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30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小楼装作深思状,仰头看天,说:“那个……”她心底最想去的地方当然是拢翠袖,上次没见到苏怀南,她始终耿耿于怀,也不知道他是真地有事还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可是她不管,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他,她心底想念地很,好不容易看到金紫耀开了金口,她当然要实现一下自己的最大愿望,更何况现在大秦兵马压境,她也暗暗地担心着苏怀南地安危呢。在她的心底那种感觉,就好像对于亲人地牵挂一样,就算是他有心不见她,就算是她压低了自己的颜面……被人笑,也是要见他一次而后才心安地。
戚子威察言观色,喝道:“小唐,没规矩。”
小唐被他一压,吐了吐舌头,说:“果然我多话了。”
小楼看他一眼,不想戚子威觉得自己很难办,于是笑着说;“其实没啥啦,我刚刚是在考虑,嗯……那个,我还是想去一趟……”
正要说是拢翠袖,前面路口有个人影急急忙忙地掠过,小楼目光一闪看到,顿时停住口风,嚷嚷着叫道:“方正,方正!”
然而那人离去的甚快,根本都没有听到她的叫。小楼跺了跺脚,来不及迟疑,飞身向着那边急急跑了过去,身后戚子威跟小唐少不得紧紧跟随。
小楼追着那熟悉身影拐过了巷口,眼前人来人往,人潮汹涌,有人站住了脚步高谈阔论,有人背负行礼行色匆匆,有人在买东西。有人在逛街,形形色色,哪里还有方正的影子?
“奇怪了。我明明看到,难道是看错了?”小楼皱着眉,疑惑地自言自语。
“苏公子在找什么人么?”戚子威问道。
小唐也好奇地看着她。小楼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我方才好像看到了我的一个朋友。”
“苏公子叫他方正?”戚子威迟疑,又问。“莫非是有城中第一捕地方正方捕头?”
小楼甚惊,回头看戚子威,又好奇又好笑地问:“什么?城中第一捕?我怎么第一次听这个名头,方正啥时候得了这称号的。若是给他听到,必定乐死。”
戚子威微微一笑,说:“方捕头年纪轻轻,然而有勇有谋,有胆有识。名声早就传开,苏公子不知么?我们天风卫之中,有很多人都很想结交方捕头呢。”
“哈哈哈,”小楼大大地高兴,手掌拍起来,劈里啪啦作响。听人夸奖方正仿佛跟夸奖到自己一样,笑完之后。大言不惭地说,“是么?都有谁?都有谁想认识方大捕头啊。不要紧,我是方大捕头的毕生好友。先来跟我结交也是一样的。”
她得意洋洋地,几乎没有拍向自己的胸脯保证。
戚子威涵养好。自然是不会笑得,旁边的小唐却毫不客气地噗嗤笑出声来。
小楼瞥他一眼:“你好像很不满么?哼哼。”
小唐十分油滑。见状急忙说道:“小的不敢,不过小的已经认识苏公子了,心底那是……与有荣焉啊,感觉十分之骄傲!”
戚子威在一边看地终究忍俊不止,低低笑着骂道:“马屁精。”
小楼也不以为意,伸手使劲拍小唐的背,大赞:“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小唐努力做骄傲状。
戚子威好气又好笑地摇头。
正在这边谈笑风生,忽地听到有个声音自身后响起,迟疑地叫道:“小楼?”
小楼听到这个声音,停了动作急忙转过身来,望着面前之人,叫道:“方正!”
一闪身扑了上去。
官袍,提宝剑,站在那里清正似修竹一样的人,正是方正无误。
“果然是小楼你,可你……你怎么会在此?”方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却又疑惑地问。一边看向小楼身边的戚子威,又惊呼一声:“这位是……”
他跟戚子威小唐都是吃公粮一类地,公事之中自然会偶尔遇见,戚子威一改往日的冷淡,微笑说道:“戚子威,国师府的侍卫长,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方捕头。”
“原来是戚侍卫长,有礼了!”虽然是不同的效力场所,但方正的品级显然比戚子威低,闻言脸上显出肃容,举手行礼。
戚子威说道:“方捕头不必客气。”虽然彼此心底互相倾慕,但到底是初次相见,客气是免不了地。
一边小楼却不喜看他们这互相客套的场面,拉着方正袖子说道:“我方才看到你匆匆地闪身而去,才追到这里来,怎样,你是去了哪里,可有什么急事么?”
