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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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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空间守则 作者:roushuwu3

    得宠妃嫔居所应有的气势。

    见到皇贵妃淡妆素服走进来,安人赵氏忙起身,给皇贵妃行了大礼。

    皇贵妃含笑招呼道:“让安人久等了。——不用多礼,坐吧。安人过来看本宫,是安人有心了,本宫感激不尽。”

    赵氏忙恭恭敬敬地起身答道:“娘娘客气。臣妇能有幸得见娘娘的天颜,是臣妇的福气。”

    皇贵妃仔细看着赵氏,见她还是一脸沉肃的样子,身上的穿着打扮同上一世无甚差别,就连眉宇间的那种恭敬顺从,都别无二致。

    皇贵妃微微有些失望,将手伸了伸,道:“本宫不是有意来迟的。只是刚才抚琴,一时乱了弦,将手指割破了……”

    赵氏惊讶地抬起来,飞快地在皇贵妃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指上觑了一眼,才低头道:“是臣妇来得不巧,惊扰到娘娘了。”

    皇贵妃一笑,总算有些同上一世不一样的地方了。

    “你坐,不的事。是本宫自己不小心。在你来之前,就伤到手了。”皇贵妃轻描淡写地道。

    赵氏惴惴不安地坐下,又说了几句闲话,看看四围都没了旁人,才咬着牙,将夫君的嘱托说了出来,道:“皇贵妃娘娘一定要保重自己和四皇子。以后的福分大着呢,不急在一时。我们欧阳家,心心念念都是皇贵妃和四皇子的安危。”

    皇贵妃乍然听到这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忍不住恨恨地掐了一把自己受伤的手指,让那股钻心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你说什么?——本宫听不懂。”皇贵妃沉了脸。

    上一世,她听见这种表白,喜得心花怒放,当场就赏了赵安人诸多的宫缎绫罗,还有许多宫样的钗环首饰。

    这一世,她绝不允许有居心叵测的人再来蛊惑自己!

    赵氏听见皇贵妃盛怒的声音,惊讶地抬起来,又看了皇贵妃一眼,见皇贵妃确实是怒气横生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紧,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跪在了皇贵妃跟前的地上。

    崇华殿的地上铺着平整的大青石,并没有地衣。

    赵氏跪在地上,只觉得大青石的地面又硬又冷,寒气不断地从大青石地面上往自己的膝盖里钻,心里又有几分苦涩。——自己同夫君成婚这么久了,孩子都大了,甚至孙子都快有了,没想到自己的夫君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贪慕富贵,毁婚另嫁,早早地死了,也是她的报应!……

    想到自己到皇贵妃这里卑躬屈膝,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赵氏心里就十分不虞。可是她一向顺从惯了了,而夫君最喜爱的也是她的顺从……

    皇贵妃见赵氏满脸委屈不甘的样子,更是惊讶。她可是知道,上一世,这位赵氏安人,可是同她的丈夫欧阳询一样,对裴舒凡恨之入骨。为了把皇后、宁远侯府和裴舒凡拉下马来,这位赵氏安人也出了不少绝妙的主意呢……

    如今是怎么回事?

    皇贵妃右手抚着自己受伤的左手,轻笑一声,道:“安人不必惊慌,起来回话吧。——听说安人是关雎宫赵婕妤的娘家人,本宫就不懂了,放着这样的亲人不用,非要舍近求远,安人是不是应该给本宫解解惑呢?”

    见赵氏神情紧张,皇贵妃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先把赵氏的紧张心情缓解了,再慢慢套话。

    听见皇贵妃问起自己的远房堂妹,赵氏果然没那么紧张了,忙给皇贵妃解释:“娘娘容禀,赵婕妤是臣妇的娘家远房堂妹,跟臣妇的夫家无干的。且赵婕妤若不是入宫选秀,臣妇都不知道有这门亲戚。不怕娘娘笑话,这个亲戚,也是赵婕妤看得起臣妇,臣妇着实高攀了。”三言两语,将欧阳家同赵婕妤划清了界限,并且表示自己同赵婕妤也是远到平日里都没有走动过的亲戚。

    大齐朝的人都是聚族而居,几代繁衍下来,远亲近族不可胜数。若是实在要攀亲戚,如赵婕妤同赵氏这种关系,皇贵妃周氏都能攀上几家。——跟真正的亲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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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为刀俎 下 (二更三更合一,含粉红420加更)

