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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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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 作者:

    清真意.而声音却是柔软的,仿佛含着笑意一般道:“我与明郡王也不过数面之缘,并无深交,这一点.只怕回答不了陈小姐。”

    徐明熙抿嘴一笑:“兰馨小姐还没认识人呢,就惦记着上门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赏景吧.....”

    陈兰馨笑脸一顿.立刻带了三分恼怒之意。

    肖重华之才貌.燕王府之权势.可是倾倒了一城女子。欧阳暖听着小姐们议论,不期然想起那一双又细又长漆黑深沉的眼睛.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光华.落在自己身上.如寒冬季节里无尽的星空毗其人其态.应是极其无礼的.却让人生不出半点讨厌的感觉。

    她捧着茶杯,只是听着小姐们的争论,不意崔幽若冒出来一句:“你们不觉得.秦王世子的风姿也是很潇洒的么?”

    “是啊是亦 …“莺莺燕燕一阵乱语。

    肖天烨玉面朱唇,风流可人.一双眼睛更是勾魂摄魄.虽然行事恶劣,却也坏的亦正亦邪,真假难辨.当真可以说是生着恶魔的心肝,用着狐狸的伎俩.还长着一张可以把死人气活的嘴.千金小姐们看不穿他的本质.被他的外表迷惑.倒也不奇怪,欧阳暖微微笑着摇头,不以为然。

    就在此时,陶姑姑笑吟吟地走过来道:“诸位小姐,公主在花园里准备了一盆罕见的昙花.邀请各位赏鉴。”

    于是众人便都站起来,回到各自母亲身边去了.欧阳暖叹站起身.陶姑姑微笑道:“欧阳小姐.请随奴婢来。”

    欧阳暖略略一沉吟,便知道是大公主有心要见自己.便向林元馨打了个手势.刻意落后半步,等众人都出去了,才随着陶姑姑进入内室。

    刚进内室,一个丫鬈走过来道:“姑姑,公主该喝药了。”

    陶姑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碗.道:“你先出去吧。”

    大公主斜侍在软榻上.似乎是有些累了,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一种疲惫。欧阳暖恭敬行礼.道:“欧阳暖拜见公主.愿公主凤体康健。”

    大公主微微扬眉.抬眼淡淡看她.“怎么样?”这样平平常常一句.却让欧阳暖一愣,她低首敛容.静静答:“多谢大公主给暖儿这样的机会,得以名扬京都。”

    “既然你知道.那么.为什么要刻意相让柯蓉?”大公主打量她一眼.冷冷道,“你以为这样的机会是随便给的吗?”

    欧阳暖心下一紧:“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公主待暖儿太过厚爱.暖儿心中不安。”

    大公主“嗯”了一声道:“你倒乖觉.有些人不知求了多久.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她皱眉对陶姑姑道:“药喝得我舌头发苦.倒掉吧。”

    陶姑姑求助似的望向欧阳暖.欧阳暖微微一笑.道:“暖儿来服侍公主喝药好不好?”

    大公主摇摇头.道:“不必.这药太苦了。”

    欧阳暖笑道:“从前暖儿也是不爱喝药的.其实药是很苦,暖儿很能理解公主的心,只是不喝药的话,一旦病情加重,将来大夫另设他法,不是加重药量就是换用针炎之法.受的苦更多.相形之下.暖儿情愿喝药了。”

    大公主笑了笑.道:“你将我说的像是个小孩子。”说着将药汁一饮而尽。陶姑姑眼明手快.见她喝完药.取了绢帕在手为她擦拭。欧阳暖微微笑着.端起软榻旁的金盆,茶盏里早已备好了漱。的请水,欧阳暖服侍着大公主激了。.转头向陶姑姑道:“不知可备着蜜饯吗?”

    陶姑姑眉开眼笑,道:“早就备下了呢 ”说罢去取了一个镂空梅花黄梨木匣.来奉在近旁。

    大公主微眯了双眼.看着欧阳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请明,冷然道:“你是在讨好我?,”

    欧阳暖脸上却不见一丝害怕.轻声道:“公主言重.暖儿实在惶恐不安。

    “不安?”公主抬手抚一抚鬓发.似笑非笑地缓缓道:“蓉郡主千方百计讨好太后.你想方设法讨好我.前日里居然特地送了那一幅八宝图.你还不承认吗?你们这些丫头.又何尝有一丝真心了?”

    陶姑姑在旁听得着急,轻声道:“公主…六

    大公主横目向她.不带丝毫感情,“我问她的话.你插什么嘴!”

