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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女有泉 全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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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未知

    “额,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请不要介意。 ”张仲坚也是个光棍的人,意识到刚才的表现落了下乘,立刻就道歉,想要挽回在李小小心目中开朗阳光的形象,殊不知李小小对于张仲坚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不过是当做普通朋友而已,又哪里来的介意?

    “没关系。”邓鸣贺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仿佛不介意,李小小却觉得,是因为邓鸣贺根本没有将张仲坚放在跟他一个级别的对手的位子上,就像大人看小孩儿,大人会跟小孩儿介意么?

    好在这时李贵旺出声解围了:“吃饭了啊都过来吧”

    李贵旺拿出了一瓶米酒,没有用陶瓶装,自家喝的,用不着那些个花里胡哨的包装,用了一个旧酒瓶装的。生怕李小小反对张仲坚喝酒,还特意解释了一番:“小张,这酒是今天特意为了你拿出来的,我今天要跟你喝一杯,你肯为我们老百姓免费打官司,我李贵旺佩服这样的人这杯酒没别的,就是个敬意,还有一点,如果以后我们飞山村需要因为房子沉降烂了而打官司,找到你那里,你别把我们往外推就行”

    这话说得李小小笑个不停:“爸,你想喝酒就喝,别拖着人张律师,人要开车回城里的那一截村里的路坑坑洼洼的,喝了酒开夜车不安全”

    张仲坚也连连摇手:“李叔,别的话不要多说,我确实是明天有事,否则喝醉了睡你这儿我都愿意。”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邓鸣贺一眼,邓鸣贺只做不知,拿着自己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泉水。

    听了李小小的话以后,李贵旺已经淡了让张仲坚喝酒的心思了,如今张仲坚也表明了不能喝,李贵旺就彻底死心了:“你们都不喝,我一个人喝也行的。”

    “李叔叔,我陪你喝一点儿吧?”邓鸣贺将自己喝干了泉水的杯子往李贵旺面前推了推,顿时将李贵旺给高兴坏了,指着邓鸣贺跟李小小说:“看到了吧?他主动要求的他不开车”

    老爸爱一口酒,李小小是知道的,这大晚上的也不用开车,自然由得他去,当下也不反对,反而主动给两个人倒酒。把个张仲坚看得直了眼睛。

    一顿饭吃完了,张仲坚却没吃出什么味道来,一个劲儿地琢磨邓鸣贺去了,一会儿想他是不是做投资失败了回来养伤的,一会儿想他是不是来追李小小的,一会儿又想,就算李小小再好,也没有男人见一个就走不动路一个吧?这邓鸣贺应该是见过了世面的人,不至于这样看到女人就走不动步子吧?

    等张仲坚走了,李小小回房,不多时邓鸣贺上来了,依旧是借用电脑的。

    知道了张仲坚是在搞金融,反而不感兴趣了:那些图,是自己这样的炒股垫底散户看得懂的么?李小小捧着一本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集《羊脂球》看得津津有味,那些东西还不如羊脂球吸引人呢至少李小小看得懂这个白白胖胖的失足妇女心灵是干净且善良的,跟村里的这些讲荤话的婆娘们一样的善良。

    感觉到光线变化抬起头时,李小小才发现邓鸣贺不知在自己面前站了多久了,不由得心中微惊:看书入神了。当下合起书来展颜笑道:“忙完了?”

    “嗯。”邓鸣贺点点头,“你喜欢看书?”

    “嗯。也就是乱看的。”李小小看了看手里的书,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少了飞快的网络,书本是山村的夜里能够找到的、有限的、打发时光的方法之一。

    “我喜欢羊脂球,很善良。”邓鸣贺显然看到了李小小手里的书本名称,说了一句评价,随后就道别,“晚安。”

    “我也喜欢。晚安。”看着邓鸣贺出门,李小小起身关门。

    到了周六,胡金元没来,徐磊和张仲坚来了,看到邓鸣贺,张仲坚有些别扭,徐磊却只是开始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倒是不再介意了:八仙过河各显神通,无论邓鸣贺是来休养的还是来追李小小的,徐磊凭借当警察的观察力,感觉这个邓鸣贺不是那种会对李小小不利的人,也就放心了。反正都有一个张仲坚了,哪怕多一个邓鸣贺,也就那么一回事了,是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那不过就是井中月水中花,多担心也没用。

