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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扇身闭合,用一条金绳捆住,绳端坠着同为金色的蜡扣,被烧成了一种奇怪的形状,大概是什么地方的徽章。
温吟捡起扇子,打开看了一眼。终兰有点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不属于阁里任意一层,那便是外面人送来的信件了。温吟见她凑了过来,就将扇面朝她的方向斜了一斜,那上面用银线缝着几行字——看着是缝,实际大概也是做法做出来的效果。前面一段,先是就温诵之死表达了遗憾与歉意,后面紧跟着,便成了一封邀函。
群英会因为出了谢渠那么一档子事情,不得已延期举行。这一延,直接将春花吹去了秋月。时日还早,如今这个邀请,更多是向与会的各方就突发事件一个交代之用。
这届群英会由“一风尚怀”中的尚清阁举办,群英会是仙界大会,是个人都能去,只不过想有个席位观赛很难。听说即便大门派里的观赛手牌,也是抽签之后轮流使用的。因为原书作者在开头的时候并没有细讲,终兰本来以为温吟和温诵去到群英会上,只不过是和其他散修一般凑个热闹而已。然而,看如今这信上的措辞,松盈之前似乎也是尚清阁中弟子,而且地位还举足轻重。
前面那一段道歉,连带着后方一串言辞真挚,态度恳切,是希望她能宽恕之前的监察不严之过,不计前嫌去给他们撑一撑场子的。
终兰讶然道:“师父她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还行。”温吟兴味索然地应了一声。
“我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藏经楼里了,之前的事情也是听说的。”他将那把黑扇缓缓合了起来,“她当初与如今的一风园掌门柏盛从师伯齐名,被称为‘玉京无二客’。而师父又比柏师伯略高一筹,据闻当时,人人都道她定是天命混沌之人。”
“天命混沌?”
终兰疑惑地皱了一下眉毛,觉得这个词莫名有点儿不详。不过,这类看上去蛮厉害的描述,一般不都应该挨在主角身上吗?
温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一副抿唇蹙额的表情又给戳到了,垂了垂眸子,两只耳朵下意识地前后动了一下。他自石台上拣了一摞书,捧进了终兰的怀里,自己又另拿了一摞,两人一前一后往书格间走去。
他边走边道:
“天从运理,地依灵脉,天地轮转有时,耗费尽了,必成虚损,灵运不济,阴魔滋生。相传,每到此时,上界便会降下一颗混沌果,以重推山海,匡明正理。”
温吟的音色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清隽之气,如雨后新露,澄净空灵。终兰一听他讲话,又是这样一段娓娓而来,注意力便更多投到了其声本身上,倒对里间内容没有太过上心。温吟顿了一下,侧首一看,见身后女孩一双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在自己的面上,不由得有些羞赧,赶忙又默默别开了脸,继续说道:
“混沌果乃是神果,寻常修士消受不得,需是得天眷,受地赐,有无上气运者,才可领其灵,悟其理,假天之手,代天行道。这般人物往往千年无一,难得见了,便是天命混沌之人。”
听到这里,终兰才将将反应了过来,这种设定……果然不是应该安在主角身上的么??
然而,《御魔凌天》走的是逆天流,那么所谓的天道就绝不会像它表面上看的那样健康向上。加之松盈一个本来的尚清阁弟子,如今莫名其妙地窝在了藏经楼里——终兰眼中浮出了一点好奇,期待地问道:
“然后呢?”
“然后?”
温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点意味不明地抬了一下眉毛。他已经走到了两排书格当间,楼里只有外围一圈的墙壁上吊着琉璃灯,中央很暗,火光将格架纤长的倒影向着中心聚拢,温吟就站在它们交汇的那一个顶点之上。他的面容已经隐隐地罩去了黑暗之中,连衣摆上的金纹也被那片浓沉洗掉了光泽,只剩下脑顶一方玉冠,勉强撑起了一抹亮色,只不过昏昏哑哑的,仿似水中被扼死的狼。
“没有然后了。”他淡淡地答,“混沌果至今不曾现世,这个名号,如今也很少有人再叫了。”
“……”
终兰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刚刚好像没有问全:“那师父她为何会从尚清阁……”
两个人循着书上金箔找着架子,一边说话已经一边归起了还书。温吟将怀里最上面一本册子向着一处空位上轻轻一放,但不知是不是书底与格架碰触之时发出的声响有什么问题,他手中一顿,微微拧起了眉毛。终兰见状,便止住了话头。
温吟把怀里的一摞书暂时放去了地上,又伸手在刚才那本书下的木板上左右敲了几下,两边发出的声音确实有点细微的差别。他打了个响指,于脸侧浮出了一盏红艳艳的火光,之后伏下首去,在木板的边沿仔细观察了一阵,直到双眼一眯,寻到了一处和其上纹理混于一道,不易被察觉的缝隙。
终兰双手还托着自己的那摞书籍,屏息凝神,望着温吟脸上神色,莫名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沉默地看着他掏出了之前的那把小银箭,沾了其上一点银粉,自那条缝隙上抹去。灵光陷进木牙,只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