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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奴娇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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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奴娇 作者:roushuwu

    被耗尽了吧。

    从她被封上妖妃那日起,就应该明了。

    “梵……”,月擎燃扯下一片衣袖,抓起了男子的手。

    梵祭司掌心处被尖锐的碎石划断,他只是低头睬了一眼,便收紧缩了回去。

    “走开,”男子推开身前的人,跨下了石阶。

    月擎燃手一松,那白色的碎布便跌落在地,覆在那瑰丽的血渍之上。

    迈开步子追出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

    脚下无力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单手撑起前额。

    心,隐隐的,疼得厉害。

    梵祭司顺着长廊一路向前,脚下的步子轻缓,红色的液体垂落在暗色的锦袍之上,吸附个干净。只留下那一眼湿渌的痕迹,微缈无力。

    “梵祭司……”。

    一路上,丫鬟太监均行礼。男子却是看也不看,眸光空洞,一手扶在石柱上,身形一转,将背部紧紧靠在上头。以撑住那绵软的身子。

    清音刚安抚完冥燿,出了殿门,便在转弯处看见了梵祭司。

    [祭之卷:第二十二章隐患]女子轻声上前两步,他的眼,紧紧闭起,空气中,带着一份残败的血腥之味。

    清音循着那猩红,一眼便瞅见了男子受伤的左手。

    指尖处,血液凝聚,在光亮之下,幽幽的泛着冷意。

    清音拿出袖中的锦帕,拉起男子的手。

    梵祭司猛的睁开眼,一手下意识的用力甩开。

    女子刚结痂的手背,重重的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渗出点点血渍。

    清音吃痛的缩了缩手,却仍是固执的拉起了他。

    梵祭司望了身侧的女子一眼,任由她替自己包扎。

    白色的帕子一下便被染红,清音小心的扎紧,抬眸,淡淡的笑了起来,“好了”。

    男子点了点头,将受伤的手放至身后,“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都快好了,”清音忍着痛,拉下袖子。

    梵祭司收回神,正了正身子,“回去吧”。

    男子刚跨出一步,清音便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肘,“梵祭司,奴婢不知道您心里愁的是什么,奴婢只想说,伤口,流了血,受过痛,今后的那道疤痕,如果去不掉,那就选择忘记吧”。

    梵祭司微一愣,望向女子。

    清音笑着举起手上的伤,点了点头。

    男子若有所思,些许是被感染了几分,忘记了短暂,嘴角轻勾起。

    “奴婢先行告退”,清音放开手,朝着另一侧走去,女子身形娇弱,却在这一刻,令那初雪也融尽了。

    梵祭司一手抚摸着手上的锦帕,朝着相反的一侧走去。

    月离宫内,两名丫鬟跪在一处软榻前,头垂的很低。

    离妃斜躺而卧,一手撑起脑袋,一手,拈起胸前的墨发,在颊间轻蹭。

    “你们说,妖妃侍寝了?”

    跪着的两人惊恐不安,一名丫鬟胆子稍大,抬起了头,“回离妃,这是奴婢听喜儿姐姐说的”。

    “喜儿,喜儿是谁?”女子放下手中的发,双眸尽显寒意。

    “回娘娘的话,喜儿是妖妃的贴身丫鬟”。

    “哼,”女子冷哼,睬了地上的二人一眼,“将那名丫鬟给本宫带过来”。

    “是,”身侧的嬷嬷闻言,便跨出了月离宫。

    地上跪着的二人面面相觑,不一会,那凌乱的脚步声便踏了回来。

    “离妃,喜儿带来了”。

    女子慵懒的抬眸,却在一瞬间,惊惧出声,“啊……,这,这还是人么?”

    喜儿忙的捂起双颊,眼眶的冰凉,蓄满屈辱。

    “奴,奴婢喜儿,见过离妃娘娘,”女子跪在远处,不敢贸然上前。

    离妃安抚心神,却还是不敢正视她那张被毁的面容,“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的?”

