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第13部分阅读
雲狂 作者:yuwangwen
黑紗下的面色死灰,做夢也沒有料到,這個人的武功竟會這樣的可怕。
“哼!”清爽的語聲淡淡一哼,白衣人再次一拂衣袖,三個上三宗的絕頂高手一樣步了剛剛四人的後塵,向一個方向飛快摔了出去,連丁陸長老也不例外。驚駭,這次的效果絕對是驚駭。花夢影和雷簫都忍不住大為震驚,丁陸長老可是藍竹堂家族中為數不多的高手,在這個人面前,競然連一招也無法接住,這人的武功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白衣人白紗下的清澈眸光悄忖留戀地在雲枉身上又掃一眼,卻仝不與飛雲樓中的任何人再做計較,飛身而起,宛如天外飛仙,以一個相當漂亮的姿勢踏空而去,輕功身法端的是精妙無比。他來去如風,卻仿佛沒有任何目的,就這麼出現了一下,像是驚鴻一現,如果不是白家兩個倒霉鬼還躺在樓下,三個雷門長老方才穩住身形,恐怕人人都會以為看到了幻覺。
直至他走後許久,眾人的目光仍然在那身影倏然消失的碧空凝集久久不能回神。
“海納百川,生生不息。”丁陸長老有此蒼滬的聲音顫巍巍地驚道,眼睛死死盯住方才自衣人所站的那一小塊地方。
眾人驚疑望去,頓時發現,那塊地方的地面竟莫名其妙就凸了起來一塊,雷箭呼吸粗重,心情震撼:“這是……”
“萬物歸原,紫竹之境,竟然是紫竹之境。”丁陸長老喃喃低吟,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紫竹之境為什麼可稱絕頂,正是因為這萬物歸原,海納百川,生生不息。紫竹境界高手不但功刀高深,而且一旦發功,則可控制體內真氣自然地形成一個漩渦,不住吸牧外界靈氣以擴充耗損的功力內勁,只要不是以命相搏龐大輸出幾乎完全沒有內力枯竭之虞,比起一個普通高手,紫竹境界的高手光是持久這一點,便足以讓藍竹境界以內的高手望塵莫及!
這塊地面的凸出便是因為方才那個白衣人在這裡動千,體內產生的吸力所致。
兩個上宗護法悄聲對他傳音:“丁老,那人是誰?難道是他們?”丁陸長老幾不可查地默默肯首,輕嘆傳音道:“不是他們何處還有紫竹,看來多年前,也是他們。”
將這段莫名其妙的話收入耳中的雲狂,心裡像許多小蟲子在爬一般,可不是一般的癢癢,偏偏這一個老傢伙又不肯再說下去,她也只能在暗中鬱悶地猜測疑惑,眼底深邃複雜的精芒連閃。直到現在她才有點感覺自已似乎小覷了這個世界的高手,事實證明,變態似乎不止她一個,還未走出楚京居然就見到一個絕世的紫竹高手。不管怎樣,在這個人突然出現之下疑點仝部被他包攬了過去,雲狂便被忽略到了一邊。現在的她已經被這此人貼上了“已鑒定”的標識,想來大部分人的精力將會放到追查那個神秘白衣人身上,是不會有人再如何試探她,冥冥之中,雲狂卻有一腫奇異的感覺,仿佛那個白衣人就是為了吸引雷門長老的注意,讓她行動變得輕鬆,方才會突然現身,但是這一切似乎又實在太不切實際,不禁搖頭一笑。
“姐姐,你的扇子。”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清透柔軟的少年語聲,雲狂詫異地回過頭去,頓時只覺得眼前仿佛多出了一束明亮的陽光,一直射進到心底深處。
十四五歲的少年一張乾淨臉孔,極為俊俏,黑色的眼眸薄薄的粉脣,黑髮清爽地束起,幾縷垂在耳前,幾乎讓人以為是個女孩子那親切的笑臉,讓雲狂想到了前世的幼時喜歡的向日葵花,明亮,溫暖。
銀扇剛剛被雲狂故意拖手,掉到了窗邊,一直品著茶的少年此時微笑著站在眼前。
美麗的色彩晃人眼睛,雲狂卻是目光一呆。
這個,姐姐?瞪直了眼睛雲狂哭笑不礙。
這麼多年來她的稱呼百變多樣,雲狂、狂兒、公主了公子,小王爺、楚京第一風流、楚京第一紈褲,可是一聲姐姐,卻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雲狂自信這身男裝打扮分毫不露破綻,連澹台沁都看不出來她的真身,這“姐姐,二字要從何說起?雖然這一聲姐姐叫輯她心中頗爽,嘖嘖,不容易啊。姑娘我總復也被人當成女人了啊!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堂堂英俊小王爺卻冠上這等“殊榮”委實太丟臉了!
