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第62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 作者:roushuwu3
可是自己若是放楚华谨一次鸽子,就坐实了这个儿子是自己偷人所生,保不定楚华谨恼羞成怒,责罚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裴舒芬又有些坐立不安。自己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
可是不说出来自己为什么能解雷公藤的毒,自己的儿子就永远是“野种”,迟早有一天会被楚华谨,或者是那些躲在暗处窥探的人拉下马来!
裴舒芬憋屈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大叫大嚷,找个人来狠揍一通,再使劲摇晃楚华谨的榆木脑袋,才能发泄胸中的不平之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提醒他们,自己能够随地遁走的?自己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发现自己有了琅缳洞天,可是十分谨慎,对谁都没有说起过。而对方的做法。却像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也知道她有琅缳洞天这个法宝似地……
那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裴舒芬很确信,她的琅缳洞天,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去,而且也只有她自己进去过,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也从来没有带任何人来到自己的琅缳洞天。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因为她试过,除了她自己以外。她没法子带活的人来到琅缳洞天里面,只能带些书本、家具、首饰、衣裳等死物才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裴舒芬站在琅缳洞天门口冥思苦想。
她跟个游魂似地进了小楼。小楼的一楼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厅。
裴舒芬进了大门,一眼就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古画。这么多年过去,裴舒芬似乎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才仔细看过这幅画。画上的图案很简单。只是画着一面菱花镜,架在红色的木托架上,跟她三楼梳妆台上的菱花镜一模一样。
古画的下面,是一个紫黑色的香案,她现在知道,那香案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
案上供着一个青铜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支香。香炉的左面,是一个梅花状的水晶托盘。里面用清水供着几朵白莲花。香炉的右面,是一个青花瓷的花樽,里面插着几根一尺多长的枯树枝。
等等!
裴舒芬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突然想起来,有两段日子,连她自己也进不去琅缳洞天。
一个就是她的嫡姐裴舒凡刚刚去世的头两年,她用尽法子也进不来。
另一个,就是她怀孕的那段日子。也怎么都进不去。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她的琅缳洞天,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进去?当她怀孕的时候,其实是两个人,所以她不能再进琅缳洞天。
而她嫡姐死得头两年,她又没有怀孕,那时候。她甚至连圆房都没有圆,她也进不去,又是什么意思?
裴舒芬心里怦怦直跳,似乎有什么东西近在眼前,就要破土而出。让她窥知这一切迷雾里的真相,可是又觉得迷迷糊糊,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
是不是还有一个解释,就是琅缳洞天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灵魂?
难道是她嫡姐死去的头两年,自己的琅缳洞天里进了别人,或者别的灵魂,所以……
站在琅缳洞天的一楼楼梯处踌躇了半天,裴舒芬还是决定等一等再说。若是她能寻到法子,能够自由操纵自己现身和消失的地点就好了。她就可以趁机报复那些陷害她的人,特别是那个柳太姨娘,还有那个呼之欲出的幕后黑手!
裴舒芬缓步来到琅缳洞天的二楼,翻看着那里的书籍。这么些年来,裴舒芬也弄了不少有关大齐朝的书籍,放到琅缳洞天里面。以前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动力来读这些佶屈聱牙的书,如今她却是有了时间,也有了动力看这些书。
在书架前浏览了一会儿,裴舒芬挑了本讲大齐朝爵位沿袭的律法书,慢慢读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裴舒芬终于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也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楚华谨认定自己的儿子不是他的种,却依然一声不吭,容忍这个孩子做世子。——原来是因为有军户的爵位世袭,是不能用记名嫡子的,必须得是真真正正的嫡子才行。嫡姐裴舒凡的儿子楚谦益被楚家除了族,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在被夺了诰命夫人衔之前所生,就是楚华谨明面上唯一一个真正嫡出的嫡子!
