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58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己的衣袖,眼泪汪汪。
那边两个内监胡乱地抡起棍子打落,幸亏那棍子是军中行刑所用,实木所制,沉重地很,两个人打到快十下,已经气喘吁吁,到后来竟是棍子带着人的手臂走,落下来全无力道,虽然如此,诸葛小算仍旧哼哼了两声,生怕那边那位御公主听不够地话,再令重新打。
“啊……”
“好疼啊……呜呜。”
“殿下,饶命,饶命……在下……受不了了……”
诸葛小算在那边幽幽怨怨地叫着,陪着那边地上步青主留下的血痕,棍子劈里啪啦的声音,这次第,才有个行“酷刑”时候的感觉,听的小楼满面堆笑,说道:“军师的声音还真好听啊,十分美妙,叫的本宫心底舒坦,嗯,叫大声些。不要害羞嘛。”
诸葛小算血冲上脸,她这话说的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打了一会,最后诸葛小算感觉屁股上已经麻木了,而自己的嗓子也有点沙哑,综合起来想想,倒好似喊得比被打的还要卖力些,不知这一幕到底是何买卖。
终于熬过了“酷刑”,小楼将手上端着地茶杯丢给旁边的明盏,才笑盈盈地起身,见诸葛小算手撑着腰部缓缓落地,说道:“军师,伤的如何?”
诸葛小算觉得额头上已经出了层汗,虽然不知是喊得卖力出的还是疼的,不过这受刑的形象却是十分逼真,加上他大眼睛里水汽弥漫的,抽泣了一下,郑重说道:“回殿下,甚重。”
小楼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他身边,诸葛小算略向后倾斜身子,有些警惕地看她,真怕她忽然变身女妖,将他一口吞下,咽下口水,问道:“殿下,还想如何?”
小楼笑吟吟地看了诸葛小算一会,才说:“没什么,只是看看军师伤的如何,来人啊,还不快些扶军师回去休息,顺便寻个御医,给军师好生检查一下,这路途颠簸遥远,天气又炎热,一路辛苦的,千万不要给军师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诸葛小算一怔,心想:“这待遇却比王爷好一些呢……这个人她打地什么主意……”忍不住斜眼去看小楼,猜不透她心底所想。
却见那佳人收回目光,转身之间,眉宇中一抹幽然,眼底似深埋着什么,诸葛小算心中一动,略明白了什么,面上却依然苦色,躬身略行了礼,就被人扶着回房间去了。
且不说诸葛小算自回房间不提,这边小楼折腾了半夜,人才有点疲累,等诸葛小算走了,面上一缕丝滑落,才露出一点无力来,周简大步走到她身边,忽地看她神色一片怆然,宛如失神的样子,一惊之下,问道:“小楼你怎么了?”
那边奉珠明盏,闻声急急过来伺候,小楼见惊动这些人,才又强打精神,笑道:“没……无事的,本宫只是,有些累。”
周简见她忽地又露出灿烂笑容,眉头一皱,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多说,只好说道:“那就快点回去休息吧,也委实不早了。”
“好的……”小楼应承,又说,“奉珠,你叫人去给周公子准备个房间,让他好好歇息。”
周简皱着眉,粗声粗气说道:“你就别管我了,快去休息吧。”想了想,又补充说,“也别净多想些事了。”
小楼一怔,凝起目光看了周简一眼,才摇摇头,笑着回答说:“嗯。”
她答应过后,转过身要走,走了两步,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情,停下了步子,回头对明盏说道:“对了,……派人,将蜜夫人送到神威王爷地房中。”
“殿下……”明盏双眉一皱,有些不解。
奉珠大胆,问道:“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楼叹了口气,眉宇间更见疲惫,淡淡地说道:“不要多问,快去办吧。”
明盏只好躬身领命,自去传旨了。这边奉珠扶着小楼走了两步,始终忍不住,嘀咕说道:“殿下你何必这么好心呢,奴婢今儿个看那蜜允姬同王爷的情形,倒似乎是十分地亲近,两个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似的,难道殿下你不怕她得了宠,日后会……”
小楼闻言,才微微一笑,说:“傻丫头,我怕地却是他们两个不亲近啊。”声音极低,说完之后,自知失言,咳嗽一声,转头望了望周围,却都是自己地人,这才放下一颗心,叹气入内去了。
夜已经深了,小楼歪身靠在床头,却是睡不着,屋子内红烛高照,小楼怔怔地望着床帐
烁地流苏,眼前竟恍惚闪现在神风皇宫内,金阁殿景。
金紫耀拥着自己,光影错乱,帘子颤动,彼此的喘息交织,他的金色眸子,如许鲜明,带着,一双柔软多情地唇,流连在自己身上,那种滋味,何等。
她闹腾半夜,无非是想借机泄愤,再给自己找些刺激的事情做,好不去想过去的种种。此刻人都退去,万籁俱寂,思绪不知不觉飘飞,竟不由自主地又回想到以前,历历在目,不能靠近之际,却更叫人印象刻骨铭心的鲜明。她脑中混沌一片,想来想去,脸颊通红,浑身热,伸手胡乱地扯了扯胸前衣襟,听到自己的喘息在加重,不由地羞愧难当,翻了个身,将脸埋在绸缎被面上,轻轻地擦动,那丝绸的温柔触感,却更是让她联想到金紫耀的双手,那双手,柔软又坚定的,在自己的身上抚摸而过,力度刚刚好,温度刚刚好。
小楼脸颊绯红,呼呼地喘了一口气,留恋地将手抚过被面,动作轻柔的仿佛是抚摸情人地躯体,只是……这毫无感知过分温顺的死物,又怎比得上那个天下无双的人?
