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难为第22部分阅读
正宫难为 作者:po18.in
让你跟朕回宫!”夜勋急了,每一次芷芯对他的拒绝都会让他心里那种失去芷芯的恐惧逐渐增强起来。
伸手拽过芷芯,夜勋的视线扫向雪域山庄所有的下人,目光冰冷,“如果你今天不跟朕回宫,明年的今天就是这些人的祭日。”
夜勋的话让山庄在场的所有下人倒抽了好一口冷气,好几个都吓得腿软,脸色苍白,而夜勋的威胁让芷芯更加心痛起来。
“夜勋,你这样逼我?”她绝望地看着夜勋,眼里带着几分苦涩。
“你要相信,朕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夜勋目光一冷,看向芷芯那绝望的眼神,他的心紧紧地抽了一下,他知道,这一次,他还是狠狠地伤了她。
芯儿,对不起,只有这种方法,朕才能让你回宫,外面真的好危险。
夜勋在心里叹了口气,抓着芷芯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这时,山庄门口响起了另外一个冰冷的声音,“夜勋,想在雪域山庄带我的人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雪暮寒出现在山庄门口,脸色因为先前那些致命的伤口而带着几分苍白,同夜勋一样,他的脸色也不好,这两个原本就对立的男人在此时更加敌对起来,两人眼中透着的冰冷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轻颤。
而雪暮寒的出现,让芷芯原本就不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些。
“你的人?”夜勋目光一冷,“雪暮寒,朕的皇后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你的皇后?”雪暮寒来到夜勋面前,嘴角一勾,“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她,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雪暮寒的话刚好说中的夜勋的痛处,他的目光更加冰冷起来,“那是朕跟皇后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管。”
“只可惜,我答应过芷芯,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雪暮寒的表情没有变过,只是在提到芷芯的时候,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两个人的交手!
两个人的交手!
两个人的交手!
“是吗?”夜勋脸色微变,冰冷得更加让人可怕,“那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话音刚落,夜勋伸手一把拽过芷芯,往自己的身边带去,与此同时,但只见雪暮寒脚下快速一转,伸手揽过芷芯的腰,将芷芯从夜勋的手中带了出来。
“我说过,不会让他带走你的。”趁着这微小的当口,雪暮寒低下头给了芷芯一个安心的笑容。
“少主……”
芷芯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夜勋的掌风便在此刻跟着上来了,“雪暮寒,是你逼朕杀你。”
紧接着,雪域山庄里剑光冲天,在夜空滑过好几道刺眼的光亮,两人的交手越来越激烈,甚至招招致命,好几次,两人都差点被对方致命的一招所伤到,所幸的是,两人都幸运地躲过了。
芷芯看着在空中连续交手着的两个人,她的心揪得好紧,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就在她揪着心看着他们交手的时候,两个人都从空中落了下来,此时,雪暮寒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了,血染湿了他的全身,一口浓重的淤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他已经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少主!”芷芯飞快地跑了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雪暮寒,眼里带着几分紧张,这一点,看在夜勋的眼里,既心疼又内疚。
胸口那一阵的沉闷让他再一次咳嗽起来,相对于雪暮寒,这一次他没有吐血,只是脸色越发苍白起来,跟雪暮寒的交手让他耗费了好多体力,现在,他只不过是硬逼着自己不能倒下去。
只是芷芯对雪暮寒的紧张让他的眼里一阵刺痛。
“少主,你怎么样?”芷芯扶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歉疚。都怪她,让整座雪域山庄陷入了危机。
“没事。”雪暮寒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芷芯眼中的紧张让他心中一暖,伸手握住芷芯娇嫩的小手,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她为雪暮寒下跪求他!
