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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芳绯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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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风流书生的装扮,很是清雅俊秀。

    侯门的樱桃看到他,忙惊喜转身就要去告诉秦绯,他摇摇手让她走到一边,自己缓缓行到窗下对着窗棂上的低头沉思的倒影敲窗絮语念道:“红耦香残玉蕈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窗内的人飞速抬起头,肩头轻微抖动了下,似在笑,旋又站起身纤手推开雕花圆窗,对着立在栀子旁的男子似噌非噌飞着眼瞧他,掩唇笑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于是展眉轻笑,一双琉璃眼在月华下越发幽亮,将手中小灯递给樱桃,正门不走,偏从窗户跳了进去,搂住房内美人抵着她的额含笑道:“我俩像不像偷偷私会的小情人?”

    秦绯含笑轻拍下他:“乱讲老夫老妻的了,哪来的这些怪念头。”牵起他的手朝内室引去,屋内燃着百合香,香气淡幽,林霈玉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方柔等连忙退出去,合上房门。

    朝左右看了看,问道:“煦风呢,佑璃都睡了吗?”

    “恩,煦风那孩子今日为你接风洗尘,宴席上也饮酒了,醉了,回来就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哦,”他眨眨眼,“我也醉了呢,看到你就醉了。”

    秦绯噌怪的剜他一眼,虽然是剜着眼瞧的,可那眼神半点狠意也没有,倒是有几分娇媚在里面,林霈玉气血上涌拉着她的手往下按,巴巴的看着她:“你就安慰安慰我吧,我在战场杀敌,心心念念着的就是你们母子。”

    秦绯拉回自己的手,正色道:“皇上今日在宴席上饮酒甚多,酒后房伤身的,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晚,而且我有事要告诉你。”

    林霈玉见她神色严肃便坐正了不再嬉闹,安静听她说话。

    秦绯堪酌着慢慢道:“你今日回来不觉得奇怪么?皇后并没出面。”

    “哦,她啊,”他无所谓应道,“不见她,是你事情办的好,按我的旨意去办事,我很满意,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绯虽然一直都明白这件事,可由他这样无所谓的坦坦白白的说出来心头还是有些怪异,她是去做了这个坏人的,对皇后他还是顾着情分的吧,所以不好出面,由她做了这个恶人。

    于是又问:“那就这样关着吗?”

    他神色有些黯然:“就由着这样去吧,让她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也别是我委屈了她。”秦绯看着他的脸,心底愤怒,他还是舍不得,皇后做了那么多恶事,也只是关起来,好吃好喝,除了没了大权,其余的什么都没变

    有些不甘,林霈玉见她突然情绪低落,知道是为皇后的事,俯身亲下她的脸,安慰道:“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秦绯,以后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此次出征,乌尚割地五百里退兵,我军大胜。”

    秦绯勉强高兴道:“你去亲征,我在宫中日日担忧,就怕你…你,哎,总之你打了胜仗,我很高兴煦风听说你要回来,前一晚激动的都睡不着,今日天没亮就起床了,这孩子盼星星盼月亮的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霈玉含笑听着,看着秦绯的笑颜,半响问道:“你可还记得乌尚的大皇子,现在的文定侯,李卿。”

    秦绯想了想,眼前浮现出一张轻佻笑脸:“记得,他怎么了,伤了你吗?”

    林霈玉好笑的摇头,挑起眉傲然道:“他怎么会伤到我,倒是我,割了他的脑袋”

    秦绯大惊:“你如何能割了他脑袋?”

    他慢慢盯了秦绯一眼:“我如何不能割他脑袋?他是敌军领将,杀了他是必然的,副将的脑袋我第一晚就去砍了你可知你在榴苑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是谁?”

    “谁?”听他这样说,秦绯就有些明白过来了,“李卿?”

    他点点头。

    秦绯就有些无力看他,没有忽略他说起割了李卿脑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血腥,想到他回宫后第一晚就来的锦安宫,这份待遇不知道让其他妃嫔多红眼,。

    想他出征辛苦,自己若是摆脸色给他瞧也太不懂事了,当下站起身端了醒酒汤给他:“你今日喝的不少,这汤放的都有些凉了,赶紧喝了吧。”

    林霈玉接过放在一边,搂着她的腰像个孩子眨巴着眼道:“你哺我。”

    秦绯耳根发烧,红着脸道:“别得寸进尺,不喝我就让人倒了。”

    “嗯,刚才在宫里喝过了,如妃的一番心意浪费了不好,喝不下也要喝。”说完仰首喝了下去。

    这时门外轻响,秦绯走过去开了门,方柔脸色焦躁的站在门外,甫在秦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秦绯脸色骤变,低语道:“速速去请太医,越快越好。”

    林霈玉听到动静扬眉问道:“怎么了?”

