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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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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空间守则 作者:roushuw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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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分家 下

    听见这个经常打秋风的聂姨妈居然嫌弃没有功名,不肯跟家结亲,二老爷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不上不下,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咄咄嗦嗦地问道那你说,到底办?——总不成,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我女儿拐走了”

    聂姨妈踌躇半晌,低声道聘则为妻奔为妾,羽儿做了傻事,就委屈她做妾吧。”又安慰二老爷道妹夫放心,虽说是妾,我会好好待羽儿。情分上,不比正妻差。等维儿娶了正妻,生了嫡子,我就让羽儿也生一个,日后也有个依靠……”

    聂姨妈一席话没有说完,二太太李氏在里屋听了半天,现下实在忍不住了,从里屋挽着头发冲出来,啪地一声狠甩了聂姨妈一个耳光。

    聂姨妈尖叫一声,从椅子上掀翻下来,倒在地上,捂着被扇红的脸,对李氏怒道我是你,你敢打我?”

    李氏冷笑一声,走又下狠手踹了聂姨妈几脚,指着她斥骂道打得就是你你算?也来我们家挑三拣四?不是我一直看顾你们,你们娘儿俩早就饿死了,还轮到你在这里挑三拣四?——我警告你,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们家羽儿,今儿是嫁定你了想攀高枝,也不撒泡尿照照是德行,也来跟我充举人娘子,我呸不过是个穷寡妇,也想学人家嫌贫爱富”

    聂姨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被李氏骂得着实有些下不来台,便从地上一咕噜爬起身来,撸了袖子,如市井泼妇一样,跟李氏对骂,大声道你又是好?——你不也谋算你们大房的家产,拼了命要我的维儿勾引贺大姑娘我跟你说,你也别做梦了还想做国公爷的丈母娘,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将李氏刚才的话,原样奉还。

    这边大老爷贺思平同许久等二老爷不到,担心他摆不平李家的两个,遂一起看看。

    谁知在二房门口,就听见李氏同她聂姨妈互相对骂,将她们往日的盘算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二老爷贺思达这才的妻子都做了些事,在屋里吓得面无人色,不断央求道你们小点儿声,让人听见像话……”二老爷虽然懦弱无能,可是也晓得是非对,轻重缓急。的妻子和大姨的谋算,往小了说,只是妇人家眼皮子浅,见不得别人比过得好,想要占人家便宜。往大里说,却是可以流放、杀头的大罪……

    这贺家内院里,二太太李氏虽然当过几天家,二老爷却,贺家依然是大嫂做主。二太太李氏不过是做了大嫂许手下的大管事婆子而已。——也就这个婆娘掂不清轻重,居然起了这样的混帐念头。

    先前大房的大姑娘同的妻子交好,二老爷还挺高兴的,觉得家也不是一无是处。却原来,这其中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

    李氏同聂姨妈骂得兴起,一把将挡路的二老爷推到一旁,继续口沫四溅的互相揭短。

    许和贺大老爷两个人站在门口,听了这两个妇人的对骂,脸色越来越阴沉。

    大老爷贺思平越听越怒,怒吼起来都给我住口——真是两个歹毒妇人,一丘之貉”

    “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无话可说。——分家吧。”贺思平转身对二老爷贺思达道。

    这些事,如果是许对他说的,贺思平可能还有几分疑虑。不是不的,而是不的亲人会这样歹毒,会认为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如今却是他亲耳听到,是二房的人亲口所说。铁证如山,再也无法狡辩砌词。大老爷贺思平对二房真正寒了心,不想再帮扶他们。

    许也在心底里叹气,却没有如以往一样善解人意地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二老爷贺思达看见大哥的脸色,晓得这一次是来真的,突然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恐惧。想到幼时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贺思达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十分悲戚。

    二太太李氏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猛然间一低头,瞥见身上穿的青绸袍子刚才在撕打中被聂姨妈扯破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赶紧窜到屋里躲起来。

    聂姨妈无处可躲,只好讪讪地整了整衣裳,理了理头发,对屋里的人道你们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就要溜。

    大老爷贺思平却冷冷地叫住了她,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娶还是不娶我的侄女儿?”