    听徐磊说过两天刘一鸣的案子就要开庭了,那个被关起来的煤矿老板这些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心疼的,还没宣判呢,光是医药费就已经花了好几万了,刘一鸣的老爸全身多处骨折啊还引起了内出血和脑震荡,能不死人都算命大了,煤矿老板垫付的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李小小也就问了问这次案子宣判的几种可能性,张仲坚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讲起来还是头头是道的,分析说煤矿老板赔钱是肯定的,是否关停则不一定,是否判刑也不一定,主要这种事情煤老板都是抱团的,互相之间一支援,有些表面看起来十拿九稳的事情,也许就会有临时的变故。

    对此李小小和邓鸣贺等人都表示能理解:社会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整个市里面的小煤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都关停了,多少领导要没有灰色收入?只求这次的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就行了,想要一劳永逸是不可能的。

    过了两天,张仲坚特意打电话过来了,判决结果基本满意,除了刘一鸣爸爸的医药费全部由小煤窑赔付外,还有后期的后续治疗费用和营养费以及房屋倒塌的损失,全部都追回了。为了不被追究刑事责任,煤矿老板还算赔付积极,当庭表示立即转账。

    “额,那个,刘一鸣准备跟我过去你的农场感谢邓鸣贺。”张仲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李小小愣了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张仲坚大概还是觉得邓鸣贺的话有些可疑,去问刘一鸣关于邓鸣贺的事情了,这才让刘一鸣知道了邓鸣贺在自己农场的事情站在刘一鸣的角度来说,得知了帮了自己的邓鸣贺居然就在小小农场,哪怕是心中再好奇,感激也是放在第一位的,毕竟如果没有邓鸣贺这样的帮助,这件事情在国际上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响,国内的相关传媒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事情,那两个北京的记者朋友所起得到的作用也就没有这么显著了。

    刘一鸣来感激是应该的,可邓鸣贺是不是愿意让刘一鸣来感激李小小就不知道了,现在她郁闷的是:张仲坚说,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148妹妹隔壁的八卦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就是让邓鸣贺知道这件事情,这本身就是邓鸣贺的事情,是否见都必须由邓鸣贺自己决定。

    李小小挂了电话就往邓鸣贺所在的菜地跑,邓鸣贺带着草帽,正在给菜地浇水,听了李小小的话愣了愣,缓缓走到水管边关掉了水龙头。

    “见还是不见?你倒是做个决定啊?”李小小看着邓鸣贺不紧不慢的动作,自己倒是比他还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来都来了,能不见吗?见就见吧,都是同学,我不过是来这里打工,又不是来这里逃避追捕的,没必要躲着。”邓鸣贺声音很平和,李小小听在耳中,竟然想起了仓央嘉措的情诗: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

    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还特意叮嘱自己保密?李小小摇摇头走开了,离开之前告诉邓鸣贺:“等他来了,我就让他直接到地里找你?”

    “不用了,你喊我一声就行,我会回去的。”邓鸣贺看了看四周生机勃勃的菜地,地里只有一条条间隔菜地的小通道可以行走,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于是告诉李小小一声,在乡村呆的时间长了,邓鸣贺也习惯了通讯基本靠吼的生活。

    李小小刚回院子没多久,张仲坚的车子就过来了,李小小迎了上去,张仲坚下车后脸色有些尴尬:“刘一鸣的父亲也来了。”

    车门开处,一个虚弱得走路都需要搀扶的老人下了车,头上裹着的厚厚的纱布让李小小不由得想着当时的惨烈,扶着老人的就是刘一鸣,一下车,刘一鸣就问:“小小,邓鸣贺呢?张律师不是说他在这儿吗?”

    “你等会儿啊,他在地里呢,我叫他。”李小小说着,走到院子边缘,冲着下面绿油油的菜地一嗓子吼了过去:“邓……鸣……贺……”

    悠长嘹亮的声音在山与山之间回响“贺……贺……贺……贺……贺……”,渐渐消散,明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的邓鸣贺,悠长的回应却不知从哪个山坡上传了回来:“来……了……了……了……”

    刘一鸣大开眼界:彬彬有礼的成功投资人邓鸣贺,竟然在这里躬耕于农场还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瞧这山喊得地道刘一鸣自然明白,邓鸣贺不告诉任何同学和朋友在农场打工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这个数学天才从来做事都是有的放矢,绝不胡来,本来听到张仲坚问起邓鸣贺的事情,说起邓鸣贺在李小小农场打短工时,刘一鸣还想暂时不过来,等抽空了悄悄过来跟邓鸣贺道一声谢的,奈何跟自己老爸一说起,老爸急了,一定要让儿子领着亲自来道谢。

    老人明白,能把煤窑搞到关停整顿,靠自己这些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的,多少年过去了也没成功过,多亏了这个儿子的同学,农村人讲究个有恩必报,哪能不亲自登门道谢?