    欧阳暖心中一凛,口中缓缓道:“蓉郡主出身高贵.小女只是臣子之女.并不能相提并论。宁国庵一事.公主再三相帮.小女已经感激涕零.只想着要回报一二,万万不敢有奉承之念。与公主萍水相逢.不过感念公主恩德.若是公主觉得这是存心接近.那以后我定会谨慎小心.再不于公主面前出现。”

    大公主目光如创,只周旋在她身上.语气微妙而森冷.“如此说来.你并非有意接近我.以求获得进身之阶吗?”

    欧阳暖低下头.轻声道:“不敢欺瞒公主.那幅八宝图,的确是祖母命暖儿为公主准备的一份礼物.然而我自己也有报答公主的相助之恩的念头.才会连夜赶制出来献给您。”

    大公主颜色稍霎.语气缓和了些.“果真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欧阳暖低首道:“是小女未及时向公主禀明情由.与您无关。况且......您想必早已知道,小女自幼失母.继母失德,嫉恨幼弟.百般迫害,小女只能与弟弟在困境之中挣扎求存。自宁国庵与公主相逢.德蒙公主青睐.祖母从此对我们多有照拂.日子也好过许多。这是公主无心之中种下的善果.欧阳暖姐弟二人也因此受到庇护.所以您所说的.是您为我们带来了福泽.的确是小女不能否认的事实。”

    这是说.她并非有意接近大公主.然而大公主的帮助却在无意中给了他们姐弟很大的照拂.这的确是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大公主盯着欧阳暖.须臾.唇角缓缓拉出一丝弧度.神色也温和了许多,慢慢道:“这几句倒是老实的.我相信你。只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今日为何处处让着柯蓉.你明知道我是要让你压过她的风头.为何要阳奉阴违?”

    欧阳暖抬起脸.一双眸子盈盈动人.道:“最终暖儿还是如公主所愿.赢了蓉郡主的.不是么?”

    大公主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你这个滑头的丫头.引刚还说你老实.又开始耍滑头。若不是明郡王出乎意料的将花投给了你.你不就输给她了吗?”最让大公主吃惊的.是欧阳暖准确的把握了所有人的心思.早已算好了最终的结局.即便她输.却可以输的很好看.这样的姑娘.当真是让人惊奇,唯一的变数.就是明郡王。

    大公主笑道.“只怕你以为,明郡王那一朵花.一定会投给蓉郡主的吧。

    欧阳暖被她说中了心思.脸上微微一笑.道:“公主不要为难小女了.明郡王的心思.暖儿又怎能猜测得到呢?”

    大公主摇了摇头,道:“重华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连我都猜不到.更何况是你呢?今天他将花投给你,连我都吃了一惊.毕竟”..只她说到这里,想到太后一直想要赐婚一事.不免微微叹息.说实话.她并不觉得艳光四射、野心勃勃的柯蓉适合那个古怪的侄子。

    欧阳暖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蓉郡主是太后十分爱惜之人,更以郡主之尊.芳名远播.暖儿只是吏部侍郎之女.实在不敢与其争锋、一较长短。公主何苦非要逼暖儿勉强行事?”

    “那是因为我与太后打了一个赌,”大公主唇畔勾起一个笑容,“太后说蓉郡主天下无双.我就说非要找出一个与她不相上下的丫头出来”…”她神秘的笑了笑.道.“这一回.我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不久前她进宫,太后又当面说起肖重华的婚事,大公主却冷冷笑言说再过三年.京都第一美人很可能要换人坐坐.到时候蓉郡主只怕配不上风头无量、战功赫赫的明郡王.太后一听就十分气恼.大公主却绝不退让,两人当场就立下了赌注。这件事情只有太后、大公主和当时在场的几个位份较高的女官知道.陶姑姑心里真的为大公主捏一把冷汗.她一直与太后这个祖母不太对盘,这次呛上,还不知如何收场。

    大公主又仔细看了欧阳暖一番.淡淡道:“你生的像是仙女儿似的.还这么守规矩.懂礼貌,就不怕我从此把你留下来吗?”

