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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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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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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作者:瞌睡狐狸

    楔 子 廿载问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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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舔了舔沾满灰尘的干裂嘴唇,一股血腥味道弥漫在嘴里,清晰异常。身为大夫,路遥知道客观来说这至少是件好事情。在黑暗的钢筋混凝土板的碎裂缝隙里待了将近一天半的时间,还能还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嘴中的血腥味道,至少证明她还清醒,没有丧失意识。而事实上从她自己而言,她是极度希望自己昏过去的,毕竟绝不会有人希望经历第二遍被埋在废墟下等待救援这样让人绝望的事情。可惜这些年来,她的身体被锻炼的实在健康的很,而且以她历来的性情,昏过去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至少一天之内仍旧不太可能,她的神经已经被训练得越在这种时候便越兴奋。

    一天半以前,救援队在探测到这一处废墟之下有生命迹象之后,连续挖掘了七个多小时,才打开了一条通道。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埋着两个小孩儿。其中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被地震时压断的床头钢管扎进了脚踝。另一个男孩儿只是受了些擦伤,并不甚重。通道打开的时候里地震发生已经有四天之久,女孩子已经深度昏迷,而男孩子则勉强支撑着,一下一下击打着塌陷的墙壁试图能被救援队听见。或许便是因为这一点点微弱的声音被搜救犬听到,救援队方才得以发现废墟下面的两个生命。

    通道勉强打通,救援队向里面喊话,询问里面人员受伤情况。路遥这时作为大夫被从医疗区叫了来帮忙,男孩子表现的颇让她惊讶,在被黑暗困了四天,饥渴交迫朝不保夕的情况下,他还能冷静的一一详述那女孩子的伤势和症状,声音虚弱微小,却有条有理,对于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难得。

    路遥听完,连沉吟都来不及,直接对人高马大的救援挖掘的队长道:“我得下去,那个小女孩需要立刻治疗。”

    这队长这几天来已经有些熟识面前这个年纪很轻的女大夫。身手利索,似乎受过训练,很多动作丝毫不比他们这些专业救援队员差。胆子颇大,前天和昨天她分别下过一次通道,为里面的被卡住压住的伤员做治疗。

    可是这次不同,这个通道有几处还没有加固,若是余震一来,很容易便会塌方。五大三粗的黑脸大汉皱眉看着路遥,摇了摇头:“路大夫,这次不行,我们需要先加固通道,才能让你下去。”

    “你们加固要多久?”路遥手上开始盘点自己的医疗箱里的药剂工具。

    救援队长看看那通道:“三个小时。”这已经是最快的了,若不是对象是路遥,他估计会说五个小时,以这条通道的情况,实在不容易找道承力点。

    路遥深深吸了口气,道:“那个女孩现在不治疗,估计连两个小时都撑不到了。你加固还有什么用?”

    救援队长无奈,这不是他能解决的。看着路遥已经套好了攀爬手套,他道:“路大夫,按规定没有加固的通道不能下大夫的。”

    路遥撇撇嘴,“这地方谁管你规定?你若能拉来一个执行规定的,我就不下去。”

    救援队长无奈,三天时间他就已经几次领教路遥嘴上的厉害。何况她说的也是事实,救人如救火,好多次都是大夫们直接冲进废墟,给被压住的病人快速截肢,才保住了对方性命,否则如此多被困的人,哪里来得及一一挪开重物?

    路遥已经开始拎起了护具与绳索,熟门熟路的往身上穿,边穿边道:“少则十五分钟,多则三十分钟,我带那两个孩子出来。”

    几下子,长绳一甩,医药箱拎在手里,路遥看着救援队长,就等他一句话。

    救援队长长长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拧不过路遥,于是向队员们挥挥手,队员们配合良久,早已知晓这个结果,于是快手快脚的把路遥送进通道。

    路遥钻过狭窄的通道,在尽头勉强有两平米见方的空间里见到了昏过去的小女孩和满面灰尘狼狈不堪的男孩子。第一件事便是要给男孩子绑好护带,让上面的救援队员将其弄出去。谁知男孩子坚决不肯走,抱着昏过去的女孩子,声音微弱的哭道:“医生姐姐你别让我走,我要陪园园。”

    “你先上去,乖,她要等一会,姐姐给她处理完伤口就送她上去好不好?”