    戴着草帽光着膀子的邓鸣贺从菜地里走出来的时候,刘一鸣的老爸愣是不敢认,一个劲儿地问刘一鸣:“这就是你那个在外国工作的同学?莫认错人了吧?”洗菜的婆娘们听得真切,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李小小也听得直笑:估计老人觉得这个人是这里的工人也就差不多了怎么看都不像国外工作和生活的人。

    刘一鸣扶着老爸上前:“是他,不会错的。”解释完了以后诚恳地看着邓鸣贺说了一句:“兄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我爸特意要来感谢你,老人脾气犟,我拗不过他,就不请自来了。不要介意啊”

    “不会介意的。进去坐着说吧,老人家身体还没恢复。”邓鸣贺解释着,跟刘一鸣一起搀扶着刘一鸣的老爸坐在了葡萄架下。

    李小小忙去里面打了一壶指尖灵泉出来,给在座的人每人倒了一杯,老人这幅模样,指尖灵泉对他应该有些效果的。

    老人总算是相信了邓鸣贺的身份,对于邓鸣贺来这里做事的缘故虽然想不通,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李小小在旁听着老人说事情的经过,也有些鼻子发酸。倒是邓鸣贺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一屋子人都红了眼睛,邓鸣贺依然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认真的听着老人的叙述。

    没等老人讲太久,邓鸣贺就主动出声打断了老人的感激之语:“刘叔叔,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我和一鸣是兄弟,我总不能看着兄弟有事,却袖手旁观是吧?这件事情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养病,等病好了,重新选个宅基地把房子修起来,舒舒服服过日子就是了。不要多想。”

    老人还想再说,邓鸣贺已经使着眼色让刘一鸣搀扶老人上车去,等老人在车上坐好了,刘一鸣下车来跟邓鸣贺道别和道谢,邓鸣贺才认真地嘱咐道:“我不过是随手打了个电话而已,没有做什么努力,你不要往心里去,也告诉老人不要往心里去。我在这里做事的事情,不要跟同学们说,我就是想来这里放松一下,这里的空气好,我每天劳动,最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了。我不想人尽皆知。”

    邓鸣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开张仲坚,张仲坚在一旁听着就十分尴尬:这事情是自己不相信邓鸣贺的身份而跟刘一鸣问起的,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做了个八卦的人,偏偏张仲坚平时并不喜欢八卦,这种自己违背了自己原则的事情让张仲坚很不舒服。

    “你放心,我只和老班长说了,我立刻告诉老班长,让他不要往外说。”刘一鸣赶忙解释,解释完了立刻就要打电话去找老班长,让邓鸣贺给制止了:老班长是个热心肠的,却并不是个嘴巴严的,老班长都知道了,班里的同学估计也就都知道了,专门再打电话去就有些不合适了。

    见邓鸣贺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讲,刘一鸣也就不浪费时间多说,告辞后跟着张仲坚上车,准备送自己老爸再去医院住院去。

    其实最近刘一鸣挺受刺激的:从小刘一鸣读书就不算用功,有点儿小聪明都没用在学习上,勉强高中毕业后就在城里做了点小生意,看着那些考上大学出来的同学大多数都还在为别人打工,一个月赚的还不如自己一个做小生意的多,刘一鸣心中是有些小得意的:自己不与人争、小富即安,踏实挣钱过日子挺好的,不必去溜须拍马,不必去喝酒应酬,比那些大学毕业生也没差什么。

