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101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点停下。”
“好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射……我立刻就停下。”她人在马上。马背颠簸弄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又故意示弱。声音听来楚楚可怜。竟似是被吓怕了。要哭出来似地腔。
拓跋山海听她地声音带着哀求意味。说地话也有趣儿只以为她真地受了惊所以学乖了。这男人雄性激素过剩。刹那不由地想多了。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说道:“好。你乖乖地听话……停下来就不射你了。”
小楼听他地语调怪怪地。却一时没有多想。心底想道:“你个混蛋。谁给你停下。要是停下来怕迎接我地就不止是弓箭啦。对你投降。那简直跟自动投身恶魔手中差不多。”
打定了主意口里却扬声哀求:“好。好地不要着急……”一边奋力催促马向前。
拓跋山海本已经放慢了马速,等那小女子下马投降料看了一会儿,忽地觉得有些不对,横看竖看,她怎么好像……越来越快了?
而且那架势,分明是个纵马狂奔的姿态,哪里是个要勒马停下的模样。
“小猫儿!”拓跋山海扬眉,不悦地叫。
小楼心头想:“啊……糟糕!被他看出了么?”
“小猫儿,你在干什么?”拓跋山海的怒火已经在蠢蠢欲动。
“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正在拼命逃跑的人大声叫。
拓跋山海沉沉眸子,不语。
小楼兀自声情并茂,尖叫道:“镇北王,啊,我不知道怎么停下它,大概是跑的太久了它已经不受控制了,啊啊,我的手僵硬了,拉不住缰绳,啊……怎么会这样,好奇怪……”她胡乱嚷嚷着。
拓跋山海听着她十分投入的表演,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她没有这么好对付,如果她肯乖乖的话,先前那一次交锋,步青主也不会赢过自己!好吧,居然肯相信这么个狡诈的娃儿,算是他千年道行,一日破功。
或,该给这孩子一点苦头吃吃了,不然的话,她不知她对上的是谁,他是赫赫有名众人敬畏的镇北王!不是任由她戏弄的寻常男子。
眼神一沉,拓跋山海并不喝破小楼的表演,反而喝道:“好,你不用动,让我来救你就行了。”
小楼心头一惊,他想干什么?急忙叫道:“啊,不用劳烦你了,我一会儿就拉住他了,啊,真的不用了……”
话未曾说完,只听得“刷”地一声,箭又射到,小楼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的弓起身来,感觉感觉看浑身上下哪里疼,然而她还来不及反应,身下的马匹向前猛地一个跟头栽了过去。
小楼还来不及反应,那娇小的身子,就好像是一块花瓣一样,从马背上被猛地甩向空中,竟如被一阵风狂卷起来一样。
“我要死了!”脑中刹那一片空白,小楼瞪大了眼睛,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这陌上的天格外的明净,白云舒缓地在天空游弋而过,是很美很美的景致,而小楼的眼前,很多人的面缓缓地闪过,金紫耀,琳贵妃,旭王爷……最后是……
“殿下,请答应我。”那个温柔的声音,哀求自己说。
那人的脸刹那清晰起来,不见到,不甘心,不甘心!
“步青主!”小楼张口,大叫一声,“步青主步青主步青主!!!”
马车上和衣垂眸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睛。
直直地盯着面前:听到了……是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在叫自己。
车外护着的近身侍卫们,忽地见车帘子被猛地掀起,一道魁伟身影,施展出绝顶轻功,自空中向前飞掠出去。
“君上!”无数声音略微吃惊叫道。
“追上!”步青主沉声扔下一句,掠身到军队的最前方,捉住一位将领的战衣轻轻一扯,将他平稳扔在地上,那将领倒退两步,叫道:“君上!”
步青主拔马向前,一句话不说奔而去。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昆仑断狱罗文喝道:“都愣着做什么,加快步子上王爷!”
军队这才反应过来,将领翻身上马步兵归拢行礼,不一会儿立刻变成了急行军的状态。
步青主打马急奔,双眼凝视前方,以他过人的目力,不一会儿便看的清楚在他的前方,有个雪白的小点,正在看似缓慢地向着这边移动。
步青主心头一跳,凝眸又看过去,依稀看到在那雪白小点身后,跟着的人身着土黄|色战衣是为数不少的北魏之人,最令人不安的是,其中带头的一人……看那形貌……不,不至于的。
“小楼……”脑中明明还没有想到,嘴里却吐出这个名字。
步青主一愣即想到: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该好好地在秦天么……
他只是没有料到,小楼会肯主动来到这个地方且只是为了见
暗卫没有说,他也绝对想象不到个冰冷又仇视:然会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他?
