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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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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绫罗开口叫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绮罗点头应了。

    绫罗又走上前来,拉住绮罗的手,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好。”绮罗应道,拨开绫罗的手。

    绫罗便收了手,正各处巡视的春芽见了,笑道:“恭喜两位小姐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绫罗蹙眉道。

    绮罗看向春芽,见她满面春风,猜想又是她家那位得了什么好处,便说道:“看春芽姐姐这样,定也有事要我恭喜的。”

    春芽一笑,说道:“回头跟小姐说话。”说完欠了□,便又转向右边去了绡罗屋子。

    “你过来,到我屋里来。”绫罗又拉着绮罗进了左手第二间屋子,又叫禄儿等等在外面。

    绮罗平日与绫罗也并不亲近,只是进过她外间几次,并不曾进到里间,今日绫罗直接将她拉到了里面纱橱之内,心中诧异不已,又想定是小杨氏又跟她说了什么。

    进到里面,绮罗打量着绫罗的屋子,见也是与自己屋子一般布局,只是被绫罗收拾的更加雅致,屋里早早的便插上了一枝含苞桃花。

    “绮罗,当初是你害我被楼翼然打的。”绫罗开口道。

    绮罗一怔,也不辩驳,说道:“是。”

    绫罗见绮罗心无愧疚,便冷笑道:“你就不害臊?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你就不能说声对不住?”

    绮罗在桌子便坐下,说道:“你真的是要我说声对不住吗?”若是这样,今日就该去找苏老夫人给她做主。

    绫罗下巴动了动,没了方才的凌厉,委屈的瘪瘪嘴,随后在绮罗对面坐下,开口道:“明日,你就说你是我吧,这是你欠我的,你该还回来。”

    绮罗愕然的看向绫罗,半响说道:“这是二婶教你的?”

    绫罗见绮罗说破了,便有些恼羞成怒道:“你管我怎样,这是你欠我的,不然我就先告诉奶奶,然后在学堂里告诉其他人。”

    绮罗捂着嘴笑了起来,说道:“那你欠我的要怎么还?”

    “我欠你什么!”绫罗低声叫道,一双美目便是恼怒起仍仿佛带着笑。

    “绫罗,你是襄城的才女,你要顶着你的才女之名吗?”绮罗眯着眼笑道,有借就有还,绫罗此时说的真爽快。

    绫罗一怔,一番思量后,开口道:“只是假装几天而已。”

    “绫罗,”绮罗扶着绫罗的肩膀,一寸寸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说道:“绫罗,即便是我装作了你,你也会想着那些窃窃私语之人说的是你,不是我。”

    “……不公平,不公平……”绫罗落泪说道,明明绮罗与她是一母所出,为何众人说的是她而不是绮罗。

    绮罗用手撑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说道:“绫罗,就算你将楼翼然当初认错人的事说出来,我也不怕,大不了我被他打一顿。不如我教你个办法吧,你偷偷跟别人说这件事,然后说你不怨我,这样你也能得个美名,我也能受到惩罚,这样就公平了。”

    绫罗诧异的看向绮罗,泪珠挂在鲜红颤抖的唇上。

    绮罗盯着绫罗脸上的泪水看,小孩子易哭,而她却有几年没有哭过了,许是,她的灵魂早就老了。

    绮罗出了绫罗屋子,便见自己屋子前春芽正与禄儿及新来的丫头初一、十五四人磕着瓜子说话。

    初一、十五只有七岁多。

    见绮罗出来,四人都向绮罗问了好,春夜用下巴指着绫罗屋里,问道:“那边又怎么了?”

    “没事,她害怕。”绮罗开口道。

    春芽将粘着唇上的瓜子壳抹下,又对拿扫帚过来扫地的初一说:“还是初一最勤快,明日我带点心给你吃。”

    初一说道:“不是几两银子一斤的我可不吃。”

    春芽嗤笑道:“我还能给你不好的吃?”

    绮罗见春芽如今十分大方,便说道:“你如今是发了大财还是怎的?”

    春芽低声说道:“我那口子如今跟了老爷,你们若是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绮罗拍手道:“若是不要银子,春芽姐姐便见了什么给我们捎带什么吧,我们也不挑。”

    “就是。”初一、十五起哄道。

    春芽嗤笑一声,说道:“你这个小姐还要讹我们几两银子不成?若是叫老夫人听到了,又要打你的嘴。”

    又说笑了一会,春芽便出了院子,绮罗进了屋子,见案几上放着一个包,便问道:“这是什么?”

