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达人在古代 作者:xyushu5

    福气的人，不然，怎么能相到妹夫你这样通情达理，又会做事儿的人？你说是不是？”

    王友全陪着笑脸点了点头，不住的往陈良德夫妻二人的碗中夹着腊肉。

    待得吃完饭，陈良德右手一摸油嘴，笑呵呵的对王友全道：“妹夫，我看，今年的利息也该算一算了吧？”

    王友全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点了点头，道：“嗯，我正想跟大哥说这事儿呢。”

    陈良德挺了挺肥硕的腰身，笑道：“哦？妹夫已经将今年的利息准备好了？”

    王友全有些讪讪然的道：“是这样的，大哥，现在志实也老大不小了，本来我家是什么情况你们都晓得，钱物不多，就连为志实娶房媳妇都有些犯难。这要是还欠着债，被人家晓得了，只怕别人家更不愿意将闺女许给志实了。我琢磨着，这笔欠款，是不是一次性还了了事儿？”

    王友全小心翼翼的看着陈良德，这番话是他早先跟王大婶商量好的。他虽说不想跟陈良德红脸，但他也不傻，这冤大头做了这么多年，还的利息钱都快超过本钱了。两家又是亲戚，陈良德也得有个度吧？

    不过，王友全显然想得太过天真了。

    陈良德轻声叹道：“我晓得你们家日子难过，挣点钱也不容易。若不是两家是亲戚，我当年会借钱给你们？若是别人家，我定是分文都没有，这利息就不想赚了，我还担心本钱都拿不回来呢。你说是不是？”

    王友全无奈的点了点头，应和着陈良德的话。

    陈良德又道：“你们家现在什么情况我也晓得，正是缺钱用的时候，哪里来的钱还我？若是那二两银子还了我，你打算怎么给志实娶媳妇？志实年纪不小啦，不能再拖了。”

    王友全再次无奈的点头，他只觉得陈良德说的话也是句句在理，让他丝毫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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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腌萝卜

    吃完饭，谈完事情，王友全苦笑着将眉开眼笑的陈良德两口子送了出去。

    王大婶板着一张脸，坐在灶房门口削着萝卜皮。

    王欣一瞅着无事，便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王大婶身旁，帮着她削萝卜皮，也算尽点做子女的义务。

    王大婶这次从镇上回来，除了买一些年节用的东西，还帮王怡带了块大红色的碎花布，让她自个儿做件衣裳穿穿。王怡从小就懂事，在吃穿上是不计较的，就说还是给弟弟妹妹各做一件衣裳的好，王大婶对她耳语道：“怡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得明年开春就要见人，还是做些好衣裳穿穿的好，免得被人家瞧不起。”

    王怡红着双颊将碎花布拿进了自个儿屋里，划了线后，就在那边裁剪缝补起来。

    今年没有大三十，只有腊月二十九小年夜，原先王欣一前世的时候，家里还会早早的蒸些馒头过年，还有炸肉圆、蒸年糕、捏糯团等等习俗。只是看王大婶的架势，这些东西显然都是没有的。

    过年能吃点儿肉和白米饭解解馋打打牙祭也就不错了，那些东西就别指望了吧。

    王欣一心中哀叹着，手上动作却是不顿，麻利的削着萝卜。王大婶间或瞅她一眼，叮嘱道：“把那些坏皮削了也就是了，别把好皮跟萝卜肉也削了，回头吃什么哪。”

    王欣一颔首应是，手中动作越发小心。

    王家就种了那一块地的萝卜，前两日全部拔了以后，现在就把外面的皮削削，然后切成小长条，搁在太阳底下晒一段时间，而后再搁点盐腌腌，找个坛子盛起来，这就是王家明年吃的咸菜了。

    除了萝卜，还种了一块地的白菜，白菜还没来得及收拾，只在上面覆盖了一层稻草，免得被霜冻给冻坏了。等这萝卜处理完毕，就要去处理那一片白菜地。白菜比这萝卜也好收拾不到哪里去，也是要一颗颗清理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晒干，而后再腌制一下。

    可惜王家也买不起什么香料，只有大盐块是随便用的。

    王欣一一面削着萝卜皮，一面想着，若是能买些五香八角肉桂之类的香料，放在腌萝卜的盐水里一块儿浸泡着，那萝卜条到时候也是极好吃的。实在不行，搁些黄酒白醋也成。

    当然，这些也只是她想想而已。灶房里也有黄酒白醋，只不过腌的萝卜条数量太多，那点儿子量根本不够用，加了也尝不出味儿来，还不如以后留着烧菜用。

    晚上吃的还是杂粮面饼子，先前王怡烧的那碗腊肉，陈良德两口子连肉带汤全部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儿子油星都没有剩下来。王欣一去收拾碗筷的时候，不由撇嘴嘟囔了一句，“真是比狗舔的还要干净。”当然声音是不大的，被陈良德两口子听到又会生事端。