    聂姨妈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这个,贺大老爷也是读书人,自然晓得礼仪廉耻,晓得是聘则为妻奔为妾……”

    “这么说,你是不娶了?”贺思平又声音平平地问了一声。

    聂姨妈摇摇头,陪着笑,不再言语。

    贺思平便咳嗽一声,对的小厮道那好。——来人,拿我的帖子,给顺天府送,就说有聂家小子,拐走良家妇女,让官府下海捕文书,捉拿他归案”

    聂姨妈白了脸,硬着头皮道这样闹出来,你们贺家的脸就丢尽了”

    许跟着冷笑一声,拂袖道我们不过是丢脸而已,你却要丢掉你的命——看来你是不晓得,按大齐律,拐卖良家妇女和稚龄幼童,其罪当斩”

    大齐朝里,人口可以买卖,却是要在官府里登记在案的人牙子才能做这样的生意。一般人若是拐了别人家的人口,无论贩卖与否,都当违例处置。一旦被抓,家产充公,家人会被官府卖为贱民,三代不能赎身。若是拐卖了良家妇女和稚龄幼童,一律处斩,没有商榷的余地。这条律例,是当初大齐朝初建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乱世里人命如草芥,自然对国家不利。到了大齐朝开国,在人身安全方面给予了足够的保障,才让大齐朝的国力蒸蒸日上。

    聂姨妈一听许把大齐朝的这条律例搬出来,打算拼着贺家没脸也要告的,整个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痿了下来。

    外面的下人跟进来,对大老爷贺思平道帖子备好了,大老爷可是要给顺天府的府尹还是府丞送?”

    聂姨妈回过神来,扑通一下子跪在贺大老爷面前,连连磕头道我娶我娶我一定明媒正娶——还请贺大老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许极为鄙夷地道别在这里磕头了。早答应了还能留几分体面,如今回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又叫的一个得力婆子,吩咐道你跟着聂姨妈,看着聂姨妈把一应都备好了,拿到官媒宋媒婆那里。就说是我说的,这桩婚事是两家人在孩子们幼年时定的,如今到了年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让她三日之内一定把给六礼都给我过全了”

    那婆子应了一声,走到聂姨妈身边,一伸手便将她拎了起来,如同抓小鸡一样,半拖半拽地拉了她出去。

    屋里的贺二老爷赶紧弯着腰,对大老爷和许低眉耷眼道大哥、大嫂……”低下的话似乎咽到他肚子里去了,听都听不清。

    反正二老爷从来就不是话事人,许也懒得跟他多做计较,只看着大老爷贺思平问道不如我们去娘那里?”

    亲娘健在,要分家,当然名义上要娘点头才是。

    贺思平点点头,起身对躬着腰站在他面前的二老爷道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你来耕读堂。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把这个家给分了。”

    二老爷贺思达对于出去当家作主十分惧怕,拉了大哥的衣襟,支支吾吾地想求情,道大哥,还是先把羽儿找,再做打算吧……”

    贺思平沉吟了一会儿,招手叫了的小厮,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声,那小厮会意地点头,出去寻人去了。

    二太太李氏在屋里换了衣裳,梳了头,对着外面听了一耳朵,听说是分家,心里不由一喜:跟着大房住虽好,但是哪里有单门独户地过日子好?

    又想起贺宁羽还不跑到哪里去了,心里一阵难过。可惜刚才跟聂姨妈撕破脸,把话都说了,现下她也没脸再去见大房的两位。

    等贺思平和许都走了,李氏从里屋窜出来,对二老爷耳提面命道你赶紧,既然要分家,你要记得,我们贺家就两嫡亲,家事都要分一半才是啊”

    二老爷嗐了一声,转身就走。

    李氏又拉住他,罗罗嗦嗦道你一定要记着要东南盐场,还有京城里的海盐铺子。——不是有两个吗?大房和我们,正好一房一个。我们也不占他们的便宜……”

    二老爷在贺家也帮着看些外面的产业,闻言皱眉道我们家哪有海盐铺子?你是被你气糊涂了吧?无不少字”

    李氏瞪着眼睛道燕阁和海阁,京城最大的两家海盐铺子,就是我们贺家的产业。你个天天在外面的大男人都不?”

