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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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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她的肚子琢磨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一直到四个月后,莫姨娘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取名苏慧轩后,大杨氏的肚子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偶尔大杨氏手放在肚子上还能觉察到胎动。

    苏老夫人终是坐不住了,疑心这是大杨氏在假装,便寻了静安师太亲自来问。

    苏老夫人的佛堂里,静安师太笑道:“老夫人也太心急了,那哪吒还是怀胎三年零六个月才生下来的。大夫人肚子里头这个啊,是天上的文曲星,星君临时被天帝招了过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文曲星不过去了天上的一日半日,老夫人不必心急。”

    苏老夫人觑了眼静安师太,面上却并无喜色,又问:“师太见多识广,可见谁家怀胎超过十月的?”

    “那当然见过,不说别人,咱们朝上的丞相不就是怀胎十六月生下来的嘛,老夫人这是喜事啊。”静安师太又堆着笑脸说道。

    苏老夫人半信半疑的叫人将静安师太送出去,又吩咐孙妈妈叫人看住大杨氏。

    “老夫人,大夫人每日在房里头呆着,不必再看着她了吧?”孙妈妈疑惑道。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再过半年她能不能给我生出个丞相孙子。”

    孙妈妈应着吩咐下去。

    被苏老夫人下令看严的大杨氏被众人捧着说她肚子里的是文曲星,心里得意之时,又觉有些不稳妥,一颗心吊在那里。

    “我情愿你是个庸才,也不愿你这样折腾你娘。”大杨氏摸着肚子说道,偷眼看了下苏清远。

    得了儿子的苏清远此时见了大杨氏的肚子,面上的喜色就少了些,对着大杨氏也颇有些不耐烦,说道:“我也愿他只是个庸才,只要能早早生下来就好。”

    大杨氏的手一僵,她这样说本是要苏清远说一句“莫要胡说,文曲星是谁家都能要的”,谁知冷不丁的苏清远这样接话,一时心里酸涩起来,辛辛苦苦的怀胎,为了孩子动也也不敢多动,到头来竟得了这么一句,鼻子一酸,大杨氏落下一颗泪来。

    此时的大杨氏因养胎发福了许多,哭泣时如何看都没有梨花带雨之感,只让人觉得扫兴。

    玉叶在外间听着,忙进来插嘴道:“老爷夫人这是怎么了?静安师太都说这是好事,几百年才能得一次的。夫人,快别哭了,仔细伤了那位星君。”

    大杨氏闻言,立刻拿着帕子擦了眼泪。

    苏清远站起来说道:“孩子生下来,你就是苏家的大功臣了。慧轩的满月你也别插手了,安心养胎是正经。”

    “是,妾身知道了。”大杨氏应道,心里啐了一声,想着她才懒得去管苏慧轩的满月。

    苏慧轩的满月、白日,大杨氏都未出来。大杨氏只有偶尔出来去趟苏老夫人那里,其他时间都是在房中度过。

    苏家的两位夫人各有理由的隐居在自己院中,苏老夫人也将府中之事打理的清清楚楚,便一心教导起绫罗来,绫罗也在她的教导下,去掉了三分小杨氏养出来的小家子气,年纪小小便有了几分如兰佳人之感。

    绫罗也不再与绮罗攀比学问等,心知两人并无任何可比性,又见绮罗掉光了门牙,一笑露出粉色的牙肉,心里嘲讽不已,笑她不知守拙,偏是丑的时候偏将门牙露出来。

    “绫罗,你当真不再作诗了?”肖点翠再一次问道,神情很是落寞。

    绫罗回头向肖点翠抿唇一笑,说道:“嗯,奶奶说要厚积薄发,不叫我小小年纪便出来卖弄。”

    肖点翠哀声丧气的低嚎一声,随后打起精神问:“那你不能再帮我改一次诗吗?”

    绫罗摇头,说道:“你还是自己推敲吧,发现了妙处,你自己个就会回味半天,岂不更是乐事一桩?”

    肖点翠听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终是想知道旁人眼中自己的诗是怎样,见绫罗无论如何不肯替她看,便拿了诗去找楼八娘、何美人。

    “做什么?”楼八娘斜眼问道。

    肖点翠将诗稿扔到桌上,拖长声音说道:“劳烦两位替我看看。”

    楼八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哪有你这样求人的。”说虽如此,还是将诗稿拿起来,另分了一张给何美人。

    何美人看了眼,提笔给她改了两个字,又与楼八娘商量一番,再改成其他的字。

    如此过了一柱香功夫,楼何两人才把诗稿还给肖点翠。

    何美人笑着对肖点翠说道:“我看你家的先生江郎才尽了,你该换一个才好。楼八家的那个宋先生就很好,你去寻他指点一下。”

    肖点翠蹙眉道:“我去找了两回,那宋先生都不在,说是跟楼老爷出去会客了。”

    楼八娘趴在桌子上说道:“谁叫你不到最后关头都不来找我的,活该!你将诗稿给了宋娘子,宋先生回头看了不就主动与你约时间了?”