    王欣一伸长了脖子，才咬下一口极硬的面饼子。

    没肉吃，要是有一口肉汤沾沾面饼子吃，那也是不错的嘛。可惜，那两口子真是太不地道了。

    王欣一抬眼扫了一圈众人。王友全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头微微仰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面饼子，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王大婶则低头一口一口的咬着面饼，速度蛮快，应该是想着早些吃完，也好再去把萝卜条处理一下。王志实跟王怡也是一径儿的低头吃饭，什么话也没有。

    王欣一又转向王志福，那小鬼也在转看着，二人眼神相对，王志福龇了龇牙，嘿嘿笑着朝她做了个鬼脸。王欣一无语，又回了他一个鬼脸。

    吃完饭后，王欣一陪着王怡将碗筷收拾了，又随在她身后回了西南侧屋。王怡拿出放在柜子里的衣料，展开看了看，又瞧了瞧窗外渐黑的夜色，叹息一声，复又将衣料塞进柜子里。

    王家灯油不多，因而尽管王怡很想尽快将衣服赶出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盼着明儿个又是个艳阳天，她早些起床，也能多做一些。

    王欣一趁隙也捻了捻那布料，不由咂了咂嘴。应该是棉布，只是质量没那么好罢了。

    王怡看了她一眼，“一一，要不姐明儿个把这衣服改给你穿？”

    王欣一忙摇了摇头，“不用，姐你不是刚刚给我改了一件衣服嘛，有件衣服能穿着过年也就是了，不用再多。”

    王怡咬了咬唇，“可那毕竟是我的旧衣服改的，总不能让你总是穿我的旧衣。”

    王欣一咧嘴一笑，安安王怡的心，“没事儿啊，反正我还小，整日里又在外面玩耍，什么好衣服穿我身上都没用。再者说了，娘担心我流口水，特意跟我说了呢，这碎花布做的衣裳是让你穿了见人的呢，可不能含糊了。”

    王怡脸一红，略有羞涩的低下头去，不再吭声。幸而这天色够黑，王欣一也看不到她红透的双颊。

    翌日清晨，王怡照例是早早的就起了床，做了早饭后，便忙活着在那边做衣裳。

    王欣一在被窝里又埋了一些时候，被王大婶硬生生从暖被窝里拖了出来，一面训道：“这大好的天气，不起来做点儿事情，睡什么懒觉呢？好好一个姑娘家，睡懒了可没人家愿意要。”

    王欣一揉着惺忪的睡眼，蹲在王大婶身旁，看她在那边忙活着腌萝卜条。

    用王大婶的话说，这些事情姑娘家都是要学着做的，不然到时候去了婆家，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会让人家瞧不起，而且娘家也会被人诟病嘛，所以现在王欣一就要什么事儿都跟着学。

    王欣一抱着身子蹲在那儿，冷得很，可怜兮兮的嘟囔道：“娘，我还小呢，用不着这么着急的学做这些事情吧？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王大婶白了她一眼，“过了年你都十一了，再不学，等什么时候？乘现在早点学，熟练些，以后也好做事儿。”又担心王欣一闲得慌，吩咐道：“去把你大哥叫回来，让他把坛子搬出来刷刷，你再去烧点儿热水，拿三块大盐块放进去，煮点儿盐水出来，下午将萝卜条都腌进去。”

    王欣一打了个哈欠，忙去找王志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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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章 热闹没看成

    下午，一家人正各忙各的，老爷子又跑了过来，王大婶忙让王欣一去将她爹给找了回来。

    老爷子挺直了腰板坐在堂屋，板着一张面孔。

    王友全正在那劈柴和，这两天家里要烧很多热水，因而虽然不准备再将柴禾挑去镇上，但家里还是要用的。

    王友全跨进去，招呼道：“爹，你来这是？”

    王老爷子抖了抖腿，轻咳一声，眯着眼道：“友全啊，今年的口粮你们可还没有给我送过去哪。”

    王友全揉了揉后脑勺，解释道：“这家里不是事情多，正忙着呢嘛，本来打算明儿个给您送过去的。”老爷子闻言，脸色立刻阴了下来，王友全忙又道：“那今儿下午我就跟志实把口粮给您送过去，您放心，断不会少了您的。”