步青主有些不信自己的双眼加不信自己的推断。她那么恨自己,怎么会……不,不是她,一定是猜错了,是别人吧……
他咬牙切齿,想看个清楚,于是奋力向前,随着之间的距离逐渐地缩短,步青主却真的看到了那张他认也不敢认的脸,同时也看到了在她身后的那个人,那个魁梧粗豪的男子,那果然是……拓跋山海。
“天……”心头一阵寒冷浸过。步青主清晰地看到了,小楼身后的拓跋山海张弓搭箭,正对准了她。
步青主心头一悸,双眼血红,拼命催促马匹向前。
不能再失去了……
心底似乎有这一个声音在叫。父母双亡,他又是被嫌弃的人,一瞬间,不知天地之所依,只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然而却又怎么能想到,那个先伤自己最深的家伙,她居然……奇迹一样地出现在这里?
“驾!”骏马的四肢,筋肉抖动着,腾云驾雾一样拼命向前,同另一边上的拓跋山海,简直是进行另一场的竞赛。
上一次跟拓跋山海抢人,他侥幸赢但是这一次……
“不!”随着一声断喝,步青清楚的看到,拓跋山海那一剑射出,正中那人骑着的马身上,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那健马痛的长嘶,刹那停住了步子,而马背上那个人毫无防备,理所当然地被甩了出去。就在那小小的身子被甩上高空的时候,步青主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她在叫:
“步青主……步青主步青主步青主!”
步青主手轻轻地在马背上一拍,人已经腾空而起,施展轻身功夫向前掠过,虽然如此,虽然他的速度快如闪电,他心底是锥心刻骨的明白:“赶不及,赶不及了!”
“小楼!”他大叫一声。不知那个人,否会听到。
身子像是一片羽毛一样从天空晃晃悠悠,飘落下来。
在一片呼啦啦的风声过后,静寂过后,小楼睁开眼睛,望见眼前放大的某张脸。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惊诧,错愕,恐惧,然后是绝望,在小楼的眼中交相出现。
拓跋山海望着被抱入怀中的那小人儿,笑着说道:“小猫儿,跑再远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地回来?”
小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在脸上露出一个笑,说道:“镇北王,你追我追的真紧啊,辛苦啦。”
“是啊,自从上次匆匆一面,本王对殿下日思夜想,从未敢忘,果然今日又重逢了。”他高兴地说,仿佛真是老友相见,无限欢欣。
小楼只好苦笑,说道:“本宫真是荣幸,镇北王,你能放开本宫吗?”
拓跋山海挑了挑浓眉,说道:“殿下还是乖乖地不要动的好,本王的手劲儿大,万一控制不住,粗鲁之下伤到殿下千金之体,可就不好了。”
小楼瞪着他,拓跋山海又淡淡地说:“上次本王说会邀请殿下入北都,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小楼一本正经地说:“啊,本宫忽然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你有说过吗?不要骗我。”
拓跋山海神色如旧:“殿下忘了不打紧,总之能去就成了。”
小楼心底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同时却又怕的要命,不敢不听拓跋山海的话,怕惹怒了他,这个野猪又会让他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只好稍微地动了一下身子,心底正盘算着该怎么办才好,北魏?反正她是死也不会去的。
耳畔忽地好像听到某种声音,小楼来不及给表情,立刻仰头探出拓跋山海肩头,顺着声音而来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刹那愣住,又是惊又是喜,叫道:“步青主,步青主!”不知不觉,热泪盈眶。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如现在这一刻一样,如此渴望见到那个人那张脸。
瘦削的厉害,让那个人的容颜,少了几分俊秀,却多了几分阴郁苍冷。这不过是几天而已……他竟憔悴变化如此,小楼莫名地觉得心头一痛,然而只是一眼,看不真切,头上一重,是被拓跋山海大手硬是按着,把她重新按回了自己怀中,拓跋山海冷冷一笑,说道:“果然是神威王爷对么?哈……”
小楼先前怕他怕的要死,也不敢跟他怎样犟嘴,这时侯却忽然勇气倍增,就好像步青主是给了她巨大靠山,当下说道:“拓拔野猪,你什么,你的死期到了,你乖乖地把我放下来!”
