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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 番外全第1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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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高门嫡女 番外全 作者:rourouwu

    然来这招——哀病之策。

    肖重君环视一圈四周,冷冷道:“重安,董妃娘娘这样伤心,你还不来劝劝!”

    肖重安坐不住,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上前道:“母妃,您既然身子不好,何必还管这些闲事,把事情交给大嫂她们就行了……”

    他才一开口,董妃就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冷冷道:“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你倒好,不记情也就算了,整日里想方设法来气我。这饭还怎么吃!你们自己吃吧!”说着,她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剩下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

    肖重君冷冷望着肖重华,只觉得他已经完全变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欧阳暖,自己这个大哥只怕都不在他眼睛里了。他也冷笑一声,道:“我吃饱了,送我去。”这话是对孙柔宁说的,孙柔宁却对一旁的丫头道:“去,送世子爷回去。”

    肖重君并不多言,目光阴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那其中竟然含了一丝冷笑和嘲讽,随即由丫头簇拥着走了。

    欧阳暖看到那个眼神,只觉得十分古怪,正常的男人不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妻子,纵然肖重君因为生病而性情古怪,也不该这样。她想了想,刚要提醒孙柔宁必须小心肖重君,就看到金良快步走进来,面色是从未有过的焦急。

    他俯身在肖重华的耳边说了两句,肖重华手中的筷子居然顿了一下,欧阳暖离的最近,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肖重华虽然竭力维持冷静,可欧阳暖毕竟是他的妻子,对他有不少的了解,知道他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性格,但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欧阳暖敢肯定,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刚回到贺心堂,肖重华一把拉住欧阳暖的手:“他死了。”

    谁?谁死了?欧阳暖目光迷惑,不知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说谁。

    “贺兰图——他死了。”肖重华目光隐有痛色,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欧阳暖一怔,这怎么可能?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得到的消息。”

    “会不会——是误传?”欧阳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

    肖重华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也希望如此,可是金良已经确认了尸体,的确是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对呀,他这样的人,当初那么危险都能活着,还保护好我们脱险,怎么这么容易就会?”欧阳暖难以置信,心头那阵说不出的震惊让她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得知姨母的消息后,还是赶去了宁国庵,就是在那里中了埋伏,身上中了无数利箭,死状极惨,金良打探到的消息是,杀手足足有数百人,若是平日里的贺兰图一定不会中埋伏,可偏偏他是去吊唁姨母的——过于悲痛的情形下一时不察才会……”肖重华的目光中隐隐闪现着压抑的愤怒,贺兰图不只是他的朋友和帮手,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表兄弟。可是竟然有人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

    欧阳暖摇了摇头,慢慢道:“要杀他的人,定然知道江海王妃和他的关系,可是谁会这么做呢?”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时肖重君那可怕的眼神……

    看到这两段。可能欧阳明又怀孕了,呵!

    第179章

    贺兰图的事情,欧阳暖觉得,只能自己去告诉孙柔宁,若是旁人来说,她不知会不会当场失态。整整一夜,她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孙柔宁居然主动来找她了。

    “暖儿,他去了宁国庵,从两天前就没消息了,你帮我问问明郡王,是不是让他出去办事了?怎么事先不与我说一声呢?”

    欧阳暖的神色骤然复杂而不分明,阴翳得如下雪前沉沉欲坠的天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大嫂,我有话对你说。”

    孙柔宁一怔,欧阳暖的眼神向来澄静,如今却是隐隐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叫人不敢揣测那其中藏了什么。她忽然隐隐觉得不对,然而哪里不对,却是说不上来。怔怔思索片刻,忽然瞥见欧阳暖眼角微红,仿佛欲言又止。

    交往日久,孙柔宁知道欧阳暖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刚强,并不是会轻易落泪的人。况且……怎么会好端端红了眼睛。

    孙柔宁心下忽然起疑,“暖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照实说!”

    欧阳暖的目光沉静到底,恍若幽深古井。她牢牢盯着孙柔宁,一字一字道:“既然你察觉了,我也不能再瞒你,今天便是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孙柔宁闻言,心口沉沉的发烫,喉头微微发痛,愈加觉得不安,盯着她道:“你吞吞吐吐的,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他出事了?还是他受了伤?!”