    肖点翠拍手道:“好主意,”又道,“我回去拿我的诗集给你,你给宋先生送去。”

    “刚才还说劳烦,如今连劳烦都没了。”何美人摆手说道。

    肖点翠不耐烦与她们两个打嘴仗,拿了自己的诗稿就回了自己位置。

    一直偷眼看向那边的绫罗,对肖点翠能与楼何两人这样肆无忌惮,心里十分的羡慕,只是似乎楼何两人对她有些偏见,一直待她不能像待绮罗一样亲近,想来想去,绫罗心想定是绮罗从中挑拨的。

    “诗稿改过了?我看看。”绫罗笑着从肖点翠手中接过诗稿,看了眼,楼八娘的字大气,何美人的字秀丽,一眼便能辨出来。再看改过的诗,绫罗吓了一跳,半响说道:“往日你总说她们做不出好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好。”

    肖点翠啐道:“最厌烦这种人了,有诗才又不好好珍惜,就爱胡诌些乱七八糟的来气我。”

    绫罗将诗稿还给肖点翠,心知肖点翠是爱诗成痴的,最看不得有人糟蹋诗,低声问道:“楼姐姐的生辰可邀请了你?”

    肖点翠皱着鼻子道:“我们两家不用邀请的,楼家伯母会亲自叫人来接我的。”

    绫罗见她并无夸耀之心,深色间反而有些不耐烦,似是嫌麻烦不愿过去,笑道:“那是楼伯母喜欢你。”又掐算着日子,等着楼八娘送帖子。

    “唉。”绫罗叹了口气,对肖点翠说道:“肖姐姐,楼姐姐何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只怕今年整个春华馆的人也只有我不会被请了。”

    肖点翠微微一笑,她是知道楼夫人对绫罗有偏见,也不好多说,又去整理自己的诗集。

    绫罗见肖点翠不答话,咬了咬牙,垂下眸子,暗恨肖点翠只有要用她的时候才会跟她好,正想着见绮罗从外头跑了进来,因天热了些,脸上蒙着一层细汗,绮罗身后,楼翼然也跑了进来,两人坐在位置上喘气,随后周先生才慢慢的踱进来。

    “肖姐姐,你知道绮罗每日课间都在做什么吗?”绫罗用书遮了嘴悄声问道。

    肖点翠摇头。

    绫罗又去看绮罗,见绮罗身边的楼燕然早替绮罗将书本拿出,暗恨绮罗好运,能坐在楼燕然身边,不似她,跟着一个不会帮她做事的肖点翠。

    绮罗察觉有人在看她,便侧头过去,见是绫罗,向绫罗一笑。

    绫罗见了又收回视线。

    “多谢了。”绮罗低声说道。

    楼燕然一笑。

    那边的楼翼然因没跑过绮罗,心里略有些不甘心,若不是楼七娘、何伊人不让他动绮罗,他早将这个跑到他前头的丫头打趴下了。

    吃过午饭,略休息会,绮罗又出了春华馆。

    绫罗稍作犹豫后,也悄悄跟了过去,她早就好奇这一年多绮罗在做什么,只是一直因楼何等人打岔,没能看成。

    出了春华馆,绫罗见绮罗拐进了巷子里,刚要跟过去,就听身后有人叫道:“表妹。”

    绫罗一僵,回头笑道:“表哥。”

    杨致之点头,又说道:“表妹,你最近可好?听说你每日要跟着外祖母学很多东西,很是辛苦。”

    绫罗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这点苦头算什么。”

    “绮罗每日从学堂回去便可休息,你却要学到半夜,外祖母实在是不公。”杨致之义愤填膺道。

    绫罗忙摇头,急忙道:“表哥不要这样说,祖母也是为我好,再则……,你也知道因为我爹娘,我的处境很不好,若不努力些……罢了,就算这样,我也庆幸我是绫罗不是绮罗。”

    杨致之心中一震,笑道:“我一直当表妹是兰花,如今才知道表妹是竹子,极有韧性的。若是旁人,早就怨命运对她不公,羡慕旁人了,也只有表妹才会这样豁达。”

    “表哥,外祖可好?”绫罗开口问道。

    杨致之笑道:“都好,你也不要怪他,他不过是一时气急,等他消了气就好。”