    谁知那男孩竟哭得更厉害:“不要姐姐,我答应过园园要陪她在一起的。”

    或许是终于盼来了救助,方才对答冷静的男孩此时竟哭得一塌糊涂。路遥听了那男孩子仍旧稚嫩的声音所说的话,短短一句,却让她全身猛然一震。许多年前,她也曾在这样黑暗的废墟里面经历过一次生死。那时候,伴随着第一丝光芒而来的那个声音,也曾说着同样的话:“遥遥,别怕,我陪你在一起的。”如今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说话的人却已然踪迹杳然。

    一时的失神,路遥觉得心中剧痛喉中酸涩,不再有勇气去看那男孩子一眼,打开医药箱,开始处理女孩子的伤处。小男孩见路遥不出声,于是当作了默许,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路遥历来坚持己见,能说得动她的除了顾若长和傅秋燃外,便没有几人。此次被一个小男孩说动,纯属是一个意外。然则就这一个意外,却悄然改变了路遥全部的世界。

    路遥用了十多分钟临时处理好了小女孩的伤势,剩下的工作只待到了外面再行处理。无论如何,那女孩子的命是保住了。片刻功夫,先是女孩子被送了出去,再是男孩子被送了出去。路遥轻轻出了口气,剩她自己,出去就不难了。尤其这几年,多次参加这种救援,反复练习的身手已经很是利落。双手一撑,柔软灵活的身体钻进了狭小的通道,白色的天光从几米之外的出口透过空气中的灰尘照射进来,像极了很久以前她被从废墟中救出去的场景。那个时候,光线的尽头就是让她心安的声音。相同的场景让她有些混淆了时间,一瞬间她仿佛觉得只要爬过这条通道,就能再次见到这一年来她朝思暮想的容颜。

    心中不知名的雀跃,路遥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可便在她整个人爬到通道一半位置的时候,余震突然而至,整个通道三处地方瞬间塌方,剧烈的震荡让她有些恍惚的神智瞬间清醒。幸而路遥身体所在的地方还算牢固,塌方下来的水泥板并没有完全压在她身上。路遥不知余震持续了多久,因为刚一开始掉下来的一块不小的石头砸在了她头上,让她晕了过去。待到醒来,接着电子手表微弱的光芒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十二个小时。这意味着余震不小,以至于明知道她在这里,救援队却仍就打不开通道。

    此时此地,除了右手,全身都不得动弹的她丝毫不觉得害怕,心中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解脱,她甚至一点也不期待被救出去。这一年来的时光,磨掉了她所有的精神与毅力,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傅秋燃却看的一清二楚。

    想起那个小男孩的话,路遥笑了出来,心中犹如四月暮春时分的阳光,温暖清澈。此时那个男孩子应该正在最近的医疗点里面陪伴那个小女孩吧?便如当初被从废墟中挖出来的她一般,同样有着这样形影不离的照顾陪伴,并且陪她度过了那以后的将近廿载岁月。

    一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余震再次来的时候,路遥心中一片安然,剧烈的震荡和塌方让她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无比解脱。她想起了一起同来,她离开时尚在台上做一台胸外手术的秋燃,“秋燃,留你独自一人,对不起 。”

    ——穿越分割线——

    “额,不是说一个么?怎么还要买一送一?”

    “没办法,一个也是送两个也是送,钟离丫头你就能者多劳吧。”

    “……靠,这两个魂这么重,你以为咱祭结纵星天术的法力是大风刮来的呀 !”

    “嗯?你怎么连这里的脏话都学会了?”

    “老头,那不是重点!”

    “身为三境祭术之首的昆仑墟主还会行不了一个小小的纵星天数?”

    “小小的?!我说老头,要不是你是谷师父的朋友,我一定敲你脑袋!”

    “好了好了,大也好小也好,先把他们两送走再说吧。晚些了魂被收走就不好了。”

    “哼哼,你现在才担心么?黑白无常刚才都来过了。”

    “来过了?!”

    “那两废物点心上回被小二咬得伤还没好,刚才见了我早灰溜溜的的走了,没进来。”

    “……”

    “得,成了,我现在送他俩走。”

    “记得别送错地方,钟离丫头。”

    “知道啦知道啦,你和谷师父一样啰嗦!……天清无痕,地沉无印,日月悉辉,星移乾坤……起~”

    第一章 青衫带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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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顺帝至元六年五月。

    七省通衢,武昌。

    武昌一地夏季湿热多雨水,此时刚刚夏初,便已然让人有些难受。幸好此时正值清晨时分,尚得些许昨夜余凉微风。随着天色渐白,街市上的人来往渐多,尤其靠近江边的码头,挑夫搬工早早就起来开始一天的生计。