心头终究涌起一股悲戚,双眼睁开,小楼肩头一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帘子外有脚步声轻轻地响起来,小楼把头一转,问道:“何事?”
来人却正是明盏,走近了床边,才躬身禀告说道:“回殿下,已经将蜜夫人送到了神威王爷房内。”
“哦……”小楼答应一声,又问,“那……步青主他怎样了?”
明盏谨慎沉声,回答说道;“回殿下,据奴婢观察,王爷受伤不轻,自始至终都趴在床上,蜜夫人哭的双眼通红。”
小楼听到“受伤不轻,趴在床上”八个字,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低低说道:“他活该。”忽然听到明盏最后一句,又忍不住收敛了笑容,叹道:“这世间女子多是痴心,想那步青主有什么好,蜜允姬却对他如此情深义重,居然不惜以死相逼来救他,唉……”
想到蜜允姬血流满面的惨状,小楼在这边感叹,那边明盏的双眉却是一皱,嘴唇一动,想说什么,却似没有说出来忍住了一样。小楼正伸手扶起帘子,明盏过来帮忙,小楼看她一眼,望见她一脸忍耐,才好奇问:“怎么,好似你有话说?”
明盏忍了忍,终于说道:“殿下……奴婢多嘴,奴婢总觉得,殿下是看走眼了。”
小楼一惊,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盏面色却依旧是静静的,回答说道:“殿下,殿下说那蜜夫人不惜以死相逼来救王爷,可是……可是奴婢却总觉得,她好似是在演戏似的。”
小楼呆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明盏,说道:“这……我却是不明白,她怎会是演戏?她今日头破血流的样子你也看到,最后还昏厥在了步青主身边,悲戚的样子,大家都也十分动容,怎可能是演戏?”
明盏见她兀自不信,垂了眸子,低低地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大概只是奴婢地一点错觉吧……总觉得,蜜夫人这种做法,实在太过明显的要让众人……特别是殿下……知道她跟王爷之间的情深义重,程度非同一般……或,是奴婢多虑了,奴婢只是为了殿下考虑多一点而已。”
“嗯……”小楼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你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对于蜜允姬,本宫倒是不怎么忌惮的,就算是她真地要故意在众人跟前演戏,表示她跟步青主关系匪浅,那也随她去吧,她越是这么做,本宫越是高兴。”说到这里,她的双眼之中略带忧伤,嘴角却挑出一抹笑,“只要她缠地步青主越紧,他们两个的感情越好,本宫就越是能抽身在外,跟那厮距离多远一些。
”
明盏听她说起步青主来口吻便十分地厌恶,心头一叹,但以她的身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已经是极限,是以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小楼下地,明盏看她脸颊红,衣衫稍微凌乱,问道:“殿下,为何不就寝,这是要做什么?”一边伸手,去替她整理衣襟。
小楼说道:“这里实在太闷了,我出外走走。”
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79 月下撩人(粉红199加更)
天最后一场似盛夏般的热,不似烈火烧灼一样的猛:无际的闷,就好像是被蒙头盖帘放在一个密闭的角落里,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明盏见小楼执意要外出,只好跟着。一群人跟着她出了主楼,院落之中,也没有风,小楼叹了一口气,回头见这么多人连夜不睡,陪着她在这里独立中宵,心底过意不去,何况走到哪里便有众人跟到哪里,心中的郁闷无丝毫的减退反而更加闷起来,想了想,小楼将宫人们挥退了大半,只留奉珠以及她手下的两个小宫女在。
人退了大半,才觉得略微有些轻松,脚步挪动,沿着院落向前缓缓走去,明盏知道小楼有心事,也不出声扰她思绪,就这么淡淡走了一段路,忽地停了步子,小楼仰头,望向楼上灯火通明的一间房子,问道:“哪里……”
明盏看了那边一眼,才在小楼肩旁,低低地禀告说道:“回殿下,那就是王爷所住的地方了。”
“哦……”小楼略微惊奇,轻轻地答应了一声,眼睛眨了眨,想到自己关心的一个问题,于是问,“蜜夫人已经在里面了吧?”