    绫罗笑称不敢,又要问其他事时,却见一紫红身影冷不丁的冒出来。

    “哈哈,可教你爷爷逮到了,你们两人躲到巷子里做什么?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楼翼然掐腰说道,脖子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另有几个春华馆的顽童跟在他身后。

    杨致之涨红脸,急忙辨道:“你们别胡说,我不过是与表妹恰好遇到。”

    “呸,管你们是不是恰好,反正爷爷我告诉了先生,你就吃不了兜着走。”楼翼然歪着嘴笑道。

    杨致之握紧拳头,说道:“你们告诉先生又怎样?反正我就是恰好遇到了,你当我没事跟着表妹吗?呸,我杨致之也不是那般无聊之人。”

    楼翼然挥着拳头笑道:“听说当初这丫头逼爷爷我娶她,如今你们孤男寡女的躲在一处,不是更要娶她了?快快,咱们来玩成亲。”

    “对对,新郎新娘。”有人起哄道。”

    杨致之满脸通红喝道:“你们适可而止,我是不会做新郎的。”

    绫罗咬着嘴唇,强忍住眼中委屈的泪水,若是此事闹大了,苏老夫人知道了,又要说她没长进,辜负了她的心血,哽咽道:“楼翼然,你不要闹了。”

    杨致之见绫罗如此委屈,又暗恨自己此时保护不了她,也求道:“楼翼然,你放过我吧,日后先生交代下来的功课,我都给你做了。”

    楼翼然笑道:“这才识相。”

    “那我们的呐?”又有人问道。

    杨致之一一应了,哄走了他们才松了口气,拿帕子去擦绫罗的眼泪,道:“表妹,别怕,他们不过是闹着玩,不敢去找先生的。”

    绫罗退一步,避开杨致之的帕子,又一点头,绕过杨致之回了春华馆,杨致之不敢跟着回去,便又在外头转悠了半天。

    绫罗进了院子,顶头见楼燕然在围栏下捉虫子,迟疑后又凑了上去,说道:“你管这些虫子做什么?恶心死了。”

    楼燕然将花叶上的虫子拨下来,听到绫罗声音里的哭腔,心想杨致之果然听他的话截住绫罗了,回头道:“这些虫子啃了花叶,要把花弄死的。”

    “可恶的虫子。”绫罗啐道。

    楼燕然摇头道:“虫子不可恶,可恶的是蝴蝶。”

    绫罗一怔,看到空中有两只蝴蝶不时的落到花叶上,又被楼燕然赶走。

    “你赶蝴蝶做什么?它们要吃花粉的。”绫罗说道,眼中很是可怜那被赶走的蝴蝶。

    楼燕然笑道:“它们是来叶子上产卵的,卵又变成了虫子。”

    “原来蝴蝶生虫子啊。”绫罗睁大眼睛说道。

    楼燕然笑着点头,绫罗一笑,“果然每次跟你说话最开心。”便又上了台阶,在廊上隔着栏杆与楼燕然说话。

    另一边,勒索完杨致之的楼翼然,挥手叫身后的跟班散去,又奔到了冬逸馆,进了院子,便直奔楼七娘的屋子,用力撞开门后,又一气呵成的趴在地上抱住楼七娘的腿。

    “姐,你今儿个得带我去赛马。”楼翼然仰着头说道。

    楼七娘手中的鞭子啪一声甩向一边,俯视着楼翼然道:“别想。”

    “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天弟弟给你万两黄金,你就答应我吧。”楼翼然腆着笑脸说道。

    “别想。”楼七娘蹙眉道,瞥了眼屋子西边的屏风。

    屏风之后,绮罗掩着嘴,努力的憋着笑,每次听到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她便知道是楼翼然来了,便快速的躲到屏风之后,果然每次都能见到楼翼然不一样的丑态。

    楼七娘向前走了一步,奈何楼翼然体型太大,拖不动他,又斥道:“站起来,哪有动不动就下跪的!”

    “你是我姐,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楼翼然又用脸曾楼七娘的腿。

    楼七娘抬脚欲踹又不舍得,无奈道:“你大了也能自己去,何必急于一时?”