    “春芽姐姐贺你读书的礼,她这样周到我没有反倒不好,另外放着的一样是我叫我爹买的笔筒。”禄儿笑着说道,又站在一边等着绮罗看。

    绮罗一笑,春芽果然办事周全,都不在她房里了,依旧叫自己不忘了她。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整套木雕的笔筒镇纸等物,虽做工粗糙,但看着也有些野趣。

    禄儿拿着自己送的那个,撅着嘴说道:“春芽姐姐太厚道,竟不留着一点余地给我们。”

    “多谢了,这两个我都喜欢。”绮罗笑道,又拿着禄儿送的看,问:“是松木的?”

    “是,我爹没眼力劲的,找了个福禄寿的笔筒,他还当是送老夫人的啊。”禄儿抱怨道。

    绮罗笑道:“你爹这么忙还替你找笔筒已经很不错了。”

    禄儿也跟着笑了,又说了许多她爹的不是。

    45、夜半猫声

    因明日要去襄城学堂,绮罗睁着眼,一直到半夜都难以入睡,神智越发清明。

    隐约见禄儿挟着枕头过来,绮罗向里挪了挪,禄儿在床外边躺下,说道:“果然春芽姐姐说的对,你一准又激动的睡不着。”

    绮罗眨了下眼睛,眼睛一点酸涩都没有,说道:“我就前年去过一次何家,都没有出去过。”

    禄儿笑道:“我倒是经常出去,外头也没什么,就是比咱们府里热闹。老夫人说了,初一、十五几个太小,叫我每日陪着你出门。”

    “多谢了。”

    禄儿笑道:“小姐说什么谢,我爹说了,每日你去读书,他就叫人接我去铺子里玩。”

    绮罗一笑,禄儿家就数她最小,最小的哥哥也比她大十岁,倘若不是苏家家奴,只怕是要被她爹娘捧在手心里的。

    禄儿正与绮罗说着她家的笑话,就听着外头有人闹闹哄哄的,禄儿爬起来,披上衣服就要出去。

    “披了披风再出去,外头冷。”绮罗说道。

    那披风是大杨氏的,大杨氏拿来叫何妈妈改了给绮罗穿,如今还没有下剪刀。

    禄儿听了,放下自己的衣服,披了披风便出了里间,到了外头,见几个婆子捂着心唧唧咕咕的。

    “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们还这么多话。”禄儿开口道。

    一个婆子笑道:“没事……”

    禄儿又要开口,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小儿啼哭声,浑身的汗毛一竖,血液仿佛倒流一般,颤声道:“这是谁叫的?少爷还是外头的小子?”

    “你小丫头的别问这么多。”守院子的崔婆子说道,又催着禄儿快进去。

    禄儿裹着披风,因那声音实在叫的凄惨,心中害怕便窜回屋子里。

    外头几个婆子听着那声音更多了,似乎不止是一只猫。

    孙妈妈过来见几个婆子聚在一起,便说道:“都散开了吧,聚在一起像什么话。”

    几个婆子听了散开,崔婆子神神叨叨的凑过来,问道:“这大半夜的叫猫子实在吓人,刚才几位姑娘问,我都不好跟她们说是猫叫春。”

    孙妈妈啐道:“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猫四处乱窜,捉到了,定要扔的远远的。”

    崔婆子附和着说是。

    孙妈妈又吩咐道:“你看着点,别叫那婆子们信口胡说,仔细让小姐们学去了。”

    “是是。”

    孙妈妈交代完,又带着人循着猫叫声去找猫,一路上天黑路滑,树影飘忽,更衬得那猫叫声凄凄惨惨,十分瘆人。

    走在孙妈妈身边的红莲手中提着灯笼,一颗心扑腾扑腾跳着,脚下一滑就扭到了脚,连手中的灯笼也烧了。

    “扶着她回去,叫各房的人都呆在屋子里别出来。另叫二门外几个老实的小子进来捉猫。”孙妈妈吩咐道。

    众人应着,红莲被扶走,只剩下十几个婆子跟着。

    走过穿堂,走到角门边,就听着那猫叫声更高,似乎一群猫都聚到了一处。

    孙妈妈瞥了眼锁了几年的门,门后就是良辰撞死的夹道,吩咐道:“叫两人进去把猫捉了。”

    “这……”身后的婆子迟疑道。

    孙妈妈冷眼扫向她,说道:“这有什么,让它们叫一夜,满府的人都甭想睡了。”

    “是。”

