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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极恶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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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可惜嘴里寡淡无味,方才她不知道信手塞了什么进去,越咀嚼越觉得好像在牛吃草一样,偏又只能咀嚼下去,因为一瞬间竟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

    “也难怪大秦野心勃勃,最近大秦的国运昌隆,几个皇子聪明睿智,尤其是三皇子步青主,——也是现在的神威王爷,有名的雄才大略,气宇不凡。记得步青主年十三生日之时,秦皇问他有何愿望,他的回答,你们猜是什么?”那人卖了个关子,语气那般的絮絮善诱,连小楼也不由地听得入神。

    “此事我也听说过,据说神威王说的是……平生志向,便是要做一个能够纵横天下的马上英雄。”

    “哼,他哪里是想当一个马上英雄那么简单,”那人哼说,“他分明是想当个神勇威武的马上皇帝!”

    “这……马上皇帝,不是打天下才来的称呼么?”其他人狐疑。

    “正是此意。这步青主年纪轻轻便野心勃勃,想当一个东征西讨,打平天下的马上皇帝,听说秦皇十分器重这神威王爷步青主,更有意将皇位传给他,若是真的给他继位,保不准对我神风是一大危险劲敌。”

    “可是,我听说当初为了保证两国和平相处,不起刀兵,大秦的一位皇子跟我神风的御公主有过婚约的么?意思是想两国结为秦晋之邦……那大秦的皇子,是……”

    “可不正是这三皇子么?哼,我神风御公主早就失踪近十年,这宗婚约当然是作罢了,想必正合那神威王爷之意,不是么?”

    “你的意思是,婚约作罢,若是大秦真的有不轨之心,那么这神威王爷就会对我神风动手?”

    “你还当能如何?昔年大秦对我神风是何等忌惮,皇族中的封号,怎可犯忌称‘神’?自御公主失踪之后,连三皇子的封号都是‘神威’,这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么?”

    有人忍不住怒道:“可恶!实在可恶!难道我们就这般眼睁睁地坐以待毙么?”

    另有人插嘴说道:“坐以待毙,倒也未必。”

    旁人急忙请教:“这位兄台又有何高见?”

    “他大秦国有神威王爷,难道我神风丢了御公主,就再无人了么?”

    “兄台你的意思是说……”

    那人侃侃说道:“辅政国师金紫耀,天生睿智聪明,十三岁即被先皇点为文武状元,端的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又曾为御公主太傅,有他在,定可以跟那神威王爷一较长短,我神风岂能真如大秦所愿,乖乖成他手中之物么?”众人听他一一道来,很有几分道理,不由地齐齐点头。

    “哼!金紫耀?”又有个人冷冷一哼,语气十分不屑似的。

    众人惊疑回头看。

    那人似乎喝的半醉,趁着三分酒意说道:“什么文武双全,辅政国师,金紫耀他不过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而已,当初若不是他巧言令色,甜言蜜语的迷惑了御公主让御公主收留了他又宠着他,他现在或者早就横死街头……不,看他那副模样,倒好象可以去鸭馆挂个头牌之类卖笑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只见有一物破空向着那人飞去,同时有个身影极快地跳了起来向着那人扑去,人未到,那尖锐的声已经响起,嚷嚷说:“我要杀了你!”

    正文 010 辅政国师

    第三更~收藏啊推荐啊~

    事出突然。一帮“明智之士”在议论国事,忽然之间跳出一个单薄衣裳的女子,容颜俏丽,脸颊微红,怒火熊熊的,冲着那个方才讲辅政国师金紫耀坏话的人扑过去,揪住了就打。

    小楼稍微地愣了一下,便立刻跳起来冲了过去,在那女子揪住那男人的时候同时将她拉住,叫道:“半半姐姐,你冷静一下,这是干什么?”

    半半姑娘愤怒地盯着那男人,伸手拼命打过去,嘴里嚷嚷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敢诋毁国师大人!”

