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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一瞬,没有忍住,还是直接松手将这人给扔回了地上。
终兰也受不了了,她躲在钱雯钰的身后,楚楚可怜地向温吟看去:“师兄……这,这是谁啊?”
温吟低头掸了掸衣服上落着的灰土,一本正经地拒绝:“不认识。”
“……”
终兰抿了下唇,只好又看向了身旁的钱雯钰。
钱雯钰接收到她的目光,瞳孔一缩,赶紧连着摆了好几下手,着急忙慌地撇清关系:“不知道,不认识,没见过,这一看就不是我们一风园的弟子!”
终兰端详了端详两人除了颜色以外款式极其相近的服饰,以及衣摆上天蚕丝绣着的那如出一辙的花纹,不禁有点无言。
地上的少年听到这话,自然也感到了背叛。他艰难地撑起了半拉身子,怨愤地向钱雯钰看了过去:
“钱师姐,我都在这儿躺了快一个月了,你们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虽然我平时确实不思进取了一些,但是没了我,问章峰上可就只剩下义父他一个人了啊!你们难道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掌门的吗?每到夜深人静,他孤单寂寞之时,谁,去为他添茶,谁,为他倒水,谁,为他加衣,谁,为他暖床……”
“咚”。他又被温吟给按下去了。
钱雯钰的眉头也开始抖。她揉了揉眉心,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张撕了一半的宣纸,心平气和地将它展开,然后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用手指捏着,往前一伸,直接递到了少年的眼前:
“那这上头的话都是谁写的?”
终兰从后面探了探头,就见着那半拉白纸上面,满满当当,列着一串大小不一,狗爬似的朱字,气势强硬地在向所有面对之人宣称:
“情伤是酒,只能远走,天涯如烟,浩瀚无边,不要问我去了哪里,不要试图寻找我的踪迹,云朵就是我的影子,大海记录着我的样子,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可以自己处理好我自己!”
终兰:“…………”
少年的头还挨在地上,他分出眼珠来向上偷偷地瞄了一眼,然后果断闭上了眼帘,耍赖道:
“说不让找就真的不找了吗!钱师姐,你这个人真的是太不解风情了!”
钱雯钰:“……”
这回不用温吟动手,她就亲自把少年的脑袋又往土里凿了三分。
温吟忍无可忍,扶着太阳穴问:“你到底跑来这里做什么?”
提起这事,少年就有点激动了,他骄傲地挺了挺胸:“你懂什么!”
说着舒展开四肢,作出了一个拥抱大地的姿势,末了,还餍足地拿脸颊蹭了蹭地面上的泥土:
“没办法和诵诵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了,只好与她共眠在同一片土壤里……”
温吟:“……”
钱雯钰:“……”
终兰:“……”
就连向来少话的10086都忍不住了,头一次在终兰没有呼唤它的时候就自己蹦了出来,只为抒发一下内心不吐不快的直观感受:【他好恶心。】
“……”
*
少年名叫危绍,乃是一风园掌门柏盛从的义子。他母亲是柏盛从的师姐,唤作危楼月,不过在他幼时便失踪了。很多人都说她是飞升了,只是一直不曾找见仙体。具体如何,危绍本人似乎都不是特别在意,所以旁人也就没有太过深究。
柏盛从并未收过徒弟,加之膝下无子,统共就养了这么一个孩子,故而向来秉承的办法就是有求必应,宠溺无度,活生生把他给养成了一个仙界的正统纨绔。
终兰想起之前钱雯钰所言,深刻地认识到她当时说下任掌门不是她就是她师父,大概真的不是在说笑……
危绍把自己埋土里埋了快一个月,如今浑身无力,根本爬不起来。钱雯钰给他使了个净身咒,先清扫了一下周身的泥土,然后便祭出了自己的那把细剑,把危绍给扔了上去。
少年蔫头耷脑地盘腿坐在剑上,无声地飘在三个人的身后。
那身本来还算端正的门派制服被他一穿,变得松松垮垮。衣领开在胸前,还挂了好些个坠子装点,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长剑以钱雯钰为主,自是随她而动,也不由危绍控制。他坐在那里无所事事,一会儿揪着红绳转一转他腰间的那块玉罗盘,一会儿把罗盘举起,搁在太阳底下欣赏,到最后实在没什么意思,还放到嘴里啃了一会儿……
终兰:“……”
饶是这么个人,她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到一股意外深厚的灵力。
只不过,明明应该是冰刀寒斧般凌厉的势气,可不知为何,就莫名有些……虚软。
这种截然相反的矛盾两面同时出现,实在奇怪,终兰走路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地又回头瞅了这人几下。结果,无一例外地都收到了对方怨念满怀的控诉目光。
她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确实是占着温诵的骨骼,因此也就没有反瞪回去。
而钱雯钰挨在终兰旁边,也在暗暗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