    秦绯转眼看他,脸色煞白眼眶渐渐发红,定定说了句:“皇后服毒了”宁妃下手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后薨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后薨

    他猛的站起,桌上杯盏被袖子扫落,吧嗒一声摔碎在地,脸色大变,一言不发大步朝外走去,秦绯连忙跟上,方柔在她耳边极快的说了句:“自己服的毒,这几日并没人去她的院子。”

    秦绯脚步滞了下:“去查查哪来的毒。”

    方柔应声前去。

    皇后的小院子里围的水泻不通,因皇上并未撤她封号,旁人仍是称她为后,秦绯站在人群后面,面容平静,其余妃嫔在她之前就到了,一看她与皇帝相携而来,顿时不是滋味,撇来眼让到一边,由他二人走了进去。

    皇后面色蜡黄,唇色发青,双目紧闭,一身白色衣裳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说不出的孤苦可怜,一只油瓷黑碗搁在床边案几上,里面还剩些褐色液体,见皇帝进来,太医院的太医束了手立在一边。

    皇后已断气多时,身体僵硬冰凉,纵有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皇帝回朝当日就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晦气,自杀的又是皇后,更是让人吃惊不已,当初将皇后关起来的是秦绯等人,于是旁边围着的妇人纷纷偷偷朝秦绯脸上看去。

    秦绯眼眶泛红,神情悲伤,十分的伤心,妇人们并没有看到她们想看的东西,便转开眼垂着脑袋看着青石地面,一语不发,屋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宁妃最后一个匆匆赶到,皇帝满脸肃穆看着她,她心头一慌跪下道:“臣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宁妃颧骨微高,瞧着就有些刻薄的样子,林霈玉一向都知道她出口说话十分刁刻,与宫中其余妃嫔说话向来难听,专喜欢挑着旁人不喜欢的话说,发生这样的事她又最后一个到,心中本就有火气,不客气道:“起来吧,难为你这么晚来这一趟。”

    宁妃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她没想到皇后死的这么快,听到消息在宫中发了好一会呆,才匆匆赶来。

    德嫔见她虽然这么晚形色匆匆,可脸上的口脂,面脂一样都没少擦,身上穿了一件簇新的桃红对襟裙,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翻着白眼看着房梁。

    林霈玉的看了她一眼很快转过去摸了摸已经死硬挺的皇后,神色哀切,低声道:“皇后薨,大葬。”

    此时院子里小声啜泣的人群顿时扬声大哭,哭声一片,场景凄然,皇后死不死的,秦绯心中没什么感觉,但面子上还是要做的,少不得拈着帕子在眼角擦拭,就连宁妃也装模作样呜咽哭泣。

    皇帝伤心了一阵,命人给死去的皇后换上衣服,处理后事,心情沉痛走出狭小的屋子背着手站在院中对着天边月轮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眼角微有些发红,眼见就要落泪,秦绯迅速上前按住他眼角,将那滴泪用帕子吸干。

    林霈玉神态恍惚看着秦绯,视线又似乎透过了她看向别的地方,嘴唇动了下,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

    秦绯牵起他的手,指尖冰凉,低声道:“皇上,咱们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要朝前看。”

    他低低叹息一声,握紧她的手走出院子。

    待他们一走,原本在院子中哭泣流泪的妃嫔们顿时止了泪作鸟雀散去。

    德嫔故意走到宁妃旁边,笑笑道:“姐姐这胭脂可真好看,内务府什么时候做出成色这么好的胭脂了,改日我也去领些。”

    宁妃知她是在笑话自己夜色匆忙赶来还匀面化妆,皇上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白花这些心思了,皇后的尸体还在屋里挺着,心底不安,难得没有与她尖嘴相对,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待宁妃走远一些,和嫔上前劝道:“你就少说两句,如今正是大丧之时,少惹这些不快,传出去难听。”

    德嫔要笑不笑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么得瑟的德行,皇后薨了又怎么样,东阳宫排一个遍也轮不到她来坐。”

    和嫔无奈看她一眼,心说你们前段时间还好的如胶似膝,一转眼又相看两生厌,正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走到正殿与锦安宫的岔路口,秦绯止了脚步以眼神询问他,林霈玉心情沉重,握着她的手疲乏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我宫中就可,明日还有许多事要操忙,少不得你要亲自部署,回去早些休息。”