雪暮寒跟芷芯之间如此暧昧的动作让夜勋的醋坛再一次被打翻了。
“来人呐,把雪暮寒给朕抓起来。”目光一冷,夜勋下令道。
而他的命令让芷芯的心提了起来,上前挡住了雪暮寒的身躯,芷芯看着夜勋开口道:“夜勋,不要逼着我恨你。”
“如果恨我能让你跟我回宫,朕宁可选择这样的方式。”夜勋目光一冷,视线再一次转向那帮侍卫,“将雪暮寒抓起来。”
“想抓我们少主,恐怕不容易。”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雪域山庄的上空突然出现一批黑衣人,他们在雪暮寒的面前落了下来,挡在了雪暮寒前面。
“就你们这几个人想从朕的手中救下雪暮寒?”夜勋冷冷一笑,“你们以为朕的侍卫是用来吓吓人的吗?”大手一挥,那帮侍卫便冲了进来,与此同时,雪域山庄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另外一帮黑衣人,人数跟夜勋带来的禁军差不多,两方如此交战在一起,吓得雪域山庄的那些下人各个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全身发抖。
两方的死伤都很严重,而雪暮寒再一次跟夜勋交起手来,他已经立不从心,芷芯知道,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眼看着夜勋那打向雪暮寒的那一掌,芷芯情急之下,下意识地挡在了雪暮寒面前,夜勋一个收手不及,一掌打中了芷芯的肩上。
“芷芯!”
“芯儿!”
雪暮寒跟夜勋同时惊呼出声,就像当初在宫里一样,这个笨蛋还是这么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所幸的是,因为夜勋本身的消耗了很多真气,再加上他大病了好长一段时间,芷芯挨的这一掌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肩膀带着微微地麻痹跟疼痛。
捂着左肩,芷芯绝望地在夜勋面前跪了下来:“皇上,求您别伤了他!”
“芯儿……”夜勋因为芷芯这样的动作眼里闪过显而易见的疼痛,还有些许嫉妒,“你为了他跪下来求朕?”
“是,草民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少主!”
“霍芷芯,朕要是不放呢?”
“皇上,这一切都是草民引起的,只要皇上放过少主他们,草民愿意代替他受罚,哪怕是这条命,皇上也可以随时拿去。”
“芷芯,你胡说什么?”雪暮寒因为芷芯这句话而激动地吼了出来。
芷芯没有回答,她不想欠雪暮寒什么,更加不能拖累雪域山庄所有人,他们对她都这么好,她怎么忍心这样害他们。
他对她用刑!
夜勋因为芷芯刚才说的话,心再一次抽痛,眼眶瞬间红了,“你要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
“是。”闭上双眼,芷芯回答地很坚决,“请皇上放过少主。”
“哈哈~~~”只听夜勋痛苦地笑出声来,眼泪滑过眼角,“霍芷芯,既然你这么坚决,朕就让你替他去死!”
眼泪肆虐地涌出了眼眶,没有人明白此时的夜勋心中有多痛。
夜勋的话让芷芯心中一紧,可并没有再看夜勋一眼,如果她死了真的能解救雪域山庄,那么拿她一条命换雪域山庄这么多人的命,她不是也赚了么?
“来人呐,给霍芷芯上剜足之刑!”
“皇上!”言硕因为夜勋这样的命令而惊呼出声,这皇上是被娘娘给气疯了吧。
夜勋看着霍芷芯坚决地丝毫没有动摇的表情,他的心再一次揪起,剜足之刑,他又何尝忍心!
抱着最后那丝希望,夜勋再一次开口道:“霍芷芯,朕再问一次,就算让你受剜足之刑,你也要代替雪暮寒受罚?”
“是。”芷芯回答地很坚决,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白剜足之刑到底是怎样一种刑罚,但是从夜勋跟言硕的表情来看,她也明白,这剜足之刑绝对是一种要命的酷刑。
“芷芯,你这个笨蛋,少主不准你替我受刑!”
“少主,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芷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再一次将视线转向夜勋,她的眼中毫无畏惧,更多的是坦然,“皇上,行刑吧。”
“霍芷芯!”
“行刑吧!”
夜勋红着双眼,眼中的疼痛让芷芯心中一紧。
“你连求一下朕都这么难吗?”
“不用了,皇上,我不想欠你什么?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只是希望皇上您能君无戏言,行完刑之后就放了他们。”
芷芯这句话彻底挑起了夜勋的怒气,疼痛在此刻被妒火所取代,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撇清关系,她说不想欠他什么?
霍芷芯,我们之间不可能清得了。
“好。”夜勋苦笑了好几声,眼角带着显而易见的疼痛,看向言硕,冰冷地开口道:“言硕,行刑!”
“皇上……”
“行刑!”
好残忍的酷刑!