    “是妖妃,”喜儿紧埋下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离妃柳眉微蹙,倾起了上半身。

    “那妖妃,真的侍寝了?”女子拈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放入唇间。

    喜儿跪下的身子匍匐在地,不敢弓起半分,“奴婢的脸,就是因为妖妃侍了寝而毁的”。

    齿间用力,透明的液体,顺着唇角溢出,“她,居然真的侍寝了?这一年来,她不是始终没让皇上破身么?”

    “回娘娘,是因为那晚的去福药被人换成了媚药,妖妃她,事先并不知晓”。

    “媚药,是谁干的?”离妃眼一冷,精致的下巴轻抬起。

    喜儿微顿,那日妖妃如此逼问,自己都未说出口,为的,便是保住同喜彦的命。

    “那夜奴婢身子不适,意嬷嬷遣了燿王爷身侧的清音替了奴婢的差,那药,便是她端了去的”。

    “清音?”离妃恍的忆起,便是那摘了火离的丫鬟。

    喜儿虽是不想将清音扯入,可如今为了自保,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女子深知,后宫之内,能与妖妃抗衡的,便是她了。

    “离妃,那日妖妃侍寝之后,并未服那去福药,而且,皇上一夜都留在了圣心殿内”。

    “什么?”女子愤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掼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碎成千万片。

    尖细的指甲掐入掌心之中,离妃在屋内徘徊了起来,“本宫绝不允许她怀上龙子”。

    一侧,她的贴身丫鬟颂颜示意旁边的小丫鬟们将那碎渣捡起,“娘娘莫气,这妖妃也不过得了一夜宠,只是,当初皇上给她的这个封号,依奴婢看来是有邪乎”。

    离妃媚眼淡扫,那股子怨恨也暂且压制了下来,“怎么说?”

    “娘娘您想,给皇上侍寝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可是唯一活下来的,却只有妖妃,难道只是因为用了媚药?后宫娘娘中,还有一人侍过寝,那便是四妃之一的凉妃。可是,她却在第二日被关入了冷宫。娘娘您想,那妖妃怎会如此轻易,就全身而退?”颂颜睬了地上跪着的喜儿一眼,“这妖字一说,娘娘不觉蹊跷么?”

    离妃坐回那软塌之上,自己虽是封了妃,却从未侍过寝,这一口气,如今更是强咽不下。

    “那也就是说,今后皇上临幸她的机会就多了?”

    颂颜跪下身子,双手在女子腿上轻捶,“娘娘您想,这妖妃,如今受了恩泽,怀上龙子,也是早晚的事,东宫之位空缺,保不定便可母凭子贵,位主后宫”。

    离妃嘴角阴冷的勾起,望向喜儿的眸中,多了几分狠毒,“贱婢,居然敢把那去福药换成媚药,本宫断不能轻饶了她”。

    喜儿惊恐的抬眸,竟见女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忙的重重磕起了头,“娘娘饶命,真的同奴婢无关啊,是清音,是清音换的……”。

    颂颜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满满的厌恶更是掩不住,“娘娘,奴婢认为,一名小小的丫鬟,断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况且那妖妃得罪的人也不止一两个,保不准便是谁下了药,让她拒不得,其目的,便是让她死在皇上身下。只是,却事与愿违。娘娘不用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丫鬟而伤神,这宫中,只有妖妃,才是您的绊脚石”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祭之卷:第二十三章巧遇]离妃静下片刻,同意的点了点头,戴着狭长指套的手,放在了女子的肩上,“颂颜,本宫没有看错你,有时候,连本宫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这份冷静”。

    “娘娘谬赞了,”颂颜乖巧的抬起头,“奴婢只是名旁观者,有些事情,自然看的明了些”。

    离妃自是欢喜,一名忠心的丫鬟,是这后宫之中,必不可少的。

    “娘娘,”女子望向一旁跪着的喜儿,“您不觉奇怪么?那妖妃生性毒辣,自己的贴身丫鬟容貌被毁,可是,那唤作清音的丫鬟,给她下了药,却依旧在燿王爷身侧服侍着。”

    离妃一指轻轻摩娑着掌心,美目眯起,“这,似乎不像她的做法”。

    “所以娘娘,奴婢有个主意”。

    女子修理精致的眉一挑,隐入发间,“什么主意?”