    ※二更、三更送到。四更粉红480加更下午两点。

    贺宁馨早上醒来,撩开床帘往外面看了看,对面盖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那里,已经透了一丝微光进来,忙忙地推醒了简飞扬道:“天快亮了,咱俩该起床了。”

    简飞扬翻了个身,将贺宁馨罩在身下,俨俨地压住,嘟哝道:“过年啊,今儿又不用出门见客……”

    简飞扬昨天回来得晚,贺宁馨等得实在困了,趴在炕桌上睡着了。还是简飞扬回来之后,才将她抱到床上去的。

    贺宁馨想起今天宋良玉要过府一叙,忘了跟简飞扬说了,便推了推简飞扬的肩膀,道:“辉国公家的七姑娘今日要到府里来。你要睡就多睡一会儿,我可要起来了。”

    简飞扬顺势从贺宁馨身上下来,歪到床的外侧,也撩起床帘看了一眼,便笑着钻回床里面,将贺宁馨抱了过来,一边道:“大过年的,她来做什么?”一只手已经有些生疏地钻进了贺宁馨的小衣里面。

    “过年……串门……呗……”一双胸||乳|被简飞扬攥在手里,捏得贺宁馨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你别……还在孝期呢。”

    简飞扬嘴角微翘,道:“你放心。不弄出孩子来,谁知道?”已经将贺宁馨的小衣脱了下来,顺手又将她脖子后的结解开,将绣着一支并蒂莲花的粉紫色肚兜摘了下来。

    贺宁馨仰面躺着,看见简飞扬将她的双手往上拉起,又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根丝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贺宁馨大羞。上一次,让他胡闹了一次,居然食髓知味了,又要故技重施……

    “你别绑着我,我又不会不依你,你何必要这样?”贺宁馨求饶。

    简飞扬笑了笑,一招手,从床架子上又扯下两只金色吊钩,垂在床的中央,悠悠地打着转。

    贺宁馨呆住了。上一次可没有这两个东西,他到底要干什么?……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呆愣的样子,心头大喜,面上却不露分毫,两手上前,将贺宁馨的两只玉足一边一个,套进金钩里面,用金钩挂了起来,再用丝巾系紧了。

    贺宁馨方才醒悟过来,恼道:“赶紧放我下来!”

    话音一怒,两足蹬了蹬,全身都颤抖起来。

    简飞扬看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身下涨得难受,忙跪在她两腿之间,两只手从她的腿弯里绕过去,握住了她的绵||乳|,腴膏晃颤,腻美难言,虽是软糯,却又弹手。

    贺宁馨双手被绑,双足也被吊在挂钩之内,全身上下,都落在简飞扬眼里。

    不等贺宁馨再说话,简飞扬已经低下头去,含住了她的唇,仔仔细细吮吸起来。下面也不闲着,自发自动地寻到了地儿,大力抽添起来。

    贺宁馨觉得全身火辣辣地,偏了头躲过简飞扬的亲吻,怒道:“再这样,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简飞扬舍不得放开她,在她耳畔低声道:“求你,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嘴里虽然求饶,下面却越发冲撞得狠了。

    贺宁馨只觉得一阵阵钻心噬骨的酥软从下面传来,两条腿更是没有力气支撑,只是高高地悬在那里,随着简飞扬的冲撞,不住地在空中打着晃……

    一时事毕,贺宁馨看着床上弄脏的地方,有些面红耳赤,别过了脸不去理会简飞扬。

    简飞扬十分餍足地躺在那里,看着贺宁馨的眼神依然火辣辣地,如同猛兽见了猎物一样,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松。

    贺宁馨板了脸,想要下床去。

    简飞扬却一把拉住她,狠狠地搂进自己怀里,在贺宁馨耳边有些霸道地道:“……以后只准想着我,不许再想着宁远侯府……”

    贺宁馨心里一惊,慌乱地抬头看着简飞扬,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的眼睛,又将她搂紧了些,慢条斯理地道:“你心疼那两个没娘的孩子,也要有些分寸。”

    贺宁馨赶紧低下了头,不让简飞扬看见她的脸色,低声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自然事事以你为先。——你又何必跟两个孩子过不去?”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简飞扬叹了口气,将她又抱紧了些,搂得贺宁馨有些喘不过气来,在贺宁馨耳边道:“可是我越来越不安。——宁远侯府,是很难保全了。到时候,你到底要怎么做?”

    这是什么意思?贺宁馨有些着急,顾不得掩饰自己,忙问道:“宁远侯府到底怎么了?”

