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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幸福庄园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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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幸福庄园 .. 作者:yuwangshe

    的玻璃窗户,门外头种着几株老樟老松,清晰入眼。

    春去秋来,日落月升,只要用心的话,窗外的景致时时不同,代表人的心情也不同。

    正当初夏,眼前抖落开一页页充满诗情画意的美景。

    窗外的叶子长得十分茂盛,她在洗衣池里洗衣服,一抬眼一落地皆是斑驳的点点日影光斑,像发黄的岁月之轮,斑驳不堪,偏偏永不凋零。

    心间止不住的惆怅,她不知不觉哼出那首《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蠃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

    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很衬景的歌词,也有点暗合她的心意,只是尽是惆怅,渐渐蓄满心池。

    “甜欣,你唱得真好听,什么时候教教我,这调子听着感觉我可以唱好,不是太难。”

    这时候,文英拍着手从小宿舍走了出来,她还以为舍友们大都出去逛街了,因为正当换季,刚好是购换衣物的时候。要么,就是紧张学习一周,大都跑出去玩,出去过放松放松的短暂假期。

    她伸手抹净面盆上的一圈肥皂污垢,笑点着头,“好啊,现在就可以。”

    可是,文英抬眼手表一眼之后,却急急忙忙拖着她的一只手,往客厅上的课桌走去,嘴里唠叨着说:“完了完了,你家那位情哥哥,可是等了你足足快半个小时了,我刚才就叫你了,还以为你听见了。肯定是水池里的水声太大,你才没听到。”

    她一片茫然,接起电话的瞬间才想起文英说的是谁,可是电话那头居然没有挂断过。

    “喂——”她问得很小心,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安静的电话那头有人在听她说,但她来了,却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讲,她自是顺手挂了电话。

    此后,那个电话再也没有打过来。

    她本以为是文英听错了。

    直到,今天班主任的话,她突然确定是阮西江,可是,为什么等了她半个小时不挂线,她来了,却不说半句话。

    蛮怪的。

    得知这周有全校的歌泳比赛,大家都很关注,因为这只是计算机班新生第一期遇上的大型活动,就算有人在心里跃跃欲试,但年轻的时候大都面皮薄,若没有好友支持或像她一样被班主任或是班委点名参加,是不太容易主动报名参加的。

    听说甜欣被班主任亲点参加歌泳比赛,同学们大都很是羡慕,王芳尤其兴奋,替她跑前跑后,出主意。

    班里的人大多知道甜欣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容易,没等甜欣开口,没想到王芳还没有成为她的好同桌之前,便操持上来了,说是每天下课后陪她练歌,还说要跑出学校找艺术学校的高中同学借件甜欣能穿得上台的礼服。

    最后,神通广大的王芳,在课间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帮甜欣借来两张王菲的大碟。当真是神速,仿佛深怕甜欣会自打退堂鼓一般,将甜欣可能会遇上的一切困难都体贴的准备好了。

    对王芳和以王芳为首的那一些死党来说,是终于熬到下课了。

    课铃一响,王芳赶走一大堆男生看电视,塞进张碟子,手持遥控器,调好功放,以一副期待的神色,看甜欣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

    甜欣心里被美妙的友情塞满,这点倒是没有变化,重生以前,王芳也是这般对她好。并且告诉她另一种活法,不似她以前那般累的活法。

    没有让王芳她们失望,尽管在她们的身后围着一群久久不散去,好整以暇,偏要看女生好戏的小男生们。

    依然是那首《棋子》,唱出女生的味道,可是,立马就有男生说,还是原版的某男歌手唱得更好听。

    她无所谓的微笑撇过头去。

    王芳喝退一堆来找碴的男生,然后大赞甜欣的声音好听,最主要甜欣唱歌的感觉很好,这点来说,男生们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但是,王芳那群女生一致认为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就是太平,没有什么难度,怕参加比赛得不到什么好名次,竞争不过人家。