大秦兵马压境,虽然说神风一向清平,保不准会有些不长进的宵小之辈趁机作乱,小楼想,方正或者是因为这个而在忙碌吧。
方正双眉微皱,说道:“我……我是为了一件紧急之事。方才似听到有人喊我,可惜当时心无旁骛,现在回来,留了个心眼认真地留意周围,果然是看到了你。”他面露笑容,心底安慰,果然是没白费了心思,本以为是错觉的,可到底怀着一丝希望,没想到真的看到了想见的那人。
“是么,”小楼欢喜,“啊啊,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她说的百无禁忌欢天喜地,旁边地戚子威听得心底一沉,不由地深深扫了方正一眼。
方正未曾察觉,对小楼说道:“我听周简说你现在在国师府,总是没有空细细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师府我又进不去,幸而周简说你会再出来。于是便只能耐心等了,今日你便是……”
“是啊,”小楼笑着,“今日我便是出来寻你跟周简喝酒的,怎样,方大捕头可有空么?”忽地想到方才戚子威说地有关方正地那个称呼,忍不住又是掩嘴一乐,想找个机会揶揄方正一番。
方正见她活泼依旧。笑容灿烂,心底安慰十分,说道:“有空倒是有空,只不过呢……”
小楼惊奇。问:“只不过怎样?”
方正看她一眼,略带迟疑之色。
小楼皱眉,收敛了笑:“可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现在最担心地就是拢翠袖,没有见到苏怀南,心底始终如悬了一块石头。摇摇摆摆,无法落地,什么都想着他……见方正迟疑,便忍不住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苏怀南。
方正见她忽地担心起来,慌忙一笑,说道:“没……没什么大事。”
戚子威冷眼旁观他两人叙旧,现在看方正表面说着没事。实际上眼神游弋,还在街头上四处的逡巡。如寻找什么相似。便知道他有些事,不想透露给小楼知道。
小楼也有些不放心。可是见方正不想跟她多说,便以为是什么紧要公事。方正这人就是这样。万般都是公事最高地,以前办案的时候。小楼甚是好奇,央求他透露一二细节,他都一板一眼地拒绝,坚决闭口不言。说是衙门之中自有规定。久而久之,小楼也懒得再去刨根问底追他了。现在见他如此,还以为依旧是公事,于是便耸耸肩头,说道:“那罢了,如果你真的有事要忙,大不了改天再喝酒了,等会我自去找周简罢了。”
心底却想:好不容易逮到金紫耀心情好才求他答应放自己出府的,下一次,却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唉,真正人在国师府身不由己,而方正就是人在官府身不由己,哈哈。她是习惯苦中作乐地性子,不由地真正苦笑。
方正却不知她心底所想。然而听她这么说,顿时冲口说道:“不要去……”
急忙又住口。
小楼心思转动甚快,见他忽然出口拦阻,心中一动知道有事,皱眉问道:“不要去什么?”
方正歪过头:“没什么。”
小楼盯着他问:“你……是让我不去喝酒,还是不去找周简?”
方正见她如此聪明,只好缄口不语。
小楼一把抓住方正的袖子:“你方才急匆匆的,仿佛是向着周简所住的地方去……难道说……”她想了想,忽地想通了什么,面色大变,问道,“难道是周简出了什么事?”
方正身子一抖,却仍旧不开
小楼上前一步,整个人如快要贴到方正身上来似地,仰头问道:“方正,你说话啊!你哑巴了是不是?”