拓跋山海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小楼忽然害怕,急忙抓住他的衣裳,怕他又将她扔到地上,嘴里却哼哼说:“镇北王,要扔的话,先提醒一声,又或我自己会跌给你看,不须你动手。”
拓跋山海一声冷笑,却不去扔她,仰头说道:“大秦的战神神威王爷到了,孩儿们打起精神来,热烈招待王爷千岁!”
小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也隐隐觉得这话不怀好意,转头去看,却见方才随着拓跋山海施展轻功上前接住他,他身后追来的北魏军也都停住了,在原地已经摆开了迎战的姿态,一队的弓箭手躲在盾牌身后,无数锐利的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前方。
小楼的心刹那凉了,转头去看,步青主的身影已经靠近了,她大叫一声,嚷道:“步青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拓跋山海一笑,说道:“怎么,小猫儿怕了?没关系,你的夫君死了,你正好做寡妇,本王会好好疼爱你的。”
“你闭嘴,你死一万次他也不会死,”小楼又气又怕,扭头瞪着拓跋山海,愤怒地又说道:“拓跋山海,你真卑鄙,你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还用暗箭伤人!你算什么英雄!”
她也顾不上触怒拓跋山海,用力挣扎,像是一尾上了案的鱼一样。
拓跋:塞外的男儿别有风味,没有喜欢我的吗?
步步:你的风味太独特了
金金:镇北王,我这里有些温泉特惠券……
飞飞:不要给他,让他用粉红票啦鲜花啦之类来交换!
大家:理所当然我们同意_
上下之争卷 283 神威之威
跋山海哈哈大笑,将小楼放在地上,让她正面对着向,似乎是有意让她亲眼将眼前的所有看的真真切切,可是他却在她后面,双手将她抱得牢牢的,小楼虽然双脚落地,也看的明白,然而却一动也不能动,像是被捆在了拓跋山海身上一样。
“你放开我!”她扭动着,大叫。忽然在瞬间明白了拓跋山海是故意来折磨她,让她亲眼看着步青主……看着他自投罗网,走向死路?
心头一酸,仰头向着步青主所来的方向看去,见他身形凌空,宛如空中的鹰隼盘旋,威风凛凛,小楼清楚地望着他坚毅的面色,慢慢泪眼模糊,忽然想:原来他不戴面具的时候,还不难看……拼命地挤落泪水,看的目不转睛,眼神之中透出关切神情。
步青主人在空中,距离拓跋山海的方向始终还有百米之遥,却将小楼一脸的关心情切看的明明白白,他先前感应到她有危险,毫无凭据一时冲动冲了出来,全靠这一口气支撑,如今近距离望见那人神色,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关心,清清楚楚,写满了那张美丽的小脸,忍不住心口一痛,人在空中,真气一时紊乱,原本迅如鹰隼的身影也略见不稳。
拓跋山海等的便是这一刻,当下哈哈一笑,伸手挥落,喝道:“放箭!”
“不许,不许!臭野住手!”小楼大声叫道,拓跋山海一松手的瞬间,她灵机一动,抬脚起来,重重踩下去,拓跋山海虽然皮糙肉厚,然而毕竟是肉身,脚上吃痛,略微走神去看。
小楼的武功虽然不济,可竟金紫耀曾经教导过她的,所谓名师出高徒,小楼虽然资质有限,金紫耀却非等闲。
当下手臂屈向后一撞,肘部向上抬起,撞得是拓跋山海腰间的道。
拓跋山海没料到她居会用这一招指东打西,如此刁钻不及反应,腰间微微酸麻而引发全身酸麻难忍。小楼没有多少内力,但是这一招金紫耀教她的防身术也算用得纯熟,若是普通人被撞上,定要挺身躺倒一动不能动,但拓跋山海何许人也她如此猝不及防撞上,只是浑身微微一时酸麻难以自由运动手脚而已。
但小要的只是这一刻当下身子一扭,自拓跋山海的手臂之中闪身出来,一个旋转,闪身晃到了士兵们跟前,拓跋山海压着浑身酸麻伸手去拉她,终究没有拉住只好脱口而出叫道:“小心!”
猝不及防。光火石之间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北魏士兵跟前。张开双臂叫一声。道:“不许放箭!”