    她的身子微微发颤,欧阳暖一把按住她,迫视她的眼眸,神情忧虑而焦急,银牙微咬,闭眼道:“是!贺兰公子,出了意外——他死了。”

    孙柔宁怔怔呆住,几乎不敢相信。她的爱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怎么会?!他只是去吊唁而已,从前那么多难关都无事,怎么会突然出事了呢?!孙柔宁心口剧烈地跳动着,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眼泪滚烫地流下来,那温度几乎灼伤了欧阳暖的眼睛。她怔怔地呢喃,“不会——绝不会——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欧阳暖道:“具体的情形还在调查,他只是去宁国庵吊唁江海王妃,却中了埋伏,那些人是冲着他而来,非要将他置之死地不可。贺兰公子身手极好,不知为何竟然中了迷香,逃脱不开那些人的追杀才会遇害。重华派人查验了他的遗物,发现一条腰带上有浸润了迷迭药的丝线,可能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这件事你知道了一定无法承受,可是我不得不说。现在府里耳目太多,若是旁人听到难免出岔子,这样的事只能我自己来告诉你。”

    她一边说,一边吩咐一旁的红玉取过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条镶嵌着碧玺的精致腰带。孙柔宁静静地听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热泪酥酥的痒痒的爬过脸颊,像有无数只锋利的刀子划过。她的声音只是颤抖:“是我,是我送给他的,是我害死了他!”

    欧阳暖见她神色极端异常,连忙扶住她的身体,孙柔宁的护甲掐在她的手臂上,锐利得刺痛,一点点延展开去,欧阳暖惊觉起来,“你在说什么!那腰带是你送的!”

    孙柔宁一个劲儿地流泪,显然是哀痛到了极点:“是我送的,是我给他的!可我不知道那丝线有问题,我不会害他的,我怎么会害死我自己最爱的人呢!”

    欧阳暖心思回转,刹那分明,恨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一定是府里的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便有了可乘之机,在那条腰带上动了手脚!”

    孙柔宁身上一阵阵发冷,嘶哑了声音,道:“谁……究竟是谁……”种种不解与哀痛,她脑中一时纷乱如麻,纠结一团,几乎无法想明白。

    欧阳暖用力把她按着坐下,目光雪亮如刀,刀刀分明,“如今不是痛哭流涕的时候。第一要紧的事就是报仇雪恨,他已经被人暗算,焉知仇人是不是在偷笑?你难道要看着他枉死吗?再者,死者已逝,要紧的是为活人做打算,来人既然已经洞察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准——”连你也会遭遇不幸,这句话欧阳暖没有说完。

    孙柔宁勉力镇定心神,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他白死,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原本说这句话是想要勾起她求生的意志,只要一天找不到幕后凶手,孙柔宁就一天不会想不开寻死!可现在看她的表情,欧阳暖心中觉得不安,道:“你先回去查一查,到底谁在那腰带上动过手脚,哪怕是你身边的人,也要一一查清楚。这样说不定能找到杀人凶手的线索,到时候咱们一起想法子报仇!”

    孙柔宁的表情因为这一句话而沉寂下来,她的眼睛里慢慢的,开始跳动着欧阳暖看不懂的一种火花,然而等欧阳暖仔细去看,却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孙柔宁轻轻地道:“他现在哪里?”

    欧阳暖道:“在距离宁国庵不远的翡翠峰上。”

    “我得去看看他。”孙柔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再也忍不住泪水,她飞快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将泪水擦去,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 如果孙柔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当场失控,欧阳暖会觉得很正常,可她表现的太冷静,冷静的让人不知所措,她总觉得,似乎会出什么事……

    这一晚天气特别热,天上一轮月牙在云中忽隐忽现。星辉夜沉,欧阳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肖重华轻声道:“怎么了?”

    欧阳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总是内心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

    肖重华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是担心大嫂?”

    欧阳暖沉默了,不只是担心,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她又说不出来。

    听到外头奔走喧哗之声时已是三更时分了。肖重华蒙眬中警醒过来,轻轻拉了拉欧阳暖,轻轻唤道:“外头像是出什么事了!”

    欧阳暖猛然醒转,只觉得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肖重华正要披衣出去,却是红玉慌里慌张进来,“小姐,可不好了,世子院子里出事了。”

    欧阳暖面色一变,斥道:“好端端的出什么事,不许乱说!”

