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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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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火王妃 作者:po18.us

    上来恭谨的模样,面具下的笑意越发的浓戾。

    “辛苦靳丞相了。”清越的女声从祭台上传出,阵阵回响传遍整个偌大的祭台广场,传到每一个官员的耳中,在插了这柱香后,清歌将是天下承认的青鸾新帝。

    就在这时,靳品玉顿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香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面容变得悲愤忿怒,一手指着清歌,面朝广场厉声道:“今日,本相要揭穿凤清歌的真面目,这个即将登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皇太女。”

    这一句话出来,犹如巨石投进油锅,顿时让下方炸开了锅。

    142章 她才是真的皇太女

    女官将手中的香递给靳品玉,接过之后,靳品玉提着官袍,一步步迈上了高高的祭台,大理石的祭台在阳光之下,依旧有些沁凉。

    清歌双手交叠,看着靳品玉走上来恭谨的模样,面具下的笑意越发的浓戾。

    “辛苦靳丞相了。”清越的女声从祭台上传出,阵阵回响传遍整个偌大的祭台广场,传到每一个官员的耳中,在插了这柱香后,清歌将是天下承认的青鸾新帝。

    就在这时,靳品玉顿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香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面容变得悲愤忿怒,一手指着清歌,面朝广场厉声道:“今日,本相要揭穿凤清歌的真面目,这个即将登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皇太女。”

    这一句话出来,犹如巨石投进油锅,顿时让下方炸开了锅。

    上面的不是皇太女,那是谁?

    灼灼烈日照得人眼瞳微眯,顾不得君臣之礼,有人不着痕迹的抬头直视台上着了明红帝服的清歌,那银色的面具反射出来的光,烧的眼目生疼。

    一时周围都寂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华盖被风吹起,那黄|色的流苏在风里轻轻拂动的声音。

    祭天仪式举行到一半就这样停了下来,实乃前所未见,面对此局面,杜曼娘站在武将行列首位,看着右前方的凤宗妇,老态面容上一副入定的姿态,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垂眸,看着白玉地面光滑如新,往前一步迈出,对着靳品玉道:“靳丞相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此等妄语岂可随口而出!”

    她是武将出声,声音十足响亮自不必说,更是有一种浑厚的气息,震得台上传音石头一波一波的传了下去,百官皆是抬头看看她,复又看着靳品玉

    这里面有人是和靳品玉一起的,有人是不知发生何事的,还有的是闻到了其中的危险打定主意观望的,总之看了事情的发展再说。

    靳品玉嘴角的笑斜了一瞬,转身看着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仿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的清歌,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复又很快的掩饰下下去,言语定定的对着台下的杜曼娘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已不用说,天下谁人不知道,是我青鸾新皇帝登基的日子,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将真相说了出来,偌大的青鸾国,绝不能让个假货做了女帝之位!”

    这样的声音带着坚毅的自信,立即就感染了所有人。

    清歌站在台上,铺着大理石的广场上,服色各异的官员面上神色各异,气氛油然而变,从开始的肃穆,到了现在的凌乱,她缓缓的勾起笑容,眼神清淡凉薄。

    靳品玉还真是会选时间,就在这最后的一瞬,指出她不是真正的皇太女,让下面的臣心立即就乱了起来。

    “靳丞相,你是说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不是坤帝凤清歌吗?”一个一品大臣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看来大多人的理解都是如此,恰巧清歌今日戴了个面具站在此处,便认为不是真人,是其他的人冒牌而出的。

    扫了一眼那张银色的面具,靳品玉的神情变得有些嘲讽和倨傲,“不,她是凤清歌。”

    一语出,其他官员更是面面相觑了,既然是凤清歌,那么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要在这里揭穿的是,凤清歌她并不是当初丢失的皇长女。”看着下面百官的模样,靳品玉将最重的一枚炸药丢了出来。

    不是丢失的皇长女?那就是说,凤清歌是假冒的了?

    这个问题果然很大,杜曼娘眉梢皱起,抬眼看着祭天台上的两人,当初她未曾知靳品玉能用什么原因请动了宗族,现在她却是知道了,凤家的血脉真假一事,当然能让宗族出面,这样的事不叫大事什么是大事?