“姐姐,你的扇子不要了嘛?”少年眨眨純真水靈的黑眼睛,向日葵般溫暖陽光的笑意再次漾起,一雙白嫩玉手棒著銀扇,好心地提高聲音提醒雲狂道。
“姐姐?”剛一轉頭的花夢影和雷蕭就聽到了這個詭並的稱呼,隨即目瞪口呆,廳中人的注意被這聲音硬生生地拉回來,目光凝集到兩人身上看見一向張狂的雲狂少有地黑著一張俊臉,四下又竊竊笑得一片東例西歪。
好小子啊,真有本事竟然能讓我們狂妄的柳小王爺臉色泛黑,佩服佩服。眾人一陣感嘆,當即便對少年投去了萬分敬仰的目光。
“姐姐,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要緊嗎?我家有位很有名的大夫,隨同我來了哦,可以給你看上一看。”少年清澈的眼裡,沒有一點兒戲謔,那樣的無辜而明亮,熱情地拉著她的手微笑說道:“姐姐這樣漂亮的人,要愛護自己的身體啊。”
這小子,什麼犯衝說什麼?雲狂有點想要虛弱呻汗的衝動,不禁哀思反省,原來自己氣人的時候人家就是達種感覺啊恩,她總算知道了,以後裝模作樣的時候一定要多多學習這個少年此時的表請,不出問題定能將人氣出個五臟冒火。
雲狂顯然很不良,滿腦子都是這種壞水!明明感覺到人家少年一點惡意都沒有,是純粹的單純明朗,卻非要用自己的思想污染一番才肯罷休。
“小弟弟,乖,我是哥哥哦,叫聲雲狂哥哥,告訴我你的名字,一會兒給你買糖葫蘆吃。”接過銀扇“啪”地一張,雲狂用經典的大灰狼叔叔拿著棒棒糖騙小紅帽的聲音說道。做了個風流公子風度翩翩的造型,瀟灑的身段說不出的好看,臉不紅心不跳,誘拐良家少年了。四座懼是汗顏,慌忙紛紛轉過頭去,唯恐別人以為自己認識此人。居然拿一根糖葫蘆去騙人家九宗之一的少主!筒直太不耍臉了,楚京的城墻是否有她的臉皮厚實都有些危險,北辰彥眨眨眼睛,她明明就是姐姐啊,為什麼要叫哥哥呢?不過她身土散髮的親切感,讓他異奮想要接近,沒有半點猶豫,輕輕點了點光潔的下巴朗聲笑道:“雲狂哥哥,我叫北辰彥。”
少年炫目的笑容下,雲狂的心驀地震撼了一下,仿佛看見了明亮的世界生出幾分溫暖柔和的情緒,這個少年的眼睛裡找不出任何一點世界的污痕,好單純的人啊,在九軍之中還有如此單純的存在,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然而這樣的奇跡,在這樣的世界之中卻是不知進要經歷多少風雨。
“小彥乖,哥哥以後會保護你,讓你一生不受到傷害。輕輕按住少年的肩膀,雲狂淡笑著說道。”目光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異常柔和,懷念的光譯黑睡中緩緩律動,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時刻,一個絕色少年將她抱在懷中,對她許下誓言的時候。
飛雲樓二層,除了花夢影笛簫和歐陽明,所有其餘人的眼裡禞w出鄙夷輕視不屑之色,紛紛對她的許諾嗤之以鼻,不以為意,心中嘲笑,就你柳小王爺這樣子,保護他?你自己想想自已還能活個幾天吧。
北辰彥的眼裡卻是一片驚訝歡喜,咧嘴輕笑:“好。”
雲狂心中一陣舒暢,連白家眾人也顧不礙為難了擇揮手不耐煩道:“快點滾,小王要慶祝剛收了個弟弟,沒空和你們囉嗦。”
白家眾人如夢初醒,急忙紛紛狠狠瞪她一眼,衝下樓去,卻聽上面傳來某人清脆的笑聲:“若是那兩位白公子願意叫小王一聲柳哥哥,小王隨時歡迎,哈哈!”
白五白九在樓下聽到這話,臉部抽筋扭曲,拼命忍住方才沒有衝土樓來,帶著一千手下和心中的仇恨之意悻悻離去。
一片哄亂過後,雲狂等人終於踏進了臨月居,擺上酒席,正午過去好久了,不過此番卻是多了歐陽明和北辰彥兩人,這兩個人對雲狂來說,一個捉摸不透,一個過分單純,卻都已經被列入了可以拉攏的名單之內,五人就著八仙大桌坐下,都是一刮相談甚歡的愉悅表情。
風起雲涌驚龍洲 第四十八章 天下唯我
臨月居雅間乃是雲狂當初特意打扮過一番的豪華包廂,除了一張正中心鋪著白巾的八仙大桌,四圍的墻壁下半都是由精美浮雕裝飾而成,離桌不遠處幾盆吊鐘悠悠高掛,書法畫卷左右墻上各自一幅,清新雅致,花香四溢,坐於其中,連心情都會舒暢不少。
精美的菜肴一份份端上桌子,五個人一筷子不動便開始相互灌酒,幾杯下肚人人臉上都泛起了此許紅暈,唯有北辰彥仍日是帶著陽光的笑容品著自己杯中清茶,滴酒不沾。
雷門世家的三個騷包長老自從白衣神秘男子出現以後就有此神經兮兮,詭詭秘秘,這會兒三人不知道縮到哪裡竊竊私語親熱去了。雲狂心念掃不到他們,又不好露出馬腳只得暫時面對四名美男子,暗中呼天搶地:三個沒事開小灶的老混蛋,透露兩句機密又不會死小氣鬼喝冷水,少爺我詛咒你們統統出門被馬車撞死!
