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有包子吃啦，有包子吃啦。 ”欢声笑语一片。

    小楼将剩余的银子塞进怀中，这才回过头来，正对上周简瞪得大大的眼睛。

    “你看什么呢。”小楼看他一眼。迈步向房内走。

    周简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说：“小楼。这帮小孩都是你收留地吗？”

    小楼说：“你小声点。乱嚷嚷什么呢。”

    周简摸了摸头。才说：“小楼。你养这么多孩子。很辛苦吧？”

    小楼看他一眼：“怎么。觉得我辛苦。是不是要赞助些银子啥地啊？”

    周简立刻很严肃：“当然啦。以后我一定会攒银子……给……给你地。”说到最后。略有些结巴。

    小楼听他这么说，站定了脚步，认认真真看他一眼：“你说真的？”

    周简那么高的一个人，被她这么一看，竟觉得没来由地矮了几分，腼腆着脸说：“当然了，如果是别人，我一眼也不去瞧，不过是你么，小楼……”他颤抖着声，不知不觉有些紧张，因为在乎……心底却想：给你，都给你，只要你……想要，就都……

    小楼见他面色有些发红，竟是这样诚意，忍不住也跟着一笑，屈起手肘，作势在他腰间轻轻地顶了一下：“看不出来呢，周简。”

    这一句是赞赏的口吻，这一个是亲昵的动作。

    周简伸手捂住腰间，也跟着作势“哎吆”了一声，摸了摸那里，才慢慢地，又认真说：“怎样都行，为了……”话没说完，见小楼已经转身，向着里屋去了，显然是没听他的话，周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吐出最后那个字来，“你……”

    小楼进了屋，躺在床上的小孩本没睡着，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阿土，为什么不喝药？”小楼皱着眉，细声细气地问。

    那孩子弱弱地说一声：“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没听说过么？”小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有些热，不喝的话，会更难受，喝了药就好了，好了的话就可以出去吃好吃的了，阿土乖了啊，听话。”小楼安慰了两句，才端起旁边那没喝完的药，恩威并下威逼利诱地对那小孩说了一阵话，他居然真的答应喝了。

    周简在旁边，目瞪口呆地望着平常那么嚣张的一个人，此刻竟是这般温柔，说话都轻三分，不由肖想：若是方才那些话是对自己说的，就是砒霜放在跟前，他都毫不犹豫一口喝了……而眼前，小楼端着药丸，一手拿着调羹，舀了点药汁，放在嘴边尝了尝——周简回神，忙说：“小楼，大夫说这是风寒，你小心传染了。”

    小楼又是斜了他一眼：“少废话！”仿佛又恢复成平日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

    周简有些失望，又暗暗着急，却又不能拦着她。

    小楼尝了尝药，没觉得十分凉，便哄着那孩子慢慢地喝下去。

    周简本来焦急非常，后来见她神色竟是那么温柔如昔，认真地望着那孩子的模样，试药的时候，嘴唇上沾着星星药汁，闪着熠熠光芒，他几度想上前去，替她擦去，终究没那胆量，也不想去打扰此刻……

    不知不觉，就这么看着，人已经斜倚在门框上，一直眼睁睁地望着她将满碗的药都给那孩子喂下去喝光了，还不愿动一下，似乎此生此世，就想这么看下去，静静地，安稳的，波澜不惊的，如水一样的，就此一生一世，也……不错吧。

    外面一阵喧闹。原来是小破跟小玲买了肉包子回来，孩子们一人分了一个，高兴的唧唧喳喳叫，小破又送了三个进来，意思是给病中的阿土，小楼跟周简，周简望着手中还热乎乎的包子，不知如何是好，小楼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不由地笑：“吃吧周堂主，怎么，吃不惯这小门小户的寻常饭食啊？”说着拿眼睛瞟了他一眼，嘴角倒是笑盈盈的。

    她的神色是调笑的，还带一点点的嘲弄，而周简心底仿佛喝了蜜一样，他看小楼一眼，拿起包子来使劲咬了一口，只觉得平生所吃的山珍海味之中，无一能比得上此刻手中的这寻常包子般甘美，滋味入心。

    这次第，方称得上是一个“秀色可餐”。

    那边小楼举着包子，冲着病中的阿土引诱：“阿土要乖乖吃药，那样病就好了，你快点好起来，哥哥这个包子也给你留着，知道吗？”