    欧阳暖一听.心里就突突地跳起来.她希望.大公主说的这话是句玩笑话.因为她太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了.而且大公主这个人喜怒无常.但欧阳暖表面上不露声色,而是轻轻跪例在地.郑重道:“果真如此.那是我的造化。只是——”

    “只是什么?”大公主看着她一双黑如点潦的眼睛.挑高了眉头。

    “小汝家中情况复杂、环境险恶.还有一个尚未成|人的幼弟。他是母亲留下的最后骨血,是欧阳家唯一的希望.小女尽心尽力.呕心沥血.只为将他抚养长大.看他成|人成才。当日弟弟遇险.小女执意追随.公主明察秋毫,自然知道是因为姐弟情深,生死相依。”她语中含了大悲.轻声道:“只要有一天弟弟能够自保,欧阳暖愿陪伴在公主身边,侍奉一生。”

    她的啜泣在寂静空阔的内室听来分外凄楚.这样静默的片刻.大公主沉缓的呼吸间清晰地嗅到草药的苦涩芳香.欧阳暖身上清冷的香气.和窗外的甜甜花香。

    大公主凝神片刻.再出声时已经是慈爱和蔼的口气.“好孩子.看你这样傻.我只是说笑罢了。”又吩咐陶姑姑道:“一向总说你最体贴.怎么看暖儿这样跪着也不叫她起来。”

    陶姑姑笑道:“奴婢哪里敢提醒公主呢.这是欧阳小姐对您的敬重之意。”说完便上去搀扶,欧阳暖忙谢了她道:“如何敢劳动姑姑。”

    陶姑姑抿嘴笑道:“公主殿下真心喜欢您.只盼望您今后常来陪伴.也算是全了她一片回护之心口”她深深了解大公主为人.知道刚才那句绝不是说笑,她是真的想要将欧阳暖永远留在身边陪伴.这是要抬举她.一旦留在大公主身边.等于成为半个女儿,将来的婚事自然比一个侍郎千金要好上不知多少.然而欧阳暖却拒绝了……奇怪的是.一向跋扈的大公主竟然没有生气.可见她是真的非常喜爱欧阳暖。

    欧阳暖心下终于松出一口气.忙欠身向大公主福礼.“多谢公主关爱。

    “你不必过分忧心.既然是我要抬举你.谁都不敢为难你。”大公主说道,重重捏了捏欧阳暖的手.又瞧见她的眼因微微一红.顿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到头来却只是吐出了三个字:“你放心口”

    欧阳暖恭谨低首.“公主的话暖儿牢记于心.必定不忘公主之恩。”

    大公主又看看她.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份怀念:“好了.别把恩德总挂在嘴上。说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你和我的成君.是同月同时生的.实在是巧合得很。”

    看见大公主的神情,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欧阳暖隐约觉得大公主恐怕是有些爱屋及乌。尽管如此.想到她丈夫早逝,唯一的女儿又那样天折.她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了几许同情。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其实还不是一样并不能事事顺心如意?

    “其实.你的性子.倒还真的有些像我年轻的时候,”大公主微笑道,那时候她还有可以为之谋刊的人.为之谋刮的事.现在却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思了。

    欧阳暖一直在揣摩大公主的心意,这位地位极高的长公主.她昔日的美貌日渐因早年宫廷中的刀光剑影与阴谋诡计而黯淡.又因丧夫丧女之痛而痛苦日沈,然而多年宫廷生涯赋予她的智谋与心机并没有丝毫消退,偶尔说出的一句话.叫人不寒而栗。只是.大公主在驸马死后一直没有改嫁他人.多年来宁肯守着孤清的公主府.在宁国庵之时对女儿的旧物又流露出那样痛惜的神情.欧阳暖可以确信.在她的心底必然有柔软之处.只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耐能够打动她了。

    这世上.什么手段和心机都是辅助之物.要换取一颗真心.只能用自己的真心去换。欧阳暖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对大公主所说的话,并没有一句是假话.相信公主也能够分辨出来。

    欧阳暖谈吐高雅.话语真挚,口中虽然没有一句奉承,然而大公主脸上的神情却是越发的温柔起来.陶姑姑看在眼中.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赏花宴自然很成功.大家兴起而来.兴尽而归.夫人小姐们互相告别.先后登上了马车,欧阳暖亲自送走镇国侯府的马车,林元馨临上车前,悄悄附在欧阳暖耳边道:“刚才人多不方便说.来时哥哥让我告诉你.这几日二姑母与二叔来往尤为频繁.请你千万小心。”

    欧阳暖一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升起.脸上的笑容却十分从容:“好.请替我谢谢表兄。”

    她站在原地默然片刻,欧阳爵上来拉她的手.欧阳暖却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是他才放下心来,欧阳爵瞧她似乎想事情出了神.不免问道:“姐姐.怎么了?”