没多久,剜足之刑的刑具便被搬上来了,芷芯看到那副刑具的时候,她笑了,笑得好苦涩,好心痛。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剜足之刑。
那是一条长达十米的玻璃槽,槽中填满了尖锐锋利的碎玻璃。
只见言硕走到芷芯面前,为难地开口道:“皇后娘娘,请吧。”
芷芯看了夜勋一眼,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往玻璃槽走去。
“芷芯,不要去,不要啊。”雪暮寒此时已经被视为扣住了,身上的伤随时会要了他的命,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去推开身边的侍卫去阻止芷芯,只能绝望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玻璃槽的方向走过去。
到了玻璃槽边,芷芯看向言硕开口问道:“是不是走完这条玻璃槽,就算行刑完了。”
“是的,娘娘。”言硕艰难地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前提是娘娘真的能走完才行啊。
看了玻璃槽一眼,芷芯俯下身脱掉了脚下的鞋袜,提起一只脚垮了进去。
仅仅是这样一脚,她的脚板底下,便瞬间涌出了刺眼的鲜血,痛得她皱起了眉头,可她并没有出声。
那鲜红的血液刺痛了夜勋的心,芯儿,在朕面前低头对你来说这么难吗?
“芷芯,不要再走下去了!”雪暮寒在侍卫的手中挣扎着,眼泪爬出了他的眼眶,他痛恨此时自己的无能,明明答应她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的,现在却放过来让她为了他而受这种随时会丢掉小命的刑罚。
走到第二步的时候,芷芯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她侧过头给了雪暮寒一个安心的笑容,“少主,之前你舍命救我,这次该轮到我报答你了。”说完,她艰难地跨出了第三步。
“芷芯,我不要你报答,我求求你,别走下去了好不好,我求求你啊。”雪暮寒脸上的痛苦让芷芯的心里酸酸的。
朕答应放了所有的人!
“少主,你忘了么,小的说要好好伺候你的,现在却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我害了你。”说到这,芷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垮出了第四步。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芯儿!”雪暮寒痛苦地叫出声来,绝望的吼声响彻整个雪域山庄的夜空。
雪暮寒对芷芯这样的称呼让夜勋听来异常得刺耳,两人刚才的对话让他越发吃味起来,视线瞥到芷芯,玻璃槽里,被芷芯踩过的地方早已经一片血红,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始终倔强得不肯低头,他的心里既心疼又无奈。
“别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无力地朝扣着雪暮寒的侍卫挥了挥手,夜勋走到芷芯身边,眼里带着几分心疼,“别走下去了,朕答应你,放了所有雪域山庄的人。”
夜勋的话让芷芯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下来,无力地扬起嘴角,她淡淡地开口道:“谢谢。”
“芯儿,朕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夜勋的口气带着更多的无奈,他想伸手抱她出来,却被芷芯伸手阻止了。
她的动作让夜勋愣住了。
“剩下的一半路程还是让我走完吧,行完刑就放人,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我说过我不想欠你什么,还是按照我们的约定来吧。”
说完,她绕开夜勋,继续往前走,只是脚下的疼痛已经让她眼前一阵晕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撑完这一段路程。没错,她不想欠他,一点都不想。
刚跨出去,就被夜勋抓住了手臂,只见夜勋的眼中带着难掩的怒火,“你宁可冒着废掉这双脚的危险也要跟朕撇清关系?”
“错了,皇上,不是撇清,而是不想让我们之间再纠缠下去,您忘了么?我有一张废后的圣旨,我们之间早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提到那张圣旨,芷芯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一把甩开了夜勋的手,她继续走了下去。
什么关系都没有?夜勋的心痛得厉害,她竟然如此轻易地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明明相爱,却非要彼此伤害!
明明相爱,却非要彼此伤害!
明明相爱,却非要彼此伤害!
痛苦中又夹杂着几分怒火,他冰冷地开口道:“好,既然你那么有骨气,朕就成全你,这段路你要是不走完,你就别想朕放过雪暮寒!”夜勋目光一冷,言辞中带着几分寒意让芷芯的背僵住了。
可她没有回头,既然夜勋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么这段路她是非走到底不可了,她一定不能让雪域山庄的任何人有事。
“皇上请放心,我一定会走到底的。”无力地扬起嘴角,芷芯继续走了下去,眼泪顺着鼻尖,脸颊滑过她的下巴,滴落到玻璃槽中,跟鲜红的血混在了一起。
“芯儿,别再走下去了,我求求你啊。”雪暮寒越来越无力,好几次他都差点昏厥过去。
霍芷芯,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样。
无视雪暮寒那绝望的叫声,芷芯继续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每一步对此时的她来说都举步维艰,好几次,她都在想,如果这次死不了,那她以后会不会就这样残废掉了?以后会有人当她的脚背着她走一辈子吗?