    小孩子轻声细气回答：“好的，小楼哥哥。”

    小楼便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嘻嘻地笑：“乖孩子，哥哥最喜欢你了。”又将他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一口一口喂他吃包子。

    周简呆呆看着这样不一样的小楼，又是一阵看怔了，连手中那咬了一口的包子被调皮的孩子拿走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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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31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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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跟周简将一干小鬼安顿好了，也已经晌午了。小楼将剩余的银两全部交给那孩童中年纪最大的小破管理，每到三餐时候，便替孩子们买饭，又叮嘱他，好好地看着小阿土，若再有事，就去拢翠袖的后门处喊人，她听到就会出来的。

    这话她是偷偷地对小破一个人说的，虽然这帮孩子年纪还小，但若是出去乱说，给人听到了跟拢翠袖有关系，未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细细地交代完了一切，又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小楼才同周简一起出了大院的门，小孩们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相送，小楼不停地回头招呼，最后还是周简拉着她飞快地拐过了弯，才看不到那一张张依赖的小脸了。

    小楼出了巷子，置身大街上，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周简看着她的神色带几分忧郁，问道：“怎么了小楼，有心事么？”

    小楼摇摇头：“没有，只是……”她最近惹的事多，一时忘了出来看管这些孩子，阿土便得了病，幸亏是小破遇上了周简，不然的话，为了偷银两被人捉住，打一顿不说，再耽误了阿土的病……她想想，一阵后怕担忧。

    周简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那些孩子？”

    小楼抬头看他，却不说话。

    周简大包大揽说：“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不了以后我得了闲，就随便的来照看他们一番。”周简本是不喜欢跟那些小鬼们混在一块的，他们个个眼精目明的，看出他色厉内荏的本性，个个都欺负定他……他躲还来不及呢，若不是看在小楼面子上，又想在她跟前博分数，才不会主动这么说呢。

    小楼听他这样说，却没多宽心的样，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会，懒懒说：“还是算了。”

    周简瞪大眼睛。伸手拍向胸口。发出嘭嘭地巨响。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小楼摇摇头。“我只是怕那些孩子会跟着你……”她忽地停了停。看了周简一眼。噗嗤一笑。说。“你这么急吼吼地做什么。又不是你地亲生孩子。方才我刚进门。你不是还很不耐烦么。”

    周简一愣。自然。他是不耐烦跟小鬼头们相处地。可是既然这些小鬼头跟小楼有关。那就另当别论了。正想再说两句。小楼摆摆手说：“罢了。我另想法子好了。大不了多出楼几次……也没什么。对了。”转过头来看着周简。“今日用了你地银子……”

    周简看她脸上露出几分腼腆。心头一动。说：“那不值得什么地。”

    小楼惊讶地看他一眼：“你……”

    周简说：“那几个小鬼无家可归。许你照顾他们。不许我出一份力么？”冲着她眨了眨眼。

    小楼目光闪烁，略觉得感激：“周简，真是……”

    “不要说那么多话啦，”周简作出慷慨大方的样子，说道，“如果觉得对我不住，那就给我做一件事吧。”

    小楼有些迟疑：“什么事？”微微担忧。怕周简趁机狠狠“咬”她一口什么的……

    周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已经中午了，你就陪我吃顿饭吧。”

    小楼被他抱住肩头，微微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将他的手给轻轻地推了下去。周简怎会不知她的抗拒，略略沉默，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小楼见他一瞬间如此低落，心底一叹，重又笑面如花，说道：“我怎会不愿意，有人请客我是恨不得多生双脚也要跑去的，只不过，你的银子都花光了吧，我的也是，我们两个穷光蛋，去哪里吃饭？难道要吃霸王餐么？”

    周简看她笑的如此甜美，只觉得漫天阳光都灿烂十分，眼珠转了转，目中光芒一闪，伸手抓抓头说：“小楼，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竟略带羞涩。

    小楼愣了楞：“嫌弃什么？”

    周简抬头，浓眉大眼，牙齿雪白，那么一笑：“那我带你去不要钱的地方吃。”

