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 作者:yushuwen
少爷小姐们玩得昏天暗地,家里突然传来消息,说你爷爷死了。 你不知道,那一瞬间我以为是别人跟我开玩笑,一拳就把来报信的人打倒在地……这件事儿当然是真的,几个时辰的工夫,整个于家就变天了。整个大宅里都是哭哭啼啼吵吵骂骂的声音,有人出去给敌人报信,有人趁乱偷了东西要跑……面对家里外面一片混乱,那几个月中,你父亲我才被迫成长起来。那一年,你舅老爷派人送物资送钱,在中央里竭力挺我。也是那一年,你二姨为了给我找个有力的帮手,离开了相恋多年的未婚夫,远嫁到上海素未谋面的苏家二公子……”
于战南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漆黑的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像是回到了那年那种孤立无援,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为了自己断送幸福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境地。
“所以,我不想你从小就养在蜂蜜堆里,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护着你,我也希望你能迅速的强大起来,而不是像我当年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父亲!”
这是于战南第一次与儿子说这么多交心的话。他平日总是沉着脸,让于一博看到就害怕。这一番话说出来,于一博听得湿了眼眶,他其实一直知道父亲是对他最好的人,只是他的好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父亲,我知道……”于一博把小脸儿贴在他父亲的胸口,心里酸酸的甜蜜,然后安慰的说:“父亲也不要伤心了,现在舅老爷过的很好,二姨过的也很好……我以后都会听话,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好。”于战南抚摸着他的脑袋,心下也感动,还是说:“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留泪!”
“嗯!我只在父亲面前哭,在别人面前都是小男子汉的!”小孩儿撒娇的说道。
开车的司机像是隐形人,保镖们都坐在后面的车里。偌大的车厢内难得弥漫着父子俩温情的气氛。
“我那样跟四表叔说话,是不是很不礼貌?”过了半晌,小孩儿从他父亲怀里抬起头,大着胆子不安的小声问道。
“是不好!”于战南说。
于一博心里一突,心想难道要挨骂了吗?却听于战南声音沉沉的说道。
“这种人渣,不用跟他废话,直接背后碾死他就行!”
第50章:宴会
“这种人渣,不用跟他废话,直接背后碾死他就行!”
于一博跪在他父亲的腿上,听到他父亲的话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皱着的小鼻子煞是可爱。然后他理解了的点点头。
他们晚上回到会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闫亮在厅里等他们回来,邵昕棠已经睡下了。
把儿子交给闫亮,于战南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鼓鼓的人形儿,就觉得安心了。
冲了澡,然后钻进被窝搂住熟睡中的馨香身子,于战南满足的叹息一声,然后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田府办的流水席。于战南并不想去那么早,寻思着昨晚把老爷子气得病倒了,今天晚点儿再去,带着儿子打个照面就溜。谁想到他们还没起来的时候,田府就派人送来了帖子,邀请人上面用烫金的楷体赫然写着他和邵昕棠的名字。
于战南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张红色的印着兰花纹络的请帖,眉峰蹙得老高。
邵昕棠正从浴室里走出来,细细的擦着正滴着水的长发。看到于战南一大早就这么不爽的样子,忍不住凑了过去看热闹。
“怎么了?”邵昕棠问道。
于战南直接把那张帖子递给他,嘴里骂了句:“田家的几个儿子,我早晚收拾他们!”
