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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吗?”
“夷国只有我与兄长两位公子。”卫元歆淡道。
周长宁对着他看似答非所问的回答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明白过来,卫元歆甘为文臣想必无心权位,也就不存在兄弟阋墙之事,真好。
“真好。”她将心底的话念出了声。
好?卫元歆在心底嗤笑,若非二十岁生辰时那柄当胸而过的利刃,他或许也觉得这很好。
“我倦了,暂且歇会儿,你自便。”卫元歆闭目靠在车舆内壁上,似是倦极而眠。
……
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南方向传来,马背上的人远远瞧见了立在城门远处的卫元歆,顿时扯动缰绳,将马停在了他面前,翻身下马正要行礼。
“莫要再向前了,马且停这儿。”卫元歆止住随从行礼的动作,轻声道,“车驾里有人在歇息。”
卫元歆抬头看了天色,光线有些刺眼,现下约摸是未时,距这人领了任务离开甚至不到四个时辰,他算过,这点时间勉强只够路程,却是来不及去探查消息的。
“灵昭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公子,彦国太子被撤了官职。”
“你怎的这么快就得了消息?”
“灵昭城内已是满城风雨,属下才进城门,便听诸多人都在议论,属下恐耽搁了行程,待确认了消息之后便赶了回来。”
“嗯,我已知晓。”卫元歆道,“辛苦了,你归队罢。”
只是撤了官职,又不是王储更改之类的大事,何至于闹得城内百姓皆知,或许彦国民风如此?
卫元歆走回车舆旁,车内的周氏王姬仍在安睡,他掀开帷帘的手顿了顿,放下了,转身去取了水和吃食,随后将帷帘撩起,冷风和光线灌进车厢。
周长宁无意识地将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她半眯着眼眸打量着卫元歆递过来的箪食壶浆,接下致谢,她确实是渴极,也有些饿了。
卫元歆待她用完最后一口,不紧不慢道:“我的人回来了。”
周长宁未来得及下咽的最后一口就这样哽在喉头,她慌慌张张地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卫元歆上前轻拍着她的背脊,她咳嗽几声才顺过气来。
“咳咳……你话别说一半啊,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被撤职了。”卫元歆说的云淡风轻。
周长宁一时间神色大变,撤职,又是撤职,是否由于她的过失将御史一职拱手让给了周琮,尔后他发现这一位置上有他可以获得的东西,便不舍将其归还给哥哥,还是说……
“我先时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卫元歆见周长宁这般神情,心道自己之前是白费许多口舌。
——彦国王宫里的诸事从此便与你再无瓜葛。
周长宁失魂摇头,她记得清楚。
“你既没忘,那就接着赶路。”
“不,不……”周长宁仰面,拽住卫元歆的衣摆,乞求道,“我想回灵昭看看我哥哥,就一面,一面好不好,求你了……”
☆、戌时已至
“不行。”
卫元歆几乎未经思考便拒绝了周长宁的无理请求,皱眉看着被她扯皱的衣角,向后退了一步,谁知周长宁扯着他的衣角竟不愿放手,他使了几分力气将衣摆往回收了收,那只手霎时间与他的衣服分开——
周长宁一时没来得及收回力道,后脑勺磕在车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披在她身上的斗篷滑落在地。
“抱歉,你可有不适,我……”卫元歆闻声疾步逼近,垂在身侧的手刚刚抬起,见周长宁避开他极为生分地向后挪了一段距离,又放下了。
虽是脑袋撞了一下,尤有一阵钝痛,周长宁却清醒了不少,她知道卫元歆必不愿她在行程中多生事端,她求他,恐怕只是无用,事情未必如她想得那么坏,不是吗,各凭本事,都摆在明面上,大哥怎会不敌周琮……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她抬头微笑,只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你的马车修好没?不是说要赶路吗,咱俩同乘一辇总归不是长久的办法。”
卫元歆怔住,他没预料到周长宁会轻易安然接受,他微偏着头错开了她的目光,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强硬,他是不是没有做到子仪兄所托。
“……我去看看。”他捡起斗篷下了车。
待卫元歆走远,周长宁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前世的悲惨经历,虚汗不止,指尖都在颤抖,她想起历代太子均身兼御史职位,若今生周琮因此取代了大哥成为王储,该会做出怎样的狠毒手段将大哥赶尽杀绝,这一切的隐患即便早深埋于王室血缘之中,加速引燃的人却是她,她岂能坐视不管,可她要怎么去管,她现下都无法确认事态进展到哪一步。
车舆帷帘被掀开,卫元歆站在车外。
周长宁几乎便控制不住哀求,她瞧见卫元歆一贯清冷的神色,紧闭双眼复又睁开,故作轻松道:“又要启程了吗?”
她见卫元歆摇头,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