    “不要钱的地方？”小楼疑惑地看向他。

    周简伸手，当空掠过来，竟握住小楼的手。他是混市井帮派的，自然孔武有力，且又生的高大，大手如蒲扇一般，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小楼略惊了惊，想伸手撤回来，忽地想到方才自己推开他时候他受伤的表情，想了想，也就忍着了。

    周简拉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到底是觉得底气不足，偷偷地回头瞥她一眼，见她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眼神一瞥望见互相牵着的双手，回头过去，忍不住咧嘴一乐。

    周简人缘甚广，路上之人，多半认识他，另一小半，却认识小楼，他们两个很少凑到一块儿来，这次的组合让许多人眼前一亮，小楼跟着他走了几步，身上出汗，不自在起来，周简也不轻松，心底虽然乐得美滋滋的，却又紧张又得意，弄得额头微微见汗意，一边同相熟的人打招呼一边低头对小楼介绍。小楼不知如何表态才好，只好跟着装作若无其事状答应连连。

    一条街走的快到尽头，眼前忽地出现一队人来，头前那个，一张脸明月清风也似，双眸锃亮如镜，望着这边看过来，小楼一见，心底微微怔着，那人却看她一眼，又看她旁边的周简，本来淡淡的面色忽地一沉，竟成裹着秋霜之势。

    “这是在做什么呢？”方正带着一班兄弟快步走过来，一边目光凌厉地扫着这两人，“周堂主你这是荣归故里还是怎么着，好热闹啊。”

    周简望见方正，也是脚步一停。

    他们一个是官府中人，一个是帮派之人，平素本来就不怎么对付的，特别是方正忽地见到小楼跟他搞在一块，不由地心头老大不舒服着。

    周简冷哼一声：“我可没惹是生非，用不着方大捕头亲自出马吧？”

    方正瞪了他一眼：“你是没惹是生非，不过你手下那帮弟兄就不一定了。”

    周简的浓眉深深皱起：“方正你说什么？”

    小楼在旁边静静地看，方才方正一行人来的甚是急促，见了他们在此才放慢脚步，而方正出外做事，最多只带两个衙差，如今却是带了六名，可见事态必定紧急，他说是周简的手下“惹是生非”，那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官府惊动的大事？不由地略担忧地看向周简。

    方正望见她目光之中透出一丝忧虑，心底更是不悦，表面却仍冷若寒霜说：“周堂主跟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简哼一声：“他们惹得事，他们自己会处理，我现在没空。”他低头看一眼小楼，心底仍旧没觉得事态严重，跟陪小楼吃饭相比，那其他的事……

    许是也看不惯周简的傲慢，方正身后一个人幸灾乐祸挺身说道：“只怕他们自己处理不了了，周简，他们都死了！怎么自己处理？”

    “多嘴！”方正急忙回头拦着，可惜众人都已经听的清楚，小楼跟周简面面相觑，不由大惊，周简上前一步，顿时将那人胸前衣服揪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预知后事如何，粉红推荐收藏……_

    正文 032 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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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简暴怒之下，一把将那衙差的胸前衣裳揪起来，他人生的本比寻常男子高大，气力也大，用力一扯，那衙差顿时双脚离地，又惊又怒，喝道：“你要做什么？”

    旁边方正跟小楼齐齐上前，一个手握剑柄搭向周简肩头，一个却使劲拉住了他的胳膊。

    方正心底恼恨周简，见状是想将他逼退，动手时候就有伤人的意思。小楼见机的快，知道方正要动手，先一步拉住周简，叫道：“周简，你先放手！”

    周简性烈如火，时常同人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此刻怒火攻心，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可是，说话的那个是小楼。他浓眉紧皱，手上一松，将那衙差放开，衙差落地，踉跄后退一步，当啷一声将手中朴刀拔了出来，怒道：“反了反了！拿下！”

    方正一闪身，站在了两人中间，目光淡淡扫了小楼一眼，却说：“休得暴躁。”

    那衙差自背后看他一眼，终究不敢违抗，悻悻地送刀入鞘，向着另边地上不甘不愿吐了一口唾沫。

    周简望着方正，问道：“他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方正不卑不亢地冷冷看着他，说道：“周堂主想知道么，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也不等周简答应，迈步就走，再也不看小楼一眼。小楼见他竟如此冷淡，不由地心头一凉，心底稍微一想便已经明白：方正是恨自己跟周简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可是，这又怎样呢，她自己，又是好到哪里去的身份……不由心底苦苦而笑。