脑海里闪过的依旧是夜勋那双温柔的双眸,芷芯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霍芷芯,你真是不争气,为什么他这么绝情,你却始终无法将他从你脑子里赶出去?
夜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艰难地往前走,纤弱的背影因为那锥心的疼痛而不断地颤抖着,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叫停下,可每次一张开嘴,那话便卡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十米的历程终究还是让她给撑过去了,到了槽边,因为脚底那锥心的刺痛,芷芯再也没有力气提起脚跨出去,眼前又是一阵晕眩,她的腹部却在此时狠狠地抽了一下,痛得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第一次痛苦地叫出声来,她在槽边倒了下去。
“芯儿!”再也按耐不住那揪得很紧的心疼劲,在芷芯倒下的那一刻,夜勋冲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眼泪霎时间占满眼眶。
“芯儿,你怎么样?芯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芯儿。”夜勋将芷芯紧紧地拥在怀里,眼泪不断地滴落到芷芯脸上,灼热得刺痛了芷芯的心。
在意识消失之前,她紧紧地抓着夜勋的手臂,艰难地开口道:“君……君无戏言!”
再也撑不下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芷芯靠在夜勋的怀里,手轻轻地从夜勋的手臂上滑落。
“芯儿!芯儿!”夜勋紧紧地抱着芷芯,那带着恐惧跟无助的声音让这静谧的夜空显得更加深邃起来,让所有人的心都揪得生疼!
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
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
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
“芯儿,你醒醒啊,对不起,芯儿,快醒醒好不好,芯儿!”抱着芷芯离开了雪域山庄,只留下言硕留在那里处理雪域山庄的事,让山庄所有人松了口气的是,夜勋最后还是下令放过了雪域山庄所有的人,他现在的心里,除了怀中那昏迷不醒的人儿之外,已经装不下其他事情了。
夜勋紧张地眼泪直掉,抱着芷芯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他恨透了自己,为什么明明这么爱芯儿,却非要弄得她如此遍体鳞伤,只是因为心里那本不该有的嫉妒。
“芯儿……芯儿!”坐在马车里头,夜勋不断地轻唤着芷芯的名字,恐惧感萦绕着他全身,冷宫失火后那种揪心的疼痛再一次侵蚀着他的心。
“夜……夜勋。”昏迷中的芷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微微睁开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夜勋带着歉意的眼眸,如此心疼,又如此揪心。
夜勋滴落到她脸上的每一滴泪都会让她原本枯竭的心再一次萌动。
“芯儿,你醒了,对不起,芯儿,都是朕不好,都怪朕。”夜勋伸手,擦掉芷芯额角上因疼痛而不断冒出的冷汗,“芯儿,你听朕的话,再撑一会儿,很快就回宫了。”
“我……我不……不要回去。”抬着沉重的眼皮,芷芯虚弱地开口道。
“芯儿,你听朕说。”夜勋握着芷芯冰凉的小手,“朕知道你不喜欢当皇后,一直都不喜欢,怪朕太自私了,为了朕的私心,一直把你绑在身边,朕答应你,回宫之后就禅位,再也不当这个皇帝了,等你伤好了,朕就带你游遍天下,好不好?”夜勋红着眼眶,看芷芯如此苍白的脸色,他的心比死还难受,“芯儿,朕说过要对你好好的,可却一再地食言了,这一次,朕不会再食言了,朕不要皇位,不要天下,更不要后宫三千佳丽,朕只要芯儿能在身边,芯儿,原谅朕好不好?”
夜勋将芷芯抱得很紧,此时的芷芯,虽然很虚弱,随时都会再一次昏厥过去,可是夜勋的每一句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他说要为她放弃天下。她的心因为夜勋这样一句话而揪得很紧。
她现在很迷茫,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连天下都可以为了她而舍弃,却为什么还要如此伤害她?为什么他什么都愿意给她,惟独给不了信任?