    “我们得想法将那名丫鬟收为己用,必要之时,能有用处也说不定”,颂颜料定,妖妃的手软,绝不是因为一时的仁慈。

    离妃嗤笑出口,“一名丫鬟,本宫就不信拿不住她”。

    女子手上的动作不减,轻捶着,“娘娘,这喜儿就先让她回去吧,省得外边人起疑”。

    离妃闻言摆了摆手,一旁的嬷嬷便将喜儿遣了出去。

    “颂颜,本宫犹觉不妥,”女子起身,望向跪着的丫鬟,“你起来吧”。

    “是,”颂颜站在身侧,“娘娘,您还有什么不放心么?”

    离妃不安的踱着步子,门外,夹杂着几道寒风,从那缝隙之间顷刻而入,“妖妃侍过了寝,本宫是否也应该……”。

    女子微愕,“娘娘,这……,奴婢请娘娘三思”。

    颂颜忙的跪了下来,瘦弱的双臂撑在两侧,“娘娘,这侍寝一说,断不能当真啊,妖妃她些是走运,娘娘,这赌不得啊”。

    离妃黯然垂下双眸,蹲下身子将颂颜拉了起来,“颂颜,你跟着本宫也不少日子了。皇上他是个男人,试问,上不得龙塌,本宫怎会有得宠的那一日?难道,真要在这内苑之中,黄花老死么?”

    女子担忧的上前,却说不出一句话,她深知,离妃说的对。

    铜镜前,面容娇美,却是越见消瘦。

    “娘娘,”颂颜满心欢喜,原先的愁容也完全散开了,“奴婢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注意?”离妃眸光一亮,转过了身。

    “娘娘,这后宫未侍寝的美人昭仪多了去了,娘娘何苦以身相试,不如,我们找个靠得住的,代替娘娘侍寝。若真是死了,顶多求皇上好好安葬着,若同妖妃一样,那娘娘不就可以放心了么?倒是,一探便可知皇上的秘密,也不用像今日这般无底了”。

    女子拨弄着手上的指套,阴霾驱尽,娇媚之音逸出了口,“哈哈……,好,颂颜,你说让本宫赏你什么?”

    “奴婢不求别的,但求能呆在娘娘身边,服侍您一辈子,”女子嘴角一弯,福下身子。

    “好了,起来吧,”离妃打开殿门,望向外头,“今日看来,这天也不似刚才那般讨人厌了”。

    颂颜取过一旁藤架上的披风,披在女子肩上,“那是娘娘今日心开了”。

    离妃顺势拢紧领口处,望向上空。

    “娘娘,外面天寒,咱把门关起来吧”。

    女子不语,却是摇了摇头,冷冽的风吹在脸上,疼得厉害,如被刀割般,离妃双手贴在颊间,就这么站在朱红的宫门前。

    第二日,冥恤并未进宫,清音本以为冥燿早便忘了,怎料到半日的苦等之后,脾气又上来了。

    “燿王爷,您快些用午膳吧,”清音将盛好的饭端到男子面前,桌上的菜,可都是他平日里最爱的。

    冥燿睬了她一眼,以手语问道,“皇兄呢?”