邵昕棠一看请帖下方一行遒劲有力的字体,就知道是于战南的舅舅特意让自己去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看于战南为难的表情,也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儿就对了。
“那我穿昨天新买的那件棕色小西装吧。”邵昕棠淡淡的说道。这样的事儿他上辈子见得多了,无非是家里长辈看不惯自己家的优秀晚辈跟个男人在一起,想给自己这个他们眼中的狐狸精下马威呢。
“你愿意去吗?”于战南抬头,高兴的把邵昕棠搂进怀里,在他脸蛋儿上使劲儿亲了两口说:“谢谢。”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本来就是于战南样的一个小情人儿,还不是于战南指哪儿他就得去哪儿!他可不想没事找事惹于战南这个暴龙生气,这样安逸的日子他还是珍惜着吧。
这个年代连个吹风机都没有,邵昕棠又要每天都洗澡,每天拖着湿漉漉的长发非常不方便。在上辈子时,邵昕棠就是短头发,那时假发化妆已经都非常发达。可是在这个年代却不行,邵昕棠大部分的戏份都要用自己的长发。可是现在到以后,邵昕棠都不觉得自己还有上台唱戏的可能,就在今天早晨忍不住灵机一动的说:“今天我们出去找个理发的地方把我的头发剪了吧,就剪成你这样,或者闫副官那样也行……”
“不行!”于战南打断他的美好想法,说:“不许剪,你这样漂亮。”
邵昕棠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霸道的说“不行”、“不许”、“不准”这类的话,这很容易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可是在于战南的手下,他又不能真的怎么样,只能每次气得牙痒痒的。
“你不会把我当成女人了吧?”邵昕棠忍不住问道。
“怎么会?”于战南搂着他的肩膀要去大厅吃早饭,贴在他耳边极其流氓的说道:“我每次不是都没插错地方吗!”
邵昕棠听后,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明显这句话超出了清纯小戏子的底线。
于战南狠狠的在他气得发红的脸蛋儿上亲了两口。正巧让上来催他们吃饭的闫亮看到。闫亮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先下楼去了。
邵昕棠比他更尴尬,狠狠地一脚踩在于战南的大脚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然后听到于战南还是不痛不痒笑嘻嘻的调戏他:“出气了?”
这人根本不是人!
邵昕棠决定以后都不会跟他玩武力,调整了下心态,甩了他率先下楼了。
小西瓜头已经早在桌子旁做好了,乖乖的样子,看到邵昕棠时漆黑的大眼睛一亮,悄悄的跟邵昕棠咬耳朵说:“昨天父亲抱我了呢,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乖!”邵昕棠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那是因为小一博太招人疼了。”
小孩儿听了笑眯眯了眼睛,然后也回了邵昕棠一句,听得邵昕棠满头黑线。他说:“邵叔叔也很招人疼,特别是父亲,我看他总抱你,还跟你说很多悄悄话……”
“……吃饭。”邵昕棠脸色一僵,夹了一口清炒的茼蒿到小西瓜头的碗里,想堵住小孩儿的童言无忌……
晚上几个人到的时候,田府已经门庭若市、两排禁卫兵挺立在大门口,一个小厮过来把他们的车引领进去。
和田府一比,于战南真的不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邵昕棠一行人往里走,目不斜视,完全没有被田府恢弘的建筑和富丽堂皇所迷惑。又加上几人太过气度不凡,引来无数宾的侧目。
就听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那是谁呀?”
“好像那就是东北的军阀于战南,田老的外甥。”
“他就是于战南?”惊讶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人中之龙啊,还这么年轻!那旁边的那个贵气的小公子呢?”
“没见过,估计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少爷吧,长得可真俊,不知道定亲没呢?”
“……”
于战南不想让田中和生气,给他抹黑,所以跟邵昕棠站得不像平时那么亲近。此时听了那些人的嚼舌根,恨不得把人拉到怀里扣个戳,大吼一声:“这是老子的,谁他妈敢打他主意老子灭了他!”
可是不能,于战南只能把人拉近些,咬牙切齿的在他耳畔说:“给我老实点儿,别乱跟别人搭话!”
邵昕棠轻轻地斜了他一眼,压根不理他发疯。
正说着话,田中海和田如玉就走了过来,田如海还好,田如玉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欠扁摸样,迈着大步就直接朝这边过来了。
“表弟,父亲在房呢,正等着你过去呢。”田如海率先出声,怕他四弟再出什么幺蛾子。
于战南朝他点点头,拉着邵昕棠就要去。被田如玉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挡住,嘴角挂着恶毒的笑说:“表哥不会是想把这人也带进去吧!”