    “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欧阳暖望了一眼天色.此刻天色已近黄昏.若非林元柔处处找茬.本应该与镇国侯府的马车一起回去.她原先只是不想让大舅母居中为难而已…...然而现在看来,她却觉得此行回去未必太平无事.正在想着.她和欧阳爵就朝自己的那辆车走去,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响亮的叱喝声.紧跟着就见十余骑人从旁边疾驰而过.一时间.不管是她这里还是路旁的其余丰马,纷纷停车的停车让路的让路。

    须臾,肖天烨在十几骑人的前呼后拥下策马而过.一袭银白大氅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老高.露出了底下的紫色锦衣.马蹄下卷起了阵阵烟尘。

    欧阳暖被呛得轻声咳嗽.欧阳爵压低声音道:“肖天烨真是太过分了.他分明是故意的!”

    ——————题外话——————

    回家的路上会出现神马呢?。(n一n)。哈哈哈n

    068 路上遇袭千钧一发

    上了马车.一路走上官道,欧阳暖的心中却始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直在走神.直到有人轻轻推了一下,她才一下子惊觉:“怎么了?”

    欧阳爵脸上写满了担忧:“姐姐,你究竟怎么了.从上车开始就不对劲。

    “我只是 ”欧阳暖没有说完心中的话.听了馨表姐的话.她始终有些怀疑。林氏接连几次意图陷害.祖母口中不说.实际上却加强了对欧阳家上上下下的约束,听暖阁和松竹院尤其看守的密不透风.按照道理说林氏是没有机会在这两处下手.那么.她会在什么地方动手呢?

    欧阳爵笑道:“姐姐,你是今天太劳累了吗.现在距离进城还早着呢,你可以先闭目休息片刻,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欧阳暖心中一软.正要说话,却听见红玉突然道:六小姐,马车停了。

    欧阳暖不禁眉头一挑:“外面出了什么事?”

    “是前头的路被人堵住了口”

    欧阳暖一愣.正沉吟间,车帘一动.却是原先跟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菖蒲进来了:“小姐.奴婢刚刚去前头问过了.说是蓉郡主的马车坏在半路上,所以咱们的马车也没法前进。”

    “哦?”欧阳暖凝神想了片刻,欧阳爵脸上有些犹豫.“如果不走这条路.得拐回去绕上一大因.那时辰可就全都白费了!等咱们回到府里,说不准天都黑透了.姐姐.你说怎么办才好?”

    “下车,我们去看看。”欧阳暖轻声道.欧阳爵点点头,自己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欧阳暖下了车。

    前面已经接连堵了几辆马车,欧阳暖披上了披风,半掩着容貌,走不了几步便看见蓉郡主和陈兰馨一脸焦急地站在官道边.车夫们已经为这两位贵女搭了一个简易的凉棚,并派重重护卫守着.生怕外人不知道冒犯了她们。“蓉郡主,可有什么不妥?”欧阳暖对欧阳爵点点头.欧阳爵便走到一边去了.她自己微微整理了衣裙.走上去问道。

    蓉郡主见到是她.脸上的神情一愣.倒显得有几分意外.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兰馨已经指着那边的马车道:“郡主的马车坏了.车夫们正在想法子,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辰。”

    欧阳暖看了一眼蓉郡主的马车.这辆车的帷幕以蜀锦绣成.遍缀珠宝.奢华无比.拉车的马匹也是健壮有力.处处显着富贵豪奢,只可惜车轮似乎被某样东西卡住了,深深陷入旁边的一道石缝中,一些人正紧张地在往外拉,可越是着急越是慢.不免急的满头大汗。

    蓉郡主压抑住眼中的急切,脸上微笑道:“连累二位陪我一起等了。”

    欧阳暖微微凝视着蓉郡主.暮色下.越发衬出她的美丽,这种美是那种羊脂玉一般无瑕的美.透着月光一样的高贵。特别是她的眼睛,带雨含烟.投出的每一瞥都让人生出如梦如幻的感觉,那种韵味是欧阳暖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的。她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陈兰馨笑道:“哪里的话.我们只要一回去就会被拘束着不得出门口今天不是郡主的马车坏了.而是我们想趁着这机会和你亲近.你可不能戮穿我们。”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的陈兰馨,此刻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她语气娇憨.有种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让人听了只觉得俏皮可爱。说着,她又笑着问欧阳暖:“你说是不是?欧阳小姐!”