    这边周简低头说道：“小楼，对不住了……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我们下次……”

    小楼镇定心神。摇了摇头。说：“别说那些。这事情古怪蹊跷。不知到底怎样。我跟你一起去。”

    周简一愣。他心中本来乱乱。一方面是担忧自己地手下到底如何。一方面却是恼怒大好地机会就此泡汤。不知再约小楼又是何年何月。全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样地话来。一怔之下不由地又惊又喜。高声说道：“小楼你……”不由地忘形。伸手握住了她地手。捧在胸前。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方正在前地身子略略一顿。似要回眸模样。

    小楼一眼瞄到。急忙将周简地手甩开。说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差大爷？”

    小楼本来担心周简性子烈。一时遇上这等事情。不会处理。吃了亏什么地。所以才不放心跟着来。

    却没料到，周简本就是混帮派的，市井中龙蛇混杂，他若是没几个心眼，又怎么能混到堂主的位子上？

    只是这人外表看来豪壮有力，未免会叫人觉得他有些少心机……又经过照顾小破他们一帮孩子的事，让小楼对他不由地另眼相看，在她心中，周简已经差不多爬上了那叫做“朋友”的位置上，因此替他着想，是理所当然的，却不料周简本就是个外粗内柔的主儿。

    更没有料想到的是，自己将面对的竟是这样惨烈的场面。

    方正先到达现场，周围已经远远地围了不少的人，方正只看了一眼，便急速地后退出来，那边小楼跟着周简向前迈步，想要一探究竟，方正快步赶到他们跟前，猛地伸手，宽宽的袍袖垂落，挡在小楼胸前，喝道：“站住。”

    周简本来十分着急，见方正将小楼拦住，也跟着站住脚，问道：“方捕头这是做什么？”

    小楼在方正急匆匆回来之时已经放慢了脚步，见他突然拦住自己，情知必有缘故，等周简问过之后才又开口：“方……捕头？”

    方正见她如此称呼，面色丝毫未改，淡淡说道：“你不能去。”

    小楼不解，双眉皱起。方正提高声音说道：“周简，你要看就赶紧去，不要婆婆妈妈的！我说了小楼不能去！”他说话时候本是毫无情绪泄露的，说到最后一句，却蓦地变了调子，有点焦急，又有点担忧。

    周简本来颇为恼怒，蓦地听他这样的语声，看了方正一眼，到底是江湖客，略一沉吟，便在心头明白三分，回头对小楼说：“小楼你听方捕头的，在这里等我。”

    小楼看他也如此说，只好点头：“要小心。”

    周简听她这么说，目中露出温柔神色，冲她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现场走了。这边方正听她这么担忧的口吻，不由地面色又是一阵黯然。

    小楼被方正拦下，不住地对着那边翘首以望，方正说道：“你怎会……跟他在一起？”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楼怔了下，又苦笑说：“我怎么不会跟他在一起？”

    蓦地臂上一紧，她吃痛，转头看向方正：“方捕头，你做什么？”

    方正双眸如电，瞪着她：“你……你知道他是……那龙蛇混杂的巨鲸帮，你又何必跟他……”

    “原来方捕头是看不起周简的身份么，”小楼望着他一身清净的样子，索性又是一笑，说道：“我也是青楼里打杂的啊，跟周简本就是一路的，方捕头若是看不起我们，就明说罢了，还有……恐怕我比周简更脏一些，方捕头何不把手拿开，免得脏了您的手呢？”

    方正没想到她会反应这样激烈，蓦地听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言语来，不由地脸色发白，身子轻轻地一晃，手在她臂上一紧，小楼更觉得疼，闷哼了一声强笑说：“方大人……手下……留情。”

    方正这才察觉，急急忙忙松手，上前一步问道：“疼……么？”

    小楼见他竟是如此关心情切，那脸色兀自雪白着，她心底微疼，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的话，摇摇头说道：“无事，无事。”

    方正见她明明疼得眼圈发红了，却强撑着，默然片刻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小楼吸了吸鼻子，仰头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的……”