没有这个儿子,他宁远侯府的爵位就会被圣上收回,转到宁远侯府的二房头上。
等一等!裴舒芬脑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二房的老爷楚华诚,在楚中玉之前不久就病逝了的。
那就是说,如今真正有爵位继承权的,除了自己的儿子以外,就只有二房黄夫人所出的那个儿子了。
如果二老爷楚华诚真的不是自然病死,而是被人用高明的手段谋害而死,那么那个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楚华诚嫡出的儿子了。
只有这个孩子死了,然后自己的儿子也死了,又或是被揭穿所谓的身份,楚华谨又不能生了,这侯府的继承权,才会落到柳梦寒所出的儿子楚华瑜头上。他和他姐姐楚华朱一样,是太夫人的记名嫡子。
可是这样一来,宁远侯府世袭的五万军户就保不住了。
因为这律法上写得明明白白,有军户的爵位世袭,必须是真正的嫡子,原配或者填房所出的儿子都算,可是记名嫡子是不可以承袭这样的爵位的。只有将军户上缴,记名嫡子才能袭爵。
这是不是说,柳太姨娘将这侯府里所有真正有袭爵资格的人都做掉了,她的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将宁远侯府的军户上缴?
这一连串的想法,让裴舒芬悚然而惊!
柳梦寒原来打着这样的主意!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鼠目寸光的无知女人!——裴舒芬恨恨地想,没有了军户,圣上岂不是更不将宁远侯府放在眼里?宁远侯府又拿什么震慑那些宵小之辈,保住三位皇子未来的太子之位!
若是将来不是皇后嫡出的三位皇子之一登上大宝之位,他们宁远侯府的荣耀,就只是昙花一现,不会长久的!
想到是自己一手促成柳梦寒入的宁远侯府,裴舒芬简直无地自容!她真的是抓只老鼠入米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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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琅缳洞天 下 (含为婀玖升为长老的+)
裴舒芬一时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可以躲在琅缳洞天里明哲保身,那么她就得眼睁睁地看着柳梦寒将宁远侯府送上不归路。
可是她要是从琅缳洞天里出去,却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重新回到这个洞天福地。
裴舒芬环视着琅缳洞天二楼里的陈设,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对策。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她是再也不能回到诏狱的牢房里去了。就算她能完完整整回到枷锁里面将自己再锁起来,也来不及了。那边有人每半个时辰就要在各个牢房前面检视一边,现在这个时候,一定有人发现她已经不在牢房里面了。
裴舒芬从二楼的书桌前起身,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三楼。
三楼是一整间宽敞的屋子,布置成一个非常漂亮的闺房。屋子南面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漆金千工拔步床,床前有蝉翼纱的细帘垂地。拔步床的正面精雕细刻着一对宝瓶,正面顶部的一排横栏上,雕着栩栩如生的和合二仙。床的两侧还各垂下一个雨过天青色万字不到头的大络子。
拔步床的旁边,有一个精致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只有一面照不见人影的菱花镜镶嵌在红木的台座上。
裴舒芬这么些年,陆陆续续将一些极为珍贵的衣料和服饰偷偷带到这个地方藏了起来。
拔步床上,也铺着最精致的床帐,等着她安眠。
拔步床后面,被裴舒芬开辟出一个盥洗室。只可惜这个琅缳洞天里没有湖泊水井,不然她就不用辛辛苦苦从外面打水进来沐浴了。
裴舒芬叹息着掀开了盥洗室的帘子,看见盥洗室的木架子上,有一个铜盆。里面只有半盆水。
如果有热水沐浴就好了。
裴舒芬心念一动,闭上眼轻轻摩索着自己左手腕上的梅花形胎记,默默想着她的春戊院的耳房隔间烧热水的地方。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裴舒芬觉得自己如腾云驾雾一般,有些失重的感觉,再睁开眼。果然就到了宁远侯府春戊院的耳房隔间里。
只可惜她被抓到缇骑的诏狱有些日子了,这个春戊院似乎已经荒弃了。炉子是凉的。炉子上面坐着的水壶空空如也。
裴舒芬来不及感慨,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说话,便赶紧按了自己左手腕的梅花形胎记一下,集中精神想着自己的琅缳洞天,转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洞天福地。
她是不是找到了自由沟通琅缳洞天和外界天地的法子?!