    老爷子不放心，又嘱咐了两句，才背着手离了王友全家。

    老爷子走了没多久，村里著名的大嘴巴李惠蓉就跑了过来，按村子里的辈分，王欣一应该称呼她二嫂子。

    李惠蓉手中抓着一把瓜子，立在王友全家灶房的门那儿，看着王大婶在那边忙活着腌萝卜条，一面嗑着瓜子，一面闲话道：“二婶子，刚刚老爷子来要口粮了？”

    王大婶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消息灵通的。”

    李惠蓉一笑，吐了嘴里的瓜子壳，笑道：“嗨……这王家村也不过就是那么点儿大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不是立刻传得大家都知道的。”

    王大婶没吭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李惠蓉原本想等着王大婶来问她，却见王大婶只顾着做事儿，一点儿好奇的心思都没有，只得主动开口道：“我说，二婶，你可晓得这次大娘给了老爷子多少口粮？”

    王大婶淡声道：“这口粮多少大家都是商量好的，他家还能跟我家不一样？”

    李惠蓉极为八卦的一笑，凑至王大婶身侧，压低了声音道：“二婶，你可别跟人家说是我跟你讲的，这次王大伯家口粮就给了白米三十斤，外加两块腊肉，旁的什么都没有。”

    王大婶有些不信，侧过头去看她，“你怎么晓得的？这白米少了，其他总该贴补上吧？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儿？”王大婶问完，又自顾自的解释道：“肯定是你不晓得，这都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一个外人能知道多少了。”

    李惠蓉砸吧了一下嘴，略有些不满的看着王大婶，“二婶，我这可都是说的实在话，是你大伯母自个儿跟我说的呀，还能有假不成？”

    王大婶晓得李惠蓉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尤是有些不信，加之老爷子又不是那种任人捏扁搓圆的软性子人，便撇了撇嘴，“她没事做，跟你讲这些事情做什？”

    李惠蓉极认真的道：“还不是得瑟自个儿有多厉害？说连老爷子都拿她没奈何，也让我跟她学着些，没必要给我家老爷子太多口粮，要吃，自个儿种去。”

    王大婶一笑，“那你没跟她学着些？今年给了你家老爷子多少口粮？”

    李惠蓉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口粮我可不敢少给我家老爷子，我家老爷子那暴戾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若是少给了他一粒米，脚下功夫他就一定会将我家里的粮食都搬光。”

    王大婶不由失笑，“听说二爷当年差点就去当兵入伍了，如今年纪大了，身子仍然那般健朗，倒是个有福气的人。”

    李惠蓉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屑，“身子健朗有什么用呢？自个儿明明种着三亩地，粮食足够他吃的，还有剩，偏每年还跟我们要那么多的口粮。”

    王大婶劝道：“你那小叔子身体不好，如今都三十有四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二爷也是想为他攒些家业。不然，若是哪日二爷去了，小叔子谁照顾？”

    李惠蓉忙摇了摇头，“罢了吧，那等祖宗我家可是不要的，我自个儿吃食都不够呢，哪里有那余粮去供那祖宗？什么事儿都做不了，真是比祖宗还祖宗。”

    王大婶瞥了她一眼，笑道：“那可不一定。若是真有那一日，二爷去了，小叔子又没人照料，你不要，你家元红可抛不下，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呢。”

    李惠蓉磕巴磕巴的磕着瓜子，原本是想来王大婶这里看热闹的，没成想自个儿倒是给王大婶看了笑话，一时也没心情待这里，跟王大婶又说了几句闲话以后，便走了。

    李惠蓉走了后，王大婶想了想，还是净了手，在围裙上抹了干，去找王友全。

    “我说孩子他爹，你可晓得大伯家这次给老爷子的口粮有多少？”

    王友全正在称粮食，好待会儿给老爷子送去，闻言，不在意的道：“还能多少？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嘛。”

    王大婶见他在搬口袋，托了一把，二人合力将口袋放在了地上，方道：“刚才惠蓉来的，说只给了三十斤百米，两块腊肉，没得旁的。”

    王友全有些不信，怀疑的站在那里看着王大婶，“老大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吧？老爷子也不可能接受啊。”

    王大婶挑了挑眉，“那我可不知道，我又没去问老爷子。”

    王友全摆了摆手，“罢了，甭管他们给了多少，我们给我们的好了，省得老爷子又说闲话。老爷子年纪又这么大了，我们年轻人少吃一口也没啥，就罢了，别去计较。”