    红玉面色煞白,“奴婢说的是真的,好象是世子爷不好了!”

    肖重华听得肖重君不好,遽然色变。欧阳暖见他面色大变,急忙和他更衣,两人一同往安泰院去。

    刚到大门口,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跑出来,脸色极度难看,见到肖重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肖重华等不及追问,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欧阳暖连忙跟上他,却看到此刻安泰院中已是一团乱糟。她走进屋子里,纵使心中已有准备,不免也大惊失色。屋子里满是血腥之气,肖重君身旁的丫鬟们哀哀哭泣不止,不停地唤着“世子”,并用热水擦拭肖重君苍白泛青的脸。

    肖重华面色大变,快步走过去,欧阳暖跟上去一看,却发现肖重君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素云缎褥子尽数被鲜血洇透,连床上所悬的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上亦是斑斑血迹。他整个人卧在血泊之中,衣上尽是鲜血。欧阳暖身后的红玉惊得掩面,回头不敢去看。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暖仔细一看,肖重君的腹部居然有一把匕首,极为可怕的模样。

    欧阳暖并不关心肖重君如何,她只想知道孙柔宁在哪里。她一把抓住一个丫头的手臂:“世子妃呢?”

    那丫头哇的一声哭出来:“世子妃……世子妃疯了,她要杀世子……”

    欧阳暖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顿时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是孙柔宁吗,这一切是她所为?可是为什么?孙柔宁虽然痛恨肖重君,可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要杀掉肖重君。除非——除非肖重君和贺兰图的死有关系!欧阳暖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现那条腰带,她心中一惊,对,是腰带!肖重君当时的那种眼神,她一直都无法忘记,原来如此!下午的时候孙柔宁也已经猜到了,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肖重君并没有死,在昏厥中犹自发出一两声因为疼痛而生的呻吟。肖重华强自定住心神,道:“太医呢?”

    这时候,董妃正领着太医进来,董妃的整张脸容色都变了,手都在轻微的发抖,她急切地道:“快去看看!”

    太医一看情况不好,快步进了内室,仔细察看了一下肖重君的伤口,出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语气里已带了哭音,“世子只怕是——只怕是熬不住了!”

    董妃勃然大怒:“怎么会这样!”

    太医一指满床血污,道:“世子他一直有病,何况出了这么多血,若是强行把匕首拔出来,也……”他闭口没有再说。

    董妃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失措,她看着肖重华,道:“你父王不在,你说该怎么办?”

    肖重华的眉头紧紧皱着,他的忧虑没有写在脸上,却能够让欧阳暖感觉到。他快速地道:“我立刻去宫中求取九转丹露,先吊住大哥性命再说!”

    太医的神色松了松,九转丹露是宫廷圣药,有止血生肌的效果。只要能拿到这个,肖重君就有救了!

    肖重华快速向外走了两步,欧阳暖突然叫住了他:“重华!”

    肖重华回过头,深深望了一眼欧阳暖,在这一瞬间,欧阳暖明白了他的立场,肖重君是他的亲哥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欧阳暖也知道这一点,可是——肖重君杀死了贺兰图啊,孙柔宁就算真的要了肖重君的性命,那也是一命偿还一命!可是她咽下了这句话,看懂了肖重华恳求的眼神,她一个字也没有说,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她不能多言!

    肖重华离去后,董妃终于镇定下来,脸色也已经比刚才好看了许多,她环视了一眼四周,见到对面的金丝檀木圆桌上犹有几碟未吃完的精致菜肴,酒杯中残余一些琥珀色的酒。她冷声问道:“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丫头颤颤巍巍地道:“是——是世子妃说今天要陪世子小酌几杯,让奴婢们都退出去,奴婢们不敢走远,就在屋子外守着,不过半个时辰就听见屋子里动静很大,奴婢们壮着胆子进去一看,世子已经受伤了,而且世子妃还追着要杀他——奴婢们拼了命才从世子妃手上抢下刀子,可世子却昏迷过去了……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欧阳暖在一旁听见,不禁问道:“世子妃人呢?”

    丫头小心翼翼道:“奴婢们怕世子妃再伤人,暂时先将她关在后院的小书房里头。”

    董妃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冷冷道,“好好的怎会如此?”