敬柳小王爺,小王爺英明,嚇跑了那些蹲坑不拉屎的雜種,這好地方讓他們占著簡直浪費至極!小王爺今日表現真是漂亮,給了白家眾人一個下馬威,歐陽明佩服,端起杯子,翩翩公子歐陽明微笑著,揚了揚眉毛先自飲了一杯。
雲狂失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夠不要臉的,終於見到一個半斤八兩的同好了。
這歐陽明前腳還說和白家有些交情,此時那兩個“白兄”就成了“一些朵種”,變臉簡直比變天還快,而且還變得面不改色,一派悠然,好似天經地義,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練就的功夫呀。
哪裡哪裡,小王一向頗有自知之明,也就這風花雪月,風流鬧事我還拿手,說到勾心鬥角,吃裡扒外又怎麼比得上歐陽公子你呢,小王也敬歐陽公子一杯,祝歐陽公子越變越多,越變越好,越變越精彩!雲狂煞有介事地舉起杯子,恭敬友好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夾槍帶棒暗含諷刺,一雙明亮暗含犀利的黑眸緊緊盯著歐陽明白皙的俊臉。”多謝,小王爺讚賞,在下對小王爺一向敬仰得緊。縱然變得再多,歐陽明在小王爺身前這張臉,卻怕是要天長地久了。”一說到此處,歐陽明哈哈一笑,一雙漂亮的狐狸眼裡當真找不到半點異常之色,生氣的感覺也絲毫未見,舉起白玉杯子,若有所指地對雲狂眯眼笑道:“小王爺,乾。”
雲狂淡淡瞥過他很有誠意的俊臉,低眉斂日微微一頓繼而一聲長笑“乾。”
兩個玉杯在空中撞出清脆的響聲,像是某種儀式儀式上誓言的擊節音,二人同時持住杯子,仰頭一口飲得乾乾淨淨,精明睿智的眸光在空中一個交匯,同時嘿嘿一笑,極有默契地再度避開。
雲狂心裡清楚,這口酒,代表的是一種合作關係的敲定,卻並不是敲死。
歐陽明和她都是極品老狐狸,成了精的,臉皮厚得孫猴子的金箍棒也捅不破,很難從表情看出什麼。
她並不知道歐陽明為什麼會接近示好,不過盟友能多一個是一個,既然對方沒有惡意,喝了這口酒也無妨中,只是這也僅僅代表她不會刻意去對付歐陽世家,而非真正的拒心置腹,相信這一點歐陽明也是清楚的。
一室氣氛歡快,因為中心人物雲狂開心的關係,眾座貴家公子,人人心情皆很舒暢。
“狂弟少喝兩口。”花夢影清柔的語聲在身側道。修長十指包裹住雲狂持著杯子的手,眼裡盪漾著擔憂:“你的臉色好紅,他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替雲狂擦開擋在臉前的此許柔順累發,但下一剡就指尖一顫,整個人都愣住了。”
雷簫也在雲狂身側,本在痛飲飛雲樓特產的美酒,聽花夢影一說,回首一望卻是險此將手申的杯子都打翻了,心臟再不受自己控制,飛快加速怦怦跳動,兩眼瞪直滿是朦朧驚艷之色,天啊!這是狂弟?
眼前的人,本就絕色俊美的臉頰微微泛紅,脂粉的蒼白再蓋不住她骨子裡的靈動氣息。一雙黑睡在酒意的作用下幽暗深邃,不乏睿智的光澤好像黑夜中天上的點點繁星,沾著酒水的紅脣愈發地鮮艷,簡直讓人想上去咬一口,她正一手慵懶地撐著腦袋,另一手兩指夾住小巧的白哺育杯子,被花夢影捉著白色錦衣在她身上好像活了起來,衣角每一次隨意擺蕩都有著難言的靈動瀟灑。
美麗,這是一鐘直入人心無法駁斥的美感,明明透著嫵媚,卻又並不讓人覺得她是個嬌柔女子,反是雌雄莫辯。
“雲狂哥哥,你這樣真像漂亮姐姐呢。”北辰彥眼露歡喜光芒輕笑說道。
“是啊,狂弟你這樣子真好”雷簫喃喃地道,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腦中嗡地一響,急忙回過頭不住灌酒,羞憤欲死,天啊我在想什麼!狂弟是個男人!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說出這種話來。
眼角不受控制小心地瞥了雲狂一眼,後者並無怒色,方才少許安心。
花夢影眯著清眸,指尖握住她手的地方似乎燙熱了起來,多日來琴簫相和心靈契合的美妙感覺與她一點一滴的美好交織在一起,魅力無法抗拒,稍稍握緊手掌,仿佛在宣誓自己堅定地心意,笑說:“狂弟以後別擦胭脂了,相信我們都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不管什麼事我和你簫哥哥一定保護你。”
懶散邪肆地笑了笑,雲狂張開銀扇一甩墨色長髮,飲一口請酒,縱性飛揚,揚聲瀟灑念道:“風流紈褲是否,天下英椎自知,人生幾度輕狂時,痴笑瘋癲唯我!夢影哥哥你就是太嚴肅啦,才多點大的事惜,我便要你們保護了?咱倆這麼多天如膠似漆,就這麼不相信狂弟我啊?”