    如今家里出了事,各个政府部门相互推诿不拿他当回事的时候,刘一鸣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看着那一张张义正言辞的冷漠的脸,刘一鸣拿着钱都不知道该送到哪张脸的面前才有用如同一盆水对着一片沙漠似的,连泼都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泼该泼多少?也不知道泼出去了到底有没有效果毕竟对手可是煤老板,钱比自己多得多多亏那些在北京搞媒体的记者同学,多亏同样上高中却考上了华清大学进而成为国际金融风险投资人的邓鸣贺帮忙,这就是人家大学生具有的社会影响力的作用啊看来朋友和社会影响力,在很多时候比赚这点儿钱更重要啊可惜自己当初的选择决定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和社会影响力,幸而还有这些老同学帮忙,否则靠自己的社会影响力,这个亏,吃定了。房子白塌了不说,自己老爸就算是死了,也是个白死的。

    李小小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局了,目送邓鸣贺回了他的菜地,李小小却被洗菜的富林婆娘叫住了:“小妹子,刚才来的,是哪里的人?我怎么看着,像是那个塌了房子的霉鬼呢?”

    “你认识他?”李小小诧异的看了一眼富林婆娘问道。

    “我妹妹嫁在了他们屋隔壁,和他还有些亲戚关系的,走亲戚的时候还一桌子吃过饭呢”富林婆娘解释了一番以后,双目发亮地问,“我刚看他来讲的那些话,是来感谢小邓的?是小邓帮了他们吧?小邓和他们什么关系啊?”

    其他婆娘们闻言也都停了嘴里的话,认真地看着李小小,等着李小小答疑解惑,不得不说乡村婆娘们的八卦之魂是很容易燃烧的。

    李小小愣了愣,想起邓鸣贺不愿意张扬的个性,也就不想多说,只是简单说:“小邓和刚才那个年轻人——也就是那个受伤的老人的儿子,是同学。估计是关系好吧。”

    “哎哟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就帮得上忙的,我们这样的土农民,遇到这样的事情解决不了,就只有扛起锄头上门拼命的份,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小邓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在市里当官啊?不然怎么能帮得到他们?”富林婆娘来劲了,盘问道。

    李小小摇摇头,不肯再说别的,只是说:“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回头自己去问问刚才来的那个人吧。反正他们家也是你妹妹隔壁的。”说完了怕这些婆娘打破沙锅问到底,直接就走开了。

    149吵上门来(三更)

    富林婆娘最后有没有问她妹妹李小小不知道,可当贺翠香面色不善地跑到李小小的农场来出言不逊的时候,李小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刘春梅正在晒被子,看到贺翠香过来,忙拿了凳子给贺翠香坐,可贺翠香却并不坐,嘴上更是说:“你们有后台的,这凳子坐起我不踏实。”

    李小小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刺耳,再看贺翠香的脸色时,就知道她来是来找事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可毕竟也是远房的亲戚,李小小是晚辈,不好摆脸色,只能耐着性子问:“翠香伯娘是来有什么事吗?有事就讲出来,我们都是老百姓,什么后台都没有,有什么误会就讲清楚,总不至于什么都不讲,一棍子就将我们一家老小打死吧?”

    “哪个敢打死你们?你们都把全市的小煤窑都搞得停产整顿了,我要是再打一棍子,我们一家老小不是都要去坐牢枪毙了呀?”贺翠香气哼哼地把话一说出口,李小小就明白了:这些婆娘们听了三言两语,加上各自的猜测,最后互相传流言,最后将邓鸣贺做的好事都算在了自己头上。

    屋里房子沉降坏了的村民们倒是高兴了,这些小煤窑的矿主却都不高兴了,这不,刘云一个大男人,不好拿这些闲话上门来问,就支使贺翠香这个婆娘登门问罪来了。

    “翠香伯娘,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李小小脸色冷了下来,小小农场是自己一手一脚开起来的,邓鸣贺是自己留下的,老爸老妈虽然跟贺翠香同辈,嘴皮子功夫却吵不过贺翠香这样的厉害婆娘,老爸更是三句话争不过就发脾气的人,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这件事也只有自己来跟她讲清楚了。

    “哪里听来的不要紧,我就想晓得,到底这事是不是真的”贺翠香满脸怒气,大约是觉得自己站在了一个理字上,语气十分强硬。

    “什么事是不是真的?你要讲清楚你听到的到底是怎么个讲法,我才能告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否则我怎么告诉你?你要是来这里吵架的,我虽然是晚辈,可也没有陪你吵架的功夫,你还是回去的好。”李小小一字一句,声音并不高,却也是句句清晰在理,并不示弱。