    二老爷闻言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李氏的手推开,跺脚道你省省吧——那是大嫂的嫁妆,哪有小叔子一家人分大嫂的嫁妆的”

    李氏上前两步,又抓住二老爷的衣襟,问到他脸上你如何晓得是嫁妆?他们哄你这傻子呢——这盐场和海盐铺子,一定是大伯做了官之后,给贺家添的产业。我们并没有分家,凡是给贺家添的,我们都要分一半他们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去寻我娘家人来说个明白”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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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析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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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老爷贺思达一甩手将李氏掀在椅子上,苦着脸道你还有脸说你母亲家?看看你聂姨妈,吃着我们的,穿着我们的,还嫌弃我们羽儿。再想想你爹李老爷,每次见了大哥都恨不得给他行礼。你指望这些人来给我们说情?他们不哄了你去卖了还差不多。——今日之事你就别管了,我做主就行。”

    二老爷平生第一次硬气起来,将二太太李氏一个人扔在屋里,去了耕读堂。

    耕读堂里,贺老太太坐在上首,大老爷贺思平同许坐在左边的楠木扶手官椅上。二老爷一个人坐在右边,有些孤零零地。

    今日二房院子里李氏同聂姨妈对骂的时候,并没有避人。再加上许有心想让贺家的人这二太太李氏都做了些,这些话,自然就传到贺老太太耳朵里。

    这些事情,让贺老太太十分气愤和伤感,她一辈子要强,唯一有过的私心,不过是想让过得好的大,稍稍贴补一下二。想着都是亲,二一家自然会领大儿的情,互相帮扶才是兴家之道。谁知到底被的二一家人破了功。

    看见二老爷坐在这里,贺老太太忍不住不断数落着二老爷贺思达。

    桩桩件件,从许刚嫁的时候说起,到给他娶妻生子,又补贴了他们二房这么多年,说得二老爷的头越来越低,一幅无地自容的样子。

    许见了,趁贺老太太喝茶水的功夫,对贺老太太道娘,您消消气。说起来,这事儿其实并不是二弟的。再说,我们馨儿福大命大,不都化险为夷了吗?——娘就不要再数落二弟了。”

    贺老太太是真心觉得难过。她一辈子人穷志不短,从来没有贪图过不属于的。而老2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到了贺老太太的底线。她从来没有对们拿过架子,也没有让她们晨昏定省,就是希望将心比心,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在一起过日子。可是如今看来,有些人,不管教是不行的。

    “来人,给我把老2叫。”贺老太太吩咐道。

    耕读堂的婆子应了,去了二房的院子里,将二太太李氏叫了。

    李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着银子最大,还是勉为其难地了。

    来到耕读堂,李氏红着脸见过贺老太太,又跟大老爷和许见了礼,便坐到二老爷身旁的椅子上。

    贺老太太见人都来齐了,开口道本来我们贺家人丁少,就你们嫡亲两个,我还想着你们同心,比外人强些。如今看来,却是我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偏着一方,来挖另一方的墙脚。”

    李氏听见这话不像,在心底里嘀咕起来。

    大老爷贺思平听见娘这样说,忙起身道是们不孝,都不能让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让娘安享晚年。”

    贺老太太摆手让他坐下,对他伤感地道你不用说了。你和你都是孝顺的,我当然。你是老大,我以后就跟着你们过了。”

    许连忙站起来笑道娘当然跟着我们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娘偏了我们了。”又对二老爷道二弟可别跟我们争。”

    二老爷讪讪地起身笑了笑,道娘可以轮流在我们两家里住……”

    李氏在旁扯了扯他的衣襟,二老爷便闭了嘴。

    贺老太太冷眼看,见二还是这样畏妻如虎。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将他们分出去,横竖折腾他们去。

    “今日既然说分家,我就把帐放在这里。”贺老太太招手让的婆子拿两本帐。

    摩索着那帐本,贺老太太对底下人道这个帐本,是老大成亲前,我们贺家的家业。老大成亲后,老大用的嫁妆补贴了我们贺家一大家子人,一直到老大考中状元,做了官,才没有再用老大的嫁妆。”又翻着另一本帐,道这个帐本,就是记着我们贺家,一共用了老大多少嫁妆银子。”

    许不曾料到贺老太太居然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帐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有些讪讪地,起身垂手侍立娘,这些陈年旧事,说它干啥?”

