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112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势不轻,道:“国师大人,此刻不是恋战之时,恐怕我们都中计了!”
金紫身子一抖,那边步青主也被赶上的归元拦住乎也在解释劝说。
两个男人抬起头,无力地望着那大秦士兵模样之人带着小楼远远离去惊疑非常。
正在此时,东西两面有喊杀之声传出,击鼓堂堂人欲。
金紫耀同步青主扬眉看去,却见,本来并无一人的空旷山野之上,慢慢地涌出许多的人马,铺天盖地一般的,当前一骑,身后旗帜迎风招展,写得乃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南”。
而那马上之人,一身峨冠博带,面色清雅,衣袂随风飘扬,他神情淡然之极,如纵马观花一般,飘飘然如一个饱读诗书出尘不俗的学士,却偏偏带着睥睨天下的冷清气度。
正在激战中的大秦跟神风两军,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此人,这一队突然从天而降似的军队。
那马上的人,催马向前,身后的士兵将领,跟随而上。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金紫耀同步青主仍旧看的明明白白,那马上之人的身边,另有一位将领,身材魁梧,高大挺拔,此刻他将身上大秦的衣冠尽数褪下,扔在一边,露出底下一身青色战袍来,他翻身上马,英姿飒爽,剑眉倒竖,将星之气,杀气腾腾。
当望见那人面色的时候,步青主,金紫耀,安嘉宁全部一惊。
此人,他们都认识。
大名鼎鼎的,南安昔日名噪一时的文武将军,卢飞惊!
原来是他!
方才那个闯阵掳走小楼的人,是南安卢飞惊!
一刹那,真相呈现在众人跟前,昔日南安屈居大秦委曲求全的梅南国主,此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梅南国主,梅南苏夜,在大秦跟神风斗的你死我活元气大伤的时候,带兵出现了。
步青主望着梅南苏夜清雅淡然的面色,心头苦苦冷笑。
金紫耀看着那人并无过多表情的脸,恨得咬牙,拔腿要上,却又被安嘉宁死死拉住。他身形一晃,不甘心,却是动弹不得。
安嘉宁低声说道:“国师大人,此刻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也中了圈套,不如积蓄力量,改日再战。”
金紫耀明知她说的是对的,可是要他接受这个事实,却无比艰难,他望着对方那高高在上的脸,中计了……居然,还是被他设计!可恶,自己小看了此人了,早知道的话,在神风之时就应该……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控制胸口翻涌起伏的血气,终究是压不住,噗地一口喷出,向后倒下。
安嘉宁急忙上前死死抱住。
那边步青主双眼昏,望着梅南苏夜锐利的双眼,想起在舒郡之时,自己曾对他耀武扬威,说过的话,挑衅的话,他只是沉默不语,很好欺负的样子。如今,他却傲然正在自己跟前……小楼,小楼……步青主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想到:那一支箭,不会是他射得吧?假如真是如此,他是不是在心底恨着小楼,所以才痛下杀手?
他浑身一阵颤抖,大叫一声:“梅南苏夜!把人还我!”拔腿想要上前,拼死也要将人抢回来,旁边的十方上将贴身护卫急忙将他拉住,步青主挣扎着,被迫站住脚,听到耳边有人说道:“陛下,大势已去,如今唯有保留实力,不怕将来无法翻身,我们……毕竟是小看了曲卧云……”
