抉择的。最后他挑了一个复古链子,外壳上雕刻着郑和下西洋的图案的那块儿,就听白俄小伙计说道:“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这里面最好的,是我师父年前去西欧带回来的,不仅让是美观大方,里面的零件也都是最耐用的,用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是吗……”邵昕棠手里拿着表,听他一说,倒是越看越喜爱,高兴的说:“那我就要这块儿了,给我找个精致点儿的盒子包起来行吗?”

    “好咧!”白俄小伙计答应着。他的店地址偏远,虽然东西好,但是有钱的富家子弟一般不往里进,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痛快的客人了。特意找了一个也是从西洋带回来的黑色漆木盒子,把怀表放在里面。

    邵昕棠付了钱,觉得自己捡到了宝儿,这样精致的手工怀表才需要几十个大洋,想他上辈子,戴的哪块儿表不少说也要几百万,邵昕棠也没觉得有多好。

    宴会的当天,于战南特意回来接的邵昕棠。这几天他特别忙,都没有时间跟邵昕棠近乎,听说邵昕棠也去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然后板着脸严肃的对邵昕棠说:“别跟秦越荣那个臭小子多说话,他对你没安好心!”

    邵昕棠斜着眼睛看他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他以为他喜欢的人别人就都要抢吗?这简直是精神病的一种,强迫症什么的……

    秦府的老太爷是之前东北有名的地主乡绅,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在当地威望非常高。后来发展到秦越荣父亲那一辈的时候,做起了很多的买卖,家里越发的发达。秦越荣的两个哥哥也都是好样的,忙着家族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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