    简飞扬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是舍不得将她蒙在鼓里,就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

    贺宁馨听完简飞扬的话,顾不得别的,拿手捶了一下床板,气得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简飞扬倒是笑了,频频点头道:“说得好!”又想起昨日在养心殿外看见的大皇子,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大皇子。”

    贺宁馨在脑子里迅速地考虑了一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在想什么?”简飞扬看见贺宁馨柳眉微蹙,似乎在苦苦思索什么。

    贺宁馨脱口而出:“我在想,这个局,到底是为谁而设……”

    简飞扬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想了,反正与我们无关。”

    贺宁馨又好气,又好笑,回头张牙舞爪地将简飞扬扑倒在床上,对他低声道:“你真是傻人有傻福。若不是有人自作聪明,今日就该我去忧心忡忡、四处奔走,要想方设法将你诏狱里弄出来了。”

    简飞扬笑着将手放在贺宁馨腋下,把她如同婴孩一样撑了起来,道:“你放心,就算这个局针对的是我,我也有法子解套。”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贺宁馨好奇了,伸手将简飞扬的双手拍开,卧在他身上,一手撑头,看着简飞扬问道:“若是针对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从简飞扬刚才说的来看,若不是宁远侯府的人横插了一杠子,便是简飞扬面对那位管事姑姑家人横死的局面。而且他带去的,都是他自己的手下。若是有人随便挑拨几句,说此事乃是镇国公府杀人灭口,故意栽赃到皇后身上,难保宏宣帝不心生疑窦。再说之前皇贵妃向镇国公府频频示好,已经让宏宣帝有所警觉。

    可能唯一解释不通的,便是岚昭仪的流产。

    简飞扬果然道:“如果是这个局是为我而设,那我有什么理由要主动去将岚昭仪的孩子弄没了?岚昭仪可是我嫡亲的表妹,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更没必要去害了自己的亲戚,讨好别人。——当我是同宁远侯一样脑子不清楚的人么?”顺便又讽刺了一下宁远侯楚华谨。

    贺宁馨笑着当没听见,给简飞扬解释道:“也许他们的意思是,你用岚昭仪的孩子为饵,要将皇后拉下马。想想只要皇后被废,她的三个嫡子,便不再是嫡子,下面的皇子才有可能上位。至于岚昭仪,她还年轻。若是以后还能生,这个局倒也说得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这样想无关紧要,只要有人这样想就行。”特别是多疑的圣上。

    贺宁馨已经逐渐明白过来,整个局,其实设计的是圣心。在这个局里,从表面上看,失势的是皇后,得益的是皇贵妃和镇国公府。其实若是没有宁远侯府横插一杠子,真正失去圣心的是皇贵妃和镇国公府。

    只是设局的人,比较生疏,像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有些邯郸学步的样子。所以有些地方看似精妙,其实不很谨慎,容易出漏洞的时候很多。

    不过再谨慎的人,也架不住有些人就是不走寻常路吧。

    贺宁馨一边想,一边对简飞扬说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简飞扬却皱了眉头,呸了一声,道:“可惜岚昭仪再不能生了。若真的是我们设的局,我们怎么会这样傻?做出个得不偿失,为别人做嫁衣裳的局?”

    贺宁馨点点头,若是真的有人要把整件事往镇国公府上靠,他们也就只有拿岚昭仪已经不能生育的事做挡箭牌。——正像她上次说的,有时候以为是祸,其实说不定是福。有时候以为是福,其实已经招了祸患上门而不自知。

    听见贺宁馨头头是道的分析整件事情。有些事就算她没有亲见,也说得不离十,让简飞扬很是惊讶,忍不住问道:“你如何知道那设局的人是怎么想的?”

    贺宁馨顿了顿,没有说实话,敷衍道:“山人神机妙算,自有出处。”其实,在贺宁馨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局,就跟她自己设的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设局的那人漏算了一个人,所以整个局面被人画蛇添足,他们才仓促改变计划,变得虎头蛇尾。

    简飞扬歪着头看了贺宁馨半晌,抱过她在脸上亲了亲,恨恨地道:“小骗子!——看你骗我到什么时候!”