裴舒芬心里十分激动。她以前来往琅缳洞天和外界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到底去哪里,所以只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而已。
原来她还可以操纵自由来去的起点和终点!
这一次,她真正感觉到了拥有这个随身空间的自由随意!
这个琅缳洞天,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功能和用途?!
裴舒芬高高兴兴地在琅缳洞天里面转了几个圈,还做了几个她前世的芭蕾舞动作。只可惜荒废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已经忘了。
既然知道怎么控制她出入的地点,裴舒芬便顺顺利利地来到了中澜院的小厨房。她知道,那里一向是十二个时辰不断火的。
虽然曾亭已经不在了,可是中澜院作为宁远侯府的正院,还是正常运作。特别是宁远侯楚华谨这时从西南回到了府里,已经住到了中澜院里。
裴舒芬来不及去窥探楚华谨在干什么。只是忙忙地从炉子上提了一壶烧开了的热水,带入了自己的琅缳洞天,注入自己以前准备的浴桶里面。那个浴桶很大,裴舒芬往返几次。终于将小厨房里面热着的热水全部弄走了才罢休。
第二天中澜院管小厨房的人发现小厨房里无端端地丢了这么多的热水,还以为出了狐仙大人,还专门寻了几根香和一只烧鸡来拜神。
裴舒芬在琅缳洞天里面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上自己以前放在这里的衣裳,顿时觉得又神清气爽,活了过来。
她就知道,老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裴舒芬在琅缳洞天的三楼睡了一觉醒来,知道外面也天亮了,倒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去了自己的药圃里采了雷公藤的解毒药草过来,又做了一瓶解药,以图后事。
贺宁馨在镇国公府里,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须弥福地的异常了。
这两年,她从怀孕开始,就再也不能进去自己的须弥福地。后来生了小子言,又成天忙着带孩子,还有镇国公府里的大小事体,去须弥福地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她的弟妹卢珍娴已经快要临产了,自然每天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万事不理。
还有镇国公府的三小姐简飞怡下个月就要出嫁,贺宁馨又要忙着做最后的准备。六十四抬嫁妆理了又理,生怕出了茬子。
所以贺宁馨近来早起晚睡,十分辛苦。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这样忙碌,很是心疼,便专门去贺宁馨的娘家请了贺宁馨的娘亲许夫人过来,帮着料理简飞怡的婚事,才让贺宁馨每日能多歇息一两个时辰。
这天午后,贺宁馨吃过午饭,又觉得困倦不堪,便跟自己的娘亲许夫人说了一声,回自己的内室歇息去了。
许夫人又让小厨房做了安神的汤药,给贺宁馨送过去喝。
贺宁馨歇晌午觉的时候,一丝声响都不能有,否则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致远阁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夫人的这个习惯,所以没到晌午,致远阁里鸦雀无声,有职司的丫鬟婆子穿梭往来,也都是轻手轻脚。
贺宁馨的大丫鬟白茶和红茶更是专门守在致远阁上房的门口,盯着上房回廊和致远阁的院子,生怕有人闹出一丝声响,影响了贺宁馨安眠。
贺宁馨回到内室,歇下了钗环。将床帐放了下来,倒头便睡。
这一次,她睡得极不安稳。每次刚一睡着。就觉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有时候是“贺宁馨”,有时候又是“裴舒凡”。让她无所适从,噩梦连连。
当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贺宁馨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梦,却怎么也记不清了,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一直在照着一面菱花镜……
那面镜子看着好生眼熟……
贺宁馨蹙着眉头细细思索,眼神慢慢落到自己脚踝上的兰花型胎记,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须弥福地有事!
