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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貂裘 作者:五花马

    垂眼瞧她。

    她被刺客中伤时,他还觉得她羸弱易碎,可今儿一瞧,又是个胆儿大的,桓猊素来疼爱柔顺的美人,因为乖巧,也就不会生事,像小女郎这样的,胆儿大,也不会给他惹事。又忽然想,她到底有几副面孔。

    想着又看着,桓猊觉得瞧不够,从她这一张美颜空洞的皮囊之外,又咂摸出了一点比算计人还沸腾的新奇。

    日头渐西,刚过午时,卫典丹呈报这几日的要事,约莫是庐江几处山头闹强匪,死了不少过路商人的事。

    芸娣知趣避开,回屋后想寻法儿出门,阿兄若真在牢房,这几日不知受了多少苦,却唯恐桓猊人在驿馆,会惊动他,便暂且按捺下这份心思。

    到了晚上,依旧不见桓猊的身影。

    芸娣平躺在床上,支着两腿大开,月娘正替她换上新的月事带。

    她的月事来了已有三日,眼下正当收尾阶段,芸娣却见月娘用锦帕裹着月事带,交代婢女送过去,不由疑惑问道:“东西脏了,怎么不丢掉?”

    月娘道:“郎君要亲自过目。”

    芸娣心头震了一下。

    这几日一直关心阿兄的安危,倒是忘了这茬。

    她忘得干净,月娘却替她数着日子,只等这月的事过去,就让她伺候主子。

    想到男人胯下那巨物,芸娣就心惊胆战。

    以前兰香坊中有一个妓子,还未及笄,就让恩客开苞,那恩客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胯下性器如长鞭,又喂了药,将幼妓身下捅个撕烂,往后再也不能接客。

    男人的物儿却比那恩客大上许多,芸娣瞧着就心鼓,更何况被他捅上一夜。

    一夜无眠,第二日,得知桓猊不在驿馆,芸娣以休憩的借口支开月娘,之后悄悄翻窗出去,这几日驿馆内的路,她都已暗暗记下,眼下顺畅无阻地到正门,门口有亲兵守着,芸娣微笑道:“郎君差我出去办躺事。”

    亲兵见芸娣穿着道袍,花容月貌,想来是在昨夜宴上负伤,叫都督震怒的新宠,今日周坊登门拜访,听说都督还叫小道士陪着,心下便明白她的地位,不敢拦着,放人除了门。

    到了外面,芸娣在街上买了点黑炭和一套粗布衣服,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换衣改面,又是从前的粗鄙丫头。

    芸娣并没有去牢房寻人,这几日她细细想来,越发觉得桓猊在哄她。

    他是那样高高在上,怎会为了她去专门打听阿兄。

    兰香坊门前,往日车水马龙,如今却围满官兵,抬着一箱箱的金银财宝出来,往日嬉笑相熟的妓子们和龟公一起被关在囚车,发髻凌乱啼哭不已。

    一旁的百姓私语,说兰香坊之前窝藏刺杀桓大都督的刺客,现在要倒大霉了。

    /////

    大哥已经上心了,但他不知道,也不知道妹妹本来对他有些情愫,现在被他基本作没了。

    大哥现在不觉得苦,以后知道了。

    /////

    官方认定妹妹的年龄:14岁。

    第十四章 惊惧(上)  玉貂裘(五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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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惊惧(上)

    兰香坊被抄查了,里头被官兵翻了一遍,离开时满载而归,唯独留下后院一片繁茂的桃花林,无人问津,今年春白白开了一回花。

    后门一处墙角,杂草遮掩下有个狗洞,平日里塞着砖石,不大容易发现,大门被封住,芸娣从狗洞钻了进来,片刻来到旧厢房,以前她与阿兄约定过,若发生意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回此处。

    旧厢房废弃多年,并未有人留意或搜查,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芸娣没找到阿兄,也没找到玉坠,忽然床底下有点动静,低头一看,诧异道:“霍娘?”

    霍娘就躲在床底下,身上灰扑扑的,还是芸娣拉她出来,霍娘虽是头牌,有点见识,却到底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小姑娘,小脸煞白,被吓得不轻,“今日早上,我送秦郎离城,回来后兰香坊被封,我哪儿也不敢去,唯恐叫人抓走,你也是,这几日到底跑哪里去了。”

    芸娣不好透露与桓猊之间的纠葛,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又道:“你我现在已被官府通缉,躲在坊内不是长久之计,终需要出去,若是得知阿兄的下落,也要让我们有个依靠。”

    霍娘脸儿低垂,目光移到别处去,芸娣发现她在哭,眼里浸了泪花儿,颤声道:“你阿兄死了。”

    芸娣脸刹那白了一截,随即紧抿唇。

    霍娘见她不信,低头啜泣,“当时你忽然失踪,你阿兄担心你,就去报官,官差看轻他,将他打了一顿哄出去,后来他不见了,今日我送秦朗出城,”

    她目光含泪,“就见你阿兄的尸体悬在城墙上,官府说他串通山匪,却怎么可能,你阿兄怎么会是这种人。’’

    芸娣记得那大恶人说过阿兄好好待在牢里,当时她不曾细想,现在明白了,原来是以这种罪名锒铛入狱,倘若阿兄真的是土匪一伙,被处决了,他不该不知情。

    “谁下的令。”芸娣忽然问道。

    霍娘不敢说出来,用帕子捂嘴低泣,芸娣细看她惶恐的神色,能让她如此惶恐的,能下令处置犯人死刑的,放眼整个庐江,又有几人。

    心彷徨地直坠下去,一时没了底儿,芸娣轻声道:“是谁。”

    霍娘却摇头,“不要再问了,会惹祸上身的,你阿兄已经死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是谁!”芸娣打断她的话。

    “那人,那人就住在驿馆,是他亲自下的令,本来只要被判流放,是他下的令。”霍娘不好直呼其名,含混地说道。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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