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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被烧毁,内容虽沾了一些血迹但仍清晰可辨,她仔细阅读其上内容——是那份真卷宗!幸好方才没有落入水中,若沾水化开墨迹便无法复原。
再一看被烧毁的四角,她联想到卫元歆被烧伤的右手,大致明白那处烧伤从何而来,也明白了他说的对付周琮的办法,有了真卷宗,便可证明周仪的清白,彻底摧毁父王对周琮的信任。
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但她现下不能不管不顾拿着卷宗去刑部,即便越早提交证据对周仪越有利,但她不能扔下卫元歆不管,他的性命还没有完全得到保障,一切待他醒来再说。
周长宁把卷宗塞进怀里,继续洗沾血的外衫,血污难以除去,她搓了半天也放弃了,拧干衣物上了楼,借着火盆里仍然未熄的火苗烤干了湿衣。
待她完成,一直沉默的郎中开口,真是不说则矣,一旦发话便是语出惊人,让她啼笑谐非。
“某猜个大概,你说对是不对,你是大户闺秀,他是你家长工,你不顾父母命、媒妁言同这小子私定终身,你别急着否认,这事某见多了。没想私奔路上碰到仇家索命,要了这小子半条性命去,你回家求助,家里人不肯救他。可叹你真是重情重义,拖着半死的情郎一路求医,没叫他做了那抱柱的尾生。”
周长宁:“那个……”
她着实佩服郎中的想象力,编造了一个同他二人毫无干系的故事。
“某猜的可是分毫不差?某感慨你二人情谊,酬劳就算了,药材的费用还是要算的,你那两支发钗够了,某拿走了,山高水长,后会……还是别再见为好,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没去看灯会,又写了一章_(:з」∠)_
☆、她的道义
没待周长宁解释回应,郎中携小童离去,自始至终也没有留下名姓,她笑笑,觉得这对师徒挺有趣,或许那就是深宫里难以得见的真性情。
既然郎中执意要走,便是他万分确定伤者已经无恙,想到这里,周长宁看了眼床榻上的青年——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
她没想过他这么快便会醒来。
卫元歆悠悠转醒,半眯着眼眸,颇有些艰难地偏头打量四周,想要判断身处何处,自然也看到云鬓披散、身形单薄的周长宁。
他苍白病态的唇勾起一抹笑,道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小姐和长工?这个笑话有点好笑。”
周长宁见他开玩笑,心知他状态不错,问道:“你方才已经醒了?”
“没醒,不过有点意识了,听到个大概。”
“有哪里不舒服吗?”周长宁关心道。
“还行。”卫元歆道,“这是客栈?”
“嗯,对。”
周长宁扶住他上身抬高半靠在床边,递给他一只茶盏,他饮水时,她将他昏迷后自己所历之事娓娓道来,轻描淡写地带过她的无助,重点提了瘦马和为他诊治的郎中,“可惜他方才离开了,不然你也能见他一面,他和他的小徒弟都是有趣的人啊。”
卫元歆颔首听着,虽然周长宁没提,他略略一想也能猜个大概,孤身一人仅凭借一匹瘦马带着伤重的他求救,个中艰难可见一斑,他虽然面上替她挡下一劫,但想来彦国王都灵昭城里怎么会有人敢公然杀害王姬,那伙人绝大多数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他看着她略有些黯淡的红唇翕动,唇上有因干渴而生的死皮,娇生惯养的周氏小王姬何曾这般,他道:“你也喝点水罢。”
周长宁不明就里,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让她喝水,不过经他提醒,她感到确实有些口渴,取了茶盏给自己倒水,一口饮尽,接着道:“你昏睡不醒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才想明白周琮他不但想对付我哥哥,就连我和你他也要一并赶尽杀绝,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灵昭恰好来了一位游历四方的江湖郎中,终究没让他又害一条性命。”
“我的外衫呢?”谈及周琮,卫元歆略一低头,想起他放进怀里的卷宗,他在失去意识前便想提醒周长宁,只是力气尽失说不出话来。
周长宁忙取来洗好烘干的外衫交与他,卫元歆拿在手上扫了一眼,道:“洗了?”语调略有上扬,语气中带有几分难以置信。
外衫他在手中翻动,周长宁突然想起来卷宗这回事,先是郎中的笑话缓了她的心神,再是卫元歆醒来她既欣喜又要关心他的身体,一时竟忘了此前心心念念的真卷宗。
她从怀中摸出四角被烧毁还沾了些血迹的卷宗,朝榻上人一摇,道:“幸好我在洗衣服前发现了这个,谢谢你帮我拿到它,你手上的伤不消说是因为它罢?你又是怎么从周琮那里拿到它的?”
“凑巧罢了。”卫元歆淡道,转而又笑了,“是你洗的衣服?”
周长宁知道她洗得不算干净,但总算不是血乎乎的也能穿在身上,理直气壮道:“怎么?嫌不干净不愿意穿?你也没别的衣服穿啊!”
卫元歆笑了,这倒是有些像总角时候那个骄纵跋扈的小王姬,看到她手里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