    “姐,听说今晚上你们要烤肉吃,我也要去。”楼翼然又蹭了蹭,抱住楼七娘双腿,唯恐她跑了。

    楼七娘又看了眼屏风,无奈道:“放学后等我。”

    “唉。”楼翼然笑着站起来,拍拍膝盖,又说道:“还是七姐好,不像老八,见了我就没好气。姐,你得教训下老八。”

    楼七娘瞪了他一眼,啐道:“再不走,伊人就来了,也叫她看看你这死皮赖脸的样子。”

    楼翼然回头看了眼,见门外没人,笑道:“我早听说伊人姐姐今晚上也去的,我去找她跟她说我也去。”

    “给我关门。”楼七娘没好气的说道。

    楼翼然又砰的一声将门合上。

    “出来吧。”楼七娘叫道,嘴中念道:“脸皮厚也就算了,每次还躲起来,跟见不得人一般。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畏缩的徒弟。”

    绮罗出来笑道:“是七姐慧眼识英雄,看重了我的才华。”

    “呸,你也别笑我弟弟,你也是一副死皮赖脸相。”楼七娘啐道,又嘱咐道:“不许跟别人说翼然的丑事。”

    “唉。”绮罗应道,又将手从手套里拿出来擦擦手汗。死皮赖脸也要看对象,她与楼翼然都对楼七娘用死皮赖脸这招,也是因为楼七娘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

    55、未雨绸缪

    绮罗回了春华馆,看着楼八娘何美人的眼神,知晓绫罗又想偷看她在做什么。

    下午,杨府的管家送了位名唤妍初的石姓小姐过来。

    周先生要石妍初坐在杨致之前面。

    绮罗瞥了眼,见石妍初与石氏长的五分相像,心想今生没了苏清词,石氏或许能够让她的这位侄女成了杨家的少夫人,不必像上一世那样被苏清词陷害的只能远嫁他乡。

    因对石氏十分敬仰,杨致之对石妍初也是十分客气。

    绫罗远远觑了一眼,心中冷哼一声,又收回视线。

    绮罗回头又看了一眼石妍初,见她怯生生的没有石氏的风范。

    握着笔,绮罗突然笑了,心想石妍初进学堂就是为了杨致之,不管她愿不愿意,身为一个孤女养在杨家,一言一行都得听石氏的,石妍初只能完成了这个任务,才能活的好。不如问问她,若是她当真要与杨致之在一起,便成全了她。倘若石妍初有了上一世绫罗那般的品格,杨致之这一世倾心的又会是谁?绫罗如今也和前世大不同了,杨致之大概是不能深爱这样的绫罗了。

    想到这,绮罗拿着笔点在纸上,又想她若要嫁人,首选的必是杨家,苏老夫人或者大杨氏又会想方设法的成了苏杨两家的好事,到时杨老太爷不愿意,少不得她们要动起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又或者弄坏了她的名声,如今不如未雨绸缪,早早的将杨致之定给石妍初的好,若是石氏知道她在帮石妍初,也会感谢她的。

    如此,也能间接跟石氏透个口风,免得日后苏老夫人或者大杨氏乍然出手,大家都没有个防备。

    一念至此,绮罗又释然的笑了,杨致之究竟会选择与上一世的绫罗一般性格的石妍初,还是一般相貌的绫罗?

    回过神来,绮罗看了眼一团糟的纸,将之揉成一团,又重新开始写字。

    楼燕然好奇的看了眼绮罗,他看到绮罗无意识的写了一个字,又用墨涂上,那字迹有些熟悉,绝不是绮罗的字迹。

    楼燕然刚要问绮罗刚才的字迹,就听楼翼然的笑声乍然在教室里响起。

    周先生眯着眼看了一眼楼翼然,说道:“楼翼然今天的字多写一倍,明日由楼七娘交给我。”

    楼翼然捂着嘴的手一顿,哼唧了几声,回头瞥了眼杨致之又趴在案几上傻笑。

    周先生也不再管他,只眯着眼摇头晃脑的拿本书看。

    课间果然有几个女孩凑过去看石妍初,不过那几个女孩家世都不怎样,也是托了人进来的。

    绮罗心想石妍初初到襄城学堂,人生地不熟,被石氏养了也没几日,许是跟石氏也不甚熟悉,不若此时投了她的缘,得了她的信任。

    想着绮罗便向石妍初走去,石妍初后面的杨致之见绮罗走来,站起来笑道:“绮罗有事?”

    “我找你表妹。”绮罗笑道,表妹前世是杨致之对绫罗的专称,今世就成了石妍初的吧。

    “表妹,这是我……苏家大小姐,苏绮罗。”杨致之刚要介绍说是他表妹,又顿住。

    石妍初接连丧去两位至亲,正是小心谨慎、敏感多疑之时,见杨致之如此介绍,便当是杨致之看不起她,拿“大小姐”之名压她,对绮罗也有些排斥,说道:“我听姑妈说过你。”

    绮罗笑道:“让你见笑了,你叫我苏姐姐吧,我比你大。”

    石妍初歪着头说道:“你怎知你比我大?”