    不一时就有四个十几岁的小子提着口袋进去了。

    因多年不曾开启,夹道墙壁上的粉都脱落下来,阴风阵阵,更有无数野猫站在夹道里摇着尾巴,仰着头嘶声叫着。

    四人大着胆追向猫,刚张开口袋,就见一黑猫向一人面上扑来,那人“啊——”一声叫道,其他几人一惊,都四处叫着向门跑来。

    “叫什么叫!”孙妈妈喝道。

    “有鬼,有鬼……”一人口齿不清道。

    其他三人也立刻附和,因不敢再进夹道,便将这事越说越玄,最后那鬼成了与良辰一般模样的白衣女鬼。

    孙妈妈听了也是头皮发麻,又叱责了四个小子,叫众人不要乱传乱说。因无人敢进去,孙妈妈重又叫人锁了夹道。

    叫人守在夹道外头,孙妈妈又去向苏老夫人回话。

    苏老夫人听了,转着手中的佛珠,半响说道:“明日请个大师过来瞧瞧吧。”

    “老夫人,你说咱们府里这么多事,该不会是惹了那个恶鬼吧?”孙妈妈轻声说道,看着夜色猜测此时已经将近子时了,身上更是一冷。

    “哼,良辰也算是恶鬼?我就不信活着没用的人,死了就能变厉害。”苏老夫人不屑道,又站起来进了小佛堂里上了柱香,开口道:“明日叫人过来收了她。”

    “是。”

    第二日,绮罗正昏昏沉沉睡着,便被何妈妈摇醒。

    “小姐,快起来,不然迟了。禄儿也起来。”何妈妈道。

    绮罗双眼酸涩,硬撑着坐起来,就见她身边禄儿也只穿着小衣,在床边打着哈欠。

    “快起来,听声音隔壁二小姐早起了。”何妈妈说道,将禄儿的衣服递给她,又扶着绮罗给她穿衣服。

    待到绮罗出门到了隔壁苏老夫人屋子里,果然见绫罗早立在苏老夫人门外了。

    “老夫人昨日没睡好,二位在外头磕个头就好,今日大老爷要亲自送你们过去。”孙妈妈说道。

    绮罗看孙妈妈也有些无精打采,猜测她也是未睡好的。

    两人在门外磕了头,便带着人去了苏清远书房外。

    苏清远果然也是早早起了的,又交代了两人几句,看着两人身后的丫头带的东西并无缺漏,就带着她们向外走。

    在门外见着诸葛先生带着诸葛子钰侯在那里,诸葛先生见了苏清远拱手道:“有劳大老爷了。”

    “先生太过客气,犬子及小侄就拜托先生了。”苏清远笑道。

    诸葛先生忙说道:“大少爷二少爷都是极聪慧的,在下也只是略加指导罢了。”

    苏清远又听诸葛先生夸了苏睿轩几句,见时辰不早了,便向诸葛先生一拱手,随后上了马。

    绮罗、绫罗欠身之后也相继上了马车,另有人扶着诸葛子钰上了马。

    “回见。”苏清远说道,便带着几人向学堂走去。

    车厢里,禄儿坐到马车里,微微掀起帘子一角,伸手指着外面说道:“小姐等着瞧,我指着苏家的铺子给你认识。”

    “你爹的铺子是哪一间?”绮罗凑过去,开口问道。

    因着春寒,外头的人大多还披着披风等,并未见到上次的衣着暴露女子。

    “我爹最常待的,便是学堂对街那一家。”禄儿说道,看了眼绫罗的丫头莫散,见她身上也是一身新衣裳,显是为了今日出门准备多时的,道:“我爹说你爹也在那里,你跟我去看看吧。”

    “嗯,我还没有去过呐,只听我娘说铺子很大。”莫散开口道,觑了眼绫罗,对禄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禄儿看向绫罗,见她正闭目补觉,就对绮罗说道:“小姐也歇歇吧,要有一会子才到。”

    “好,到了你爹的铺子前也叫我看看。”绮罗打了个哈欠,便也靠在车厢上休息。

    路上禄儿与莫散又低声聊了一会,绮罗在车厢里摇晃着一会当真睡了过去,梦到自己站在苏清词身边立规矩,手一滑,醒了过来,见禄儿抓着她的手说道:“小姐看,这就是我爹的铺子。”

    绮罗探头看过去,见那铺子门面极大,门上的匾额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猜着那学堂应当是建在襄城中心位置。

    莫散挤过来看了眼,也啧啧赞道:“果然跟我娘说的一般大。”

    绫罗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用帕子擦脸。

    过了苏家绸缎庄,又行了半条街,马车就停了下来,有婆子过来请两人下车。

    绮罗绫罗下了马车,见已经过了学堂第一道大门,刚要走向苏清远,便看到楼家人过来了。

    楼翼然依旧一身紫红衣衫,迎着朝阳,脖子上的金链子金锁熠熠生辉。四周护在马边的随从一个个警惕的看向四周。

    绫罗刚要向莫散背后躲去,便听绮罗低声说道:“别动,他不一定注意到咱们。”