以前没有怀孕的时候。贺宁馨对须弥福地十分敏感。那里有风吹草动,她都能立刻感应到。
这一次,她却迟钝了许多,以至须弥福地都入了梦,才将她唤醒。
想到这里,贺宁馨立时摸了摸自己的胎记,便闪身进了须弥福地。
须弥福地里,似乎比她上次来的时候,还要萧条。
贺宁馨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二楼。看见二楼的书架上,多出了许多书籍,还有书案上,也多了几瓶药丸。
贺宁馨打开瓶盖嗅了嗅。原来又是治雷公藤的药丸。难道裴舒芬又要出手了?可是她不是被缇骑用了写有佛偈的黄丝带控制住了。不能再进到琅缳洞天里面去?
贺宁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难道那些东西已经关不住裴舒芬了?
贺宁馨摇摇头,放下药丸,举步走到三楼。
三楼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贺宁馨坐到梳妆台前,摆弄了几下梳妆台上的菱花镜,就看见了近来在对面的琅缳洞天里面发生的事情。
果然,裴舒芬已经脱离了黄丝带的束缚,逃到了琅缳洞天里面。
看见裴舒芬在琅缳洞天里面一次次地取热水,然后在里面沐浴,换衣,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贺宁馨倒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不管她的心思多么恶毒,做得事有多糊涂,可是有一点,贺宁馨觉得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她,就是她有一股永远不言败,也不放弃的顽强在里面。
裴舒芬身上遇到的许多事,要是放到别的女人身上,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是裴舒芬不仅活了下来,还一次次地企图翻身,卷土重来。
贺宁馨深深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有了须弥福地,可以就近观察裴舒芬的一举一动,自己也不一定能保证对付得了她。实在是裴舒芬的所思所想太过奇特,贺宁馨觉得一点都不像大齐朝里面正经的闺秀。
看着裴舒芬在琅缳洞天那边走来走去,听见她在那里高高兴兴地仰头大笑,还听见她说她终于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贺宁馨全身一个哆嗦,有了十分不好的联想。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件事,贺宁馨不久之前才有过体会。
那一天,她到须弥福地里查医书《百草集》,突然心有所感,觉得小子言那里似乎出了问题,情急之下,满心念着小子言的厢房屋子,从须弥福地里闪身出来,发现自己正好到了小子言所住的厢房里面。幸亏厢房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小子言一个人从炕上摔到地上,一股气憋在嗓子眼里,小脸涨得青紫。
幸亏贺宁馨来得及时,才将小子言救醒。
小子言的||乳|娘和丫鬟从外面进来,看见夫人居然在内室里抱着小子言走来走去,都吓了一跳。不过她们刚好趁小子言睡觉的时候,出去领了饭菜过来,谁知就这么点儿功夫,小子言就从炕上摔了下来。
贺宁馨很是生气。
小子言这样大的孩子,身边离不了人的。自己费了那么多功夫,挑了好几个丫鬟婆子,还有||乳|娘照看,就是想让小子言身边一时一刻也离不了人。这些人倒好,居然一起放下小子言,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样的下人,要她们何用?!