    此刻董妃的脸有一半落在烛火的阴影中,看来有几分可怖,欧阳暖慢慢道:“大嫂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魇着了,今日之事或许只是个意外而已。”

    “不是意外……”董妃霍然打断道,“她明知他有病,这么晚了还喝酒,分明是想要害死他,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真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欧阳暖见她如此,不免焦灼,道:“大嫂害死大哥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有女人自己想要做寡妇吗?”

    董妃冷然道:“这可不一定!来人,去搜查世子妃的房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理由非要杀自己的丈夫不可!”

    董妃的丫头应声去了,欧阳暖皱紧了眉头,思索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孙柔宁要杀肖重君的事情,所有人都是亲眼看见的,若想要逃脱罪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孙家又已经渐渐没落,她也没有强有力的帮手能够为她出头,自己替她说话则是名不正言不顺,除非——想到这里,她悄然起身道:“娘娘,我想起库房里还有一支极好的人参,现在就去取了来,或许能帮上忙。”

    董妃冷眼看她,连哼也没哼一声,欧阳暖并不在意,带着红玉和菖蒲起身离去,却是出了安泰院,又从侧门进去,到了小书房,欧阳暖让红玉引开了门口的丫头,然后自己推门进去。

    孙柔宁蜷缩在书房的角落里,听见门打开的声音,面上没有一丝悸动的情绪,只是双手紧紧抓着膝盖。这一次贺兰图的死大大损伤了她的精神,不过短短一天,她整个人的面色如鬼一般苍白,似春风中的一片飘絮,孤弱无依。

    失去了爱人,她已经够可怜了,自己一定要想法子帮她脱罪!欧阳暖心中一颤,柔声道:“大嫂,我来了——”

    第180章

    孙柔宁静静地抬起头,轻轻道:“我乏了,困得很,你走吧。”

    欧阳暖盯着她,道:“也好。我只来告诉大嫂一个消息:太医说只要有九转圣丹,世子就能活过来。你听到以后,是不是很生气?”

    “什么?”孙柔宁的身子一震,似落石入水惊起的波澜壮阔,然而只是那么一瞬,她枯瘦的身影再度回复平静,以平淡的口吻道:“算他命大。”

    欧阳暖平静的看着她掩藏在眼底的深恶痛绝,静静道:“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冲动?这不是冲动,这只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她以无限的空洞和干涩的声音道,“暖儿,你拥有的那么多,失去一件东西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我和你不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而已,对于将我唯一重要的人夺走的仇敌,我又有什么好隐忍的呢?”她的声音似沉没于波心,再没有一丝涟漪。

    “我跟你说过,若是要报仇,要从长计议,可是你这么做了,肖重君不但没有死,连你自己也要搭进去,这样就算帮贺兰公子报仇了吗?孙柔宁,你好好想一想,肖重君不过是受了点伤,不会致命,你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吗?你死了,谁为贺兰公子报仇?肖重华是肖重君的亲弟弟,他纵然再为贺兰公子痛心,也绝对做不出弑兄的事。你的死还有什么价值?别人说起你,只会以为你是个谋杀亲夫的恶女人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控制不了,我一想到是那个畜生杀了我爱的人,我就无法让他再活下去,凭什么他这样恶毒的废物还活着,我的爱人却已经……”孙柔宁说这话时,原本握着膝盖的手抬起来,捂住了眼睛,那样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漏下,逐渐变得冰凉。欧阳暖无言以对,只能长久地看着她。

    “现在,我该怎么办?”孙柔宁哭了很久,终于停了眼泪,这样问欧阳暖。

    欧阳暖在心底叹了口气,孙柔宁真是太冲动了,要杀肖重君的机会多的是,那么一个病秧子,什么时候不好动手,非要弄得这样大张旗鼓,这样一来,好办的事情也变得难办呢。“董妃要亲自过问这件事,她还命人去搜查你的房间,只怕是——”

    “那个老妖婆,不过是想让我死。”孙柔宁毫不犹豫地接口道。

    欧阳暖慢慢道:“你要真死了,她只会更开心,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千万别这样放弃了。”

    孙柔宁顿了顿,目光中有一丝忧虑:“就算我不想死,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欧阳暖看她笃定的模样,心中终于开始疑惑,董妃的确是一手带大了肖重君,可刚才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便是亲生母子也不过如此了,这实在是太过令人起疑,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欧阳暖压下了心头的怪异之感,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孙柔宁摇了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欧阳暖道:“我倒是觉得,此事尚有回转余地,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不要露怯。”

    孙柔宁疑惑地看着欧阳暖,欧阳暖只是微笑,手上做了个手势。

    回到正屋,刚一进去就看到董妃阴沉着脸,欧阳暖道:“重华回来了吗?”