花夢影被她調侃得大汗:“如膠似漆?”三道各有意義的目光看過來,一個意欲殺人,一個似笑非笑,一個恍然大悟,花夢影頓時有了種被目光凌遲的感覺。
同時,幾人也為雲狂所念詞句之中的豪情壯志而心中震撼,短短幾句話卻偏有一種天下唯我獨耳的霸氣,更有放蕩不羈灑脫的豪氣,端的是狂妄自大,都又仿佛那麼理所當然,毫無不妥。
那一刻她的人似乎突然就鮮活了起來,充滿了生命力,舉手投足都說不出的好看,找不到一點兒瑕疵,幾慾令人為之痴狂!
原來,這才是她的本來而目!
一瞬間五人心中再無疑惑,雲狂必然絕非僅僅一個風流紈褲公子,從小似乎她便一直沒吃過任何虧,她毫無掩飾地在他們面前顯出本貌,讓人不自覺便生出一種想法,她似乎時他們非常親近,像是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似的。這樣的認知使得雷簫和花夢影心似蜜糖,更為喜歡她了,也稍稍放了點心,暗想著只要自己再推波助瀾一把,幫助狂弟躲過此劫應當不成問題。
雲狂揚脣一笑,她當然知道飲酒會讓自己露出本貌。
當放則放,當收則收,萬事萬物總要把握一個程度,風流紈褲那是做人家看的,四人多多少少心裡都有此數,她便沒有必要繼續做作,適當透露能夠讓花夢影雷蕭二人心中有底,能夠震懾歐陽明,還可以讓北辰彥親近自己。
有何不好?一昧裝摸作樣不知變通,那就不是穿智而是白痴了。
“哈哈!為了狂弟這份狂妄,我們再幹一杯!”雷簫心情飛揚,仗著身材高大,站起身來,為每個人都斟了一杯香醇的竹葉青,高聲笑道。
花夢影和歐陽明當即站起身,也帶著笑意舉起手中杯子,看向雲狂。
雲狂聳聳肩膀,慢吞吞站起來北辰彥猶豫一下,便也端起酒杯舉到空中。
“狂弟,祝你永遠辛福快樂。”
“狂弟,祝你今生享盡萬千寵愛。”
“柳小王爺,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雲狂哥哥,祝你越長越漂亮!”
五人一陣開懷大笑,紛紛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滿口竹葉清香,花夢影也不禁稱讚:“好酒!”
話剛說完,對面的離得較遠的北辰彥卻突然猛的一陣劇烈嗆咳,少年俊秀的眉毛漸漸皺起,手捂住口,卻依日掩蓋不了臉上的痛苦之意:“咳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似乎怎麼也止不住,北辰彥身子一搖,人已經往後仰倒跌了下去。
“北辰公子。”雷簫一句驚呼剛剛脫口,正欲上前接住,眼前卻突地白影一閃,視線一花,原本在花夢影二人身後離得最遠的雲狂已不知怎地便到了北辰彥身旁,若不是方才看礙請清楚楚,雷簫幾乎要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眼珠子差點瞪掉了,這,這是瞬移?
花夢影也是一臉震驚,修長十指旁邊,一壺竹葉青靜靜橫躺著流淌出醇厚的酒水。
歐陽明眼睛一跳,神色愈發深邃。
“小彥!”顧不得他們,雲狂臉色凝重,纖細卻極為有力的手臂單手便將少年攔腰抱起讓他靠在自己懷中,少年的臉色愈發蒼白,緊緊捂住口的十指之間,縷縷紅絲慢慢沁出,在雲狂的白色錦衣之上開出朵朵妖艷血蓮。
起雲涌驚龍洲 第四十九章 絕世醫術
“咳咳咳——對——對不起——咳咳“少年清澈的瞳眸中漾著深深歉意惶恐,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聽抱著他的人一聲威嚴怒喝:“給我躺好!別動!你不要命了麼!”