贺宁馨没有心软,呼啦啦将小子言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重新换了一茬,只有||乳|娘暂时还留着,不过也另外寻了一个||乳|娘。两个||乳|娘一起照看小子言,等他再大一些,用不着||乳|娘了,就将两个||乳|娘给二房的简飞振和卢珍娴做备用去。
卢珍娴已经寻好了||乳|娘,只是一个||乳|娘担心不够用,所以也跟贺宁馨说了,想找两个备用。贺宁馨也早就答应了,要把小子言的||乳|娘给卢珍娴做备用。
那次事故以后,贺宁馨便知道了她可以选择自由出入须弥福地的地点。
没想到裴舒芬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贺宁馨感觉到一种深切的不安。
以裴舒芬的胆子,能做出什么事,贺宁馨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到了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裴舒芬终于又小心翼翼地从琅缳洞天里出来,来到中澜院的小厨房里。这一次,她发现了灶台上供的香和烧鸡,大喜过望,赶紧将烧鸡顺到了琅缳洞天里面。
贺宁馨一直忧心忡忡,晚上推说身上不舒服,将简飞扬赶到外院去睡。自己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又进到须弥福地里,观察裴舒芬的一举一动。
她看见裴舒芬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烧鸡。
贺宁馨再心事重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裴舒芬又消失了。没过多久,她又出现了。如此反复,似乎她想去一个地方,却总也进不去一样。
贺宁馨看得津津有味,不断猜测裴舒芬想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最后裴舒芬似乎改了主意,去了一个旁的地方。
这一次,她消失的时间比较长。
贺宁馨在须弥福地的镜子前面等得脖子发酸,眼睛发涩,也没有等到她回来,便趴在镜子前面睡了。
裴舒芬之前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时候,却是想试试去宫里头见和熙公主去。
可是她费了许多力气,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默想皇宫里面的点点滴滴,她都进不去皇宫里面。
每一次,她都出现在外宫城的城门外面。
好几次,她差点被巡夜的宫廷禁卫们发现,只好又仓促回到琅缳洞天里面。
裴舒芬悲哀地发现,原来书上说,圣天子有百灵护佑,不是瞎说的。至少整个皇宫,像是有个罩子罩着一样,她从琅缳洞天里面,根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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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苦思对策 ((含为婀玖升为掌门的+)
既然皇宫她进不去,裴舒芬转念一想,便回去了宁远侯府的春戊院。
她被贬作妾室的时候,楚华谨还算厚道,没有将她的私房和陪嫁拿走,而是让她带去了春戊院。
裴舒芬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一天,琅缳洞天会成为她唯一的栖身之地,所以并没有将自己大部分私房财产放到空间里面。
后来她被缇骑抓走的时候,也十分仓促,更是来不及转移财产。
现在居然事情发展这种地步,裴舒芬便打算先将自己的私房财产取出来再说。
曾经她也遗憾过,她的琅缳洞天只能让她一个人进去,不然她可以带自己的儿子一起躲在里面。
可是再一想,就算能带她儿子进去,可她儿子年岁还小,难道一辈子让他如土拨鼠一样躲在琅缳洞天里面不出去?他如何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从此一辈子躲在琅缳洞天里面,再不出去了。
琅缳洞天再好,可是这种与世隔绝,只能自言自语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只要她能助三位皇子成事,她就有平反昭雪的一天,她就能从这个琅缳洞天里面出去,重新生活在阳光底下!她的儿子也才能遍享荣华,富贵一生!
她不是帮宁远侯府,她不过是借宁远侯府的势,为自己和儿子谋个前程而已。
想到这里,裴舒芬便不再跟皇城过不去,转身去了宁远侯府。宁远侯府的春戊院她昨晚就回去过一次,渺无人烟,应该无事的。
她的私房一向都藏在春戊院正房内室的衣箱底下,还有她的妆奁匣子里面。她的衣箱和妆奁匣子都是表面上看上去普普通通。可是内里都是另有乾坤的。就算是她最亲近的贴身丫鬟,也不知道里面的秘密,都以为她的私房是藏在京城罗家的钱庄里面的。
悄没声息地来到春戊院上房内室的净房里。裴舒芬静静地在黑暗中待了一会儿,见屋里果然没有旁人,四处都是漆黑一片。她凝神朝外头听了听。也没有听见人声。
裴舒芬蹑手蹑脚地走到净房的门帘旁边,掀开净房的帘子朝外看了看。
屋外的月光透过没有拉帘子的窗户照了进来。将正房内室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像是被人抄过家似地,一片狼藉。倒是没有旁人在里面。