眼前光闪烁兵们已经听从拓跋山海地命令乱箭射出。
小楼吓得心头窒息。千万支地利箭从面前发出来。狰狞地向着她扑过来。吓得她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似乎能听到一根根地利箭从头顶上擦过去地感觉。带起地冷风。将她地头发都掀地飞起。那小小地身影坚定地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却阻拦不及。无数支冰冷地箭宛如同她擦身而过一样。密密麻麻嗖嗖射去。
小楼这样举动。简直无异于自杀。
这边拓跋山海惊得无法言说。捏着一把冷汗。若非是他见机行事。令士兵们躲开她。又若非他昔日训兵严格。士兵们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临危不惧避开她。那现在在他跟前站着地。恐怕就是个被射成刺猬了地小楼。
他见识过无数的彪悍对手,也驯服过北魏族中有名的烈性女子,然而如小楼这样又鬼灵精怪,又决绝不顾一切的个性,他却是从未见过。
事实上,这女子不过是做事不经过大脑而已,她想做就做,只是想要拦住他们不要伤了步青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去当替死鬼,假如她肯在脑中多转几个圈,想象一下自己被射成刺猬的悲惨样子,恐怕她就不会如此毫不犹豫的闪身出来了。而所谓可贵的品性,岂非就是那来不及仔细思考的一瞬间作出的决定所体现出来的?
经过仔细思考后果值得与否在做事,也就不是小楼了。
豪杰如拓跋山海,也一时愣了,望着万箭齐发,从那人身边穿过去,只要有一支箭射偏了,那么这绝色的女子便会从此香消玉殒,不复存在。这一幕诡异惊滞人心的场景,看的身经百战神经强悍如拓跋山海也觉得头晕。
他一时牢牢地站在原地,惊得目眩神迷,一直到箭雨停下来,竟也忘了去将那仍旧牢牢站在原地的人拉回来。
拓跋山海在这边惊得迈不动脚,那边步青主人在空中,也不好过。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箭雨,猛地见拓跋山海没拉住小楼,那人傻了似的送到士兵们面前之时,步青主在心底大骂拓跋山海混账,居然能让一个弱小女子从手中逃开,另一方面却大惊,心头恨极了那个倔强的闪身挡在箭雨之前的身影。
为什么,她会这么犯浑?
她当自己是稻草人吗?命贱如纸?或者她当自己是笨蛋吗,会被箭射死?他是大秦的神威王爷步青主,只有他保护别人,没有别人保护他。
更何况,是她!
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忽然万分心痛起来。步青主的真气本有所不济,然而差点从空中跌落地上,却只是因为她这惊世骇俗的动作。
眼睛却依旧看着面前,一直听到拓跋山海及时一声吼,排成队的战士们及时转开箭头,避开了面前的那个人,幸好,幸好,无数支箭如箭雨一样射向步青主的时候,步青主的心中居然是喜悦的,恐怕古往今来,如此欢喜地看着箭雨向自己而来的,也只有他神威王爷步青主一人罢了。
眼睛看着箭雨之下站着的那人无碍,步青主微微一笑,心头竟充满了莫名的感激跟隐隐的欢悦,手抬起,将身后的大氅解下当空一挥,似一片铁板做成的乌云,向着面前甩去。
柔软的大氅似一只灵巧的手,将面前的箭雨扫荡开来,有根根利箭,被卷在里面。
拓跋山海的目光从小楼身上移开,看向步青主,深吸一口气新说道:“继续!”
另一队的弓箭手换上来,排成一列向着步青主那边对准青主人自空中缓缓落地,此刻距离拓跋山海,不足五十米。
“神威王爷,久违了。”
海上前一步,望着面前的男人道。
步青主将大氅扔在地上,伴随落地的有数百支被卷在里面的利箭,他笑笑,说道;“镇北王,你可是阴魂不散啊。”
拓跋山海看着面前那张堪称秀美的脸,说道:“当日见到王爷,我就想大秦除了神威王爷该无人还有那般身手了,今日一睹王爷真容知道王爷先前为何要用铁面遮颜,原来神威王爷的容颜如斯秀丽竟比女子更胜三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步青主,话语中的调笑之意不言而喻。
北魏的男人多长相粗豪,如步青主这样的俊秀容颜,连女子也少见。
步青主最恨别人说这种混话,不由地双眸一沉,正要答话,忽地目光一瞥,顿时心底有点怔。
拓跋山海也正一转,忽地爆声喝道:“站住!”