    “猜的!”绮罗说完,牵了石妍的手,觉察到她的手微微在颤,心知她这是怕生,绮罗微笑着,露出两颗梨涡,说道:“你跟我来,我介绍大家给你认识。”

    石妍初微微推脱,感到绮罗微微用力握了她的手,便顺从的跟了绮罗过去。

    “这是楼姐姐楼明珠,这是何姐姐何美人。”绮罗指着楼何两人说道。

    楼何两人忙站起来与石妍初见礼。

    “楼姐姐,何姐姐。”石妍初羞涩道。

    绮罗一笑,又牵着石妍初去见了楼燕然等人,见了绫罗,又说道:“这是我妹妹绫罗,跟我长的一样的。”

    石妍初抬头看了眼绫罗,叫声姐姐好,又被绮罗拉着见了肖点翠。

    肖点翠只问了石妍初一句,道:“你会作诗吗?”

    石妍初摇头,见肖点翠脸上有些失望,便紧张起来。

    绮罗笑道:“她这是谦虚害羞呐,肖姐姐,过两日要石妹妹作了诗给你看,如何?”

    “那自是好的。”肖点翠拍手道。

    绫罗听说石妍初也会作诗,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绮罗见石妍初面上窘迫,脸上有些急色,说道:“我带你去看吃饭,更衣的地方。”

    石妍初眼中亮光一闪,点头应了。

    绮罗先带石妍初去了更衣之所,待她方便之后,又引着她去了吃饭的地方,又想杨家的管家未必细心,便带着她出了春华馆,将整个学堂逛了一圈。

    “多谢你了,苏姐姐。”石妍初笑道,脸上的羞涩渐渐褪去,因绮罗不停的介绍,也于她熟络起来。

    “你太客气了,这有什么。”绮罗摆手说道,见石妍初已经相当信赖她,心想这不算她利用人,只算是双赢吧。

    放学的车上,绫罗有意问道:“绮罗,你收到楼姐姐的请帖了吗?”

    绮罗摇头道:“还没有。”

    绫罗又笑着问:“那你知道有谁收到了吗?比如何姐姐?”

    “何姐姐与肖姐姐一样,都是不用帖子的。”绮罗开口说道,心知绫罗对能否去楼家十分的在意,因上次独有她未去,暗地里有很多人讽刺她。

    绫罗见绮罗这问不出什么,又合了眼小憩。

    岸芷也就是莫散,与禄儿相视一笑。

    放学后,绮罗回了自己屋子,便听禄儿在那唉声叹气,看向绮罗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这做什么?听的人心里不痛快。”祉儿啐道。

    禄儿站起来说道:“你说为什么只要葛先生教二小姐?老夫人又时常叫二小姐过去说话。我问了孙妈妈,孙妈妈可说了有几夜老夫人还跟二小姐说了一宿的话。岸芷也说老夫人私下里教了二小姐许多。”

    “傻子,你可见着咱们屋子里的东西比二小姐的少了?凭老夫人多看重二小姐,这亲疏远近老夫人也不能忘了。”祉儿笑道。

    正说着,又见春芽掀了帘子进来。

    春芽笑着与她们一点头,将手中带的小东西递给她们。又走到里间给绮罗请安,见绮罗正在用羊奶泡手,笑道:“请大小姐安。”

    “你不方便了,还过来做什么?”绮罗开口说道,又让春芽坐下。

    春芽如今怀胎五月,脸若银盆,又因腰上荷包满了,人也显富态许多。若说她这人,也算是个天才。一家子父母姐妹都是老实憨厚的,唯独出了她这么八面玲珑,又有胆有识的。那日听绮罗说了红松木的事,春芽灵机一动,又将高门大户建房子所需的东西都列出来,哄着夫家拿出全部家当,又问亲戚借了银子,进了那些石材木材储着,待到老太监要建房子了,又寻了个中人去说项,一次便赚了个盆满钵盈。春芽也因此更得了夫家的青眼,都说她有帮夫运。

    “不能长坐着,走动一下才好生养。”何妈妈笑道,又递了果子给春芽吃。

    春芽谢了何妈妈,又摆手说道:“我今儿个被娘亲逼着喝了两碗老鸡汤,再吃不下东西了。”

    “春芽,你跟小姐说着,我家去一趟。”何妈妈说道。

    春芽应了声好,何妈妈笑着收拾了下东西便出了朝霞院。

    “何妈妈还这么爱往家跑?”春芽撇嘴说道。

    绮罗笑道:“她抱了孙子,可不得多看两眼。”

    春芽一笑,闻这奶味,自己寻到柜子里,抓了把香料塞到香炉里,将羊奶的腥味压过去。

    绮罗叫人拿清水给她洗了手,又涂了一层霜||乳|,然后看着自己的手,经这么一泡,那些茧子软了许多,也不易被人瞅到。

    “小姐你说大夫人那肚子里真是星君?”春芽笑道。

    绮罗咬唇一笑,说道:“是不是星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弟弟若生下来,定然要羡煞整个襄城。”

    “是炸了整个襄城,哎哟。”春芽抱着肚子叫了一声。

    绮罗关切道:“怎么了?”