    绫罗低着头站着不动,果然楼翼然在学堂大门边下了马便带着人进去了,并未看绫罗一眼。

    苏清远看着楼翼然,叹道:“慈母多败儿。”又对绮罗绫罗两人说道,“我先带你们去见学监,在自家时你们就是按照学堂的规矩来的,如今也还这样。虽则这学堂原本是咱们家的,如今你们进去了,也不能拿大。”

    “是。”两人应道。

    绮罗看向苏清远那肃穆表情,心想他果然是极重视学业的,又想他应当是自己如今的商人身份的。

    苏清远指着大门内一间间小屋子,说道:“这两个丫头便去那里候着,若是要手炉换衣服等,只管叫她们送进去。只是若无事,不可乱入学堂,扰了里面的秩序。今日先跟进去放东西。”

    “是。”禄儿莫散应道。

    绮罗见那屋子外面也是十分干净,又随着苏清远进了第二道门。

    门内地面皆铺着青石砖,只有几个花坛里种着梅花桃花等,有几株桃花正打着花骨朵。

    苏清远一路又指着学堂里的院门告诉三人,“这学堂是建在襄城正中心的,一共有三个院子,分别是春华馆,夏花馆,秋实馆,不过百名学子。你们如今进的是春华馆,在整个学堂最西边。如今春华馆里只有你们三人是新进去的,其他人是早已在里面读过两年的。就算遇到不懂的,也不必害羞,只管问先生好了。你们院子里的学监是周先生,一会就会见到。”

    “是。”三人应道。

    绮罗望过去,见进入秋实馆的,多是十几岁的少年,竟没有一个女子。

    苏清远见绮罗再看,便说道:“那里多是各家要考学的弟子,与你们是不相干的。”

    “是。”绮罗应道,将头扭了过来。

    苏清远又带着三人从春华馆与夏花馆中间走过,走了约有三百多步,便到了春华馆后面,见后面靶场等俱全,心知虽许女子进学,学堂里终究还是男子为主。

    跟着苏清远穿过靶场,便见一人迎面拱手走来,那人道:“苏老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周先生客气了,这是小女绮罗,侄女绫罗,及我家先生的公子诸葛子钰。”苏清远指着三人介绍,又谦虚道:“小女愚钝,以后就劳烦周先生了。”

    “苏老爷实在客气。”周先生说道,又一一将三人看过,笑说:“我看三位皆是人中龙凤,苏老爷谦虚太过。”

    绮罗三人见过周先生,便也偷偷打量周先生。

    绮罗见他已过了知天命之年,留着花白胡子,眯着眼睛看人,应当是有眼疾的。说话声音洪亮,彷如诵书一般抑扬顿挫。

    苏清和又携了周先生的手向春华馆走去,两人一路回忆往昔,话里周先生也曾是苏清远的先生。

    到了春华馆门口,苏清远拱手道:“有劳先生了,我就不送她们三个进去了。”

    “苏老爷尽管放心,在下定会关照好三位的。”周先生笑道。

    苏清远又叫三人多多听话,便辞了周先生出了学堂。

    周先生眯着眼带三人进春华馆那道月亮门。

    春华馆内,也是青石铺地,只有靠在墙边种着几株梅花。

    绮罗一眼看到廊下何美人楼八娘两人,楼八娘正站在廊下栏杆上要摘桃花。

    那两人也愕然抬头,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绮罗站在一起,脸上满是好奇。

    “看,两个一样的人!”屋子里不知是谁叫唤一声,又有许多学童趴在窗户上看。

    周先生咳嗽一声,许多人缩了回去,依旧有几人趴着看。

    楼八娘跳下栏杆,走到绮罗面前,看了眼绫罗,绕了两圈抱住绮罗说道:“你是绮罗吧。”

    “你怎么知道?”绮罗惊讶道。

    楼八娘笑道:“除了你谁会这么老气横秋。”

    “楼明珠!”周先生叫道。

    楼八娘笑道:“先生叫我何事?是要我带着她们进去吗?我这就去。”

    周先生不及她口齿伶俐,又瞪了她一眼,说道:“楼明珠还不去温书!”