    可是……

    “是吗?”清歌站在台上缓缓的转过身来,明红色的帝王服随着她的动作,衣摆逶迤而动,上面龙腾飞跃,威仪端显,面具后的双眸如墨似漆,深得不可见底,看着靳品玉笑道:“不知道靳丞相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凤帝认错了朕这个女儿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更是平静无波,看不出半点涟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句话不是那样简单。

    是啊,凤清歌是由凤帝认回来的,并不是她自己要回来的,靳品玉这一句话,等于说了先帝的不是,若是没有证据,当下斩立决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形势似乎一下就变了,从开始需要清歌拿出证明的一面,到了需要靳品玉拿出证明,而且是需要百分之百可以确认的证据才可以。

    靳品玉眉眼一沉,看着对面的女子,尽管看不见她的容貌,她可以感受到那种强大的自信和沉静,以及浑身透出来的威仪,这样的气势和镇定,是很适合做一国君王的。

    不过,可惜了,适合做也没有用,她要的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君王,而不是现在的局面。

    靳品玉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现在她也没有什么顾忌,既然已经站在这个上面说出这样的话,她就没有退路了,当下对着清歌横眉道:“先帝爱女心切,一时被小人蒙蔽也不是没有的,就连众臣和我,都被你欺骗了去,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是让我发现了真正的凤家血脉,才知道我们都被小人蒙了眼。”

    一番言辞,真是说的情真意切,为君为国,下方立即有和她商议好的大臣,站出来道:“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那务必要弄个清楚的!”

    “绝不能让凤家的血脉流在民间……”

    随着这你一言,我一语,众人的神色更是迟疑,敢怀疑帝王是假的,没有证据肯定是不敢站出来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了清歌身上,等待着她的辩解。

    辩解?清歌只笑了笑,轻轻的朝着靳品玉道:“靳丞相既然已经如此有把握,认定了凤帝老眼昏花认不出自己的骨血,我这个先帝所封的皇太女是假的,那么就拿出证据来吧。”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却也是摆明了态度,这个罪已经将冒犯先帝和得罪新帝一起了,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不能让人臣服,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轻飘飘,慢悠悠的话语也让那些有心煽火的臣子心下一震,若是冒牌货,能有如此淡定的态度吗?

    前有凤霓裳谋逆,那些个人的下场可是凄惨的很,如今这一次,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下场不会比那些人要好的,这可是一下得罪两个帝王,能有好果子吃吗?

    一下人心又有些漂浮不定,清歌站在上面,将那些人的面色变化都收在眼底,这一番下来,也没有人敢做这不怕死的出头鸟作死的冒头了。

    靳品玉未曾料到这做了十几年不受宠的庶女竟然能几句话就直指了事情的中心点,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凤清歌,不过又如何呢,她手上握着的可是王牌,只怕是凤清歌都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是好了,转身对着台下的眼皮耷拉,皱纹深深的重服老妇躬身道:“凤宗妇,今日请你来,便是要将此事弄个明白,在宗庙及各位先帝面前做个准数。”

    一直老僧入定的老妇人此时才慢慢的抬起头来,花白的头上戴着象征皇族宗妇的翡翠抹额,由旁边伺候的女官扶了起来,一步步的走上了祭天台。

    待上来了之后,才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清歌躬身行礼,虽然年迈,礼仪还是很标准,清歌也象征的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这时,凤宗妇才极为缓慢的开口道:“靳丞相,你身为一国文官之首,老身相信你不会无凭无证,妄自开口,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我们凤家的血统自是不会认错。”

    靳品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伏下身子,微笑道:“既然我能请宗妇来,就是有一个问题想问宗妇,您肯定知道我青鸾皇家所生的女子身上都会有一只凤凰胎记。”

    这个事,本来是不给外人知道的,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做手脚假冒凤家骨血,所以靳品玉才小声的说明,她贵为凤帝信赖的丞相,知道这件事,并不算奇怪。

    凤宗妇眯起的双眼本来浑浊不堪,此时却透出一线精明颜色来,她不急不缓的点头道:“是的。”

    “那便是了。”靳品玉冷冷的一笑,“我发现这个胎记,在另外一名女子身上也有。”

    凤宗妇微驼的背立即直了起来,侧头看着靳品玉,神色凛然,“此事可真?”

    “当然!”靳品玉对着下方一摆手,“带遗姬小姐上来!”

    遗姬?

    杜曼娘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人不知道遗姬的名字的,靳品玉的意思是什么,遗姬就是她口中所说的真正的皇太女吗?