    望江楼内,殷梨亭接过小二递来的早点与凉茶,将碟碗一一摆好,白粥从盆里盛了出来,递给一旁的老者,道:“师父请用。”

    一旁老者一身道袍身材高大,三尺白色长须微有些乱,道髻随意而挽,未系道冠,看上去颇有些邋遢。然则一双眼眸却是氤氲明澈,光华内敛,绝不似寻常上了年纪的老者迷离浑浊。这人正是如今已极少下山的武当掌门张三丰。

    见爱徒坐在一旁张罗,张三丰开口道:“梨亭,你自用就好。”

    殷梨亭将餐点一一布好,然后有些心不在焉的端起面前的碗吃了起来,边吃边打量着来往行人。

    此时时候尚早,这望江楼也是刚刚开门,大堂里用饭的还只得他们一桌客人。事实上,他们已经在此等了三天,其间殷梨亭两次劝师父张三丰回山,由他在此等候便好。然而张三丰只是摇头,静心在望江楼的大堂里等着,时不时与他闲聊几句。殷梨亭却是时时张望着外面,盼着能见到慧暨所说之人。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出关不久的张三丰一日忽然心血来潮,说是想去自己昔年创悟武当一脉功夫时所在的龟山走走。彼时几个徒弟中,宋远桥须承担派中繁杂事务脱身不得,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各自在外办事未归,于是在六弟子殷梨亭在大师兄的殷殷叮咛下和师父一道下了武当山。

    师徒二人在龟山待了六天。最后一天时,二人遇到了行脚路过的僧人慧暨。张三丰与慧暨聊得极是投机,之中言及自己瘫痪在床四年的三弟子俞岱岩,张三丰纵然阅尽世事,仍旧忍不住哀痛叹息。一旁慧暨听得俞岱岩症状,沉吟良久,方道他识得一人,或有法医治俞岱岩之症。俞岱岩瘫痪四年,四肢经脉筋骨节节寸断,纵然他们师徒几人仍旧时时惦念寻找好药疗其伤处,然而四年下来却早已不敢抱治愈的希望。慧暨之语无疑让张三丰和殷梨亭万分惊喜,当下询问慧暨所言之人所在。

    慧暨道那人居无定所,四处行医,委实不好找。

    殷梨亭却道只要还有名有姓,便是派武当弟子逐州逐府一一寻访,总能找到。

    慧暨思索片刻,告之张三丰师徒,两月前他路过河南府,彼时正赶上黄河水患,卫辉大疫,那人正在黄泛区行医施药。当时两人闲谈,那人无意中提起卫辉事了以后可能沿长江南下金陵。此时时疫已过,而那人若是南下金陵,最便捷之路便是从武昌乘船顺流而下。而此人素喜望江楼的菜色,若是运气好,或许在此能遇到此人。一旦错过,怕是又难寻了。

    龟山离武昌极近,告别慧暨,张三丰与殷梨亭师徒便一路奔了武昌望江楼。向此地望江楼与其他客栈打听,却都说没有见过此人。于是师徒二人便在望江楼守株待兔。

    殷梨亭一碗清粥尚未用尽,便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小二,可还有早点卖?”他抬头一看,晨光中只见大门口处一个身影端的俏丽,逆光之中看不清模样五官,穿的是雨过天青色的短襟齐腰上衫,下面是同色的细麻的收口灯笼裤。而最怪异的是,这人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那行囊往下到腰际以下,往上超过双肩,四四方方的长形包裹被塞得满满的,以两根宽大的带子挂在肩膀上。乍看过去,行囊几乎有那人两三倍大的模样。

    殷梨亭精神一振,立时喜上眉梢。要知依慧暨所言,那人最是好认的便是背着这么一个巨大的行囊背包。立时便要站起上前招呼。一旁张三丰却是一捋白色胡子,微微一按殷梨亭的手,示意稍安勿躁。殷梨亭见师父暗示,压下颇是兴奋的心情,坐在原位,却是眼神丝毫不错的看着那人。

    路遥赶了一早晨的路,身上还带着不少清晨的露水。进了望江楼不等小二上来招呼,便先自己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见邻近另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了大堂内除了自己唯二的两个人,也不在意。然而一瞥之下,却发现一老一少中,那清秀少年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神很是殷切。路遥一愣,心道难不成以前认识?路遥这人有个毛病,认人不认脸。除非有一段不浅的交情,否则很多人她转眼就能忘了对方相貌。于是经常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她都要想半天才能想起对方是谁。见对方这眼神,路遥觉得自己要是不回应一下似乎有点伤害对方感情。于是采取了历来的老办法,冲对方笑着点了点头。见对方明显一愣,暗自吐了吐舌头,心道估计是不认识的,这次吓到人家了。