    清音望向外头,只得吱唔着出声,“您看外头雪多大,恤王爷恐有不便,您就别计较了”。

    男子却是较上劲了,将面前的饭碗推开,站起了身子。

    “燿王爷,”清音暗叫不好,忙的跟在身后。

    相处了些日子,也知晓了几分他的脾气,就如孩童般,想起一出是一出。

    高贵的紫色穿跃在长廊间,身后,女子紧紧追随。

    “燿王爷,天冷,快些回来……”,清音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跑的累了,一手扶在身侧。

    男子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丝毫不加理睬。

    清音跺了跺脚,只得再次追上去。

    在一处转角,冥燿终于站住了脚,女子心下一喜,暗暗松了口气。

    男子回头,一脚已然迈出。

    “燿王爷,奴婢跑不动了,”清音边跑,嘴里还不停的唤着,“您快停下”。

    待到快要追上之时,女子才停下脚,双手叉在腰侧,不断的喘息。

    冥燿望着女子,嘴角忽的轻轻勾起。

    清音气恼的摇了摇头,居然还笑的出来。

    待到那口气平息,女子才伸出一手,指向冥燿,“您……”。

    转角的一处,突兀的出现两抹身影,男子一袭明黄|色,女子,纯净的天空蓝色。

    清音半张的小嘴忙的闭上,伸出的手,也悻悻的缩了回来。一侧的冥燿,眉眼高挑起,偷笑之余,倒是未见分毫掩饰。

    冥帝魅惑的轻勾起唇角,深邃的眸直入女子心间,脸上的神色悠然,似是在等着一出好戏。

    清音收回神,慌忙跪下身子,“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妖妃”。

    “燿,”男子望向身侧的冥燿,“又惹事了?”

    冥燿睬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垂下脑袋。

    清音微抬起脑袋,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脚背,一时不忍,便开了口,“回皇上,燿王爷只是嫌屋内闷,奴婢才会陪着出来走走”。

    “哦?”冥帝望向地上的女子,“起来吧”。

    “谢皇上,”清音起身,见冥燿正朝着自己偷笑,那灵秀的眉,便蹙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冥帝将二人的神情收入眼中,嘴角轻扯起冷笑的弧度,一侧的妖妃,意兴阑珊,只是望着外头。

    [祭之卷:第二十四章易主]清音见冥燿垂着脑袋走到自己身前,一手还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干嘛?”女子以手语问着。

    冥燿以眼示意一旁的男子,打着手语回答。

    清音撇了撇嘴,只得忐忑的开口,“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同燿王爷便先告退了”。

    冥帝见二人在自己面前打着手势,脸上,难掩那不悦之情,“妖妃,你不是说身侧缺了个丫鬟么?今日朕就将她给你”。

    清音惶恐的抬眸,却见男子的眼中,冰凉无一丝温度。

    身侧的妖妃收回神,艳红的眼影之下,美目流转,慵懒的望向清音,“那臣妾,先谢过皇上”。

    冥燿一手紧抓起女子的手腕,身一转,便使劲往回去的方向拖去。

    “燿王爷……”,清音惊呼,另一手扯住男子的袖口。

    “燿……”,冥帝的声音不愠不火,丝毫没有一丝情感泄露,“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男子脚下一顿,却依然没有转过身。

    抓住清音的手,微微颤抖,转瞬冰凉。

    冥帝踱到二人身前,“等下,你便跟着妖妃去吧”。

    清音怔忡的望向男子,心里倒也不是有多恐慌,只是,却放不下冥燿。

    这段日子,她已经了解了,冥燿需要的是朋友,只怕自己这一走,他更加会封闭自己。

    妖妃娇笑着向前,一手攀上冥帝的腰,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肩上,“皇上,她好像不情愿呢,”满含戏谑的眼,瞅向清音,“还是,本宫这个主子不好?”