    “是啊!兰馨小姐。”欧阳暖笑盈盈地望着她,好像很欣赏她的开朗活泼般。

    蓉郡主掩唇一笑:“就你会说话!“话里带着一种罕见的亲昵。

    原先在花厅.她们二人还只是淡淡的.这么快就已经熟悉了.这位陈兰馨小姐.只怕费了不少功夫.欧阳暖心中明悟。

    陈兰馨笑着问欧阳暖:“郡主说我会说话,欧阳小姐以为呢?”

    欧阳暖不答,只是掩袖而笑。

    蓉郡主的笑容更深了些:“兰馨.欧阳小姐是初识,你可别欺负了人家。

    陈兰馨的笑容更温柔:“蓉郡主.你就是偏心,生怕欧阳小姐受了一点,点的委屈。怎么也不怜惜恰惜我,我也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

    蓉郡主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转头却问欧阳暖:“听说欧阳小姐送了一幅刺绣给大公主?”

    礼物刚刚送到.蓉郡主却已经知晓,消息传得还真是快,欧阳暖笑道:“是祖母为了感谢公主为幼弟解围,特意命我送来的。”

    蓉郡主轻轻点点头,似乎在沉思:“说起来.五月十三是太后的寿辰,我一直想要绣个屏风,送给太后做寿礼,不知欧阳小姐有什么建议吗?”

    太后的寿辰?欧阳暖心中一动,口中却迟疑道:“欧阳暖虽然平日也做些女红,可技艺不精。宫中藏龙卧虎.我不敢妄言 六

    没等她的话说完.陈兰馨已笑道:“欧阳小姐过谦了.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精于书法与刺绣.只是不知道你的绣工与宫中绣娘比起来又如何?”

    宫中绣娘是千挑万选的没有错.却还是别人的奴才.陈兰馨这是笑中带刺.话中有话.欧阳暖淡淡笑了.“兰馨小姐真会说笑.要讲技艺精湛.谁又比得过宫里的绣娘?蓉郡主所言,也不过是表表心意罢了,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说完.便任由她说话.不再随便搭腔了。

    蓉郡主似乎未觉这里的暗潮汹涌.眼睛不时盯着那边的马车,眼中隐隐有急切之色。宫禁森严,蓉郡主今次出门,必然比她们更因难.....欧阳暖猜到对方心中所想.却不言不语.恍若未觉。

    陈兰馨当然也是七窍玲珑心,猜到蓉郡主着急回宫,笑道:“郡主,你出来一天,想必太后该等得心急了,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你是否同意?”蓉郡主和欧阳暖同时望向她,陈兰馨微笑道:“我们可以让家仆将公主的马车齐心协力先移到路边,然后郡主乘我的马车回去,明日我再派人将郡主的马车送回去,这样可好?”

    若是陈兰馨真心想要让出马车,何必等到自己来才说?欧阳暖看到陈兰馨目光闪烁.眼神不时望向欧阳家的那辆莲花标记的马丰,便知道她必有后话.却只作不知,垂下眼睛。

    蓉郡主面露犹豫之色:“这”...怕是不太好吧。”

    陈兰馨微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武国公府还能比皇宫更难进吗?况且老太君一贯疼爱我.我此番又是来参加大公主的赏花宴.纵然回去晚了也不会被过分苛贵的.郡主你放心吧。”

    蓉郡主看了一眼黄昏的霞光.又推辞了片刻,才眼含感激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看到蓉郡主上了武国公府的马车.陈兰馨看了欧阳暖一眼,微笑道:“不知道欧阳小姐可否将马车让给我呢?”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欧阳暖笑了.道:“兰馨小姐不是说不急着回家吗?”

    陈兰馨满眼委屈.道:“欧阳小姐何必拿话挤兑我.我一个闺阁小姐.都出门一天了.老太君和爹娘又怎会不着急.刚才只不过是让蓉郡主放心而已。”

    欧阳暖微笑着,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祖母应该也在等着我和爵儿回去.这样......多有不妥吧。”

    “那可不同.欧阳府比武国公府要近些.况且——”陈兰馨看了不远处的欧阳爵一眼.道:“况且你身边还有人护着,我却是独自出门的呀。”陈兰馨自己将马车让给蓉郡主,到头来却要硬抢别人的马车.一方面让蓉郡主感她的恩.另一方面却又半点不肯吃亏,当真是娇蛮无礼.这就是所谓的公侯贵女.名门千金,的确是可笑之极.欧阳暖微微摇了摇头.笑道:“兰馨小姐,我把马车让给你.我和弟弟该如何回去呢?”