不顾于战南的冷眼,他继续说道:“表哥不会以为什么低贱下作的人都可以见父亲吧,这要是把父亲气死了……”
“你再说一遍。”
于战南声音很低,低沉的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他的眼神像是原野的饿狼一样盯着田如玉,好像田如玉敢在说一遍,他就能当场撕碎他一般。
田如玉也被吓了一跳,从来没看过谁也这样凶狠的表情和骇人的气势。
“表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田如海一看形势不对,伸手把自家弟弟拉到身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我四弟就是爱开玩笑,表弟你千万别当真!父亲还等着你呢,快去吧!”
于战南站在那儿没有动,漆黑深沉的眼神一直盯着田如玉。邵昕棠脸色也很不好看,虽然来之前就能料想到这些,也做害了心理准备,但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低贱下作”,他还是受不了。看于战南的眼神他就知道不对,这个暴龙暴怒了。可是这么多人的场合,人家还是他至亲舅舅的儿子,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太好。邵昕棠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他要理智。
“田如玉,无知也是有限度的。哪天你被你自己那张臭嘴害死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于战南声音平平的说道。听得田如玉兄弟两个都是面色一白。
“于战南,你敢动我!”田如玉尖声说着:“别以为这里是你们东北呢,你说了算!这是天津,惹了我,别说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城市!”
于战南轻轻地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那我们走着瞧!”
然后于战南大喇喇的拉着邵昕棠的手,阔步走向田中和的房,看也没看一眼身后气得脸色发白的田如玉。
田如玉恨恨的骂了句:“什么玩意儿!”
眼看这头已经引起有些宾的注意,田如海把他拉到角落里,说:“你行了啊,总是跟他作对干嘛!”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一个山沟子里出来的土匪,瞧不起谁呢!敢到咱们这儿来撒野!”田如玉“呸”了一口,就这说:“于战南,我早晚有一天让他后悔!”
“行了!”田如海安抚他说:“他也没主动招惹我们,又是亲戚,你这样计较干嘛!”
“狗屁的亲戚,他就是靠着咱父亲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过,还他妈在我面前装大爷!”
“行了,行了,我去招呼宾了,你自己在这儿冷静下,别冲动。今天是父亲的大日子,搞砸了父亲可饶不了咱们!”田如海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就走出去招待宾去了。
田如海刚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就想起来:“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惹我四弟生气了?”
“二哥!”田如玉猛然抬头,叫道。
第51章:田如轶
“二哥!”
田如玉猛然抬头,就看到田如轶身穿一件纯白色西装,一手插兜,一手端着一只高脚杯,姿势潇洒的走了过来。
田如轶身材颀长,纯白色的西装熨帖的裹在他均匀的身材上。一双丹凤眼流转间极为妖娆。田如轶不仅是四兄弟中长相最佳的,还算得上是他们中头脑最好的。在他小时候,老爷子田中和最宠爱的就是他。可是随着越来越长大,大家发现他聪明的心思很少用在正道上。
这位长相出众的田家二少爷田如轶在天津真的是非常有名的,他吃喝嫖赌无一不通,是天津城非常会玩乐的主儿,狐朋狗友一大堆。
虽然田家的老爷子田中和对越长大越不务正业的二儿子很生气,但是田如轶也确实是个人物。不管是玩什么,他都精通无比。他喜欢美女美男,从不会像别人那样干出强抢民女、强扭瓜的丢人事儿。他房里的十二房貌美如花的姬妾,无不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他的。而且养了这比他父亲还多的姬妾,他一分钱也没用他老子的。田如轶脑瓜子灵活,眼光毒辣精准,看中的买卖很少有赔的。
而且他从十几岁起就非常迷赌博。要说赌博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它让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让多少人身败名裂。可是到了厉害的田家二少那里,那仿佛只是一项娱乐,只是一项想赢就能赢,想输就能输的游戏。田如轶在赌场上赢的钱甚至就够家里花销了,就连现在天津的其中几个大赌场,也被他盘下了。
所以说田家二少是个人物,谁也不敢说不信。
田如轶虽然没靠着他老子走政治路线,但是以他在天津的财力,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天津城上层社会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田家虽然有权有钱,但吃闲饭的也多,还没到可以让几个儿子任意挥霍的地步,尤其是田如玉这个又是在外面养情人,又是狐朋狗友整天胡吃海喝的小儿子。所以这个有钱的二哥,几个兄弟都是竭力巴结的。
田如轶也是个看重兄弟感情的,不管是谁缺钱了,只要说个数字,他都不会问原因,就直接让人带着兄弟们去取钱。所以,田如轶在几个兄弟中威望最高,甚至超过了大他七岁的田家长子田如海。
此时看到一向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四弟憋屈愤恨的样子,刚来的田如轶忍不住过来问问:“怎么了,究竟是谁把我们家的宝幺儿气着了,告诉二哥,二哥给你出气!”