    贺翠香愣了愣,看了李小小认真地表情一眼,这才将自己听来的事情给讲了出来,听了贺翠香的话,李小小的嘴越长越大,不敢置信原来传言竟然已经变味到了这个地步:传言说是李小小找了个男朋友,在农场帮工,这个姓邓的伢子家里有亲戚是做官的,为了帮李小小抢煤窑里挖煤的工人来农场做事,特意借着刘一鸣一家子的事情做由头,关停了全市的小煤窑要是按照这个传言来说,李小小自己都必须承认:自己真的是太牛了比李刚的娃儿还要牛能为了争夺工人而关停了全市的小煤窑这得多大的魄力?多大的能力啊张了张嘴李小小准备辩驳,却突然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辩起:是从邓鸣贺跟自己的关系说起呢?还是从关停小煤窑的原因说起?

    好在贺翠香本来也是来问个原因的,她内心里也不愿意承认李小小有这么大的能量,讲完了那些话就停了嘴,等着李小小解释。

    李小小仔细的梳理了一遍思路,这才开口:“我要说明一下:第一条,小邓这个人确实存在,但是他不是我对象,只是我这里的工人,而且是打短工的,最多过两三个月就要离开的。第二条,小邓有没有什么当官的亲戚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和刘一鸣是同学才帮他的,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第三,你家开小煤窑,也懂得成本吧?我为了几个挖坑种树的工人来关停全市的小煤窑?要多少钱多大的人情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这成本上算吗?这十里八乡做苦力的人多得是,又不是只有你煤窑里的这些挖煤工人能挖坑我需要这样做吗?”

    贺翠香其实并不傻,不过是来求证,怕李小小不说实话,才抢先拿话挤兑李小小罢了。听了李小小的话,也知道传言跟事实是有些出入,可嘴里却不愿就这样服了软:“那我们矿上的工人确实都来你们家做事了嘛”

    李小小闻言就笑了,反问了一句:“他们都是有手有脚的大活人,他们要来做事,我需要人做事,请他们做了也就做了,难道你的煤窑出来的工人,我连花钱请他们做事你都不让?”

    这话问得贺翠香不说话了,低头想了好一阵才开口:“那个小邓在哪里?我要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赶尽杀绝我们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了?”

    这就还是有些怀疑李小小的话里的真实性了。

    李小小却并不是个随便搓揉的软柿子,闻言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是小邓帮了刘一鸣家的忙,可人家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你要我找来,我就要找来给你问?他又不是你家的工人有本事你让公安局的来传唤他,他就必须随叫随到清风煤矿的老板要是不欺负人家刘一鸣,房子压住了人的时候他们承认了是自己煤窑的事情,及时给交了医药费,人家刘一鸣家里还需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吗?你们要怪,就去怪那个清风煤矿的老板死要钱没人性是他害得你们停产整顿的”

    “那本来也是煤炭局没有断下来的事情,人家煤矿老板让煤炭局来断也是正常的嘛,哪里就怪得到人家煤矿老板?”贺翠香有些尴尬起来,却还是为清风煤矿的老板辩解着。

    “人都要死了,还先断了再治?再说这十里八乡的,哪个煤矿的巷道往哪里走,经过哪一家的屋底下,哪些人的屋烂了是哪一家的煤矿沉烂的,哪个还不晓得真相?当别人都是猪猡?不都还是不舍得花钱嘛”李小小斥道。

    见贺翠香不还嘴,李小小追了一句:“按你这样的说法,要是村里哪一家的屋倒了压住了人,你也要按照清风煤矿老板的做法来做咯?”

    李小小这话声音比较大,原本在水池边听着两个人争吵的婆娘们都还默不作声,听了李小小这话,连手里的事情都顾不上了,纷纷停了手来看贺翠香,奈何贺翠香却没有意识到婆娘们对这个问题的关注,立刻就接了一句:“听法律的判断有什么错咧?我要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我也这样做嘛”

    “那就该你停产整顿”富林婆娘接过了话来,“最好是你屋里的房子塌了,压住了你家的老人,你再把人摆到一边先不要送去医院,等到法院判了是别人煤矿的问题了,你再让别人煤矿给你掏钱去治疗嘛只怕是人都摆硬了摆臭了你信不信?”