    甜欣也是知道的。只要用美声唱法,选首让评选的老师们那个年纪会喜欢的民歌,不怕得不到好名次,只要她喝得上去,名次不会太差。

    她本身就会唱几首拿得出手的民歌,基本上如果不紧张,舞台表现力没有受到大影响,基本上拿下一等不会太难。

    只是,她并不喜欢这类民歌,喝歌自然是抒发自己的情感和心情的,哪首歌打动了她,她就非唱这首不可。

    她只为自己而歌唱。只有唱歌时,她才可以完全放松,并沉湎进一个与众不同的崭新世界,得到哪怕一瞬间的感情释放。

    再说,王菲有几首代表性的歌曲,并不算好唱。比如寓言三部曲。特别是一首《脸》,类似于美声的唱腔,混和摇滚电子曲风,以及美妙的和声,当得是精彩,让人耳目一新,可惜这些歌并没有出现在1998年,她没得机会一展风采。

    翻到曲目篇,甜欣匆匆扫了几行下来,清楚的记得她当年参加初赛的歌其实是《执迷不悔》。

    再次见此歌名,心里又有一番感慨。这歌名仿佛是她前半生的写照。

    所以说喜欢什么歌,心历路程基本上就这么走下去了。

    这世间有几人有缘分像她一样能够重生过来,倒回来翻看自己的一生,翻看一生成功与失败、幸与不幸的奥秘的。

    就好像,记得某位女歌星多年以后说的,这些年她唱的都是悲苦失恋一类的情歌,结果应照祸害到了自己身上去,以后她必定要多多唱快乐甜蜜的歌。

    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说到并做到。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习惯和性情,那么成功和真正快乐的人只怕会多了许多许多。

    她就是改变不了的那一类人,虽然还算努力稍加成功的改变了家庭里各人的际遇,但那统统是动刀子在别人的身上,她才可以那么从容干脆的下手,自己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反倒因为顾忌和不舍得的东西实在太多,而无从下手。

    说到底,源于她是一个极念旧的人,有人可以适机放弃一些,为了成功。她却牢记岁月流逝的那些在外人看起来并不太美丽的烙印,她却越看越美丽,更加不舍得丢弃。

    《红豆》、《天空》……一首首唱了过去,寻找那些一时失落的记忆。

    属于回忆的醇香充斥着她的胸腔,一串串迂回百转的迭荡……

    她唱的从来就是自己,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不考虑现实,全然的释放自己的。

    “你吻过我的脸曾是百千遍

    没去想终有一天

    夜雨中找不到打算

    让我孤单这边一点钟等到三点

    那怕与你相见仍是我心愿

    我也有我感觉难道要遮掩

    若已经不想跟我相恋

    又却怎麽口口声声的欺骗

    让我一等再等

    ……

    我已经不想跟你痴缠

    我有我的尊严不想再受损

    ……”

    ——林,所以猫猫最终还是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往事己逝,己经放弃的人又是为什么念念不忘,还将你的影子延续到另一个人身上,你和他究竟谁是谁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ps:这章节引用的歌词有点多,但是暖用心摘录的,合甜欣的心情,且暖字数算好了,并没有将歌词部分算亲们银子啊。

    暖很可能是电脑杀手,一回来,电脑也破功坏网络,上不了线,这章和上一章都是用手机路由功能代为转发的。暖更得这么辛苦,亲们别再霸王我啊,出来撒花花吧。评论区真的很荒啊……

    66

    66、第一玫瑰

    5月15日,星期五晚,在校大礼堂里,校歌咏比赛初赛场。

    甜欣一身雪花裙,针织勾勒出来的简化版白纱礼裙,不仔细打量,雪花妆点出来的裙身,其实就跟平常穿着一般,并不显得特别的隆重,但是仔细打量起来,衣裙上涌起一层层波浪,十分的精巧,将人也衬托得淡雅素静起来,倒也颇随甜性的性子,在王芳费心找了过来的数条花花绿绿的衣裙里,甜欣一眼便相中了它。