    贺老太太看着许,笑道对你是小事,对我可是大事。我贺英娘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再没有鬼鬼祟祟贪图过别人家的。你的嫁妆,是你的私产。你拿来贴补我们贺家,是你的情分。你就算不拿出来,也没人说你个不字。”

    许忙道我嫁到贺家,就是贺家人。娘这样说,倒是生分外道了。”又笑着打趣道难道娘没有把当作贺家人?”

    贺老太太口齿不若许伶俐,还要想一想,才解释道不是不把你当贺家人,而是你嫁到贺家,当由我们贺家供养你才是。老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嫁到我们贺家,不仅为我们贺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甚至拿出嫁妆银子,供老大进学,又供一家人的饭食衣裳,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才特地做了这本帐。”

    说到这里,贺老太太眼圈有些红了。

    那时候,贺家还是一贫如洗。贺老太太本来不愿接受的嫁妆银子来养家,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她不能为了的骨气,就让大和二耽误进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贺老太太宁愿吃糠咽菜,也要把供出来。从那时候起,她就更努力的下地干活,又仔细地将每一笔开销都记下来,打算日后有一天,贺家有出头之日的时候,她要把这些银子,都给大儿还。

    真是没想到,这一天,这样快就到了。

    许见贺老太太说得动情,的眼圈也红了。如贺老太太这般的婆母,真是极少见。许见过多少婆母,将的嫁妆榨得一干二净,还有拿着的嫁妆,不仅养一家的人,甚至还养一族的人。

    而许娘家豪富,当年拿出来的嫁妆银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况且以贺老太太的脾性,用的嫁妆银子得个温饱就够了,绝对不会想着过大富大贵的日子,所以真是所费不多。

    可是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帮助,贺老太太都仔仔细细地记了下来,还一直积攒着银子来描补。

    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打心底里敬重叹服。

    到了这份上,许反倒不想说客气话了。

    很明显,这笔帐压在贺老太太心里,已经有许多年了。不如让老人家了结这笔帐还好些。

    “宁嬷嬷,给我念念。”贺老太太将帐本交到宁嬷嬷手里。

    宁嬷嬷笑着接过帐本,展开来一一将当年的用度折合成银两念了出来。

    从许嫁,到贺思平中状元进了翰林院做官,一共五年。五年里,贺家全部的花费,也不过一千两银子。

    “我们贺家以前只有十亩薄田。后来老大做了官,又陆续添置了一些田产。如今,我们有两百亩田产,还有老家的两个小庄子。这些年地里产的粮食,除了我们自家吃用,剩下的,我都让人拿到店铺里卖了,一共得银一千二百两。除去还给老大的一千两,剩下两百两,你们两家平分吧。老家的两个小庄子,你们两家也一家一个。另外那两百亩田产,是在这京城附近,我已经跟老大说了,当作是我们贺家的祭田,老大是嫡长子,祭田是族产,当然老大家的管着。每年田里的出产,除了留一份存着给后人,剩下的分一半给老2家吧。”

    贺老太太利落地分派完了家事,端起茶盅了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这十几年,就这么点儿银子和田产?”李氏有些不的耳朵。光贺家这幢三进宅院,就值万把两银子,贺家这些下人的开销,每个月都要花费数百两银子。还有东南盐场和海盐铺子……说没银子,谁信啊?

    李氏不顾二老爷的拉扯,站起身道娘,您也不能偏心偏到胳肢窝去吧?无不少字——大老爷做了这么些年的官,只有这么点家产,说出去谁都不信啊”

    大老爷贺思平听了李氏的话,脸色铁青,问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贪官?”

    李氏一噎,忙陪笑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娘说了半天,一个铺子都没有说到……”

    贺老太太看着李氏,冷然道我们贺家没有商铺。”

    李氏不甘心,指着许道大嫂的那么多铺子,还有东南盐场,海盐铺子,会说没有铺子?——还不都是大老爷做了官后置办的,能当了大嫂的私产?就算大嫂当年拿嫁妆补贴过家用,可是娘刚才也还清了,那海盐铺子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了她“

    贺老太太气急反笑,道你要不要看看你大嫂的嫁妆单子?顺便把你的嫁妆单子也给你大嫂看一看?”

