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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想家 作者:星河蜉蝣
己一样:“你现在就打电话给谢淮,让他想清楚了再赶我走,你问问他,如果我在常市出事,他会不会自责一辈子?”
“就算胡书荣要来报复你,先踩上的也一定是谢淮的尸体。”
“你和谢淮在一起这么久,还不了解他吗?”齐达冷静地说,“胡书荣动了你,谢淮哪怕死,也一定会拉他一起进地狱。”
夜深两点,万物寂静。
彼时热闹的新年盛景消失殆尽,穹顶没了烟火华彩,余下幽深的黑。
服务站空无一人,自助咖啡机在黑夜里亮着电源的蓝灯。
齐达买了两杯美式,递给夏夏。
夏夏头发被车内的暖气烘干,披着齐达的大衣,衣摆垂到小腿倒也不觉得冷。
她靠着车子,疲惫地说:“我不想让胡书荣下地狱。”
“我只想要谢淮好好的。”夏夏捧着温热的咖啡,方才被江水浸得冰凉的手掌慢慢渗出暖意,“我熬过暗无天日的十八年人生,好不容易才遇见谢淮,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和他过生活,还没来得及让他好好爱我。”
热咖啡被冷风一吹,热气散在凉夜的空气里。
“那种垃圾。”夏夏将手中温了的咖啡饮掉半杯,因为苦涩的口感忍不住蹙起眉,“那种垃圾,有什么资格让谢淮陪他下地狱?”
她轻声呢喃:“苦。”
奶精在齐达手里,他摊开慢了一步。
夏夏倒掉剩下的半杯咖啡,随即决定:“我要回去找他。”
齐达拦住:“不行。”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夏夏定定看向他,“谢淮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齐达顶着她思索的目光,别开眼睛,解释,“我他妈跟谢淮交流也不多啊,他昨晚一个电话说胡书荣把你带走了,害我大过年的连老家都没能回,除此以外什么都没跟我说……”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说……”夏夏顿了顿,毫不留情戳穿他的谎言,“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卧龙江?谢淮离开的时候,胡书荣派人跟着他,还在他手机里装了监听,他没办法打电话报警,警察是怎么知道胡书荣在这的?”
齐达尴尬地笑:“我和谢淮打小认识,熟得不能再熟,一起打了十多年游戏,有好多别人听不懂的暗语。胡书荣盯得他死死的,他给我打电话表面是来借钱,可真正的意思只有我懂,毕竟兄弟一场,这忙我不能不帮。”
夏夏:“兄弟一场,熟得不能再熟,你连他在想什么都猜不出来?”
齐达见夏夏不好骗,索性不装了,坦然道:“对不住,猜出来也不能告诉你。”
夏夏说:“不用告诉我,你把我送回去就行。”
“那不行,我答应过谢淮。”齐达正色,“如果你出危险,这责任我担不了。”
“真不送?”夏夏静静看他。
“不送。”
夏夏脱掉身上的外套,拉开车门扔了进去。
她身上依旧是那件昨晚在家穿的T恤,经过一天磋磨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她藕节般水白的手臂被寒风一吹,不多时就冻得红红的,她抱着手臂,耳边碎发被吹得凌乱。
“我自己走。”她冷漠地说。
齐达:“……”
“……你知道这里到市区多远吗?等你走回去天都亮了。”他眯眼威胁,“你再闹我就给谢淮打电话,让他亲自收拾你了啊。”
“谢淮回你消息了吗?”夏夏问。
齐达瞥了眼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谢淮不知道在做什么。
“知道他为什么不回你吗?”夏夏淡淡道,“我刚刚忽然想起,落水的时候谢淮的手机装在口袋里,就算没有被江水冲走,泡了那么久估计也报废了。你还要继续打吗?”
齐达放下手机,无奈地仰头看天,打算拖延时间想想办法。
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天上除了厚厚的乌云和飘落到他脸上的雪花,屁都没有。
夏夏转身,沿着空荡漫长的高速路一个人走。
齐达:“你们俩的事自己说清楚,别折磨我一个外人行不行!”
夏夏充耳不闻,固执踩着路边没有完全消融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朝漳市的方向走。
齐达追上去,被女孩搞得几近崩溃:
“——这都他妈什么野路子啊?”
*
清晨。
光线朦胧,太阳未完全从地平线升起。
街上行人稀疏,偶尔有车辆穿行在笔直的城市街道上,年初一的鞭炮声立体音般轰鸣在耳侧,无数受到惊吓的犬吠声从城市林立的高楼间绕出,和爆竹声一起嚷得鼓膜隐隐作痛。
谢淮走出警局,身边警察一再叮嘱:“如果胡书荣再来找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谢淮淡漠点头,警察的话响在耳畔,又被更响的鞭炮声冲散,过了他耳朵,却没入耳朵。
他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过,近三十个小时没睡,人被寒冷和困倦包裹,几近麻木,对疼痛的感知已经不明显了。
那噼啪的声音响了很久,带着谢淮的思绪回到很久之前。
他恍惚记着,某年某月的某个清朗冬日,他也听过这样炸耳的鞭炮声。
那时的他前拥后簇,走到哪里身边都围着一群人。
——或赔着笑脸小心翼翼,或勾肩搭背一起胡作非为。
高一期末,班上一个平日寡言的女孩被数学老师强.奸,苦于证据不足无法立案,犯罪的人洋洋得意,将女孩叫到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