裴舒芬从净房走出来,迅速走到她放箱笼的墙边上,打开倒数第二个箱笼。
不出她所料,里面果然被人翻得乱糟糟的。
裴舒芬看见那些略好一点的皮毛衣裳都被人拿走了,心里不是不懊恼的。她探手进去。在箱笼底部摸了摸,寻到机关处,轻轻拧开,露出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暗格。裴舒芬将自己的房契、地契和铺子的契纸都放在这里。
小小的一沓册子,包在一层油纸里面,都还是放得好好的。
裴舒芬微笑着取了出来,塞到怀里,又随手拿了几件剩下的皮毛衣裳,抓了个玉色弹墨里的包袱皮包了起来。
然后来到梳妆台前。
她的妆奁匣子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略微像样点儿的首饰都被人拿走了。
裴舒芬也懒得想到底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干得。还是柳梦寒派人来搜过她的屋子,反正都是这些看不得她好的人……
好在那些好一些的首饰,她早就带到琅缳洞天里面去了。这个妆奁匣子里面,不过都是些普通货色。裴舒芬还不放在眼里。
她走过去,将三层的妆奁匣子倒扣在梳妆台上,把里面剩下的首饰都倒了出来,再将一层层的小抽屉取出来,就看出来这个匣子的底部,比一般的妆奁匣子要厚实。
裴舒芬伸手过去,打开了妆奁匣子的底部暗层,将藏在里面厚厚的一沓银票取了出来。她历年管家所得,包括上一次助柳梦寒入府所得的银子,都在这里面了。
收拾好包袱和银票,裴舒芬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另有乾坤的妆奁匣子也包了起来,一起带回了琅缳洞天。后来又跑了一趟,将她有暗格的箱笼也拖了进来。
这两趟跑起来着实有些累。
裴舒芬顾不得收拾屋子,径直回到琅缳洞天的床上睡着了。
贺宁馨趴在对面的须弥福地的梳妆台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从镜子的回放功能里,看见了裴舒芬如蚂蚁搬家一样一样往琅缳洞天里面搬东西,不由有些诧异:难道裴舒芬想住在里面永远不出去了?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眼看天色不早了,贺宁馨也顾不得在里面多待,匆匆忙忙地从须弥福地里出来,在自己床上歪着歇了会儿就天亮了。
而宁远侯府里,中澜院小厨房里的厨娘都在窃窃私语,说她们府里出了狐仙大人,将她们供奉的烧鸡笑纳了。
宁远侯楚华谨次日醒来,便去了诏狱见裴舒芬,却被告知,他不能再进去见裴舒芬。
楚华谨十分愤怒,怒气冲冲地去了安郡王府寻安郡王问个明白,安郡王却避而不见,说是去宫里回话去了。
楚华谨踌躇了一下,想起在西南见到的那些人给他的建议,到底不敢进宫,怏怏地回了宁远侯府,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曾亭的丧事正办得如火如荼,楚华谨却没有丝毫心情,更不想去灵堂里面给曾亭守灵去。
曾亭的娘家人十分生气,正在停灵的会芳阁闹呢。
楚华谨置若罔闻,让柳梦寒一个人在那里应付曾亭的娘家人。楚华谨独自坐在中澜院的上房内室里,捧着一杯清茶发呆。
安郡王府的人倒是没有敷衍楚华谨。
安郡王确实不在府里头,而且也进了宫,就是因为裴舒芬的事,不过安郡王先去的是镇国公府,要见一见镇国公夫人贺宁馨。然后再进宫。
裴舒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特制的枷锁里面金蝉脱壳,离开了诏狱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那些有些道行的奇人异士也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没想到一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子,又嫁入世代勋贵的宁远侯府做过主母的裴舒芬,也有这样的本事。
镇国公夫人贺宁馨是第一个提醒他们注意裴舒芬的人。安郡王觉得贺宁馨似乎还有隐瞒,便想着去打听一下。看贺宁馨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知道裴舒芬的去向。
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最让帝王们忌惮。
好在皇宫不是白建的,数百年的帝王之气足以抵挡任何邪门歪道。
可是皇帝也不能只待在皇宫里面不出去。为了皇帝的安全,这种可以不受拘束,自由来去的人士。一般是不能留在这个世上的。
安郡王知道宁远侯府在圣上心里地位不一般,便先去了镇国公府寻镇国公夫人贺宁馨说话。
贺宁馨刚起了床,吃过早饭,送了简飞扬出去衙门里点卯,自己便去了致远阁的偏厅里听管事媳妇回话,又要等着自己的娘亲许老夫人过来接手简飞怡婚事的筹备。
简飞怡的年纪实在不小了,虽然她不是简飞扬和简飞振的亲妹子,可是当亲妹子一样跟他们一起长大,平日里也还算听话。简老夫人去了这么些年,没了简老夫人的影响。简飞怡也逐渐转变过来,成了个象模象样的大家闺秀。
贺宁馨不是小气的人,为了简飞怡的脸面,给简飞怡办了十分丰厚的嫁妆。以免她因为年岁太大,嫁到夫家被人看不起。
女人有了丰厚的陪嫁,就算是寡妇再嫁,也能直得起腰杆,更别说简飞怡还是黄花闺女。
不过贺宁馨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听婆子过来传话,说是安郡王来了,想见夫人一面,有要事相商。