    人穷不要紧,可是不能因为穷,就挖苦心思去钻营歪门邪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因为穷,就一心想着劫富济贫,将别人的占为己有。

    老太太如今十分后悔当初没有带眼识人,给老2娶了这样一个目光短浅,心术不正的。

    不过话又说,哪有人一开始就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的?都是天长日久,日积月累,经了事才见真章的。二太太未嫁之前,也是养在深闺里的官家嫡女。相看的时候,也温柔和善,通情达理过得。只是做闺女的时候就穷养,嫁了人之后,不巧又让她见到人家的富贵,那颗不肯雌伏的心终于现形了……

    听见贺老太太说起嫁妆,李氏脸一红,低头不语。两个儿的嫁妆单子,都在贺老太太那里有一份存档。贺老太太提嫁妆,也不是看不起李氏,而是敲打她,不要以为都要见面分一半。做人最重要的是要随时守分。

    许见状,回身跟的大丫鬟回秋耳语了几句,回秋领命而去。

    一会儿的功夫,回秋了,手里拿着几分店铺的契纸。

    许拿着店铺的契纸,对李氏道二弟妹,你口口声声说,这些铺子是大老爷做了官后置办的。这里是我那些店铺的契纸,你要不要看看上面的日子,到底是大老爷做官前,还是做官后?——这些契纸,都是在官府正经上过档子的,你若不信,还可以去顺天府查验一番。”

    李氏咬着下唇,伸手接过许递的店铺契纸,费了好大劲,才看明白契纸上所写。从那盖了印章的红漆来看,果然是许嫁的那一年过得档。——那个时候,贺大老爷还在家里苦读,准备府试呢。

    “现在你信了吧?无不少字——我们贺家如今住的这所宅子,也是你大嫂的陪嫁。说起来,到京城以后,这些家用,也大半是你大嫂贴补。这些银子,我都昧着良心,没有跟你大嫂算……”

    不是不想算,只是京城的开销太大,贺老太太记了几次帐,就算她日日夜夜,不吃不喝的做活,也挣不了这么多银子来补给大儿媳。可是大做了大官,官身的体面不能不顾。她不能为了心里安生,就让一家人继续住在寒门窄舍里,让大没有了做官的体面。

    “今日既然分了家,你们得赶快搬出去了。不过在搬出去之前,你得给我去跪祠堂。不跪上个三天三夜,你别想起来”贺老太太继续往李氏的伤口上撒盐。

    李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不敢,绸缪了这么久,不过分了一百两银子连后面贺老太太让她去跪祠堂的话都没有听见。

    许淡淡地看着,也不言语。——李氏自作自受,她不会滥好心,去可怜她。

    大老爷贺思平看见弟弟頹丧的样子,到底有些不忍,对二老爷贺思达道宁风进学的费用,你不用担心,都在我身上。还有两个侄女的嫁妆,我也会让你大嫂帮你添补一些。”贺宁风是二老爷贺思达的嫡长子。除了长女贺宁羽以为,二老爷还有个庶女贺宁春。

    许微笑着点点头,算是给大老爷的话撑场面。——在外人面前,许从来都是对大老爷唯命是从,给足了他面子。

    贺老太太便对宁嬷嬷使了眼色,将二太太李氏拖到祠堂去了。

    贺家到底人丁稀少。在别人家里分家这样的大事,不闹个一年半载的,不会消停。可是在贺家,几天就搞定了。

    分完家,贺宁馨在屋里听着许跟她说起这些事情,也在心底里不断叹息。

    “你就不用再操心这些事情了,你堂妹也找了,也吹吹打打嫁到聂家了。你就好好打扮一下,明日跟我一起去参加安郡王府的花会吧。”许轻柔地将贺宁馨一缕秀发别到耳后,怜惜地叮嘱道。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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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药丸

    说起安郡王府的花会,在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去过几次。后来她为了生孩子,将身子弄坏了,就再也没有去过,都是宁远侯府的太夫人带着二房的黄氏去的。

    不知道安郡王府后花园的奇花异草,还是不是一样争奇斗艳,芬芳满园?