    秦绯眼神幽幽道:“臣妾忙的那些琐碎事情算不得什么,皇上节哀才是,国家大事才是首要。”顿了顿她敛下眼道:“皇后此前一直都好好的,臣妾听说她一直心有不甘,心心念念等着要见皇上,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臣妾觉得皇后不是会服毒自杀的人,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

    林霈玉沉默半响才轻声道:“阿妩的性子从来都是刚硬的,我自小就与她熟悉,再了解她不过,人已死入土为安,若是查出死因,免不了又牵扯出许多无端事故,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秦绯沉默的看着鞋面,默了会道:“既然如此,臣妾也就不多事了,皇上心中有数就可。”

    林霈玉无奈看她:“你既然提出来,就证明你心中有数,何必还要来多问我?皇后已死,后宫无主,我临走之前曾授命你代为打理,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可,我只是心头沉痛,身子疲乏,皇后她死…也算的上是罪有应得,我一步步看着她越走越错,却一再纵然她走下去,若说起她的死因我也有责任,但,后宫中小人作祟,我也不能饶,你悄悄的查下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秦绯这才抬起眼来,眼神亮晶晶道:“若是那人先是害了皇后,再转身来害我,你当如何处理?”

    皇后于他与自己又不同,凤妩自小就是相识的,秦绯半道上才认识的,他二人的感情秦绯是比不了,想到这个不由有些黯然。

    林霈玉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诛九族。”

    秦绯耸然道:“臣妾遵命。”

    过了一日方柔那边查实了消息来报与秦绯听,秦绯挥着小扇皱眉道:“还有这种事,这次本事见长了,没那么笨了。”

    方柔低声问道:“无凭无据的还要查么?”

    秦绯拧起眉,恶狠狠道:“查,怎么不查,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部署好了,那药早就送过去了,等到这个时候服毒自杀,这不是扇我的脸么。”自己又答应皇帝要查,不查出个什么来不好交代。

    一连着皇后的死,大办丧事等等事宜,林霈玉还是刚回来那晚在此逗留过,之后再没来过锦安宫,反倒招了那时与皇后一同进宫的宁妃伺候,都是些宫中老人,说到底皇上借着这些人不过是对皇后的念想,可那也不能便宜了宁妃

    秦绯心底怎么可能舒坦,捏紧手中扇柄,微微眯了眼:“去查送饭的那个哑婆子,是个什么来路。”原本送饭的是司统监的小太监,因着给皇后送饭菜,不时偷吃好的,此事被宁妃知道了就换了个哑巴婆子,人是她安排去的,只能从这里查了。

    湘妃竹的竹帘半挂起,午后的阳光懒懒晒了进来,汉白玉石的地面光鉴可人,秦绯愣愣看着那一块极明亮的光斑,心思惶然,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一步,皇后死了她还不甘心,还想着宁妃也死去,这宫中最好只有她一个女人才好,林霈玉的眼再看不到其他的女子,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

    内室里佑璃突然哇的一声猛的哭开,秦绯惊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奶娘抱着佑璃,眼神含忧:“最近天气太过炎热,小皇子有些厌奶了。”

    秦绯无声接过儿子,抱在怀里走了几圈哄他,佑璃渐渐的不哭了,秦绯将额贴上他小脸,皱眉道:“有些发烧了,去叫太医过来。”

    奶娘忙出去了, 秦绯抱着孩子在屋里走动着,一停下佑璃就大声哭闹,秦绯被他吵的心烦意乱,又可怜孩子发烧难受,恨不得此刻发烧生病的是自己才好。

    樱桃走了过来道:“奴婢哄着吧,主子歇会。”秦绯将孩子接给她,有些焦躁问:“皇上昨晚歇在哪的?”

    樱桃犹豫下才低声道:“在和嫔那,都是些往日里不怎么去的,最近不知怎么的,新鲜起来了。”

    秦绯便冷笑,可不是新鲜,往日里连正眼都懒的看,皇后一死,他反倒觉得兴味来了,都是些在宫中年岁久的,说到底不过是借着那些妃嫔想念死去的凤妩,这般想着就有些心酸,自己一个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照这样下去,和嫔他们有身孕是早晚的事,有了子嗣母亲身份才尊贵,才能过的好,到时宫中人人都有孩子,佑璃还能这般牵着他父皇的眼吗?她突然感到有些悲凉起来。

    樱桃抱着佑璃见秦绯怔怔的发呆,知道她心情不好,转了个身抱着孩子去了庭院里转悠,呆呆想了片刻,煦风跑了进来,满身的汗味,手里提着一个麦秸制成的小笼子,里面装的倒不是蛐蛐,全是知了,爬在里面叫个不停,再看他身上丝袍下摆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气一看就是爬树的时候被刮破的。

    进了方厅,喊了声妃目,就四下找水喝,一连喝了两杯凉茶才止住了,擦擦额上的汗,将那堆知了献宝一样送到秦绯面前,笑嘻嘻道:“妃母,你瞧,我将御花园的知了全都捉来了”

    那些知了实在叫的聒噪,秦绯不忍拂了他的意,只道:“小心些,可别伤了自己。”

    煦风得意一笑:“我才不会,”转转眼珠似想到什么好主意神秘兮兮道:“宁妃娘娘宫中太安静了,我将这些知了放进她宫中可好?”