    她看了看清歌,心中突突,若是清歌真是假的,那么今日这一验证,那她岂不是投靠了个假的,她垂眼拢袖,思索着这一切,再抬头看清歌,正好看到她的目光也在打量自己,心中一惊,好似慌乱了一般。

    下方的女官带着一个红衣丽人走了上来,浅粉色素樱广袖长衣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好似桃花仙子娉婷姿态,婀娜多姿,曼妙走了过来。

    靳品玉睨了一眼清歌,她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站在那处,连气息都没有丝毫改变,眼前的一切好似在她掌控中一般,莫名她就觉得心里有一丝不确定,不过这一丝不确定,在听到下方女子的声音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知召唤遗姬前来,是有何事?”遗姬抬着脸,眉目间烟云笼罩,好似一朵弱不经风的花,随时要被风吹走。

    周围的男子早就看的目不转睛,女子也将目光停留了几分,暗道真是不愧天下第一美之名,婉转之间,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呵护,倒是让东雷夜王占了好福气。

    不过,好似夜王对这个遗姬并不怎么感兴趣,是遗姬倒贴着要去追夜王的,不知她今日来是什么意思。

    “遗姬,你乃青鸾凤族后人,今日便要将你正名,告诉这天下人,你才是真正的凤翎音,而台上的这个人不过是假冒的而已!”靳品玉的声音比之开始更加悦然,对着遗姬高声宣告道。

    什么?

    遗姬就是真正的皇太女?众人心中皆是一动,心中百转千回,倒是想起关于遗姬的身世,幼时被老东雷王的侍从捡到带到宫中,被指给了夜王做了侍女。

    好似,遗姬今年也是十七岁,与丢失的凤翎音公主年岁也对得上,青鸾和东雷是相邻的两国,辗转到了东雷也是有可能的。

    当下是有疑问的,有惊奇的,还有将信将疑等着验证的,总之表情比之开始还要精彩。

    靳品玉还要开口说话,清歌挥手一样,阔袖飞起阵风,“不用多说了,你既然说你有证据,那么今日朕也给你机会,在百官之前将证据拿出来!”

    前一句话是对着靳品玉,后一句话则是对着遗姬说的。

    凤宗妇不动声色站在高台之上,眯缝眼看着清歌大气蔚然的举止,将目光移到下方袅袅亭亭的遗姬身上。

    遗姬抬起桃花一样的小脸,目光闪躲着清歌,望着靳品玉,半晌咬着唇,缓缓的转过身来,将她的外衣除下,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阳光灿烂下,雪一样的左肩肌肤上,一只手掌大的凤凰栖息图接着金辉栩栩如生的蹲在那里,她缓缓的转了一圈,让百官都将这图案落于了眼底,才慢慢的将衣服拉了上去,垂眼不语。

    凤宗妇安然的神态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招手道:“快,快让老身上来看看。”

    待那一块胎记在眼前,她伸出如树皮一样的手指,在下面擦洗,又吩咐了女官,取来了特质的洗水反复擦了擦,确认那凤凰依旧一动不动时,凤宗妇的脸皮也剧烈的抖动起来,手中的拐杖使劲的在祭天台上一顿,两眼冒出从未有过的精明之色,对着清歌颤抖着老声道:“来人啊,来人啊……还不把这个冒牌货给我拉了下去!”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确认了胎记是真的了,那这就是代表了清歌是假的了,那些侍卫一时还没从这样的转换中醒过来,靳品玉已经摆出了丞相的官威,喝道:“还站着发愣干什么,还不把假货给拉下去!”

    这一声下来,侍卫从醒悟了过来,立即往前跑来,兵甲撞击佩剑的声音在祭台的传声石下显得格外的清晰震人。

    凤宗妇的手指紧紧的拉住遗姬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两眼透出了犀利的光彩紧紧的盯着清歌,恨不得将目光化作为剑,戳她个窟窿才好。

    见此,百官的眼神都变了起来,齐齐如针一样射向清歌,方才还带有怀疑的眼神,全部转变了过来。

    靳品玉的脸色更是得意的一笑,掩饰不住的喜悦从眼眸中流露了出来,看了一眼站在后面,不出声的遗姬,这样的女帝,真的是太好掌握了。

    杜曼娘脸色都变了,怎么会如此,难道清歌真的是假的,她怎么也没想到,靳品玉竟然是用这样的办法,其他的她们都可以以谋反叛乱挡了回去,可是若新帝是假的,那么什么也没有用了!