    “我这就去。”楼八娘笑道,拉着绮罗向学堂里跑,走廊上何美人见了也凑过来。

    绮罗又向何美人问了好,看着周先生气的吹胡子,心想恐怕比起其他人,周先生喜欢的还是楼八娘。

    周先生对绫罗诸葛子钰两人说道:“以后万不要跟楼明珠混在一起,那丫头没大没小。”

    绫罗、诸葛子钰不敢应声。

    楼八娘回头向周先生吐了下舌头,又在绮罗耳边说道:“我弟弟早就忘了你那件事,你别怕他,见了他只管假装不认识。”

    “好。”绮罗应道,每日“得罪”楼翼然的人多了,他哪里能一个个都记得。

    楼八娘何美人拉着绮罗进了屋子,两人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楼八娘指着自己身前的桌子说:“这是你的位子,你就坐这。”

    绮罗看过去,见那位子上放着书本等物,心知那是有主的,便说道:“这里有人了,我换一个位子吧。”

    楼八娘拉住她的手说道:“就在这,叫她换一个位子就是。”

    “就是,反正肖点翠也不爱坐我们前面。”何美人托着脸笑道。

    正说着,肖点翠便走过来了,见了绮罗开口就问:“你是苏绫罗还是苏绮罗?”

    “苏绮罗,苏绫罗在那。”绮罗指向门口说道。

    肖点翠见了站在周先生身边的绫罗,便走过去对周先生说道:“先生,我跟苏绫罗坐在一起。”

    周先生见楼八娘拉着绮罗要她坐在她身前的位子,便应了。

    肖点翠便拿了自己的东西坐到最右边两个并排的空位子,招手叫绫罗过去。

    绫罗见那位子后面的杨致之向她点头,又忆起小杨氏的嘱咐便走了过去,在杨致之前面坐下。

    虽是极伤自尊的事,况且绫罗又年幼,小杨氏还是将她们母女的处境与绫罗说了。绫罗虽不是很懂,但小杨氏那句只有杨致之会对绫罗好的话,绫罗还是记住了。

    “表妹。”杨致之叫道,又去看绮罗,见绮罗坐下后,正与楼八娘何美人说话,并未向他这边看来。

    “表哥,这个给你,我娘叫我带给你的。”绫罗说道,将一袋点心放在杨致之桌面上。

    “多谢表妹。”杨致之说道。

    禄儿、莫散见两人坐定,便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之后便走出了学堂。

    绮罗见身边的位子空着,正要问是谁的,就见楼燕然从后面走过来坐下。

    绮罗顺着他过来的路往后看,见后面坐着的男童不时看向绫罗和绮罗,似乎很是困惑。

    “那是美人姐姐的弟弟何觅之。”楼燕然开口道。

    绮罗低声说了谢,心想楼燕然还是这么善解人意,又回头看了眼何觅之,见他生的有些单薄,五官虽也美,只是美的如桃花般,风一吹就没了。

    周先生又叫诸葛子钰坐到后面,并未介绍三人便开始叫众人温书。

    绮罗看楼燕然拿出《论语》便也将《论语》拿出来。

    46、仗势欺人

    隐约感到背后的人在指指点点,绮罗暗笑她与绫罗一般相貌,小杨氏何须特意要绫罗装作她避开众人的指点。

    绮罗凑到楼燕然耳边问道:“这教室里谁是老大?她们都听谁的?”

    “我八姐,美人姐姐,”楼燕然说道,又瞥了眼左手边空着的位置,“还有我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我仗势欺人一下没事吧?”绮罗又问道。

    楼燕然略作思考后,答道:“我大哥不在,没事。”

    绮罗懂了楼燕然的意思,猛的转过头去,见仍有几个学童在看过来,轻声一笑,站起来走到周先生身边道:“先生,我们要不要说说自己的名字?”

    正低头看书的周先生一愣,眼睛眯了一下,又看了眼肖点翠身边,确定了绮罗的身份道:“快点,别误了时辰。”

    “是。”绮罗说道,见教室里仍有嗡嗡的声音,便将周先生的戒尺向桌面抽去,啪的一声后,果然众人都停了动作,周先生也吓了一跳。

    “我是苏绮罗,那边的那位是我妹妹苏绫罗。我们长的是一样的,若是大家好奇我们的长相,尽管在下课后过来看,别在教室里指指点点的,乱了学堂的秩序。”

    绮罗又回头,对周先生歉意一笑。

    “……回去吧。”周先生说道,心想跟楼明珠在一起的丫头果然都不是省心的。

    绮罗坐回座位,楼八娘赞道:“没想到你敢站出来,长进了啊。”

    何美人也笑道:“刚才那一下子吓死我了。”

    绮罗靠在后面的桌案上,用书本遮住嘴低声道:“还要请两位姐姐帮帮我。”

    楼八娘笑道:“就冲你这些日子偷偷捎给我的东西,我也帮定你了,你等着下了课我就叫他们不敢乱说。”

    绮罗又谢了一回,楼燕然趴在桌子上,低声道:“若没有何姐姐楼姐姐,你不敢那样说了吧?”