贺宁馨立时明白了安郡王的来意。一定是诏狱的人发现裴舒芬不见了,层层上报,终于报到了缇骑大头目安郡王那里去了。
“请王爷去平章院。我马上就来。”贺宁馨吩咐婆子,自己起身回了正房内室,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出来。
安郡王在镇国公府的平章院上房屋里刚刚坐下,便看见贺宁馨扶着小丫鬟,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进了平章院的大门,不由有些头疼。——带着那么多人,这镇国公夫人是故意的吧?
贺宁馨带着人进了平章院,来到上房正屋里,先和安郡王彼此见了礼,寒暄了几句,便分了宾主坐下。
安郡王还要赶着进宫面圣,便对贺宁馨长话短说,道:“夫人,上次多亏您提醒,才让我们顺利地抓到了人犯。不过我们现在又有了麻烦,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贺宁馨笑着点头,示意安郡王稍安勿躁,转头一一吩咐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白茶带人去二老爷院子里,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剩下的人去门口守着。”因为小子言的出世,简飞扬和简飞振都升了级,从大爷和二爷,变成了大老爷和二老爷。
一大群丫鬟婆子转眼间呼啦啦走得一干二净。
安郡王沉默地低头喝了一口茶,便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条桌上,等着贺宁馨开口。
贺宁馨等屋里的人都走光了,才笑着问安郡王:“出了什么问题?”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安郡王本来就对贺宁馨有成见,此时见了她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有些不顺眼,便没好气地道:“镇国公夫人就不要卖关子了吧。”又拱了拱手,对贺宁馨道:“那裴舒芬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镇国公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小王解惑。”语气已经隐隐有些怒气。
贺宁馨知道安郡王为何生气,她也并不放在心上。此事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能事先提醒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难道还要自己跟他们说,因为自己也有一个须弥福地,而且还能通过镜子监视裴舒芬?!——除非自己是不想活了,才会这样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郡王不必生气。我知道得,上次都说了。安郡王还请告知臣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贺宁馨笑着轻言细语地道。
贺宁馨的语气沉静淡然。让安郡王有些急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安郡王明白自己刚才有些失礼,赶紧起身,对贺宁馨长揖在地。道:“小王刚才心浮气躁,出言不逊。还望镇国公夫人恕罪则个。”
贺宁馨起身让在一旁,避不受礼,含笑道:“安郡王有话就说,不必多礼。”
安郡王定了定神,唏嘘道:“上一次,我们诏狱碰到这样的事,还是翠微山又传出门徒下山游历的时候。”
翠微山是大齐朝里一个最神秘的门派。据说当初太祖皇帝成就大业,就离不开翠微山的相助。不过大事既成,翠微山功成身退,完全从俗世中退了出去。翠微山最后一任掌门无涯子“蝉蜕”之后,翠微山便在大齐朝消声匿迹了。
听见安郡王居然将裴舒芬和翠微山门人相提并论,贺宁馨暗暗觉得好笑。
不过安郡王又说了一句话之后,贺宁馨便笑不出来了。
“这事出了之后,我便着人去仔细调查这位裴家庶女的底细,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裴舒芬五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都以为她活不了了。却又活了过来。我们找到了当初给她诊脉的大夫,那位大夫至今都不明白,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又活了过来?”安郡王说起了缇骑查到的裴舒芬的往事。
裴舒芬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的事。在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是知道的。
不过那位大夫至今坚持裴舒芬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却让贺宁馨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想到裴舒芬种种隔路的言行举止,贺宁馨猛然发现,裴舒芬说不定和自己一样,外面的壳子虽然在,其实内里早就换了人了!而且换得不知是何方神圣,总之不是大齐朝的人!