    她抬头看天的时候，头发略略自脸上滑开了去，露出那精致的半面轮廓，白腻的脖颈在他的眼前如一道凛然圣洁的雪光闪过，也刺痛了他的双眼，不该啊，不该的，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在青楼之中藏身……想到她方才说的话，方正低头，望着自己方才抓住她胳膊的手，那手掌心，隐隐地泛起阵阵痛楚来，火烧火燎的，仿佛刚抓过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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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花：其实除去那两个大只的跟小苏，方正和小周也是不错的人吧……啊我在说什么……呓语，呓语……拿票票砸醒我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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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33 你最好看（粉红票2400加更）

    周简面色铁青地回来了。

    小楼望见他身后，有个衙差打扮的人忽地躬下身子，一阵狂呕的样儿。她一惊，拔腿便想迎上去问周简发生何事，却被方正拦住，对上他的双眸，她只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心底却想，究竟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可怖的事，居然让方正如此忌惮，竟不想叫她看到……

    于是只好问：“周简，怎么了？”

    周简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旁边方正，脸色不是一般难看，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周简才转头过来，看着小楼说：“没……没什么，他们只是、都死了。”说到“死”的时候，见惯风浪的人，声音竟有些发抖。

    小楼听的可疑，望着周简，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可这怎么可能。周简对方正说：“这是谁干的，可知道？”

    方正摇头：“尚且不知，周堂主……会不会是你们帮派之间内斗。”

    “不可能！”周简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跳起来，“若是我们帮派之间的事物，绝对不会张扬到让外界知道，更何况这种手段，狗娘养的，畜生！”

    说到最后，面色竟有些狰狞扭曲，又有点难过似的，声音从咬牙切齿到显现一丝丝哽咽。

    小楼看的心惊，伸手，迟疑地拍上他的肩头：“周简……”轻轻地叫，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周简肩头一动，忽然伸开双臂，将小楼紧紧抱入怀中，小楼愣住，随即使劲挣扎，叫道：“周简，你干什么，放开我！”

    旁边方正看地双眼冒火。周简却低头。趴在小楼肩上。说道：“别动。别动……我只是怕。小楼……”

    小楼怔了怔。停了手。眼睁睁看向那边。方正带来地人手已经开始动作。她望见有个衙差抬着长长地担架向这边走来。忽地绊到了脚。一个踉跄。有两样物事从担架上掉落下来。骨碌碌滚了滚。血淋淋地……小楼看地眼都直了。方正在旁边一瞥见到。闪身上前。将她视线挡住。冲着那边厉声喝道：“稳当些！”

    周简察觉她身子僵硬。慢慢松开她。正要道歉。忽地望见她直勾勾地眼神。不由一怕。叫道：“小楼……”他地眼睛红红地。眼角竟有些许泪痕。

    小楼慢慢地移开目光。看向他：“他们……”结结巴巴开口。脸色有些不正常。

    方正皱着眉转过身来：“小楼。你该回拢翠袖了。”

    小楼望着他：“方正……刚才那是……”

    方正喝道：“你看错了，什么都没有！快点回去！”

    小楼茫茫然抬起头看周简。周简的目光同她相对，又转开来，喃喃说：“不管是谁动的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小楼，我们……回去吧。”

    小楼半张着嘴，兀自没有回神。周简试探着抱了抱她的肩膀，她也没有反抗，周简有些担心，叫道：“小楼，小楼？”

    小楼的双眉皱着，也不语。那边方正将手下吩咐了一阵，才转过身来，见她如此模样，二话不说，扯着她的衣袖将她拉住向前走去，周简跟在后头。

    小楼仿佛丢了魂魄，被方正拉着过了一个街头，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使劲一挣扎，从方正手里挣出来，方正还要上前拦着她，她将他推开，白着脸哑着声音说：“我想喝酒。”

    方正呆了呆，看向周简，周简的目光同他相对，忽然浅浅苦笑：“我也想喝。”

    方正看着这两个人，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不远处酒楼上挑起的旗子，红旗黑字，正在风里招展翻飞。

    正是吃午饭的当儿，酒楼中几乎座无虚席。看在方正跟周简的面儿上，店老板很快吩咐小儿手脚麻利地加了一张桌子，在靠窗的角落上。

    三个人也无话，是方正先开口要了两壶酒，小二眼神厉害，见几个人面色不痛快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问一句：“方捕头要什么酒，下酒菜要不要？”