    草木无情,所以年年春盛秋荣,谢过一茬,又开一茬。

    人非草木,只有一世寿命,所以格外苟苟营营,唯恐落在人后,白瞎了一世为人的机会。

    想到这些,贺宁馨不是不感慨的。不过感慨归感慨,贺宁馨并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她习惯凡事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自己侥天之幸,能同草木一样重活一世,她决定一定要珍惜这次的生命。这一世同上一世一样,她都有父母疼宠。不同的是,这一世,她身体健康,要嫁的男人也是个有人品,有见识的……

    “馨儿,上次我给了你一套绿翡头面,我还没你戴过。要不这次正好戴上?前些日子,我托了这京城里最有名的绣庄,给你做了一套天水碧的新衫子,下午就送过来了,你好好试一试。他们的绣娘会跟着过来帮你试身,若是需要改的,立时改也来得及。”许夫人握了握贺宁馨的手,见她双手细软,手心温暖而不燥热,也无虚汗濡腻之感,就知道她这阵子身子养得不错。

    贺宁馨也反手握住许夫人的手,轻轻地偎在了她怀里,低声道:“娘这样为女儿打算得事事周到,女儿都觉得自己跟个米虫一样,成日里无所事事。不能为父母分忧,帮家里解难,实在是汗颜。”

    许夫人欣喜地摩索着贺宁馨的秀发,安慰她道:“女儿家一辈子不容易。不在娘家的时候多享享福,以后嫁了人,就算婆家再好,也不如在娘家一样随心所欲,能过得姿恣意纵性。——趁你现在还在家里,娘还能疼你,就让娘多为你做些事,也算是弥补以前娘的过失。”

    贺宁馨从许夫人怀里坐起身来,好奇地问道:“娘有何过失?”许夫人对这个女儿宠若珍宝,怎么会有过失?

    许夫人见女儿没有丝毫怪自己,心里更是高兴,拉着她的手,道:“以前二房跟我们一起的时候,娘用错了法子,让你受苦了……”

    原来还是说当初的事儿。

    贺宁馨忙岔开话题,问起安郡王府的情形。

    许夫人也乐得不提当初,对她详说起安郡王府,笑道:“安郡王如今只有一个正妃,是辉国公宋家的嫡长女。要说辉国公家,三代以前也同安郡王府联过姻。要不是安郡王府有家训,不能三代以内跟同一家人联姻,辉国公家的女儿就都嫁到安郡王府去了。”

    因为第一代辉国公宋远怀和国公夫人南宫雪衣,跟第一代安郡王范朝风和王妃安解语是莫逆之交,两家走动得十分亲密。两家的孩子长大后,便结了亲家。只是不知为何,安郡王妃安解语十分反对让自己的孙子,再娶辉国公家的孙女,所以留下了这条三代以内,不能跟同一家人联姻的家训。

    说起安郡王府,许夫人跟安郡王还是有着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许夫人祖上的一位外祖母,正是第一代安郡王妃安解语收养的范家女。算到现在,许夫人跟现在的安郡王算是远房姑侄。

    先前许夫人差人过来给她送绿翡头面的时候,贺宁馨就知道有许夫人跟安郡王府有这层远房亲戚关系在。

    再说许夫人自从贺家进京以后,在京城里做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这其中除了许夫人自己能干以外,跟安郡王府的照拂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许夫人再能干,也是一介女流,并不能经常抛头露面。而且做得又是海盐这种利润惊人,内里关节盘根错节的生意。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又有官大一级压死人,若不是上面有人,许夫人就算是有陶朱之才,也得把这些生意吐出来。

    许夫人同安郡王府,应该也不止远房亲戚关系这样简单。不过明面上,两家人完全没有来往。知道他们有这层亲戚关系的人,也少之又少。

    贺宁馨默默地听着,并没有追根究底。

    下午绣庄的人过来送了新衫子。天水碧的衣裙穿在贺宁馨身上,配上浓绿正阳四品皆具的极品绿翡头面,衬的贺宁馨肌肤细白,面目清朗,本来五分的颜色,也足足多了三分。

    许夫人看见贺宁馨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明日是贺宁馨第一次出席安郡王府上的花会,虽说不盼着贺宁馨艳冠群芳,至少也不能太逊色了。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正好。

    贺宁馨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间,又回到了久违的须弥福地。

    这个空间,自从她上次来过之后,已经暌违许久了。

    来到须弥福地的二楼,贺宁馨发现那二楼书案上,又多了一排药丸。她拿起一颗药丸,细细看了看,又到墙边内嵌的书柜里找出了那本《百草集》,慢慢看过去。

    当年她有两年的时间被圈在裴舒芬的琅缳洞天里不得出去,闲暇无事,将《百草集》上所有的方子都试过,这颗药丸,如果她没有看错,便是《百草集》上所载的避子丸。房后吃一粒,就不会受孕。只是这药丸闻起来,比她当年做得要浓上许多……

    贺宁馨看着那排药丸,叹息地摇了摇头:《百草集》上的药方本就霸道,而裴舒芬不知为何,要做了这许多的避子丸,并且还加大了药量。这种虎狼之药,也不知她要给谁吃?