    “……我又不傻。”绮罗道,若是没有楼何两人,这样给自己树敌的事除非傻了才会做。

    绫罗握拳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绮罗,也站了起来,在周先生身边介绍了自己,待听到下面“才女”之称时,又谦虚道:“日后大家都是同窗,还请大家不要再提那个称号了。”

    说完又走回自己位置,冲杨致之一笑。

    绮罗赞叹道,果然绫罗更能得大家喜爱,比起她那树敌的话,绫罗要温和多了。多活了这么久,还比不上她,绮罗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正想着,就见一团紫红的楼翼然被一与比他略高上半头十一二岁少女拎着耳朵进了学堂。

    如今仍是乍暖还寒时节,那少女却是头戴一顶卷边毡帽,身穿简练单薄的大红骑装,腰缠一条绞丝金鞭,脚踏黑色刺着玫瑰的黑靴,一脸的英气将她手下的楼翼然衬得更加猥琐。

    绮罗看向那少女与楼八娘极其相似的脸,不禁艳羡起来,若是能像这少女一般洒脱多好。

    “这是我七姐,楼珍珠。”楼燕然用书遮了嘴靠近绮罗说道。

    “楼翼然怎么不怕你七姐?”绮罗惊讶道,若说楼翼然孝悌,那才是天大笑话,他对楼八娘也是并无多少尊重的。

    楼燕然一笑,说道:“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七姐可是不怕爹娘的。”

    绮罗又看向楼七娘,见她将楼翼然耳朵拧红了,楼翼然还不敢还手,心中更是佩服。

    楼燕然见绮罗一直看那对姐弟,又说道:“定是大哥去夏花馆里看伊人姐姐才被七姐捉回来的。”

    “伊人姐姐可是何姐姐的姐姐?”绮罗开口道。

    楼燕然点头,绮罗又扭头看了眼眉眼无处不美的何美人,心想果然楼翼然还是对长大些的美人感兴趣。

    楼七娘与周先生说了几句,又拎着楼翼然的耳朵将他按在位子上,随后吓唬了楼翼然两句才转身出了教室。

    楼翼然因刚才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又拧着脸瞪了教室一圈。

    绮罗见他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又顺着楼燕然刚才的话想,楼何两家果然有众多千金少爷在这学堂里,难怪苏老夫人说这学堂都不是苏家杨家的了,又想苏清远今日亲自将他们送来,内心应当也是极在意这事。

    温了半个时辰书,周先生便进来坐在前面正中的椅子上,用他抑扬顿挫的声音带着众人读书,随后便是解词释义。

    因绮罗在家时学过,如今学起来也并未吃力。

    又过了半个时辰,周先生才叫大家休息。

    另有学堂内专人送点心茶水过来,绮罗看着与自己在家时一样。

    “绮罗,你听得懂吗?”楼八娘戳了下绮罗后背问道。

    “还好,都是学过的。”绮罗开口道。

    何美人一笑,说道:“因这是放假后的第一堂课,才简单些,过两日你再跟上来就有些吃力了。还是趁着这几日轻松多多温习一下的好。”

    绮罗应声是,随后就见身边站着一个人,回头看,却是何觅之。

    绮罗刚要开口,便见何觅之看了她一眼,又向右拐,去了绫罗那里。

    千里姻缘一线牵,绮罗叹道。

    楼八娘与何美人去处理那些爱说三道四的学童。

    忽然左边的楼翼然顺着何觅之也向右看去,随后又将视线转过来,看向楼燕然身边的绮罗,似乎疑惑了一下,忽然高兴的走过来,站在绮罗桌子边说道:“你们长的一模一样?”

    “……是。”绮罗开口道,不敢低头也不敢抬头,心想楼翼然果然是不记得当初那事了;又疑惑他见两个一样的人为什么那么高兴。

    楼翼然搓着手独自乐了半天,仔细看过了绮罗,又转过去看绫罗。

    “他高兴什么?”绮罗转头问楼燕然。

    楼燕然憋着笑,又不好意思告诉绮罗,半响叹道:“爹上月中旬带我们去欧阳家,见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舞姬,许是大哥他……”

    绮罗一听,又恼又怒,楼翼然这是打算将她与绫罗凑成一对舞姬,心中怒火正烧,便听楼翼然果然在绫罗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小杨氏一事,知晓要忍让的绫罗满面怒容,眼含泪水却不敢发作。

    只是她身边的何觅之却怒道:“楼翼然,你太过份了!”

    “楼翼然,你怎么能乱说话!”杨致之也喝道。

    楼翼然撇着嘴看了两人一眼,轻蔑道:“我说了又怎样?”