    一时之间是话语无说,那些官员更是指责起来,耳边什么话都有。

    “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就给这个骗子当了女帝了!”

    “是啊,真是丢死人了,以后我们都要对着一个假货跪拜吗?”

    说这些话的,大多数是一些见风使舵和靳品玉勾结的人,而这个时候,那个本应该慌乱的想要反抗的人,却不动如山,斜睨了眼,对着欲要上来侍卫,厉声道:“你们知道谋逆,是什么罪吗?”

    本就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高贵威仪的人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锐利霸气,将那些侍卫以及碎碎交耳的群臣震的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看着,侍卫更是不敢再动。

    眼前的人帝服在身,金冠招摇,摄人的光华在烈日下夺目闪耀,让人不敢轻视。

    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硬气!

    靳品玉冷哼一声,眉眼斜挑,怒道:“你一个冒牌的皇女,此时还在这装腔作势,今日宗妇都指认你是假的,你还能如何狡辩!还不给我拿下这个冒牌货!”

    “呵呵……”一声低笑,就在这剑拔弩张中冒了出来,清歌摇了摇头,两手轻轻的拍掌,大笑道:“好,好,好,靳丞相,就凭你找了个舞女来,就认回是我青鸾的女帝,是不是只要有个这样的图案,不管什么身份,都能说是我凤族的骨血呢!”

    一旁的遗姬闻言脸色一白,全身都在颤抖,凤宗妇感受到她的手都是一片冰凉,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却抿着嘴没有开口。

    苍朗的笑声就这样从喉咙里冒了出来,直笑的靳品玉心底都有些发虚,却更是怒火冒了起来,怒吼道:“沐清歌,你不要太过分,假的永远是假的!”

    她特意去派了人查,遗姬被人捡到的时间已经岁数,甚至相貌之间,都依稀有故去的皇妃神色,绝不会弄错。

    “好,假的就是假的!这话说的极好!”清歌站在高台,唇角的笑意掩在银色面具下,讽刺的意味满溢在眼底,就这么点本事,还和她斗!

    她对着远处殿门高高扬手,“来人啊,将外面候着的人,给朕带进来!

    143章 得罪不起

    她对着远处殿门高高扬手,“来人啊,将外面候着的人,给朕带进来!”

    阳光下的皇宫琉璃瓦折射出巍峨的光彩,朱墙红瓦,肃穆庄严,皇权的威仪在九龙飞腾的图案里得到了无上的尊贵。

    台上女子高扬的头让头上金冠垂下的珍珠不停的碰撞在一起,宛若一时乱撞大臣的心,这一下又一下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凤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下面女官鱼贯而出,带着数十名打扮鲜研,脂粉味十足浓烈的女子走了上来,那扭摆招摇的腰臀,一看便知她们所做的是什么职业。

    “民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名女子齐声跪下,整齐的对着清歌行礼。

    望着广场上色彩鲜艳的人影,凤宗妇用力的笃了笃拐杖,喝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里是祭天祭祖之地,怎可让这等女子来此地!”

    她愤声而出,嘴角因为太过用力冒出了白沫,整个人更加义愤填膺。

    “什么女子,怎么有的人来的,有的人来不得?”清歌的话明显的意有所指,让凤宗妇一下想起了还被她拽着的遗姬,鼻翼一张一合,显然是在压抑着怒气。

    清歌淡然的一笑,目光从遗姬身上轻轻掠过,转到广场上的十余名女子身上,“你们将衣服脱了。”

    一声令下,早就做惯了风月营生的十名女子立即将上衣除下,耀耀烈日之下,白花花的躯体,或肩部,或背部,或胸前,总之春光无限好中,一种种凤凰图案在众人眼前晃着。

    百官中有人已经往前两步,细看了那图案,目光是一眨不眨,青鸾国的官员多为女性,目光滛邪的还是少,主要为了看那个图案。

    靳品玉和凤宗妇两人脸色是齐齐一变,片刻又掩饰了下去,靳品玉大喝道:“这图案,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那就劳烦凤宗妇一个个去验了吧!”清歌猛的一挥袖,这一下声音已经没有开始的爽悦,夹杂着雷霆的威严在其中,让凤宗妇脸色也抖了一抖,使了个眼神吩咐女官扶着她急急的往台下走去。