    贺宁馨笑着嗔道:“你管我!”便将简飞扬轻轻推开,起身拉开床帘,将一旁的墨玉挂钩拉过来,挂了半面床帘上去,又从床旁边的架子上拿过来一件烟紫色细棉对襟盘扣夹袄,披在身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简飞扬听见贺宁馨难得娇嗔的语气,嘴角微翘,在床里面扬声冲外面叫:“扶风、扶柳,你们夫人起身了。”让她们准备热水,进来服侍。

    贺宁馨笑着回头斜睨了简飞扬一眼,忙放下那挂起来的半面床帘,自己跻了貂毛里子的绣花鞋,起身来到梳妆台前面坐下。

    扶风和扶柳在外间候了一会儿了,听见里面的夫人终于起身了,扶风便去外面的小厨房炊热水过来,扶柳便去扣了扣里间的门,问了一声:“夫人,扶柳进来了。”

    贺宁馨在里间曼声道:“进来吧。”

    扶柳低着头进了内室,来到贺宁馨身边,先对她屈膝行了一礼,才道:“夫人,奴婢先帮夫人通通头,等着扶风炊了热水过来。”

    贺宁馨点点头,在梳妆台前坐直了身子。扶柳便取了玉梳,给贺宁馨梳起头来。从上到下梳了大概三百下,扶风便带着两个婆子抬了热水进来了。

    等净房收拾好了,贺宁馨才带着扶柳去里间洗漱。

    今日因为早上跟简飞扬有胡天胡地了一阵子,贺宁馨便泡了个热水澡。上好的柑橘精油滴在冒着热气的水里,让贺宁馨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贺宁馨沐浴完从净房出来的时候,扶风已经将今日要穿的衣裳都从衣箱里取出来了,挂在一旁的楠木屏风架子上。

    贺宁馨看了看,见是一件橘红色立领对襟长袄,里镶一层轻薄的火狸皮,袖子上三滚三镶,绣着精致的缠枝佛手花,衣身是用经纬线织就的深浅不一的如意云纹。搭配橘黄|色百褶长裙,裙边用织金线密密地绣了五福进门的图案,图个新春大吉。

    “这个颜色是不是艳了些?”贺宁馨皱眉,虽然是过年,可是到底身上还带着孝。

    扶风笑着道:“橘色不算大红,没有愈距。”

    扶柳也笑,从妆奁匣子里取出米色嵌珠银制五尾大凤钗,配镶蓝点翠凤头珍珠步摇,还备了纯银盘螭璎珞项圈,都是素色,将满身的橘色硬是压得淡了下去。

    “夫人您看,这一整套穿戴起来,就不显得扎眼了。再说过年的时候穿得那样素净,实在忌讳。如今也不是正经孝期,夫人不走了大褶儿就是了。”扶柳拿着凤钗和步摇往贺宁馨头上比划,盘算着插在哪里好。

    贺宁馨将两样比了比,确实还行,便点点头,坐在梳妆台前道:“也好,就梳个慵妆髻吧。良玉不是外人。”

    扶柳的手很巧,很快将先前给贺宁馨盘的便于梳洗的小圆髻解开打散,又梳了梳头,才动手盘起髻来。又一样样地插上首饰。

    等贺宁馨全部穿戴好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进来回报,说辉国公家的七姑娘已经到了,正往二门上来呢。

    贺宁馨苦笑一声,道:“将早饭摆到花厅里去,多加几个菜,我跟七姑娘边吃边聊吧。”

    扶风赶紧去厨房吩咐,扶柳便跟着贺宁馨来到上房,等着宋良玉一行人过来。

    宋良玉很快就扶着小丫鬟进来了。

    贺宁馨赶紧站起来 ,跟她彼此见礼,又请她到桌旁坐下。

    宋良玉今日出门见客,不同往日,倒是穿戴得十分齐整。上面穿着缂丝面子灰貂鼠里子白地绣粉色朝颜花的对襟褙子,下面系着湖绸面子紫貂里子红地绣白色玉兰花的皮裙。头上只梳了简单的偏髻,用彩色金刚钻镶嵌的小米花点缀在发髻四周,素而不沉,很是好看。

    贺宁馨拉着她的手打量了半天,笑着打趣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寡目相看。七姑娘这身打扮若是在外头遇见了,我都不敢认。——这可真是我们巾帼不让须眉的七姑娘?!”