方正默默地看她一眼,皱眉。
旁边戚子威看了良久,心中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向着旁边的小唐使了个眼色。
小唐本来看这两人旧友重逢,看得呆了,被戚子威轻轻地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倒也机灵,见状笑着打圆场说:“苏公子,方捕头不说,必定有他的苦衷,你还是不要逼他了,我们不是要去拢翠袖吗,还是快点儿去吧,迟了的话时间可就不够了。”
被他这么一搅和,小楼心底一怔果然迟疑了:她先前心心念念是想去拢翠袖见苏怀南地,说实话,之所以记挂着出国师府,也只是为了一个苏怀南,唯此一个目的,不作他想的,可是,可是现在……
小唐说的对,如果不赶紧的话,时间的确会不够了,万一回去的迟了,惹恼了金紫耀,下次再出来,恐怕就难如登天了。可是这边,这边可还挂着一个悬案哪。
如果方正不开口,她就不知道周简到底怎样,可好不好?出事了不曾?如果不问个水落石出,就算是她去了拢翠袖,如愿以偿,见了苏怀南,那以后回到了国师府,终究也还是一个寝食不安地。周简,可也是她的朋友啊。
她想到周简,心底忽地一痛。想起了昨日周简闯入了国师府地种种情态。
总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地。
小楼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哼哼说道:“大不了不去了……”
小唐心底一冷,脸色苦了三分:本来可以去拢翠袖看美人地……这下要泡汤了,这街头上大太阳晒着乱哄哄的,很好聊么……
小楼仰头,正色逼视方正:“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一直拉着你,叫你什么事儿都干不成!”
方正叹了一声,终于说道:“小楼。不要胡闹。”又望了一眼旁边地戚子威,眼中有无奈求救之色。
戚子威心头才一动。那边小楼说:“胡闹,怎么是胡闹了?你说话说个半腔,不说下文,勾着人的诚心不要我好过是不是?如果这事儿跟周简没关系地话也就罢了。我一点儿都不关心,如果是有关系……周简是我的朋友不?”
她逐渐地提高声音。方正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垂了眸子不看她。
小楼见他如此地木偶样子,忍不住怒从心底起,想了想方正的个性,你是越逼他,他就越沉静不语的主儿。硬生生地把心头那把火压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软了声音说:“好吧好吧,我不为难你方大捕头。你不用开口,……那这样。如果这件事跟周简有关系,您就劳动大驾。给我点一点头。行吗?”最后一声“行吗”,带着无限哀求之意,旁边的戚子威听地动容,小唐也跟着愣住了。
如果这件事跟周简没关系,我立刻拔腿就走。小楼在心底想,谁爱在这里跟你这方大木头耗着啊。拢翠袖还等着我呢,楼主……
想到苏怀南,心底又软又是焦急,恨不得立刻见了他。
她一眼不眨地望着方正等答案,半晌。方正终于说道:“我是怕你担心,这件事着实跟周简有关。”
小楼见他终于开口,却来不及高兴,惊了一惊,问道:“周简又闯祸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第一反应就是要好好地替周简善后,只要他别伤着自己就好,跟上次似的,害得她胆战心惊的。
方正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竟有悲伤之意。
小楼呆住,心底沁过一丝凉意:这是什么眼光。
“周简发生了何事?”她颤了声音,问道。感觉脚都站不住了。莫非……是什么大事么?
不,不管是什么,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方正咬了咬牙,看了旁边的戚子威跟小唐一眼,才说:“小楼,我不想瞒着你,可是这件事,你跟我都帮不上忙。”
小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方正说:“周简带着一帮兄弟,出城去了。”
小楼浑身汗毛倒立,感觉冷风吹过,小风儿跟锋利刀子似地,剐得一颗心疼痛难忍。
“你,你说什么?”她不信地问。
方正说道:“周简带着巨鲸帮的一帮帮众出城去了,说是要去玉护关,跟玉护关的将领们一起守关,打退大秦的蛮子。”
小楼张口结舌,只觉得天色都在刹那昏暗了下来,怔了半晌才醒悟,尖叫一声,跳脚叫道:“那个混蛋,他疯了吗,这个白痴!他以为他是谁!关羽张飞吕布魏延还是谁谁谁,他能挡住大秦的蛮子,要神风的将领们做什么,他不是白白去送死么,白白送死很光荣么,周简你这个混账!一级混账乌龟王八蛋以后见了人别说老子认识你老子丢不起这个人!!”一声比一声高,骂的声嘶力竭,旁边路人侧目,有人驻足要看热闹,有人却机灵,见这几个人服色不凡,纷纷避开不迭。
自她进了国师府,向来都是笑眯眯地,连高声的狠话都不曾放一句过。戚子威跟小唐从没见过她这幅面目,如今见了,双双为之惊呆了。方正却是见怪不怪,知道她是情急,为了周简担忧所以恨铁不成钢地在骂,方正叹气,伸手,握住小楼双肩:“小楼你冷静点!我也是才知道地,不然我就会拦着他,可惜毕竟晚了一步。他已经离家,只盼他此刻还没有出城,我方才派了兄弟去城门那边探听消息,一会儿就知道……”
小楼气的呼呼喘气,肩头微微发抖,心乱如麻,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又想想个办法来……可是想什么办法才能从大秦那虎狼之师跟前将人好端端地要回来?除非是天神才能够!方正看她脸色刹那变白。知道她担忧不轻,心头十分怜惜,轻轻拍着她地肩头说道:“小楼别气,你骂周简不打紧。别气坏了自己,更何况,我们先不用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周简出城也好,或者不一定会……有事的。临平关地时候,不是说没有伤一兵一卒的么?”