    待一个个的在特质的药水在那肌肤上擦拭,半晌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她的脸色是由白到青,由青到黑,转换的十分难看,抬头对着那十人问道:“你们身上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一笑,媚态横生,捂着嘴嘻嘻道:“老夫人问奴家身上的是什么,这个可是我们风月界大师新的手笔,用了颜料在身上刺了喜欢的花样,栩栩如生,更添情趣,这但凡是有点名气的红倌,谁身上没有这么个东西。”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甩着帕子笑道:“那可不是,我们姐几个可是特意挑了这凤凰图的,做不成凤凰,就在身上纹个纹身,算了个愿望呗!”

    经过这样一笑,气氛变得十分微妙,也十分尴尬。

    遗姬站在台上,不住的往后站,看着底下那十个笑的肆意浪荡的女子,恨不得将肩膀缩了起来。

    她也是个舞姬出生,在其他人眼底,舞姬和那些红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卖身不卖身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她不过是其中特别点的,卖的是一个人而已。

    靳品玉更是不相信,从台上冲了上去,抓着一个红倌的手臂,勺起一瓢水用力的搓洗了起来,手掌用力到让那红倌大声呼痛,“诶,你轻点好吧……

    红了双眼的靳品玉一把甩开手臂,指着清歌怒道:“你这又是使了什么诡计,让其他人身上都有了这东西!”

    使了什么诡计?

    清歌冷笑,她不使诡计,难道等着她来掀翻了台子掉下来吗?早些时候她就觉得千夜离既然是不喜欢遗姬的,为何一直将遗姬留在身旁,夜里就偷偷去查看了,发现遗姬的肩膀处有一个凤凰图案,顿时明白了。

    千夜离从不做无用之事,这遗姬一直留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青鸾拿下来。

    这样的胎记,奇特是奇特,每一代凤族后代都会有,样子也各不一样,好在清歌是从现代穿过去的,别的不会,在佣兵身上出现的最多的纹身,她可是十分有兴趣的,当初她对这个也很有兴趣,还在脖子后纹了个国王的英文,为此学了纹身的手艺,配合上星儿在青峰山拿来的颜料,那可不是一个个“凤凰胎记”就这样衍生出来了。

    刺进了皮肤的颜料,表皮上洗洗,怎么也洗不掉的,她们想不到会有颜料可以用技术刺进肌肤里面做了图案吧。

    “靳丞相真是奇怪了,胎记这东西,还能使了手段出来的?还是说有些人和人勾结,一心想要让青鸾无主,自己好掌握大权,尝尝着九五至尊的滋味呢!”

    话音一落,广场上的人脸色都有点尴尬了起来,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遗姬是谁,是东雷夜王的人,谁不知道,这东雷夜王曾经是被怀疑杀了凤帝的凶手,虽然找不到实在的证据,两国的关系始终不如以前。〆糯~米首~發ξ

    如今这么一想,靳品玉的目的的确是让人深思。

    这样的情况,正是在清歌的预料之中,凤宗妇的脸色也变了起来,眯着眼看着靳品玉,显然已经开始不相信她了,到了这个时候,靳品玉还不一拼,她指着清歌道:“不说她们,那你的身上一定是有胎记的,就展现给大家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脑子转弯还是很快的,清歌不是那些个伶倌,自然不可能在身后绣了纹身,而且她很确定遗姬身上的绝不是绣着的,只要清歌身上没有凤凰图案,那么她就是假的!

    清歌当然也知道,也佩服她的反应,她的背后的确是没有,就连星儿画的凤凰,都已经洗去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极其优雅的侧过身,一手负在背后,半抬下巴,双眸微眯,静静的看着下方的靳品玉,广场上极为安静,就在靳品玉被这种安静弄的气焰飞快的涨了上去,以为清歌就在心虚的时候,雷霆般的威仪嗓音如电般对着她击来:

    “朕堂堂天子之尊,岂能因你之言,在众人之前宽衣解带,你当我青鸾皇家是摆设吗?!”

    一句话下来,众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上面的女子负手而立,背后的金色日光衬在她的背后,整个人如同天神一般。

    是啊,凤清歌可是凤帝亲口封了的皇太女,是已经立号了的女帝,和这些歌姬绝不是一个档次,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那不是将青鸾的脸面都丢光了,日后给其他国家笑话,女帝连个伶人都不如吗?