    王大婶有些不甘愿，但王友全说的也在理，她总不能跟她大伯母陈氏一样不讲道理。

    “我呸……我怎么跟那种人是一个姓氏了。祖宗八辈的脸都被她丢干净了，也不知道她爹娘小时候是怎么教育她的，上不敬老下不扶幼，真不知道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王大婶没奈何，只能嘴上出出气，骂两句痛快一下罢了。但若是陈氏当面，说不得还得笑呵呵的闲谈两句。

    王欣一坐在王怡身旁，一面看着她麻利的缝着衣裳，针脚极为的细密，一面听着王大婶在那边叫骂。不由感叹，这极品的亲戚貌似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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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洗白白

    王大婶叫骂的厉害，却还不能短了老爷子的口粮，眼睁睁的看着王友全跟王志实爷儿俩背着大口袋，将口粮给老爷子送了过去。

    王欣一跑出来看了看。

    王大婶乘机教训道：“囡囡，你可看到没有？以后若是你嫁了人，可得好好看着，莫要与娘一样，遇上这样的倒霉人家。”

    王欣一咧嘴一笑，嘻嘻笑着点了点头。

    她年纪还小，离嫁人还远着呢，只不过前世作为一个资深伪剩女，对嫁人这种事还是有些期待，真担心这辈子会不会也嫁不出去。只不过，她环视自家院子一圈，心中暗叹，若是嫁到这样的人家，连口饱饭都吃不上，那她还是做个老姑婆拉倒了。

    晚上，几个孩子都睡了，王大婶却闹腾了起来，对着睡在身旁的王友全拳打脚踢，当然，那力气实在是不大，王友全又是一个皮极厚的人，王大婶的拳打脚踢于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地。

    王大婶眼见得王友全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来，气的骂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就许你爹要那么多的口粮，我爹娘就吃不得你一个米粒？”

    原来，王大婶这是看王友全极大方的应允了老爷子今年涨量的口粮，却一把米都舍不得给她娘家送去，愤怒不已，正跟王友全叫嚣呢。

    王友全秉着不与女子为敌的念头，闷不吭声，反正她闹腾累了，也就不闹了。再者说了，就算他牙一咬，应了下来，王大婶也真个未必舍得将粮食给娘家送去。

    一来，她爹娘自有哥哥弟弟养着，二来，家里孩子多，自个儿孩子还吃不饱肚子呢，实在也是顾不上娘家人。

    王大婶骂来骂去，打来打去，王友全就是装死不吭声，她也累了，使劲儿裹了裹被子，一屁股将王友全又往床边上撞了撞，这才顾自睡去。

    王友全察觉身后终于没了动静，心下一喜，总算是结束了。翻了个身，才发现王大婶背对着他，忙一使劲，将王大婶拽了过来，面朝自己，闷声道：“都老头子老太婆了，怎么着，还与我生气呢？你看看，这都是大过年的了。”

    王大婶哼了一声，她也装死不搭理王友全。

    王友全是个粗莽汉子，不会哄人，想了想，就一把抱住了王大婶，将她揽在自个儿怀里。

    王大婶脸一红，握紧拳头捶了他一记，嗔道：“作死呢，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

    王友全呵呵笑道：“怕什么？咱是两口子嘛。”

    王大婶被他这两口子三个字堵得说不出话来，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一头埋进了被窝，顾自睡去。

    翌日，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但年前却还有一件大事还没有做，一件王欣一一直翘首期盼的事儿，今天总算是盼了来。若是她手头有鞭炮，那她一定不介意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王大婶站在灶房门口，呼喝道：“囡囡，发什么痴呢？还洗不洗澡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躲着不洗澡，我就剥了你的皮，今年的腊肉你也别想吃一块。”

    王大婶这还是以以前的那个王欣一评价现在的王欣一呢。

    乘着中午天气好，温度也不低，原本是要让王志福先洗澡的，毕竟他年纪小，更耐不得冻些。偏那孩子畏洗澡如蛇蝎，吼着要王欣一先洗，他可以等等。

    来这里两个多月的时间，王欣一保证，除了那次落水，王大婶担心她受了风寒，给她烧了热水泡了泡以外，其他真的没有再洗过哪怕一次澡。倒不是她偷懒，也不是她不爱干净，而是这柴禾稀罕哪。