“二哥,我正要找你,就是那个该死的于战南!”田如玉见到他二哥,跟看到救星一样,平日里在背后说人家赌鬼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上前亲热的拽住了田如轶的袖子,就开始说了起来。
本来还笑嘻嘻的田如轶听了他的话,脸色一沉,沉声开口道:“你没事儿招惹他干嘛?”
作为田家最小的、被娇纵着养大的田如玉可不会看别人脸色,他径自说道:“二哥你不知道那个于战南有多可恶!一个山窝窝里出来的土匪,还不是靠着我们父亲才有的今天!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给谁看呢,说他两句还威胁上我了,以为我会怕他吗!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小姨份上,我就让他出不了天津城!”
田如轶静静的听他说着,并没有打断他。然而那张俊脸却表情莫测,很值得琢磨。
“还学会玩男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田如玉说到气愤出,忍不住哼了两声。
“玩男人?”田如轶出声问道。
“是啊,昨天还把父亲气得犯病了!”田如玉回答道。
田如轶半晌没有声音。田如玉急了,他盯着田如轶,焦急的说:“二哥,你可得替我报仇啊,这么多年父亲天天在咱们耳边夸他,贬低咱们,难道你能吞得下这口气?”
“那你想怎么办?”田如轶的声音平平淡淡。
“最起码给他点儿教训,不卸他一条胳膊,也要打断他的一条腿。让他也知道咱兄弟几个的厉害。而且,他带来的那个小情人长得可真水,一个男人,长得比我见过的姑娘都有味道。啧啧……要不咱们也抢来玩玩?”田如玉说到兴奋处,脸颊泛红,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
“说完了?”田如轶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
“怎么,二哥你还有更妙的招儿?”
田如玉说完这句话,就转过头看田如轶。只见他刚刚还高深莫测的二哥突然表情严肃起来,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更妙的招儿就是别去招惹于战南!”
“什么?”田如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更妙这招儿就是别去招惹于战南。”田如轶这次一个字一个字,咬字无比清晰的说:“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刚才你说的那些,以后想都不要想。以前吃的夸都忘了,这是二哥给你的忠告。”
田如玉在他说完话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声音尖利的喊出声来:“二哥,别告诉我你也怕他!”