临平关季盛凉不战而放神威王爷进关,本不是什么光荣地事情,可是此刻没办法,方正只好说起来,宽小楼的心。
然而不说还罢了,这样一说。怀中的人肩头微微抽动,方正吓一跳。急忙低头看,却忽然惊住。小楼抽了抽鼻子,眼中流泪。说道:“你说的是临平关,可是界南关呢?不是说城楼都被打塌了地么?他们出手那么狠。你也知道是蛮子了,下手那么狠,周简这个不争气的,什么地方不好去,呆在神风又怎样,反正那些家伙迟早要来,要打一起打啊!这混蛋……真是太可气了,我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忽然脑中一闪,想起来,那天周简闯入国师府寻她,说什么“小楼你别担心,神风自有热血男儿,大秦的蛮子我们一定会打退回去……”云云,当时她只以为他是安慰她的,没想到那时候他说地是他自己,那个不自量力的蠢材啊,他就算是不去玉护关又怎样,难道她的心底会瞧他不起,不当他是神风的好男儿了么?
更何况,对小楼来说,管他什么好不好的,她只想大家平平安安在一起啊。这次出来,本是想确认苏怀南无恙地,可是现在……周简,你可真不让人恨得咬牙啊。
小楼心底是又恨,又害怕。
想到他临去时候的样子,分明是在对她诀别啊,那紧紧的拥抱,呢喃的话语,闪烁的眼神,可恨为什么她后知后觉的这样,现在才想到呢……泪水汹涌,泪流满面,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来。
方正无言以对,只好紧紧地抱着她。戚子威在旁边,见小楼突然哭泣的样子,心底几分了然。倒是小唐,望着方正忽然紧紧地抱着哭地泪人儿一样的“苏公子”,总觉得这一幕哪里有些不对,怪怪地,可惜……他人微言轻,又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多时候,方正派去城门口的捕快回来了,说是不久之前,有十几个似乎是帮派中人,敲开城门出城望玉护关去了,守城地士兵本是不放人的,可听说是去支援玉护关地,为他们的热血感动,便破例放人了。那捕快在方正跟前,本要大大地赞扬那几个人一顿地,可是望着小楼哭泣的样子,而现场气氛如此压抑,那话便说不出来了。也幸好是没说出来。
饶是如此,当听说城门开,那些人出去的时候,小楼一回头,靠在方正怀中,泪湿了他的官衣。晕。”
“苏公子,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这……暂时不用,我能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么?”
“这……好吧。”
戚子威望着苍白着脸坐在桌子边上发呆不语的小楼,暗叹了一口气。
小楼眼睛瞥向楼下,忽地一笑:“不知不觉过去这么半天了,肚子有点饿。”
戚子威说:“那不如就要点东西来吃吧。”
小楼点点头:“就麻烦戚大哥了。”
戚子威说道:“苏公子客气了。”转头过去一招手,将店小二召唤过来,随意点了一二小菜,又不知道小楼的口味如何,便选着几个估计能可她心意的菜色,不多一会儿菜上来了,小楼提起筷子要吃,望着戚子威跟小唐都坐在一边上不动,忍不住苦笑,才说:“戚大哥。小唐,你们这是在跟我生分么?大家一起来吃点,再说这么多,不吃的话也浪费了。”
说着便又拿了酒壶,给戚子威和小唐一人分了一个茶盅,亲自倒满了酒,一边说道:“本来以为会跟那两个家伙好好地喝上一顿的,不料偏那人是个不开眼地。居然自个儿跑去送死,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戚大哥,小唐。你们两个就暂时陪我一会儿吧。”
戚子威跟小唐见她话说的坦白,神情还带点楚楚可怜,心底同情,心头一软,戚子威举起杯子。说:“其实生死由命……苏公子你也不要太伤怀了,更何况,事情不一定会最坏的。”
小楼嫣然一笑,说道:“戚大哥说的这话我爱听极了,来,我苏小楼先干为敬。”
说着,举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光。空杯子握在手中,杯底儿朝天给两人看。戚子威见她豪爽,便也少不得说:“那戚某就舍命陪君子吧。”端起杯子来也跟着一饮而尽。旁边的小唐本是不敢动的,见戚子威如此。也便随着喝光了酒。
自此小楼谈笑风生,决口不提周简,不一会儿桌面上菜色狼藉,酒壶也空,戚子威望见小楼脸上微微显出红晕,双眸如星闪烁,绝美之色微露,不由心中一荡,想到:国师看中之人,果然……
却见小楼站起身来,戚子威警觉,问道:“苏公子要去何处?”