    “你疯啦!”那男人杀猪一样叫起来,一边躲着半半的拳头一边叫,“快些把这个疯女人拉开!”虽然美人没什么力气,打的也不疼,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搞,实在是没面子,“贱货,想替金紫耀出头,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下贱身份!只配躺在床上被爷……”气急败坏,污言秽语地骂道。

    话音刚落,那不停跃动的身体上忽地吃了一脚,男人“哎吆”惨叫一声,以曼妙的姿态飞起来,向着旁边一张桌子上直直跌了过去,这一摔摔得结结实实的,众人听得“咔嚓”一声,齐齐掩面不忍心看下去,男人庞大的身躯已经砸破了桌子,直落在了地上,跟碎木屑滚在一起,跌得哭爹喊娘。

    半半姑娘停了手,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这幕场景,旁边是苏小楼,慢慢地缩回了闯祸的腿,皱着眉疑惑说道:“这脚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居然这么不受控制,”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我说……大爷,您不能怪我,大概是因为您刚才摆得姿势实在太帅了,我的腿它情不自禁地就……”

    “该死的东西,你们合伙起来整本大爷,合着你们这不是青楼,是黑店!”男人自是看出她有心整人,踉跄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给我等着,爷一定要拆了你这黑店!”

    “有能耐您就去啊!”小楼将半半拉在身后,终于又闯祸了,苏怀南那边是逃不过的……既然如此,就干脆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扬眉笑眯眯地说道,“记得报上老子的大名——苏小楼!”

    话音刚落,有个清明的声音朗朗问道:“这儿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看向拢翠袖的门口,一身红黑的衙差打扮,刀挂在腰间。方正皱眉,看向这里面的满地狼藉。而那被捉弄的男人自地上爬起来,如见救星,飞一样冲到方正身边,控诉:“官差你来的正好,这是家黑店,他们表子龟公联合起来整我!”

    方正好看地浓眉皱地更深。望了小楼一眼。见后者地脸上挂着吊儿郎当地不羁笑容。不由心底一叹。转头问道:“不要着急。你们是因何而开始动武地?”

    “是因为这位大爷方才诋毁我神风地辅政国师。所以我们地半半姑娘跟小楼就忍不住要出手教训他。维护我们国师地尊严。”旁边有个略带冷峭地女子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看。却是拢翠袖地管事大娘:欧阳三娘。她长地十分瘦削。明明是女子。却没胸没屁股似地毫无起伏。身材平板之极。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小觑地冷峻之意。

    半半一见欧阳三娘。十分畏惧。忍不住身子一缩。小楼急忙把住她地手臂。一边迎着三娘冷冷地眼神。勉强咧开嘴做出笑地样子。

    而那边。那被打地猥琐男子一听。顿时色变。方正看他一眼。问道:“是这样吗?”

    男子一言不发。神色慌张。凭心而论。近几年。辅政国师金紫耀地位超然。也地确是为神风国做了不少英明举措。然而在神风国子民地心目之中。地确还是有些看不起他地意思。他并非出身正统皇族。而是靠着当年地御公主才窜上高位地……而那个文武状元。也地确有人私下怀疑。是否是因为当年地考官跟判官因为要博得御公主欢喜。所以故意放水……

    但是有些话是大家心照不宣地。现在神风国只有一位年幼无知地小公主。辅政地大权都在金紫耀手中。谁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非议他?

    方正察言观色,自是了解,想了想说道:“这位,如果你坚持要告拢翠袖是家黑店,那可要请您跟我回衙门,向大老爷录一份口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诉说一遍……”

    话没说完,那男人急忙摇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做,也不劳烦差大哥了。”

    说完之后,转身匆匆地向着拢翠袖的门口逃也似的走去。

    身后小楼上前一步,幸灾乐祸地冲着那背影叫:“客官欢迎您下次再来啊,小的的腿可会想念尊臀的啊……”

    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连半半也跟着开心起来,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说道:“小楼你可真厉害啊。”头一歪挨在她的肩头做甜蜜状。

    那边方正听她这么口没遮拦,无奈地摇摇头,看她一眼,刚想说话。旁边欧阳三娘说道:“小楼,你冲动出手,毁了楼里的东西,又赶跑了一个客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半半吓得急忙站直了身子,紧紧地捏着小楼的手臂。

    小楼轻轻拍拍她的手,向着三娘点了点头:“小楼知道了,等会就去听雨南楼……”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三娘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那边方正摇摇头:“你就是爱闯祸,怎么老是不长记性呢。”

    “我要是长记性,也不叫小楼了。”她吐吐舌头,“劳烦你啦,可是我没时间跟你多说,要去请罪了呢。”

    又拍拍半半的手,安慰了她一下,刚想转身走开,忽然之间又站住脚:“方正!”

    方正答应一声,问:“何事?”

    小楼目光一动,望向他的手上:“你拿得……是什么东西?”