    见一旁小二殷勤上来,两顿没吃的路遥轻车熟路的开始点菜:“一碗苕粉,一份水磨年糕,一笼包子,两个凉碟,再加一壶龙井。”

    小二应了,转身要走,却被路遥拦下:“你们后院可有盈洗之处?我想洗个脸。”

    小二自是答应,引了路遥去了后院。

    这厢见路遥去了后院,殷梨亭看向张三丰道:“师父,这……”

    张三丰捋着胡子,道:“梨亭以为此子如何?”

    师父相问,殷梨亭道:“这姑娘有些粗浅功夫,内力不佳。”

    张三丰哈哈一笑:“为师没让你评价她功夫,而是为人。”

    殷梨亭思索片刻开口:“为人似乎很是爽朗。”生平头一次评价一个姑娘,又想到那姑娘刚才冲自己笑时的模样,脸上有些微红。

    张三丰不置可否,一时无话。不一会路遥回了大堂,边走便用一块手绢擦着尚带着水珠的脸。看见殷梨亭仍旧在看她,不禁心中略有奇怪,于是再次冲殷梨亭点头一笑,便回了自己的桌子。

    盏茶时间,小二端上了路遥所点的餐点。路遥一路上饿着肚子赶路,满脑袋都是望江楼的菜色美食,于是当下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片刻间将近两个人饭量的早餐被路遥一扫而光,一点没剩。

    终于填饱了肚子,路遥坐在窗边看着晨间江边的景色,心中很是惬意,却也无限感怀。这江边景色很多年前她也曾观赏过,心想着这些年的起伏遭遇,不禁有些感慨。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却见自己桌边站着一人,正是看自己的那名男子。

    “请问姑娘可是姓路?”

    路遥一怔,心道不会真的是以前认得的吧,睁大了眼睛点点头:“对,公子是……?”

    殷梨亭深揖为礼,道:“在下武当派殷梨亭。”

    武当派殷梨亭?路遥心下奇怪,她是听说过此人,但是两人似乎应该并不相识才对。看着面前清隽出尘的男子,路遥皱了两道柳眉,“我们……认识?不好意思,我有时候不太记得人……”

    闻言殷梨亭道:“是在下唐突路姑娘了,我与路姑娘并不相识。”

    路遥的反应却有点出乎殷梨亭意料,她出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认人的本事已经差到对面不相识的地步了。刚才你看我,我还以为我们是旧识呢。”

    此话一出,殷梨亭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冲自己笑了,不禁心下莞尔,笑道:“不瞒姑娘,家师与我已然在此等候姑娘三日有余啦。”

    “啊?”路遥瞪大了眼睛,“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呃,我不知道有人等我。”

    殷梨亭听得路遥道歉,连忙解释:“不敢不敢,这自然不怪姑娘,是我有求于姑娘,慧暨大师说姑娘可能路过此处,所以才在此等候姑娘。”

    “哦,原来是慧暨师父。你们有病患要治吧?”路遥已然猜想到了殷梨亭的来意。

    见路遥直言他的来意,殷梨亭点头:“路姑娘果然聪慧,不知是否愿意移步,家师想见一见路姑娘。”

    路遥本着尊老敬老的原则,好脾气的站了起来,跟着殷梨亭到了张三丰的桌子。见了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冲着自己微笑,路遥有些咋舌,连忙拱手施了个礼,“见过……”顿了一下, “……老先生。”

    张三丰见了路遥模样,更是笑了开来,道:“路姑娘无需多礼,老道姓张名三丰。”

    路遥一听闻张三丰三字,立时瞪大了眼,上下打量张三丰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打揖咋舌道:“原来是张真人,晚辈真是失礼了!”

    张三丰一捋胡子,“路姑娘何须客气,老道也不过多活了几年而已。如今我师徒二人蒙慧暨师父指点,到此乃是有求于路姑娘。”

    路遥闻言赶紧一揖,“张真人这么客气,路遥可是不敢当的。”说着回身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殷梨亭,又看了看张三丰,不禁奇道:“您二位不像需要大夫的样子啊?”

