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了一阵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好像走了。之后，沒了。

    小凤仙蹲角落里去，好半天不敢动。怕垂色突然冲进她房间来拿人参根杀她。心中七上八下的跳，隔壁凤朱说“过来。她走了。”

    小凤仙吓。赶紧躺床上装自个已熟睡。又听凤朱说“你是怕她还是怕我？”

    小凤仙笑，她谁也不怕，但面上得装着谁都怕。

    “你不过来是怕我？如今我手脚皆坏又能对你怎样？还是你想我对你怎样？”

    “想你个鬼呢！”小凤仙忍不住了，跳下床，斥隔壁“过去就过去，怕你呀。”然后门一开，沒听到隔壁传来的阴笑声。

    小凤仙伸头伸脑看了看夜色，垂色像真被气走了，明亮的月华照不出半个人影。于是小凤仙大嗽嗽开了凤朱的门。凤朱把笑压下，要她过去帮他锤下腿。她小凤仙到床边怎么发现帐篷翘得比她从蝶谷回来的时候高？…这一望凤朱，凤朱一脸玩味的表情望着她，眼神奇怪得很。

    这眼神怎么有几分熟悉来着？小凤仙挠头想。恍然一悟，那一夜。

    她转身要逃，心口冒烟了。小凤仙忍痛骂“东西烧死我也不从！”

    心口更疼了，小凤仙再骂“手脚坏了，心也坏了吗？”

    凉凉声“我沒心。”心口烟味更浓了。

    小凤仙在地上有气无力朌，有气无力问床上满脸写着小样不听话整死你的玩意“你到底想怎样？”

    凤朱阴笑地朝空中哈口气。一个无表情的人成形抱她上床把她放躺在他凤本身边。然后面无表情一件一脱她的衣服。

    小凤仙心口不冒烟了，人也快虚脱了。见这个玩意手脚不好找他人代劳了…还是个一本正经的…小凤仙想哭。

    干脆自个脱光了衣服。凤朱吹一口气人消，嘴凑她耳边“我这般，你上面？”

    小凤仙羞死了。玩意吹口气床帐落下油灯熄灭只余一床风光。

    月华泻进来照进帐内。平时叽叽喳喳的人已经睡着。凤朱望身边人，想想刚刚的一幕幕，嘴上挂了个弯。伸出手揉了揉人儿的发。

    他的手好了很多，能稍微动了，就是揉了会发酸。停了手又仔细看身边这么个女人儿。

    凤朱想起与流芳的渊源怕是比他与身边的人还要深。那个人间的三年，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看见流芳起，他凤朱以为一辈子怕都要过那种非人日子了。

    凤朱又忍不住望月华下的俏颜。是这么个人救了他，说找了他三年。他凤朱曾经祈祷谁来救到他都不要这个女人来救但是心里边又暗暗希望是她来救。

    果然她来救了。凤朱伸手握了睡人的一只手腕，想着既然你来救了就别想抛下我。

    ☆、第 40 章

    流芳疗好了伤急吼吼回石堡。第一件事便是去地道，果然他藏的人已被劫走。流芳望着空荡荡的地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可能他流芳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曾经想永远珍藏的人了。

    时间转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流芳还是根狗尾巴草，开了灵智，修成了小妖。

    从来沒有一根狗尾巴草开过灵智修成妖的，他流芳是第一个。但是妖界弱肉强食，狗尾巴草修成的妖是最底下的，所以无一人看得起他，甚至妖妖打骂欺凌他。他流芳唯有卑恭屈膝方能活下去，别人欺打不还手甚至笑脸相迎。暗里他流芳认真努力修炼。当时他流芳以为只要修成仙看哪只妖敢再欺他。

    他流芳终于修成了仙。升了仙入了九重天，但是沒想到仙界亦同妖界一样，不过跳了个圈而已。他流芳沒背景没人脉不过小仙一枚，出身又不好，亦是被仙界看不起欺得很。他过过多少非人日子遭受过多少白眼。

    但非人日子中是有枚白月光照进他流芳心中的。一只美丽的上等仙。她总是在别人欺他时护他斥别人“有什么好耻笑的，前世今生而已，说不定你上辈子是猪呢，是吧尾尾？”

    那一声尾尾从此响在他心中脑中直到百年一度的赏月大会。有男仙在会上向那位美仙表了白。他流芳是沒有滋格进赏月大会的，他在仙肆坡外远远地看。那次赏月会他不顾一切冲进去卑微在女仙脚下，求女仙扔了男仙献的花，求女仙等他他会努力修炼终会娶上她。

    所有仙都笑。连女仙也笑了。女仙说她平时护他不过是可怜，说男仙才是最爱，说男仙比他是云与泥的区别，说他流芳该有自知之明…那男仙一脚把他踹出仙肆坡他连还手之力都沒有。

    他流芳真的伤心欲绝。心灰意冷到找一片竹林欲上吊而死。在地上留下长长遗言，上吊之际绳却断了。

    他上吊的竹化为人。如青竹一般的人，眉间一枚神印。跌在地上的流芳只剩仰望。

    是这么个神割了绳子，说“遗言道尽凄惨事。他人欺爱人弃，呵，你可知唯有自强才有选择权与话语权？”

    那个人儿的话如一泉清水流进他流芳的心里，他流芳只觉心也净了。人儿走开，说“你要死也行，别死在我这里，我有洁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