    家里就这一个营生，就靠卖柴禾养家糊口，维持生计，柴禾本来就不值钱，若是家里再乱用了，哪里还够养活一家人的？所以王家铁律，能省柴禾的地方则省。

    再者，现在可没有什么澡堂子，都是在自个儿家里洗，这寒冬腊月天的，即使水烧的滚热，你愿意脱光了坐在没有暖气没有浴霸连个浴帐子都没有的屋子里洗澡吗？冻都得冻死。

    不过，今儿个可不一样，要过年了，一家人都得干干净净的迎新年嘛，整个灶房里现在都是热气，估计这也是一年里王家唯一的一次这么奢侈的烧柴禾，烧出一屋子的热气来，免得洗澡受了凉，连个新年也过不好。

    王欣一欢呼雀跃，王志福却小大人似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王欣一在柜子里翻衣服，一面沉肃道：“二姐，你傻呀。”

    王欣一晃了晃脑袋，不去鸟王志福。

    王志福叹息道：“这么长时间没洗澡，身上积了那么多的灰，若是洗澡搓了，会冷的。”

    王欣一满头黑线，怒瞪着王志福，“你个脏鬼，谁跟你这么讲的？也真亏得大哥怎么受的了你，早该把你从被窝中踢出去。”

    王志福极认真的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那你说为什么别人都是几个月才洗一次澡？”

    王欣一不高兴理他了，这孩子是将别人与他开玩笑的话当真了。

    忙活着找好衣服，王欣一乐呵呵的疾步跑去灶房，一面应道：“来了来了。”

    王大婶关好灶房的门，又拿了一块破布，将门与地之间的缝隙给堵上，免得漏风。奇怪的看着欢喜不已的王欣一，王大婶奇道：“囡囡，长大了啊，晓得爱干净了，以往你可是比小福还不爱洗澡。”

    王欣一试了试水温，有些烫。又想去舀些凉水搅合搅合，王大婶道：“你先洗，你手凉，水不烫的，放心，娘就算是想吃猪肉，也不会想烫了你，宰了吃的。”

    王欣一额头再次冒出冷汗，无语凝噎。

    迅速的脱了衣服，王欣一一脚跨进澡盆，却被水烫的又缩了回来。好在现在屋子里热气多，她即使光着身子站在那儿，也只是微微有些发抖而已，不算太冷。

    王大婶拿了块棉布，充当澡巾，沾了热水先帮王欣一擦着身子，待全身拖了热水，王欣一才惬意的坐在澡盆里，除了脖子，整个人都窝在了热水中，好似前世在泡温泉一般，不由眯起了眼睛。

    王大婶敲了她一个爆栗，“小兔崽子，看你眯眼那小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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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石瓶异变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整个人一下子感觉爽利了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觉的比往日要香甜。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因着今年没有大年夜，小年夜就充当大年夜过了。

    小年夜必做的事情自然是守岁。王友全早先就准备好了大量的炭火，在堂屋中间摆了个炭盆，一家人各自搬了个小板凳，齐齐围在了炭盆周围。

    王大婶笑眯眯的从东屋里取出了一袋子瓜子，给几人都分与了一些，却说这瓜子还是王大婶在集市上买的，趁着今儿下午的时间，炒熟了，正好现在吃。

    一家人一面嗑着瓜子，一面闲聊着，虽然没有火锅，没有年夜饭，没有春节联欢晚会，但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的话儿，又顺带讲讲明年的安排和计划。王欣一真心觉得，若是一家人能有商有量，交流一下各自心中所想，那可比大家的眼睛都盯在吃上或看上有意思的多。

    一过了子时，王大婶就忙催着几个孩子回去睡觉，这晚上凉，虽然有炭盆烤着，但总不如被窝里暖和。

    王欣一缩了缩身子，将自个儿尽量往被窝里埋，冰凉的脚还是被王怡大包大揽抱在怀中。

    屋子里很安静，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散了以后，都睡了，此刻也没有人讲话。王欣一情绪有些激动，也有些难过。她是第一次过古代的年，虽然没有好吃的好穿的，但自有其乐。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陪爸妈过年，以前都是一家三口团在一张床上，笑闹着看春节联欢晚会，虽然她也觉得那节目没什么新花样，越看越没意思。