    打从入校以来这么久,这许是甜欣第一次在同学们面前穿裙子,从女生宿舍到校礼堂,见到她今晚这身打扮的男同学都是眼前一亮。

    甜欣的头发上少了那枚艳红色的发卡,多了一圈两指节来宽的小皇冠,就埋在额前的几缕发丝间,这时候要打扮,大体上比照港台的特色。因为那里是大家所能从电视上接触得到的流行发源地。

    从周一到周五,林白哲再也没有出现过。

    好像真是被她骂醒了一般,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讨打讨骂,这倒也好了,她乐得一身轻松。

    ——甜欣在台下木无表情的这么想,本来不会突然想到他,只是因为听到几个学校艺术团的女生无意中提起他,她不想听到也不行。

    坐在台下,每一分钟过去都是场煎熬,过得极漫长,不出意外,她发现自己虽是重生过来,却依然紧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一下子,排在她面前几十位同学过去了,轮到她“37”号上场。

    前面的选手表现有好有坏,大体上还没有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奔第一第二来的,只是想重温一下旧梦,仅此而己。

    还有,人生有一个地方没有尽到她最大的努力做好,总归是不太圆满。

    报幕员一结束,甜欣紧接着从幕后走上台,依着固定程序,说着“老师同学们,晚上好”云云,这回倒是没有嘴快说错话了,但是酝酿出来的情绪一下子也跑了七七八八。

    心里咯噔一下,表示这次的演出可能要坏。

    没想到,她再次重新来到这个舞台,才发现有些事情真不是想象中就可以做得好的,亦不能太过勉强。

    她还需要站在这个地方经历不少的磨炼,何况,并没有人告诉她在台上应该要怎么做,她也学不来太过夸张的肢体动作。

    有的人可以站在台上就自成一道风景,只要开口唱歌,无需什么多余的话语,也无需什么过多的动作,底下自然会有一大堆的粉丝替他热情卖力。

    这么一想,甜欣倒是想得开了许多,一双手和心里的紧张退了几分。

    然后,台下,有专人在功放机那里播送歌曲。

    最无法让她想象得到的一幕出现了,音乐的声音被人开得过乱,中间卡过两三回,本是首安静的曲风,一下子被调得支离破碎,直到音乐的过门己过,她才开始唱,自然越唱越乱,对不上节奏,真是步步错,半点应该要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无。

    晕,她可真没有想过,她的重温之旅还没有打入决赛,仅仅是初赛,就先坏菜在一个台下的工作人员手里。

    这个人不是故意整她的吧。

    还是老天没事专门整治她,寻开心呢。

    音乐突然刚放完一段,又卡住了,底下有阵阵马蚤动传上台来,这种场合上,她更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是不是就干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的等等。

    也许,评选老师们还会以为是她送上来的碟子有问题,让她暂且退赛,补号再进来。

    也许台前台下的观众都还会愿意再等等她,等等那台突然给她难看的机子好好吃下一片完整的片子。

    突然,舞台上投过来一束橘黄|色的投射大灯,刺得她一时之间睁不开,在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数秒间。

    属于音乐的声音正常响起,只是,她一听,音乐节奏热烈而奔放,虽然与她唱的同样是月亮,可是跟这首绝对没有多大关系。

    糟糕了,怎么又放错了,还是下一个选手上台了,却没有人通知她退场……

    一面又感慨人家上场这手段,能够调动得了舞台的灯光,制造效果。

    然而,就在甜欣错失的三四秒钟时间里,舞台下的观众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是疯了一般大喊大叫起来,直到那个人顺利来到方甜欣的身边,朝台下微微挥手之际,大家才重新安静下来。

    但紧接着,音乐过门的乐曲一过,他一开腔,又重新点燃了大家的热情,底下站起来四分之一的观众,还有人不断跟着音乐节奏摇摆应和。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