    春芽脸带幸福,摆手笑道:“没事,这臭小子踢了我一下。”

    祉儿端了两杯杏仁露进来,伸手摸了下春芽的肚子,笑道:“叫我这做姨妈的也摸摸,哟,真踢了呀。”

    “走开,小丫头家家的也不害臊。”春芽啐道。

    祉儿拔下春芽头上的一枚簪子,拿在手中摇着:“这是姐夫送的?给了我吧,我看着喜欢。”

    “给你了,就当你姐夫给你下的聘礼。”春芽笑道。

    祉儿脸上一红,跺了下脚,说道:“你这样说我更不还你了。”扭身跑了出去。

    绮罗听闻春芽说祉儿嫁娶之事,忽又想到上一世福儿的遭遇,走到外间,听禄儿等人都在门外与岸芷说话,又回头低声问春芽:“最近娘亲那里可有什么事?”

    “事倒是有,只是不能让你听。那静安师太如今算是花名满襄城了,谁不知道她那庵堂是‘老少咸宜’的。”春芽诡秘的说道。

    绮罗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又问:“没有其他的事?比如娘亲要挑丫头什么的?”

    “那倒是有一桩,只是与小姐不相干。是老爷要仰仗那钮太监,要大夫人挑个家生的丫头过去。如今大夫人看了一遍,依旧未挑到好的。”春芽掩着嘴说道。

    春芽又砸吧着嘴说道:“买一个我们都看不到的也就算了,偏要找个家生的,我们都认识的,谁受得了这个。”

    绮罗望向春芽,如今富足了,春芽的心也软了。

    春芽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出去了。

    绮罗左右想了下,身边的丫头她是早嘱咐过不与小杨氏那边来往的,此次应当没有她的事,想罢,又自己拿了纸笔写字。

    刚写了两个大字,就见初一探头探脑的进来,偷偷的凑到绮罗耳边说道:“大小姐,二夫人想你了,她想跟你说说话。”说完,初一又将一个纸条放在绮罗手上。

    绮罗背后的汗毛一立,瞪了眼初一。

    初一不明所以,因从未见过绮罗对她有厉色,因此委屈的瘪嘴,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绮罗将那纸条扔到地上,又瞪了她一眼说道:“亏我还担心你们,你倒好自己送上门了。”

    初一气道:“我是为小姐着想,小姐没事拿我出什么气!”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绮罗将笔掷在初一面前,初一虽心里不服,也不敢再作,垂头跪在地上。

    绮罗见初一委屈的表情,心想她又不知这些事情,又说道:“你站起来,跟我说如何见到二婶的,二婶又要跟我说什么?”

    初一低着头依旧不起,说道:“我听人说我表姐找我有事才去的二夫人院子,到了那才知道是二夫人找我。小姐,二夫人哭了许久,说就想见你一面。”

    绮罗斥道:“我素日说了不要去那边,你怎么就是不听?二夫人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许了什么?”

    初一一僵,将身上的荷包拿下来,拿出一枚银锞子。

    绮罗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把字条拿去给娘亲看,另外说你不曾告诉我。”

    “小姐?”初一疑惑道。

    绮罗瞪了她一眼,说道:“府中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怎会没人见到你往那边去?再者说,我们的人一贯是不往那边去的,你今日去了能不惹眼?能有人不跟娘亲说?”

    “可是二夫人哭的实在可怜!”初一犹豫道,又觉背后告密有些不光彩。

    绮罗见此,说道:“娘亲如今正找不顺眼的丫头,要送去给钮太监。她向来最厌烦我们这边的人跟二婶接触。我也不逼你,你要如何,自己去决断吧。到时,我多给你几两银子嫁妆好了。”

    初一僵住,瘫在地上,半响说道:“小姐骗人的吧。”随后又想了半天,语带哭声道:“多谢小姐,我听小姐的。”暗恨自己一时糊涂,就信了小杨氏的话。

    绮罗捡了地上的字条塞到初一手中,又擦了她的眼泪,说道:“咱们不能心软,若是心软了就是死路一条。”尤其是福儿、初一这等命不值钱的丫头,更不能得罪了上头的人。

    初一点头,握住字条,又忍住眼中的泪水。

    十五进来见初一这样,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绮罗吩咐道:“初一,去跟娘亲说吧,回头将事情跟十五、月末等人说说,都长点心眼。”

    “是。”初一应道,转身走了出去,十五收拾了地上的笔,又看绮罗心烦意乱,也不扰她。

    初一去了大杨氏那里,大杨氏略说了她几句,又放了她回去。

    初一又回来向绮罗复命,说道:“大夫人叫我看着你,也看看有没有眼皮子浅的替二夫人传话。”

    绮罗笑道:“知道了,反正我又不过去,她叫你看着,你就看着好了。”

    初一为难道:“只是我每次去该怎么回?”