那样的疼痛!
那样的疼痛!
那样的疼痛!
他为她弃天下弃百姓不顾,她是该因为这样的感动跟深情而原谅他,从此跟他笑傲天下吗?她真的有这么想过,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子民,虽然她现在还是有点恨夜勋,可是,在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因为她而背负着只要女人不顾天下的昏君骂名。
无力地对夜勋摇了摇头,“夜勋,如果你真的不自私,就不要因为我放弃皇位,我已经背负着杀人的罪名,你不能再自私到让我再背负着红颜祸水的骂名,我……”芷芯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腹部再一次狠狠地抽了起来,“啊——”这揪心的疼痛让她痛苦地叫出声来。
捂着腹部,芷芯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芯儿,你怎么了?芯儿!”看芷芯这副痛苦的样子,夜勋的心痛得更加厉害,眼里的恐惧感不断地涌现出来,“芯儿,你快告诉朕,你别吓朕啊,芯儿。”夜勋全身因为这恐惧感而颤抖地更加厉害。
“夜……夜勋,我……我肚子好……好疼!”额角不断冒着冷汗,她艰难地抓着夜勋的手臂,她感觉到自己真的快死了,原来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在真正经历的时候才会完全得感受到。
此时此刻,在她潜意识里,依旧只有这个伤她最深的人会给她安全感,会让她安心。
“芯儿,你再坚持一会儿,求求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皇宫了。”夜勋将芷芯搂在怀里,泪水滴落到芷芯的脸上,滑过她的颈部,变得瞬间冰凉。
“夜……夜勋,我……我好……好痛啊。”
“朕知道,朕知道芯儿痛。”夜勋紧紧地握着芷芯的手,每一次芷芯说的话都会让他的心犹如刀割,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芯儿,你乖啊,听朕的话,一定要坚持住,等你好了,朕让你十倍惩罚回来好吗,芯儿?”夜勋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夜勋,你……你知道吗?我……我真的好恨你好恨你。”芷芯的眼泪流了下来,只可惜,我对你恨得越深,才发现那份爱已经扎进了心底。
芷芯在心里加了最后一句。
最后,她还是没有等夜勋开口,无力地闭上双眼,闭眼之前,她看到了夜勋那双绝望又带着疼痛的眼神。
他要当父皇了?
他要当父皇了?
他要当父皇了?
凌霄宫——
“芯儿,你别怕,我们已经回宫了,芯儿,朕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看看朕好不好?”夜勋坐在芷芯的床边,声音哽咽地让人心疼。
爱真的很伤人,让原本自信又意气风发的一代帝王变得如此脆弱又疲惫不堪。
“咳咳……”胸口再次沉闷地咳嗽起来,那脸色憔悴得让人心疼。
“皇上。”御医在此时赶了过来,走到夜勋身边,轻声拱手说道:“请皇上容臣给娘娘把下脉。”
“太医,你给朕听清楚,一定要治好皇后!”
“臣遵旨。”太医皱着眉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叫苦,这皇后娘娘受了剜足之刑,想要治好哪那么容易啊,怎么就让他摊上这种苦差事了呢。
走上前去,太医拉过芷芯的右手,搭在她的脉间,眼里先是出现一丝的惊讶之色,随即,又皱着眉脸色沉重,夜勋看着太医的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诊断完,夜勋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拉过太医,问道:“到底怎么样?”
“皇上……”太医为难地看着夜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底怎么样!”太医越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夜勋心中的恐惧感就越强烈,他近乎疯狂地对太医吼了出来,吓得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就连床上昏迷着的芷芯也为此皱起了眉头。
“皇上,娘娘她的伤很严重,再加上娘娘受了很大的刺激,胎儿胎位稍带偏移,导致她会出现不间断腹部痉挛的现象,按照娘娘现在的体质,臣……臣实在……”
“胎儿?”夜勋因为这两个字嘴唇带着微小的颤抖,“你说芯儿怀孕了?”夜勋的口气中带着难掩的不置信。
“是,皇上,娘娘她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两个多月?”夜勋的心再次一紧,两个月前,不正是他把芯儿打入冷宫那段时间么?那时候芯儿就怀有身孕了。
他真是个混蛋,当父皇了都不知道,却要让芯儿承受那么多的苦,如果那场火她没有逃出来的话,那他的皇儿不就……
这样的帝王,该让人说什么?