    宋良玉却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没有如往日一样牙尖嘴利。

    贺宁馨见宋良玉神色不同往日,知道定是有事要说,便不再打趣她,对着她介绍桌上的早食,道:“知道你不爱吃甜的,我让厨房做了这个冬瓜盅,早上喝一碗,养胃又平气,特别是对女人身子好。”这个冬瓜盅里,有海参、墨鱼仔,还有当归和枸杞,放在一起,炖了六个时辰,所有的食材都炖到汤料里面,十分嫩滑可口。

    宋良玉听着贺宁馨介绍的有趣,那香味又格外扑鼻,似乎将她心里的烦闷都冲散了一样,开口道:“给我盛一大碗。”

    旁边伺候的扶风忙拣了个中等大小的青玉瓷碗,拿汤勺给宋良玉盛了满满一大碗。

    宋良玉端着一口气喝尽了,又将碗伸了过去,道:“还要。”

    扶风看了贺宁馨一眼,贺宁馨微微点头。扶风便又盛了一碗,又趁热拿了两个鸡油卷给宋良玉,道:“七姑娘也尝尝我们夫人专门准备的鸡油卷。姑娘上次来说好吃,我们夫人便记着了。”

    宋良玉也不客气,接过鸡油卷,一口气吃了两个,又问:“还有吗?”

    贺宁馨将自己那边本来给简飞扬准备的白切肉推了过来,笑道:“有这个,你要吗?”

    宋良玉接了过来,道:“为什么不要?”拿了筷子夹了些白切肉,蘸着酱料,又吃了半碟子。

    这下子贺宁馨没法子了,拦着宋良玉道:“你倒是怎么啦?海吃海喝的,小心伤了胃。”

    宋良玉又拿过来两个水晶包,吃了两口,皱眉道:“怎么是素馅的?我想吃肉馅的,最好三分肥,七分瘦,用鲜蘑汁绊得馅最好。除了盐,别的什么调味料都不用放。”

    贺宁馨叹了口气,道:“这样精致的水晶包,也只有你们辉国公府做得出来了。我们这里的厨子都是这几年才进府的,做不出这样有‘底蕴’的包子。”

    宋良玉方才放下筷子,默默地看着贺宁馨,道:“贺姐姐,你是不是也看不惯我了?”

    贺宁馨忙道:“哪有的事?只是你心里有事,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出个主意都行。犯不着这样胡乱吃喝,伤了自己的脾胃。”

    宋良玉吃了这么多,却还是觉得饿,在桌上看了半天,问道:“有没有甜汤?”

    贺宁馨吃了一惊,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汤?”

    宋良玉挑了挑眉毛,道:“哪有?以前没有吃过好吃的甜汤而已。”

    “好吧,什么样的甜汤我们七姑娘认为好吃?”贺宁馨无可奈何地问道。

    宋良玉木木地道:“紫糯桂圆红薯甜汤。”

    贺宁馨松了一口气,还怕这位大小姐点些他们做不出来的甜汤。紫糯桂圆红薯甜汤是再容易不过了,食材也普通,便忙吩咐人去做了。

    过了一会儿,甜汤做好了端上来,宋良玉扑上去,拿了调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到眼泪都出来了。

    扶风在一旁看见了,怯生生地问:“七姑娘,若是难喝,别勉强自己。”

    贺宁馨也道:“不想吃就别吃了。”又对送甜汤过来的婆子问道:“这是谁做的甜汤?”

    那婆子赶紧跪下,道:“是奴婢做的。请夫人责罚。”

    贺宁馨见这婆子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有些奇怪,便让扶风给自己舀了一碗,喝了一口,没觉得难吃啊,甚至比以往吃的还要好吃些。

    宋良玉拿手背抹了抹泪,道:“好吃,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都哭了。”

    贺宁馨方才明白宋良玉是别有心思,甜汤是让她触景生情了。便挥挥手,让花厅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细问宋良玉,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良玉抬起头,看见宽敞的花厅里只有自己和贺宁馨在一起,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扑到贺宁馨怀里哭出来。

    简飞扬正高高兴兴地过来吃早饭,刚一到花厅门口,便听见女人的哭声,再探头进去一看,见宋良玉哭倒在贺宁馨怀里,简飞扬不由十分头疼,对着贺宁馨做了做“出去吃”的手势,便自己往外院里去了。

    贺宁馨远远地看见,也只能点点头,先把自己身边这位姑奶奶安抚好了再说。

    等宋良玉哭完了,贺宁馨才递过去一个帕子,柔声道:“心里不舒服,哭一哭会好受些。你若想说呢,我自然听着。你若不想说,也由得你。只是别钻牛角尖就好了。”

    宋良玉的心事,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

    这一次,她忍不住了,趴在贺宁馨怀里,抽抽噎噎地说了来龙去脉。

    贺宁馨听了心惊,忙问道:“你没有做傻事吧?”