    语气平仄,却是隐着明显的寒意,清音一怔,忙的跪下了身子,“奴婢不敢”。

    冥燿转过身子,欲将女子拉起。

    却不知,越是如此,冥帝的神情,便越加冷了下来。

    “走吧,”男子率先迈开了步子,妖妃跟在身侧,见清音还是跪着,一张娇颜布满不悦,“还跪着作什么?要是想跪,回到圣心殿,本宫让你跪个够”。

    清音不敢怠慢,忙的起身跟在了身后,经过冥燿身侧时,见他紧盯着自己,女子只得摇了摇头,一手轻摆,皇上下的令,谁敢忤逆。

    两人在前面走着,清音只得跟在身后,亦趋亦步。

    身后,冥燿紫色的身影隐在挑高的屋檐之下,平添了几分寂寥。

    清音只觉眼里一阵酸涩,紧咬住了贝齿。

    冥帝走了几步,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寝殿,妖妃也失了兴致,折身而返。

    “你走那么慢作什么?怕本宫吃了你不成?”女子顿下脚步,语气冷淡。

    “奴婢不敢,”清音追上前,紧跟在她身后。

    寒风刺骨,冰雪肆虐,圣心殿内,倒是奇暖融融。

    一侧的丫鬟取过女子肩上的斗篷,忙的将暖手袋放入她手中。身上的雪花,与这突来的暖意相触,化成了弱水,滴落在柔软的毛毯之上。

    妖妃倚在窗前,脑袋靠在窗棱之上,过了许久,才回眸望向清音,“你怕?”

    女子一愣,深知她的喜怒不寻常,“奴婢,不怕……”。

    “哦?”妖妃一声娇笑,将视线收了回去。

    清音忐忑的望向四周,见女子久久不语,便也放松了许多。

    “你,过来,”妖妃以眼示意,清音只得上前,顺着她的视眼,望向外头。

    “你喜欢下雪么?”