北辰彥一驚,繼而眼眶溫熱微濕,她關心他呢!真好,這麼多年來,除了已經死去的娘和周老師,從沒有人真正在乎過自己,如今聽到雲狂有此氣急敗壞的怒喝,心中莫名的溫暖欣薦門
輕輕靠在她懷裡,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親切關懷,北辰彥這一刻甚至不願去多想什麼。
雲狂面沉如水出手如電,順著北辰彥的頸間大|岤一路一十八點了下去,每次接觸時指尖均透過去絲絲縷縷的真氣內勁,驚天訣內勁本身就有治療的效果,很快,北辰彥。中的血絲不再滲出,雲狂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絲巾,擦掉他臉上的血,這才將人抱到離桌不遠的軟榻上,放直放平。
“哥哥們,麻煩你們——叫——周老師來——他是我的貼身醫生——他陪我來了——”北辰彥睜開純淨的眼,斷斷續續道。
“閉嘴!他要是治得好你,早就將你治好了!笨蛋明明不能碰酒為什麼要喝酒,簫哥哥是無意之舉,你自己知道還闖禍?”雲狂一雙柳眉刮豎,呵斥數落道,一面陰著臉就去解開少年的衣襟。
“我——”北辰彥扁著嘴巴,雖是委屈,心裡卻也甜蜜,暗暗地說,我一點兒也不後悔喝了那杯酒,若是不喝那才是我最大的損失。
只不過,這裡間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幾個勁裝護衛歐陽明的人還好,北辰彥的人是站不住了,一個相貌頗為英俊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急切地掀開臨時遮擋的簾子,第一眼卻瞧見了一副極為駭人的畫而。
北辰彥面露痛苦委屈之色躺在榻上,一名白衣公子正一手抱著他,另一手在解自家公子的衣襟,另外幾個男子都背對著他站在少年身後,看不清表情,這景色怎麼看怎麼像自家公子正在被某些嗜好不良的人欺負啊!
“你在做什麼!你這個登徒子住手!”中年男人氣得鼻子都歪了,和幾個護衛飛快跑進門來,看見雲狂身上的鮮紅血跡,頓時心痛憤怒得大吼:“我家公子體弱多病不能飲酒,你們竟然仗著人多硬給找家公子灌酒!助紂為虐!雷門世家就了不起嗎?小彥若是出了什麼大事,我九仙谷就是傾盡所能也一定要你雷家付出代價!”
雷簫和花夢影面上一怔略帶訝異之色,連歐陽明眼中也掠過一抹驚訝。
雲狂心頭跳,不動聲色,暗中卻驚疑起來,九仙谷。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聽這中年男子的口氣,竟然連雷門世家也不放在眼裡,這種不怕死的驕傲說辭,說者如如不是腦殘,就必定具備相當強大的勢力。
一天之內突然冒出兩個她分毫不知的龐大力量,讓雲狂心裡多少有點探不到底,不過縱是如此,相信上一宗的影響依舊是最為龐大的!至少這人所說是要雷門付出代價而非與雷家徹底抗衡。
果然,雷簫劍眉一挑,也怒道:“這位先生不分青紅皂白便隨意辱罵狂弟是登徒於便了不起麼,你家公是走自己飲酒,與人無憂!我雷簫向來說一不二,做的事情決不抵賴,不做的事情我們也絕不承認,不要隨意就把家底推出來壓人!九仙谷是武林聖地,但是那又怎樣。別說九仙不輕易出世,就是出世,我上三宗也未兄得就怕了!”
中年男子憤憤一哼:“胡說八道,我家公子知道自己身體虛弱,怎麼可能喝酒。”
“好了!”
一聲清脆卻如驚雷般的喝聲葛地一響,險些震破中年男子耳膜,屋內幾人驚詫看著雲狂,卻見她已經將少年的外衣扣子統統給解開了,正在剝少年的內衫,犀利黑瞳一掃,口中不耐煩地冷產聲道:“想要你家公子好好的,就給我閉著嘴在旁邊看著!少爺我本來就是些風流紈褲,還怕再多這一條罪名不成?箭哥哥夢影哥哥麻煩你們讓他安靜些。”
回眸輕瞥,不怒自威!
中年男子被這驚天容顏震得大腦當機,眾人則是因她這一刻散髮出的王者之風而心生震撼,仿佛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花夢影和雷簫絲毫沒有被人驅使的醒覺,飛快點了中年男人身上各處大|岤,和啞|岤,順便又將那此跟隨而來的四個隨從也點成了木樁子。
中年男子等人睚眥欲裂,惡狠狠瞪著雲狂,嘴皮子不住顫拌哆嗦,好在北辰彥還顧念著他們,輕輕地說道:“周老師,不要慌張——雲狂哥哥是在給我治病。”
治病?周廷根一怔心裡泛起了一陣驚異,公子竟然沒有昏迷過去?
按道理來說,公子的病情一旦沾了辛辣之物復發起來,立刻便會陷入昏迷,除了九仙谷幾位師尊幾乎無人可醫,病發時他也束手無策,輕則昏迷不醒,重則當場喪命,他只以為北辰彥凶多吉少,所以才會那麼憤怒。
可是此時,他卻險此瞪掉了眼珠子,公子雖然面帶痛苦,氣息微弱,可是卻並沒有昏迷,顯然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這個風流紈褲的少年公子,竟然有這等本事?