    太医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忧虑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候,肖重华风尘仆仆地带着一只锦盒进了门,董妃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欧阳暖看在眼中,越发落实心中的疑惑。不能怪她多疑,实在是董妃对肖重君太关怀了。

    肖重华和欧阳暖点了点头,便快步和太医一起进内室去了,不多时,太医便遣人出来说匕首已经拔出来了,血也已经止住,伤势一时不会致命。董妃听了脸色立刻放松下来,对丫头吩咐道:“去把世子妃带到小花厅来,我要亲自审问!”

    欧阳暖轻声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要审问大嫂,也该等王爷回来吧。”

    董妃冷眼看着欧阳暖道:“这是内宅的事情,王爷问起来我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是很失职吗?当然是先要问明白,若是王爷真的查问我也好回话!暖儿,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欧阳暖也不能阻止。但若是让董妃单独审问,一定会出大事的,欧阳暖想到这里,微笑道:“娘娘说的是,我也一同听听吧。”

    董妃冷笑一声,并不担心欧阳暖会做什么鬼,毕竟那么多人看见世子妃要杀肖重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不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欧阳暖纵然有心,却也是无力帮忙的,所以她笑道:“既然要听,你就好好听吧。”

    到了小花厅,刚才搜过孙柔宁屋子的丫头白芷走上来,捧上来一个小锦盒。

    欧阳暖冷眼看着白芷,这个丫头是董妃送给肖重君的,生得美丽可人,温柔大方,半点也没有丫头身上的卑微和小家子气,反倒是很有些书卷气,听说父亲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偏偏还没等到她出生就死了,她也就成了遗腹子,没了依靠,便和她娘一起投身到燕王府来,她娘嫁给了府里的赵管事,她也就跟着成为了燕王府的奴婢。董妃在丫头里面精挑细选,不但要找模样好的,还要性情温柔不轻佻的,挑来挑去找到了她,好好教导了一番送到了肖重君的身边,还将她娘赵妈妈留在了身边。这样一来,说白芷不是董妃的心腹都没人信。

    白芷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是一个同心结,还有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

    董妃拿起同心结看了许久,没有做声轻轻的放下,又拿起荷包看看,道:“怎的没有绣完?这鸳鸯绣得倒是很好。”

    这时候,白芷道:“这荷包是世子妃亲手绣的,只是她却没有送给世子,只是在这个匣子里放着,不知道是做给什么人的。”

    欧阳暖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白芷一眼,对方被那冷淡的眼神一瞧,立刻低下了头去。

    董妃取出放在匣子里面的一条汗巾,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欧阳暖不觉有些诧异,心知不妙,白芷摇头道:“这是什么东西?奴婢却没有见过。如何在这个匣子里?”

    董妃亲手解开汗巾,却是一张纸片。

    董妃看了一眼,冷笑道:“白芷,念出来,让大伙听听!”

    “荣华似浮云,庆幸洁吾身,思君常入梦,长使泪沾巾。”白芷的声音很柔和,可如今听来却十分刺耳。

    这分明是一首情诗啊,欧阳暖摇了摇头,这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孙柔宁珍藏的匣子里面搜出来,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董妃变了脸色,道:“这是世子妃珍藏的爱物?满口胡言!世子妃怎么会藏这种东西!”

    白芷跪下道:“娘娘明鉴,奴婢确实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脏东西,也不知如何放在这里,奴婢不是世子妃的心腹丫头,寻常也碰不到这匣子啊,还请娘娘让世子妃来对峙。”

    欧阳暖冷笑一声道:“白芷,要不要世子妃来对峙,这可是主子们说了算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擅自做主了呢?”说着,她朝向董妃道,“娘娘,我相信大嫂屋子里绝不会有这种东西,说不定是旁人放进去的!”

    董妃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是别人放进去的?”

