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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帕子问方念离:“方姨,这是什么绣花样子,为何两面是不同的戏水图?”
林眠音接过帕子看了一眼,“这个,是双面异绣?”
方念离微笑,“是啊,好些年没绣了,如今手生得很。”
林眠音细细端详,“第一次见你绣这个还是咱们在闺中做姑娘的时候,如今一转眼,幻儿和非明都这么大了。”
“谁说不是呢。”方念离道,“当初这还是我娘在世时传与我的,可惜我生了个儿子,这手艺怕是不能传下去了。”
暮幻心下一动,从石凳上跳下来跑到方念离身边,握住她的手道:“方姨,你可以教我呀,这帕子这么漂亮,我十分想学呢。”
方念离有些迟疑,心中顾虑暮家的意思。
林眠音道:“难得这孩子对这个感兴趣,你便教教她吧。我平日里忙着也不得空教她,她如今长这么大,针线还没碰过呢,再说,我的手艺远不如你。”
林眠音都这样说了,方念离自是乐意教暮幻的,连声答应下了,说是等她忙完手头的几件事情就开始教暮幻。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方念离说着隔壁的如娘子几个想跟着她说手艺,制衣铺子越做越大正是缺人的时候,若是她们学成了,日后不仅能帮方念离干活,还能赚几个银子补贴家用。
林眠音问她如何打算,她只说有过开绣坊的想法,可是手里银子不够,也担心日后绣坊生意真做起来自己会力不从心。
暮幻听得兴致缺缺,左右她们说的这些她都听不懂,此刻她只想知道非明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她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林眠音见她这样,女儿家的心思了然于心。
她问方念离,“非明那孩子呢?今日休沐,怎么不见他?”
方念离在院里看了一圈,“晨起时,还让他在书房看书来着,午间再去看,人就没影了,此刻也不知跑哪去野了。”
“非明是个聪明的,你瞧着他不用功,实则该记下的他都记下了,你也不必每日抓着他。”
方念离无奈摇头,“你是不知道,若不抓着他,又该给我出去惹事儿了。今儿打个架,明儿烧人家后院,现今这街上的,谁人不避着他?”
“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林眠音道,“我可都听幻儿说过,非明打架哪次是他先挑的事儿?不是别人恶语相向太过分了,就是为了护着你,你倒还怪上他了?”
方念离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后边小门传来马蹄声,非明牵着他的小马驹进来,手里拎着一只中了箭的鸽子。他见暮幻和林眠音在家里,难得恭敬地喊了声“林姨”,又在方念离询问他去了何处之前招手将暮幻叫走了。
非明把暮幻带到后边院子,将鸽子拔了毛,洗洗弄弄,涂了油丢进小厨房用炭火烤着,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一看便知是常做这儿事的。
暮幻在一旁看着,想着从前非明为她做的烧烤野味,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等待鸽子烤熟的间隙,非明扯下腰间的荷包掂了掂,拉起暮幻的小手一同走到院中。
后院空旷冷清,除了墙角下几株开败了的海棠花,没有其他多余装饰,那还是方念离几年前种下的,起初长得倒不错,只是后来铺子里越来越忙,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再照料这些花儿。
非明屋前有一处空地,他拉暮幻在此处停下,蹲身寻了块瓦片开始在地上挖着。
暮幻不解,“非明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非明没抬头,扬了扬手里的荷包,“种枇杷树,我已经将种子晾过了,等过上几个月我就不用跑去城郊摘叶子了。”
暮幻想起来了,上一次他们去祁家果林吃枇杷囤了不少种子,非明哥哥说以后她就可以来他这儿吃枇杷了。
欣喜之下,她也挽起袖子捡了一块瓦片与他一同挖地。
非明斜了一眼暮幻笨拙的小手,一边挖一边嫌弃她:“你挖这么大的坑,怎么,埋金子呢?”
暮幻噘嘴不悦,“坑挖得深,种子长大后扎根也深啊,我这是在帮它。”
非明道:“种枇杷,种子不需埋太深,泥土盖过它既可。你把它埋太深了,它很难钻出来的。”
“真的吗?”暮幻傻眼了,想了想,觉得非明说得有几分道理,又用手将原先挖出来的泥土给拨了些回去。
她嘴里絮叨:“非明哥哥,你日后要多为它浇水,它才能长得好,可别像对待海棠花一般,让它自生自灭。”
“栽花什么的,都是你们女人才干的事儿,要不是为了我娘还有你,我才懒得种这个呢。”非明道。
暮幻偷偷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待她慢吞吞地将种子埋好,非明早就完事儿了,坐在石阶上用小刀雕刻着一块木头,她凑过去看,木头上歪歪扭扭两行小字。
“元玺十一年,非……”
暮幻还没有全部看清,非明就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到方才埋下种子的地方,将木头立在那处。
暮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