    瞅着窗外映照出来的月色，王欣一晓得，现在是月末，天上挂的一定是个月牙儿。

    真是月缺，人也不团圆。

    王欣一撅了撅嘴，伸手又将脖子上挂的那个石瓶给掏了出来。若不是因为这个小东西，说不定现在的王欣一就不是她了。

    就着月色，王欣一诧异的蹙紧了眉头。

    这小瓶刚到她手里的时候就跟石头做的一般，后来莫名其妙的变的越来越通透，宛若玉石刻成的一般。只是现在，石瓶似乎又变成了原先的石瓶。

    王欣一想了想，她上次认真看石瓶的时候还是前天洗澡的时候。

    当时王大婶还将石瓶拿起来瞅了瞅，笑话了王欣一两句。可能是热气蒸腾的缘故，王大婶只是看出这石瓶颜色似乎变了，但也没有太在意。

    石瓶挂在王欣一的脖子上，她睡觉的时候，自然会注意到它，因而晓得它的改变之巨。但她还真没想过，石瓶还能变成原先的颜色。

    苦恼的歪了歪嘴，王欣一思量许久，还是对这改变不明所以，正好困倦袭来，索性手一松，由着石瓶挂在脖子上，顾自睡去。

    这一走神，倒让王欣一一时忘记了刚才的难过惆怅，呼噜着睡着了。

    且说，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王欣一早早的就被王怡拉了起来。

    一睁眼，还没说话，口中就被王怡塞了一块糖。待她闭着眼嚼完以后，王怡才道：“一一，起床了，速度，待会儿吃不上汤圆，可别怨姐没给你吃啊。”

    王欣一应了一声，连忙手脚并用的急急将衣服穿好，跳着出了去。

    却说，王家村也有一个习俗。就是大年初一的早上，先别说话，吃口糖，然后再说话，寓意着这新的一年每一天都是甜的。

    昨儿个王大婶对几个孩子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们忘了。又嘱咐王志实顾着王志福，王怡看着王欣一。

    王欣一走到堂屋的时候，王怡正在方桌旁摆筷子。瞅见她，便朝灶房指了指，道：“快去洗脸漱口。”

    王欣一忙忙的又跑去灶房。

    王志福正在洗脸，蹦跳着在那儿不规矩的很，王大婶拿着巾帕给他抹脸。见他不乖，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训道：“别乱动，乖乖让娘给你擦脸，不然待会儿就不给你饭吃。”

    王志福也是个吃货，忙规规矩矩的站着，眼睛扫见王欣一刚进来，又哈哈笑着，指着她道：“二姐真懒，比我还懒，现在才起床，娘，二姐真懒。”

    王欣一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大年初一就跟一个小毛头计较。

    王大婶帮王志福擦完脸，顺手将巾帕递给王欣一，一面推着王志福往外去，让他先去堂屋候着。而她则去盛汤圆。王欣一就着王志福刚才的洗脸水，勉强洗了把脸，不由哀叹，这新年第一天都是用别人用过的洗脸水，有比她还悲催的吗？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鞭炮声，王欣一擦了把脸，急急忙忙跑出去看热闹。

    王大婶在后面吼道：“二丫头，你个洗脸水还没倒呢，往哪儿跑去？”

    外面王友全正跟王志实在点炮仗和鞭炮。炮仗跟鞭炮的声响寓意着来年一家兴旺与否。故而，虽然家里经济紧张，王友全还是从牙缝中省出了银子，买了一挂三尺长左右的鞭炮，还有六个炮仗。

    好在今年买的炮仗跟鞭炮似乎都实在的很，鞭炮一个不拉的响到尾，炮仗则个顶个的震天响。

    王友全乐呵呵的走到灶房门口，朝王大婶道：“孩子他娘，你听到没有？今年咱家肯定要走好运，这炮仗可真是震天响哪。啧啧，似乎咱家还没有过这样好的时候。”

    王大婶自是听到了鞭炮响声，心里也欢喜的不行，趁着王友全说话的功夫，也笑道：“可不是？咱家今年肯定能事事顺心，过一个好年景。今年啊，我就盼着咱家志实能娶个好媳妇，怡嫁个好婆家，那可就阿弥陀佛了。”

    王友全乐道：“肯定能。”

    王欣一看着地上碎散的红纸，挑了挑眉，鞭炮响只能说明这家加工厂的技术不错，做的鞭炮炮仗都是实心实货，没有坑骗人。至于是不是好年景嘛，那还是人过出来的。

    “囡囡，发什么愣呢？赶快来端碗。”王大婶瞅见王欣一还站在院子里，忙唤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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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磕头拿红包

    吃完汤圆，就要去祖父家磕头拜年了。

    王志福最喜欢这样，欢欢喜喜的走在最前头，两条小短腿儿甩来甩去的往前跑着，王欣一真担心他一个脚下不稳，摔了跟头。

    王志福第一个跑进了老爷子家，一瞅见老爷子坐在堂屋的主位上，也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直接噗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娃儿音极为顺溜的大声嚷嚷道：“爷爷，孙子志福给您磕头了，祝您长命百岁。”