    欧阳暖淡淡道:“大嫂若私藏此物,如何敢在藏在自己屋子里?必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欲诬大嫂失贞失德。”

    董妃冷笑一声道:“来人,将世子妃屋子里的丫头妈妈们都拘来。”

    欧阳暖皱眉看着这一幕,董妃下令后,很快孙柔宁屋子里的丫头妈妈们就都被拉到了这个小花厅,足足有十七个人,全都面无人色地跪倒在地上叩头不止,谁都知道世子妃犯了错,她们是世子妃屋子里伺候的人,只怕是要一起问罪了,她们怎么会不害怕呢?

    “院子里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董妃坐在那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像往常一样,即便非常恼火的事,说起来仍然不急不慢。但花厅里跪着的丫头妈妈们一个个屏住声息,不敢出一点声音。

    欧阳暖明白,这是积年的威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有的。

    “你们都是安康院的老人了,世子妃身边的事情,你们是最清楚的。谁愿意说说世子妃究竟是不是和人私通,还是被人冤枉的?”董妃继续说着,说到最后,突然冒出一句,众人一听,全都不敢答话,一个个就地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么低着头算什么意思!”

    人群中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其中一个胆大的妈妈说她是在外院伺候的,并表示她根本不清楚世子妃的事情。“别人呢?”董妃又问别人。其他人也都支支吾吾,你推我我推你,虽没明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没人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卖主子。

    出卖主子是什么罪名,就算世子妃真的和别人有染,那也是主子的事情,这种事情主子们可以做,但她们这些奴婢是不可以说的,若是说了,也终究要背上一个背叛主子的罪名。

    “说呀!不说可要连你们一起处罚了!”白芷说了这么一句。

    可还是没有人肯说一句话,欧阳暖淡笑道:“这就可见大嫂是冤枉的了,若真有事,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知道呢?”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花厅里跪的这些人,只有四五个是孙柔宁贴身伺候的,其他人是真的不知道什么的,若说是审问,也该是单独把那些人抓起来问清楚,董妃这么大张旗鼓,欧阳暖反倒不明白她想要做些什么了。

    “看来真没有?”董妃冷笑一声。“那这些东西也就是你们中有人有意诬陷主子了!我就命人将你们拉出去打,打到你们招为止,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敢陷害主子。”

    这一招果然是够毒辣的!

    欧阳暖瞬间明白了董妃的意思,挨个审问还有可能造假,一旦众口铄金,那就再也翻不了供了!董妃是要把孙柔宁置之死地啊!

    “不要啊娘娘,奴婢全都说了,奴婢说了!”人群中发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众人一愣,全将眼光投向跪在前排的丫头香兰。孙柔宁的心腹霍妈妈急得直向她使眼色,想制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董妃面上笑容一松。

    “回娘娘的话,奴婢知道世子妃每个月都要去宁国庵会情人!奴婢亲眼瞧见过!”香兰大声地道。

    按平常人家,婆媳之间总难免为一些事争强斗气,但欧阳暖知道,燕王府的婆媳之间却不是这种情况,一斗气便斗出现在这个局面,动上了真刀真枪,甚至惹上杀身之祸。看着眼前的香兰,欧阳暖发现这里头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这是董妃精心策划的阴谋,决不取决于孙柔宁要杀肖重君的举动,可以说,香兰和那些东西不过是一步暗棋,早晚有一天会爆发而已。

    “你没撒谎吗?”董妃沉声问道。

    香兰趴在地上,面对董妃点点头。

    “香兰,你们主子对你恩重如山,你可要想好了,别错打了主意。”欧阳暖冷冷地提醒她。

    香兰打了个哆嗦,颤声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绝不敢撒谎,这件事情若是娘娘和郡王妃不信,大可以遣人去宁国庵问问,世子妃每次都说去看那位静安师傅,可实际上是去与人幽会的!”她趴在地上,嗑嗑巴巴地说。

    欧阳暖盯着香兰,本想教训对方,话到嘴边,她又忍住,心想香兰不过是个棋子,犯不着跟她说那么多。她有这种勇气,肯当着众人面指认孙柔宁,就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跟这样的人又能说什么呢!

    “好吧,你起来。”董妃挥挥衣袖,让香兰起来,然后又问其他人,“还有人愿意说吗?”