原来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本站在阵前的小楼缓缓睁开眼,先是摸了摸自己的浑身上下,除了头发有点凌乱,没有缺胳膊少腿,不由大喜,又见面前的士兵们一个个一丝不芶张弓搭箭仍旧对准这边,而亮晶晶的目光却在齐齐看着她,不由地又吓了一跳。
转头看,拓跋海正在跟步青主说话,小楼听了一两句,便偷偷地转过身,向着步青主的方向蹑手蹑脚地“潜”过去。
这也算是旷古绝今最华丽的一场“潜行”了,身后是张弓待射的北魏士兵,身边是北魏第一高手镇北王拓跋山海,她真当自己是隐形人么?拓跋山海扫了那个鬼鬼乐乐的人影,心头啼笑皆非,又想到她方才不要命的举止,压着怒气喝道。
然而,跋山海喝出那句“站住”之后,立刻知道不好,从他自己方才骑马追逐这女人的经验中得知,这女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他如此威严十足的一声“站住”而真的站住的,十有会作出相反的举动……果然镇北王英明无双,就在他喝完了之后,小楼忽然不再“蹑手蹑脚”,而是无比光明正大地,拔腿就跑。
拓跋山海极,正要上前去追,步青主却踏上一步,说道:“镇北王,有意同本君较量一番么?”右手伸出,手掌向上翻起,是“请”的姿势。
拓跋海望着面前的劲敌,又看那个跑的很欢的人影,只好站住不动。他被这两夫妻的一唱一和气的无可奈何,他若是一动,步青主便会立刻动,他若是捉住那小女子,步青主便很有可能制住他,他们两个本就是不相伯仲的武功,所以谁能抢得先机谁就很有可能赢。
盯着神威王爷那张虽然俊美却叫人不能小看的脸,对方眼睛里那深深的寒意,让拓跋山海无法忽略轻视。
而那个家伙,跑的跟塞外的兔子一样,不一会儿大概就跑到步青主身边去了。步青主不急,只等她跑过来就行,所以不用出招。可是拓跋山海若不出招,就真的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混蛋你再跑,就放箭了!”拓跋山海怒吼。
那小小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又拼命跑起来。步青主好整以暇站着,微微笑着,说:“不用怕,区区小小箭头而已,我保管它们连你的一根头发丝也伤不到。”语气之中,有相当的自信,也有相当的宠溺。
果然那家伙听到步青主的声音,跑的更快了,很难想像一个优雅的御公主,会跑的跟她那么跟逃难似的姿态,若是给神风的辅政国师见到,恐怕要痛苦的掩面流泪吧。
拓跋山海恨极,心里发了狠,望了望步青主,又看一眼那脚步不停之人,终于喝道:“放箭!”
“嗖嗖……”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重新响起,小楼听到得双腿发麻。
而箭一动,步青主便也立刻动了,他的身形宛如那射出的箭镞一般,迅速向着小楼冲过去,小楼吓得闭上眼睛,只顾逃窜,一边跑一边尖叫:“步青主,救我我!”她这时侯才懂得怕死。
然而步青主听着她无助之下冲口而出的求救,心却软软很好的滋味。
身体被抱入一个温暖而久违的怀抱,那个声音温柔地在小楼耳畔说:“不用怕,不用怕……”
一颤风在耳畔停住,小楼屏住呼吸。
千里的跋涉,在瞬间得到了归宿。
小楼来不及睁开眼睛泪便一涌而出,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及时接住了自己的人。
“抱紧我别松手。”步青主百忙之中,说道。
小楼不知要说什么,要紧了嘴唇死命抱着他,心头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又是侥幸又是快乐,不知是什么滋味。
而相比较小楼的刹那放松青主的紧张戒备却刚刚开始,他一扭身掌心内力吐出,将迎面而来的利箭挡开身形向着旁边斜斜地闪去,想逃开那密集的箭雨然而他这边动,拓跋山海那边却也没闲着。
先前,摆在拓跋山海跟步青主跟前的,是一个局,拓跋山海若要将小楼捉回去,就得先动。他若一动,就会付出失去先机的代价,也许会因此被步青主赢他一步,所以他选择不动,而想牺牲小楼逼出步青主。
果然,拓跋山海这毒辣的一招真的奏效,现在拓跋山海跟步青主之间的局,已经完全反过来,果然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小楼被射,先动的那个是步青主,而拓跋山海,便是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望着步青主抱着那个人,闪身避开箭雨,拓跋山海向前一步,双手横扫出去,滚滚掌力排山倒海一般,逼得步青主无法再向前一步。