    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

    是一种诱惑

    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

    总是藏著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

    像一个魔咒

    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台上,当甜欣睁开双眼便惊呆住了。

    场上的灯光又盯得她无所循行,她的双脚更加不知该如何退怯,就好像钉死在舞台上不得动弹半步。

    这该死的灯光,干嘛总盯着她不放,要不她也可以黯淡退场了,不用扰了大家的兴致。

    甜欣眼睁睁地看着一身闪亮星钻光芒的林白哲直接从功放旁边的一角舞台,亦是整个舞台正中央的位置,突然飞起一脚,仰仗高大的身材和一双细长有力的腿,直接越上台来,根本走的就不是正常路。

    林白哲从出场到一越走上台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令甜欣羡慕不己的强大气场。他现在不需要开唱,就己经稳胜了她许多。

    并且,林白哲唱出来的这一首非一般的歌曲,来自张宇的《都是月亮惹得祸》。

    眼下正是流行大火,同学们都很卖力配合。唯独她没被流行音乐和舞台上的气氛调动起来,她那木然神情与周遭世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最为关键,明明林白哲不是大叔的声音却强自不顾今晚要喊破喉咙并且接连几天做哑巴的危险,热力发唱这首热情奔放的情歌。

    望着林白哲卖力的调动场内情绪的大半个高大背影,甜欣感觉到两只眼眶里酸涩无比,她是不是要被感动了?

    可是,今晚这样一闹腾,林白哲虽是救了她的场,对她前来的目的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从头到尾,她木木的表现一定很糟糕,早早被人家比较了下去,只怕今晚一过,要论为不少人的谈资了,当然只会是陪衬的角色。

    她也不怨不恼,只是莫名有些感伤,更加说不清楚明天该如何对待林白哲。怎么说也该谢谢他。

    在台上还能走神得起来的,才不愧是方甜欣,感觉林白哲深情款款投过来的第一个让她注意的眼神,似乎在这么说着她。

    她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随后,发现林白哲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步子的节奏带给她一步步紧压过来的心理节奏。

    她陡然想起林白哲对她做过的“劣迹驳驳”往事,马上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隐隐感觉到她的面皮在发抽。

    他会做什么咩?都快要忘了他好像是从不知怕为何物的一个人,上一回是——

    “扑——”舞台一面实木地板上落下一个重重声响。

    “天哪?”台上台下一阵慌乱的尖叫,“林白哲向女生下跪了耶,天啊,不是在做梦吧……那女生是谁是谁呀——”

    台上尖叫起来的不是她方甜欣,只是在后台准备上场的同学们。他们的尖叫声音,很快通过她和林白哲的麦克风放在在台上四周一圈。

    他一定是故意的,救她的场是假,专门挑今天来找打才是真。

    回想林白哲一步步升级过来的追求举动,她真是怕了他哟。

    她看不见,不知是不是有人胡说八道,哪里来的下跪。

    不管真假,还是请赶紧收手吧。

    周遭一圈又一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往这里投视过来。

    甜欣感觉到自己都要涨红了脸,真是太丢人了。

    当她抬眼往下,寻找生机之时,底下的观众们却全都站了起来,众目睽睽的望着她。

    好吧,评选席上也有不少老师站起来,并好奇地往台上张望。

    几乎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从林白哲的身上聚焦到她的身上来,令她倍感压力。

    林白哲果然是步步都有算计过的,每一步都出乎她的意料。

    约莫快要有一分钟的空白,当灯光偏移到她的身上,被灯光闭塞住的视觉,才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林白哲朝她跪下的瞬间,受限于笼罩着她的灯光,甜欣没有看见,所以也没能来得及阻止,等灯光一过,甜欣亲眼看到林白哲像那天早上一样单膝朝她跪下时,脑海里顿时嗡嗡然作响,几乎不能自己。

    并且,他的嘴里还叼着一枝带着硬刺的玫瑰,那里隐隐有血丝流淌出来。

    呜呜呜,这个大变态。

    她隐隐有些明白,她救过他的命,所以如果她总是这么排斥他,他亦会有这种方式偿还她。

    己经过了一分多钟,是不是如果她不拿下那枝含在林白哲嘴里的玫瑰,林白哲就永远不再开口,也不会离去。

    这要僵持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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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美酒夜月