明盏点点头,说道:“是的,殿下。”
“这么晚两人还不休息啊。”小楼皱着眉,有些疑惑。
明盏望着她神色,心底略微一笑,想道:“殿下又在多想些什么,王爷被打地伤重,就算是休息了也不能做什么啊。”想到步青主双腿稀烂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楼下几人静静的,明盏低声又问道:“殿下,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小楼急忙摇头,回答。正说完了,听的楼上有个温柔的出水的声音说道:“王爷,妾身给您换些热点的水吧。”
另那个略带嘶哑地声音回答:“嗯。劳烦了。”有些力气不济奄奄微弱地样子。却正是步青主地声音。
接着便是轻微地脚步声。似是有人要出门来。小楼知道那是蜜允姬出门要换热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自己本是闲着无事四处乱走地。可是却不知不觉走到这个尴尬地地方来。若是被蜜允姬撞见。指不定以为自己心底想什么呢。正在犹豫要不要即刻走掉。那边蜜允姬开了房门。低声唤道:“枝兰。给王爷换些热地茶水来。”
“是……”有丫头答应一声。飞快去了。蜜允姬却是没有出房门半步。
小楼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转身轻步走开。走了两步。忽地问:“那诸葛军师在何处歇息?”
明盏听小楼问起诸葛小算来。有些惊愕。回答说道:“殿下。军师就在离这里不远地院子里。殿下有何吩咐?”
小楼想了想。微微一笑。说道:“本宫想去看看。不知他现在休息了没。”
明盏听她这么说,只好低头回答:“应该不会吧,方才经过那边的时候,奴婢还看到那里地灯光亮着。”
这般一说,小楼的双眼也跟着一亮,说道:“大秦的这帮人,都习惯晚睡的么?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方才明盏问她是否要上去看看步青主,她一副如避蛇蝎的模样,如今说起诸葛军师来,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倒似乎是小孩子听说了好玩的去处,半刻也耽搁不得。
明盏心底暗笑,转过身在前头引路,几个人向着诸葛小算的院落而去。
刚进了院门,一阵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带着阵阵的清香,叫人好不心旷神怡,小楼不由自主停了步子,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这阵扑面而来地凉爽,明盏轻声地在一边解释说道:“这院子里多栽着竹子,殿下你听,还能听到风吹动竹枝的声音呢。”
小楼这才知道这阵清香是竹叶的清新香气,凝神静听,果然听到夜色里传来的簌簌声响,忍不住浑身麻麻的,却很舒服,睁开眼睛,叹道:“诸葛小算倒是会选好地方,早知道,本宫就要占了这个地方,不给他住。”
明盏一笑,说道:“殿下不要贪风凉,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何况殿下怎可以住这种地方。”
小楼微微一笑,忽地说:“等等,不要说话。
”
一行人鸦雀无声,小楼侧耳倾听,低低地问:“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吵架?”
明盏侧耳也跟着听了一会儿,只听到有个声音愤怒地叫了一声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伤……我去……拼了……”,听声音,却仿佛是女子的声音,不由地大大惊奇。却听得小楼在一边揶揄说道:“我本以为诸葛军师是个清净人,却不知道也是个风流人物啊。”不知是赞叹还是不屑的口吻,明盏心头一动,也听出声音是从竹林后的房子内传出,不是诸葛小算的客人,更是何人?闻言问道:“殿下,我们要不要回去?”