    何觅之与杨致之两人嘴中说着“你,你……”也都涨红了脸,只是却不敢动作。

    绮罗看着那边的动静,低声问楼燕然:“我也被你家阎王爷爷牵扯到了,是不是也该说一句?”

    虽说如今的场面是楼翼然对阵绫罗,但楼翼然说的“一对”里也有她,若是不出声,日后不光要被旁人看不起,更要被楼翼然当做好欺负的。

    “你去找七姐吧。”楼燕然果然说道。

    绮罗一愣,看向楼燕然的眼睛,她一向比别人想的多,此时去问楼燕然也不过是想着能多一个人给她出主意。此时听了楼燕然的话,她脑子里又一一列出去找楼七娘告状的后果。

    “要七姐保护你就好,我大哥偶尔听我爹的话,一直听七姐的话。”楼燕然又说道。

    绮罗心想楼家只有楼燕然一个是姨娘生的,他如如今过的也不差,那他说的话定是有道理的,又看了眼楼翼然盛气凌人的样子,转身向外跑去。

    楼燕然看着她跑出去,又是一笑,楼七娘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绮罗跑到隔壁的夏花馆里,见一院子都是十岁多的少女,只是没有楼七娘,又站到教室门口看了眼,依旧没有找到。

    “你找谁?”一道彷如轻纱般温柔的声音传来。

    绮罗回头,就见一少女站在她面前,绮罗一瞬间明了了楼翼然为何冒着被楼七娘抓住的危险来夏花馆。

    何伊人的一颦一笑,彷如隔着仙雾般,天生带着不可亵渎。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绮罗叹道,在何伊人面前忍不住要放柔声音。

    何伊人一笑,说道:“你怎跟那楼家小子一样。”又问,“你来找谁?”

    绮罗就要脱口说出楼七娘时,又顿住,想起楼翼然听楼八娘说她是美人时,望向何美人;见了与何伊人相像的福儿,却脱口叫道美人姐姐。如此说来,何伊人便是楼翼然判断美人的标准,也是楼翼然不怕楼七娘的动力,那楼翼然应当是比起楼七娘更听何伊人话的,因此绮罗说道:“我找你何姐姐。”

    “找我何事?”何伊人开口问道,并未因绮罗知道她的名字有丝毫惊讶,面上也并无不耐烦。

    绮罗见她如此沉静模样,觉得自己利用她也是对她的亵渎,因此有些愧疚道:“想请何姐姐帮我个忙。”

    何伊人眉头都未蹙一下,便说道:“何事?”

    绮罗见四周有些十岁出头的少年不停看向何伊人,又有些为难。

    “跟我来吧。”何伊人说道,便带着绮罗出了夏花馆,进了夏花馆与春华馆之间的巷子,远远听到“啪啪——”的鞭子声,转过院墙,就见楼七娘一身红衣舞在靶场上舞着鞭子。

    绮罗咬住嘴唇,眼中满是艳羡。

    何伊人看向绮罗说道:“别羡慕,她这般身手可是吃尽苦头才练出来的。”

    绮罗苦笑,她怎能如楼七娘一般肆意,苏老夫人请的女先生,哪一个不是教导她要做一个淑女。忽又想到春芽说的那句“佛挡杀佛”,便又咬牙狠下心来,既然窝囊的活过一世,那这一世就做些自己喜欢的好了。

    “何姐姐,楼姐姐收不收弟子?”绮罗开口道。

    何伊人一挑眉毛,嫣然一笑道:“这我却不知,并未有人要拜她为师过。”

    绮罗又羡慕的看了眼楼七娘,收起心里的心思,说道:“何姐姐帮我教训一下楼翼然吧。”

    何伊人蹙眉道:“也不知你们怎么就那样厌恶翼然,我看着他很是乖巧,虽怪了点,但也没什么。”

    绮罗目瞪口呆的看向何伊人,半响说道:“那是他在你眼前的时候这样,若是在旁人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何伊人彷如春花绽开般又是一笑,“我也曾听美人说过他的事,只是那孩子虽顽劣,但本性并不坏。”

    绮罗再次目瞪口呆,如此热心不问一句便带她到院子后头的何伊人,果然是心地纯净的,看谁都是好人的,这样的好人,楼翼然在她面前也不敢粗声说话吧。

    “何姐姐,他现在不坏以后就坏了。现在不学无术仗势欺人,以后就成了酒囊饭袋色中饿鬼,若是以后你嫁人了,他就连一时半刻的‘乖巧’也没了。”绮罗央求道,将那精尽人亡四字咽进肚子里。

    何伊人轻声说道:“哪里像你说的这般严重。”