    总是更偏爱自家娃,亦是这次评选老师当中最具份量的文艺团团长余老师,己经是一头花白须子的人了,却在看清是谁在瞎捣乱之后,转而站在评委席上声嘶力竭地替他的得意门生林白哲呐喊助威,从头到尾余老师撑得住场面,以一人之力力撑到底,力压评委席上的个别反对声音。

    其实不太用余老师带头,场内转瞬间响起了类似助威的声音,然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对台上想要退缩哪怕一点点的女生来说,大大不利。

    不一会儿,经历短暂的空气稀薄,大家集体窒息之后,“喔吼吼——”底下爆发出一片热情的欢呼声。

    因为那位到现在还没有逃走的女生终于大胆取走林白哲嘴里的那一枝大红带刺玫瑰花。

    在他们看客看来,这代表爱情开花的寓意,就算是见证也能令他们体味到点点幸福的味道,很是甜蜜。

    连空气中都仿佛充满着梦幻般的浪漫,蛊惑着每一个人这一刻春心蠢蠢欲动。

    这一夜,所有事加在一起,注定要扬名校内。

    这时候,音乐声又响起,不是方才赤热浓烈的气氛,而是一曲轻缓悠远的抒情歌曲。

    一个女声干净而空灵,缥缈在寂静的场内上空,大家都拔长了脖子,安静地倾听,都想知道这个女生究竟如何?

    凭心而论,这个女生能坚持到现在己是非常强大,也因为她,才能让他们今天大饱眼福一场,不虚此行。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

    才敢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留在这里

    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

    ……”

    淡淡的哀伤伴随着这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悄然潜润每一个人的心田,静到深处的情意,总是最动人,何况前有浓情相昭应呢。

    大家都被这歌声带往另一个宁静的地方,就此沉醉。

    站在台上的方甜欣没有拿麦的一只手被林白哲用另一只手紧紧相扣,从她接过那枝玫瑰开始,林白哲顺势牵起她的手,就再也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且指节越缠越紧,不由她分说般,仿佛他从前往后都要吃定了她。

    甜欣动念接下那枝玫瑰开始,自始至终,都不敢再偷看林白哲一眼。

    这个时候,她需得管得住自己的心莫要再来添乱。再有可能会被林白哲深深的吸引住,也是往后的事情,她只要现在片刻的安宁,哪怕仅仅是自我欺骗。

    但这一刻的安宁,对她来说己是永恒,己是足够。

    ——对她来说,无疑多了这只手,这一双相似的十指紧扣着的牵手,好像给她曾经枯槁的心注入了强大的源泉。

    时光流光溢彩,一身星钻的林白哲转瞬间成了那个人隐约朦胧的半个侧影,只要林白哲不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她就当那个人这一天和她同台在一起,就此手牵着手永远再到永远,更是从来都没有谁放弃过谁这档子伤透了她心的破烂事。

    现在想来,那个人从来没有送过她哪怕一枝塑料花,她当得是委屈,他没有半根花,就收买得她死心塌地,就此念念不忘。

    “看当时的月亮

    回头看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看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

    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没有什么

    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

    林白哲的另一只手带着麦克风,想要攀过她的腰际抵达另一边,将她牢牢抓住,她选择轻巧地闪避。

    最后的音乐渐要止息,顷刻间,甜欣觉得身上有些寒凉,孤寂哀廖随即袭上心头,正是曲终人散时。

    不知现在牵住她的手的那个人是林白哲,他能不能明白?