    这让人怎么可以接受,凤宗妇最先出声,“这等事情绝不可为!”宗族是最要脸面的,这不是打了凤族历代祖先的脸吗?高贵血统的凤族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要求!

    靳品玉此时可是不管不顾了,清歌此时的行为在她眼底,那是什么,那就是心虚,她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形状狂妄,“怎么,是不是没有胎记,不能作假了,你就不敢了?”

    清歌紧紧的盯住她,这个人,今日是不做到绝不罢休了,不把她赶下台绝不会善了了。

    哼,善了,只怕到时候靳品玉肯,她也不肯了。

    当下,她侧过头来,垂着下巴看着靳品玉道:“靳丞相如此肯定我是假的,一定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宽衣,才肯放过,我凤清歌虽然是新帝上位,那也绝不会做这种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凤帝当初认错了人,便认错了,我也不稀罕。”

    方才清歌还据理力争,让人带人来看了纹身,此时这态度又突然转变,让下面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凤清歌真的是假的吗?

    “你这个冒牌货,早就应该承认自己是假了,还在这惺惺作态!”靳品玉脸上带着志满的笑容,眼底都是得意,怎么,没有胎记了,现在只有服软了吧。

    杜曼娘眼底都是疑惑,抬头看着清歌,垂手静立。

    清歌则一手将头上的金色皇冠取了下来,顶在食指上,那一头的墨发瞬间倾泄了下来,披在身后,墨发和红衣贴在一起,威严之中添了几分柔和,她轻轻晃了晃皇冠,听着那珍珠脆响,抬头笑道:“女帝这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做,谁愿意谁做,认错了人就好,既然是凤帝认错了,那当初在乌线峰也是个误会了,我还是回到大雍,去做我的太子妃吧!”

    最后一句话,极轻极飘,伴随着愉悦的笑声,落在其他人心中却如同鬼魅音色一般,让他们的脸色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青白紫蓝黑红,说不出的精彩好看。

    乌线峰是个误会。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政治斗争中沉浮着的人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年凤帝是如何将皇太女认回来的,是在乌线峰里,设计围攻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御天乾,还有马上就要大婚的太子妃沐清歌的。

    因为这一次的围攻,让御天乾受了伤,导致凌帝大怒,天下人皆认为沐清歌就是凤翎音,是潜伏在大雍的间谍,也是这一次围攻,让御天乾和沐清歌这对天下知道的痴心爱侣,横生隔阂。

    谁不知道,如今的乾帝是当年是如何唯爱沐清歌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天下人的面,许诺今生只要沐清歌一人为妻。

    就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承诺,乾帝登基两个月,后宫空无一人,后位一直空置,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能想到究竟是为何。

    若是今日在这里说出凤帝当初是错认凤清歌,那不就是承认了一切都是青鸾的陷阱,青鸾的心计吗?

    这两个月来,大雍的变化是一日强过一日,闪电一般的将天星吞没得不得不投靠东雷,而比邻的青鸾却一直没有受到半点战火气息,这是为了什么,大多数人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乾帝和凌帝那是完全不同的作风和谋略,这其中的一切不是随意想想就能想通,那到时候误会一解除,清歌一回去坐上的便是大雍的皇后之位,盛怒之下的御天乾,还会给青鸾好果子吃吗?

    想到这里,凤宗妇憋着一肚子的闷气,横了靳品玉一眼,不由的开了口,对着清歌道:“陛下不要置气!”

    置气?

    清歌大声的笑了起来,笑里的冷意却是清晰的传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置气?凤宗妇,你以为我能有什么好置气的?”她的眼神随着说出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进众人心底,“说我是青鸾皇族后人的是你们,说我不是青鸾皇族后人的人又是你们?怎么,你们说来,我就来了,你们说走,我也愿意走了,如今,又来说我置气,这可让人很是费解。”

    这话,明显的没有一点客气的余地了,其中的意味也很明确。

    当初认女也是凤帝认的,她也跟着来了,乖乖做了皇太女,如今要登基了,又来说她不是的,这一下一变的,换做是谁也受不了。

    更何况还是在百官面前,登基之时,就是个泥人那都是有脾气的。

    当下,百官中有人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心底也起了气,怨恨起靳品玉起来,就是开始被靳品玉拢络了过去的人,也不由的想要保持中立,恨不得时光倒转,将开始说过的话全部收了回来。