    “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讲话咧?这样咒我,你坏了良心当心以后下拔舌地狱的”翠香伯娘猝不及防,让富林婆娘突然插进来这样一顿抢白,顿时涨红了头脸:没人愿意让人这样诅咒自己的家人。

    “哎哟喂”富林婆娘把手里的菜往水池子一丢,站起身来叉腰怒骂道,“你还晓得有拔舌地狱哦?你要是信菩萨,菩萨脸上都无光我的屋就是你家的煤矿沉烂的你还敢讲我坏了良心?你那一屋子的人的良心早就比煤炭还要黑了光晓得挣钱全村那么多人的屋让你们家沉烂了,找了你们那么多回,你赔了一分钱没有?今天我在这里把话讲清楚了,哪天要是我屋子倒了,我家里人有个什么长短,你敢跟我讲今天这话,我拿了刀子到你家去,无论老少,一个不留割稻子一样割过去然后我再等到法院来判决我一命抵你们一家子,我们一个也别活”

    “你还威胁我?你要拿刀子割?你打得过几个人?你来啊来”翠香伯娘也激动起来,挺着胸脯就嚷嚷,人却并不敢往前走,还是怕富林婆娘真的动手的,可见这也是心里发虚,只敢嘴皮子厉害罢了。

    一见吵起来了,婆娘们生怕出事,忙劝说,可这话里话外的,劝富林婆娘不过是让她不要发脾气,劝贺翠香却是让她赶快走:“翠香嫂子你还是快走吧我们不爱听你那颠三倒四黑白不分的话,你要是像下头清风煤矿那个没良心的矿主一样,我们都惟愿你的煤矿永远不要再开产要是还不走,还有更好听的给你。”

    李小小冷眼看着,也知道凭着翠香伯娘一个人,在这么多婆娘面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翠香伯娘,想看她到底准备怎么下台。

    “李小小你就让这些人来欺负我你不就是认得了市里面的头头嘛以为认得人家就了不得了,开始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开煤矿的了我看根本不是那个小邓搞出来的事情,搞得我们都停产就是你搞出来的”翠香伯娘见跟这帮子婆娘面前占不了便宜,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李小小,一时间血脉贲张声色俱厉。

    150我的人!

    “你都跑到我家来兴师问罪了,还说我欺负你?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到底哪个欺负哪个?你硬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在我头上,你尽管赖就是了我不光认得市里面的头头,我还认得律师的反正这一年下来,法院我也跑了好几趟了,要不,我们也去法院走一趟?”李小小冷笑着看着这个找补面子找补到自己头上来的泼妇,冷声反问了一句。见争不过那些婆娘就想欺负自己,真是老虎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了“法院?你想告我什么?你能告我什么?你家的屋子不是我们煤矿沉烂的”翠香伯娘愣了愣,声音弱了些许。

    “我告你诽谤晓得什么是诽谤不?就是造谣生事”李小小冷笑着看着气势弱下来了的翠香伯娘。

    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却都有一个弊病:都怕打官司第一是心里发虚,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情,也怕真的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第二是法盲,农村人许多都不懂法,只要提到打官司,必然会害怕,觉得这是一件晦气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最初李小小上法庭的时候,爷爷奶奶老是叹气说惹了官非的缘故。

    “我怎么造谣生事了?我不就是听了那些话,特意来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我造什么谣了?要说造谣,也是别人造的谣那些话也不是我造出来的,我也是听来的”翠香伯娘急急的解释着,她这才发现,李小小也不是个好惹的,刚才自己是让富林婆娘给几句话骂昏了头了,才会把火撒向李小小。

    “听来的话你就敢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李小小步步紧逼,这样的女人,就要一次就让她知道厉害,以后她就不敢轻易骑到头上来。

    “我哪有兴师问罪?我就是来问一问罢了哪个晓得你这农场里面都是一群泼妇,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惹不起你们,我走行不行?”翠香伯娘顶不住了,看着水池边蠢蠢欲动的那一群婆娘,生怕再惹出什么变故来,等会儿鼻青脸肿地回去就要笑死别人了丢下一句话,拔脚就走,那速度快得,就像后面有狗在撵着她似的“你不来放屁了呀?心里没有鬼你跑什么?跑那么快,让鬼追了你呀?”富林婆娘尤自不罢休,跳着脚骂了几句,才在其他婆娘们的劝说下,愤愤地闭了嘴。

    李小小郁闷地回屋,就听刘春梅心疼得抱怨:“我和你爸要去骂她,你还死活拦着不让去,你一个妹子家家的,和她一个婆娘家去吵,那是个滚刀肉,有些话都是你个姑娘家听不得的你又何必都扛着?我去嘛你爸去嘛用得上你去吗?虽然你比我们能干,可你也不能什么都扛起啊?”

