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烬成灰 作者:陆缓缓

    疼得很，没有力气爬起来。“殿下你醒了？”琳琅候在一侧，淡然的很。外面听到声音的凤飒着急忙慌，走了进来，他沉声：“没事吧？”“没。”凤卿卿擦掉嘴角的血渍，缓了一口气，纵使疼成这样，她也没有叫喊，额头渗透出冷汗，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脑海之中一点儿印象都没了。“没事就好，往后入夜寝宫门不得再开，昨夜宫内闯入一伙逆贼，芍药拼死保住了你。”凤飒凝声，“幸好沈相恰好路过，不然后果，朕不敢想象。”刺客？凤卿卿捂着心口，深呼吸一口气。“芍药呢？”她心里一空。宫人抬了芍药的尸体在帘幔外面，芍药死了，为保护凤卿卿被歹人刺穿了肠胃，失血过多，活活疼死了。眼角落下一抹泪。凤飒凝声：“朕已经派了新的宫女过来，左右不过一个奴才。”“她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是宫中老人，还请皇兄给个恩赐，厚葬芍药。”凤卿卿躺了下去，背对着众人，再没有多余的话。凤飒叹了口气，见她无碍，便出了宫门。前方战事传来，顾家军重创叛军，取得了间断性的胜利。顾青山更是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誓死守护大夏江山。大殿内。沈晏手臂被歹人砍了一刀，艰涩地抬起手，使不上力道。“此番沈忘川的功劳不小，朕打算封他为大将军，丞相怎么想？”凤飒抬眸，视线落在沈晏的身上。男人面色温润，浅笑着道：“兄长自然值得，可这一战，谁都知道是顾青山的功劳，冒然为兄长加官进爵，恐怕会落人口舌。”“是吗？”凤飒反问了一句，眸色颇深，却没有多余的话。沈晏急忙跪了下去，扯动了伤口：“嘶……微臣所言，并不半句虚，这对沈家是无上荣耀，可是如今边关战乱，稳定军心要紧。”“难为你有这样的心。”凤飒笑笑，“起来吧，还伤着呢，朕也是看在你拼死救了卿卿的份上，想补偿些许沈家。”沈晏一只手背在身后，他低声道：“能保护公主殿下，微臣在所不惜。”“朕知道你的心思，你们从小就在一起，卿卿眼中只有顾青山，难以看到你那颗真心。”凤飒倒是没有避让，直接给点明了。沈晏脸上的神色很是怪异。“多陪陪她吧，若是卿卿能敞开心扉，朕不会反对你跟她。”沈晏的眼眸忽而亮了起来，他沉声：“谢皇上开恩。”“朕不想再有人伤害卿卿，你与她自小便亲近，待她好，如果不是她执意要选择顾青山，朕也不会同意。”凤飒揉了揉疲倦的眉头，如果沈晏能真心疼爱凤卿卿，他倒也不介意同意这门亲事。可终究还是要看凤卿卿的意思。沈晏起身要退下，突然帝王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了，昨夜那几个逆贼尸首何在？”“都交由内庭了。”“好。”凤飒挥了挥手，看着那人从大殿之中离开。他心中清楚的很。沈晏说什么稳定军心，不外乎不想沈忘川得了封赏，沈家内里斗争那么激烈，也难怪他会这般提防着。“呵，老狐狸。”凤飒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面上不说，内心深处却是透亮的。

    第21章 故人归

    凤卿卿在榻上养了几日，身体好些了。只是每晚都会梦到芍药，肠穿肚烂，从她肚子里爬出好些黑色的小虫子，慢慢将她吞噬。她从梦中醒来，惊了一身冷汗。“殿下，相爷来了。”宫女阿蝉通传了一声，这几日沈晏来的越发勤快，自从上次被夜袭之后，凤卿卿心中有些愧疚，沈晏待她越好，她越是心慌。凤卿卿从床上爬起来，着急忙慌地要阿蝉替她梳妆。“快些。”“相爷，殿下还在梳洗。”宫人拦着沈晏的去路，男人微微皱眉，日上三竿，这几日天气好了些，开春之后的皇城春意盎然，再不是白雪皑皑的模样。沈晏越过众人，走到凤卿卿身后，他从梳妆台上拿起眉笔，轻轻按着她的额头。白衣略过凤卿卿的肩膀，男人忽而闯入吓了她一跳。“相……相爷什么时候来的？”凤卿卿下意识低下了头，避开沈晏的视线，余光瞥见铜镜中男人的眼睛。她跟沈晏自小青梅竹马，可从未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这是她的寝宫，这男人倒是逾越了。“别动。”沈晏沉声，手里的动作却未停下，他描摹着凤卿卿的眉，轻轻勾勒，末了放下手里的画笔，“微臣僭越了，只是见着公主在这里，一时没有……”“相爷不需说这些，我还要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凤卿卿低声道，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想要靠近的感觉。女人羞涩地低下头。沈晏嗤笑：“京郊外有赛马，不如公主陪臣下走一遭？”凤卿卿没好拒绝他，一来因为救命之恩尚且未报，二来则是内心深处那种诡异的感觉。心里好像有一种渴望，在教唆自己去接近沈晏。……凤卿卿本就爽朗性子之人，可不想沈晏目光直视，她总是会害羞低头。阿蝉调笑：“公主未免太小娘子心态，虽说相爷是京中女子闺中之梦，生得又俊俏，但却是对公主一片真心。”“莫要胡说！”凤卿卿嗔怒道，她揪着手，迎面而来和煦的风，内心深处却也有几分异样。“奴才们倒是都瞧出来了，相爷对公主不一般。”阿蝉笑着道。凤卿卿狠狠地瞪着她。“再敢胡说，本宫拔了你的舌头。”“公主饶命，奴才只是不想主子错过良人。”良人吗？凤卿卿眯着眼眸，掀开帘子，她听到不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看到那写着“顾”字的旗帜，眉头忽而皱起。领头的男人一身铠甲，面若冰霜，忽而好似看到帘子下女人的脸，眉目变得柔和些许。“那是顾青山吗？”凤卿卿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