    秦绯失笑道:“你宁妃妃母每日都会有人驱赶的,你放进去也没用的。”

    煦风摇头摆尾道:“这虫有的是白日叫唤,有的是晚上叫唤,白天叫的好敢,夜里叫的就不好找,待我找些织布娘什么的放到她的寝宫,由她去。”说着就在草丛里四下扒看,秦绯忙阻止他:“你父皇最近几日歇在那呢,可别让你父皇生气。”

    煦风抬起头,眼中现出一丝迷茫:“她那样凶悍,父皇还要留在她那?”

    秦绯神色黯然点点头摸摸他的脑袋:“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的呢,今天的字练好了吗?练完给我看下。”

    “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盘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盘算

    又是一个独眠夜,粗粗算起来林霈玉回来已有七八天了,这七八天里还是第一晚的时候逗留过,其余的均在其他妃嫔那,秦绯悲从心里来,窗外夜色沉沉,佑璃吃了药安然入睡,孩子生病的事她差人去告诉他了,可那人也没来,自己就要失宠了么?

    夜色沉沉,推开窗,没有一丝风动,漆黑的夜色里隐隐有雷声响动,今晚一场大雨是躲不过了,靠在床头暗自神伤,方柔轻声走了进来看她暗自垂泪的模样,叹息一声上前安慰道:“皇后刚死,皇帝心伤难免,过段时间就好了,宁妃要是真的能得皇帝喜欢,早就不是这个情形了,要宠她,何必要等皇后薨逝,主子宽心些吧。”

    秦绯心中不快,怏怏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他的心比海底针更深,我巴巴的盼着他,他倒好连个人影都瞧不见,风流快活,佑璃生病了做父亲的都没空来看。”

    方柔不知怎么劝她,只得岔开话题道:“那个哑巴婆子的来历查到了,她不是个哑巴。”

    秦绯咯噔一下,抬起眼道:“你可亲耳听到她说话?”

    方柔点点头:“是樱桃听到的,在树林里那婆子自己咕哝了一句,没听清楚,但是肯定是会说话的。”

    “这就好办了,注意着她,别让她跑了。”

    方柔犹豫道:“奴婢瞧着宁妃似乎打发人去见她了,看那情形要送那婆子出宫去,这出了宫就没办法查了。”

    秦绯皱起眉沉思道:“好不容易的一条线索,千万别让她跑了,”想了想道,“找个与她身形差不多的婆子,替换过去,这个‘哑巴’本宫就留着,总会派上用场的。”

    方柔见她神色不再黯然,微松了口气,建议道:“奴婢觉得现在扣下这个婆子就好,皇上现在正宠着宁妃,贸然查她,触了皇上的行头总归是不太好。”

    秦绯抚着额头疼道:“我也这么想,宁妃现在是春风得意,我若是查她,还不知道怎么嚷嚷了,先冷她一段时间再说,你去跟外面的几个丫头说下,庆祥宫的人能不招惹就不去招惹。”

    事情出现这样的逆转,换做半个月前秦绯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宁妃现在不知道怎么得意呢,想找锦安宫的岔,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不甘压下去。

    茯苓送上安神汤小心道:“主子喝了安神汤就寝吧。”

    秦绯淡淡应了声,汤放在手边却没去喝,茯苓担忧的看了一眼方柔,方柔端上碗轻声道:“夜深了,主子喝完安神汤就寝吧。”

    秦绯抬眼看了她们,烛火幽暗,蜀锦地毯上站着的人神情不明,不知怎的就想到人心隔肚皮这句话,就算是枕边人也猜测不到对方肚子里在想什么。

    烦躁的喝下,翻身上了床,闭目努力培养睡意。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佑璃又开始发烧,孩子烧的难受,啼哭不已,秦绯抱着他在屋里走了半个多时辰哄着他服药,药汁加了许多的糖还是发苦,勺子喂进去佑璃就吐出来,折腾了近一炷香时辰才总共吃下去不过两勺子,秦绯轻拍着他的背折腾到寅时一刻佑璃才渐渐止了哭声沉沉睡去,烧的通红的小脸总算是没那么烫了,外面候着的太医松了口气告了退。