    “喜欢,”清音据实而告,这样的雪景,怕是没几人能抵御得住吧。

    女子一笑,便不再说话。

    清音总觉她今日有几分怪异,少了那暴戾之色。

    细看之下,女子恬静的面容微泛上红晕,头侧向一处,双眸清灵,实在与那妖字牵连不上。

    流光溢彩,妖妃淡笑,那一刻,是极其温暖的,甚至,还有着几分娇态。

    清音下意识的望向窗外,圣心殿大门敞开,这一眼,正好望向那长廊尽头,那纷飞的袍角,遮挡起男子的清冷。黑亮的暗色下,只有那一张鬼面。

    女子的笑在脸上渲染,下一刻,便迈开步子,朝外跑了出去。

    清音一愣,不敢跟上前,只得站在远处。

    妖妃跑的很快,手上的暖袋被抛在一处,脚下的步子却是凌乱的。

    男子并未察觉有人,随着脚步声的逐近,刚要回头,便被人自身后紧紧抱住。

    “梵……”,女子轻唤,紧紧闭上了眼。

    身子猛的一僵,梵祭司低下头,双眸落在女子紧握的双手之上。

    薄唇微微吐了口气,男子双手覆上,微用力想要拉开。

    “不要,”妖妃一颤,手上的力道更加收紧了。脑袋埋在他的颈间,使劲摩娑着。

    “娘娘……”,梵祭司沉下心,放开了手。

    女子猛的睁开眼,一串晶莹无声滑落,只三字便阻了两人间,本就遥远的距离。

    手上一松,妖妃敛下双眸,一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

    “娘娘,回去吧,”梵祭司轻叹了口气,鬼面下的眼,痛苦的紧闭。

    清音别开脸,心里竟也有了种苦涩之味,也许,妖妃那样的女子,本也是无奈的吧。

    “梵,你回过头来,看看我,”女子小声的要求着,却丝毫不显卑微。

    梵祭司睁开眼,还是转过了身。

    妖妃上前,两人近在咫尺,女子抬眸,一手轻抚上他的鬼面,满目含酸。

    这张以兽皮精致而成的面具,遮挡住了男子大半张脸,却遮不住那,深邃的眼。

    长廊的另一处,男子嘴角嚼着笑,朝着一旁的福公公下令,“今晚,让妖妃侍寝”。

    “是,”福公公忙的垂下头应答。

    冥帝阴冷的笑意似是永远都不达眸底般,一手折断那碍眼的梅枝。

    “娘娘,您请回吧,”梵祭司开口,却还是重复着先前那句话。

    妖妃黯然的收回手,美目轻垂,却是笑了。

    男子一怔,欲伸出的手,被强行压了下来。

    脚下一旋,妖妃拾起纱裙,头也不回的走向圣心殿。

    一座院子间的距离,却让她落得满身碎雪,脚下的步子,更是沉重异常。

    梵祭司紧盯着女子的背影,双手,在身侧紧紧握起。

    他们,本就是无果的,即使,没有冥帝。

    [祭之卷:第二十五章拦阻]妖妃回到寝殿,失魂落魄的躺在软椅之上,清音见状,忙取过一旁的干巾,小心的将她身上的积雪掸去。

    女子睁着微红的双眸,瞅了清音一眼,再度望向了外头。

    雪,依旧肆虐而下。

    白雪皑皑中,男子的一袭黑色,突兀至极。

    两人彼此相望,心近,却是陌路。

    院内,一枝红梅被折断,啪的一声,垂挂在边上,女子绝望的闭上眼,热泪打在冰凉的脸上,在颊边滑落。

    妖妃一坐便是半日,夜幕低垂,黑的,看不见外头分毫,连那最熟悉的人影也模糊了。

    “皇上驾到……”,殿外,守夜的太监一声通报,女子微怔,坐起了身子。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清音跪在地上,只看到一双明黄的脚靴。

    冥帝跨入殿内,睬了地上的女子一眼,“起来吧”。

    清音起身,见身侧的妖妃心神不安,暗自也是捏了把冷汗。

    男子魅惑的勾起唇角,深邃不见底的眸,更是闪耀着危险的玩味,“妖,服侍朕侍寝”。

    妖妃蓦地的便苍白了脸,胸口,再度窒闷。

    清音见状,一时不知所措,贴身侍女不在,屋内,就只有自己一人。

    冥帝见她一脸不安,双眸虽是压下,却不断的瞅向四处。

    屋内,鹅黄|色的烛焰暗暗舞动,映衬的女子更显忐忑。

    “你先下去吧”。

    清音抬眸,心下一喜,便急急的告退。

    关上门的一瞬,便见妖妃隔着那厚重的门缝瞅向自己,似是,还带着一份无助。

    冥帝一手攫起女子的下巴,“爱妃,替朕宽衣吧”。

    妖妃一手抚在胸间,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清音靠在门外,不敢离去。双手不住的呵着气,相互搓揉着。

    她本以为,妖妃是冥帝的宠妃,两人必是有情的,如今看来,却并不尽如此。

    走廊上,雪再度积压起来,遮掩住了大半边。

    冥帝阴霾着脸,一手拉开了腰间的龙纹腰带,外衣被扯开,露出他蜜色的健硕胸膛。

    “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适”。妖妃不住的向后退去,那晚的记忆,深刻在心。

    “是么?”男子慵懒的眯起眼,散落的发贴在胸膛处,一步步逼近,却并不显得急躁。

    冥帝的眸中没有一丝欲望,却在看到女子那无助时,霍的笑开了。

    “臣妾来葵水了,”妖妃顿住脚步,双手抵在冥帝靠上前的胸膛处。

    “哦?”男子挑高一边眉,忽的伸出一手,将她身子扳正,另一手贴上了妖妃的小腹。

    女子一惊,忙的挣动起来。

    滚烫的灼热顺着妖妃的亵裤逐渐下移,她惊慌的欲抓起冥帝的手,却丝毫阻不得。

    男子邪肆的睨视着身前的妖妃,“爱妃,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女子僵硬着身体,脑袋在他胸前不断的摇动着,喉间,又难受了起来。