小楼说道:“人有三急,戚大哥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戚子威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略有点为难。然而国师大人的交代更是紧要,只一踌躇便也跟着起身,说道:“我跟苏公子一起……”
那个“去”字还没有说出来,脑中忽地昏了一昏。
小唐在一边便笑:“戚大哥,你看到苏公子内急,自己也跟着着急了么?”笑得昏昏然状,憨态可掬。
戚子威这一站才察觉自己浑身没力,已经暗自心惊。又深深瞥了小唐一眼,见他正瘫倒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笑地傻气兮兮,十分反常……他们天风卫,并不是滴酒不沾的主儿,每个人都有几分酒量的,怎么今日如此不济?除非……
他自来警醒,只不过因为对眼前的人没有存着防备地心思,才……
戚子威心知不好,望向小楼,颤声问道:“苏公子……你……你是不是……”
小楼微微一笑,冲着他躬身行礼,说道:“对不住戚大哥了。”
戚子威身子一晃,觉得体力尽失,躯体软软的将要倒下,只好双手用力撑住桌子,不让自己无力跌倒,望着小楼,说道:“苏公子,戚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公子你为何……要如此的陷害戚某?”
小楼后退一步,说道:“我不是故意要这般对待戚大哥的,只不过,我心头记挂着朋友,是无论如何不能安分跟大哥你回国师府地了,戚大哥对我一向关照,我自然是不能害大哥的,这杯里只是寻常的蒙汗|药,一时三刻就能解开……至于国师那边,我自有法子让他不责怪大哥。”
戚子威听她侃侃说来,竟算计的这么周详,可恨他还欣赏她豪气,跟她一同喝什么酒,没想到却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他心底发凉,苦笑说:“苏公子果然好计算……只不过,你有法子让国师大人不惩罚戚某,戚某却是没脸回国师大人跟前了。”
小楼皱眉:“戚大哥……”才要安慰他。
不放戚子威手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出手如电,竟一把抓住了小楼胳膊,另一只手却将桌面的腰刀拔出来,雪亮锋利的刀刃向内,在自己臂上用力一割……
鲜血刹那飚出来,顺着胳膊滴滴答答淌下来,楼上有人看见亮刀,顿时惊成一片,人纷纷逃下楼去作鸟兽散,小楼没想到他喝了那么多掺和蒙汗|药地酒仍旧还能如此勇猛,一时躲避不及,竟被他擒住,见他又伤害自己,忍不住叫道:“戚大哥你何苦如此?”
桌子上小唐醉眼朦胧看着这一幕,吃惊地叫一声,可惜终究不如戚子威反应过人,昏昏然地就晕厥过去。而戚子威借着臂上的疼痛,保持三分清醒,闻言说道:“戚某已经负过国师大人一次,若再有第二次,戚某也只好将这颗人头交给大人了……苏公子,对不住你了!”手牢牢地扣住小楼肩膀不放。
戚子威说罢,横眉怒目看向旁边,店小二在楼梯口,胆怯地探头欲走不走地样子,戚子威冲他怒吼一声:“吾是国师府天风卫,你速去街头,召唤天风卫来此,说是国师大人的要紧之人……”话音未落,颈上忽然一痛,戚子威心惊,昏迷过去之前看了旁边一眼,却见小楼正叹一口气,说道:“戚大哥,还是小楼对不住你了,你若忠心,就留一腔热血真正为国师所用,不要随随便便死在此处,可知,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戚子威隐约看到她旁边闪身站出一个人,那人……却是捕头方正。
他是什么时候来地?