两人站在厅的一角,粗壮的石柱似乎并不能挡住田家两位少爷的光芒。田如玉这句话又说得那么大声,已经引得不少的宾偷偷往这边看了。田如轶看着他激愤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端着高脚杯又走向了人满为患的大厅。
他说:“我不是怕了,我是看得清形势。”
田如轶走出来后,笑脸如常跟着众位宾打招呼。田如玉一张俊脸在黑暗中格外扭曲……
于战南带着邵昕棠走到二楼的房拐角处,对邵昕棠说:“你不用进去了,就在这儿等我,如果看到田家的少爷们,躲着点儿,等我出来了再说。”
邵昕棠轻轻地点点头,知道于战南把他带到这边就是怕他在大厅吃亏,想必不让他进去房,也是同一个道理。
闫亮早带着于一博去田府的各个奶奶那儿玩去了。于战南把他独自放在没有闲杂人等的二楼过道里,仍然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又看才进去房。
邵昕棠在过道的墙边站了一会儿,感觉几个保镖都似有若无的总是打量自己,就上前几步,走到二楼堵头的一个小阳台上。发现这里静得很,还能看到楼下□院中开得浓重的紫荆花,馥郁的花香伴着清风吹上来,邵昕棠只觉得一阵舒爽,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与自然交流的时刻。
田如轶跟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来巴结他的人寒暄了一通,觥光交错,举杯换盏之间只觉得很是索然无味。再一转头,看到自己大哥点头哈腰的跟着公安局的局长在那儿做低伏小,四弟还在那儿生闷气,一张小脸儿上都是仇恨,还有现在还不见踪迹,不知道醉倒在哪个温柔乡中的三弟……更觉得有些孤单,甚至疲惫……
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上来要敬他酒的不认识的人,田如轶挂着得体的笑容从后门溜走了。跑到田府修葺得漂亮繁复的后花园中。
要说田府还有什么让他留恋的,就要数这个漂亮的,一年如春的花园了。当年他还小的时候,无论是挨了父亲的骂,还是跟兄弟们生气,都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大家族里事情多,关系复杂,哪有那么多事事顺心的事儿,一个个勾心斗角,阴奉阳违,这些带着面具的面孔看得多了,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脸上长上了一张虚伪的面具,当发现时,它已经牢牢的长在自己的脸上,卸也卸不下来了……
这个花园,承载着他太多复杂隐秘的小心思。
即使是冬天,大片的紫红色紫荆花开得也是极为旺盛,一朵朵形似蝴蝶,翩翩起舞。田如轶静静的在这片艳丽的花海中走着,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哀愁。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如今国之脆弱,敌强马壮,老父年迈,兄弟不器,田府这样的万人来朝贺的盛世景象又能维持多久,这样娇艳的花朵又能持开多久?
此刻的田如轶卸下了脸上的面具,也卸下了心里的伪装。他像个孩子般表情脆弱,静静的站在这一片花海中伤怀……
然后不经意的一抬头,田如轶看向他时常呆着的二楼的小阳台,然后愣住了。
一个漂亮的少年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俊俏,被束在脑后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地起舞,那眉眼精致漂亮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玉人……
田如轶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看那少年然还在那里,心脏在那一瞬间跳乱了。世上然还有这样气质出尘的人……
田如轶的动作比脑子转的还要快,已经飞快的从花丛中跳出来,像是一只黑暗中森林中的猛兽,动作利落的快步走回楼里,向着二楼那个平日里普通的小阳台掠去……
邵昕棠正在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刻,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于战南,回过头时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清脆的声音划破浓重的夜空,他笑着问道:“回来了?”
第52章:照面
邵昕棠一边笑着回头,一边说道:“回来了?”然后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那儿,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呃,对不起,我以为是……”邵昕棠抱歉的笑着说道。
“没关系……”田如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强迫自己表情自然些,但是心魂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这其实只是作为男性生物的一种本能,看到特别好看的事物总是抑制不住的心生喜爱。
“你是今晚的宾?”田如轶走进了小阳台,站在邵昕棠的左手边,状似不经意的跟他搭话。
“是……算是吧!”邵昕棠笑了一下,回答道。
“什么叫算是吧?”
“呃,因为是别人带我来的,我其实不认识这家的主人。”
今晚的月亮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白沙,投射出朦胧暧昧的光芒。田如轶用自己最英俊的侧脸对着邵昕棠,夜色中,散发着他强大的男性魅力。
“原来是这样。”田如轶了解似的点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不认识自家的人,要不然这么气质出尘,漂亮的人儿他不可能没见过。
越是在近处看,越发现此人真的只应天上有,漂亮的不似凡人。细致的肌肤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当真可以说是吹弹可破,连女人都赶不上。田如轶不禁动了歪心思。这样的玉人儿,谁不想占为己有呢!
“我来到这里,会不会破坏了你独自看风景的空间?”田如轶露出了他勾引人的笑容,看上去无比真诚的问道。
“怎么会,这样的美景是属于看到她的每一个人的。”邵昕棠开口说道。
看着邵昕棠如此认真的表情,晶亮的眼神,田如轶突然有点羞愧,为了自己装出的自以为很吸引人的样子。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问道:“你也喜欢紫荆花?”
