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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站在远处隐约听见“疫情”、“传染”、“不可控制”等字眼,不妙的感觉从颅内一闪而过,她捏着挂在腰间临走前拿来做纪念的王室令牌要上前询问。
卫元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也顾不上为冒失的行径道歉,只警告她:“别过去!”
周长宁奋力挣脱他的桎梏,她知道赈灾的事一向由御史管辖,猜测正是因为此事才让哥哥无暇见自己一面,要不是因此等要事,怎的离别时刻一面也脱不开身?他们车队里应当有一些常见药材,或许她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砸帮周仪最后一次。
原本眼神凶煞极为不耐的领头官兵见了令牌,几乎是瞬间换了期待的眼神,行礼道:“大人!”
他虽不知面前的女子是何等身份,但她拥有王室的令牌,是不是朝里终于派人来了!
周长宁向他询问疫情。
“回大人的话,云英城的疫情早在冬月初十就已上报,期间也曾多次反应,都说是赈灾款项和措施不日便要下达,可已经二十多天了啊,我们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啊,好在您终于来了。”
冬月初十……那不正是周琮上任御史的第二天。他提到多次自己职责在身、公务繁忙,怎么这么早之前的事还没解决,他是故意要把烂摊子留给哥哥?
不对!
周琮并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何时会归还官职,况且这事发生在他在位时,责任应全由他一人承担,他怎会因放任不管办事不利而在父王面前自毁前程……周琮他究竟要做什么?
周长宁想不明白,好似自她做出替代周仪前往夷国的决定后,事情的走向都改变了,变得彻底。
卫元歆走上前,问周长宁:“想赈灾?这并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事,且随我离开。”
周长宁仰头看向卫元歆,神色复杂,她暂想不出周琮的用意,但若她能帮一帮云英城,也能省却周仪许多麻烦。
“拿些草药过来罢。”
卫元歆明白了周长宁话里的一丝,皱这眉心道她真是一点生活常识也无,诊疾讲求的是对症下药,若普通药草能管用,这座城早不会是现在这样。
周长宁见卫元歆迟疑,恐他不肯,便打算自己去取,又被拉住手腕。
“徒劳。”
她听着清冷淡漠的语气只觉火大,道:“你若嫌麻烦可以直说,我作为王姬凭什么不能救济我彦国的子民,你又在以什么立场指手画脚!”
卫元歆闻言撒手,冷道:“随你。”
周长宁去寻找行囊里的药物,卫元歆留下向官兵仔细询问了发病症状,恰好他前世做郡守时也处理过类似疫情,报出了药方并嘱咐好几处注意事项。
官兵方才听到二人对话,得知那女子是久处深闺的王姬,并无实权,彻底绝望了,此时再听这位公子的话不似胡言,又觉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谢。
周长宁提着药箱回来,见城门下守城官兵正对着卫元歆点头哈腰,更是气不过。
谁知卫元歆竟劈手夺过她的药箱,递给了守城人,并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聊胜于无罢。”
她气极,朝他腿腹重重踢了一脚。
卫元歆没理会她的无礼,解开钱袋递了过去,继续对守城官兵道:“我会派几个人留在这里,这点银两你先拿去开药,也是聊胜于无罢。”
守城官员闻言激动得甚至便要下跪:“谢大人!谢大人!”
卫元歆将他扶住,示意他尽快着手。
周长宁见此才知道自己误会他,不好意思地扯着衣摆,道:“那个,你疼吗,抱歉啊。”
卫元歆淡道:“你我之力只能帮到这些,剩下的便只能等朝廷的人过来。你莫管了,走罢。”
“嗯。”
这里的事情虽暂且告一段落,周长宁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可她心里仍有惴惴不安之感,她还是拉着卫元歆的衣角示意他俯身,附在他耳边——
☆、各凭本事
“你能不能派两个人回灵昭探查我哥哥现下的讯息?”周长宁自觉底气不足,轻声请求道。
与她预想的诘问或谢绝不一样,卫元歆闻言没有说什么,只吩咐随从照着她的话做了。随后一位再寻常不过的随从应声出列,快马加鞭朝王都灵昭而去。
周长宁望着一人一马渐渐隐于视线之外,一颗忐忑的心期望他能带来好消息,最好云英城的事儿全然牵扯不到大哥。
卫元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氏王姬,他见她双手垂下攥着裙摆,眼神焦灼,好意提醒道:“若不出意外,最快也得半日。”
“我知道的,谢谢你,不过,你却不问我这样做是为何吗?”
这倒是卫元歆头回听得她的真诚致谢,经这几日相处,他知晓即便先问了缘由这事大概也得遂了她的愿,不如省却这些时间让她早些安心同自己回夷国,至于缘由,想也知道这一路上能使她举止异常的事只会同一人有关。
“是二王子?”
“你如何得知?!”周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