这样的帝王,该让人说什么?
这样的帝王,该让人说什么?
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太医,夜勋冲到了芷芯面前,握着她早已经冰凉的小手,柔声说道:“芯儿,你听到了么,你的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小皇儿了,你听朕的话,一定要撑下去好不好?”
像是听到了夜勋的话,芷芯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眉头微微紧锁。
“皇上。”太医再一次来到夜勋面前,心中直打鼓,可是接下去的话,他是非说不可了。
“说。”
“娘娘她……撑不了三天了。”
太医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在了夜勋身上,让他霎时间愣住了,稍许,他才从床边缓缓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眼泪却不期然地涌了出来,“什么叫她撑不了三天了?你是朕特封的首席太医,你竟敢跟朕说朕的芯儿撑不了三天了?”
“皇……皇上,请息怒。”太医害怕地直发抖,“臣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救娘娘。”
“那还不快救!!!”
“皇上,臣研究过医书,只要内力深厚的人将他体内的血液输入到娘娘体内,让娘娘体内的血液达到平衡,就有可能救娘娘。”
“这种方法真的可行吗?”
“是,皇上。”
“好,你跟朕说要怎么做?”既然这种方法能救芯儿,那就让他来吧。
“皇上,您是想用您自己的血?”夜勋的话让太医惊呼出声。
“你啰嗦什么,快点告诉朕要怎么做!!!”夜勋不耐烦地对太医吼了出来。
“皇上,这真气输血的方法不但耗费真气,而且输血者会出现严重供血不足,皇上您的病体尚未痊愈,如果再进行这种方法的话,您的龙体肯定会垮的。”
“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只要告诉朕要怎么做就行了!”夜勋的眼里带着几分坚定,如果这方法真的能救芯儿,那么哪怕是让他用命来换,哪怕是将身上的血全部输给她,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滴泪,滑过眼角!
那滴泪,滑过眼角!
那滴泪,滑过眼角!
“皇上,请三思啊,您的龙体可是关系着整个天下苍生!”
“又是天下!”夜勋不耐烦地吼了出来,“你们几个给朕听清楚,朕再也不管什么该死的天下,朕只要芯儿能好好地站到朕的眼前。朕再说一次,谁要是敢再跟朕提什么天下,就提着脑袋自己来见朕。”
“臣该死。”太医吓得在夜勋面前跪了下来。
“你再不告诉朕怎么做,你就真该死了。”夜勋目光一冷。
“臣……臣说,臣马上说。”吓得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太医继续道:“只要在皇上跟娘娘手掌上划破一道小口,皇上您跟娘娘手掌对着手掌,透过那小道口将血液输进娘娘的体内就行了。”
“这样真的可以救芯儿吗?”
“臣不敢妄言,皇上您将血液输入到娘娘体内之后,臣会站在身边看着,到一定程度臣会提醒皇上,不过……皇上,您的龙体恐怕承受不住,请皇上……”
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夜勋已经到了床边,扶起昏迷中的芷芯对着太医沉声道:“你要是敢再啰嗦,朕就将你舌头割下来,还不给朕过来?”
“是,是,臣遵旨。”
周围的下人都退到了屏风外,只留下太医,夜勋以及昏迷中的芷芯。
见夜勋轻轻伸手,拿起芷芯的手,凑近她耳边柔声说道:“芯儿,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昏迷中的芷芯皱起了眉头,从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划破芷芯的掌心,再划破自己的手,夜勋将手掌对着芷芯的手掌,轻轻一使内力,胸口便一阵沉闷,让他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皇上……”看出了夜勋的不对劲,身边的太医不放心地轻声唤道。
“住口,你只要在旁边看……看着就行了。咳咳……”
“皇上,还是换个人吧,您的龙体……”
“朕让你闭嘴听到没有?”夜勋不悦地打断了他,这是他的芯儿,他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的。
ps:早上先更到这里吧,下午写完剩下的五章就放上去,同志们,不好意思,这几天很忙,更文时间不一定,章节也不一定,请大家见谅。
其实他很累了
其实他很累了
其实他很累了
太医不敢再说话,只是看着夜勋逐渐难看下来的脸色,以及嘴角微微滑下的血丝,太医的眉头皱得很紧。
这皇上还真是太倔了,皇后娘娘,您知道吗?皇上这段时间真的好苦啊。看了身边的芷芯一眼,太医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太医忙不迭地上前开口道:“皇上,可以了。”
太医的话让夜勋逐渐沉下来的眼皮再一次激动地睁了开来,“真的可以了吗?”