    “妈,你让我安静一会儿。”李小小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透着的浓浓的疲惫把刘春梅剩下的话硬生生吓了回去,随后刘春梅就充满担心地进厨房找李贵旺去了。两口子低声的讨论起今天的事情来。

    李小小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想要拿本书来换换心情,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最后只好甩开书搂着抱枕发愣。

    今天这件事并不复杂,略微捋一捋就明白了:其实就是因为张仲坚多嘴,说出了邓鸣贺在农场的事情,引来了刘一鸣父子俩后,被婆娘们听到了一些话才传出了流言。

    乍一看,似乎谁都没有错,都是一番好意,可最后却引来了今天这场争吵。李小小到底还不是个地地道道的村妇,毕竟还有一颗曾经在城里生活过十多年的心,对于这样撕破脸皮的争吵很不习惯。

    这就好比一个剑客突然被委任当了拳击手,从你来我往的君子斗法中转入正面相向的肉搏战,尽管最后打赢了,自己却觉得很痛。

    今天这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事情,李小小从中没有得到任何快感,有的就只是郁闷。郁闷得连邓鸣贺走到了自己身边都没有发现。

    “我听他们说,今天来了个开煤矿的女人,为停产整顿的事情找你吵架了?”邓鸣贺眉头微微皱着,显然这个消息让他心情也不大好。

    “嗯。”李小小抬头看了看邓鸣贺,又将脑袋埋进了抱枕中。

    “生气了?”

    “没有,只是有些郁闷。”

    “还是因为我在这里给你造成了困扰,我明天就走。”邓鸣贺沉默了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行”李小小立刻就抬起头来,态度之坚决,倒是让邓鸣贺吃了一惊:“为什么不行?”

    李小小自己愣了愣,才说出一个理由来:“要是你走了,那不就等于我做贼心虚?我李小小行的正坐得端,我怕他们做什么?今天她来吵一架,明天你就走了,回头明天她要是又来吵一架,说我的不对,那我岂不是也要走掉?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地盘,你是我的人,有事情肯定由我说了算”

    “你的人?”邓鸣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李小小听了这话反应过来,脸微微红了红,随后嘴硬地回了一句:“你在我这里做事,你就是我的人外面所有的工人,包括叶南在内,都是我的人我都要对你们负责”

    “嗯,好”邓鸣贺低了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来点点头,一脸认真地应承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负责?”邓鸣贺又问。

    李小小愣了愣:“不是把她轰走了嘛?轰走了就是负责了嘛她要找你对质,我都不让,给拦下来了,你还不满意?”

    “我没什么不满意,我是发现你觉得不满意。”邓鸣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李小小眉宇间郁郁的神色。

    “为什么谁都没有错,最后却会有这场莫名其妙的吵架?”李小小看向邓鸣贺,神色是浓浓的不解。

    “利益能让人疯狂,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地获取利益,人是可以找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她不过是一个利益的奴隶罢了,为了利益而丧失了底线的人是可悲的。”说着话邓鸣贺就叹了一口气,“这种人在社会上很多,计较不过来,能做的就是不要太挂心,因为不值得。一辈子遇见的人太多,可真正能够对你好,值得你操心的,值得你真正高兴和生气的,只有那么几个而已。那些本来就对你不好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当他们是一个屁,往脑后一放就完了。”

    “唉你讲粗话”李小小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不敢置信地斜了眼睛看着邓鸣贺,李小小在农场,经常听婆娘们讲粗话,早就习惯了,可邓鸣贺讲这样的话,却是第一次听到邓鸣贺无奈地一摊手,表情十分无辜:“没办法,我本来都好几年不讲粗话了,到你这里还一个月没到,就学坏了,都是那些婆娘们影响的”

    “你可真能往别人身上赖”李小小让邓鸣贺这话一搅和,不由得笑了起来,刚才的郁郁也被搅和得无影无踪。

    “吃饭了”李贵旺一声喊,李小小和邓鸣贺都起身往餐厅走去。

    饭桌上李贵旺见李小小神色如常,也就不再提起那些话,等吃完了,李贵旺才认真地叫住了准备上楼的李小小:“小,坐一下,爸爸跟你说个事情。”