他们想做什么?
国师大人……我……又失职了。
他闭上双眼,带着愧疚,带着疑问,终于昏迷了过去。万字哦,对滴,米有看错……就是一万字
多谢大家滴小粉红,所以我才有动力努力码字码字,好吧,明天要是粉红仍旧能过15张,就继续更一万字哦,言出必践!
顺便猜猜,某小楼要去做甚么……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30 义无反顾
小楼叹一口气,弯下腰来,看着地上的戚子威,将那把刀拿起来,在自己的衣襟上割过去,撕下一块长长布条,将戚子威胳膊上的伤口给细细包扎了起来。
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方正,望着手上沾上的血迹,及地上皱着眉昏迷过去的戚子威,不由在面上露出不忍之色来。
“真要这么做吗?”方正问道。
小楼点了点头:“要成全一个人,必定要辜负一个人,没有办法。”看了戚子威一眼,仰头对着旁边的店小二叫道:“劳驾小二哥过来!”
店小二认得她跟方正,想不劳驾都不行了,畏畏缩缩过来,问道:“方捕头,苏公子有什么吩咐?”
小楼说道:“你好生把这位官爷送回国师府,国师大人会重重有赏。”
店小二吓得后退:“苏公子玩笑了,国师府哪里是小人可以去的,只怕门还没靠边,已经被格杀勿论。”
小楼皱了皱眉,方正说道:“你别怕,你只需出去通个信,说是这里有两位天风卫昏迷,自然会有人前来帮手,如何?到时候你便说是我在此过,自然不会连累你。”
店小二踌躇。小楼说:“不,你对那些人说一切都是苏小楼做得,国师大人自然明白的。他聪明智慧,自然懂得跟你们无关。更何况此时正是大秦跟神风对峙的紧张时刻,小二哥你这么做,便是帮了国师大人一个大忙。”
店小二被她说的怦然心动:“我这么做是帮国师大人吗?”
“正是,”小楼微笑,“你方才也听了这位天风卫说的。他有关于国师大人要紧之人的消息,必须要早点告知他才好。”
店小二点点头:“我地确是听这位老爷这么说地。”他却不知道。戚子威口里说地那位国师大人地“要紧之人”。正是现在这个一身落拓含笑对他说话地苏小楼。着剑。两人边走边说。
小楼点头:“嗯。”
方正说:“可我们都不知周简人在何处。究竟要如何寻找他……若是不慎……”
小楼想了想。略微驻足。望向拢翠袖地方向。
“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方正皱着眉说。虽然不知道她跟国师大人究竟是何关系。但是方才戚子威拼死要拉住她地场面他也见过了。戚子威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国师府地人。官衔也是不低。却对小楼这般恭敬看地这么紧要。未免让他心底暗暗疑惑。只是因为对小楼信任地很。所以虽然疑惑。仍旧不肯出口相问。若是她肯说。便一早会开口说了。若是她不肯。他贸然开口去问。也只会强人所难。给她添些麻烦。
但既然国师府地天风卫侍卫长都如此着紧小楼。小楼地身份……真地适合做这么危险地事情么?
小楼深深凝眸,望向朱雀街上地拢翠袖。似乎想看到那最高楼上某个人的样子,只是。不过是区区几条街的相隔而已,只要她愿意。不一会儿就会见到他吧。可是……
天风卫的行动何其迅速,若是被店小二早一步通知到国师府。恐怕她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扭头就走,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下定了决心便只管做,只要对得起这颗心就罢了,想什么结局!难道要我坐在这里等候周简的生死消息,便是最为安乐的事?我不要那样。”
狠狠地说,似乎是想劝服自己。
方正见她忽地一脸决绝,转过头走的快速,心底暗自诧异,可知道她方才流连所看的方向是哪里,心底也隐约知道了她为何忽然心情不佳,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小楼面上坚硬,心底却在坚硬之余掠过一丝哀婉:多么古怪……金紫耀,你总是能这么未卜先知么,你说叫我答应不能出城,我还以为是天大笑话,以为你是故意为我放水说地……可是,可是在此之前谁又想到,我真的要出城呢?