步青主浑身战栗,被众人死死拉住无法动弹。那人望着他看向梅南苏夜的双眼,知道他心底担忧,又说道:“陛下不必担心,梅南苏夜,不会伤害皇后,他方才用的箭,我看过,乃是没有箭头的,他并非要皇后的命。而且他方才又特意令卢飞惊将人抢回去,必有所图,所以皇后应该只是受伤而已。他的目的,想必只是为了让皇后受伤,然后激你跟金紫耀的斗志,让你们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好取渔人之利,嗯……而且,如果他有心看着皇后死,就等你跟金紫耀斗得两败俱伤,皇后也自然会流血而死,可是他宁可冒着暴露的危险让卢飞惊闯阵救人……所以,皇后在他的手中,反而应该是安全的。”就算梅南苏夜对小楼用心不良,表面上也似下了辣手,但实际上他的确还是在护着她的,所以,落在梅南苏夜的手中,虽然危险,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步青主怎会不明白,听到这里,才缓缓地压下心头那股杀意。
更新,今天应该还会加一更的,嗯……粉红票也还差八张加更了。
ps,我觉得这样的苏夜,才是苏夜,他并不只是一团温水而已,他也是一国之主啊,哼哼(=v==
帝后之争卷 304 永不后悔
风跟大秦之战,人人都在猜测究竟是国师大人技高秦天的帝君棋高一着,而那结果,却是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神风跟大秦争得你死我活的瞬间,原先居于弱势的南安国主梅南苏夜却奇兵突出,宛如南狮在侧,镇住了在场龙虎。
原本以神风跟大秦的兵力,随便哪个都要强于南安,但是此刻两强相争之下,各自伤亡惨重,国师金紫耀同御风步青主两人又拼斗的两败俱伤无法再斗,兵强马壮养精蓄锐的南安趁机难,顿时之间哀鸿遍野,神风跟大秦猝不及防,情形更是雪上加霜。
此一战的结果,大秦跟神风各自伤重退让,而南安一枝独秀胜出,雄霸天下,消息传闻天下,众人瞠目。
兵家之争,宛如天上风云变幻,你说那一片乌云是雨是雪,还是最后阳光灿烂,哪里会有人计算的那么清楚?雨或雪,亦或大风刮过吹去漫天乌云露出晴空万里,谁输谁赢谁是谁非究竟怎样,不到最后一刻,还真不好说。
小楼自昏迷之惊醒过来。
她做了一个噩梦,天是黑,自己走在无边的旷野之上,周围有烟雾弥漫,披披驳驳的木料燃烧声音,她踉跄向前走着,望见前方有一面棋子在燃烧,旗杆也正烧得爆裂开来。
天地之间,似有风的声音,呼啸盘旋着飞过,那火焰也随之摇摆此之外,别无他声,小楼害怕起来,瑟缩了一下,叫道:“步青主?”连叫了几声,竟无人应答试探着又叫:“紫耀哥哥!”仍旧是无人应声,小楼只好顺着那旗子燃烧的一点红光前走去,走了一会儿,才看的清楚,那面正在燃烧的大旗,上面还零落着半个遒劲有力的“秦”字。
“步青主!”小楼心头一梗急的飞快跑过去,她伸手拿起那已经被火焰迅速吞噬了的大旗手惊得抖,而就在她起手将大旗拿在手中之时,大旗上的光芒忽然暴涨,腾空而起,小楼抬头去看,却猛然见到围的昏暗世界被那照亮,而自己面前所见到的荒凉的旷野,旷野之中地之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数不尽的尸体放眼看过去,这一望无尽的平川之上,竟只有自己这一个活人茕茕独立。
“不!”小大叫一声。痛地弯下腰去。
“小楼。楼!”轻声地呼唤。在耳畔响起。“醒来!”那人唤道。是熟悉地声音。同时。有一只温暖地手。牢牢地握住了自己地手。虽然还没有辨认清楚是谁地。小楼却本能地牢牢反握着对方。仿佛那是唯一地救赎。
挣扎着。猛地惊醒过来。睁眼睛。望见眼前那张清雅依旧地眼。然而刚刚从噩梦之中惊醒。还没有反应过来。双眼一时只盯着那人呆呆地看。竟记不得他是何人。
“小楼……”梅南苏夜轻声叹息。伸手。手上是一方柔软干净地帕子。轻轻地擦拭她额头上因为惊悸而冒出地汗滴。他地另一只手。还牢牢地握着小楼地右手。
“是……楼主……”小楼这才反应过来。耳畔听到自己地声音。柔弱。嘶哑。像是饿了好几天。又好像是没有力气地猫叫。“苏夜……”她试着再度声。声音是大了些。却也更嘶哑了一些。
小楼呆了呆。伸手想去摸摸自己地胸膛。这到底是怎么了。然而挣脱了苏夜地手。想抬起手臂之时。却觉得手上却委实无力。手一动地功夫。眼前闪过这样一幕……
那箭光一样射过来,穿透了自己的胸前,真实的叫人惊悚。
“啊!”小楼一惊,心头蓦地一疼,好像又再度经历了相同的那恐怖遭遇,身子微微拱起,似乎不胜痛苦。
梅南苏夜伸手,将她肩头按住,说道:“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
小楼听着他的声音,心底想到:果然,我果然是受伤了,不是梦,那并不只是一场噩梦那么简单!