小楼意兴阑珊,又想这般的夜深人静,诸葛小算却有“贵客”在,想必是关系不同一般地,何必打扰人家,于是摇摇头,说道:“罢了,还是去别处转转。”
明盏见她虽然精神头不高,然而却丝毫没有想回去歇息的念头,不由地暗暗担心,明儿还要赶路,这车马劳顿,多少人盼着身子挨着床好好地顿地休息,她却偏偏不愿如此,不知身子受得受不得了。
却不知,小楼之所以如此入夜不睡,是怕自己独自一个人再胡思乱想,她宁可将自己弄的精神疲惫,而后白日在轿子之中昏昏欲睡,也不愿意一直保持清醒,感觉心底那挥之不去的隐隐作痛。
小楼正想转过身,去别处瞧瞧,却听得有个清朗如竹露滴清响地声音缓缓传来:“殿下大驾光临,在下何以克当,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这声音来地突兀,响的可爱,一瞬间竟让小楼又想到了远在神风地那个人,这声音虽然比不上金紫耀的那把天籁之声,可是伴随着竹子清香,这夜风飒飒凉爽,自这寂寞夜色之中传来,却另有一种动人之魔力,小楼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去,看向声音所来地方向。
浓浓如墨的夜色之中,就在竹林地尽头,不远的彼端,那男子一身素衣如雪,随风
拂,长衫斜斜披在肩头,松松垮垮,似掉非掉的样住旁边地绣子,一手握着那柄千年不离身的羽毛扇,静静地站在那里,长未曾如昔日那般高高竖起书生髻,而是轻轻松松散开,面容清秀,透着灵性,双眼如星子,微微光,嘴唇丝丝抿着,似有一抹温柔笑意,看向小楼这边。
这一幅场景,宛如是精灵童话的画面跟场景,白衣的清瘦男子,暗墨的夜色,青翠欲滴的竹林,他地长随风丝丝招展开来,而那秀美神色如此的清晰坚定,双眼晶亮的目光穿透夜色般看过来,似看出她心底所藏着的……这一瞬间,小楼蓦地恍惚了片刻。
“是……诸葛军师……”是他,又似乎不是他,看惯了他一身书生青衣,高高的髻,摇着扇子,玩世不恭自作聪明又可恶的样子,这般散漫懒懒,宁静安然,仿佛空谷幽兰仿佛竹林君子般的模样,却是从来未见。出乎小楼的意料。
诸葛小算微微一笑,微微礼貌躬身,说道:“殿下这般夜晚到在下这边来,不知有何要事?”
小楼望见他嘴角那一抹似曾相识的坏笑,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急忙调开目光,才说道:“这……本宫只是睡不着了,所以出来走走。
”
“哦……”诸葛小算叹了一声,大有幽怨失望之意。
小楼惊奇,转头去看他,问道:“你叹什么?”
诸葛小算似笑非笑看着她,说道:“在下还以为殿下是心中惦记在下的伤,所以才来看看地。\现在……却是在下一相情愿了么?”
他口头上说的幽怨无比,然而表情却依旧是那般轻轻笑着,神色同方才都没变过分毫。
小楼一时不知他这话是真的抱怨还是假的失望,定了定神,才说道:“嗯……本宫觉得……不需要本宫来看吧……军师这边,好似还有人在。”
诸葛小算的清秀长眉挑了挑,才含笑说:“原来……是这样……啊……”这声音拖得老长老长,让人不望歪处想都不行。
小楼没来由地觉得脸有些热,讪讪问道:“原来是怎么样?”
诸葛小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珠鬼精灵地一转,才说:“没……没什么……只是,殿下,既来之,则安之,殿下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片刻如何?”
小楼略微迟疑,望着诸葛小算,说道:“那你这里……”
“殿下心有疑虑,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诸葛小算似看出她心底疑虑,笑着说。口吻中大有激将之意。
小楼看着他鬼鬼的神情,不由地撅了撅嘴,哼了一声,说道:“去就去,哼!”
她迈步向前走去,诸葛小算始终看着她,双眸并不移开,小楼走两步,扫他一眼,他如绣一样站着,也离开,小楼走到他的身边,才停了步子,不耐烦问道:“军师,你戳在这里不动是怎样?”