    张三丰见路遥开门见山很是率直,于是也不绕弯子,道:“我二人等候路姑娘,乃是为了我那姓俞的小徒。”当下将俞岱岩的伤势说给路遥听。

    听闻张三丰转述,路遥沉默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抬起头,看张三丰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而后面的殷梨亭则是眼神殷切。这样的眼神路遥很熟悉,心下一叹方道:“我要看过病患才能下定论,但是道长和这位……殷少侠不必担心,我估摸着多少有治疗的希望,只是没看过病患,不知道有几分把握。”

    殷梨亭闻言大喜,就连张三丰眼底也露出喜色:“不知路姑娘何时有空,可愿到武当一访?”

    路遥一只手敲着脸颊,片刻道:“要不就现在吧。本来我打算南下金陵的,不过反正也不着急,先去武当看看也好。”

    殷梨亭见她如此容易便答允了为俞岱岩看病,更是惊喜万分:“路姑娘,殷梨亭先代三哥谢你啦。”说着一揖到底。

    路遥被吓得腾地一下后窜了两步,碰的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不禁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按着被撞得不轻的腰,一边连连摇手,“殷少侠不必如此吧?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而已,嘶……你这样吓到我了。”

    殷梨亭有点错愕的看着路遥皱着眉鼓着脸颊的样子,随即又觉得好笑:“路姑娘可还好?”

    “再来一次就好不了了。”路遥叹口气,“二位真不用那么客气,我可是收诊金的。”

    殷梨亭见路遥性子爽利直白,于是从善如流,微笑道:“好。”

    第二章 年少依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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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难得一次轻轻松松的甩着两手走在路上,而身后沉重的背包则挪到了殷梨亭的肩上。离开望江楼的时候路遥刚要背上这行囊,便被殷梨亭一手接过。路遥乐得有人效劳,便也不强求。殷梨亭这厢接过背包一掂之下,不禁再次打眼看了看路遥,只因手中的手中的包裹将近四五十斤的重量,实在难以想象以路遥的模样背着它从卫辉一路走来。路遥见殷梨亭打量自己,似是知道他想什么,笑道:“我可是一路骑马过来的,进了武昌因为要乘船才卖了马匹。”殷梨亭见她道破自己心思,脸上微微一红,引来了路遥清脆笑声。

    一早路遥答应了与张三丰和殷梨亭回武当派,却提出了武昌一处还有一位眼睛不好的老人家等她前去诊治,需要先去了才能和他二人上武当山。张三丰和殷梨亭自然答应,于是张三丰留在了望江楼客栈,而吩咐殷梨亭一路送路遥前去。结果路遥难得而理所应当的享受了一次被护送的待遇。

    殷梨亭心中感念路遥耽误自己的行程而特意去医治三师兄俞岱岩,很是感激。是以一路上对路遥很是殷勤照拂,可说嘘寒问暖。路遥则一直询问俞岱岩平日里性情为人,以前用过的医治方法,极是仔细。殷梨亭提起自家师兄,便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三哥长三哥短的说与路遥,等走出了三十来里路的时候,路遥连他小时候不小心把剑掉入后山山谷,同俞岱岩一起下去捡接过差点上不来的事情都知道了。

    此时正值中午,路遥见殷梨亭一路背着自己的行囊,却连汗都没出一滴,不禁有些羡慕。殷梨亭见她看自己,问道:“路姑娘,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路遥一指,殷梨亭只见前方两座不高的小山相连,山前则是一片湖泊,山脚下几处房子,隐隐一片村落。

    路遥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前两次均是给孙婆婆治眼睛,这回是顺路回访,看看医治效果是否如人意。可是一进村子,路遥不一会儿就察觉了与前两次的不同。半晌才反应过来,皆是拜身侧之人所赐。从村口走到山脚下孙婆婆居住的屋子,短短三里路,至少有不下七八个大姑娘小媳妇,或是盯着两人猛瞧,大胆一点的甚至迎面跑过。

    路遥在一旁看着,心里差点笑翻。再一打量殷梨亭:一身白色长衫,清隽傲骨,迎风而立,当真是出尘无比。而面容却是端的俊秀温雅,嘴角微微上翘含笑,可是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无比真诚,让那笑少了风流而多了纯净温暖之感。这样的俊秀人品,倒真是极少见,何况在这山村之中,想来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夏初时分春心荡漾一下,也是势所必然。如果他背上没有自己那个煞风景的大包,那委实可算得上是人入画中了。