“是啊,特别喜欢它的花语。”邵昕棠说。
“花语?什么意思?”田如轶问道。
“呃,花语就是人们赋予每种花的不同的含义,来寄予人们的感情和期盼。”邵昕棠解释道:“就像是康乃馨多数代表亲情,梅花代表忠贞傲骨,海芋代表友情,白色桔梗代表一生只爱一人的忠贞……”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田如轶吃惊的问,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玉人儿还懂得这么多令他吃惊的东西。
为什么吗?邵昕棠的记忆不自觉的回溯到前世……严峰无论多么小的节日都会送礼物给他,而且每次还会附带一束新鲜的白色桔梗。邵昕棠不喜欢花,觉得女气。但是每次看到那还带着露水的白色花瓣,也忍不住心生欢喜。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只是觉得它不艳俗,不浓重,纯净而低调……直到有一天新来的化妆师小妹夸张的捧着那束还没落败,就被他扔进垃圾桶的白色桔梗激动地问这是谁的花,然后说这花的话语是忠贞的爱、是一生只爱你一人的意思。那时激动的化妆师小妹夸张的把那束花捡起来重新插在花瓶里,珍爱的说:“这辈子,谁要是这么贴心的送我这花,让我立马嫁给他也行。”
那时的邵昕棠才知道每种花还有花语这么一种说法,然后在空档的时间也曾悄悄的翻看过关于花语的,也就无意中记下了几种。
只是那时的严峰不知道他知道了白色桔梗的花语,还是常年雷打不动的送,也从没告诉过他这些……
现在回想起当年的事儿,除了严峰设计威胁自己离开爱人,强迫自己跟他在一起以外,好像没再做过对他不好的事儿。可是那时的他完全被这种仇恨的情绪主导了,歇斯底里的心中只有恨,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人的好……
现在想起来,邵昕棠只觉得淡淡的伤感,为那人,也为自己。只是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他再也回不到从前,只能竭尽全力过好眼下,让这辈子的自己过得舒心一点儿……
“你在想什么呢?”
邵昕棠突然被打断思绪,就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脸庞英俊,一双轮廓很深的黑目正盯着自己,轻声问着:“那紫荆花的花语是什么,它又代表什么呢?”
“紫荆花……代表兄弟情,手足情深。”邵昕棠的轻轻地说道。
“手足情深……”田如轶轻轻地低喃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充满了柔情,像是沉浸在某种痛苦的挣扎中一样。他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当年父亲命令把后花园的地都种上紫荆花的时候,知不知道它代表的意义……”
邵昕棠没听清他说什么,却听到了走廊那头房的们微微响动,然后飞快的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要走了。
“等等。”田如轶回过神来,匆忙间拉住了邵昕棠的胳膊,说:“你要去哪儿?”
他这话说的格外唐突,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日里从容不羁的田家二少爷。
邵昕棠被他突然扯住,有些不悦,不明白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怎么会问出这样亲密的话,然后挣开他的手,语气不如刚才那样热切,带着一丝疏远说道:“我去哪里还用跟先生您报告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田如轶注意到了自己的冲动,收回手,有些尴尬的说:“但是我总应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邵昕棠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传来铿锵的脚步声,是刚刚从房出来的于战南。
于战南看到两人,表情极度不悦,开口就带着一股火药味儿,说道:“名字什么的就免了,这是我的人,二表哥想认识也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于战南说着把邵昕棠占有性的搂进怀里,姿势极其亲密,有些挑衅的看着田如轶。
田如轶跟于战南同岁,只比于战南大了两个月。照例说年纪这样详相近的两人应该很玩得一块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起,这两个人见面就是无比气的摸样。也就是这副路人甲乙丙的相处模式才奇怪,两人从前从未有过过节,也从未有过交情,似乎比起田如玉来,田如轶跟于战南更加不像是亲戚家的兄弟关系。以前的时候,两人都非常默契的避让着对方,这还是两人之间的头一次这样不气的见面方式。
当田如轶看到于战南的手搭到邵昕棠肩膀的一刹那,他就都明白了。这个他一眼就看中的玉人儿就是于战南带来天津,据说无比宠爱的小男宠。也是……他田如轶不能动的人……
“原来是表弟带来的人,我还想着怎么放任宾一个人在这儿呆着,我这个做主人可就失礼了。”田如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恢复了热络表情,一副跟于战南哥俩好的样子。接着说:“快去前厅吧,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于战南一双漆黑的眼珠看了田如轶一眼,这一眼时间很短,却饱含意欲,仿佛在警告田如轶一样。
田如轶看着两人相拥着走在前面,只感觉嘴里发苦。眼神深沉复杂的注视着他们两个……
刚走出田如轶的视线,邵昕棠就使劲儿挣开于战南的钳制,生气的说道:“你放开!”