诸葛小算听了她不悦声音,说道:“既然如此,在下遵命就是。”松开撑着绣子的手,转身欲走,那长衫轻飘飘自他的肩头被风吹落,诸葛小算不觉,小楼却看的分明,急忙伸手替他挽住了,那边诸葛小算径自向前走了两步,身子一闪,“哎吆”地叫了一声,要跌倒了下去。
小楼眼疾手快,身子一闪急忙向前,伸手把住他地手臂,将他牢牢扶住,诸葛小算身子向着这边倾斜,不偏不倚地压在小楼怀中,他出来的甚急,只穿着这一件雪白的里衣,衣料单薄无比,外衣被风垂落,手臂贴上小楼的身子,只觉得那边盈盈娇软,说不出地美妙触感,弄得人心颤,不由地转头去看向扶住自己地人。
她近在咫尺,雪肤花貌参差是,一双美眸,也正盈盈地看着他,关切是自心底的忍不住,诸葛小算身子高挑,这一倾斜,将小楼略压在身下地姿势,居高临下地看,望见她额前的琉璃珠烁烁光,似一只更加诱惑地眼睛,衬着那绝色容颜,饶是他定力良好,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将目光从这张脸上移开。
更兼,他如此依赖地靠在她的身上……一股幽香趁机袭来,跟竹子地清香不同,那是一种,甜甜的能沁入心脾叫人沉醉的味道。
“军师,小心。”小楼急忙叫道,颇为吃力。看不出他瘦瘦地,却……将诸葛小算架住,好不容易才抵住他不让他跌倒,皱起眉,别看这人瘦,可是身子却非常的沉。
小楼知道他是因为挨过板子腿脚不便所以差点跌倒,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去看其他,自顾自地将他的身子半环抱住,手围上他瘦削的腰间,只觉得很容易的就要围过来似的,心底一惊,想道:“诸葛小算比看起来更瘦啊……”可是瘦归瘦,还是沉甸甸地抱着吃力,仿佛小孩儿抱住了大石狮子,小楼使劲稳住身形,这才得闲抬头看向诸葛小算,却见他双眸微微泛波,正看向自己面上。
小楼一怔,低头看,以她现在这个姿势,竟如将诸葛小算整个人拥住了一般,一手揽在他身前扶住他,一手围在他腰后,这……小楼不由地有些窘。
她眼波一闪的瞬间,诸葛小算也已经反应过来,急忙站住双脚,缓缓地挺起腰来,小楼趁机撤去双手,却还是不时扫着他的动作,怕他站立不稳仍旧跌倒。诸葛小算站直了,把住旁边的绣枝,自嘲说道:“自古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真是不余欺也。”
小楼听他这样坦白,噗嗤一笑,笑面胜花灿烂,吐了吐舌头,说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被打了十下而已就支撑不住啦。”
诸葛小算眼波瞟着她的笑容,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是,在下的身子很弱弱,殿下今儿知道了,以后若是小算再犯错,盼殿下还要手下留情。”
小楼斜眼看向一边,星空之下,竹枝随风摇动,拨乱月影,她心情霍然开朗,也不生气,笑说:“那也得看我高兴不高兴。”
诸葛小算看着她,微笑不语。身后明盏见两人越说越是亲近,上前一步,说道:“殿下……”语气之中,暗带提醒之意。
小楼反应过来
现自己手上竟还拿着诸葛小算的外衫,不由又是微咳嗽一声,手递向诸葛小算身边,说道:“夜风凉,快些披上吧。”
诸葛小算听她的这句话,竟大有关怀之意,又想到自己方才要跌倒时候她不假思索地便冲过来扶住了自己,却没有幸灾乐祸地等自己跌倒后,再狠狠地踩上几脚,一时之间竟怔住了,不知小楼心底想什么,她前一刻还凶神恶煞心狠手辣地惩罚众人,不依不饶地一步不退,看着血肉横飞的场景连眉睫都不动一下,而后一刻她竟又不忍看自己跌倒,如此全情毕露不顾避嫌的拥着他……
诸葛小算望着小楼,心头暗叹:“大抵是千钧一之时才能显出一个人地心内到底如何……因为没有事先演练,没有严密准备,完全是自内心的条件反射动作,这女人……”
伸手将那件长衫自她手中接过来,诸葛小算深深望了小楼一眼,才温文点头,说道:“多谢殿下。”
长衫一抖,展开来,当空被风吹动,诸葛小算重新披上肩头,微微地有一股暖香沁绕身旁,他不由地回头看小楼,却见小楼正呆呆地望着他腰间,目不转睛的模样,诸葛小算看她一眼,又看看自己裹着宽宽同样素色腰带的腰,问道:“殿下?”