    宋良玉摇摇头,道:“自然没有。他已经要放手了……”说着,又哭了起来。想起那日在别庄里面,他亲自教她射火器,曾经靠得那么近,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决绝和放弃。

    贺宁馨觉得今日自己的心脏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已经快到了极限了。可是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将自己当了知交好友,诉说心事的傻姑娘,贺宁馨又不能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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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落井下石 上

    听了裴舒芬的话,裴立省大怒,指着她道:“你穿着一品夫人的朝服,跪在我家门前,现在反倒说我们为难你!真是不知所谓!”说着,拂袖转身而去,吩咐人道:“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裴舒芬吃了一惊,不知裴立省要进宫做什么,在后面紧追了几步,哀哀地苦求道:“爹爹,女儿真的知错了。女儿现在就回去求侯爷,让益儿和谦谦回到楚家族谱上。”

    裴立省也吃了一惊,忙转身阻止她道:“不必了。益儿和谦谦已经入了我们裴家的族谱,是我们裴家大房的人。”顿了顿,又道:“再说,除族一事,事关重大,可不是你说除就除,说回就回的。我看你还是好好回去,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裴家的车夫赶了车过来,裴立省上了车,吩咐道:“进宫!”

    看着裴立省坐着车往宫里的方向去了,裴舒芬心慌意乱,不知圣上会如何处置自己,再看看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对出了这个馊主意的桐云气得要死,回身给了她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都是你这个贱婢出得好主意!——回府!”说着,回身上了车,回宁远侯府去了。

    这一夜,裴舒芬夜不能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也不知该怎么办。她回来之后,查遍了大齐朝的律例史书,也没有见过出嫁女被除族一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做了大齐朝第一个被除族的出嫁女!

    方姨娘这一夜也没有怎么睡。

    楚华谨喝得过了,晚上又吐了一次,闹腾了半天。

    方姨娘服侍着他漱了口,又换了衣裳被褥,服侍他睡下。自己就在楚华谨的脚边蜷缩着睡了一夜。

    楚华谨一夜醒来,清醒了大半,想起昨天自己醉后说得话,悚然而惊,恨不得立时杀人灭口。可是起身一看,方姨娘蜷着身子睡在他脚边,脸色苍白,眼角似乎还有泪痕,又怔住了。——也许月眉是可以信赖的?

    楚华谨心里忐忑不安,叫醒了方姨娘,问她:“你怎么不回内院去睡?这里晚上凉,冻坏了就不好了。”

    方姨娘被叫醒了,睁开眼便看见楚华谨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捋了捋头发,含笑跟楚华谨打招呼:“侯爷早。侯爷好些了吧?昨儿醉成那样,害妾身担心了一晚上。”

    说着,方姨娘起身,去外间传了婆子打水过来给侯爷洗漱。

    楚华谨闷着没有说话,任方姨娘服侍他洗漱好了,又换了件玉白色的圆领通身蟒衣,前胸和后背都绣着暗金丝藻叶纹,素雅又贵气。

    外面的婆子又拎了食盒,送了早饭过来。

    楚华谨看见满桌子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道:“早饭不拘吃什么罢了,做这么多,看得让人心烦。”说着,拿筷子夹了些素馅儿的锅贴吃了,便放了筷子,让人都收走。

    方姨娘跟着喝了一碗粥,挑了两个鸡油松穰卷吃了。

    婆子见两位主子吃完了,忙上来将剩下的早饭拣到食盒里去。

    方姨娘便道:“你们分着吃了吧。扔了怪可惜的。”

    那婆子忙笑着奉承方姨娘:“姨娘真是仁厚。这些人都等着散于他们吃呢。”主子不发话,当然是不敢吃的。

    方姨娘点点头,亲自给楚华谨沏了茶过来。

    楚华谨喝完茶,带着方姨娘来到书房,问她:“昨儿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方姨娘坦然地点点头,道:“侯爷说得是醉话,当不得真的。妾身晓得厉害。”

    楚华谨叹了口气,拉了方姨娘的手,摩索了几下,有些踌躇地道:“我心烦得很,陪我坐一会儿。”

    方姨娘柔顺地坐到了楚华谨身边。

    楚华谨一向喜爱方姨娘柔媚,他的书房又不是别人能进来的,便拉了方姨娘到身边,手顺势就伸到她的衣襟里面揉捏了几下。

    方姨娘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道:“侯爷,大白天的……”

    楚华谨苦笑一下,又重重地捏了一把,对方姨娘道:“你看,就算是你在我身边,我也是不行了。——从此以后,我大概就是个废人了。”很是心灰意冷的样子。

    方姨娘不信,手轻轻地伸到楚华谨的袍子里面碰了一下,果然见侯爷那里软绵绵的,不像以前,略碰一碰自己,马上就硬的不行。

    难道侯爷真的是中了那什么雷公藤的毒?!