“皇上,容臣给娘娘把下脉。”
“好,那你快点。”艰难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夜勋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太医脸上的表情,看着太医逐渐舒展开来的眉头,他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从床边站了起来,太医走到夜勋身边,开口道:“皇上,娘娘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她脚下的伤比较严重,需要长时间的休养,而且不能让她再受任何刺激。”
“真……真的没事了?咳咳……”夜勋掩着嘴,艰难地开口道。
“皇上,臣不敢妄言,娘娘她确实没事了。”太医拱了拱手,继续对夜勋说道:“皇上,请让臣给您把下脉吧。”
“嗯。”提着的这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听了太医的话,伸出手递到太医面前,看着太医沉重的脸色,夜勋并没有多大紧张,只要芯儿没事,一切都不重要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太医那沉重的表情逐渐消失在夜勋的视线里,他脚底一软,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太医紧张地扶着夜勋,看到他微微睁开眼,抓着太医的手,艰难地开口道:“听着,朕输血给皇后的事情不准让皇后知道。”
“皇上……”
“听到没有,所有人都不准说出去!”虽然此时已经没有多大力气,夜勋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胸口再一次沉闷。
“是,臣遵旨!”
再一次看了床上的芷芯一眼,他无力地一笑,疲惫地闭上双眼。其实,他真的好累了。从芯儿离开之后,他一直都很累。
芯儿,对不起,朕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这一次,朕决不食言了。
有情?无情?
有情?无情?
有情?无情?
绿儿坐在芷芯身边,不断地擦拭着她额角冒出的冷汗,心里微微地心疼。
这小姐跟皇上之间怎么就这么坎坷呢?两个人明明心里都爱着对方,却偏偏却谁都不肯低头。还有皇上,绿儿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救小姐将自己的血输给她,这几天也一直昏迷着,急得满朝上下的文武百官团团转,整个心都提着,深怕皇上有个万一。
哎~~~皇上伤小姐那么深,又爱她那么深,小姐要是知道皇上这样救她,她会原谅皇上吗?
“绿儿?”床上着芷芯微微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这熟悉的宫殿,她的心猛地一沉,她在凌霄宫?夜勋真的带她回宫了?
脑海里闪过自己昏迷前夜勋对她说的话,想起他说可以放弃皇位带着她笑傲江湖,芷芯的心再一次紧紧地抽痛着。
“小姐,太好了,您终于醒了。”绿儿高兴地叫了起来。
“绿儿,你扶我起来。”
“是,小姐。”小心地将芷芯从床上扶起来坐好,绿儿继续开口道:“小姐,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奴婢去叫太医过来。”
“我?”芷芯对着绿儿摇头笑了笑,指了指脚上被纱布滚了好几层的脚板,玩笑道:“除了那两只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脚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听芷芯这么说,绿儿放心了不小,“小姐,您先坐一会儿,奴婢去给你端药过来,您要好好休养哦,您的肚子里可怀着皇上的宝贝皇儿呢。”
绿儿的话让芷芯的心揪了起来,泪光闪烁,“你……你说我怀了夜勋的孩子?”