    广场上气氛十分僵硬,众人的脸色十分难看郁闷,金色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却丝毫缓解不了这样的气氛,那周围反射的金色冷光,更是让一切都变得更加冷硬。

    杜曼娘低着头,心底的佩服和尊敬之意,比之以前,是翻天覆地的改变,她暗地摇了摇头,这样的一招,根本就让人避之不急,靳品玉开始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是她牵引着清歌,其实不过是被清歌一步步拉扯着往前面走,大概靳品玉的每一个举动都被清歌算计着的。

    靳品玉更是被这一句话说的不能动,她知道这样的局面已经彻底扭转了,众人即使心底还是对清歌的身份有所怀疑,此时也不得不在心里好好掂量,他们究竟能不能抵得过大雍的铁蹄,承受的住乾帝的雷霆之怒吗?

    帝位一职,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事情,那必须是要慎重考虑的。

    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又能如何,脑中飞快的打算,找出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凤宗妇更是着急,有青鸾才有她的存在,若是青鸾亡了,她们的宗庙肯定是首先要被拆除的地方,而她这个倚靠宗妇身份活的风光霁月的人,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呢,她立即抬起老脸,诚恳道:“陛下,事情还未弄清楚,不要与一些个没眼界的人一样啊。”

    这话可是说的极好,若是清歌还要闹,那就是个没眼界的人。

    可是这是清歌想闹的吗?她本来就不是个人可以欺负的人,更何况今天有人想爬到她头上骑着,不给点颜色,如何让青鸾这一国安宁。

    “凤宗妇言重了,这凤帝已经入土为安,青鸾的新帝还未定好,陛下这等称呼,还是莫要乱喊的好。”她将自己撇的干净,“弄不弄清楚都无所谓了,今日我就要走,这帝位谁想坐谁就自己来坐吧!”

    这是摆明了不干了,清歌将手中的皇冠丢在一旁的女官手中,将帝肤一扯,明红色的大袍一霎那飞在半空,张扬着金龙爪遮盖了半边金乌,甩到了女官的手中,阴影下的台上人的银色面具一闪而过,徐徐走下白玉台阶。

    “这,万万不可啊……”凤宗妇立即往前,要拦住清歌的脚步,这要是走了,大雍的兵马过来,现在没有了女帝的青鸾,如何抵御,靠台上那个低着头还在不停颤抖的遗姬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眼见群臣都将心倾向了清歌那边,靳品玉在这一霎那,也飞快的将对策想好了。

    “怎么,你个冒牌货,欺骗了我们这么久,岂能是想走的就能走的!”靳品玉对着清歌厉声大喝,眉宇间满是戾气。

    既然清歌想要走,想要回去大雍,那么好,就让你走不得,死在了这里,称个暴毙而亡就是,到时候还能怎么了,大雍总不能因为一具尸体,来找青鸾的麻烦吧!

    ------题外话------

    这个靳品玉讨厌不?呵呵。

    144章 御天乾求娶

    “怎么,你个冒牌货,欺骗了我们这么久,岂能是想走的就能走的!”靳品玉对着清歌厉声大喝,眉宇间满是戾气。

    既然清歌想要走,想要回去大雍,那么好,就让你走不得,死在了这里,称个暴毙而亡就是,到时候还能怎么了,大雍总不能因为一具尸体,来找青鸾的麻烦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知道今日的事怎么就闹到了这样的余地,清歌的身份是真是假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所有人的心思都被牵扯到了如今几国的关系上。

    眼中寒芒一闪,清歌站在台阶的中间,俯视着立在下端,气势高昂的靳品玉,冷笑道:“怎么,你说我是假的,让我走,我就走,现在你又不许我走了,说到底,其实你就是不想我做那个皇位,想找个好控制的人坐在上边,做个幕后君王是吗?你这算盘打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清歌这话是直接说了个明白清楚了,将靳品玉的心思全部说出来了,顿时靳品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双眸中恨色越盛,心知今日要是和清歌说下去,自己是一分便宜也占不到了,立即甩袖道:“你不要借故挑拨,我不过是为了青鸾着想,比起伶牙俐齿,我当然比不得你这个哄的凤帝立位的人,你既然是假冒的,那么就必须要留下来,若是让你就这样走出去,岂不是丢了我青鸾的脸!”

