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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便嚷嚷着要去吃元宵,其实她晚饭吃了不少现下全然不饿,但对精巧的节日糕点有种偏执。
卫元歆要了两碗酒酿元宵,才端上桌,周长宁闻着香甜的气味便味蕾大开,没多久便吃完了属于她的那份,她不知道甜丝丝的汤液竟是酒,毕竟她对酒液只有苦涩辛辣的坏印象,然而她却是一丁点儿酒也沾不得,此时面带沱红已有些微醺了,再过一会便彻底撑不住,伏案不起。
卫元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最后他将她了背回去,灯火照亮了他回去的路。
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趁着她的醉意。
他嘲笑自己这样做一点儿也不磊落,但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甘之如饴。
“卫元歆,为什么我的和亲对象不是……你呢?”
周长宁喃喃说着醉话,卫元歆闻言愣住,停在原地。
“卫元歆,要是我们一直待在永安郡该有多好……”
“卫元歆,我想……”
从醉话中窥得周长宁一星半点的想法,他心尖狠狠一颤,终于拿定一个思量许久的主意,然而他背上的人儿已经熟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
☆、殿名永安
翌日,从王都桓奚来的车马如期而至。
永安郡居民虽不知他二人真正身份,见此也明白其身份尊贵,有部分没同卫元歆搭上话的姑娘暗自懊悔,是不是再坚持几次便能乘上这些华贵的马车离开永安呢?她们对王都桓奚城总有着无限的幻想。
几乎是日夜兼程,数日后,二人来到桓奚夷王宫。
周长宁终于见到了即将成为她夫君的夷庄王卫元崇,他同卫元歆长相有几分相似,只是面部线条冷硬许多,气质也大相径庭,卫元歆是清雅矜贵,而夷庄王周身透着狠厉,不怒自威的模样。
她想起那个传言,夷国年轻的君王为人狠厉残暴,曾攻占一小国,国内有王室不从,他竟将此人头颅割下,高悬在国都城墙上七日,不禁从心底泛起寒意,教她有些胆战心惊。
她仍维持着王室贵女的姿态礼数周全,施施然向夷庄王见礼。
卫元崇没说什么,婚期未定,将她安排在王宫内一座空闲的殿内作为她日后居住的场所。
那座宫殿极新,里面各处陈设都是新置办的,还没有正经的殿名,既然这处宫殿的使用权交给了她,命名权也自归她所有,她想了想,命人打造一块牌匾,亲自题上游龙惊鸿般的三个字——永安殿。
从此,这座无名殿正式有了名姓,也唤作,永安。
由于夷国和彦国礼法稍有不同,礼部派了不少人教习周长宁夷国的礼法,那是作为王妃必须要知道的,卫元歆作为礼官也有几次来永安殿教她习礼,周长宁不知道的是,他每回来都会在“永安殿”牌匾下伫立良久。
卫元歆不住在王宫内,他在宫外另有行宫,偶尔下朝后会去看望周长宁,给她带一些新鲜的玩意儿供她解闷,有时还会带来一些精致的她从未见过的夷国点心。
周长宁住进宫内也有好一阵时日,见到卫元歆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她每日鬼使神差地精心装扮,心底盼着着他能多来几次。
她的嫁妆早被毁了,夷庄王并不在意,为她添了不少华贵的衣物饰品,然而于她而言,这些都没有她珍藏在屋内的卫元歆带来的小物件饱含情谊,究竟是什么情谊呢?是患难之情,还是……她不敢再往下想。
永安殿的侍卫宫人虽多,却让她生出一种孤独的感觉,再想下去,那种孤独感或许会更甚,怕教深宫中见不到他的生活难以为继。
最终,礼部还是敲定了婚期,六月廿六,算一算时日,距今还有不到四月,换言之,一季之后,周长宁将由彦国的长宁王姬变为夷国的长宁王妃。
她长叹了口气,和亲是她的责任,将由她来维持彦夷两国的关系,用她的终身大事换来彦国数十年的社会安定,她觉得不能更值,也算是尽她一份绵薄之力为父王和哥哥守好江山,至于深藏于心底的那些一厢情愿的风花雪月,散了便散了,也只能让它散了。
周长宁认命地静待婚期到来,日复一日重复着愈显单调的深宫生活,她常常想起在永安郡内不足一月的那些时光,决心将其深埋于心底。
*
一日朝后,待群臣散尽,卫元歆仍留在殿内跪地不起,龙椅上端坐的夷庄王卫元崇不知他有何事,唤他起身,然而卫元歆似没有听见,仍跪在地上。
他道:“弟有一事请求。”他自称弟,而不是臣。
卫元崇起身走到他面前,也没有拿出君主的做派,道:“印象里你从未向我这做兄长的求过什么,请讲。”
“弟要求一门亲事。”卫元歆语气坚定。
卫元崇饶有兴致问道:“哦?我原还有些担心你的婚事。是哪家的闺秀入了你的眼?礼部韩大夫的千金还是礼部吴尚书的闺秀?”
“周长宁,彦国王姬周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