    方正摇了摇头，忽然又打手势让他停住，低头问小楼：“可要吃点东西不？”

    小楼听他这么一问，脸色更是难看，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那边周简怒道：“拿好酒来就是，啰嗦什么！”

    小二急忙哈腰：“是是是，方捕头稍等，周堂主稍等，楼少稍等。”转身跑了。

    不多时，两壶上好的酒送来。店老板提心吊胆，不知道为何这次向来廉明清正的方捕头居然会跟巨鲸帮的堂主地头蛇周简搞在一块，可是这两人哪个也不是好得罪的，更何况还添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拢翠袖苏小楼，于是特意吩咐了小二盯着这桌子，有什么需要就首先给办好，免得惹毛了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幸亏这三个人有了酒之后，倒老实起来了，话也不多说。唯一表现比较正常的是方捕头，先替小楼倒了酒，看了周简一眼，周简自行倒上了，小楼闷闷地，低头端起酒杯来，手指还有些发抖，勉强地凑到嘴边上，一饮而尽。

    方正看她一眼，跟着喝了一杯，那边周简喝酒如流水，不多时候两壶酒已经空出来了，周简拍案发狠叫道：“给老子拿大坛子来！”

    方正皱着眉，说道：“周简！”

    周简横他一眼，冷笑一声，不再言语。那边小楼连着喝了三四杯，已经有些不胜酒力，原先雪白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这酒是有名的清酒，名唤“云间醉”，入口香甜，只带一点点辣，可是后劲却是十足的，小楼又拼命喝了四五杯，只觉得腹中如火烧一样，火焰直直地向上窜了起来，脑中空荡荡的，身子有些不受控制了，仿佛不属于自己，晃晃悠悠，要飞起来似的。

    “小楼你的脸好红。”那边周简将换过的大酒杯放下，望着小楼说。

    小楼半趴在桌上，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竟问：“嗯……好看么？”

    唯一清醒的是方正，听两人这等对话，皱了皱眉，说道：“瞎说什么，好了，别喝了，再喝就更醉了。”

    “没瞎说，”周简却一甩胳膊，说道，“好看，很好看，这皇城，这神风国，这……这天下……数小楼你最好看……”

    “算你有眼光……嘿嘿……”小楼嘿嘿地笑起来，仿佛很高兴，身子都坐不稳了，兀自伸手摸索着桌面，似还要找酒喝，果然是醉得狠了。

    “成何体统，”方正怒道：“都给我住嘴！”

    ——“这皇城，这神风，这天下，数小楼你最好看。”

    这酒楼靠窗的地方，悠悠然飘出这句话，似云端雾里来，却这么清晰地，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划破了谁人不愿意面对的那记忆，亦划得鲜血淋漓。

    楼下那顶蓝呢大轿中，有个人静静地，双眸一抬，金光耀耀。

    他说：“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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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小金要干啥捏，难道要来抢人了咩……大家快扔票把他砸回去！

    咳，痛苦地汇报一下自己，今天偶终于鼓足勇气把牙搞了一下，过程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在耳畔还有机器的响声，那啥横飞……被叮嘱一天一夜不能吃饭，于是晚上喝了一碗汤，最后看着汤底，犹豫不决地想去舔光光，被偶娘及时把碗夺走了…现在饿着肚子满嘴药味儿隐隐作痛…大家祝福我不要太痛苦熬过这段吧，同时都要保重身体啊，群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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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34 宛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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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气势非凡的蓝呢大轿缓缓稳稳落下，早有侍者躬身上前，伸手将轿帘搭起，轿子外众人早就屏息等候，轿子内人影一动，辅政国师慢慢地躬身出外。

    他一抬头，似看不清他到底张什么模样，是美若天仙还是丑若魔鬼，但就算是是离他最近的那人，多能看到的也只是那一团漠漠的金光淡淡罩定了国师全身，让他的面目也看不清楚，或者是他们本不敢直视面前这人，只惊鸿一瞥看一眼便匆匆低头，内心却觉得，眼前这人……很美，是一种……叫人震撼的绝美。而他浑身上下隐隐散出的高贵威严更是叫人双腿战栗，那双眉一扬，金眸微抬，周围围观之人顿时心惊胆战，依稀觉得国师大人看的就是自己，那双腿再也站不住了，抖了两抖，正前方有人顿时屈膝跪下，接着，是周围之人，纷纷地接二连三而后大片大片的跪倒在地，臣服于他这种迫人的气势之下，个个口称：“国师大人千岁。”

