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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夫人不高兴 作者:阿拆
,秋辞将它看在眼里,却只装着什么也没察觉,阿容一拍脑袋,故作懊恼地说道:“诶,你瞧我这记性,我一早就把他收起来了,这样吧,你把柜子里那件儿湖蓝色的披风给我拿过来吧。”
秋辞帮着阿容收拾完行李,送她到了宫门,这才回屋,阿容不在的这些时间,她的班被都被秋辞和玉林给分担了,午膳过后秋辞就得去换下阿容。
今日里削藩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事一出,大家也才知道原来素来不和的帝后竟合谋演了这么一场戏,真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这下,当初所有找上李琰门的人,通通不发话了,尤其是太后,自知打脸,又抱病称不理会后宫中事,事实上,却是不太想再见李琰。
李琰也乐得清闲,整日在宫里听戏赏花,顺带宫中多个孩子也是新奇,平日里也是诸多乐趣,只朱祚这厢可又是烦恼了起来,所说诸侯都被囚禁在驿馆,可这人却是不能一直留下的,否则边境动荡,诸侯国乱,后果不堪设想,可却又不能放回去,他们今日受辱,难保回去后不会揭竿而起。
此间种种艰难之处实是难以言说,秋辞只见养心殿一波又一波的大臣出没,晚间的灯熄得越来越晚,晚间秋辞想着朱祚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煮了花茶缓解疲劳都被要求换了浓茶,这一番操作之下,整个养心殿的人也是实打实地心疼。
秋辞进屋换上茶水,发现朱祚正在召见钱真,虽说她和沈正钦之间……但她好歹还记着,自己是沈正钦这方的人,因而她上茶的动作都是慢悠悠地,只想多听些他们的谈话内容。
“陛下,臣有个法子,可使诸位王爷们忌惮,不敢生事……”
秋辞将新泡的茶换上,再为朱桓倒了一杯茶,她见着朱祚书桌有些乱,便借着收拾的时间多在这儿待上一会儿。
“你先不急着收拾……”朱祚又看向钱真,道,“怎么个法子?”
“杀鸡儆猴。”
秋辞见着桌上的茶点都有些凉了,便将他们都收起来,然后起身行礼,慢慢退出殿外。
“陛下,南安王与宁王自小交好,且他坐拥西南重镇,手握兵权,若是将他放回封地,无异于放虎归山,若是除去南安王,其他诸侯王想必心中会有所动。”
“不可,”朱祚想也没想便拒绝道,“南安王无过,朕不能随意屠戮忠臣。”
“陛下,南安王与宁王素来交好,对其诸多净重,待之宛若胞兄,宁王之事,难保其不知情,况且他素来心性高,此番在此受辱,必定心有不甘……”
后来的话,秋辞也没再听到,毕竟,前朝的事,她懂得不多,能知道的,也是凤毛麟角。
新年临近,朱祚又借着这个借口欲留诸侯王至十五,美其名曰为阖家团年。
谁知年夜宴当晚便突发变故,南安王醉酒之下,辱骂圣驾,甚至意图袭击朱祚,当下便被关进了监牢。
当晚秋辞虽在,不过朱祚端着酒杯下去与自家兄弟饮酒之时,身边却只跟了王德,连身后端着几案的,都是钱真,秋辞原以为那晚只是钱真谄媚奉上的手段,现在看来,原是陷害南安王的一些个手短。
秋辞不由得唏嘘,这南安王倒真是倒霉,年少时的交往,倒害的他如今背上谋反叛国的名声,也害的全家人身首异处。
南安郡地处偏远,却是交往外邦的重镇,手握精兵,朱祚当下便派了武将前往南安郡拿人,最令人惊讶的是钱真随行。
也对,今日之事本就是钱真策划,他当然要办完所有的事,他这一去几月,后来的事,都是其他人传回宫里,秋辞才知道的消息。
据说南安王妃性子刚烈,当即便换上戎装,率领封地士兵对抗钱真大军,一面派信使北上喊冤,当然,信使没能成功地到达京城,南安王妃也没活过半个月,只听说城破之日,南安王妃一把火烧了整个王府,全家老小无一幸免,其状况之惨烈,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消息传到朱祚这儿之时,朱祚正在批折子,一个不留神,墨汁滴落下来,折子上脏了好大一块,他有些发愣,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秋辞猜测,他也许心存内疚,他知道南安王无辜,但朱祚素来心善,南安王一人之命可换众人安稳,江山稳固,他自然没什么话说,可是对于他府上的家眷,幼子,他却从来没有别的心思,他叫钱真拿人也只是想将他们软禁起来,至少衣食无忧。
可他却从没要了他们的命,他心中实是愧疚难当,只从使者寥寥数语,他都能想象当时情况之惨烈。
他心中发闷,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之感。
突然,大理寺前来报信,道:“南安王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府上的消息,已经触柱自尽了。”
朱祚突然瘫倒在座椅上,仿佛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一般,他双手捂着脸,没有动作,可秋辞分明看见他的双手间有晶莹的泪珠落下。
陛下这步棋走的好,满朝文武都在说,陛下愈发老练,愈有太.祖之风,可秋辞却知道,他这一步,走得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