    “侯爷,妾身以前也听人说过,雷公藤此毒怪异,虽不利子嗣,但是于房事无碍的。——侯爷如今连房事上都没有兴致,是不是这毒其实跟雷公藤无关?”方姨娘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楚华谨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单先生淡然的眸子,再看看自己底下,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遂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雷公藤的毒,若是中得量不大,自然于房事无碍。若是……如我这样,估计是连房事都不行了。”

    方姨娘倒是不计较这些。她跟了楚华谨这么多年,对那种事也是趋奉他居多,自己并没有得了多少趣味,如果楚华谨不行了,她倒是更高兴些……

    当然,这些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方姨娘想了想,便劝道:“侯爷的身子自然要紧。不过妾身记得,侯爷从西南回来之后,就只在夫人那里歇过。可见侯爷不是不能,而是要看人的。——妾身不是那牌面上的人,不能跟夫人争风,侯爷若是能跟夫人一起,还是多去看看夫人吧。”

    楚华谨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这个贱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偷人!”

    方姨娘急忙捂了楚华谨的嘴,道:“侯爷别这么说。依妾身看,此事有误会。夫人那边,妾身觉得,这样深宅大院里住着,想偷人也是不容易的。侯爷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楚华谨也有些疑惑。

    裴舒芬的儿子,刚生得时候,楚华谨也见过几次,觉得跟楚谦益小时候很是相像。若是偷人所生,怎么会跟自己和楚谦益都这么像呢?难道因为她和裴舒凡是亲姐妹……?

    只是从宋医正所说的那些症状来看,自己的确是从西南回来之后,就断断续续有了那些症状,后来求医问药,倒是好过一阵子。

    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自己的病缓和过一阵子,所以才生了裴舒芬的那个儿子?

    如今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的,还是野种,倒是真的很难断定。

    楚华谨想来想去,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很是心烦。

    方姨娘正要再劝,外面有人过来急着回话,道:“回禀侯爷,圣上派内侍传旨了!”

    楚华谨大惊失色,赶紧换了朝服,过来接旨。

    来到接旨的地方,裴舒芬也到了,穿着一身一品夫人的朝服,脸色很不好看。

    楚华谨许多天没有见过裴舒芬了,如今一看,吓了一大跳,怎么胖成这个样子?若不是认得出她的那双大大的杏眼,他都差一点认不出她是谁了。

    “宁远侯及其夫人接旨!”传旨的内侍见人都到齐了,大声宣起旨来。

    听完圣上的旨意,裴舒芬顿时晕倒在地。

    楚华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命人将裴舒芬扶起来,抬回中澜院去,一边对传旨的内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褫夺了裴舒芬一品侯夫人的诰命?

    那位内侍讪讪地笑道:“宁远侯,这也关系到朝廷的体面。——圣上说,大齐朝立国三百年来,还没有被除了族的人做过朝廷的官儿。一品侯夫人也是朝廷的爵位,咱丢不起这人啊。”又悄悄地提醒楚华谨:“裴太傅刚刚进宫面了圣,紧接着圣上就下了这旨意……”内侍是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楚华谨抿了抿嘴,对裴立省这样赶尽杀绝,心头暗恨,对内侍抱怨道:“那我们怎么办?宁远侯府总不能没有侯夫人。”

    那内侍看了看裴舒芬远去的方向,笑了笑,道:“侯爷,该怎么做,不用洒家提醒您了吧?——虽说是刚生了儿子,可是侯爷儿子也多,也不差这一个。”

    可是袭爵,却只能是嫡子。就算是野种,他也得护住这个孩子。也许不是……?