雲狂不理會眾人的心思,已經將北辰彥上半身的衣物全部除了下來,少年“唔——”了一聲,痛苦的神色下透著隱隱羞澀之意,北辰知道雲狂是女子,他仍是個極為純潔的青澀少年,除了小時候在娘親面前赤身露體外,還從未這樣“坦誠”過,一雙眼睛不知道該看著哪裡好,只得再度慌張地閉上。
從衣服裡襟裡扯出一排邊金針布革,雙目凝神掃著少年白皙勻稱的身體,取出兩根金針便向他一處大|岤扎去
月廷根牙齒咬到了舌頭,駭得膽子差點破了!心裡破口大罵,見鬼的治療啊!那是死|岤死|岤你知道不!
雲狂毫不在乎意欲將她凌遲的視線手輕輕一偏,針已八|岤,看似是死|岤其實稍有偏差,起到的效果便截然不同。
北辰彥頓時舒適地“嗯”了一聲,感覺身體好像輕鬆了不少,疼痛減輕許多。
周廷根一愣好像被直接一拳打在臉上,瞠目結舌,連憤怒都忘了,這是什麼本事?世上竟然有這等精妙的醫術?
“乖,放鬆點,不痛的哦。”雲狂繼續慈眉善目溫柔地誘拐美少年。
略帶歧義的語聲讓北辰彥面土微紅幾不可查地點點頭,感覺到身上幾處|岤位一陣麻癢,整個人從未有過的舒暢起來,雲狂一雙溫玉艦的手從他身體的肌膚上一寸一寸掃過,引起少年心頭的陣陣顫慄,暖暖的,癢癢的,他不敢睜眼,臉色卻更加紅潤,不再是蒼白無光了。
雷蕭和花夢影死死嫉妒地盯著北辰彥,心裡不約而同地大嘆,要是床上那個人是我有多好,哎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方才應該給那個白衣人打上一掌讓狂弟也為我如此治療一下。
古武學第一世家救命神術,獨門金針刺|岤三寸六道可一定程度地解百毒治百病,縱使不能完全根治也能夠第一時間壓下病情,防止惡化,雲狂對醫術一道曾下過苦工,這項曾經的柳家中也少有人會的極難醫術也被她悄然學會,這正是她當初被廢武功還能重聚內力的本錢。
當最後一枚金針落定,雲狂卡長舒了一口氣中,抹了抹額角冷汗,其實剛剛的情況著實危險如果北辰彥指有異動|岤伍偏差,真的刺上一此死|岤,那就神仙難救了。
少年的呼吸均勾,痛苦不再了反像是泡在溫泉之中極其舒暢,長長的睫毛扇動,看到自己被刺得像馬蛀窩一樣的身休不禁好笑:“雲狂哥哥,你好厲害哦,九仙伯伯們教不能這麼快地遏制我的病情呢,只走我總不能這樣去見人吧?”
“小彥放心,這金針過|岤只需半個時辰,一會兒我便給你拆下,保證你立刻活蹦亂跳,現在你好好躺著休息,可別亂動,知道嗎?”雲狂哄弄他了一聲心中卻很沉重,眼角掃過眼睛裡精光閃爍像是要吃人的卻苦於不能說話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的周廷根,對花夢影二人點了點頭,兩人會意地將周廷根五人|岤道解開。
剛一獲得自由,周廷根便瘋狂了起來,紅著一雙差點兒紅腫的眼情,宛如餓狼撲食般,不要命地向雲狂撲了上來。
眾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正要發作,卻聽他一聲雷死人的大吼,把在場眾人劈了個混身焦透。
“師傅!請您收下弟子,教我醫術吧!”周延根一下子撲倒在雲狂眼前來了個三跪九叩的大禮。
屋內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當世第一武林聖地九仙谷中人居然和一個外人拜師學醫?這說出去絕對會笑掉一批人的大牙,然而周廷根下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柳公子,我們家公子的病情連我師尊師伯九仙九人都大費心思,公子經常數日陷入昏迷之中久久不醒,小王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公子恢復真乃神人也,小王爺醫術絕世,請小王爺一定要救救找家公子!”周廷根面色激動,向著雲狂“咚咚咚!”磕了好幾個響頭,顯然是興奮以極。
醫術比起泰山北斗的九仙谷中人還要高超?比九仙還要厲害?這是何等絕世的醫術!
眾人呼吸不暢地看著雲狂,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風起雲涌驚龍洲 第五十章 真正的強
見鬼了!這怎麼可能!這風流紈褲的敗家子柳小王爺眨眼變成了一代醫仙?怎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幾個護衛面面相覷,眼底盡是懷疑不信,太出乎人意料了。
花夢影心情愈加複雜,他原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雲狂,可此時卻愈發感覺到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她所表現出的每一樣東西都讓人驚嘆,絕世空靈的簫聲,方才那詭異罕見的武功步法,此時神鬼莫測的醫術她還會什麼?她這隱而不發究竟是……
絕色男子低頭一番思索,清澈的眼裡曾經出現過的點點疑惑與清明漸漸蕩開。
雷箭了解雲狂比花夢影還少此,但作為雷門少主,對九仙谷和九醫仙的認識卻多些,一聽說雲狂有此等比九仙還厲害的醫術,整個人就傻掉了!