    按照《百草集》上面的方子做避子丸,最多以后停了药后,受孕比较困难一些。可是裴舒芬加大了药量做得药,却不仅会受孕难,就连胎儿,都会受到影响。皆因这个空间里的药方都只有“君、臣”二味主药,没有“佐、使”两位附药来中和药方的毒副作用。吃久了,那些不理于受孕和生长的药物便在体内日积月累,对母体和胎儿都大大有害。

    当然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些药方是有利于受孕的,不过也都是霸道无比。若是吃完避子丸,再吃送子丸,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无论裴舒芬这药给谁吃,那人一辈子不生孩子则罢,若是想生,可要费一番周折了。

    贺宁馨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一排药丸沉思起来。这个世上的女子,嫁了人之后,最重要便是生儿子。若是生不出儿子,生女儿也行。不能生的女人,越到晚年,越是孤苦。所以她觉得裴舒芬肯定不是给她自己吃的,也许是给楚华谨的侍妾吃得也不一定。

    想了半天,贺宁馨又失笑,觉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便将这些药丸放到玻璃瓶里,收了起来。

    起身来到三楼,贺宁馨坐到镜子前面,看了看里面。

    上一次,她从这个镜子里,亲眼看见裴舒芬在那边忙来忙去,做了些加料的丰||乳|肥臀丸。那丸药里面的红花放得太多了,其实也不利于受孕。这一次,她不知道又会看见些什么?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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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前尘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贺宁馨在须弥福地里照着镜子,想着裴舒芬会不会出现在琅缳洞天。裴舒芬在宁远侯府里突然心有所感,赶紧让丫鬟桐月在外面守着,一个人去了净房,从净房里闪身进了的琅缳洞天。

    “上次的药吃得太快了,看来还得再做一些。”裴舒芬眉目温婉地轻笑着,一边思量,一边去了楼下的药圃收割起药草。行动举止都比以前内敛含蓄了许多。

    到了琅缳洞天里的药圃,同以前一样,裴舒芬累得腰酸背痛,才收割了一小捆药草。她不敢耽搁太多休息,利落地兜起药草,直接来到二楼书房的书案前,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药钵和药杵,慢慢研磨起来。

    贺宁馨在须弥福地这边的镜子里看着琅缳洞天里的情形,突然有些胆战心惊。

    裴舒芬的样子,比一个多月前,成熟妩媚了许多。看她的身形,完全不像十五岁刚及笄的小姑娘,反而像三十五岁,阅人无数的艳女。眼角眉梢都是春意,不过眼敛下方微微有些发青,面色粉腻中有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虽然点了口脂,也看得出她的唇色淡了许多。

    种种迹像看上去,就是个纵欲过度的样子。

    贺宁馨在那边哑然失笑:楚华谨这个贪花好色的毛病,一点都没有改。看来这次的新宠,是这位两年前娶进来,如今刚刚圆房的填房了。

    在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对楚华谨只有夫妻之义,没有夫妻之情。要不是为了生孩子,她才不想跟他有夫妻之事。只是那时候,她是他的原配,生下原配嫡子,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义务。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当是死人一样,才能熬过那些难受的夜晚。

    后来等她有了身孕,便立刻将楚华谨赶离她的屋子。那时候,她很庆幸楚华谨有那么多的妾室通房,不用整天待在她屋里。为了尽量少在晚上见到楚华谨,她不遗余力地给他抬了一房又一房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通房,甚至在外院,都备了数个歌伎伶人。房里,也给桐叶和桐雪开了脸,只要是的日子,就让她们去伺候楚华谨。

    人都说她贤惠,说楚华谨娶了贤妻,才能够享齐人之福。就连先前最爱给塞的宁远侯太,看见大这么多,都不再舍得给大再添屋里人。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这么多,铁杵也磨成绣花针了。