“是啊,娘娘,太医说出您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可把皇上给激动的。”
“是吗?”芷芯无力地一笑,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夜勋他激动?怀个孩子而已,他有什么好激动的?襄妃不是也怀了他的孩子吗?那个被傅咏芯杀死的孩子,连叫他父皇的机会有没有就走了,可他却一点都没有伤心得一语带过,没有留恋,没有心痛。
那么他跟她的孩子呢?她已经是一个废掉的皇后,为什么要让她在这时候怀上他的孩子?她不想她的孩子跟襄妃的孩子有一样的下场。
傅咏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傅咏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傅咏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抬眼看着这偌大的凌霄宫,除了那些随侍的宫女太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尤其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在凌霄宫里头,芷芯的心带着一丝微小的失落感。
“绿儿,你去端药吧。”忽视掉心中的不快,芷芯对绿儿开口道。
低下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她的眼里滑过一丝柔和,嘴角微微扬起。
抬眼看着那帮候着的宫女太监,芷芯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下人们都恭敬地退了下去,芷芯提起脚,准备下床,可刚刚放下去,脚底板便疼得让她皱眉。
“这剜足之刑还真够要人命的。”皱着眉,芷芯淡淡地自语道。
视线扫了周围一圈,床边放着一副拐杖,这副拐杖是当初她跟夜勋闲着无聊玩单脚游戏的时候命人做的,想起那时候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样子,芷芯的眼角湿湿的。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却让她感觉好遥远,如今的凌霄宫再也没有当初她跟夜勋之间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那孤独的冰冷。
艰难地将那副拐杖拿了过来,芷芯将拐杖架在腋下,站了起来,双脚悬空使用拐杖对她来说确实有点困难。
才走出第一脚,拐杖就摇晃的不行,当初身边还有夜勋扶着,可现在,她身边却什么人都没有。
心里滑过一抹惆怅,芷芯继续移动着腋下的拐杖。
好不容易走了好几步,她早已经满头大汗,谁知,拐杖突然一滑,将她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这落地的疼痛让她的双脚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咬着般疼痛。
“该死的。”芷芯不悦地咒骂了一声,“这拐杖改天要好好改良一下,至少要做到防滑。”
双手撑着地面,芷芯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就在这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双女人的鞋子。
疑惑地抬起头,芷芯对上了傅咏芯那双得意的眼眸,在这双眼中,透着几分杀气。
看傅咏芯这副高贵的打扮,芷芯也猜到了什么?这个阴险的后妈大概真成了夜勋的女人了吧。
想到这,芷芯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他的速度可真快,她离开才不过两个月,他就立即封这个后妈为妃了,当初说得可真好听,说什么只爱皇后娘娘一个人,简直就是p话,狗皇帝的话还真不能信,当真了,伤的还是自己,现在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皇后娘娘真是不安分,脚都废掉了,还这么喜欢乱动!还是让臣妾这个贵妃教下娘娘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皇上女人吧。”
原来是贵妃!
原来是贵妃!
原来是贵妃!
傅咏芯特意加重了“臣妾”这两个字的语调,这一点芷芯自然是听出来了,而贵妃两个字让她的心还是抽了一下,她讽刺地扬起嘴角,开口道:“原来草民让娘娘您这么惦记,草民才刚醒过来,娘娘就第一个跑过来看我了,这面子还真是给足草民了,不知道草民要怎么报答娘娘呢?”
芷芯如此称呼自己,倒是让傅咏芯想起来了,夜勋早已经废掉了芷芯的皇后之位,现在她这个贵妃才是后宫之首。
想到这,她突然得意起来。
她在芷芯面前蹲了下来,冷冷地扬起嘴角,开口道:“霍芷芯,没有想到你命这么大,都这样了还死不了。”
“呵~~~”双手撑着身子,芷芯淡淡地笑了一声,“贵妃娘娘的手段有多高,草民还没有完全见识到,还想多从娘娘这里学几招过来好防身呢,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死了呢,娘娘您说呢?”
芷芯话中的讽刺之意傅咏芯自然是听出来了,她并无多大畏惧地扬起嘴角,开口道:“你还想见识一下吗,那本宫很快就会成全你的。”
“那草民拭目以待了。”淡笑一声,芷芯伸手拉过身旁椅子,准备站起来,却被傅咏芯一把将椅子拽了开来。
“你……”咬着牙,芷芯的眼里带着微小的怒气。
只见傅咏心一脸无辜地看着芷芯,开口道:“真不好意思,本宫刚才不小心手一滑,就把椅子给移开了呢。”
如此做作,如此恶心,芷芯不想跟她多啰嗦什么,收回视线,芷芯准备拉过另外一张椅子,却再一次被傅咏芯给拉开了。
“傅咏芯!”这一次,芷芯真的火了,要不是顾及着脚下的伤,她一定站起来狠狠扇她几巴掌。
“你闭嘴!一个废掉的皇后有什么资格直呼本宫的名字。”傅咏芯冷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