    秦绯抱着孩子靠在床头,佑璃一放到床上睡就醒,没办法只能抱着他睡了,看着孩子安睡的小脸,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雷声一阵接着一阵,雨水冲刷着锦安宫,将白天停留的暑气带走,轻手轻脚将孩子托在方柔怀里,佑璃不知道怎么的又哭了起来,方柔连声低哄着才止了哭声,秦绯赤脚下了床打开一丝窗户,室外水汽卷着凉意朝她铺面而来,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晰不少,深呼吸一口气,窗台下的那株栀子花被暴雨打的东倒西歪,少不得明日要加土巩固一下,东方天空已现鱼肚白,秦绯却全无睡意,头脑越来越清楚,如果那时自己没死,嫁到乌尚皇宫,也还是要整日里与其他女人争,与其他女人斗,跟现在也无什么差别,低低笑了一声,人的命运到底是掌握在谁的手里,真是说不清。

    秦绯有些心力交瘁,方柔跟着起夜,也是一夜没睡,茯苓,樱桃侯在门外悄声打着哈欠,主子没睡,她们做奴婢的是不好睡觉的,秦绯有些赫然,忙让她们睡去了,自己靠在窗边上的软榻上,看着窗外淅沥沥渐小的雨,微微犯困,有贪恋水汽的凉意,索性找了一块羊毛毯子搭在身上在软榻上睡了起来。

    方柔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进了屋就见秦绯睡在窗边榻上,窗户也没关,睡着的人觉得冷了,毯子从头到脚裹的严实,蜷缩着睡的正香,方柔思来想去上前叫醒她,秦绯迷迷糊糊揉着眼被方柔推上了床,重新盖着被子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才起,蒙蒙起身桌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翻身坐起眯着眼喊了句:“林霈玉?”

    桌前的男人转过身看她,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灿烂温和的阳光扫满房间,他背着光朝她走来,摸摸她的额:“你发烧了,方柔去喊我来的。”

    果然身体虚软无力,想了想大概是凌晨时候睡在窗口受了凉气的,当下笑笑道:“不当紧,吃了药就好了。”一边朝床里看去,佑璃不在了,有些急道:“嬷嬷,佑璃呢?”

    方柔抱着佑璃进来很是高兴道:“小皇子身体好了呢,瞧,现在多精神。”佑璃手上摇着一只拨浪鼓,正玩的高兴,见到秦绯,嘴里念着伸手就要她抱,方柔忙抱他出去了,一边哄着逗他笑,小孩子有高兴的东西玩,很快就忘了哭,这边小脸上还挂着银豆子,那边嘴里已经嘻嘻笑的开心。

    林霈玉有些惊讶道:“佑璃怎么了?”

    秦绯垂下眼,掩饰住眼中的愤怒:“昨天孩子发烧,本来以为到了晚上就好,哪只夜里又发烧,折腾了一宿,这不才好了,我却病倒了。”

    林霈玉更加惊讶,责备道:“佑璃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秦绯抬起眼冷笑道:“我差人去了三趟,我怎么就没告诉你,你不想来,我难不成还要架着你来?”

    林霈玉目光沉沉,半响道:“我一次也没见到锦安宫的人。”

    秦绯稍微一想明白过来,叹口气道:“那是有多事的人给拦住了,算了,过去都过去了,计较也没用。”秦绯见他目光灼灼,心知他心中有数,是谁没去传话,这种龌蹉胆大的事也只有宁妃做的出来,当下撇撇嘴道:“你今日不忙吗?”

    他露出笑道:“最要紧的就是边境的事情,现在边境的事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了,我自然就空闲下来了。”

    秦绯心中不满的想,你空闲下来也没陪我啊,跟我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又想到这个话题是自己先问的,顿时闷闷不乐,躺了下去不吭声了。

    林霈玉看她侧着身子赌气的样子知道她在气什么,伸手揉着她腰,凑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今日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好不好?”

    秦绯心中又酸又涩,闭紧眼更加不想说话,这宫中的女人都巴巴的盼着他,他以为他这样的施舍自己就要乖乖接受,并且欢喜的上天么?