九仙谷醫術乃武林公認的第一,九位醫仙被視作此道至高真理,各大宗門甚至一些隱世高人有時候都會去求醫,因此九仙谷便成了武林聖地,因九醫仙救活一命的高手欠下人情,沾親帶故,是以勢力影響才會相當的大,任何人惹了他們就像是捅了馬螞窩,一屁股高手追著你殺,想想看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醫師在武林中地位已然不低,至於醫仙,這個特殊身份就連雷門世家宗主也要禮讓三分。可憐的雲狂到現在仍不知道醫仙的地位,否剛以她的醫術一旦入了九仙谷境況便會裁然不同,不過,那樣她就不會有如今這般握在手中的可怕勢力,未嘗不是得之失之,難以預料。
這個世上,為一般人看病的只是普通江湖郎中,各大門派中的常駐大夫比這此人就高明多了,懂得以武學輔助藥學,但也只能稱作醫師,唯有醫道武道相結合,融會貫通妙手回春者才能稱得上醫仙,比九醫仙還要厲害,雷蕭私心裡覺礙大約也只能稱之為“醫神”了。
但是成為醫仙者,在九仙谷內都是高齡之人,學識淵博,武學最少也到了青竹之境,像雲狂這樣一個未滿十六歲的醫仙,到九仙谷中說一說人人都會扛著藥鋤把你篩死,然而這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編就在自己眼前。
反而歐陽明卻是搖著摺扇,狐狸眼眯眯,笑臉不變,一昏泰山崩於眼前而無動於衷的鎮定。
你先起來我,這套醫術學習非常艱難,|岤位偏差稍有不慎便會刺入死|岤,而且還需要獨特手法獨特條件,你雖然識得大部分|岤位卻達不到要求沒有辦法使用,關於你小彥我想想辦法。雲狂實在不太習貫被一個大男人用如此殷切的目光邊盯著邊叩頭,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急忙揮了揮手。
周廷根面容悲戚,站起身,一把眼淚一鼻涕嚴肅著臉哀聲嘆道:“小王爺你有所不知,我們公子已經受了十餘年的苦,從小他娘便去世了,宗主只是因為一些特別原因才想要利用公子。公子的娘是我的師姐,和九仙谷有些淵源,九仙師尊們也很喜歡公子,可卻怎麼也治不好公子的病,小王爺,只要您能治好公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雲狂渾身汗毛倒豎,心說,別開玩笑了好不好?這種正經表情不太適合你啊,會破壞您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活寶形象。
面對周廷規的殷切,雲狂卻是無力地搖搖頭,神色深沉:“小彥是有問題,但並非病症所致,倒像是先天的不足,藥物治療永不可能根治,就算是我也只能在病發時助他穩定,而且超過一定範疇就是金針刺|岤也未必能迴天我終究不是神,這種並非病症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
在替北辰彥推|岤的時候雲狂便感覺到了,北辰彥的身體與常人並無太差詫異可是卻仿佛有一股頑劣的根子在一直侵蝕著他的生命,沒有確定的某個器官損壞,甚至稱不上病症,卻就是身體虛弱。
雲狂心中泛起陣陣苦澀,想當初楚少秋功破,也是同樣的無法治療,她縱然有一身高超醫術又能如何,楚少秋救不了北辰彥她也一樣救不了,天道不可逆,人總有生老病死,這便是人生的無力,她再怎樣神通也無法與死神抗衡。
聽到雲狂如是回答,周廷根的面色一下子垮了下來,臉上憂鬱重重,失望心痛,只能一聲長嘆」雲狂所言和九仙谷幾位位師尊簡直一模一樣,可見師尊們也的確是盡力了,周廷根為了北辰彥的病一直在頭痛好不容易碰上雲狂這麼一個貌似比師尊還高明的醫仙,這才燃起了一絲希望,沒想到竟然也是一樣的答案,不禁更加絕望。
床上的少年卻並不在意挪動著纖細白皙的手臂,輕輕握住雲狂的一隻手,雲狂驚詫看去,卻見少年蜀出一個陽光般的笑臉:“雲狂哥岢不用為我費心了,我早知我的身體情況,也早已經看得開了,上蒼依舊待我不薄,能夠遇見雲狂岢哥真得太好了口。”
不含雜質的純淨笑容,深深溫暖人心,雲狂卻少有地嚴肅了臉色沉聲問道:“小彥,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麼?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麼?”
“我……”少年心虛地嘴脣蠕動了兩下,在她犀利黑瞳的注視下卻說不出半個字,直覺告訴他,雲狂似乎有些生氣。
雲狂深吸一口氣,緩緩頭號道:“小彥,你覺得自己不夠強是嗎?那麼我問你——真正的強大是什麼呢?”