    两人一路到了孙婆婆家,孙婆婆听得是路遥来了,笑得皱纹都聚到了一起。这孙婆婆儿子早逝,幸好有个能干又孝顺的儿媳妇,两人在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辛苦些,却也算得上安稳。只是前些年孙婆婆的眼睛越来越差,到后来几乎完全失明。儿媳妇为了寻医问药,花光了所有积蓄,却仍不见效。直到那日路遥路过,看到儿媳妇取药铺赊药而被打了出来,她径自询问,听闻之后当即便随了儿媳妇回来看看。一诊之下,路遥点头说是能治,留了几天给孙婆婆治疗,果不其然第十天上孙婆婆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一点微光,二十天以后,已经能隐约视物。路遥开了两个方子,一外敷一内服,都是最寻常便宜的草药,甚至可以自己在山后采到。婆媳二人万般感激,却又怕付不起诊费,担心不已。谁知半月后一日起来,发现寄居的路遥已经离开,留了几贴膏药,一封短笺。媳妇求村里认字的一个落第秀才给看了,才知道路遥说孙婆婆眼睛已无大碍,自己尚有事情要办,以后路过当来复诊。后来也果真如路遥自己所保证,先后来了两次。

    这厢路遥仔仔细细检查了孙婆婆的眼睛,笑道:“婆婆,你眼睛已经没有问题了,以后无需再服药了。”

    婆媳两个极是高兴,留了殷梨亭和路遥吃饭,路遥心知这对婆媳淳朴,若是不吃怕婆媳二人心中不安,于是也不拒绝,拉了殷梨亭大大方方的坐下。

    孙婆婆却是打量着路遥和殷梨亭,眉开眼笑,对路遥到:“路大夫,你这相公生的好生俊俏,当真是好福气。”路遥闻言还没等说话,就见她转头又对一旁听得有些怔愣的殷梨亭道:“殷相公,路大夫人好心好,长得漂亮,又有一手好医术,你可得好好待她。”

    此话一出,殷梨亭脸上立时轰的一下红如漫天云霞,几欲滴血,嚅嗫道:“婆、婆……路姑娘……她她她、……不,我、我不是……她那个……那个……”一句话断断续续半天都没说完,连颈项都红了起来。

    路遥此时卡巴卡巴眼睛,没顾上解释,而是看看孙婆婆,再看看殷梨亭,不知道谁更好笑一些。殷梨亭埋了头,几乎连抬都不敢抬,似乎在打算用高粱米粥把自己淹死。

    “婆婆,殷少侠不是我相公。”路遥良心发现,为殷梨亭解围。

    孙婆婆听了,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叫相公,叫官人。南边的都这么叫。”

    路遥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道:“婆婆,他也不是我……呃,官人。”

    谁知孙婆婆更是奇道:“路大夫,那你老家是哪儿?说给老婆子听听,怎生称呼相公的?”

    看着极是热情的孙婆婆,路遥知道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冲殷梨亭撇撇嘴,低声道:“殷少侠,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啊!”,看着殷梨亭再度红着脸和那碗高粱米粥开始相看两不厌。

    用过了饭,行医多年的路遥知道殷梨亭定然急盼着前往武当山,是以也不多留,和孙家婆媳两人略略聊了两句即便告辞。孙家婆媳几次下来已经习惯了路遥的来去匆匆,只是一直将二人送出村口才罢休。

    回程两人到比来时沉默许多,直到到走出了十几里,路遥微微打量身旁之人,才发现殷梨亭刚才窘色已经不再,正要说话,见得殷梨亭此时也正侧过头来悄悄看她,两人目光相遇,都禁不住打破沉默笑了出来。殷梨亭自十六岁起到如今,行走江湖多年,倒是头一次和路遥这样的游方大夫同行,很是好奇。“在下听慧暨大师说,路姑娘常年行走四方游历行医,这游方大夫便是如此?”

    路遥侧头想了想,“游方大夫?倒是有不少人这么叫。不过我不喜欢,听起来像是江湖骗子。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个神医,好歹也配的上一声‘路大夫’吧?”

    殷梨亭听闻‘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个神医’一句,见得路遥翻眼睛的模样,差点笑出来。头一次见到有人理所应当毫不谦逊的夸奖自己,开口道:“好,路大夫。”

    路遥皱皱鼻子,看他一副忍着笑的样子道:“有什么好笑的?敢问殷少侠多大开始行走江湖呀?”

    “十六那年开始,到如今七年有余。”

    “哼哼,我可是十四岁就开始行医了,到现在虽然不过五年,不过出师比你还早上两年呢!叫声路大夫总是应该吧?”