想到当时自己迫不及待答应他地话,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他,眼前刹那掠过他站在房门口时候的样子……可是箭在弦上,她是绝对不会再乖乖地回去坐等消息地,她似乎已经可以料想若是回到国师府会有何进展,她无非是会听到周简将来的消息罢了,而在那消息到来之前,没有谁会真正在意周简地下落或者死活。
就算对于金紫耀,他最重视的,无非是她……罢了。就算是自作多情地想一步,也是如此。
向着城门口走去的时候,在心底拼命地念了一万句的对不起,也不知道某个人是不是会因此而耳朵发红,也不知道若是他听说自己出城的消息,究竟是何反应,生气是免不了的了……可是……
请原谅我……
小楼叹了一口气,听到有人说道:“站住,是什么人,城门已经关了,任何人不准出入!”
任何人不准出入,自然是对普通百姓所说的,事实上自从大秦兵马攻破了界南关开始,便有很多热血义士纷纷出城,支援玉护关。
守城士兵对这些人心怀尊敬,自也是认得方正的,见他同小楼两个人出现,十分诧异,问道:“方捕头,你这是……”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玉护关,劳烦开城门。”
士兵看了小楼一眼,问道:“方捕头,你也要去玉护关?”
方正点了点头,说:“这位是我的兄弟,姓苏,早先去玉护关的一人姓周。是巨鲸帮之人,也是我们两人的结义兄弟。”
他这么说,这士兵便立刻懂了三分。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冲着楼上挥了挥手,楼上士兵逡巡一会,说道:“安全。”
这士兵便又通知旁人开城门,方正说道:“多谢了。”
士兵看了他一眼,又望小楼,才说:“两位多多保重。”
方正点头。小楼笑笑,说道:“请放心。”
那士兵退到一边,方正跟小楼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翻身上马,打马直冲城外而去。
烟尘滚滚。这边城门将关未关之时,有人厉声吼道:“停住,我要出城!”
那士兵吓了一跳,望着眼前这位半边膀子染血的男子,守城之中有一位官阶较高地校尉,认得这人正是国师府侍卫长,忍不住惊呼一声,亲自下来招呼。
戚子威面色阴沉似水,也顾不上客套。怔怔说:“方才可有一男一……方才可是方正跟另一人出城去了?”
校尉望向小兵,小兵急忙回答:“正是。是方正捕头跟他的结义兄弟,说是要追另一位兄弟而去玉护关。”
戚子威说道:“甚好。打开城门,我要出城。”咬牙切齿。脸色大大不善。
那校尉慌忙问道:“戚侍卫长出城可是有什么紧急公务?快开城门,快!”士兵们急忙又将城门拉开。
戚子威看他一眼。凛然说道:“正是,多谢。”不及多说,望见城门半开,挥鞭打马,叫道:“驾!”风驰电掣般席卷出城去了。头,自官道上也有一匹马,急速如电一样,却是跟戚子威对头向着城门这边而来,城楼上放风之士兵看到了,叫道;“是玉护关地传信官!”
城楼口一片沸腾,戚子威跟那人擦肩而过,却见那人衣衫破损形容慌张,人还没有到城楼口,已经悲声叫道:“速去传信国师,玉护关失守!”
戚子威心头一颤,眼睁睁看着那人无力自马上坠落而下,旁边有人匆匆地冲出来,将他抢救进去,又有人急忙去传信,戚子威回过头来,望着那风尘滚滚的长道,却再也没有回来的身影,那两个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吧,却如此的目空一切不顾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一定要追回来……若是那个人“他”有什么闪失,那国师大人那边……戚子威咬了咬牙,握着腰刀拍了拍骏马的背,喝道:“去吧!”
义无反顾地追着而去。那人地狼狈又筋疲力尽的样子,便知道不好,那人只喝了一句:“前方危险速速回头。”便马不停蹄而回神风皇城。
小楼跟方正面面相觑,都看出彼此脸上的无限惊愕:大秦的人好快的速度,玉护关朱苒怎样也算是一代名将,怎会这么轻易便失守了……神威王爷一代军神地称呼果然名不虚传,好可怕的行军速度,好可怕的攻城效率。
然而,若是玉护关失守,那前去的周简又怎样?