这样一想,贺宁馨心底最深处的那丝歉疚和犹豫,终于烟消云散。
对付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总比对付自己的血亲姐妹要来得坦然一些。就算这个误以为的血亲姐妹,曾经无意中要了自己的命,也曾经狠毒地要置自己的儿子以万劫不复之地……
贺宁馨也霎时明白,为何裴舒芬能这样下得了手,先夺了自己的命,然后嫁了自己的丈夫,坐上自己的位置,还要谋害自己的儿子。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血亲姐妹的关系?
也许就算是同胞姐妹,也有人做得出这些不留余地的事情。可是将对方当作一个陌生人,在贺宁馨看来,却更能接受一些。至少她以后再面对裴家的老爷,自己原来的爹爹裴立省的时候,能够更自在一些。
她的妹子裴舒芬,应该是五岁的时候已经死去了。
安郡王留神看着贺宁馨怔忡的样子,静静地没有打扰她。
贺宁馨也只不过出了一会子神,便笑着问道:“安郡王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安郡王惊讶:“你难道还不知道?”
贺宁馨反问:“诏狱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内宅妇人,怎会知道?”丝毫不上套。
安郡王顿了顿,便不再绕圈子,对贺宁馨道:“裴舒芬跑了。”
贺宁馨挑了挑眉,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跑了?安郡王是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从守卫森严,比天牢还要严密的诏狱跑了?——安郡王请告诉小夫人,她是如何做到的?”
安郡王更是丧气,恨恨地道:“我若是知道,就不来请教夫人了。”说着,将裴舒芬凭空从牢里消失的情形,又说了一遍,末了还道:“我去诏狱里亲自看过。那枷锁完好无损,上面的封条都还在,就好像她突然缩小了,从枷锁的缝隙里钻了出去一样。”
贺宁馨沉默了半晌,打趣道:“这位裴姑娘,应该是没有练过缩骨功吧?”
安郡王苦笑着摇头:“应该是没有。就算练过缩骨功,她能摆脱得了枷锁,却出不了诏狱的。”
从诏狱的最深处,到外头的大门,有七十二道关卡。就算是翠微山的门人下山,也不可能一道关卡都不惊动,就闯出了诏狱。
裴舒芬就是被关在诏狱最里面的牢房里,除非她有神仙相助,否则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诏狱的牢房里面。
贺宁馨想了想,问安郡王:“那写了佛偈的黄丝带呢?”
安郡王从袖袋里取出黄丝带,递给贺宁馨,道:“请看,这黄丝带被人割断了。”
贺宁馨了然,笑着问安郡王:“近来可有人去牢房看过裴舒芬?”
安郡王点点头,笑道:“夫人真是一点就透。——确实有人前天晚上去看过裴舒芬,正是宁远侯楚华谨。”
贺宁馨把玩着黄丝带,脑子里苦思着对策,嘴里却说着闲话:“安郡王,以后您这诏狱里面,探访的人可要搜身才是。您看看这里,明显是用刀割断的。若是他义高人胆大,突然劫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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