小楼一怔,对上他的目光,才讪笑说:“军师,你好细的腰啊。”她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却全不知这句话别人听来会感觉怎样奇怪。
诸葛小算听了她这般的话,呆呆地同她对视了片刻,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才苦笑问道:“殿下……您这是在赞美在下吗?”
诸葛小算前头带路,动作虽然不甚灵便,仍旧有些一瘸一拐地,却没有再跌倒。
小楼看他奇怪的动作,不时抿嘴而笑,心底却又有些放心:他这般,能走能动,虽然有些不如平常,但毕竟可以行走。可见伤地不甚严重。
比之步青主的伤势严重,可谓是一天一地了。
绣门上吊着一盏明亮的灯笼,诸葛小算站在门口,躬身敬请小楼入内,小楼迈步进入,却见室内布置的文雅的很,弥漫一股书香之气,忍不住赞叹说道:“军师大人可真会挑选地方啊,这地方可是上佳之处呢,看地本宫眼热。”
诸葛小算站在身后,手扶着椅背,说道:“殿下若是喜欢,在下可让与殿下住。”
小楼回头斜睨他一眼,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只半夜而已,少来假惺惺啦。对了……”眼睛瞟了瞟周围,看不出异样,才问道,“本宫方才来时候,曾听到有人在此地喧哗,怎么,军师的那位客人呢?”
诸葛小算面色如常,说道:“那个……那人是在下地一位江湖朋友,方才已经离开了。”
“哦,”小楼答应一声,问道,“那军师跟你那位江湖朋友说些什么话题呢,本宫听,好似说地十分激烈。”
诸葛小算心头有鬼,却泰然不惊地,说道:“只是,在下那位朋友遇上了一些江湖上的不平事,所以偶然泄而已。”心底却想:若是被她知道了小哀怨在这里大声嚷嚷要去找她报仇,还说她铁石心肠蛇蝎心肠啥地,嗯,那恐怕自己还要挨上十板子,不……说不定是一百板子也说定。
小楼明知他所言不实,然而自己的确也没有听到什么实质性的对话,只是零星两句,倒是有些附和诸葛小算所说,于是便点点头,不再追究,只说:“军师地交游实在广阔的很呢。”
诸葛小算不敢接话自夸,只好微笑不语。
小楼看了一会儿屋内布置,才转身,又问:“军师的伤……如何了?”
诸葛小算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板,后面臀部仍旧有些火辣辣的,面上却是天衣无缝的笑:“本是不能下床,听殿下来了,就算爬也要去接驾。劳殿下相问,估计过个十几二十天就痊愈了。”
小楼知道他在故意夸大胡说,白了他一眼,才说:“那的确是很好了,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叨扰军师了,军师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转身,向外而去。
诸葛小算见她说走就走,不由地一怔,想了想,才说道:“殿下请留步。”
小楼闻言停住,站在门口,转头看他,灯光下,她的眉目口鼻清晰可见,身后竹林微动,宛如一幅画一样在眼前,诸葛小算垂下眸子,问道:“殿下入夜不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的声音放低,也似先前那般飞扬跳脱,而是带着一股脉脉温柔。
小楼怔了怔,才微微一笑,伸手撩了撩鬓角丝,说道:“没,没什么,只不过……想四处看看而已。”
诸葛小算听她隐瞒不说,却也不强求,想了想,说道:“殿下若是想寻个幽静的去处,在下却是听说,在这驿馆之外大约半里之处,便有一个瀑布之涧,十分好玩。”
小楼双眸一亮,问道:“流水涧,那是什么?”
诸葛小算微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殿下亲眼见了,自就知道。”
小楼见他故态萌生,又做出一副神秘模样,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的这般清楚,你定是先去玩耍过了?却又告诉我?我才不去了呢。”
说完之后,转过身,赌气似地走了。
诸葛小算见她这么说,幽幽地叹了一声,目送她离去,装模作样躬身说道:“在下恭送殿下……请恕在下有伤在身不能远送。”双眸却紧紧地盯着那离去的身影,晶莹亮。
小楼头也不回地挥挥袖子,说道:“罢了罢了,你快些歇着吧,这么弱的身子,万一因为十棍而一命呜呼,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她径直地走地远了,却没有见到,身后诸葛小算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门口边,靠在门边上,一袭素衣,静静随风,目送她离开。
“人都走远了,你还能看回来吗?”身后有个不耐烦的声音,不悦地响起。
诸葛小算嘴角一挑,说道:“咿,你不是走了吗
那人说道:“你赶我走,我偏不走,我躲起来看你怎么跟那御公主眉目传情不行吗?”