她忽然想起方才的那梦中幻相来,忍不住毛骨悚然,抬头看向梅南苏夜,问道:“苏夜……我刚才,梦见……”她忽然停住了,转头看了看周围陈设布置,惊道:“这是哪里?”
梅南苏夜望着她,双眸一垂,而后说道:“你先养伤,伤好之后……”
“苏夜!”小楼伸手,勉强抓住了他的衣裳一摆,牢牢地攥在手中不敢放开,问道:“苏夜,你告诉我,这是哪里?我……我……我记得大秦跟神风打起来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啊,你告诉我?”
她是这么焦急,双眉都皱起来,期望地望着面前之人。脑中一瞬间也闪过了很多的场景,紫耀哥哥,当时她见到了紫耀哥哥,然后……步青主他来到,两个人,终究是无法避免么?小楼苦恼地低头,若不是还不能动,早就用手使劲打自己的头了。
“你放心,他们都没事。”梅南苏夜忽然慢慢地开口,他伸出手,覆盖上小楼攥着自己衣裳的那只手,握在手中,他的手温暖而柔软,让小楼心安。
“真的?他们……他们现在……”小楼不敢问。虽然她当时中箭,无法分辩清楚周围的情形到底如何,可是刀光剑影,士兵倒下的影像,还是看了不少,而耳边,刀剑交击的声音,有人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啊。她不敢问,也不敢问出一句“他们还好么”。
梅南苏夜说道:“我向你保证。他们都无事。”他知道小楼心头矛盾,避重就轻,只说那两个人。
小楼听了这话,终于镇定了一些,低下头
道:“我终究是没有拦下他们,苏夜,我……”她虽然苏夜没有对她说当时是什么情形,虽然知道那两个人暂时平安无事,可是她知道一场战斗,一定是极为惨烈的烈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而毫无疑问,小楼已经将这场战争的责任,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梅南苏夜察觉被自己握在手心的那小手轻轻地抖动着,他心头悲苦,面上却笑的清雅似仙:“乖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你的身子还弱着,不宜这样伤神。”
“嗯……”小楼缓缓地答应一声是因为听了他的话,而是怕苏夜会为自己担心。
苏夜抬手,又替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光,小楼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又问:“这是舒郡吗好像不太像……”
她心底云重重:自己怎会跟苏夜在一起?这一场战,如果是紫耀哥哥胜么恐怕自己现在是在跟他在一起,但是若是步青主胜自己该是在大秦皇宫,可是眼前却是苏夜非是步青主有事么?苏夜才将她接来舒郡加以照顾?不然的话,以步青主那性子,是绝对不会让她跟苏夜在一起的……她想到这里,又开始为金紫耀担心,若是自己是在舒郡,那紫耀哥哥在哪里?
她眼神闪烁,担受怕,梅南苏夜怎会看不出来,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温声说道:“都说了不许你多想,你不听我的话了么?”
小楼急忙回答:“不,我听,我……我只是……”到底是放心不下那两个男人,心底的名字,那两个熟悉的名字,轮番出现,小楼忽地苦笑:为什么呢,到现在,她竟一个都放心不下。
“你静心养伤,过两天,我就告诉你所有事情。”
梅南苏夜轻轻地抚摸楼的肩头,如此说道。
“好……”小愁肠百结,勉强答应。
苏夜着小楼,过了很长时间才离去,等他离开之后,小楼才偷偷地起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感觉并没有先前那样火辣辣的疼了,而且被包扎的好好的,她心头忽然想到,也许是苏夜帮自己包起来的,忍不住脸上红。
怔了一会儿,终于落脚下:,她虽然答应了苏夜不去追问,可是心底怎会不着急?挪动着步子,向外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外面帘子一动,有人走了进来,小楼一惊,抬头看时却惊呆了,面前的来人,是个丫鬟打扮,然而这种样貌打扮,却不是大秦的样式,小楼怔住,那人见小楼下地,却是一声惊呼,奔了上来,叫道:“殿下,您怎么下来啦?”
小楼看着她,如梦如幻,问道;“你是谁啊?”
那女子搀扶着她向着床边走去,让她慢慢地坐回床上,才说:“殿下,现在您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够随意动弹。”
“我……”小楼皱着眉,看着她的嘴蠕动着,不知不觉皱起眉来,试探着问,“这里是哪里,你可以告诉我吗?”