    放在腰上的手又缩了回去,床边坐着的男人站起身叹息一声缓缓走了出去,眼泪终于没忍住悄然滑落。

    无声流了会泪,头里更是涨的厉害,鼻子也塞住,呼吸都难受,只能张着嘴呼吸,浑身力气被抽干一般,秦绯捧着脑袋心力交瘁,只想放声大哭。

    有人掀开帐幔手里拿着冰镇的帕子放在她额上,秦绯一惊满脸是泪转身看去,林霈玉又是无奈又是怜爱的看着她,低声愧疚道:“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秦绯泪眼朦胧看着他,慢慢身上抱住他,抵着他肩窝哽咽道:“你不要不理我,我每天都在盼你来,盼到天黑也不见你,我…我……”

    他拍着她的肩,像她哄佑璃一般:“我…只是心伤难忍,以后再不会去别人那里了。”

    秦绯眼泪也不擦,嘟着嘴求证:“真的吗?我不信”

    他失笑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亲吻着她,呢喃道:“恩,再不去别人那里。”

    秦绯止住泪有心不原谅他,哼了声转过去不理会他,林霈玉轻笑道:“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陪我出去走走。”

    秦绯闭着眼哼哼道:“不想动,病着呢,难受。”

    他便笑,使坏的趴在她身上允吸她的耳垂,秦绯一开始还能忍着,酥麻的感觉从耳垂慢慢延伸到小腹,她红着脸恼火的使劲拍打他,瞪着眼:“别闹了”

    他无辜的眨着眼:“我亲我的妻子也不对吗?”俊秀的脸难得有着戏谑的神色,秦绯努力绷着脸瞪他,无奈他眼神清澈无辜,放佛刚才他做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秦绯努力绷着的脸终于裂开,露出一丝笑睨着他道:“好吧,本宫勉为其难陪你出去走走。”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诅咒

    见他们就要出去,方柔上前小心道:“主子身子抱恙喝了药再出去?”秦绯笑道:“只是受了些风寒,不要紧,我回来再吃。”

    方柔见她露出笑脸,知道她心结已解,遂点头道:“奴婢温着等主子回来服药。”

    二人相携随意漫走着,不知不觉走到荷花池边,彼时荷花正盛,粗粗看去或隐在叶下或昂首开在湖面上的不知有多少花朵,风一吹过,花枝纤细随风摆动,姿态婀娜,美人御风一般。

    林霈玉来了兴致从池边摘了一朵半开的递给秦绯,慌的一旁的内侍不住的喊皇上小心,皇上小心,林霈玉自然不当回事,摘了一朵意犹未尽,又让人撑了船要进湖中摘莲蓬。

    秦绯有些伤风,虽然身子不佳也不忍拂他兴致搭着他的手上了乌篷小船,将其余内侍均留在岸上,只留了茯苓贴身伺候着。

    林霈玉一边划船,一边摘莲蓬,一连摘了二十几个,还在四处眺望,想看哪里有更大的,秦绯剥了莲子除去莲心送到他口中,噌笑道:“你是要将莲蓬全摘完才甘心吗,这么多够吃了。”

    他转眼看堆的高高的莲蓬觉得差不多了,再看满湖望不到边的碧青荷叶,心情大好,划着船靠了岸,岸边煦风带着婉柔巴巴看着缓缓漾过来的小船,等船靠了岸,眨巴着眼一脸渴望瞅着林霈玉:“父皇一会还划船吗?”

    林霈玉含笑道:“怎么,你也想玩吗?”

    煦风看了秦绯一眼,低着脑袋扣着手指头小声道:“儿臣也想带着妹妹去划船摘莲蓬……”

    林霈玉眼一眯就要问他课业,秦绯在旁忙道:“今日难得,就让他去吧。”

    林霈玉有些责备的看她:“你太宠他了。”

    秦绯眨眨眼:“难得一次,我小时候也是整日里玩疯了,你就答应煦风吧。”

    婉柔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糯声道:“求您了,父皇。”

    林霈玉无法,叹口气笑道:“好吧,小心些。”又差人去撑了另外一条稍大的乌篷船,仔细嘱咐两个水性很好的太监上了船,眼看着船晃晃悠悠荡进荷花丛中才收了眼,牵着秦绯去了一边的凉亭内剥菱角,莲蓬吃。

    湖面凉风徐徐,夹带着荷花淡雅的香气阵阵袭来,二人靠在一起喝茶吃东西十分惬意,这时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含噌娇声道:“原来皇上在这,害的臣妾好找。”

    秦绯眯眼看去,是宁妃婀婀婷婷朝着走来,心里有些不快,下意识就去看林霈玉的脸,他神色淡淡没听到宁妃说话一般,目不斜视看着湖中两个孩子欢喜摘莲蓬,摘荷花。

    宁妃扭着腰走了过来,一边用手上帕子挡着骄阳,待走近看到林霈玉身后坐着的秦绯时有些怏怏不快,堆起笑对着皇帝撒娇道:“皇上也真是,自顾着来玩也不叫上臣妾。”

    林霈玉慢慢将一双琉璃眼转到她脸上,静静看着她,目光沉沉,眉头微拧,宁妃被他带着考量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摸摸脸有些无措道:“皇上为何这样瞧我?有什么不对吗?”