    ‘哧’的一声,外衫猛的被撕开,妖妃惊慌的双手交叠在胸前,香肩裸露,寒意入侵,整个身子便颤抖着起来。

    “皇上,您放过我吧,”女子转身猛的退开,将身子窝在床榻中,身上,以蚕丝被紧紧裹起。

    清音焦虑的站在门外,妖妃的一声声,凄楚悲怆,透过薄弱的门缝,直达心底。

    “放过?”冥帝幽冷的语调伴着慵懒的神态,一路逼近。

    女子蜷缩退后,形成了紧密的拉锯,一手掩住红唇,一手拿起一旁的绣枕扔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冥帝不语,却是步步紧逼,邪魅之容,透着些许阴冷。

    男子倾身而上,一手便将她拥入。

    “呕……”。

    妖妃痛苦的皱眉,整个身子向后仰着,双手抗拒的挡在身前。

    冥帝死死禁锢住女子,让她动不得分毫。薄唇带着微凉的气息,吻上了她的颈项。

    “不要……,”妖妃尖叫出声,门外的清音一慌,却是四下无人。

    平日里,她虽是狠戾,可今日看来,却也是无助,一声声透尽哀怨。

    清音暗自咬了咬牙,猛的推开门跑了进去。

    脑中一片空白,却见冥帝上衣已除去,墨发飞扬跋扈的垂在身后。

    清音顾不得那么多,跑到男子身侧跪下,双手紧紧缠上了他的腿,“皇上,您放过妖妃吧”。

    冥帝没有想到她会进来,手上一松,妖妃忙的窝至床角,将锦被拉高于肩。

    男子拿过一旁的外袍裹在身上,神色中,似还带着一分狼狈。

    清音只是低着头,并未察觉两人的神情,双手紧紧缠在男子的腿上。

    妖妃忽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冥帝,你竟也有怕的时候,你怕她看见什么?”

    男子阴兀的将身上的龙袍系好,双眸幽暗,泛着无尽的冷漠,紧盯着妖妃。

    妖妃头高高的仰起,狭长的美目中,那冰凉的液体却是不断逸出,笑的极尽苍凉,“哈哈哈……”。

    清音不敢起身,只是重复着,“皇上,您放过妖妃吧”。

    冥帝收回眼中的尖锐,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放过妖妃,那今晚,你来侍寝如何?”

    清音一怔,不自觉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戏谑的眼,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眼里却是冰凉一片。

    床榻上的妖妃也安静了下来,冷漠的望着二人。

    “怎么?不敢?”冥帝冷下眼,眸中闪过一缕复杂。

    清音手上的力道一下便松开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其中,给冥帝侍寝,是否就意味着,死?

    头一沉,望向一侧的妖妃,女子怔怔的望着自己,眸光杂芜。

    下巴猛的被攫住,男子居高临下,双眸微眯起,指上的冰凉在她精细处不断摩娑着,“今晚,要么你,要么她,朕可等不了那么久”。

    [祭之卷:第二十六章拉拢]清音惧怕的欲向后缩去,无奈却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想逃?”冥帝邪笑着倾上前,近的,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个一清二楚。

    纤细的指在掌间握起,女子睁开的眸中多了一份坚毅,以及,决绝。

    “奴婢……谢皇上恩宠”。

    冥帝剑眉轻佻的扬起,一手滑入她颈间,指腹轻柔的徘徊,带着微凉的气息。清音只觉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双眼不自觉的盯着他的手,身子也僵硬了。

    妖妃睁着一双美目紧盯着地上的女子,神情也脆弱了几分。

    冥帝见她如临大敌,一手便收了回去,眸光闪动退缩的无奈,自顾自的跨向殿外。

    突的失去支力,清音疲软的向身侧倒去,忙用一手勉强撑起。

    见冥帝走远,女子才轻拍了拍胸口,身形一软,坐到了地上。

    妖妃收回神,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那般冷漠,“你可知道,给皇上侍寝的女子,均会在一夜间,死在他的身下?”

    清音岂会不知,清亮灵秀的眼望向女子,“奴婢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妖妃不解的开口,人,不都是自私的么?