    董妃一连问了两遍,见没人答应,淡淡一笑,立即拍响巴掌。只听得一片喧啸声,早已埋伏好的掌刑妈妈们,一个个手执木棍冲进花厅。“娘娘有命,所有人一律抓进刑房,收押待审。”话音刚落,掌刑妈妈们一拥而上。

    立刻又有两三个丫头大声喊道:“奴婢们也都知道啊!娘娘饶命,奴婢们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了!”

    董妃得意地看着欧阳暖,大势已去,看她还能有什么招数!

    知道?这几个跟近身伺候的香兰不同,不过是怕被打乱说而已,她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欧阳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的董妃心头火气腾腾往上冒,欧阳暖却淡淡道:世子妃呢?怎么请个人也这么慢!

    题外话

    亲们,重生之高门嫡女明天的章节将打个翻身仗,让董妃哭死,哈哈哈!

    第181章

    董妃淡淡道:“暖儿怎么也这样着急了,平日里不是都很有耐心么?”

    再有耐心,孙柔宁就要被你整死了,欧阳暖冷笑一声,道:“大嫂平日里从来不会舞文弄墨的,今日都作出这么一首深情并茂的情诗来了,我变得心急了些又有什么奇怪的。”

    正在这时候,燕王掀开帘子,面色铁青地进来,身后跟着面如寒霜的肖重华。董妃连忙迎上去道:“王爷回来了?”

    燕王点点头,道:“重华都告诉我了,究竟审出什么了?”

    董妃道:“王爷,世子妃突然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要杀了重君,好在丫头们及时发现将重君救了下来,我觉得奇怪,便命人搜查了柔宁的房间,查出了不少的脏东西。这件事关系到柔宁的清誉和名节,兹事体大,所以我特意招了院子里的人来细细审问,不想这些人真的招出许多事来,我想着这些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冤枉了柔宁,所以正想着让人去将她带来当面对质,正好王爷来了,咱们一起问个明白也好。”

    燕王的目光扫过跪着的那些丫头妈妈,面色如霜道:“你们想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冤枉了世子妃,决不轻饶!”

    丫头白芷道:“王爷,奴婢们绝不敢冤枉世子妃,奴婢们所说的都是亲眼所言,亲耳所闻,请王爷明察。”

    肖重华看着欧阳暖,她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肖重华道:“父王,这些人虽然都是安泰院里的,却并不都是大嫂的心腹,说的话可信度也不高,还是分别审问,不要因为一时气愤冤枉了大嫂。”

    董妃冷笑道:“重华,柔宁可是要杀你大哥?你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说话?”

    肖重华慢慢道:“一事归一事,大嫂为何要刺伤大哥的原因暂时还未查明,却又生出这些枝节,未免冤枉无辜,还是应当查清楚的。还是娘娘想要就此凭借几个丫头的话定下大嫂的罪名?”

    董妃微笑道:“看看你这话说的,我只是——”

    燕王道:“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柔宁过来!”

    就在这时候,丫头带了孙柔宁过来,却不是往日里的孙柔宁,只看到她满身灰尘,衣衫上全都是褶皱,一头青丝乱的像是稻草,钗环乱七八糟的挂在衣领上和袖子上,目光也完全呆滞的不像是正常人,欧阳暖一见到她这个样子,立刻就微笑了起来,这个模样,嗯,足够演戏了。

    燕王一愣,他身边的董妃脸色立刻变了,道:“柔宁,你这是干什么?!”

    孙柔宁竟然丝毫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痴痴呆呆的模样看着燕王,目光里找不到一丝焦距。

    燕王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冷冷望着孙柔宁道:“你以为装疯有用吗?”

    孙柔宁却像是没有听到,竟然摘下自己的耳环放进嘴巴里,不知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董妃使了个眼色,白芷连忙上前去道:“世子妃,您这是干什么!地上多脏啊!”

    谁知孙柔宁一下子爬起来,动作迅猛地撞了白芷一下,将她整个人撞向了桌几,毫无防备地翻了过去,所有的果盘全都哗啦一下摔在了地上,白芷后脑勺着地,一下子懵了,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大家震惊地望着孙柔宁,包括刚才还怀疑她装疯卖傻的燕王。贵族女子最看重的是脸面,没有贵夫人愿意豁出自己的脸面这样干的,难不成她是真的疯了?

    欧阳暖状若无意地转了转自己的玉镯,孙柔宁重新坐了下来,那边她的心腹霍妈妈连忙上来扶住她,泣不成声道:“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欧阳暖面带急切地道:“霍妈妈,你瞧你家世子妃像不像是中邪了!”