那女子看着小楼惑的表情,眼珠一转,笑着说:“殿下,这里自然是你养伤的地方,殿下你不要着急,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国主自然会亲自告诉你的。”
“你们国主……”小楼喃喃地。
女子笑吟吟地,说道:“是啊,殿下,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抱起小楼的腿,放在床上,又拉起被子,替她好好地盖上,这才回身将自己方才端进来的药碗拿了过来,笑说:“国主对殿下真是很体贴呢,殿下这是醒了,所以国主才离开,殿下昏迷的那四天内,国主担忧的什么似的,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伺候殿下,连喂药都是国主亲自来喂,不用我们动手,现在倒好,殿下您醒了,国主倒脸皮薄起来了。”
她笑语盈盈,说话也是一派的柔软腔调,不似大秦的明朗跟神风的整齐,很明显是梅南之人。
小楼懵懵懂懂地听着她说话,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等她说完了,才问道:“你……你说什么……”
女子见她茫然的表情,说道:“没……没什么,殿下,来喝药吧。”
小楼皱着眉,那女子用银勺子舀了药水,向着小楼嘴边凑过来楼呆呆张口,吞了那一口药,入口苦涩十分,她却前所未有的安静,并没有叫苦。
一碗药慢慢地喝了大半,小楼才忽然停下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昏迷了四天?”
女子微微一怔,才含笑点头:“是啊,殿下。”
小楼的心忽然缩成一团,四天,昏迷了四天!
若是此刻在舒郡是此刻在步青主的秦天,就算是步青主他受了再重的伤也一定要自己在身边的,可是他没有。
小楼的心头凉。事到如今,她似乎已经窥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步青主要么死了,要么……自己就不是在舒郡,那么自己在哪里?
她想的头疼,不想去思考这些忍不住会想。
丫鬟见她呆,说道:“殿下有些药……”小楼看她一眼,伸手拿过药碗来将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光。
丫鬟有些吃惊,将碗接过来,说道:“殿下……”眼睛看着小楼,有些担忧。
小楼说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说完之后,不再看她一眼,慢慢地倒床上,将被子拉高。
丫鬟回身,唤人来将碗自收了,自己却不离开,站在床边上静静地伺候着,大概是过了半个时辰,小楼没有动过分毫。
丫鬟见她果然慢慢地睡着,才笑了笑,转身出了帘子。
一直等耳边再无人声,小楼才睁开眼睛,两只眼睛冷冷地望着头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两天而过,小楼恢复的很快,苏夜每天都会来看她,而且会来好几次,似乎是怕小楼会闷着。
小楼只字不提过往的事情,每每同苏夜谈笑风生,看着她恢复了红润的脸色,苏夜的心,也跟着喜悦起来。
小楼醒来的第三天,那一夜,苏夜来探望过她之后,便离开,那婢女照旧端了药进来伺候小楼喝药,小楼喝过了药,那婢女说道:“殿下的精神实在好了很多,这下好了,国主以后就不会那么担忧了。”
小楼笑笑,说道:“苏夜是很温柔的人呢。”
婢女脸上光,说道:“是啊,殿下,国主真是我所见过最温柔的男子了,长的又那么好看……”说着,眼中露出憧憬的光芒来。
小楼望着她,说:“你喜欢他?”
那婢女吓了一跳,双眼闪看着小楼,急忙说道:“我怎么敢呢,殿下……”心虚地低下了头。
小楼微笑着,道:“喜欢他就喜欢了……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怕什么?”
那婢女的脸红的不像,越不敢看小楼,只是小声说道:“殿下你开玩笑呢……我怎么能去喜欢国主呢,我只是一个奴婢而已,更何况,国主的心底……喜欢的人是……”
小楼等她说完,便说道:“他心底喜欢谁,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喜欢一个人莫非还要看他是什么身份么?我不觉得。何况你的心是喜欢他的,这就好……只要喜欢,就可以夺过来,不是吗?”
那婢听到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皱了皱眉,迷糊说道:“陛下,这些话我不是很懂,不过我知道……就算我喜欢……国主,我也是不敢去夺的,更何况,我也夺不过来。”
小楼一笑,摇摇头,说道:“只有心,何不试试看,你不试试看的话,怎知道夺不过来?”