    方正低头看了一眼,才笑笑说:“这啊,是国师发的通缉文书啊。”

    小楼忽地有些僵硬,面上的笑也勉强的很,哆嗦着说:“给我……给我看看行么?”

    方正奇怪地看她一眼,将其中一张展开,递到她跟前。

    那是一张文书告示。

    告示了什么不重要,总之是留意陌生的人……什么缉拿大秦的刺客之类。

    小楼的目光却只看着下面,那落款的一栏——

    神风,辅政国师,金紫耀。

    赤红色的几个字,将她的眸子焚烧的灼热刺痛,一切风景物事,仿佛都在眼前被焚烧成灰,而她身处烈火地狱,火蛇般的热焰席卷而来,她一动不动的承受: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被生生地放在烈火里炙烤的感觉。

    正文 011 先醉今朝

    今天的第四更,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这两天写至要吐血呀

    海捕文书的末端是这么几个赤红的字:神风,辅政国师,金紫耀。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赫赫堂堂的一方金印,是怎样被他伸手拿着,高高举起,重重放下,而后“嗵”地一声,那大红色的字迹,带他的名字,那三个熟悉无比的字,被深深地印在纸上,同时也印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沉甸甸的,像是一枚符咒,或者一只封印,随着时间流转,他坚强固执的从来未曾消退过一丝一毫。

    ——金紫耀。

    这三个字,开通惨痛记忆。小楼死死地咬住嘴唇,觉得呼吸都困难,烈焰卷起她的衣袍,她的长发,她额头上的发带,是一种灼热的刺痛感,直指人心。

    “小楼?”方正叫。他看出她脸色有异:那本来笑眯眯的忽然间变全无喜色,而小脸上是一种叫人害怕的惨白,他叫一声,她全没有反应,他有些担心,双手抓住她肩头使劲摇一摇,提高声音叫道:“小楼,小楼你怎么了?”

    小楼被他抓住,耳旁听了这个声音,忽地似被人从烈火地狱中拽了出来,眼前的烈焰消失不见,桌椅板凳甚至人们都嗖嗖地倒回来了,站在了原地,魔术一般。原来她方才不过是一场幻觉,她兀自好好的,因为她已经逃出了那个地方,不用再,体验烈火烧身却连呻吟一声都不能的痛苦感觉。

    “没什么啊。”小楼说。笑了笑,双臂一振将他的手拨开,然后冲着他甚至耸了耸肩头表示自己仍旧如昔,如昔般的不羁跟顽劣。

    方正深深地凝视她一眼,她将手中的告示向着他怀中胡乱随手一塞,边转身边挥手说:“把这劳什子拿走,老子都看不懂写什么的,真是烦人!”方正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胸前微微地一戳,人便离开了。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那么轻松的样子,却走路都不稳,竟然撞上了离她好几步远的一张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唏哩哗啦地随着被掀翻的桌子被碰落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小楼,她站定了,茫然地望了一眼那地上的碎片,过了一会才又摊开手,笑着说道:“没办法,反正要去请罪,多一点少一点都一样吧。”

    方正看她一掀帘子,人已经离开了。“方大哥啊……”半半姑娘怯怯地站在他身边,说:“小楼好像有点反常,不会是被楼主给吓到了吧……可怜,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可是……”她咬着自己的纤纤手指,皱着眉望着小楼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小楼那样的勇气,甚至一想到要被处罚就觉得头昏心跳胸闷。好像要死掉。所以她不敢站出来,何况小楼一直都是照顾她的,他是男人么……半半单纯地望着她的身影离去,在心底想:谢谢你啦小楼,找个机会,姐姐会好好地报答你的。

    ——被楼主吓到?

    方正却正想着半半说地话。他皱着浓眉。心想小楼可不像是那么胆小地人啊。他低头。望见小楼塞在自己怀中地那张有辅政国师签发地海捕文书。表面上略有些折到了。他匆匆地将它抓起来跟其余地叠在一起。又好好地用手平整地展了展。忽然之间方正停了手。呆呆地望着那张最上面地文书。那是小楼刚拿过地。可那文书地上面左侧顶端跟下面右侧顶端。分别多了一个湿湿地小印子。

    “这是什么啊?”方正自言自语地说。伸手去摸了摸。有些湿意。仿佛是被水浸湿了一样。然而……

    半半姑娘探头过来。忽然说:“啊。画得这样模糊。怎么捉到人啊。”她地目光只注视在中央地那个模糊地人像上。人像穿着黑色地衣裳。蒙面。有一双很神气地眼睛……她没有留意文书上地签字。以及边角地异状。

    半半姑娘看着这个人像。忽然突发奇想。说道:“小楼看这个地时候怪怪地。莫非是被这个人吓到了。不会啊。看起来挺好看地。虽然打扮地怪了点。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嘻嘻。方大哥。这个我喜欢。我留一张挂在床头好不好?”