    可能人都是有逆反心理。当年她给楚华谨抬了这么多进来,楚华谨反而怪她太过贤惠,并不经常去妾室那里过夜。还是后来齐姨娘和方姨娘进门,才真正分了他的心。

    要说裴舒凡当年吃得亏,从来就不是在妾室通房那里,而是在她婆母宁远侯府太和夫君楚华谨身上。这两个人,在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她是完全不设防。

    她上一世的娘家裴家家风严谨,裴家的小妾个个都循规蹈矩。若是男人没有宠妾灭妻,小妾根本就翻不起风浪,也不费正室心。所以小妾没规矩,都是男人的,跟正室完全没有关系。裴家就是明显的例子。裴家的小妾想要出个格儿,裴老爷第一个跳出来将她拍。夏有不爽,也只跟裴老爷闹腾,从来不折腾折磨妾室。不过也许是裴家的妾室特殊,并不是裴老爷主动纳的,而是圣上赐的,或是夏给的,所以从来就没有在裴家成过气候。

    在夏的耳濡目染下,裴舒凡对于拿捏妾室的种种手段,不是很精通。她在家里,是当男儿一样教养,学的是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后院妇人的小意殷勤,弯弯绕绕,她不是不懂,只是不屑为之。当年初嫁到宁远侯府的时候,因为老宁远侯是个明白人,她也曾经天真地认为的夫君也会是个明白人。谁知嫁之后,她才明白,有其父,未必有其子。

    好在她得了教训,便立时改变了的处事方式,很快掌控了整个侯府,又成功地生下了的和女儿。只是人命再强,强不过天。她自小就有从胎里带来的毛病,本来就该用补药温养。宁远侯府的太为了拿捏她,有意让两个通房姨娘,给她暗地里下了药。她是吃了这个大亏,才晓得世上还有宁远侯府太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婆母。幸亏她醒悟得早,不然就不只是身子亏损,而是终身不孕了。

    后来她生了孩子之后,病情越是沉重,已是沉疴难起,药石罔灵了。若不是出了庶妹这个变数,她本可以将一切后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再撒手尘寰的。

    庶妹的所为,提前结束了她上一世的生命。可能老天也怜悯她,又给了她一世新的生命,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看着镜子里的裴舒芬,贺宁馨微微一笑:,我们俩,这笔帐还没算完呢

    镜子的另一面,正是裴舒芬的琅缳洞天。

    只见裴舒芬在镜子那边的书案前做好了药丸,拿在手里看了看,自言自语地道这个避子丸,比那避子汤好多了。有了这个避子丸,我应该不用担心会出意外怀孕的事。”说到这里,裴舒芬咯咯地笑起来,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这些人真是蠢得很。十五岁生孩子,才是过鬼门关,你们求我生我都不生——等五年,我还等得起。五年之后,等我二十岁了,那时候再生孩子,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贺宁馨在须弥福地的镜子里看见这一幕,忡然变色,满腹狐疑:原来这药,是给她吃的。那五年之内不生孩子,又是回事?

    想到在宁远侯府的两个孩子楚谦益和楚谦谦,贺宁馨心乱如麻。后来裴舒芬是何时离开那边的琅缳洞天的,她都不。

    从须弥福地里出来,贺宁馨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睡了。

    这一晚,她在梦中第一次回到宁远侯府,同的两个孩子在宁远侯府的后花园畅游玩耍。宁远侯府的后花园里有许多梨树,花开的时候,花白如雪,十分漂亮。两个孩子在如雪的树下奔波欢叫,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当他们摔倒的时候,她将他们扶起来;当他们痛哭的时候,她将他们揽在怀里,轻声抚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贺宁馨仍然怔怔地。

    大丫鬟扶风和扶柳进来服侍贺宁馨梳洗,见贺宁馨好象没有睡好的样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扶风拿大帕子围在贺宁馨胸前,扶柳在贺宁馨身后将她的长发挽了几转,用一支玉簪固定在脑后。

    贺宁馨弯下腰去,将水浇在面上,随便洗了洗。

    扶风从一旁的架子上拿香的润面皂,轻轻用水润湿了一下。然后扶风用指腹从润面皂上揉了两揉,弄了些胰子下来,再在手掌上磨擦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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