    霍妈妈嚎啕大哭:“世子妃啊,您快醒一醒啊,这要紧的关头,被人这么冤枉连个替您申辩的人都没有啊!您要是一直这样,就只能任由那些小人冤枉你了!”

    欧阳暖道:“霍妈妈,你别着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王爷和明郡王都不是糊涂的人,不会只听几个丫头的一面之词就给世子妃定罪的,你放心,世子妃若是清白的,绝不会有人冤枉了她!”

    董妃道:“这些就不必多说了,刚才丫头香兰说过,世子妃每次去宁国庵都是去与男子幽会,这样看来,她早就有了异心,才会想方设法要杀重君。”

    燕王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口不择言!”董妃忙请罪道:“是我太心急,不小心说错了话,请王爷恕罪。”

    燕王看了董妃一眼,没有说话。董妃缓了口气,接着说:“若是香兰信口雌黄,屋子里必无别的男人的东西,可偏偏搜出了汗巾和情诗。我也真的没法说什么了。”

    欧阳暖冷笑道:“董妃娘娘有的放矢,自然能搜出证据来。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证物是不是丫头故意放到屋子里诬陷大嫂的呢!”

    董妃笑道:“既如此,就要问世子妃身边的人了。”说着问道,“你们可曾有人在世子妃的屋子里看过这匣子里的情诗?”

    众人皆摇头不知,说不曾见过。

    欧阳暖变了颜色,正要说话,却见香兰怯怯的道:“回董妃娘娘,这张纸,奴婢半月前给世子妃整理物品时,曾在她的匣子里见过一次,只是奴婢是下人,终究不敢多想多问,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

    董妃看着欧阳暖冷笑道:“听到了吗?暖儿,我知道你和柔宁一向交好,我何尝不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也不能包庇她。”

    欧阳暖慢慢道:“三日前我在世子妃屋子里还曾和她一同看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并没有看到这张纸,你却说半月前就已经见过,岂不是很可笑?”

    燕王冷冷道:“暖儿,你要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欧阳暖道:“事情是这样的,大嫂说在学着打同心结,让我给她看一看,我便看了那匣子里的东西,就在三日前,可偏偏当时没见到这张所谓的情诗和那条汗巾。就不知道,是不是事后有人放进去的?”

    董妃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香兰在撒谎吗?”

    现在说孙柔宁不贞的有力证供,就是那首情诗和香兰的话。只要能将这两者推翻,这件事情就会有很大转机,欧阳暖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娘娘是情愿相信一个丫头的话,也不肯相信我了?我有什么理由要帮着大嫂撒谎?反倒是这个丫头,随随便便就说出些子虚乌有的话来,不知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香兰吓得软在地上,口中只叫王爷做主,再没有别的话说。

    欧阳暖三两步走到那匣子前,取出那纸片细细端详了片刻,仿佛在仔细查看的样子,不由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这纸片上有一种味道,不知大家注意到了没有?”

    肖重华快步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纸片,仔细查看了一番,突然笑道:“这是西域进贡的幽兰香。”

    幽兰香?!董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欧阳暖忍住笑,淡淡道:“这幽兰香,味道独特,香味芬芳,人一旦沾上,许久都不会消散,十分的珍贵,只是——这香只有董妃娘娘的屋子里有,就不知道怎么这纸片会沾上这种香气呢?不是很奇怪吗?”

    听了这话,董妃的脸色变得铁青。

    肖重华在这个瞬间看到欧阳暖将原先带着的玉镯向袖子里藏了藏,不由得失笑,就算这件事情是董妃策划的,也不可能会沾染上幽兰香的味道,只怕是欧阳暖刚才借查看纸片的机会动了手脚,目的么——自然是要将董妃拉下水了!

    燕王冷冷地看了一眼董妃,淡淡道:“你怎么说?”

    董妃的神色变得慌张,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欧阳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在诬陷柔宁吗?我怎么会!你简直是信口雌黄!”

    欧阳暖微笑道:“娘娘,你太激动了,我可没有这样说过,更不敢认为娘娘是幕后主使,我只是说,这纸片上的香味很独特罢了。”说着,她对肖重华责怪道,“你也是,就算闻出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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