“嗖嗖……”无数的箭雨,从步青主的身畔扫过。
步青主的双眉紧皱,眼睛不停地观察周围的情形,仗着过人的轻功跟浑厚掌力,挥开那些夺命的利箭,一边还要保证怀中的人不会被丢掉。
百忙之中他瞥了一眼扑在自己怀中的小楼,却见她吓得双眼紧闭,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步青主望着她的神情,心头一动,“噗”的一声,肩头一疼,步青主清醒过来,身子一趔趄,从空中跌落地上,脚步踉跄。
小楼人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不对,急忙睁开眼睛,望着他脸上微微闪过的一抹痛苦之色,问道:“你怎么了
步青主摇摇头,展颜安抚一笑,说道:“没事。”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拓跋山海。
拓跋山海望着步青主,冷冷一笑,说道:“神威王爷,你的真气不济,身上又带伤,还是投降吧,免得死无全尸啊。”
小楼耳朵竖起,听拓跋山海说步青主身上带伤,急忙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却没看到伤处,转念一向:哦,拓跋山海必定看出了他受了伤没有好吧。
过了这么些日子,那伤还没有好吗,她的都全好了呢。小楼讪讪地,愧疚地看了步青主一眼,重又垂下了眸子。
步青主双手抱着小楼,傲然说道:“让本君投降,镇北王,这真是痴人说梦。”
小楼自步青主中探头出来,望向拓跋山海,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忍不住也吐吐舌头,说道:“哼哼,痴人说梦,是这臭野猪的强项。”前一刻她人在拓跋山海手中,步青主还没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迅速嚣张起来。现在人在步青主这边,更是有恃无恐,对于拓跋山海的恐惧心早就抛诸九霄云外。
拓跋山海听到这样小人志的话,忍不住恼怒地翻了个白眼。
而步青主听话,心情却是不同。忍不住轻轻一笑,拓跋山海的模样雄壮,且一脸的络腮胡子,不怒自威的样子,而且是北魏镇北王,颐指气使,自有一股慑人气度,也难为这小家伙然能将他堂堂的镇北王跟“野猪”联系在一起。
小楼感觉到步青主在,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耳朵,低声说道:“我本来叫他猪头,不过他实在太野蛮了,于是就叫野猪了。”
步青伸手摸摸她的身子,仍旧带着微笑,淡淡夸奖说:“嗯的好。”
小楼的脸点发红,不再说话埋头进步青主的怀中,双手绕在他的腰间,感觉他真实的存在,心底想:他是步青主啊。是真的他啊。
身子僵,像是抱住了陌生人而……深深地呼吸,却似乎又嗅到熟悉的味道是步青主,可他又是御风……小楼想来想去,心头发酸,终于还是狠狠地抱着没有松手。
步青主感觉怀中的小人儿不避嫌地贴身靠着自己,心头只觉得安稳异常,可是在安稳之下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涌涌地跃动着乎要破壳而出的样子,很是怪异。
面前跋山海见他两个亲亲热热的样子,双眼喷火:那个小野猫她在自己的怀中何曾这么温顺过?她不是打就是骂,而且还会咬人。而现在,却跟那男人,这么乖巧的模样……可恨。
然而拓跋山海却不知道,步青主等这一天,曾经历过什么。若是拓跋山海知道他曾经被砍过手臂,被试图卖掉,被骂被打,被暗地算计,最后还被差点一刀刺死,恐怕拓跋山海要急忙感谢老天,原来他被咬,那不过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而已。
拓跋山海望着跟前之人,一时有点走神。
到底是要群殴或者单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男人很是可恶,但无论如何,今日他这条命,自己是要定了的,何况,步青主本就真气不济,这么遥远的匆忙而来,更是大损真元,何况他还受了伤,若不尽早医治……
正在此时,步青主淡淡一笑,仿佛无事般说道:“镇北王,想同本君较量么?”
拓跋山海望着这仿佛不知身上痛楚也无所畏惧的男人,心底不由地佩服对方的强悍,然而目光越过步青主身旁看向遥远地方,却忽地变了面色。
步青主说道:“镇北王,要动手的话,可要尽快。”笑容依旧,从容不迫的态度也依旧。
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如此的镇定,让他仿佛将自己这近万数的精兵都不放在眼里?明明站在劣势的那个人,那他!