这般一想,便更是心乱如麻。小楼说道:“我们要赶快。”
方正点点头,不再胡思乱想,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在眼前,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一直向前而已。
周简,周简,你到底在哪里?了玉护关巍峨的城楼,方正却放慢了马速。小楼见状,回头来望,方正说道:“小楼,有些不对劲。”
小楼听这话,也跟着放慢了速度,问道:“怎么?”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们两人身处荒原之中,四野茫茫,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不远处的一丛树林黑沉沉的,偶尔有啼鸟盘旋飞起来,向前看,略黑地天色下,有些看不真切,只觉得野地里似乎有东西在,小楼哪里见过这般荒漠的场景,饶是一贯大胆,此时此刻也不由地毛骨悚然起来,不等方正开口已经先问道:“那是什么?”
方正皱着眉,说道:“不大清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军队。”
小楼呆了呆:“军队?是我们地,还是……”
方正双眸如电,牢牢地盯着那边,半晌说道:“不,不是我们的人。”
小楼吃了一惊,只觉得毛骨悚然,可也立刻明白了,若是玉护关地兵马,此刻应该会撤回神风,可是这些人仿佛在野地里安营扎寨似的,站了这么一会儿,见到那边竟隐隐地点亮了火把,似乎开始造饭地样子。
这么半天都丝毫没有前进的意向。那么,剩下地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是大秦的兵马,却在此地安营休息,准备休息过夜了。
可为什么他们并没有休憩在玉护关中,却宁可在这野地里露宿?
方正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小楼慢慢地镇定下来,说道:“我们靠近了看一看。”
方正说:“大秦之人狡诈,神威王爷带的兵又格外非同一般,要小心别被他们的前哨发现。”
小楼点点头,想了想,说:“我们稍微前行一下,看看端倪再说。”
方正同意:“一定格外小心,最好能及时找到周简,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城。”
“老天保佑。”小楼皱了皱眉,双手一合,仰头望天,喃喃念叨。起的果然是面大秦的旗帜,随风烈烈,而军营中央,最大的营帐之中,显出两道轩昂的人影。
“你有没有觉得异样?”有个声音沉吟问道。
“看样子你也察觉了……”另一个声音接着说,“怎样,是不是觉得有点轻易?”
“从界南关开始,好像有什么就不带对劲。”
“嗯……若是无金紫耀的神风,会如此不太稀奇,然而……”
“以辅政国师的能力,该不止如此而已。”手轻轻地在桌面上一扣,“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
过了片刻,先前那声音问道:“对了,攻玉护关的时候,君上你有些神色不对。”
“嗯,似乎看到一个熟人……”
“哦?”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是什么熟人。”
“没什么,不过这个人的出现,倒让本君想到一件事……”
“何事?”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羽毛扇轻轻摇动,头一歪,骨碌碌的大眼睛近距离看过来。
桌子后的人轻轻一笑:“小算,外人会很难想像你堂堂诸葛军师这么八卦的样子呢。”
“外人所说,无关我的痛痒。”诸葛小算挑挑眉毛,仰头哈哈一笑,旋即又说,“喂,不要东拉西扯乱开话题,你看到的是谁又想到了谁?从实招来,我的心痒着呢。”
桌子后的人白了他一眼:“唉,真拿你没办法,那个人他是……”刚要开口,忽然面色一怔,停了话语,沉默做思考之状。
诸葛小算即刻发现异样,笑容略微收敛问道:“怎样?”
那人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个别样的笑:“没,没什么……”
然而在诸葛小算看来,这“没什么”的潜台词却显然很多,仿佛在说“等着瞧”或者“很好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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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龙凤之争卷 131 强行留人(粉红300加更)
小楼跟方正下了马,慢慢靠近这大秦驻扎地,幸亏是夜幕降临,四野茫茫,加之军中起灶造饭,烟雾弥漫之间一时看不清楚,才叫他两个有机可乘。
本是想稍微侦查一刻便走的,若非是在两个交班的士兵口中探听到那消息……
小楼问:“你说,他们嘴里所说,被叫去大帐问话的神风俘虏,究竟是不是周简他们?”
方正说:“他们说那似乎不是正规士兵,像是江湖客打扮,听起来很是可疑。”说着叹了一口气,望了小楼一眼,有些忧心忡忡。若不是那两个士兵说的暧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