“不放!”于战南说。
“有意思吗,每次一看到个人跟我说话就这样,像是捉j在床的样子,你以为现在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男人吗!再说了,他就是喜欢男人就一定要看的上我吗!”邵昕棠气愤的说。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于战南气得瞪大了眼睛说:“别人我不知道,但刚才那个田如轶绝对不是好东西,多亏我出来的快,要不然你们还不得好上。”
“好个屁,于战南,你当我什么人了,是个男人我就往上贴吗?”邵昕棠气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觉得自己跟于战南这样的土匪完全交流不了的。难道他在别人眼里就是无时无刻不勾引男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太嫩了,那个田如轶不是个好人,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于战南见邵昕棠有些生气了,解释道。
“有什么不对的,你看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所有物。”邵昕棠冷冷的说道。
“对,所有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你就是我的所有物,这辈子都是,别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这辈子要定你了!”于战南斩钉截铁的说道。
邵昕棠气得胸口起伏,觉得自己再跟这样的人对话会失控,冷冷看了还激愤着的于战南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你给我站住!”于战南在他身后喊道,但是邵昕棠径自走着,连理都没理他。
结果那天晚上两人又提前走了,回到会馆就开始冷战。
于战南一点儿也不喜欢冷战,他是说一不二,脾气发完就好的性子,这样成天冷冰冰的,不温不火的慢慢熬着,简直要把他熬疯了。
一天下来,他就受不住了。开始围着邵昕棠转悠,没话找话说。但是邵昕棠是什么人,一张精致的小脸儿硬是冰冻成了雕塑,总有方法让于战南的谄媚笑容僵在脸上。
第53章:被劫
“二哥,我得到消息,今晚于战南他们就走了,你不帮兄弟我出气,借我些人总行了吧!”
田如玉冲进田如轶的房,知道田如轶今天没出去玩特意来的。而且听田如轶家的老管家说,田如轶这几天都没出门,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这真的是大新闻。
其实那天田如轶在父亲大寿的宴会上警告他不让他动于战南,他就没指望着他说一不二的,有时候非常坚决的二哥会同意借人给他。可是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听说他要找于战南的麻烦,胆小的大哥和二哥都躲得远远的,而自己那些个狐朋狗友成天让他们吃喝玩乐还行,一听说要动的是响当当的东北军阀于战南,吓得都不行了。所以来找田如轶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今晚于战南他们就走了,他不出了这口恶气,几年心里都要憋屈。所以总要来试试。
田如玉压根想都没想过自己会这样顺利。他进去的时候,他二哥正坐在宽大的靠椅里,背对着门口,仰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他进来,半晌才把椅子转过来。田如玉一看他二哥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平日里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俊脸阴沉的可怕,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更像是某种野兽。
本来还叫着嚷着的田如玉看见他的样子,吓得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却听到田如轶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田如玉压根没想到他二哥会这样问,呆愣了几秒后,说:“怎么做?就是找人把于战南截了,然后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呗!”