步青主的手轻轻地在小楼的背上抚摸过,他的手很大,经过这几日的餐风露宿运筹帷幄,更加粗,所到之处,粗糙的手皮刮得小楼的衣裳嘶啦作响,而他却从始至终面带淡淡笑容,目光不时地扫一眼怀中如小鸟依人的那家伙……
莫非,只是因为……他怀中那个可恶的东西?
拓跋山海的心头一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然而,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自己千里迢迢追来,步青主却不知从哪个地方,及时地钻了出来。他为什么会得知那家伙遇险的?又怎么会如此及时的出现?
他看似随时都会死的样子,憔悴而瘦削,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战意却冷而且坚决,似乎只要他在,他就绝对不容许怀中的人有一点点损伤,而刚才他的表现也是,明明该受伤的是那个人,他却及时地转过身以肉身挡住……
不能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
拓跋山海甚至举得,自己这种高智商的头脑,实在想象不出对方这种看似飞蛾扑火如同自杀一般的行径都是出自何种原因。
连山中被捕兽夹子夹住的野兽,逃脱不了的话,都宁肯咬断自己的腿逃走。
此人却毫不犹豫地将整个人都投身到现在自己的这个“捕兽夹子”里面。
跟这种人作战……拓跋山海忽地皱起眉来。
“是君上……加快速度!”
“果然是北魏军,大家全速前进!”
隐隐地已经有鼓噪声传来,秦军终于赶到了。拓跋山海深吸一口气,望着步青主脸上笃定的笑,望着他怀中那个乖乖趴着不动的人,望着他身后铺天盖地而来的大秦军,恨得牙痒恨得手痒,不过幸好,这一场跟神威王爷的战争,刚刚开始。
一场大战,在沃野跟怀荒之间的这个空旷的战场上,正一触即发。
拓跋:可怜的我,要去洗眼睛
步步:不收你票,你就偷着乐吧
大家:就是就是,野猪不要不知足啊,快给票
上下之争卷 284 股掌之上
青主缓缓抚摸怀中之人,修长的手指,因为这几天不奔走,已经结了厚厚茧子,更有大片冻伤,因为在雪地里停留良久的缘故,只是,当他的手指勾住小楼的乱发的时候,原先那些疼痛难耐的小伤口以及奇痒难耐的冻疮都似好了很多,她的长发细而且柔软,他勾在手心里,不为人知地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整根手指都被她细细软软的头发给绕住了才停下。
“不要睁眼,抱紧了我。”低低地在她的耳畔叮嘱。
小楼本来听到了他身后大军铺天盖地而来的马蚤动,以她的心性,早就按捺不住的想要探头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然而听到步青主这般嘱咐,那方才偷偷睁开的眼睛重新又紧紧地闭上了,嘴里低低答应:“嗯。”
下意识地不敢睁开眼睛。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也不仅仅是因为安心。仿佛,这样的话,只要不看着他的脸,他在身边的感觉就会更真实。
耳边,是御风的吧。
而手中,抱着的是步青主。
小楼低下头,感觉到自己眼睛有点湿润。
北魏的军队步青主的军队蓦地对上,一场霸主地位之争,刹那即将展开,然而拓跋山海身后的军队数量,起码两万之众,而步青主所带的士兵,却只有区区五千余人,何况这五千多人之中,还有小一千是先前被困雪夜之中受伤或者冻伤了的伤兵。
步青主抱着小楼牢牢在原地。一步不退。身后地大秦军便也一步不退。巍然矗立在他身后。
拓跋海目视眼前这一队看似并不雄壮地队伍。然而每一个士兵地眼中。却都散发着狼一样地果决战光然不愧是大秦地军神。来地兵团就是不一样明对手比自己强大数倍。面对面对峙。那股气势。却是丝毫都不输给对手。
拓跋海忽地想:若是此时步青主地军队面对地对手不是自己。换了其他人早就被秦军这种高炽不休滚滚而来地战意给吓得未战先逃了吧?
可是他是谁?他是北魏地北王。他所带地儿郎是如狼似虎。比起大秦铁骑。自认不输分毫!