    她不能同他开始,因为他实在太像那个人,她没有信心能够走到最后。

    精彩过后意犹未尽,不是甜欣所能见到的,她唱完直接做了弊,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幕后。

    甜欣闪人躲到庄园里,看着手中那枝刺破手心玫瑰,低头不语。

    良久,她才喃喃自语道: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枝玫瑰,好像很有意义,不该被扔进垃圾筒里腐烂掉。”于是,甜欣随手将它插在庄园的泉池里。

    然后,她俯身在弯弯的月亮船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却不知外头有多少人在寻找她。

    庄园里收藏着不少东西,等她不知睡了多久,重新醒来,肚中饥饿非常。

    然后,好一阵翻找,竟翻出几瓶以前回家时,准备采购回来送人的葡萄酒。

    甜欣一时之间找不着拔瓶器,还是自家的庄园好,只在她一念起灭间,庄园就替她拔开软木塞子,像血液一样在瓶中缓缓流动的酒液散发出撩人的诱惑之美。

    “哇,美酒夜光杯,嗯——,咳、咳,”甜欣匆匆灌下一大口玫红色葡萄酒,抿了一下嘴角,大赞起来,“好酒、好酒,一醉可解千般愁呀……”

    甜欣在庄园里仿造外界夜空的朗朗夜光下,不知不觉喝得醉气冲天,居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她一把抓起夏哥哥给她的大哥大,随手拨打一个脑海里突然蹦达出来的一长串电话号码。

    起先,听到人工台“滴滴达达”转答的声音。

    紧接着,在甜欣的身后好像也传出一阵巨大量的“滴达”声响。

    那个甜欣从来摸不着更进不得的神秘小院突然对她大开方便之门,从里头拱起一个仅容一人通往的门缝。

    可是,甜欣根本没有注意到庄园里起的巨大变化。

    再后来,电话接通了,那头响起一个对甜欣来说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喂,是甜欣吗?你找我?”

    对方好像甚为小心翼翼的对她说着话,似乎熟知她的脾气,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触着她的逆鳞。

    “呃——”甜欣听清楚接电话的那方怎么不是林白哲而是阮西江,一时之间激动之下,打了一个酒饱隔,然后粗着嗓子说,“你是阮啊,是林的小叔,我怎么会打电话给了你啊……”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到哪里去了,他好像在找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听见甜欣有任何应答,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转而用另一种语气,极轻柔的哄她道,“怎么,那小子又哪里招惹到你,你生气了吗?我会去说说他。”

    “当然有啊,啊,你不知道,他真是个疯子啊、疯子……”甜欣一边吹着酒瓶子,一边猛拍着自己的脑袋,好想绞尽脑汁,搜刮着肚子里如何形容林白哲极尽恶劣之处的词汇。

    只是,无奈,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又有无数个小林白哲摆出各种臭脸,跳出来瞎捣乱。她如何能不乱啊。

    良久,又不知灌下多少杯量的酒,甜欣转而用几近哀求语气对阮说:“你能不能将他接走啊。我真的很累呃……”

    对方的叔叔倒是干脆,一下子就站在侄子的立场上。

    “不能,他改了名以后,就不大有人能管得住他。何况,他一向颇有分寸,也许并不是你想像中那样。”

    “为什么不能啊!我就知道你偏着他,替他说好话,就因为你们是亲的呗,好了好了,”甜欣一激动,一下子拔高声量,怒气冲冲地吼叫道,“我不管,是你将这个烂摊子随手推给我的,你是他叔叔,你就不能好好管教他。

    你说他要被家里停用一切开销,好像被整个家族放弃似的好可怜,可是我看他出手依旧大方,甚至根本不知愁绪是何滋味。你莫不是诓骗我?!让我这个春春无害的小白兔硬送上门去遭罪不成。

    还有凭什么让他来随便随便祸害我。我要是你家的亲丫头,你还能这么平心静气的对我说不能将他困起来带走吗?”

    “甜欣,你喝醉了,我晓得这些不是你的真心话,你究竟在哪里?要小心,一个人在外头很危险,我过来接你……”

    “我跟你很熟嘛,干嘛要告诉你,我问你究竟要不要带他走?”