    陈兰馨微笑道:“郡主的马车已经拉出来了,只是车轮被石头卡住,要恢复也无需多久时间,不如欧阳小姐坐郡主的马车回去?”

    欧阳暖看了一眼那辆华丽的马车.脸上的表情越发为难.陈兰馨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样.又柔声道:“郡主今天用的只是普通的马车.你坐也不算逾越了位分.这一点是不必担心的。”

    欧阳暖深深地看一眼陈兰馨,淡淡道:“兰馨小姐当真要我欧阳家的马车?”

    她的目光明明宁和自若,陈兰馨却觉得那眼神似乎别有深意.没来由的觉得不安.毕竟自己这件事情做的很不地道,可是 …想到欧阳暖在宴会上大出风头的事情,她的心肠又冷下来,脸上带了笑容道:“妹妹.就算姐姐求你一回.我真是急着回去,你今日依了我.改日必登门拜谢。”说着.她的身子轻轻一颤,接着道,“春寒料峭.在外面站久了,还是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我身子还不好.风吹多了头也晕得很.....”

    若是坚决不让.这位陈兰馨小姐就要到处说自己刻薄自私,宁愿让她生病受风也不肯让出马车了.这是想方设法非要逼着自己同意不可.欧阳暖微微笑了,看着马车上莲花形的标记,眉宇间的情绪如那燕山云霎一样.飘渺若无,她以轻缓的气息道:“既然小姐坚持.欧阳暖自然要相让。”

    陈兰馨不觉面红耳赤,声音低如蚊讷:“那便多谢妹妹了。”说着,她招呼身边的丫鬈.前呼后拥地上了欧阳家的马车.上了车还不忘掀开帘子.笑道:“妹妹,明日一早我派人来取郡主的马车。”

    这句话的意思是,陈兰馨在蓉郡主的面前,好人是要做到底的。红玉耐不住性子.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是我家小姐的心意.陈小姐你就好好享受吧.赶紧回去,风吹多了可是要把您的头吹疼了。”

    陈兰馨脸色一沉,挥了帘子,她身旁的丫鬈大声呵斥道:“还不快走!

    菖蒲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一脸的怒容:“小姐.他们连我们下人坐的小、油篷车都抢走了呢。”

    红玉也叹息了一声.道:“小姐.恕奴婢多嘴.纵然她是武国公家的小、

    姐,您也不需要连马车都让出去啊,咱们并不输她什么的!”

    欧阳爵看了欧阳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转头吩咐所有的马夫护卫尽快修好马车.欧阳暖望望他的背影.脸上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其实陈兰馨太心急了些.马车既然已经从旁边拉了出来.只要清了车轮里面卡住的东西就好,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都等不得.说到底不过是自尊心作祟.想要借个由头压一压欧阳暖罢了。

    马车修好后,很快重新上路.欧阳暖和红玉菖蒲等人只能共乘一辆马车了.上了车,丫鬈们纷纷惊叹起来。这马车里面的构造与其他马车倒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座位两侧各装着一个扶手.都是用彩色缎子包着丝绵做的.专备贵人搁置手臂之用。除掉这两个扶手之外.还有一道短门.一样用绸缎包裹着.十分柔软平整,可以供人舒服的持靠。

    菖蒲研究了半天这个短门.脸上越发惊讶.道:“小姐.这个马车好奇怪,这是做什么用的呀?”

    欧阳暖微微一笑,将短门轻轻揭起来.“这是一个匣子。”

    打开短门一看,里头放着一条手巾,粉、胭脂、梳、蓖等等,凡女子理妆时需用的东西,无不应有尽有.这个匣盖尤为精巧,放下来时既可当做扶手,待到揭起来.立刻又变为一方狭长的镜子。

    欧阳爵笑道:“可见蓉郡主有多爱美.她虽在途中,也可尽情的打扮.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欧阳暖轩一轩眉.淡漠道:“凡事有所得,必有所失.蓉郡主最重要的便是容貌才情和太后的宠爱.除此之外她并无依仗,自然是要费心些的。”

    欧阳爵闻言一愣,半晌唏嘘道:“郡主出身高贵,居然也要汲汲营营,可见没有人是完全自由的。姐姐.你今天把马车让给陈兰馨.也是不想与她正面冲突吧。”

    欧阳暖平静道:“不仅因为如此,我总觉得 一今天的气氛不同寻常。

    欧阳爵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怔了半晌道:“不同寻常?姐姐说的意思是——”