那婢女嗫嚅着,似乎觉得小楼这番话说的很不可思议,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小楼望着她,忽然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劳烦你过来扶我一下。”
婢女见她不再说下去,松了一口气,急忙跑过来,扶住小楼的肩头,又问道:“殿下你哪里不舒服?”
小楼微笑着,说道:“这里……”手指轻轻地指着胸口的方向。
那婢女一惊,说道:“殿下,好端端地怎又疼了,这可不得了,我去叫太医来……”
小楼身子轻轻一震,却缓缓摇了摇头。
婢女说道:“殿下……”
小楼却说:“既然有太医了……那这里果然是梅南的王宫,是不是?”
那婢女一惊,情知失言,忍不住露出畏惧之色却一笑,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害怕……”
婢女皱着眉,不敢再说话。小楼幽幽地说:“我现在只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就是梅南皇宫?莫非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说他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不敢让我知道?”
婢女叫道:“殿下是的,国主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担心您的身体而已!”
小楼转头看着她,说道:“我先前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现在……”她忽然一笑,这一笑,趁着朦胧的烛光佛雾里看花,绝美之极婢女愣住,小楼伸手,轻轻地在她胸前一撞。
她的武功虽然低微,不如步青主跟金紫耀十分之一,可对付这婢女却是轻而易举,那婢女只觉得眼前一花慢慢地委顿在地,昏迷不醒。
小楼翻身下床看着那婢女,低低说道:“对不住你了……”
伸手将她的衣裳解开。
夜的寒风凉入骨。
小楼缓缓地穿行在这陌生的王宫之内,越走觉得自己像是在闯迷宫。
果然,她料想的不错,这里果然正是梅南的王宫。除了王宫,世间何处还会如此的堂皇雄伟,小楼住惯深宫,自然认得。
人多的地方,她不敢去,纵然是已经换上了宫女的衣裳,仍旧尽量地避着人,只向着人稀少的地方前行,一边细心听别人说话,想要找到能够出去的路。
她左拐右拐,转了几个弯,却听得前方有一阵低低的喧哗。
小楼一惊,停了步子。
她侧耳倾听,却见眼前灯光一闪,竟是一队巡夜的禁卫,慢慢地自走廊那边转了下来,向这边而来。
小楼咬了咬牙,闪身入了旁边的枯枝丛中,只盼那些人不会看到自己。
那一队禁卫缓慢走过来,头前两个,正低低地说话,小楼竖起耳朵,听到他们交谈说道:“听说神风跟大秦最近很不安定呢。”
小楼心头一跳,那胸口的箭伤忍不住隐隐作痛,却又不敢动弹分毫。
“是啊,虽然我们这一仗胜得爽快,不过神风跟大秦恢复过来之后,难保不会向我们报复。”
“对啦,不知国主跟卧云先生有何妙计。”
“安啦,有卧云先生在,总不会吃亏,这一次,若非是卧云先生设计,怎会祸水东引,让神风跟大秦对上?我们却趁机捡个渔人之利?”
“说的是,有卧云先生在就好了,不过卧云先生仿佛身体不太好,真叫人担忧啊。”
“国主会好好地照顾卧云先生的,不必担心……上天总会护佑梅南。”
……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过去,他们说的投入,竟也没有注意到,灌木丛之中,还躲着一个人,而且身体正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小楼咬着牙,小小的拳头放在嘴边,牙齿将手上咬出几个深深地压印,有的地方,还渗出血来。
原来,这才是真相啊……
真的她不敢去承认。
若非是她亲耳听到,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虽然知道苏夜她瞒着自己什么,虽然知道他有可能做了什么叫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但是……当一切真的来临之后,才霍然现,原来,自己先前所猜想的种种可能,都不算什么。
原先,她还想,或自己会原谅他的。
可是,真相呼啸而来之后,楼却感觉自己,已经被毫不留情地击倒在地。
忽然想起了青主对自己说的话。
原来到底,不仅仅是金耀,不仅仅是步青主,还有他,梅南苏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必,是一早就设计好了的吧?委曲求全入秦天,都是为了一个“祸水东引”,让金紫耀对上步青主,他好从中……
而她,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他何以忍心如此来利用她?