    随着她的挥手,周围的禁卫军立即冲了上来,手握佩剑,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广场上气氛从僵硬变得紧张,那些个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周围一脸杀气的禁卫军,每个人脸色都漆黑一片。

    靳品玉往着后面小心退着,在凤霓裳那一场谋逆中,她见识过清歌的身手,丝毫不敢看轻她,若不是那时她知道清歌对毒药免疫,早就让人在吃食中下毒了。

    见此,清歌微微一笑,任凭靳品玉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百官列队的中后方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直接一巴掌将靳品玉拍倒在了地上。

    “乱臣贼子,还敢在这里猖狂。”身着武将服的乌维一脸冷笑,一手拎着靳品玉的衣领,从队列中单手将她拖了出来,踩在了地上。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靳品玉,一瞬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这样踩在了靴底,勉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低级武将,面色生疏从未见过。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踩本相!”看见对方的品级不足六品,靳品玉一时去了怯意,大声吼道,她为官多年,一直被凤帝视为肱骨,朝中无人不给她三分面子,也正是这份渐渐积累的大权,让她生出了野心,本来藏得十分隐晦,在看到遗姬身上的胎记后,深藏的野心如同雨后的种子,一日比一日的催发了起来,胜过雨后春笋,将唯一一点君臣之礼都丢弃在脑后

    乌维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效忠清歌,有饭吃,不用再受这些青鸾人歧视的,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和这些青鸾人为伍,此时见靳品玉大声喝斥,暴虐的性子就出来了,虚放的脚就是一脚踩到了靳品玉的脸上,用足了劲。

    靳品玉的脸颊和地面压迫在一起,脸被挤得变了形,嘴巴也变成了畸形,气的面色发黑,嘴巴咿咿喔喔的说的话,没有一个字能听的清楚。

    清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靳品玉,还以为是个什么高手,凭着那么点证据要来扳倒她,也不看看天高地厚。

    “是……是……”靳品玉依旧被踩在脚底,四肢不断的划动,对着周围的禁卫军大喊,上啊,杀了沐清歌,只要沐清歌死了,她便还是最后的赢家。

    可惜这样的喊声就像缺牙的孩子,说出来实在是听不明白,再加上她还被人踩着的,那些禁卫军就算领会了意思,也不敢随意出手了。

    靳品玉真是又急又怒,恨不得能再分个身出来,指挥着这些人赶紧将清歌杀了。

    一时之间,除了靳品玉那可笑的样子和支吾声,广场上没有其他的声音,偶尔两声祭祀用品撞击出来的声音,人心也随之撞荡。

    凤宗妇一直看到这个时候,脸色从开始沉不住气到变化多端到现在又如死水一般平静了,这靳品玉请了她出来,说是十足十有把握的,她也是真的看过遗姬身上的胎记,确认是真的,才在今日站了出来,可是眼下这个情况,那十名伶倌身上的“凤凰胎记”,简直是在让她一下吓到了。

    她趁着刚才也想清楚了,清歌今天是摆明了有应对来的,说不定就是要在上位之前,将这百官的心思在这里摸个透,而她这时,也是将清歌得罪了

    既然得罪了,那么她不如将这场戏演完,就算要将场子圆回来,那也得做得漂亮一点,不能上赶着去拍自己的脸。

    思绪一霎那已经千回百转,凤宗妇立即往前两步,抬着苍老的面容对着清歌道:“今日本是登基大典,老身来参加是为显隆重,岂料出现这样的事情,陛下请不要怪罪,这靳丞相想必是看见胎记,为了青鸾着想,才犯了这样大的错误的。”

    “噢。靳丞相的确是为了青鸾着想,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今日我就大方的将位置让了出来,免得日后有人说我是假的,又说我对青鸾是别有用心,故意来假冒的!”今日这事情,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清歌绝不会松口,她不是软柿子,不是想捏就能来捏一下的。

    凤宗妇被这“宽宏大量”的态度噎了一下,她是想保住靳品玉,因为今日这事她本来就有参与,可是看清歌这态度,根本就不可能会松口的了。

    靳品玉拼命挣扎,听着清歌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脸从鞋底冲了出来,趴着抬头尖声道:“你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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