真正的強大是什麼呢?所有的人在這一問之下都不禁愣了一愣,繼而滿心的茫然,難道不就是彩虹分級的武學境界嗎?只是,這似乎非常可笑,答案非常明確的問題,在她口中問來卻似有了一種難言的深度,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變礙模糊了起來。
北辰彥疑感地眨眨明亮的眼,看著雲狂,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武功?醫學?地位?權力?對我來說,都不是,在我看來,真正的強,在這裡!”,雲狂淡淡地合上銀扇,如玉般的修長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心房,揚眉一笑:“小彥,你記住真正的強大並非那此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而是一顆堅強的心。”
眾人只覺得精神一振,眼前一亮,雲狂翩翩白衣上,似乎頃刻綻放出了炫目耀眼的光彩她一手握著北辰彥的手,一手白色長袖輕輕滋灑一揮,仿締要將所有的世俗之物統統掃盡,只留下心中最原始的東西。
心志堅強者,永不放棄自己無論身在多困難的境地,也會支掙著自己走下去,終有一日,潛龍必然浮出水面,嘯於九天之上。武功不行可以堅持苦練,醫術不精,可以徹夜精研,沒有權勢,可以慢慢一步一個腳印走上高處,心若堅強,總有真正強大之時,反之若心思懦弱,不思進取,縱然有強大武學,得保一時無虞,身在極高之處卻不可能總是憑著運氣避過風浪,總有一天,他會被其他人後來居上最終從高處跌下萬劫不復,
俊秀的面容鏗鏘的詞句,出塵絕世的氣質,會讓人從靈魂上也顫拌起來,眾人盯著她像是魂魄也被勾了去,這樣一番話好似腦中立起一口大鐘,敲得整個頭腦嗡嗡作響,反覆咀嚼其中含義,年齡稍長的周廷根不禁驚駭,這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居然能說得出這樣具有哲理的話。
雲狂說話的時候目光深邃悠遠,似乎眼前閃過了此許曾經過往,此時輕輕一嘆,轉首對著北辰彥柔聲道:“小彥,不論你的身體如何,我希望你能夠有一顆堅強的心,永遠不要放棄自己,我會盡一切能力幫你調理,好嗎?”溫熱的從眼角滑下液體,北辰彥滿心震撼,幸福地笑道:“我聽雲狂哥哥的,永遠都聽你的——”他暗暗決定我一定會做一個堅強的人,我不會讓她失望!
說到這裡,北辰彥又突然想到雲狂是個女子,要說永遠聽她的,豈不是……
少年傻乎乎想著,臉上不禁立劑紅透了。
廳中眾人紛紛複雜地瞧著雲狂,此時此刻這個白衣墨發的少年並不挺板的身材顯得那樣高大——喜歡她的人越發痴迷,窺探她的人越發震驚,起到的效果卻是雲狂所樂見的。
“柳小王爺,在下還有此事情,再過一日就是煙雨樓文采大會之時,至時以小王爺的風流必然會前去,在下就期待著煙雨接之會了。”歐陽明微微一笑躬身一禮,若有所指地如是說道。
雲狂心口一跳,皺起柳眉,一日之後?那不是雲姬登台的日子麼?她的計劃便是在煙雨接聚會上展開,可是這歐陽明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知謹她的打算?
“文采大會?”雲狂懷疑地問道。
“哦,小王爺您還不知道啊?雲姬姑娘近年來聲名大作,引得八方名流人士齊聚楚京,小生不才也是這其中之一。但是在下以為光聽雲姬姑娘湄出似乎有此大過枯燥,在下便走親訪友,與許多京城摯友串串門子,大家一致約好,等到雲姬姑娘登台時,京城所有的才子佳人都金前去先聽美人清歌,再來個文才比拼,讓所有技癢的朋友一起盡盡興,這十餘天來已經走滿城皆知,相信以小王爺的風流一定不會錯過見美人們的機會的對嗎?”歐陽明狐狸眼裡精芒閃爍笑意十足,卻是異營友好。
雲狂懵了,這歐陽明搞什麼鬼,這——這簡直就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啊。
她原本還害怕有此人不到場,打算找人去官揚一番,這位仁兄就先行一步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這麼一個大型盛會,絕對可以鬧得遍地紅花開,讓她覺得詭異萬分,卻又找不出問題究竟在哪裡。
這人真的知道她的計劃?這麼做時他其實一點好處也沒有,難道歐陽蛇膽族真的是貪圖司徒家族倒下的那一點點財富麼?九宗齊聚,司徒家族又不是像上三宗那樣的大宗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點錢財,雲狂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裡,以這個歐陽明的精明,為什麼如此看好柳家?如此看好她?為什麼必此幫著她?
“有美人的地方怎麼少得了楚京第一風流?小王自然會前去的!”心中雖然是猜測不斷,雲狂臉上卻還是一絲表情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