    殷梨亭听闻极是惊讶:“十四岁?”路遥一介少女独身游历行医便已经极是少见,若是十四岁行医,岂不彼时仍旧是个小女娃?

    “是呀!刚开始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好多功夫,才让别人相信我是大夫。这世道以貌取人的也太多了些,是在很是讨厌!”

    殷梨亭点点头,如今若是告诉她一个身量还未长成小女娃可以治俞岱岩的旧伤,他也是很难相信的。见她模样,开口安慰道:“我十六岁刚刚开始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是年少,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这两年才好了些。”

    路遥闻言如逢知己一般,说起昔年行医之事,话很快多了起来。殷梨亭到觉得眼前少女性情坦白,言语有趣,聊起天来往往奇峰迭起,极是投机。于是两人一言一语你来我往,很快便回了江畔的望江楼。直到进了大堂,两人仍然聊得兴奋。张三丰此时从房中出来,见得二人情景,一捋胡子笑而不语的看着两人。

    第三章 妙手诊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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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一路随张三丰与殷梨亭行了一日多,便到了武当山脚。初夏时节正是武当山最美的时候,近看翠色葱茏山花四处,远观奇峰林立云海茫茫,山间芳草落英之色,鸟鸣泉水之声无不让初次来武当的路遥很是兴奋。殷梨亭在一旁给她指点解说着山间景色与其传说,一肩背着路遥那巨大的行囊。一路上路遥见殷梨亭背着偌大的行囊登山,还一边同自己说话,脸不红气不喘,不禁心中咋舌。

    一路上张三丰师徒均放慢了脚步等着路遥,殷梨亭又多加照顾。纵然如此,到得紫霄宫滴雨檐不远,赶了两天路的路遥仍旧有些气喘吁吁。初夏时节日长,此时值日暮黄昏时分,路遥放眼望去,半山腰上的紫霄宫被西下的阳光染成暗金颜色,层层殿宇并不庞大,但是背靠云雾轻绕的青翠山峰,显得分外灵气逼人。

    此时两名道童疾步上前,见了张三丰,立时跪下行礼:“拜见师祖。”

    路遥见了不禁瞪大了眼睛,心道这武当山规矩好生大,见个面都要行跪礼。一旁殷梨亭见她神情,低声对她解释道:“师父常年在后山闭关不出山门,这些小两辈的弟子极少得见,此番固然行跪礼。”

    路遥闻言眨眨眼,果见张三丰让那两个道童起身后,二人向殷梨亭施了个道家的稽首礼,道:“拜见六师叔。”

    “你们去禀报大师兄,说是师父请回山一名大夫给三哥看病。”殷梨亭吩咐道。

    两名道童不敢耽搁,立时飞奔而去。

    三人穿过滴雨檐,一路经过前殿和碑林,直接进了紫霄宫正殿。此时正殿灯火全亮,殿中为首一名中年道人远远的迎了出来,见了张三丰连忙行礼,唤道:“见过师父。”

    此人正是武当首徒宋远桥。

    路遥细细打量,见他约莫四十不到,身材适中,一袭道袍,脸上表情谦和冲淡。师徒几人见过礼,张三丰正中落座,宋远桥殷梨亭站在一旁,路遥前后看看,琢磨正着自己是找个地方坐下还是站在中间,就听张三丰开口道:“远桥,这位路姑娘应为师之邀来给岱岩诊病。”

    宋远桥得了道童通报,早在路遥一进大殿之时就在暗中观察此人,见她十八九岁年纪,不确定她便是师父请来的大夫。直至此时听闻张三丰介绍才确信,不敢怠慢,上步稽首为礼。“路姑娘,在下武当宋远桥。”

    路遥连忙还礼:“不敢不敢。我叫路遥,是个大夫。今日殷少侠一礼折得我撞了腰,您再来一回,我怕不知道又要撞到哪里。”

    宋远桥闻言不禁微讶,心道这姑娘倒是不认生,言谈率性。只是他修身养性已久,面上不露声色,一旁的殷梨亭却是看得好笑,道:“大哥莫怪,路姑娘性子最是直爽。”

    路遥历来最是不喜这样生人见面互道寒暄的场面,于是喝了口茶,直接道:“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让我看看病人的伤势?”