    “相处十年,你该知道咱们那位继母是何等心性,自从欧阳可踱了足.她心里就该将我恨透了.可是时至今日都隐忍不发.刚才上车前.馨表姐特别提醒我说.近日林氏与二舅舅频频传信,来往十分密切。”

    “姐姐,他们是亲姐弟,往日里也多有勾结,自然是经常通信的.你会不会是多虑了。”

    欧阳暖默然思索片刻.修剪良好的指甲轻轻划过匣上的彩缎,道:“若是平常.我倒也不会持别怀疑,只是大公主宴请欧阳家夫人小姐.祖母却扣下了她们母女.依照林氏的性格.不闹个天翻地覆,她会甘心吗?可是直到我们出了门都平安无事,她甚至没有派人来问一声.你不觉得很奇怪?”

    “姐姐,你是说她一直隐忍不发.是另有图谋?”欧阳爵看着欧阳暖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了悟。

    “林氏若是豺狼,林文渊就是猛虎.此人藏锦刃于无形,心机深沉可怕,是比林氏更难缠的人.大舅舅从前数次与他交锋都险些吃了他的暗亏。”

    欧阳爵轻笑:“姐姐.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可怕,林氏的确厉害,可是在你身上她终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不是?”

    欧阳暖倏然收敛笑容.正色道:“对于林氏,我一直事先防范.谨慎小、心,所以先机掌握在我的手中,她才讨不到便宜。但是你要知道,她之前不过是因为欧阳可之事一时乱了方寸.现在恐怕已经清醒过来,一旦她化明为暗.我们才是防不胜防。”

    欧阳爵问道:“那依姐姐看.这一次她会用什么样的计谋呢?”

    欧阳暖叹了口气:“刚才我仔细想过,这一条回京的路,经上湖、闸兜、后山、岱边、珠湖、佑林、坑田、东渡、玉田、观音亭、蕉岭、三山、东林等村,都是官道.人货进出甚为频繁.可以说是相对安全,但是过半个时辰.我们会经过一处拐道,那里是新修的驿道梅江浦,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未归入官道的范围.如果她在那里动手.只怕我们——”

    “动手?姐姐,你是说她会在归程中向我们下手?她一个女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欧阳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额前渗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欧阳暖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林婉如虽然是吏部侍郎的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行事多有不便,但林文渊是兵部尚书,就大为不同了。”欧阳爵连连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不.我不信他会胆大妄为到调动乓马司.....”,

    欧阳暖轻轻叹息了一句,道:“谁说他会动用兵马司了,若无圣上许可.他一个兵部尚书哪里来随意调动兵马的权力.你该仔细想想,对付咱们他需要冒那么大的险吗?根本没有必要.若我是他,只要让一些地痞无赖或者乓痞装成劫匪,抢了咱们的马车.杀了人再抢走财物.别人只会以为是意外,丝毫也不会想到他们身上去,你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姐姐.这可是京都城外.天子脚下,我就不信他们有这样的胆子”;“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手中有了银钱.自然会有人愿意卖命,只要他们找对了人,自然能做成事。况且.....”;欧阳暖望着车厢上的雕花暗格怔怔出神,轻轻道.”纵然以后抓住了人,你焉有性命去指正?”

    “他就不怕我们预先猜到,抓住了人盘问出幕后主使?”欧阳爵细细思量后.觉得欧阳暖说的颇有道理.但却还是觉得无法相信。

    欧阳暖眉目清淡.如含烟一般温润.微笑道:“傻孩子.一切事情他都不会亲自去做,自然有人为他办得妥妥当当.你纵然真的抓住了人.又能问出什么来?”

    红玉正拿起一把小银剪子绞下桌上燃着的蜡烛上乌黑的烛芯.听到这话手一拌,心中委实害怕,回头道:“那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欧阳暖伸出发凉的手.拍了拍红玉的肩膀.徐徐道:“这就是我同意与那陈兰馨互换马车的原因。”

    红玉的双眸微微一亮,道:“那马车上有欧阳家的醒目标记,若是他们真的派人伏击,只怕会以为那里边坐的才是小姐。”

    欧阳暖轻声叹息.道:“我原本不想牵连他人.可是陈兰馨的确逼人太甚,今日是她非要抢去这辆马车.并非我故意送给她.甚至我还再三让她考虑清楚,她却半点也没有犹豫。”

    欧阳爵”呀”地一声,只觉掌心发凉”惶然失声道:“那岂不是让别人替我们去死”...”