    金紫耀金眸微转，右手微扬，是平身之意，他一句话也未说，转身迈步，向着旁边酒楼上踏级而上。

    酒楼老板早就跟一干小二涌到楼边上，见状立刻诚惶诚恐跪倒在地，他白色缠：“方……方……”

    掌柜地大喘一口气。说道：“回大人。是……是本地地方捕头跟、跟……”小二鼓足勇气说道：“跟巨鲸帮地周堂主。周简周堂主。”

    金紫耀背对众人。两道轩眉轻轻地一皱。不再做声。那使者见小二跟掌柜两个面面相觑。惶恐不安地样子。喝道：“下去吧。”

    掌柜的跟小二挨在一起，准备下楼。忽地却听得一个好听的让人心悸的声音响起，他问道：“还有何人？”淡淡的四个字。

    这人世间，有数不清的千千万万的声音。

    听过的就忘记了。

    更何况这是南来北往迎新送旧的酒楼，小二跟掌柜的一天见过的人客起码也要过百上千。

    什么样的声音没听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但是，偏偏不是眼前这个。

    这声音，他们从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似乎有种难以言说的魔力，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紧紧地都囚禁在这声音的魔力之中。

    宛如天籁，便是这个样子。

    小二跟掌柜的灵魂出窍，忘了回答。

    他们都在顷刻发誓，余生之年，是忘不掉这个声音了。

    旁边那侍者从旁怒问道：“国师大人相问，你们胆敢隐瞒？”

    掌柜的跟小二齐齐跪倒在地：“不敢不敢啊国师大人，只不过，只不过小的们怕说出来有辱国师大人尊听，那，那的确是还有一个人的，他，他是，他……”掌柜的结结巴巴，求救一样看了小二一眼，小二哥咽了口唾沫，说道，“他不过、不过是拢翠袖的……打杂，叫苏小楼。”

    ——“这皇城，这神风，这天下，数小楼你最好看。”

    金紫耀慢慢地抬头，透过窗口看出去。脑中在瞬间又想到这一句。

    小楼，小楼，苏……小楼？

    是你吗？还是说……

    只是骄傲如你，怎会，轻易就换掉了高贵的姓氏。

    拢翠袖，那不是第一的青楼么……

    你是真的流落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还是说，那只是个名字一样的人而已……若真是这样，我……

    “人呢？”侍者见国师不语，便又问道。

    掌柜的年老体衰，抵不过这迫人欲死的压力，呼吸喘喘，又不敢太大声，这酒楼中太过寂静，每个人都在尽力屏住呼吸，衬得他太大声，会不会冒犯亵渎国师大人呢？他心跳剧烈，心头绞痛，快昏过去了。

    小二的急忙说：“他们，刚走，刚走不久。是从……后门走的。”

    原来如此。

    金紫耀凭窗而望，这里的视线很好，可看见嵯峨皇宫，宫外江山，午后阳光灿烂，雾霭全无，纤毫都在眼底，景色如此鲜明开阔。嗯……怪不得狭路也未曾相逢，只差一步便就错过的么？这世间的机缘巧合，便是如此，只不过，山不转水转，若是该遇上的，便注定逃也逃不掉。

    小楼，苏小楼，是这样的么？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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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花：小金这气势是无人敌的，除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咩

    继续牙疼，今天又只喝了汤，快饿死了感觉，大家快来喂票给我，双眼冒光了，趴……

    正文 035 唇上滋味

    照例二更奉上，继续呼粉红票，牙疼引发头疼，坚持着加上这更，只好赶紧去睡了，大家多多喂两张票来抚慰某人心灵吧，顺手推荐收藏哦，粉红3000加更，似乎还差33张的样子，可怜，我更一章只能呼来四张票咩，掩面泪奔

    方正在前，扶着小楼走，周简便自动乖乖地跟在后面。

    至于身后，神风的一代国师所引发的轰动，他们自是不知道，方正只觉得这两个家伙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不知还要说出什么话来，趁着所有胡言乱语还没达到不可收拾的境地，赶紧付账开溜。