而她的念惜旧情,却分明害了步青主,不,不仅仅是步青主,还有紫耀哥哥。
忽然想到那一晚,自己去求步青主的时候笑微微的模样。
他虽然曾说他是铁石心肠,可是对她却没有铁石过分毫。当时他,恐怕也猜到了苏夜居心叵测吧,可是,却又无法忤逆她的意思。所以才让以后的种种,有可能生。
想来想去的一味成全,想要诸人都安好分明又害了诸人。
她想金紫耀跟步青主不起争端,不让天下人受战乱侵扰,不惜下嫁。
他们之间的争端,却在拖延了一年之后,激烈而起。
她想保护梅南苏夜,却不料想而成全了他的野心,昔日那个云淡风轻月下弹琴的男子呢?被自己的妇人之仁给害死了吧!!!
她想护着这个护着那个,结果到最后分明是害了他们每一个。
步青主生死不知,金紫耀生死不知先前的那个自己所恋慕的楼主,他,又去了哪里?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在脸上慢慢地几乎结了冰。
步青主说的对:她,还是小觑了男人的狠心啊。
慌乱的脚步声忽然从耳旁响起,有人低低地呼喝什么。
小楼身子一震,自悲伤莫名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这声音,似乎是从她所来的方向传来,一定是有人现了她已经逃走了,所以现在开始追捕。
不,不能被捉到。
她要走,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小楼咬住嘴唇,早在知道这惊人的真相之前,她就如此想,如今,想要离开的感觉更为迫切了,她不想留在梅南,她想回神风,她想到大秦,她急欲看到那两个人平安无事!
小楼转身,飞快地跑上走廊,逆着嘈杂声音的方向飞速逃去。
“……”
脚步凌乱地逃跑之中,耳畔响起了一声低沉阴郁的琴音。
小楼一惊,本能地缓了脚步。
为什么这琴声那么近……
这是哪里?她放眼四看之际,那琴音却再度响起,好像正在耳边,小楼惊得后退一步,那琴音再度缠上,似乎就在她身边一样,逐渐地从沉缓到快速,似乎已经将她包围。
是苏夜的琴声!
莫非他已经现了自己在这里吗?这琴音似在耳边一样,可是,为什么她都没有看到他在哪里?
他想做什么,猫捉老鼠么?
欲哭无泪。小楼只好步步后退,她退下走廊,退下花圃,退出灯光的笼罩,退到黑暗之中。
而那琴音,却兀自挥之不去,似乎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阴魂不散一样纠缠上来。
“不,不要!”小楼退无可退,身后已经是墙壁,她伸手捂住耳朵,似乎是想将那扰人的琴音从自己身畔赶走,可是无论她如何做,如何挣扎痛苦,如何喃喃企求,那琴声还是直直地钻入了她的心中。
“不要听,我不要听!”小楼脑中一片慌乱,几乎被这琴音给逼疯了,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背抵着坚硬的宫墙,背上的伤,碰到冷冷的宫墙,有些丝丝的疼痛。小楼低着头,眼中有泪光浮动。
今日的苏夜,可还是以前的苏夜么?
人既然已经变了,为何还要弹这无用的旧曲调?
你既然狠得下心来利用我,又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护着我?
心魔乱舞,那琴音却越大了,脉脉地似钻入了她的身体,小楼昏昏沉沉,赫然失控,大叫一声:“你滚开,滚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滚!”她尖锐的声音,刺破夜空,传出很远。
琴音嘎然而止。
小楼呼呼喘息着,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那琴音却好歹放过了她,小楼冷冷地笑,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缩在墙角里,一动不动。
黑暗将她笼罩里是看不到光明的所在,应该,也不会有人现她吧。
小楼低头,额头捧着膝盖,她伸手抱起双腿,尽量让自己缩成一团小,再缩小。
耳畔的嘈杂声也逐渐地退去了耳畔一片寂静,小楼望着脚下黑暗一片,泪水盈盈落下,她觉得疲倦,便逐渐地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细微的脚步声从面前传来。
小楼茫然地睁开眼睛,却望见前干净的袍子一摆,随风微微一动,那人的声音温柔依旧,说道:“怎么这么不听话,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原本是能拯救她的声音,如今却成了她害怕听到的地狱之声。
“乖……”梅南苏夜如此说着出手来,轻轻地搭上小楼肩头。
小楼忽然觉得恐惧叫一声,埋头下去敢抬头望那人面孔。
或许……人是会变的,人的心变得这么快只是害怕地想,或许自己一抬头,就会看到鬼面狰狞的脸吧?
或许不见,他就不会在那里么?