    “唉,这个不行,不能答应你,你换一个试试。”

    “好吧,这个不行那就不行。拉倒算了……”

    “喂……你在哪里?”甜欣愤然挂断电话,一抬眼,终于注意到与众不到的小院,对她大开方便之门。

    她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摇晃着过来。

    仅仅是走到门内的世界,自有一股清凉和舒爽的温度迎面袭来。让甜欣的醉意一下子醒了七八分。

    门内是带花厅的内室,半壁依山傍小池台,一应家什摆布周全,让甜欣仿佛一下从浮躁不安的现代社会转眼间进入清心洗人的古典雅致世界。

    哇,原来她这个随身庄园还是颇有来历的呀。望着一行行似金似小篆的铭文,甜欣一扫心中的郁闷和感伤,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古老又沉重的家什,所以每一遍遍滑过这些古老并带着岁月痕迹的遗留品,内心世界里便更稳固几分,更是多了不少的沉淀。

    怪不得老人家常说,有机会把琴的女子,内在总会多了一点点沉稳的心性。

    她就是太乱来了,且经历的挫折又太过多,导致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和方向,往往又深陷入许多未知的不确定因素之中不可自拔。

    在这里,她找到了俗世之中难得的清静和安宁。

    想来也是,仅仅门缝外头泄露出来的一点点清气,就可以涤荡尽她一身滔天的酒酸之气。

    甜欣静静坐在塌上安坐了许多,直到心绪调整得差不多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周末,在校门口遇见林,意外发现,林的脖子上吊着一串一只戒指的链子。

    那是什么?难道是订婚还是结婚的婚戒指?

    心里当下大恼。

    斜眼看他。

    林看见她,很是高兴,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后林走去。

    “恭喜你进入决赛了,决赛还需不需要我来……”

    “不需要,我自己来——”

    校门外,一身便服的阮见着两人和好如初,黯淡离去。

    到了下周的决赛,方甜欣仿佛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只要亲身经历过一次是怎么一回事,本就极有悟性的甜欣学会掌控这一切。

    装饰一新的总舞台上,甜欣穿着与前些日的初赛一般无二致,只是内在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

    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

    太阳下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

    第二口蛋糕的滋味……

    从头到尾忘记了谁想起了谁

    从头到尾再数一回再数一回

    有没有荒废

    啦……”

    她依然还是她,只是学会了如何在舞台上表现自己,还有如何稳定自己起伏不定又易惑的情绪。

    拜林白哲这个白马王子所赐,还有没有开赛,场下就有一大堆不认得的粉丝为她叫好卖座,在评选老师那里得了不少舞台印象分。

    终于不是第一名,却以流行歌曲入围和成功打入决赛,能捧得一个一等奖回来己是罕见。

    并且,甜欣的嗓音很有个性,慵懒和强烈的自我宣泄在内,这首《催眠》一下子在底下传唱开来,导致甜欣随便走在路上,也会收到学长们很多莫名其妙的关注。

    只是大家都己经知道,甜欣是林白哲内定的女朋友,轻易碰不得。

    68

    68、百万瑰园

    转眼又是一周过,别人周末是好好逛街好好吃喝玩乐,无一不足矣,对于甜欣来说,却是每逢周末杂事多,需得她赶紧妥当处理的杂事一件也缓不下来。

    她呀,就差一颗心掰成三瓣来使——要忙水果批发市场的事;要回家看看,可别让家里几个没眼力急功近利的又时不时闹脾气,坐吃山空,守着宝山不晓得开动;她还要忙于恶补拉下来的不少功课……

    可是,甜欣没想到,歌咏比赛周才过去,这周又被突然心思活络起来嗷嗷着要拿团体名次的杨女士拉去陪练民族舞蹈。

    甜欣不禁要疑惑,班主任这是一学期快要结束,快要卸任了,才想到需得发光发热一把,好让全班人每每提到班主任时,热泪盈眶感念一把不成?