    “嗯?”李小小乖乖地听话坐下,邓鸣贺识趣地上楼。

    “今天的事情,你一个人揽了过去,不让我和你妈插手,虽然最后那个泼妇没占着什么便宜,可我也没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占便宜了,反而觉得你吃亏了。你妈说得对,有些话太脏,你一个妹子家家的,不能听,听了都是吃亏。”

    “爸,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妈嘴巴笨,在贺翠香面前要吃亏的,你脾气急,三两句话下来,我怕你一动手,到时候就麻烦了。”李小小试图说服李贵旺,却被李贵旺打断了话:“我还没讲完,你不要急着插话。”

    李小小不解地看着李贵旺,等着他的下文。

    “小,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和你妈好,我知道你心疼我们,怕我们吃了亏,可你要知道,你才十七岁你还没成年呢你再能干,你还是我的女儿是我应该保护你不是你应该保护我哪怕我做得没有你那么好,我没有你能干,我也要用我自己的手段和方法保护你他们欺负我,那是我没本事,我可以认栽,可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他们谁都不能欺负了我的人去”李贵旺双眉深锁,显然今天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不好过。

    李贵旺挥挥手,咽了一口口水:“以后但凡有村里人那些泼妇啊什么的不长眼睛的、想来打秋风的、欺负你年纪小的、打歪主意的只要是我和你妈能应付的,你都不许逞强我的女儿,金贵着呢不能跟他们那些没见识的人论长短,跟他们论长短跌了你的份”

    李贵旺今晚的饭桌上喝了一杯酒,借着酒劲儿,说着这些话,情绪就渐渐有些激动,“你是个妹子,你才十七岁,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是你爸爸,我应该保护你。”

    “爸”李小小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段时间这样的要强这样的强势,看在父母的眼里有多让他们心疼有多让他们担心在父母眼里,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

    151私家水池(三更)

    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行为,李小小发现自己还是忽略了家人的感受了,心中涌起歉意,当下诚恳地道歉:“爸,对不起,前些时候是我忽略了你们的感受,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主动跟你们商量,我们一家子商量着来好不好?”

    一句对不起落入耳中,引出李贵旺一声长叹:“我和你妈知道你能干,可我们不想你太累了,现在我们也不缺钱了,有些事情上不用做得太满,你能做个轻松快乐的妹子我和你妈才高兴呢,你不用那么拼那么累。”说罢伸手想去摸一摸女儿的头发,手伸出去后却又放回了桌面,男人么,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么矫情。

    上了楼没多久,邓鸣贺就上来了,看李小小搂着个抱枕在发呆,问了一句:“还不高兴?”

    “没有,挺高兴的。”李小小想了想,把老爸说的那些话讲给了邓鸣贺听,讲完了以后弯着嘴角笑,“我以前总想着做到最好,让他们过上轻松快乐的富足生活,现在才发现,很多时候我不需要那么拼,只要日子过得开心,做个乖女儿,就能让他们高兴了。”

    邓鸣贺深深地看了李小小一眼,眼中有羡慕:“你的爸爸妈妈对你很好。你很幸福。”

    李小小想起邓鸣贺的父母双亡,这才反应过来邓鸣贺的羡慕从何而来,却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好装作不知道一般,翘着唇角说了一声:“是。”

    李小小看邓鸣贺每天都来上网看半小时左右的行情,等邓鸣贺看完了以后不禁好奇地问:“你每天只看这么长时间,能了解一整天的趋势吗?”

    “我只是稍微了解一下,期货和股票的趋势想要分析,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任何东西都是相关联的,只要有足够的观察和分析能力,任何一种分析方法做到极致,都能得出相同的结果。”邓鸣贺不准备就专业知识向李小小扫盲,当下这样解释了一番,李小小自然明白,点点头:“就像我们解题,一道题有很多种方式,最后的正确答案却都是一样的。”

    邓鸣贺点点头,看着李小小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道别后下楼了。

    得了空,李小小去了一趟证交所,这次过去是纯粹看热闹去了,证交所的人都十分激动,李小小看着一千五百多点的大盘,只觉得大盘真低这会儿买了股票,随便什么股票放那里,十年以后翻个两番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想想自己在股市扑腾给庄家做贡献的那些日子,毕竟还是认真看过大盘的,对其中几个股票比较了解后续的行情,李小小决定,回头让老爸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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