诸葛小算噗地笑出来:“我说……你有没有看错。”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我目光如炬!”
诸葛小算说:“很好,很好,目光如炬的小哀怨,你既然回来了,索性就再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小哀怨说:“呸啦,谁要帮你做事,你当我是狗么,回来就给你做事?干吗愣着,快点说!难道要我求着你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诸葛小算见她前半截说的很有骨气,后半截却全然地又举起投降,他早就习惯小哀怨如此行径,于是也不惊奇,哈哈一笑,说道:“你出去这里,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小哀怨一边听着,一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诸葛小算。
小楼兴冲冲地出了诸葛小算所居住的院落,忽地后悔,心想:“虽然对那病弱军师说了不去,不过只是骗骗他而已,最可恶的是……没有问清楚哪个方向是流水涧地所在。”
她叹了口气,从小到大,都是在神风之内度过,皇城只出过一次,连同这次是两次,人工雕琢的东西看的极多了,只是错过多少良辰美景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流水涧”,空空地只能想象而已,听诸葛小算这么一说,心早就蠢蠢欲动。
她本就怕自己找不到什么事做,加上明日又要赶路,此时不赶紧地,恐怕日后就没了机会,是以决心绝对不放过这难逢的好机会。
可是,究竟是在哪一方?小楼边走边沉思着,心底又想:“若是要出去探险,身边跟着这许多地人,却是不大好。”她皱着眉头,想找个方法将明盏几人先打回去。
正在这时,耳边听得有个压得很低很低的声音响起,说道:“我听说,此地有个秘密所在,可惜我们不能出去。”
另一个有些粗噶地声音说:“是啊,只要从这里向东走半里就行了,多好的机会,听说是个极好极幽静地地方。”
最后一个有些细细的声音却捏着嗓子似地说:“那堵墙都不高,一跳就出去。”
小楼听着这几个人在讨论,心头大喜,想道:“这不说的正是我想去的地方么,真是天助我也。”她打定了主意,回头看明盏几人,却见几个人都有些精神倦怠似的,那是自然,白日她是在轿子中昏睡,明盏几个丫头却是多步行跟随的,一天几乎都在忙碌,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每个人都恨不得抱住枕头昏睡三天三夜,哪里如小楼这么精神……
小楼心头一动,咳嗽一声,说道:“明盏。”
明盏跟她走了半夜,累的不成,听她叫,仍旧打起精神来,说道:“殿下。”
小楼说:“明盏,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坐,你们先回去吧。”
明盏一惊,急忙说道:“殿下,这怎么使得?”
小楼说道:“不怕,这驿馆四周都是侍卫,不会有贼人作乱,更何况,这里距离主楼也不远,你们就先回去好了,不多时天明了,无法休息,明儿可怎么赶路?”
明盏见她这么说,皱眉回答:“那殿下你呢?”
“我呆一小会,也回去了。”小楼淡淡地说,望见明盏虽然精神不好,依旧不愿妥协,心中暗自着急。
明盏依旧在犹豫,小楼心头一狠,说道:“咦,那边是什么?”