    甜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闹不明白,为啥有关于杨女士的这段历史会跟她以前经历的有所不同。但是,她却很乐意见到一扫颓态像打满了鸡血一样四处洋溢着青春朝气和热血的班级。

    而另一方面的历史进程却一字不改,多多少少触着她的心。

    让她就算事先有所准备,也难免多想一番。

    自从两周以前那场轰动全校发生在大礼堂的绯事发生后,她就一直刻意躲着林白哲,也一直有意避开杜浩问询过来的目光,久而久之,身后那道关注过来的目光不复温度和暧昧,不久传出杜浩与别班的一个女生渐渐走在了一起……

    获知这个消息,虽然有少许感伤,但是,她没有啥好遗憾的,相反,她还有几分庆幸,幸儿没有做过什么多余得让两人有些难堪回想起来的事,大家以后还要相处三年,也就无啥不良的地方了。

    还有,至少,这是她所知道的正确历史走向,只是空余重生过来的她曾经多梦一场,复空惆怅和徘徊一把。

    即使杜浩可以像林一样热情似火的追着她不放,但她这一颗自己也捉摸不透又敏感的心,仅仅依靠那一点点往日情愫又能维系得了多久呢。

    唉,就算重新来过的人生,她的心依旧是复杂又脆弱的,岂是单纯简单就可以满足得了的。

    她可以任性,也可以随波逐流。

    原本,就凭她四肢僵硬,粗野惯了的性子,让她披上汉服扮个男秀才还能像个十成八,若扮个娇滴滴的婀娜女子漫步霓虹舞台上,只怕她先要闪了自个的腰,瞎了自个的一双眼。

    无奈,人家也不以舞蹈天资良劣来论,只凭班里女生的身高来定数。她的身高完全够格,而她的随波逐流性子又适时发挥一把,进了这个临时的舞蹈小团体。

    她其实可以像王芳一样,大不了受几个人的白眼,以及以后合作来往困难了一点,不参加也就无任何负累了,可是,她安慰自己,只是为了躲着人,没啥大不了的。

    比如,她晚上都不在班级上自习课,林白哲再神通广大,总不可能赖着皮子硬闯到班主任的家里来吧。

    而她借此机会,乐得清静几天。

    于是,周一到周五,班里一共十二个小姑娘到晚上自习课就被班主任杨女士特别关照,拉去教师宿舍楼里强行排练。

    不得不说,班主任这回下了不少血本,据说特别从校外请了两位教舞蹈的老师过来精心教授。指望班里的女生们一击得手,像甜欣歌咏比赛所取得的醒目成绩一样,替杨女士争光添彩。

    难得班主任像个爷们一样,雄起一回,晓得要拼个好名声了,班里的积极性确实被带动了不少。

    而她,方甜掀!恐怕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两位年轻老师愣是没敢怎么教她高难度的动作,只是告诉她出场时,稍微掂着点步子,慢慢走上台来就成,因为有裙子盖着大腿小腿和脚根,她再怎么掂脚闹便扭也无人看她,她所要做出来的动作亦是机械化的几样。

    马上,她就定位好了,她是一个纯过来打酱油的陪衬。倒也无所谓,她还乐得偶尔得空偷回庄园里翻两本书做做作业,照看一下庄园里花花草草什么的,在院子舒适的软榻上打个盹也是可以的。

    像主舞的姑娘郑玲玲,又是劈腿又是弯腰的使劲折腾,好看是好看,但甜欣看着都怪吓人的,尤其最怕听到骨头“胳嚓”掉的声音。好像身体经由这么一掰,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却完全忘了,她的身体早就今非昔比了。

    今天是周六,大白天的,也没有被放过。

    因为杨老师家的客厅再大也摆不下十二个人的集体舞蹈,无法看到圆满的整体效果,所以,趁今天可以出入校门,十二个女生集体被拉到校外某个神秘地方排练。

    可是个好地方,她们还没有进来,一眼就可以看见,此栋古典气息颇深的楼下就是戏院,一堆浓妆的人物在戏台上吹拉谈唱,隔壁还有一个大电影院以及一应商业店铺。

    等她们一个个结伴上楼来,无不小小错愕了一场。

    入眼可见高大明亮的穹顶上镶嵌着凝重奢华色调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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