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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笑了笑。两人沿着荷园外的小路慢慢地向前厅走去,南郁望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最后还是江释月先开了口:“南公子,今日之事我要多谢你,但也请你不要告诉旁人,否则我……”
“我知道,”南郁打断了她,“请姑娘放心。”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手中未丢的荷花上:“姑娘方才去……”
“啊,这花是护国公夫人赠的,”江释月见他生疑,忙答道,“方才人多,在荷池旁没瞧过瘾,想带了我的丫鬟重来看看的,但也不知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呼唤:“姑娘——”
“花荻!”江释月回过头去,看见花荻从荷园方向掠了过来,落地后还不忘抱怨:“姑娘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一顿找。”
“我也不知你去哪儿了,”江释月无奈地说了一句,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花荻,这是南国公家的二公子,快来见礼。”
花荻带着些敌意地打量了南郁几眼,不情不愿地行了礼:“公子有礼了。”
“你这丫头轻功倒是好,”南郁有些诧异,“上次在江府中,并未见过她。”
“她也是刚来的,”江释月笑着解释道,“既然花荻来了,我便同她一起回前厅去了,还是要多谢南公子此番相救。”
南郁忙道:“不必道谢了,你都谢我许多次了。”
待她走出几步后,南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她的背影又唤了一声:“月姑娘!”
“嗯?”江释月回过头来,长发暧昧地拂过他的手背,居然让他一时有些失神。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自然,问道:“九月重阳,华陵长公主每年都举办的阙阳山登高会,月姑娘会来吧?”
江释月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低首把手中的荷花放在了他手上,却没有说什么,转身便拉着花荻一同走了。南郁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把手中的荷花放在鼻间嗅了一口,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来。
“姑娘,方才那人谁啊?”花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如临大敌地问道,“我看你跟他很熟的样子。”
“没事,一个不打紧的人罢了,”江释月笑着看她,“怎么,看他长得俊俏,看上他了?”
“姑娘说什么呢!”花荻撇撇嘴,很不屑地回道,“那人长得是不错,可是哪里有九爷好看?我才不喜欢这种小白脸,倒是姑娘你……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我看你刚才的眼神含情脉脉的,好似……”
江释月伸手敲了她的头一下:“我才不喜欢他呢,你瞎说什么?”
“那就对了,”花荻笑眯眯地说,“那……姑娘喜欢九爷吗?”
江释月没有回答,只轻笑了一声:“你们王爷……是个好人。”
待到走出园子的时候,江释月才发现手心被自己掐出了两道红痕。她指甲留得长,染着蔻丹,指尖颜色鲜艳,恍如心头血。
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南郁呢,她冷冷地想,我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前世南郁娶了她之后,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对她还算不错。
她跟着南郁外放、回朝,看着他步步高升,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当时太过傻,又听了江凌瑶和她父亲一阵挑唆,她甚至学着那些旁的大人的夫人,备好了礼去为他上上下下打点关系,只求他仕途通顺些。
后来南郁被人陷害下狱,也是她不惜一切,在江凌瑶的引见下她去求了当年在朝内烜赫一时的权王,六王爷禹王。
其实南郁下狱的缘由根本就是莫须有,只不过是有些人实在看不惯他不懂变通不顾人情而织造出来的罢了,只消这六王爷一句话,他即刻便能出狱。可她却没想到,当年父亲和姐姐“好意”帮她引见禹王,根本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深恨
那权势通天的人看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她,玩味地笑了笑,说:“早闻南夫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一般美艳。你……陪我睡一夜,我便放了你夫君,如何?
“——否则,你便在家等着收尸吧。”
女子的命运宛如飘萍,根本是半分也由不得自己,她还能怎么办?
她回家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在黑暗的房中搭了白绫,想看见南郁回来之后同他说几句话便立刻自尽。她都想好了,虽说是为了救他,但她做了这样的事,实在有辱南家门楣,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必须死。
她等着南郁吼她,骂她,说自己宁愿死在狱中也不愿她去做这样的事,可她完全没想到,南郁竟然全不在乎。
他竟然笑着同她说:“怎么会呢,大夫人不惜以一己之身换我平安,我高兴还来不及。”
多年以来,她自以为的相知、相许,她幻想中的相敬、相爱,她拼命去做些事情去换他当年被迫娶她的旧事,原来这么多年,都换不来他一分倾心。
从始至终,她都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