    秦绯垂着头慢慢擦去手上沾的菱角之,他们二人怎么说话,怎么样相处她实在不想瞧。

    林霈玉静静看了她一会,突然转过眼对秦绯说:“那个哑婆子,你是安置在你宫中的吧,带过来吧。”

    秦绯手上动作立刻顿住,他是怎么知道她将哑婆子换掉的??小心抬眼观察他脸上神情,反问道:“哑巴婆子?”

    他笃定的点头:“嗯,就是在你后院关着的那个。”

    他连关在哪都知道秦绯惊讶极了,他怎么知道的,他又如何知道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还知道些什么?无数的问题跟惊疑在脑中回荡,僵硬着脖子愣愣神瞪着他看,连掩饰眼中的震惊都忘了。

    她突然有些后怕,这个男人她似乎就从没看的懂他

    林霈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伸手摸摸她的脸,柔声道:“去吧,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了断的。”

    秦绯僵着身子吩咐茯苓将人带来,茯苓也吓的不轻,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走的时候腿抖的厉害。

    真正呆住的是宁妃,林霈玉朝她温和一笑:“宁妃坐下说话。”

    宁妃魂不守舍坐下,一想到林霈玉的那句藏起的哑婆子就坐立难安,偷偷含了恨去看秦绯,秦绯垂着眼面无表情,脸色也不好看,再看皇帝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如坐针毡,不时朝茯苓离去的方向偷偷张望。

    须臾一群人朝这边走来,方柔也过来了,朝秦绯这边担忧看了一眼,很快垂下眼立到秦绯身后,茯苓刚回去就将事情告诉她了,锦安宫内现在人心惶惶,皇上若是责罚下去,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个都少不掉。

    那个婆子带到林霈玉跟前,宁妃一瞧脸惊的一大跳,这人不是早就送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宫里,惊的半响回不过神。

    林霈玉也不看她,端着茶盏饮茶,放下茶杯淡淡道:“之前是你给皇后送饭菜的,皇后最后的光景也是你在跟前伺候的,那你应该知道皇后是怎么死的,告诉朕。”

    哑巴婆子挥着手打手势意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那皇后就死了。

    林霈玉目光沉沉看着她,喝骂道:“装模作样的老奴,这般狡猾真是可恶,朕倒要看看你是真哑还假哑。”伸手一挥,内侍送上青瓷杯,杯子不知装的什么,秦绯看了一眼很快转过头去看湖面上玩的开心的皇子皇女。

    那个婆子哑着声咿呀了几句,宁妃在旁忍不住讪笑着插嘴道:“一个哑巴婆子,皇上能问出什么,问张着嘴的人才是。”

    林霈玉便极慢的盯了她一眼,冷冷道:“我问你话了吗?”

    宁妃脸色一白,用扇子遮着脸红着眼地下了头,秦绯在旁也是心神不定,但一想到之前他曾说要她去彻查这件事,心底又松了些,她不过是安着他吩咐查办的,不算是詹越。

    哑巴婆子依旧是挥着手打哑语,林霈玉不耐烦起来:“这盅里是哑巴药,你要是真哑喝下去也没什么,要是假的,哼”

    哑巴婆子的脸色悄然变了,眼角扫到了宁妃那边,宁妃扇子挡着脸并不看她,婆子气馁的挥着手打哑语,她是个真哑巴,不用喝那个药。

    宁妃坐不住,站起身自语道:“真是热,我回宫了。”

    林霈玉审视着她,挑明了说:“今天的事与宁妃你有关,朕是审问清楚的,不冤枉了谁,也不让谁在这宫中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更不叫皇后死不瞑目。”

    宁妃无奈僵在那半响战战兢兢又坐下,瞪着哑巴婆子焦躁道:“皇上问你问话呢,赶紧说吧。”

    心底却恨死秦绯了,人她早就送出宫外去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她想不通,这婆子又是锦安宫的人领来的,就有些明白是秦绯捣鬼的了,更是恨极。

    那婆子咬紧牙关就是不说话,她心知现在宁妃也不保她了,只有咬紧牙不开口来个死不认账。

    林霈玉猛然站起将手中滚烫的茶水朝她兜头摔去,茶水滚烫浇在她脸上,疼痛难忍,婆子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吭,林霈玉冷冷笑起,对着宁妃讥讽道:“真不愧是你找的人,死到临头都不吭声,可真是个忠仆,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审问的了,拖下去砍了。”