明盏跟众位宫女急忙转头去看,小楼出手如电,在明盏肩头|岤位处一点,而后缩手,明盏的身子一软,昏昏地倒了下去,小楼伸手缠住,叫道:“明盏,明盏,咦,你怎么睡着了,恐怕是累着了,来人,将明盏带回楼内,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本宫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那两个小宫女都是明盏手下地,见她忽地睡着了,本来自己也困倦地很,更何况御公主下令了,当下也不辨真假,行过礼,一左一右架着明盏离去,小楼目送她们离开,刹那眉开眼笑。
不远处,早就躲在花丛中的一个人影,见她用如此手法,忍不住低低说:“果然是个很坏的人啊。”
赞叹完毕,又捏着嗓子说:“唉,困死了,回去睡觉了。”
换了个声音,粗噶着又说:“是的,走了走了。不巡逻了。”又憋着嘴,出“吧嗒吧嗒”走路的响声。
透过花丛看过去,却见那个粉妆玉琢的御公主殿下,听着自己伪装的声音,露出笑容来,果然是上当了。然而那笑容真真是无比耀眼动人,就算身为女子的她,竟也忍不住看的怔住,一直到看那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心头才想:怪道军师也看怔了,原来她竟然是这般地好看,打住,她明明是个坏人,好看又如何,哼,军师只说让我做这件事,可是他被打了十板子又如何,难道这口气就白白咽下了,不行……
眼睛看着小楼走到墙边,翻身,动作竟十分灵巧,自墙头一闪消失,小哀怨眼珠一转,便也纵身跟了上去。
小楼翻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驿馆,向着东边闪身而去。
自从身份暴露,回到神风皇宫,她便没有一刻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地,好歹也是无拘束了两年,忽地又回到了套子里,虽然说早就习惯,毕竟也会觉得难受的,此刻忽地得了自由,心底的畅快难以言说,一边跑一边欢快地低声嚷嚷着,只不知胡乱说些什么。
跑了一阵子,跑的一颗心跳的激烈,呼吸上气不接下气,正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地功夫,眼前忽地一亮。
水声霍然大了起来,水汽扑面而来,月光洒落下来,映的那从半空落下地一条长长的流水如银帘一般,水流坠落,同深潭之中地水激荡一起,水珠四溅,透明的水晶相似,而离开那落水地中心,那么一团宛如翡翠般的湖泊静静的,就在眼前,映着月光,美的叫人心悸。
小楼蓦地屏住了呼吸,这才明白诸葛
里说地“流水涧”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古人所说“落九天”,原来竟是这么美的一条瀑布。
她呆呆地向前走了几步,目光都移不开,却见眼前有一块大大的圆圆的石头,似乎能同时容下五六个人一起站上去般大小,向着面前的流水涧的湖泊中探出,小楼身子一跃,上了那大青石上,站在上面看过去,视野豁然开朗,景色越美的叫人心悸。
清冷的月光,略带潮湿的风徐徐吹过,耳畔是瀑布奔流不息的水声哗啦啦轰隆隆,脚下大青石底下,湖泊宛如翡翠地水流缓缓静静的,如一块软软的玉,叫人不忍触碰。
小楼昂,呆呆地看了许久,起初的震撼过去之后,心头自然而然地便想到:“如果紫耀哥哥此时能在这里,那该多好啊。”忽然想到金紫耀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此生此世,都不知能不能再跟他见到了,不由地便悲从中来,等觉脸上凉凉一片地时候,抬手去摸,却摸到水流湿湿,而自己隔着瀑布这么远,是不可能被溅到水的。
小楼抬起袖子来,在脸上擦来擦去,知道此刻无人,嘴里忍不住便喃喃地抽噎着说:“紫耀哥哥,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着你么?你要是能在这里同我一起,我便是立刻死在这时,也就足够了。”
她抽噎了片刻,又嘲笑自己地痴心妄想,一会哭一会又笑,反正都无人看到。她折腾了半夜,已经是浑身无力,只因为精神尚亢奋,此刻泄了心底的积怨,才觉得有些精疲力竭,不顾一切,坐倒在大青石上,环手抱住膝盖,痴痴地仰头只看着眼前一直都不停激荡而下地瀑布,起先心底还想:“这个瀑布的水也不知是从哪里来地,一直落下一直落下,竟然没有枯竭的时候,就好像我对紫耀哥哥的喜欢一样,虽然很多很多,却应该也是跟这瀑布地水流一样,永远也没有枯竭的时候。”
她的目光下移,望着那一滩宁静的湖泊,忽地又突奇想,想道:“那么紫耀哥哥呢,就好像这么安静的湖泊一样,起先,无论我怎么胡闹,冲撞过来,他都是安安静静的包容,我对他的喜欢再多再多,他都只是安安静静的收下,可是,表面是安静的,不知心底下会是怎样?就好像是这瀑布撞下来一样,他虽然是静静的,可是我知道,就在这瀑布落下地湖泊深处,一定是有个巨大的漩涡在不停的旋转,因为这是在响应瀑布对他的喜欢,那就是紫耀哥哥的心吧,虽然是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也是喜欢我喜欢的紧地。”
她想的美好,却明知无望,眼泪忍不住又从眼睛里缓缓地流了出来,起初还抬起袖子去抹抹,后来便也由她去了,泪眼汪汪朦胧地望着眼前的瀑布跟湖泊,只是偶尔肩头会抽一抽。
不知道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