    “就算是没有这般严重,楼家与何家是世交,何姐姐定也是看楼翼然长大的,便是教训他几句,叫他改过自新也是应该的。防微杜渐总是好的。”绮罗又说道,若是按照她以往的做派,此时应当是要摇着何伊人的袖子撒娇的,只是面对何伊人她无论如何也假装不下去。

    “好,只是我要说什么?”何伊人蹙眉去想。

    绮罗忍不住叹道美人就是美人,连沉思都美,道:“何姐姐只管说你最厌烦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之人,跟他说你喜欢勤奋好学,上进知礼,文武双全……”又想起楼翼然“腰如圆桌”,便接上一句,“玉树临风。”

    何伊人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丫头要选婿呐,罢了,不管他听不听,多说两句总没有坏处。只是他亲姐姐就在前面,不如……”

    “何姐姐,楼翼然最听你的,你说了他不一定改,但总会老实几天。”绮罗说道。

    “那好吧。”何伊人说道,伸手牵了绮罗向春华馆走去。

    何伊人的手也如她的人一般,柔软温暖,绮罗犹豫后说道:“何姐姐顺便跟他说以后不能欺负我,不然就看不起他吧。”

    何伊人笑着应了。

    “……何姐姐真是好人。”绮罗扬起脸笑道,阳光下何伊人的脸带着一层光晕。

    何伊人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与我又没有坏处。若是碍着我了,我也不会多事。”

    绮罗低下头,见多了别人遭灾就是自己走运,如今见了何伊人这样的,她心里反而觉得这一切不真实的像一场梦。

    正在绮罗出神之时,何伊人牵着她走到了春华馆门口,里面何觅之、杨致之终于与楼翼然打起来了,绫罗站在一边拿着帕子抹眼泪,口中说着“别打了”。

    楼八娘、何美人在一边劝着,教室里的顽童多数坐在自己位子上不敢出声以免被殃及到。

    绮罗见此第一反应便是她改变了许多,唯独没有改变绫罗的祸水本质。

    “翼然。”何伊人叫道,有些失望的看向楼翼然。

    正将何觅之压在桌子上掐脖子的楼翼然一怔,忙放开手,腆着笑脸跑到何伊人身边,又见何伊人牵着绮罗的手,便将绮罗的手拍开。

    绮罗抱着被拍疼的手臂,退后一步看向两人。

    “翼然,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何伊人说道,伸手牵了楼翼然的手就向外走。

    楼翼然并未挣扎,乖乖巧巧的就跟何伊人走了。

    见两人走了,绮罗又叹,也只有何伊人看着楼翼然硕大的身形还记得他不满七岁,能不避嫌的牵他的手。

    “原来如此。”楼燕然走到绮罗身边说道,又仿佛第一次看到绮罗一般,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遍。

    绮罗干笑一声,走进教室。

    楼八娘与何美人也是目瞪口呆,彼此看了眼。

    楼八娘自嘲一笑道:“咱们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多也没用,伊人姐姐叫一声就走了?”

    何美人摇头,也笑道:“我还不知我姐姐有这威力。”

    两人又凑近带回何伊人的绮罗,也绕着她看了一圈。

    “看不出你还这样聪明。”何美人说道。

    绮罗干笑两声,说道:“本想去找楼七姐的,只是她正练鞭子,没敢过去。”

    “恰好见了我姐姐,我姐姐又好说话,便将她带过来了?”何美人眯着眼睛说道。

    “是。”绮罗应道。

    何美人突然拍着桌子笑起来,随后道:“日后

    46、仗势欺人

    我看楼老九还怎样嚣张,我说我姐姐怎么不信楼老九就是无赖来着,原来是楼老九见了她就乖乖听话了。”

    楼八娘也说道:“日后若是他又闹事,便将伊人姐姐请过来,看着他闹好了。”

    绮罗坐在,又向楼八娘打听楼七娘的事,楼八娘只当绮罗一时好奇,便将楼七娘的事说了。

    那边厢正流泪的绫罗偷偷看了眼绮罗,见她与楼八娘、何美人聊的正欢。

    绫罗身边的肖点翠拿着几张诗稿要向绫罗指教。

    绫罗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又忍不住回头问杨致之,道:“表哥,你真不疼吗?明日我给你带药。”

    “不用,不疼。”杨致之咧着嘴说道,心中想的却是回家后,石氏见了又要心疼的哭很久、数落他很久。

    “苏妹妹,你看看我这诗可有哪里须改进的。”肖点翠又问道,见绫罗拿了她的诗却不看,心中很是不满。

    绫罗回头,对着肖点翠委屈道:“我如今心慌,不如我带回去,晚上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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