    说着，脑壳嘭的一声往地上撞去。

    王欣一随在王友全两口子的身后，瞅着王志福那货真价实的磕头，不由微微咋舌，他那脑袋是石头做的吗？那么用力不会疼？

    不过，随后，王欣一就明白了。

    老爷子欢欢喜喜的将王志福拉了起来，又往他手中塞了五个铜板，乐道：“好好好，爷爷长命百岁，看着我孙子娶媳妇生重孙。”

    王志福哪里晓得重孙是什么意思，顾自欢喜的攥紧了手中的铜板，脑子里幻想着个五个铜板够他买一包糖吃了。

    王友全跨步进屋，半弯下腰，与老爷子道：“父亲，儿子给您磕头了。”虽说过年有给长辈磕头的习俗，但王友全是大人，自然不需要真个的如王志福一般，跪在老爷子面前磕头。

    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等着后面的子孙给他磕头。

    王友财一家比王友全一家去的早，王友全给老爷子磕完头，就与一旁的王友财拜了年。

    王大婶与王友全一般，也是做个磕头的样式，并不真磕头。

    王志实尚未娶亲，也算是个孩子，虽说年纪大了，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给老爷子磕了头。

    老爷子自是不能厚此薄彼，也是给王志实的手中塞了五个铜板，算是新年红包。

    王怡与王欣一一道跪在老爷子面前，齐齐磕了个头。

    老爷子点了点头，一人手中塞了两个铜板，嘱她们起身。

    王欣一垂首撇了撇嘴，老爷子真是重男轻女，给孙子的就是五个铜板，给孙女的就只有两个，这差距也忒大了。

    给老爷子磕完头，王友全一家与王友财一家又互相磕头拜年，真个是好不热闹。

    王友财家是一子一女，儿子比王友全还年长两岁，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儿子。那孩子还不满周岁，正被他娘花凤梅抱在怀中。孩子不哭不闹，似乎也被这新年喜庆的氛围感染了，小嘴时不时就乐呵呵的翘着，也不知道他一个奶娃娃在开心什么呢。

    王友财是个手艺人，做的是一手麻溜的木匠活儿。村子里有谁家需要做东西了，都会去他家，有木料的带上木料，给王友财一点工钱就成。没木料的，王友财家也有木料可卖。隔三岔五的，王友财也会去镇上的木匠铺子里看看，若是那边活儿多，缺人手了，那他就留在那里帮些忙，也赚些工钱。

    王友财只比王友全大三岁，但二人若是站在一起，别人一定都会说王友全要年长一些。只因为王友全做惯了力气活，吃的是苦力，因而显老。不像王友财有手艺，活儿轻，赚钱容易，再加之家里孩子也不多，操心的事儿也少。

    王友财听见王友全招呼他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朝他看了一眼，颔首道：“友全哪，新年好啊。”

    王友财私心里是有些瞧不起王友全的，只会做些力气活，其他什么都不会，当然，他也有一样会的，就是生孩子，一下子生了四个孩子。你若是养得起便罢，随便你养去，偏偏你能生不能养，如今大儿子都十八了，连个媳妇儿都没说上。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王志实，王友财皱着眉头咂了咂嘴，真是跟他老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就是个傻不愣登的人，怪不得娶不到媳妇，不像他儿子出息，孙子都给他生出来了。

    王友财想着，笑着去看站在一旁的王柳，还有正被花凤梅抱在手中的王龙龙，一时笑的是见牙不见眼，乐呵的不行。还是他儿子出息哪，争气，以后他孙子肯定也是个争气的娃儿。

    王志实与王友财磕了头，王友财不舍的掏了五个铜板递给王志实，一面嘱咐道：“志实啊，也不是伯伯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说房媳妇了，这老人说的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该琢磨着了啊。”

    王友财倒不是真个的为王志实担心，只是因为王志实一日不娶亲，他就还是一日的孩子，这逢年过节磕头了，他就得给王志实红包。他虽然有些家底子，但也不是随便给旁人花的，就算是花不完，难道他还不能让他小孙子在家里扔着玩吗？

    王志实可不明白王友财的心思，呐呐的应了声是，脸红到了脖子根。

    王怡跟王欣一上去见礼的时候，王友财多看了王怡两眼，笑问道：“怡啊，今年多大了？”

    王怡垂首答道：“十六了。”