“你想让他看出是你干的?”田如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出这口恶气,我就是要一次让他害怕,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嚣张。”田如玉坐在桌前的椅子里,正对着田如轶。
怕?于战南这人的字典里有怕这个字吗?田如轶很怀疑。
田如轶都能料想到如果田如玉这样做了,他这个天真的弟弟下场将会有多惨。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打算继续规劝他了。
“那你要多少人?”田如轶问道。
“二十人就够了。”田如玉一见他二哥答应了,简直喜出望外,飞快的回答道。
田如轶沉吟一下说道:“那我给你四十人。不过惹了于战南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后果我也不会怨二哥你的。”田如玉一听他要借给他四十人,已经觉得田如轶非常够意思了。
“还有一个事儿。”田如轶的中指轻轻敲击着纯实木桌,缓缓的开口说道:“要是出事儿了,有人追究……”
“二哥你放心!”田如玉没等他说完,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你小弟我哪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放心,如果出了事儿,我都一律承担,跟二哥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田如轶听他说完,也没发表什么看法,轻声说道:“你说个地方,下午的时候我就让人去准备着。”
“哎,那好嘞,多谢二哥了!”田如玉得了满意的结果,高高兴兴的走了,连午饭都没在田如轶的府上用。
田如轶在田如玉走后,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半晌,神情深沉难测。然后拿起一旁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在电话接通后直接吩咐道:“准备四十个人派给我四弟,然后给我再给我准备四十个好的,还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备齐了。”
田如轶放下电话,陷入沉思中,他不知道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男宠跟于战南做对值不值。但是如果不做,作为一个男人,看中了的东西不去抢一抢,总是不甘心……
晚上出发的时候,于战南先去田家宅子跟他舅舅道别,然后一行人四台车站出发。
邵昕棠本来想先去车站等着,结果于战南没同意。于战南今天眼皮直跳,总有不太好的感觉,所以他一定要邵昕棠和于一博都跟在他身边,他才放心。
田家的别墅在郊区,空气好却又也有些偏僻。一行车行驶经过一处狭窄僻静小巷时。突然从小巷里猛地窜出几辆车。只听“吱嘎”一声,于战南他们的车被迫停了下来。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他的车技好,一定会撞上。
于战南他们坐的那辆车被拦在了中间,突然冒出几十个手拿铁棒的青年。后面保镖和下人坐的车都被拦在后面,于战南他们的车被围在中间。
“司令?”闫亮坐在副驾驶上,回过头来看于战南。
于战南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中,只是声音听起来阴沉可怕,他冷笑一声说道:“是有人活腻歪了。”
车里寂静无声,于一博从后车座爬起来就要去看外面,被邵昕棠一把抓了回来,低声说:“别怕,乖一点儿。”
“我才不怕呢!”小西瓜头哼哼了两声,乖乖的窝在邵昕棠的怀里。
于战南看了一眼旁边表情没变化的邵昕棠和明显有些兴奋的儿子一眼,问闫亮:“我们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应该很快。”闫亮说道。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响起,车身都受不住的晃动了下。原来是外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一个铁棒子砸在于战南的那边的防弹玻璃上。
一个带着阴险笑容的男人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正是田如玉。
“表哥怎么还在里面不出来,是想躲在里面一直做缩头乌龟吗?”
于战南眼光暗沉,回过头对邵昕棠说了句:“没事,就在车里呆着。”然后理了理衣服下摆,就要下去。
“司令,要不等我们的人来了再说吧。”闫亮在前面说道。
于战南什么也没说,从容的打开车门大步跨了,本就长得锋利的五官再不笑时更加骇人。
这几天他忙着应付邵昕棠的冷脸,都忘记要找田如玉算账了,他反倒先找上门来,这可就不怪他了。
闫亮跟着下了车,站在于战南的身边,手里握着枪。
田如玉看到于战南下了车,笑出声来,得意的问于战南:“表哥这要走了也不跟弟弟打声招呼,让弟弟还专程跑出来送。”
“田如玉,你现在还有机会,带着你的滚回去,我就当今天这事儿没发生过。”于战南声音沉沉的说道。
“呸!”田如玉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看着于战南一切尽在掌握中,高人一等的样子,他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拽过来一顿毒打,让他跪在自己脚下,再也拽不起来。
“于战南,你他妈也太不要脸吧,今天是谁应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