    “照实回,我做什么娘亲怎会不知道。”绮罗笑道。

    初一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说道:“那我跟她们也说说。”

    绮罗点头,又道:“将那太监的事隐去,月末最是胆小,别吓着她。”

    “哎。”初一应道,又走了出去。

    再说那边按照字条上说的亭子里等着的小杨氏,一直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到绮罗,正暗骂初一办事不利之时,就见一人提着灯笼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请二夫人安。”来人却是金枝。

    小杨氏笑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这不是大小姐没空,就叫了奴婢来。二夫人有话跟奴婢说也一样,奴婢回头再跟大小姐说。”金枝笑道,觑了眼小杨氏。

    小杨氏一僵,笑道:“金枝姑娘是弄错了吧,我可没叫绮罗过来。”

    金枝笑道:“那就是大小姐逗奴婢玩呐,奴婢就想着没事怎么就使唤起奴婢来了,既然没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走好。”小杨氏说道,看着金枝离去,脸又阴了下来,“白眼狼!”

    啐了一声,身子未全好的小杨氏又扶了美景回自己院子。

    屋里正画着美人图的苏清和见小杨氏进来,问道:“怎样?绮罗答应了?”

    小杨氏坐在一边,喝了口热茶,骂道:“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如今连面也不见上一回,若不是为了绫罗,我才懒得看她一眼!呸,什么东西!”

    “阿姿。”苏清和叫道,看了眼苏慕轩。

    小杨氏忙叫人将苏慕轩带下去,叹息道:“绫罗上一年就想去楼家八小姐的生日宴,今年不知道那八小姐请她了没有。”

    苏清和闭了嘴,不敢搭话,一时说不通,小杨氏又该抱怨是他连累了绫罗。

    小杨氏将杯子砸在桌上,说道:“绫罗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她能去,绫罗不能?”

    “说了你也不听,你叫绮罗带绫罗过去,绮罗愿意了,娘亲也不一定愿意。”苏清和说道,提笔给美人描眉。

    小杨氏握拳道:“娘亲现在对绫罗比对绮罗好,她一定会帮绫罗的。”

    苏清和瞥了眼冥顽不灵的小杨氏,也不与她争辩。苏老夫人当初对他也如同亲生一般,如今出了事,杨老太爷下定决心对付他,苏老夫人也没有帮他说话。所以老夫人的话是信不过的。

    56、人不为己

    苏清和说苏老夫人不想绫罗去楼家,却也说错了。苏老夫人想要绫罗过去,但绫罗能否过去,要全凭自己的本事。

    楼八娘的生日越来越近,眼看着绮罗收到了帖子,绫罗的心开始乱了,有些急躁起来。

    “啪——”一声,葛先生用细长的竹子抽在绫罗小腿上,说道:“我说了你要笑,不管怎样都要笑。要笑的别人心虚,害怕。”

    “是。”绫罗应道,又笑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怎样笑最好看,当初楼八娘说她脸上没有梨涡时,她就对着镜子笑了许久。

    葛先生又抽了一下,绫罗嘶了一声,却不敢哭出来。

    “比如对弈之时,你笑的越坦荡,你的对手越会以为你有一手好棋。先老太妃一生都是在笑,失宠的时候在笑,得势的时候也在笑,便连先帝也说见了老太妃的笑,最是安心。”葛先生又说道。

    绫罗应声是,只是不经意间就会想到那些人对她的嘲笑,尤其是石妍初也得了帖子,凭什么她就没有。

    葛先生收了竹条,说道:“你心不静,今日就到这里吧。”

    “先生,我……”绫罗叫道,见葛先生严厉起来,又低头说声是。

    葛先生走后,绫罗在后厅里练习了一会今日的课程,又隐约听到前面绮罗带着绢罗读书,恨恨呢喃道:“她还知道谁是她亲妹妹……”

    她一心要与楼八娘何美人交好,绮罗偏不带着她与楼何两人一起玩,反倒是来了没几日畏畏缩缩的石妍初,因绮罗,与楼何两人亲近起来;便是在家中,绮罗对绢罗绡罗也比对她好,如此想着,绫罗心中更恨。

    不一会,红袖来叫她去苏老夫人那里。

    到了苏老夫人房中,苏老夫人叫绫罗也给菩萨上了香,随后说道:“葛先生说你今日很不用心。”

    “奶奶。”绫罗叫道,想起葛先生的叫道,含笑说道:“葛先生说是,那便是吧。”

    苏老夫人打量着绫罗,对她的长进很是满意,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楼八娘不给你帖子你就不去了?路子不是只有一条,关键要用脑子想。三十六计,哪一条不是人想出来的?”