小楼浑身抖地想着,耳边那人,轻轻地叹了一声,说道:“先前我向你伸出手来之时,你会牢牢握住,为什么,这一次不肯。”
小楼猛地想起,当年自己在雨中瑟缩成一团,几乎被冰冷的雨水浇的昏迷倒地,便是他,撑一把油纸伞,向着自己伸出手来,当年,他双眸如星,笑容清雅,他,他是拢翠袖之主,苏怀南……
然而现在……他是南安的国主,他是谋划天下的枭雄,他是梅南苏夜。
小楼忽地想到步青主,想到金紫耀,想到那个可怜的在雨水中被浇的像是落汤鸡一样的自己,想到他昔日柔情万种的对待,她忍不住大叫一声,伸手抓住他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一口咬下。
鲜血,自嘴边渗出来。血腥的味道,沁入肺腑,让她作呕。
那人的手微微一抖,是因为疼痛,可是却没有挣脱开来。
小楼愤怒地咬着,感觉鲜血顺着牙齿渗透进入,有的甚至蔓延入喉咙之中,她瞪着面前那人,如嗜血鬼怪一样狠狠地瞪着他。
梅南苏夜,还是那张脸,并没有变。
小楼瞪着瞪着,眼泪自大眼睛里滚落出来。
“这么恨我吗?”他问,眼睛望着自己,那一双,如星子一样的眼睛。
“其实,我最不想要伤害的,就是你。”他静静地说,星子一样的眼睛里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小楼怀自己的双眼:为什么呢,做了那种事情,还要这么温柔对待自己?
—你怎么可以如此?
小楼忽然放开苏夜的手,转过身,跪倒在地上,伏着身子大呕起来。
她几乎是趴在地上,拼命地吐着,从嘴里到心头都是苦涩一片,血腥味弥漫着,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男人踱步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他将她搂在怀中,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细细地替她擦拭眼睛中的泪,擦拭嘴角的秽物。
小楼吸着冷气,任凭他动作,浑身似已经僵硬。
“对不起。”他最后,喃喃地说道,如同自言自语。
小楼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梅南苏夜双臂一伸,将她抱在怀中:“可是如果事情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如此做,因为我已经没有选择,小楼。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
小楼恍恍惚惚地听着他这一句话,她忽然有些迷惘,她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是谁曾经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来着?
“如果上天能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还会这么做,因为……”
“你懂也罢,不懂也罢,我不会放手……”
眼前,闪过那个人秀美的脸。小楼忍不住低低哽咽。
梅南苏夜抱着她,缓缓地走过长廊,回到自己的寝宫。恭候的宫人,行礼过后,鱼贯悄无声息地退下,梅南苏夜抱着小楼,到了床边,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小楼抖了一下,向后退,他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拉回来,重新抱入怀中。
“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喃喃地,他在小楼耳边如此说道。
小楼挣不脱,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跟他说话,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不是苏怀南,不是楼主,他是梅南苏夜,他是南安的国主!
“如果我就此放手,你很快就会忘记我的吧……”他低低地又说。
小楼几乎感觉自己快要哽咽出声,他的声音如此的柔和,宛如在拢翠袖之中时候,一模一样。当时她要选择离开,而他不舍,他们相拥缠绵,难舍难分,只是那时跟现在,又怎能相提并论……时间,总会轻而易举地改变很多很多。
“你的个性,太柔和也太慈悲了,你总想对每一个人都好,”梅南苏夜的声音宛如叹息,说道,“你总是不忍心看别人吃苦,所以宁肯做些难为自己的事情,最后反而害了自己,哈。”他轻轻地笑,不是取笑,却如宠溺。
小楼身子一震,目光下移,望见,他的手上,还在流血,那被自己咬伤了的地方。