    方正被她这么一说。唤回心神来。啼笑皆非地看着咬手指如同垂涎般看着自己地半半姑娘。摇摇头说:“这可不行。这是辅政国师亲自签发地。要贴在大街上或者发给各家客栈。留意画中人呢。这可是个危险分子。”

    他不明所以的将文书卷起来,迈步向外走,心中却想:小楼刚才那么反常,莫非真的如半半所言,是因为见到了这被缉拿之人所以慌乱?莫非他认得这画中之人?这边角上的印子又是什么呢?这么短的时间,若说是小楼手指上的汗渍渗透的……这怎么可能。

    他脚步停了停,回头望了一眼这锦绣辉煌的拢翠袖,心想:这几天恐怕要勤些向这边巡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今朝醉,明朝无酒喝凉水啊喝凉水。”小楼轻松地哼着歌,向着后院自己的住处去,进了门,先站在铜镜跟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苏怀南可不喜欢她乱七八糟地出现他的跟前。

    她歪着头,略带调皮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一双头发丝遮盖下的眼睛,有些雾气蒙蒙,这么陌生,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呆了呆,伸手将遮住眼睛的发丝撩开,望见额头发带下自己的双眼,红,红的像是兔子一样。红的像是用胭脂笔描出来一样。多么奇怪的样子。

    她怔怔看了一会,才“嗤”地笑了一声:“无聊,你以为你是春闺柔弱少女啊,可怜兮兮的。”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嘲笑了一句,又狠狠地拉着眼角做了个鬼脸,才重新仔细地放下长长的流海遮住眼睛,哼着曲,准备出门向听雨南楼跟那人请罪去。脚步快要迈出门口之时,目光一瞥,忽然望见床上整齐叠着的一套衣裳,她不陌生,这是她亲自偷来的,苏怀南晒在院子后的衣裳。

    心底忽地想起柴房中的那个人来,呀,不知不觉已经快一天了,她没顾上吃东西,他也是在饿着,就算是上刑场也要先管一顿饱饭,何况她这次闯的祸不小,不知楼主会怎么处罚,索性在一切大坏来临之前,先把想吃的都吃光吧,免得到时候没得机会了。

    她眼珠转了转,回过头去,走到床边上,靠着床边的柜子最顶端,有个小小的木盒子,小楼将木盒子搬出来,打开,里面是小小的布包,再打开,是一层油纸,她还没看到油纸底下的东西,就先垂涎得意起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天没吃饭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噜咕噜叫起来,她哼了两声:“今朝醉啊今朝醉……”愉快地打开油纸层,从里面夹出一块金黄|色的看似酥脆的点心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油香扑鼻,急忙要放入嘴里,眼前却忽然又出现某个人的影子。

    ——就这样把他扔在那里,不会饿死吧?就算不饿死,也会渴死吧,何况他还受伤着。

    这么一想,顿时把自己想象成了万恶的地主,而御风那高傲的影子就变成了被奴役的贫民,饥寒交迫地缩在角落里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怨愤地看着自己……

    她想到这里,想吃东西的欲望全无,吃好东西也是需要环境跟心情的,尤其心情最重要。而她享受美食的好心情毫无疑问已经被那家伙成功破坏掉。

    “老子欠你的。”最后小楼叹一口气,将点心盒子重新盖好,又到桌子边上,提了那一壶没动过的茶,临走时候目光一瞥,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床上偷来的苏怀南那件衣裳拎了起来,这样满满当当、双手都不闲地出了门,向着柴房方向而去。

    ——唉,我有点伤心啊,有些忐忑,嗯……

    正文 012 欲走还留

    今日四更了。这章本来是明天更的,我先发了哈。呼叫一下推荐票

    小楼来到后院,院子里照样是静静的,靠近柴房边上的一棵大树,随风摇摆,发出了微微的声响,树荫摇晃,地上斑驳光影点点,凌乱落着几片掉下的叶子,闲闲散散,是叫人心安稳的氛围。