    楚华谨抱着万中无一的一线希望,看着内侍含笑的眼睛,终于有了主意,道:“多谢提醒。”说着,命人送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送走了传旨的内侍。

    楚华谨琢磨一番,还是进宫一趟,探探圣上的口风才是。

    来到宫里,宏宣帝在养心殿见了楚华谨,问他道:“怎么?对朕的旨意不满?——朕也是为你好。这样除了族的妇人,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你妹妹若是活着,肯定也会同意朕的旨意。”

    楚华谨低垂着头,恨恨地道:“陛下,内子的娘家,也太过了。裴家仗着自己是首辅之家,对臣府上多方羞辱,其实也是羞辱的先皇后,还有三位皇子,甚至包括圣上。”

    宏宣帝意外地抬头,飞快地瞥了楚华谨一眼。——这一次的眼药,上得很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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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裴舒芬这个儿子到底像谁的问题,大家别以为俺是忘了前面写的裴舒芬认为儿子像楚华谨,这里楚华谨又说像楚谦益。不是自相矛盾,而是婴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其实是看不出到底像谁的。说像谁,其实是大家心底里美好的愿望。这些说法,跟作者的看法无关,是文中人物所想。ro!~!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落井下石 中 (五月粉红840+)

    听见楚华谨明里暗里对裴家不满,宏宣帝笑了笑,对楚华谨道:“此事是朕的决断,跟裴家无关。裴太傅先前进宫求见朕,并不是要求朕削了宁远侯夫人的爵位,而是向朕自省,说教女无方,如今虽说除了族,再与裴家无关,可是他教女无方,难辞其咎,也是他自己错的多,所以请旨将自己连降三级。——朕已经准了。”

    楚华谨在心头暗骂裴立省是老狐狸,居然又让他诓进去了。可是想不出别的话转圜过来,自己话已说出口,一时也收不回来,涨红了脸立在那里讪了半天,才问宏宣帝:“陛下,臣府里头不能没有主持中馈之人啊。”

    宏宣帝不以为意,对楚华谨笑道:“太夫人刚过世,你也不用急着成亲。你的夫人,如今被除了族,又被夺了诰命,本应该赶出府去。可是她刚给你生了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说这个孩子,是她被除族夺诰命之前所生,你的先夫人所出的儿子,又被你除了族。这个孩子如今也是你唯一的嫡子,朕就网开一面,给你个人情,封你的这个儿子,为宁远侯世子。”

    楚华谨被噎了个跟斗,忙无地自容地跪下哀求道:“陛下,万万不可!”

    宏宣帝装作有些意外的样子,问他:“这是为何?”难道这不正是这两人心心念念想要的吗?

    楚华谨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那个理由,又想到自家的爵位,还指着这个孩子,只好苦笑着道:“是臣糊涂了。其实臣求之不得。”

    宏宣帝笑了笑,道:“那就这样。你如今的夫人。还是让她做妾算了。无族之人,就连一般平民百姓家,都是要休离或者贬做妾室的。她何德何能,能做我大齐勋贵高门的正室?——再说封她的儿子做世子,也对得起她姐姐,她以前的娘家。这个孩子,暂时就由她养着吧。到底是亲生母亲,肯定比别人要强些。——等太夫人孝期过了,朕给你指个继室过来就是了。”

    想到裴家终于跟宁远侯府脱离了关系。宏宣帝心里不是一般的高兴。本来还想以宁远侯府无嫡子为理由,趁机夺了宁远侯府的爵位,将宁远侯府西南五万军户顺势收回来的。又想到这样做,在现在这个风尖浪口。未免显得自己太过落井下石。这种掌军户的有爵人家里面。记名嫡子是不能袭爵的,这也是开国皇帝范绘则同掌军的勋贵们达成的妥协。

    还有一层,宋医正已经给自己回报过。说宁远侯楚华谨早在两年前去西南做钦差的时候,就中了雷公藤之毒,这个儿子,显然是拣的便宜儿子。只要有这个把柄在手,以后是除是留,还不是自己一句话。

    另外宁远侯府里头的柳梦寒。应该是老宁远侯留下的最后一个退步,如今也进了宁远侯府。只要能将她身后的人脉势力都挖出来。老宁远侯楚伯赞一系,应该就全部土崩瓦解了。宏宣帝当下也乐得做人情,将宁远侯府的水搅得更浑一些再说。

    宏宣帝越想越乐,嘴角上勾的弧度也越来越深。

    楚华谨不敢抬头,自然没有看见宏宣帝一脸愉悦的样子,仍然闷闷不乐,讪讪地道:“陛下,臣府上丢尽了脸,实在是……”

    宏宣帝想了想,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外面的臣子不知道,确实是让宁远侯府很没面子。想起大皇子,宏宣帝心下不忍,赶紧收了脸上的笑容,摆出一幅淡淡的样子。

    想起裴舒芬对皇后做得事,宏宣帝早就等着机会收拾她,遂沉吟了半晌道:“既然这样,朕再给你一个恩典。你家里似乎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子,老大不小了。你就将她记在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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