    欧阳暖轻轻的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戳了一记”,傻瓜.姐姐不会故意害人的,你看到武国公家的三十名护卫了没有.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跟咱们家的护卫完全是两码事。你觉得两相时垒,谁比较吃亏?陈兰馨自己非要霸占那辆马车,我不过是借她挡一挡罢了。”

    “挡一挡?”欧阳爵看着欧阳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欧阳暖唇角含一丝似笑非笑之意.悠悠道:“这一次他们之中或许有认识我们的人,只要陈兰馨一露面就会被人发现,况且我们的马丰并未耽搁多久,与陈兰馨也不过是一前一后的功夫.他们说不准会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姐姐.我们绕道好不好?”欧阳爵急切地问道。

    欧阳暖微微一笑,道:“他既然有所准备.自然会堵死你的全部后路.其他路上必然也有埋伏.你当他们是跟你闹着玩吗?”看欧阳爵面色凝重.她声音沉静如冰下冷泉之水”,爵儿.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并非是我的.你明白吗?”

    欧阳爵目光灼灼.眼中还有一丝疑惑,欧阳暖叹了口气.轻声道:“他们若果真伏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杀了你.却不会杀我.你可知道为什么?

    欧阳爵沉思片刻,很快想到了关键之处.心口僵了一僵.几乎就要忍不住变色:“因为.林氏恨姐姐远甚于我。”

    “没错.我一个闺阁千金.归程途中遇上劫匪,这名声也彻底毁了.她会留下我这一条命.活着承受一辈子的折磨。”欧阳暖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声音没有丝毫的恐慎.只是带着一种冷静的漠然。

    欧阳爵强压下喉头汹涌的哽咽和悲愤,静静道:“她一定想不到,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竟然是姐姐。”

    了解?欧阳暖心里有灼灼的滋痛.仿佛燃着一把野火.她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洁白的手,这双手,未必是干净的。重生而来.她不再是那个曾经温柔而善良的欧阳暖了。她早已向上天立下誓言,哪怕是踩着旁人的鲜血.她也要保护好爵儿,好好地活着。

    “若是这次能平安回去,我一定要告诉祖母!”欧阳爵恨恨地说道。

    “告诉她?她只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旦真的与林氏彻底撕破脸.我反倒不能肆意压制她.否则一旦传到外人耳中.难免以为我忤逆不孝。”欧阳暖支颐合眸”,爵儿,有林氏在家中.我们不得不如履薄冰,加倍小心。何况她的靠山.是我尚无十分把握能驳倒之人。”

    欧阳爵抬起头看着欧阳暖.很快垂眸不语.轻声道:“我知道了。”“所以虽然我们换了马车,也定要一切小心。、,

    欧阳爵用力点一点头.目光暗藏深深的恨意,隐如刀锦.”但咱们不能轻纵了那些算计咱们的人。”

    欧阳暖暗暗把心头那尖锐的恨意无声无息地隐忍下去.只留下脸上淡淡一点笑容,道:“你慢慢看吧。”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就听见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马儿长长嘶叫了一声.陡然一停.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了一声厉喝。

    红玉听出是陈兰馨的尖叫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掀开了车帘,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夹杂着一声惊天动执的惨嘶.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声暴喝和一连串的哀鸣。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一阵阵的寒光闪闪。

    红玉看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数条人影手持利刃.径直朝他们前头的那一乘马车扑了过去.而前面的马车因为没有防备.赶路的马都已经被对方的钢刀砍死,砰地倒地,血流了一地,马车左右的护卫们这才猛然惊醒,与那些突如其来出现的人打成一困。一般匪人只凭强攻,护卫们单打独斗或许不及他们.但只要人多.要守住也并不太难。可这回的匪人却是早有预谋.进退整齐,进攻之时也有章有法,护卫们大为意外,拼死抵抗,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小姐,他们真的来了......”红玉向外看了一眼.吓得魂不附体,此时的声音中不免带着几分哭腔。

    “姐 ...”欧阳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在当真看到这种情景的时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欧阳暖冷冷看着,目光之中闪烁不定,轻声道:“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听见没有!”

    “姐姐.我们不去帮忙吗?”欧阳爵心中一顿.几乎停摆。

    欧阳暖看了一眼那里的局势.轻轻摇头,道:“武国公府的护卫最少也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而且他们将马车守卫的很好,陈兰馨小姐也会无恙。如果我们现在派人过去.只会为自已引来匪人,我们这里的护卫只有十个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你当真想要命丧当场吗?”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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