    小楼看的有趣,呵呵一笑,心底起先那种千割百裂的伤死死压下,如果一直都自己告诉自己不痛,就真的感觉痛的少了。她迈步走到房门边上,将东西抱在怀中,才掏出钥匙,将那门锁打开,用肩头撞开门扇进入,嘴里嚷道:“饿了吧……”

    那个“吧”字缩在嘴里,余音仍袅袅不断,但是她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柴房,居然不见御风的影子。

    从头到脚的丝丝凉气让小楼的心跳加速,愤怒之余,她的手微微发抖,忽然之间猛地将手中的茶壶向着地上使劲一掼,只听得“彭”地一声,茶壶落地,然后瓷片哗啦四散,水流遍地,逶逶迤迤,在地上爬出了古怪的痕迹。

    ——他走了。

    ——被骗了。

    ——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这是刹那间脑中一二三先后出现的三行字。

    小楼呆呆站在原地,一瞬间竟好似忘记了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一瞬间流光回旋,望见这么一幕:两年前某个夜晚,山洞中的少女拼命地跺脚驱寒,时值半夜,寒风凛冽,咆哮的声音好像无数鬼怪在外面逡巡,她大着胆子出去看,每有风吹草动,都以为是那人来了,然而……狂风暴雪中,等不来约定的爱人,反把一颗心给冻得僵了冰了死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惊了一跳。手抱不住那点心盒子。微微一滑。便向着脚下落去。

    一道冷风自身旁扫过。黑衣地影子在眼前稍微地一闪。甚至没有弯腰。只是身子一侧。长臂一伸。——小楼低头。望见一人地大手。稳稳地将差点落地地点心盒子端住。居然是单只手。居然是这么快。居然能这么稳。居然……他没有走?!

    她转过身子。看到御风。他靠得自己很近。胸膛几乎擦到她地肩头。那胸前地衣裳仍旧是微微敞开地。是被她先前硬脱地痕迹。露出了里面白色地里衣。黑白映衬。这张脸越发清水。却偏好看地叫人动容。

    御风见她打量自己。手中仍旧托着点心盒子。脚下一动。却向后撤了一步。才将盒子远远递过来。说道:“你地。”

    小楼看着他一脸安稳不惊地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个该死地混蛋!你死哪里去了!”又补上一句。“……你怎么出来地!”

    “抱歉。”御风望着她。说:“人有三急。我久等你不来。只好自己爬窗出来了。”

    小楼一惊,急忙向着旁边窗户那里跑过去,一看,果然窗户那边原先钉死的木条被掀翻地上,窗户已被打开了,她恨恨跺脚,自己居然没想到将窗户狠狠封死,让这小子有机可乘。

    她又恨又恼,转头盯着御风骂道:“爬窗,你个大男人还真有出息!我让你好好地呆在这里,你就该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三急,有火烧你屁股还是怎地,少拿些借口来哄老子,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走,你说!”边骂边指着他的鼻尖,细细的手指差点戳上御风的脸。

    御风静静地望着她,却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半晌说道:“我若逃走,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休得语无伦次。”

    小楼“哈哈”仰天一笑:“你是被老子撞上了,一时逃不走所以才假惺惺地又回来。”

    御风望着她双眼,皱了皱眉,却不说话,微微地低了低头。

    小楼见他如心虚一样,斜着眼睛看过去,得意冷哼着说道:“怎么,被老子说中了吧?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怎会不知,告诉你,少在我面前弄些鬼花样,老子一眼看穿你!”

    御风双眉蹙着,说:“我不是没话说,你休得误会,实在是你说话时候,唾沫都喷在我的脸上,我不想同你争辩是因为怕吞掉那些唾沫星子,你毕竟是个女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粗鲁?”

    小楼听他这样说,不由地后退一步。毕竟是厚脸皮,自动将那些话过滤,片刻反应过来,越发粗鲁说道:“我粗你个大头鬼!”

    御风叹了一声,不理会她,低头望着手中之物,问道:“这是什么?”

    小楼盛怒未平,见他问,冷冷说:“那是空的,你还给我。”

    御风望着她一笑:“是么?你特意拿个空盒子来做什么?”

    小楼上前一步,抢过去,叫道:“还给我!”