    “请奶奶指教。”绮罗开口道。

    苏老夫人跪在蒲团上,合着眼转着佛珠,说道:“肖家小姐与楼家十分亲密。”

    绫罗刚要再问,又闭了嘴,想到苏老夫人只会提点她这么多,便又跪下给苏老夫人磕了头,然后出了佛堂,进了朝霞院自己屋子里。

    因心乱,绫罗又拿了线来理,越理越乱,最后烦躁的将线丢在一边,翻了柜子,看了眼自己藏着的苏清和的诗集,细想一下,决定拿了诗出来抄。

    只要在楼八娘生辰那日进了楼家就好,谁会知道她是不是被请过去的。

    “岸芷,研磨。”绫罗叫道,摸摸自己的手腕,经了一日的折腾,腕子似乎肿了一些。

    岸芷忙进来给她研磨,不经意间,碰了那诗集一下,水撒上去一滴。

    绫罗紧张的看那诗集,叫岸芷研了墨就出去。

    绫罗这边想到了注意,那边苏老夫人也听说了大杨氏的打算。

    “她当真要把锦屏送出去?”苏老夫人盘腿坐在榻上问道。

    “是,大夫人明日一早就要送锦屏出去了,这是她们院子的秋月说的,先前锦屏就跟玉环说,大夫人怕是要除去她了。”孙妈妈说道,砸吧着嘴,锦屏粗粗笨笨的,本就不该凑到大杨氏面前,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不叫人意外。

    苏老夫人转了两圈佛珠,问道:“锦屏看到老大家的做什么了?”

    “仿佛是出血什么的。”孙妈妈说道,觑了眼苏老夫人,心想那丞相孙子,苏老夫人是看不到了,前儿个见了大杨氏的肚子,她就奇怪短短两个月怎么就鼓起来这么多。

    苏老夫人叹息一声,说道:“反常必有妖,我早知她那肚子有古怪。离十六个月还有多久?”

    “还有两三个月。”

    苏老夫人站起来,将佛珠递给孙妈妈,笑道:“三个月之后,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给我一个孙子。盯紧些,别让她出什么幺蛾子。”

    “是。”

    又过几日,到了学堂,绮罗去了冬逸馆,绫罗直接去了春华馆。

    今日楼七娘没来冬逸馆,绮罗自己练习后,又换了衣裳去春华馆,教室里,楼八娘面有忧色,楼燕然也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绮罗开口问道。

    何美人挽着楼八娘的手臂,神色不安的说道:“楼老九昨日被吓到了,不知道是哪来的黑影,呼一声窜出来,把楼老九吓晕过去了。”

    绮罗呼道:“是贼吗?抓到了吗?”

    楼八娘摇头,说道:“谁能想到有人敢在我们家飞檐走壁,偏老九胆子小,又碰巧被他看到了,若是抓到那个贼子,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绮罗握着手说道:“若是我,也要被吓个半死。”又想楼七娘定是在家看着楼翼然了。

    转过身来,绮罗见楼燕然一贯温润的脸冷了许多,碰了他一下,刚要安慰他,就见楼燕然反应极大的瞪向她。

    “你怎的了?你也被吓到了?”绮罗开口问道。

    楼八娘、何美人也望向楼燕然,楼燕然半响点头,说道:“听丫头们说了,唬了我一跳,我一向只当咱们家是最安全的。”

    楼八娘觑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家就是最安全的,不过是那贼子走运罢了,过两日一定能抓到他。”

    “说的是。”楼燕然回道,又转过身趴在位子上。

    绮罗看着反常的楼燕然,回忆着上一世自己这般年龄会否因听说这种事心神不定,蹙眉想了下,又想楼翼然都能被吓病倒,楼燕然这样的反应也不算过分。

    课间,绮罗再次向冬逸馆走去,进了屋子,刚换了衣裳,就有人推门进来。

    “谁?”绮罗叫道,一时想自己疏忽了,往日有楼七娘在,也就没锁门,打开的门中,楼燕然在阳光下走了进来。

    因看了太阳,绮罗眼前模糊起来,过了一会才好。

    楼燕然走到角落坐下,说道:“你练你的,我不打扰你。”抱着膝,似乎在想什么很复杂的事。

    绮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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