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很狂躁。
虽然更得还算勤奋,不过仍觉得距离完结还有一大步要走,感觉非常艰难地爬行……
唉,这个十二月,过得很难受啊……
幸好有苏夜陪我一起难受,嗯……其他两只怕也不怎么好过吧,哈哈……(众人:黑线……)
我今天争取再加一更,奋斗!嗯,粉红票也还差六张加更了,又是月末了,有票的同学记得加油啊
帝后之争卷 305 攻于心计
色宛若浓墨,他手上的血如此醒目,小楼皱了皱眉,去替他包扎,手一动,想到他所作所为,却又停下,勉强地再度让自己的心硬起来,转过头去不看。
梅南苏夜低头望着她一举一动,神态变幻,见她终于又扭头回去,才叹了一声,又说道:“你可知道,我怕。虽然不知你嫁入大秦之后,步青主做了什么,可是在舒郡的时候,我已经觉,你跟他之间,同以前大不相同。你们之间,不再是陌生人的关系,也不是仇人的关系,虽然你在我的跟前,对他不假以颜色,但是我知道,你对他是在乎的。”
小楼怔怔地,听着梅南苏夜讲述,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在舒郡时候,同步青主斗嘴的情形,想到那人骄傲得意顾盼神飞的样子,心底竟前所未有的想念,喉头哽咽,现在却不是痛哭的时候,只好强忍着。
梅南苏夜说道:“先前的你,何曾顾及过别人的目光,可是,当步青主出现的时候,你却忽地离开了我的身边,你可知道,那一刻,我的心多凉?你若是不在乎他,怎会这么做?如果真的讨厌他,就算是利用我做做样子的话,也很好啊……”他忽然苦笑,“我怕,我怕如果我再不动手,你终究有一天,会忘记我的,小楼,你不是薄情的人,你的缺点却是太过多情,谁在你眼前多些,便必将占尽优势,所以,我怕。”
小楼身子轻轻抖,当时她沉浸在跟梅南苏夜久别重逢的欢喜之中不能自拔正抱着他依依不舍的时候,听到步青主来到,却条件反射地爬了起身来开了抱着苏夜的手。当时她只是担心,却没有细想,现在梅南苏夜提醒蓦地回想起当日自己的情形,为什么会那么做?是怕惹怒了那个骄傲的人,还是说……自己怕……他见了自己跟苏夜那么亲热会……受不了,会……伤心?
梅南苏夜见她抖如此,心底怜惜,低下头来轻轻地亲吻她的丝:“你明白吗……无论你心底认为我已经变成了怎样冷血无情的人我之所以做,最大的原因却是……我不能对你忘情。”
“不是,不是……”小楼心头一震,声地说,眼中泪光闪烁,“你休要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梅南苏夜这是说,天下如此魁祸是我么?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以置我于死地了?”
梅南苏夜怔住,思考了一阵,忽地哈哈笑起来。
小楼悲愤交加,想着步青主正是因为自己的劝说才“引狼入室”,她不知要说什么好,愤愤地问“你究竟在笑什么?你还不如一掌打死了我的好,如此罪孽深重的我死了,也可向那些千千万万无辜葬身的生灵有所交代。”
梅南苏夜低头看她,叹息说道:“小楼,你太天真了。”
小楼伸手抓住他地手臂。真想狠狠地打死这男人。却无法动作。梅南苏夜长长一叹。伸手轻轻拍肩头。说道:“世人常常说道:红颜祸水。现如今我竟也让你有这种遐思。可是小楼。你可曾想过。我是心头对你有情。所以才如此做。但是若我身边无外力推助。我会成功吗?这两。是必不可少地。野心。跟。”
小楼呆。皱眉说:“我不懂……”
梅南苏夜说道:“我对你有情。我对金紫耀有恨。我对步青主有嫉妒之心。而我身边之人。他们之所以追随我。是想要追随我。走到那权力地顶巅而至。他们要地是天下。我能如何做?天下跟你。本是没什么可比性地。然而现在地局势是。得了天下。便能得到你。那你说。我会如何做?”
小楼咬着唇:“可是……”
他摇摇头。又说道:“红颜祸水?不……对于追随着我地众人来说。他们看到地。只是南安胜出。成为天下霸主。扬眉吐气。而你。不过是附属地胜利品。或。曾经地被利用。但对我来说。你。才是唯一。而促使三国交战。这件事情生地原因。却是先有天下为诱饵。而后是你。就算没有你。这场战争也同样不可避免。所以。不要那么想你自己。男人地野心战争。赖在女人头上。没有道理。”
他轻轻地抚摸小楼地头。说道:“你知道。我是南安地国主。我是一国之君。你也知道。身为一国之君。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做地。大部分是身不由己!所以。就算我心头无你。为了众人地意愿。我仍旧会不惜如此。我仍旧会选择颠覆天下!毕竟。我也曾心头有恨。我也是男人。我也会不甘心。我不要当弱国之君!我曾经是堂堂地南安储君。却入了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