    御风一闪身,竟将她避了开去,小楼一步迈空,她反应倒也迅速,贴着御风的半边身子如陀螺一般转了过去,伸手向着他的手上去取。

    不料御风的手长,她的手臂紧紧贴着他的,手指伸直,却仍旧只到他的手腕而已,鞭长莫及,不由气红了眼:“混蛋,你逗老子玩呢!”

    正在暴跳如雷,御风忽地停了动作,抱着那盒子,身子一侧站在一边不再开口。

    小楼见他忽地平静下来,心头稀奇,以为他是臣服在自己的疾言厉色之下,刚想自夸几句,忽然听到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来。

    她吓了一跳,见御风是侧面对人,仿佛也是避开人的样子,才松一口气,急忙转头去看。

    “小楼……”身后而来的,竟是管四叔,手中握着一物,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听说楼主那边可是等着你了呢。”

    小楼心头一惊,讪讪笑道:“我这就去,四叔你来这里做什么?”

    管四说道:“顺路过来看看……咦,这位公子是?”眼睛向着她身后看过去。

    小楼目光一瞥,看见御风冷冷地站在那里,仍旧非正面对人,也不开口,她眼珠一转,说:“这是我远房的……亲戚,表哥,呵呵。”

    管四皱了皱眉,“嗯”了一声,说:“你居然也有亲戚,嗯,这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呢。”

    小楼担惊受怕,只好讪讪陪笑,那边管四沉吟一会,说:“哦对了,我有重要的事……”他将手中的东西展开,对小楼说道,“你看这是何物?”

    正文 013 英雌气概

    第二更……粉红600分加第三更~貌似还差140分,也就是14张票,大家用力投哦

    奇怪的是,小楼跟管四在这边说话,那边御风却好像丝毫都不感兴趣一般,冷冷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连看都不向这边看一眼。

    小楼看他冷淡的表现,略微放心,转过头去问管四:“四叔,这是什么啊?”话音刚落,目光一瞥已经望见管四手中展开了的那张图像,脸色刹那变得雪白。

    管四似乎没察觉,说道:“这是辅政国师亲下的海捕文书,这里面的人可是危险分子,小楼你时常出去,要注意着些。”

    小楼眼呆呆地望着那张纸,只不过不是看着那个人,而是末端那落款,双眼发直:避不开,这就是避不开吗?

    望见这般熟悉的字迹,红色的印在纸上也印在她眼底。

    有一种痛,无法言说,这是一种奇怪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人摧毁。

    管四兀自在说:“小楼,小楼你记住了吗?要不要把这给你留下?我特意来通知你……”

    不等他说完,小楼忽然跳起来,尖声说:“不要,我才不要看这东西,给我拿走,拿走!”嘶声地喊,如此激烈的反应,倒如同西湖断桥边的白式府内,那修行不够的青蛇见了金山寺中法海下的符,恨不得烧之而后快。

    御风冷眼旁观,见她一步步退到自己身边,忽然一伸手将她拦腰抱住,将她抱紧贴在自己身上。

    小楼忽然被人擒住,本能地身子一跳,见是他,却又呆住。她个子算是中等的,跟他一起,竟只到他胸前的高度,而紧紧靠在他身上,甚至能感觉他很有弹性的身子温暖的贴着,如坚实后备。

    小楼茫茫然。问:“你做什么?”

    御风冷冷淡淡地扫了管四一眼。才又低头看她。双眸一扫。望见眼前那被长长流海遮住地双眼。带一丝血红色。他心底有波澜闪烁。面上却仍淡淡地。不动声色地说:“小表弟。我们久而未见。此刻自然是要跟你好好地聊聊。那家乡风物。父老乡亲。一起走马斗鸡地欢乐时光……你说是吗?”

    管四拿着那海捕文书。默默看着他们。不知心底在想着什么。

    小楼眨了眨眼。才有些反应过来。轻轻地推了御风一把。没有推开。便放弃了。她深深看他一眼。刚想回头对管四道歉方才地失态。那拦在腰间地手臂一紧。御风已经拖着她向旁边走去。边走边说:“你地点心真是好吃。可惜不多啊。”

    小楼嗅到他说话时候身上散出地点点油香。刹那呆住。忘了跟管四说话。抬头望着他痴痴说:“你竟偷吃我地点心?你方才在那里。安静地样子。是在吃点心?”