    “路姑娘远来是客,旅途劳顿,可否要先休息一晚,明日再看不迟。”宋远桥道。

    路遥摇摇头:“还是先看吧,让我心里有个底,要不我得惦记一晚上。”

    宋远桥见路遥坚持,自己心中也是挂念俞岱岩的伤势是否可治,一边打发了人去安排,一边同殷梨亭引了路遥往后面侧院而去。

    穿过正殿和十方堂来到一片开阔院落,院落中青松环绕,侧面一道月门,出了月门,沿着石子路走了片刻,便是另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比起前面的院落精致清秀不少。

    进了正房,路遥只见床上躺着一人,近看此人苍白消瘦,双颊凹陷,很是憔悴。路遥皱了眉,回头问宋远桥和殷梨亭:“这伤有多久了?平日的药方拿来我看。”

    宋远桥一边吩咐道童取来药方,一边道:“已是四年零三个月。”

    闻言路遥眉头皱的更紧,看得一旁的殷梨亭与宋远桥不禁担心。此时俞岱岩慢慢睁了开双眼,似是被几人惊醒。路遥和殷梨亭二人与他离得近,先是看见了俞岱岩醒来。殷梨亭上前,接过道童递来的茶水,服侍俞岱岩用了半杯茶,方对俞岱岩道:“三哥,师父请回来路大夫与你看病。”俞岱岩目光半晌方才凝聚,动动嘴唇,声音略有嘶哑:“都是我劳烦师父他老人家担心。”殷梨亭见俞岱岩憔悴模样,想起几年前自己三哥尚是一条龙精虎猛的汉子,禁不住红了眼眶。

    一旁路遥见了这情景眉头已然挤在一处,抬手推了推殷梨亭,看他眼中含泪的模样,索性一把把他揪到一边去,她自己代替殷梨亭坐到了床边,冲俞岱岩笑得灿烂:“俞三侠,我叫路遥,路途的路,遥远的遥。我是大夫,尊师邀我上武当来替你看病的。”

    俞岱岩见路遥笑得格外明媚,不禁一怔。自他受伤以来,无论是师兄弟还是门下弟子,对他照顾的极是妥帖,却每每见他时或神情凄楚或小心翼翼,倒是头一回有人笑得这般高兴。此番心下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路遥也不等俞岱岩说什么,径自耗了片刻的脉,又看了宋远桥递过来的药方,对俞岱岩道:“我需解开你衣裳,细看伤处。”

    俞岱岩闻言颇是犹豫。路遥一介女子,他均觉得于礼不合。路遥却冲他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们要我隔着衣服看?那要是治出毛病可不关我事。”

    半晌,殷梨亭对二人道:“三哥,路姑娘既是大夫,又有我兄弟二人在此陪同,应无不妥。”

    宋远桥略一思量,终是对三师弟的关切之情更重,遂而点头答应。两人帮路遥解开俞岱岩身上衣服,路遥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每一处伤的关节筋骨,间或轻柔拿捏,询问俞岱岩疼痛与否,并在纸上一一记录。

    直到四肢逐一检查完毕,路遥方直起身子,见师兄弟三人甚至坐在一旁的张三丰都在盯着自己,遂而对俞岱岩一笑,道:“俞三侠今日好生歇息,路遥需要思量一下治疗之法,明日再来看你,到时与你细说。”俞岱岩四年来看过无数大夫,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听得路遥如此说,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边路遥与宋远桥等人回了大殿,几人都看着路遥等她说句话,却见路遥自从离开了俞岱岩的房间,便沉着一张俏脸,低头不语。这番情景看得宋远桥与殷梨亭两人心中忐忑,就怕这位大夫也说不能治。到是主位上的张三丰此时气定神闲,不言不语。

    良久,路遥终于抬起头,看了看三人神情,开口道:“俞三侠的伤,我治是可以治。”一句话说完,就见宋远桥和殷梨亭脸上瞬间亮了起来,大喜过望。四年以来看过无数大夫,路遥是头一个说俞岱岩之伤可以治的。“等等,还有可是。我可以治,但是治不治得好,可在你们。”

    此言一出,宋远桥殷梨亭二人皆是一愣,一颗心猛地被悬在半空当中。只见路遥板着脸道:“俞三侠今日如此境况,有五成是因为四肢上的伤势,可另外五成,却是因为你们师兄弟。”

    此言一出,宋远桥和殷梨亭不禁面面相觑。四年来他们尽己所能将俞岱岩服侍的无微不至,生怕有一丝疏漏。却不想路遥会如此说。

    “路姑娘此话怎讲,还请明示。”宋远桥问。

    “俞三侠四肢关节骨骼筋脉皆断,虽然严重,但是终是外伤。可是今日我诊脉,发现俞三侠气血不足,血脉不畅。平日里是否进食极少?而又极是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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