    王友财朝王友全看去，笑道：“哎呦……我侄女儿也是大人了，能给人了啊，长的也是周周正正，标致的很，可有帮她找婆家呢？”

    王友全摆了摆手，“还没呢，这不刚满十六嘛，不急，再在家里待待，不舍的现在就给她许人家呢。”

    老爷子在旁喝道：“舍不得什么呀？这王怡都这么大了，能许人了。我看过些日子就找媒婆问问，这十里八乡有哪些合适的人家，要是王怡能得一笔不错的礼钱，兴许还能帮志实取房媳妇呢。”

    王友财应和道：“就是就是，这姑娘大了，就是给人家的，你可别留着。再者说了，志实也拖不得了。”

    王友全嘴唇抿着，似乎有些不悦，只道：“我晓得，我的儿子闺女，我晓得的。”

    王欣一听着这些人当着王怡的面，毫无顾忌的商量着拿王怡的终身大事做买卖。不由哀叹，这还是当着姑娘家的面呢，这一家人就这样说话，难道不怕寒了姑娘的心？

    她又侧头去看王怡，只见她垂着首，脸颊羞红着，没有其他表情，似乎对这话题也无什么反感的情绪。不由再次深叹了口气，也许王怡已经从心理上接受了这种情况，晓得自己的未来如何，年久日深，竟也无所谓了。

    王欣一在心里严厉的警告自己，虽然她来到了这万恶的旧社会，这完全不拿女子当回事的万恶时代，但她一定要记着自己原来的身份，自力更生，万万不能让自己的婚事被人拿着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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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不平衡

    一家人磕头的磕头，问好的问好，无形中倒是烘托出了一些新年的气氛来。

    待得相互拜年结束，王大婶拉了王怡，王怡顺手又扯了王欣一，母女三人往老爷子的灶房那儿走去。

    原来王大婶这是准备煮饭来了。新年的第一天，总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图个节庆。老爷子家又没有佣人，老夫人早就去了，所以这做饭的事儿就落到了媳妇的肩上，总不能等着老爷子去准备午饭吧？

    既然说是媳妇的责任，那陈冬月作为王家长媳，原本也该来搭把手，前些年倒的确是那样，陈冬月跟王大婶一起携力烧这新年的第一顿午饭。只不过自打花凤梅进了王家门，身怀有孕以后，老爷子就免了陈冬月的这个差事，美名其曰，她是需要帮着带孩子的人，没得空子。况且王怡跟王欣一都能做事儿了，有两个女儿打下手，王大婶一人也能将这顿午饭做出来了。

    王大婶也是个有些脾性的人，听这话可是不顺耳。但总不能这新年的第一天就跟老爷子吵起来吧？况且也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王欣一犹记得自己好似还有一个三叔，想问王怡为何这大过年的没有见三叔回来，又担心自个儿若是这样问了，可不就惹人怀疑了？毕竟这几年的过年都是这样过的，王欣一又不能第一次来老爷子这边过年，难道能不知道她三叔是为何不回来过年？

    王怡在灶台后面烧着火，王大婶则是在切肉。

    王大婶一面切肉，一面恨恨的嘟囔道：“还是人家好福气，什么事儿都不用干，尽在那等着吃干饭了。”

    王怡小心应和了一句就是，王欣一想了想，撅嘴道：“爷爷就是偏心。”

    王欣一这话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她毕竟是小辈，她哪有资格来说长辈的不是？再者说了，她自个儿刚才也只不过是骂骂陈冬月而已，是断不敢说老爷子的不是的。故而，王欣一这话听在王大婶耳里还是觉得有些刺耳。王大婶手上动作一顿，看着王欣一道：“一一啊，娘以前没跟你讲过规矩吗？这话也只能在娘面前说得，若是被旁人听到了，总归会说咱家没家教，不许再有下次了，晓得没？”

    王欣一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

    娘儿三个忙活了好些时候，才将饭菜做好，花凤梅忙着抱孩子，陈冬月可是没事儿做，偏她连碗筷都不晓得拿，还让王志福去灶房的碗柜里拿碗筷，生生憋了王欣一一肚子气，无奈她人小力单，连王友全都没说些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

    吃完午饭后，还是王大婶带着王欣一和王怡将碗筷又给收拾了，而后一家人才回了家。

    王友全回去后就坐在堂屋里，罕见的抽起了旱烟。

    王欣一料得王友全这是有心事，待会儿肯定会跟王大婶说些什么。正巧二丫来唤她出去玩，便急急跟王大婶说了一声，追着二丫往外去了。

    小孩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