    她见那个人地名字。扯痛心中最不愿想起地东西。本来痛极。忽然见御风这样说话。又看他嘴角一丝桃酥地渣子。这么美又这么奇怪……方才她跟管四说话地时候。只奇异为什么御风竟然背对着他们。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他当时竟然是在吃她地小点心。看这贪婪地样子。想必盒子之中真正空空如也了。

    未想到,御风这人表面上看来冷漠不可侵犯,实际上……却是偷吃好手,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不由地觉得好笑,于嘴角勾出个淡淡的笑容来。

    御风瞧着她的样子,点点头说:“小弟,是你特意拿来给为兄吃的,为兄我怎能不赏光呢?何况饿了这许久,实在是饥火上升,难耐的紧啊。”他边说边拖着她向前走,小楼逐渐地回神,听他一口一个表弟为兄,简直刺耳万分,她心底的痴妄一去便清醒过来,使劲一挣扎,喝道:“你带我去哪里?谁叫你这么放肆?松开!”声音提高,总算恢复了几分英雄……呃,是英雌气概。

    御风平静地看着她,说:“嘘,小声些,身后还有双眼睛在呢,我是你的表哥,自然是有权利放肆的,你说是不是呢,嗯?”

    他说话的调子很是好听,带着一股不同于神风的口音,稍微有些软软的,类似温柔,听的人如春风扑面,觉得舒服。

    小楼摇摇头,有苦说不出,回头看,果然管四还站在原地,竟然始终没动,似乎在目送这边,神色有些古怪,一直对上小楼回头看的眼,才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慢慢地自行去了。

    而,他手中握着的那一卷,这样隔空一瞥,仍狠狠刺痛了她双眼。

    旁边御风总算是松开了她腰间的手臂,改而拥抱着她的肩,还轻轻拍了拍,又说:“我说的对吧,表弟。”

    小楼飞快地收回目光,却不知要看向哪里,心神不属地,听御风这样不紧不慢地说着,低头喃喃地说:“你说的对,不过他现在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御风见她忽地乖巧起来,说道:“啊,为什么这么冷淡,你……好歹也是在这青楼妓院里做的,又是怕什么,呀……莫非你还没跟人有过……”

    话还没说完,小楼使劲一挣,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猛地伸手,手臂轮圆,一巴掌甩向他的脸。

    御风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而前一刻分明还很好欺负的样子,任凭他说来说去都不反对,幸而他天性敏锐,轻轻地歪头一躲,虽然及时,却仍不能完全避开,脸颊之上仍旧被她的手指扫到,也幸亏她不喜欢留手指甲,不然便真的就此破相。

    白皙的脸上,很快多了几道红色的指痕。

    就算是御风再好涵养,好城府,此刻也受不了,怒容微现,双眉一皱盯着小楼说道:“你竟然……”

    两人之间距离不大,小楼仰头望着他,可以看到那双眼睛里明显的杀气,然而此刻心底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无,望见他的杀气隐隐四射甚至有种自虐的快感,哈哈一笑,说道:“贱人!老子有什么不敢的,打你又有什么了不起?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管我的事,告诉你……老子什么场面什么男人没见过,你这种小儿科算什么,也敢……”

    她愤怒之下,滔滔不绝胡说八道。却忽略了御风眼中的一丝阴翳。

    话还没说完,御风忽地轻轻伸手,在她胸前一推,力道竟颇大,小楼茫然向后倒过去,长发倒飞,身子撞开门,踉踉跄跄还在后退,而那边御风身形一晃,已经进了门内,伸手拉住她的后衣领,将她使劲一拉,已经拉了进门来。向着房内一扔,再动作时候,有光影一动一闪,房门已经被他关上了。

    小楼被他这闪电般的一气呵成动作弄得昏头转向,竟趔趄跌在地上,膝盖撞上坚硬地面,好像磕破了,她伸出手来摸过去,目光一扫,却望见室内熟悉的摆设,不由一惊,未曾来得及起身便说:“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会知道……”她抬起头,望向御风。

    为何他居然能知道她的房间所在,莫非他……早就跟踪她来过?为何她一点儿都不曾察觉?