    那婆子顿时嚎啕大哭,开了口拉着宁妃的裙摆,放声大叫:“宁妃娘娘救救我娘娘救救我”

    宁妃脸涨的通红,拼命扯回裙摆,骂道:“粗鄙婆子,本宫何曾认识你。”

    那婆子一个劲的撒泼嚎哭:“是你让我说的,那药也是你让我给的,娘娘你千万要救我”

    林霈玉被吵的火起,皱着眉道:“推出去砍了。”

    宁妃此时已是面无人色,眼神涣散瞪着脚前的一只莲蓬,瞪的眼一眨不眨,手中小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抖索着手拾了几次都没拾起来,突然她哭泣着扑通跪下抱着林霈玉的膝盖求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了我吧,这事,这事如妃也有份”她突然手一指向秦绯,“是她给臣妾出的主意,要在皇上回朝前害死皇后的,不单是臣妾的错啊,皇上。”

    脸上抹的玫瑰色的胭脂被流下的眼泪冲的模糊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无比伤心。

    秦绯心头发跳,捏紧了手,她与宁妃联手的时候确实这样说过,可到了后来她退出了,这事就由宁妃一手办理的了,心头惶然看向林霈玉。

    林霈玉微眯着眼看她,对秦绯专注的眼神毫无察觉,口中森然道:“朕若是没查的十分清楚,定然不会审问你,你也不要牵扯旁人了,你让那个婆子跟皇后说朕死在战场是不是?皇后这才服下毒药,对不对?”

    宁妃一下瘫了下去,不再争辩,只是痛哭求皇帝看在情分上饶了她。

    秦绯惊诧不已,几乎是不敢相信,宁妃既然敢这么跟皇后说,林霈玉死在战场上她这是跟天借的胆子诅咒自己丈夫

    林霈玉怒道:“你这恶妇休要多说,去跟九泉下的皇后求饶,看她原不原谅你”

    宁妃哭的泪人似的,苦苦求饶,林霈玉拂袖背对着她,怒意难平,宁妃爬了过来拉住秦绯:“如妃,你求求皇上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的,你那时也说皇后留不得的,我是听了你的话才这般做的。”

    秦绯扯过自己袖子,冷冷瞪着她道:“本宫可没让你诅咒皇上”她原来是这般跟皇后说的,不错,皇后一心巴望着林霈玉回来能宽容她,放她出去,可宁妃带给她的却是灭顶的消息,皇帝死了

    皇后与这些妃嫔相处确实一向不愉快,但对皇帝她是真心真意爱恋着的,不然也不会不顾危险只身一人救出被绑的林霈玉,就这一点,其余妃嫔谁能做到

    皇帝死了,她的念想也没了,而哑巴婆子恰时送上毒药,或许送的时候会说是如妃赐死的,也许还会说些其他的,秦绯不得而知,她还没来得及查这些,林霈玉就已经知道了。

    皇后她既已心死,就不怕死,没有白色的丧服,所以死的时候穿的白色的单衣以来给皇帝服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相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相

    宁妃哭的个不停,皇帝皱着眉厌烦看她:“你自行了断吧,念在夫妻一场,朕给你全尸。”秦绯第一次听他自称为朕,却是这样的情形,心中委实不是滋味,当着她的面发落了宁妃,更不论前几日还曾留宿庆祥宫,万般柔情,这男人薄情至此,实在少见。

    煦风与婉柔停了船小跑走来,两个孩子不知道这边亭子里发生的事情,开开心心抱着荷花莲蓬跑了过来,乍然看到宁妃趴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懂事的告了退。

    婉柔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开口,煦风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回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婉柔哭着牵着哥哥的手慢腾腾走远了。

    宁妃兀自哭个不休,身上华贵的衫裙染上尘埃,精致的面容糊成一团,她停止求饶,只是哭泣,事情走到这一步步能再改变,可她不甘心,都是秦绯那个贱人怂恿她去做的她原本是不敢的,都是秦绯,都是她,如果不是秦绯,她根本不敢动皇后的,要不是她说只要皇后在就无她宁妃出头之日,她才真正下了狠心,一了百了的毒死凤妩的。

    要她死没那么简单,眼中闪过狠戾,手指扣紧猛然拔下头发金簪,向一边坐着发呆的秦绯瞬间刺去

    秦绯神思恍惚,从刚才林霈玉说要见哑婆子开始,她就一直在思索这个男人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亦或是她在宫中所为他全都知道??只是装做不清楚?心中不免忐忑。

    眼风一扫就见宁妃咬牙切齿举着簪子刺下,她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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