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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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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貂裘 作者:五花马

    仗着了不得的家世行凶,一旦剥去这层不中看的外壳,又与他这样的贱民有什么区别。

    阿镇缓缓压下心中的浊气,松开怀里的破毯,人儿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看他,眼波雪亮,一下子照进心底里。

    阿镇心口就这么软了一下,心情也好起来,低头碰了下他额头,戏谑道,“胆子这么小,真不像狼养大的,下回敢胡乱指,杀了你。”

    芸娣伸出舌头往他脖子上舔了一下,留下一道湿漉漉的口水,阿镇身体一震,眼里满是震惊,旋又压下眉梢,冷冷道:“你做什么?”

    芸娣以为他还想要,又要伸出嫩红的小舌头,阿镇忙按住他的额头,算服了她,“别,你别再动,我真杀了你。”

    一旁有人好奇张望他们,阿镇知道跟这小狼崽子过于亲昵,一把扛起芸娣,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城门有重兵把守,而且榜上还贴着他的画像。

    看到画像的一刻,阿镇并不意外。

    黑三已经被抓进牢里,他不会开口,另一个迟早要说的。

    想到此处,阿镇有些许恼意。

    若说唯一的破绽,便是并未发现装死的谢六郎,他受了伤,为了不冻死在雪山里,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出山,之后应当被人救了,说了什么话,才让谢家这么快就捉到黑三。

    好在阿镇另有后招。

    早前摸熟附近巡逻情况,趁无人时挖了个狗洞。

    若不细看,很难看出城墙底下有一道极细弯弧的裂缝。

    眼下四周无人,阿镇趴下来,慢慢往外面一推,带着芸娣一点点爬出去,又将土堆合上,恢复原状。

    城外不如城内的繁华,放眼望去青山连绵,视线一下子开阔。

    垂柳树下,大雪压沉了枝头,将二人身影遮住了一半。

    阿镇握住芸娣的脖子,掌心缓缓合拢,低声道:“知道为什么带你出城吗?”

    芸娣望他,未曾沾染世间的尘污,目光清澄而迷茫。

    听不懂他的话。

    “我还需要你给我指路,”阿镇忽然就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好心情地拍了芸娣一下,“咱们去扬州,最热闹人多的地方。”

    第三章 妓院  玉貂裘(五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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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妓院  玉貂裘(五花马)|

    第三章 妓院

    谢六郎人醒来了,右腿却落下跛足之症,终身残疾。

    若六郎身在寒门当中也便罢了,幕佐中不缺痴胖跛足,照样辅佐都督刺史有功,但他生在高门,日后入仕,门第是第一,其次便是相貌体态。

    六郎因此事跛了一足,日后难免受同僚在身后讥笑。

    谢家家主谢敬奉旨在江州慰问部众,家人瞒着他此事,却瞒不过谢夫人,伏在床头痛哭一场,想到害六郎的小贼,叫来大郎谢敏,让他务必捉到此人。

    谢敏眼睛微红,“此人以及同党共五人已在火海中葬身,害六郎之仇不可消,阿母放心,我已鞭此五人尸骨,又叫道士用符咒镇压,料他们造这样大的孽,下辈子也要投胎畜生道,为六郎赎罪方消。”

    谢夫人却愁道:“等你阿耶回来,该如何与他交代?”

    谢敏道:“儿与阿耶请罪,阿母勿愁坏了眼。”

    从阿母房中出来,谢敏面色沉重,吩咐家仆,“备马,去桓家。”

    桓琨听闻谢敏拜访,着履出门相迎,到屋室中,方才换上木屐,二人对几而坐,谢敏道:“此人姓周,叫周镇。四具尸体中,没有一具是他,附近正好有个痴呆乞儿失踪,应当是被他诱过来充数。”

    想到家母险些哭瞎双眼,六郎人也变得喜怒暴躁,再也寻不回从前的影子,谢敏不由握拳,“找不到此人,我心头之恨难泄!”

    桓琨提醒他道:“护军,关心则乱。”

    谢敏心中烦乱,眼下正听不得这些,面上压不住情绪,一时口快道:“若有人能令二郎失了分寸,我倒想见见。”话说出口藏着一丝讥意,谢敏懊悔地揉揉眉心,“是我失言。”

    “无事。”桓琨抿了一口茶,仍是云淡风轻的,仿佛世间任何事都打动不了他,更惊碎不了他这张清淡冷静的面孔。

    谢敏刚才虽是口快,未必不是心里话,当下却不好再提及,提起正事,“搜遍城中,寻不到此人丝毫下落,可见早已出了城。一出建康,江左数个州,叫我往哪里寻去。”

    桓琨递给他一只白瓷茶杯,手比白瓷雪亮上几分,不似当下乌衣巷中肤脆骨柔的郎君,指节匀长,声音落地,清朗抚人心,“想找到此人下落,不难。”

    谢敏接过来,却未喝一口,目中满是急切,“何解?”

    “需要先调查清楚此人的脾气性格,若是想要富贵,便往繁华的扬州,若是只想找个地方活命过日子,便往山水人情疏淡的会稽郡一带,以此类推,江州、荆州等地不是没有可能。”

    稍一点拨,谢敏顿时有了头绪,道谢离去。

    他走后,屏风后的桓猊方现身出来,窗中射出一道日影,他一身绛色宽衣,眉目叫疏淡的光影照着,鼻梁上一道金明的光,眼珠泛琥珀色,颇有几分胡人深邃利锐的异瞳。

    几上茶杯半凉,阿虎叫婢女撤下来,换上葡萄酒。

    “这个周镇,有几分意思。”桓猊坐在谢敏刚坐过的位子,抿了一口酒,支着一膝搁手。他身形高大健硕,日常以武服劲装示人,难得一回缓带轻裘,叫婢女捧上来樗蒲,“你我兄弟对坐弹棋,一局定胜负,你赢,阿兄听你的。”

    又岂止是再玩乐上定输赢这般简单,桓琨拿起一枚,宽袖拂过茶杯,袖上的忍冬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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