    御风上前来,长腿一屈,伸手抬起她下巴:“这是你的房间么?我竟不知道……也算是误打误撞吧。”笑的一团腹黑毕露。

    小楼方才跌倒,头发尽乱,此刻他在上她在地上,被迫仰头看他,竟露出大半脸容,御风目光一动,伸手过来,轻轻地将她另一边脸颊上覆盖的头发也拨去,赞叹说:“这么美丽的脸,为什么要藏起来。”

    小楼人在他手中,换作平日,早就花言巧语好汉壮士英雄美人乱叫地求饶起来了,不知为何此刻却忽然不想那样,瞪着他说:“再美也不如你美,放心,老子对你的前途构不成威胁。”

    御风见她处于下风竟还如此嚣张,颇觉意外,想了想面上竟多了一丝笑,说道:“原来你还是卖我之心不死的,也罢……反正将来也是做伺候人的工作,不如现在就先练习一下,你对我那么好,我自然要好好地对待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转身竟向着床边走去。

    正文 014 能屈能伸(粉红600加更)

    御风微微一笑,长眉细眼,唇上流光,有倾国倾城之色,小楼看的目瞪口呆,骨子里却阵阵发凉。

    她方才一时意气,忘了做人要“能屈能伸”的道理,更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硬碰硬,居然真的撞上了这么硬的家伙……竟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对付她。当真,他发现了她是女子,便如发现了她的软肋,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总能直击她要害。

    御风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半伏床边打量她的脸,他身子修长,小楼的单人小床居然无法将他的身子完全容下,长腿撑在地上,微笑地望着他,目光温柔的很。

    小楼却看的清楚明白,御风这种目光,跟她以前捡回来的小野猫看到鱼时候那种温情脉脉,如出一辙。

    “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她皱着眉,说。

    “我都什么都没有做,怎知我要乱来?”他说的轻描淡写。

    “御风,”小楼闭了闭眼,无法忍受他用那种眼光盯着自己,心底更是将自己好生一顿憎恨,为什么,为什么,总会给这厮有机可乘,她忍了一口气,说,“柴房内你我谈成的条件,你忘了么?”

    御风伸手,那长长的手指,按在她的脸上,一点一点,感觉她脸上那种柔嫩的触感,手指腹所过之处,流连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红,仿佛樱花片片,看在他的眼中,十分可爱。

    “我没有忘。”他说。

    小楼一转头,避开他的轻薄:“没忘就给老子死开!”

    御风说:“如果要求绕。这种口气可不好。”

    “我们是约定过地。你不可碰我。不可逃走。”小楼身子一挺。想从床上坐起来。这种受制于人地姿势实在太难受了。

    “这要看你所说地‘碰’是什么意思。”御风笑。“我也没有逃啊。”

    小楼皱眉:“御风!”

    御风却仿佛没听到。望着她地脸。目光忽然停在一处。他伸出手指。向着她地额头上探去。

    “不要动!”小楼忽地大声叫起来。声音有些奇怪。

    御风的手指停在半空,看起来就仿佛魔法生效,让他停了动作。

    他徐徐地将手放下,问:“怎么了?”

    小楼扭开脸看向别处:“没什么,只是……”她想了想,“你若是不想被我卖掉,那么你现在可以走,日后我们两不相见,相见亦当不曾见过。”

    御风听她这么说,略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将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撤开。

    小楼愣了愣,随即立刻挺身坐起来,看他离自己不远,又向后撤了撤。

    御风问:“方才那人拿得,是什么?”

    小楼看着床边:“海捕文书。”

    “我知道,”御风说,“我是想问,你为何会那么害怕那小小一张纸。”

    小楼身子一抖,双腿蜷曲起来,伸手抱住双膝,说道:“你胡说,我哪里有?”声音微微地颤抖。

    御风转头看她:“你这会儿倒是有些女性的样子了,为什么素来那么彪悍,你不知要弱些才有人怜么?”

    小楼听他的话,目光一利,嘴唇一动似乎想争辩,却又未出声,冷笑着垂下头,只当什么都听不到。

    御风说:“我只想知道,你害怕那上面的什么,是……那个神风想捉的人?还是……”

    “不是!”她忽然大叫一声,截断他的话。肩头微微发抖,猛地抬起手来,捂住双耳。

    御风愣了片刻,才转过头去:“我知道了。”他喃喃地说,“原来你怕的……是——他。”

    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自言自语,若是小楼此刻没有捂住耳朵,定能听见,也能听出,最后那个“他”说出口的时候,御风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叫人望而生畏的冷冷寒意。

    “小楼……”门外有人懒懒又不耐烦地叫。

    御风抬头。小楼仍旧不动。御风伸手拉她,她大叫一声伸手挥开他,御风说道:“有人在叫你。”

    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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