“神威王爷。本王期待跟你地这场决战。”拓跋山海傲然一笑。
果然是个绝世坏人!这明明是趁人之危吧?连向来不懂兵法地小楼听了这话。也觉得不对头。身子一抖要说话。
步青主抬手,轻轻地按上她的头顶小楼忍住,一动不动。
“既然镇北王有这个意思么本君就只好奉陪到底了。”这个男人的神经,仿佛是铁铸成的。
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呢……小楼紧紧地抱着步青主的神经向来迟钝,可是现在却也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以及周围那种空前绝后一触即发的紧张敢。
等等……小楼忽地一怔,她紧紧环绕在步青主腰间的手,忽地有些感觉不对劲。
起初害还怕自己乱动,会造成步青主的分神,可是……犹豫了一会儿,小楼围在他腰后的手终于摸索了一下。
步青主似乎是察觉了她的不安,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似乎是不想要她动。
小楼围在他身后的手掌蜷缩起来,掌心沾到了手指头上碰到的东西,黏黏的,冷冷的,她吓了一跳,心头一凉,不顾步青主明显的劝阻之意,慢慢地向上试探着摸去。
步青主见她如此执着,微微一叹,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不妥。而小楼的手指向上探过去,摸索了一会儿,忽然怔住!
在那人的背上,插着铁硬的东西。
小楼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张似熟悉又陌生的脸,而在他身后的五指,向上一探,摸过冰冷的铠甲表面,自那被射裂开的缝隙里,摸到了一支冷冷的箭身,随着她的动作,步青主的眉微微地皱了皱,旋即冲她一笑!
他居然还能笑!
小楼瞪大了眼睛望面前的步青主,她握着他背后那支深深体内的箭,她的手上也都是血,那一支箭深入他的背部,定是先前抱着她自箭雨阵中离开的时候捱的,可是他竟只字未提,而且连一点受伤的痛苦表情都没有表露出来。
或许是看出了小楼愤怒的神情,又或许是看出了她那朦胧的眸子里承载的是何等情绪,步青主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小楼的脸,说道:“乖。”
一瞬间,小楼真想拼命地捶打他,打醒了他,心底同时又有着深深的恐惧,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连老天也欺负他?他已经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伤害,现在她已经决心来弥补了,居然又因为自己而让他受伤。
她哽咽,想嚎啕大哭,可又忍住,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不是嚎哭的时候。
步青主微笑,手在小楼的腰间一揽,让她重新靠近了自己,说道:“若是心疼我,就替我拔出来吧。”
小楼的手一颤,缩了回来她不敢,她不敢,她怎么敢做这种事,她连看也敢看。
缩在步青主的怀中,实在恨得不得了,他的身前是铠甲挡着,她却忽然很想咬他一口。她愤怒了咬人,觉得痛苦了也想咬人,可是咬他哪里好呢?咬他的铠甲,或许会把自己牙齿蹦飞吧。
“要想亲热,可要赶快哦。”对面的拓跋山海,忽地来了这么一句。
步青主挑衅般地回看了拓跋山海一眼,说道:“镇北王是在嫉妒么?”
拓跋山海说道:“不不,本王已经跟殿下说好了,若是王爷你不幸殒身,那么殿下就会嫁给本王王会好好疼爱她,绝对不会叫她做寡妇那么痛苦的。”
步青主哈哈一笑,说道:“那可要让镇北王失望了。”
小楼听着这男人仍旧嚣狂的对白,她想来想去,终于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来,一句话也不说步青主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原本对待强敌也潇洒自如的男人地因此而愣住了。
小楼红着眼,抹了抹脸上的泪,嘀咕了一句话。
步青主低头,声音有些颤,问道:“你说什么?”
小楼不语。步青主有些着急问道:“你说什么,我真没有听清楚。”
噎了一下忽然仰起头来,大声说道:“混蛋,我说寡妇,你听到了没有?我要你把那个自大的野猪打个落花流水,最好让他的女人做寡妇,我才不要做寡妇!!!”她委屈又生气着脚大声地说。
两军之前,万籁无声三万的大军都屏住呼吸,小楼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愤怒止是拓跋山海跟步青主,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拓跋山海的脸色有点难看青主却愣住当场,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大声笑着,豪气干云地说:“好,我答应你!”
伸手过去,将那个仍旧在抹泪的家伙揽入怀中,不顾一切地低头,吻向她的嘴。
小楼惊慌地怔了怔,旋即闭上眼睛,那个迟来的吻,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