    且是从后门溜走的。他的身份特殊，平常更不曾跟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相混，这次已经算是看在小楼面上开了特例，何况这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方正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

    小楼醉得厉害，半个身子挂在他的身上，一边呜里哇啦不知说些什么，方正只好哄一阵又训一阵，也不知她听下去了没有，身后周简倒是时常说：“小楼你醉了，居然喝这么两杯就醉了，真是……”

    这人于是便摇晃着回头：“谁说我醉了，我们回去再喝，臭小子你……”

    方正使劲将她的头摇回来，向着自己跟前拨拉了一下，她也没反对，他的手指很细很白，在她的头发上抓一下，露出了雪白的小脸，脸颊上是粉红色，因为喝酒喝的，她半闭着眼睛，额头上那根灰色的发带是如此的醒目。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随着呼吸而抖动……双唇微张，似乎是渴望更多空气，这样鲜润的红色。

    “方正你怎么不走了？”周简在后面叫。

    方正一愣，这才急急忙忙地收回视线，将小楼的胳膊向着肩膀上拉了拉，让她搂住自己的肩，才又迈步向前走去。身后周简笑的嘀嘀咕咕：“如果你没力气了，就让我来好了，我可以抱着小楼……嘻嘻。”

    方正的剑眉一皱，直觉地想回身去给他一脚。想了想还是忍了。

    小楼却不甘示弱地回一句：“去你地吧。傻高傻高地。比力气。我也不输给你……”

    周简笑了一声。走过来抓住她地手臂：“不信就试试看。”

    方正觉得一股大力随着他地动作传来。小楼被硬生生拉地离开自己怀中。周简伸出双臂将她抱住。他身子高大。腰微微弯着。这样动作。仿佛将小楼窝在怀中一样。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不满地叫起来。骂道：“放开我。我看不到东西了……好热……放开啦！”

    最后一声。格外古怪。似乎带一点点撒娇任性。平素她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此刻酒后。未免逃出几分本性来。周简心中微颤。手一松。低头来看。小楼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地上。周简怔了怔笑说：“你看。还是要我抱吧？”

    话没说完。方正闪身上前。使劲拉住小楼肩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拉到自己怀中。怒视了周简一眼。双臂伸出。已经将小楼打横抱在怀中。

    先前他不过是在顾忌而已。所以只是扶着她。没想到周简竟这么过分。而她又这么不争气。若是他还不出手。恐怕……哼！

    再也不看周简一眼，抱着小楼大步向着拢翠袖的方向走去。

    周简怔了一怔，还是抓着头追了上去。

    后门竟是开着的，方正吐了口气，想自己的身份，若是站在这里叫门实在也是不雅。

    小楼窝在他的怀中，几乎睡着了，不知为何现在却又醒转了来，仰头看了看门扇，嘀咕一声：“到了……”翻身便想从方正怀中下地。

    方正喝道：“慢着些。”见她挣扎的厉害，才慢慢地一弯身子，将她放在地上。

    小楼双脚着地，似乎还站不稳，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才转回头来，使劲睁眼看两人。

    周简靠在门口，斜着眼睛望着她。

    小楼的视线同他相对，忽然一笑，趔趄地走到他身边，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的方正惊心动魄，又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好暗暗护在身边。

    小楼走到周简跟前，慢慢伸手，一掌抵在他的胸口。

    周简望着她，只是笑，也不知要说什么。

    小楼低着头清醒了一下，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他说：“周简，你别……别伤心，还有我呢啊。”

    周简本是呆呆笑着的，听了这话，很快地那笑就变了意味，有点类似于哭的样子了，方正本是不解小楼的意思，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心底不由地三分诧异，一份酸酸的。

    小楼说完，才又肯定地：“嗯！嗯！”仿佛自言自语般的，手又在周简肩头狠狠地拍了两下，转过头想走。

    周简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小楼皱了皱眉，想回头去看，周简那么大的身子，一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去一样，小楼听到他低低地叫：“小楼……小楼……”宛如哭腔，却又忍着。

    她有些心酸，却又笑了笑，说：“别这样啦，弄得我难受……放手，回家去休息一下吧。啊，乖啊。”她人被周简抱住，不能回身，只好伸手，轻轻地拍打他的手臂。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