    “因为妖妃是奴婢的主子,”清音简单的说出了口,目光满含赤诚。

    女子将小脸埋入锦被之中,传出的声音更是沉闷不已,“你先出去吧”。

    “是”,清音站起身,地上还散落着妖妃被撕碎的衣衫,女子一一捡起,便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瞬,清音单手摸了摸下巴处,那里,还残留着男子指尖的余味。

    妖妃将身子整个窝入锦被中,双手死死的扯住边沿。

    屋内,火烛摇曳,支离破碎。暗黄的灯影打在孱弱的窗格之上,色彩强烈的纷沓而至。

    屋外,月色隐退,暗无天日。斑驳的枝影错综复杂,铺的那古老的青石板上,满是伤痕。

    一座宫墙之内。

    清秀的丫鬟将烛芯挑起,哧的一声,豁然开朗。

    灯下,胡昭仪将手中的女红往光亮处凑了凑,一朵大红的牡丹栩栩如生,女子绣的很仔细,那绿叶在手中齐放,衬得红花妖娆。

    丫鬟倒了杯清茶,放到女子身侧,“胡昭仪,歇歇吧,这天怪冷的”。

    银牙微用力,将最后一株绣线折断。胡昭仪摇了摇头,“反正也是闲着没事”。

    “参见离妃,”门外的丫鬟行礼,女子也放下了手中的活。

    颂颜搀扶着离妃跨了进来,胡昭仪忙招呼一旁的希柚端茶。

    “参见离妃”。

    “起来吧,”离妃笑着拉起女子,双眸盯在了那一副女红之上,“胡昭仪好手艺啊”。

    “娘娘见笑了,这只不过是平日里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胡昭仪在女子身侧坐下,心里多了一分忐忑。

    “瞧这牡丹,如此娇艳,是要绣给皇上的么?”离妃侧目将女子的神色尽数收入眼中。

    胡昭仪垂下双眸,羞赧的启音,“离妃您说,皇上会喜欢么?”

    女子轻笑,却是暗含讽刺,“当然,不知胡昭仪,侍过寝了么?”

    胡昭仪抬起头,望着身侧的离妃,“没有,皇上从未招寝过”。

    一手抚着尖细的指套,离妃故作震惊,“你是新进宫的吧?”

    胡昭仪略有不解的点了点头,“进宫才三日”。

    这宫内的妃子,绝大数便是朝内重臣之女,进了这后宫,侍寝过的却只有妖妃一人。

    “怪不得呢,这后宫内呀,不用皇上招寝,谁愿意,只要去皇上的寝宫便是了”。

    胡昭仪微怔,这宫内还有这样的规矩不成?

    “那离妃您……”。

    “本宫自然是经常侍寝了,”离妃拿起桌上的女红,递至女子身前,“今日,你便可拿着这绣品去见皇上,侍寝一事,早晚而已”。

    胡昭仪面有难色,刚入宫,也无人同她说起,她与冥帝,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本宫是看你新进宫,这宫内的规矩不懂,”离妃起身,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如今,妖妃得势,侍寝的,便有一丝希望翻身,若没有,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胡昭仪一颤,妖妃的手段,这几日她也有所耳闻。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会不会把握,”离妃点到即止,旋身朝身侧的颂颜使了个颜色。

    “离妃,奴婢扶您早些回去歇息吧,太医说有了身孕,这身子可受不得风寒”,颂颜上前,这时候,一句话便足够了。

    胡昭仪起身,福了福身子,“恭喜离妃娘娘”。

    女子一手抚上小腹,满面慈祥,脸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耀。

    颂颜适时的搀扶起离妃,双双跨向殿外。

    胡昭仪久久未起身,一旁的幽阳见状,轻唤出口,“胡昭仪,胡昭仪?”

    女子微顿,直起了身子,“幽阳,你说离妃的话可以信么?”

    幽阳秀眉紧蹙,将她搀至桌前,“奴婢只是不明白,离妃这么做的原因”。

    胡昭仪点头,却也踌躇了起来。

    见女子不语,幽阳倒是一脸镇定,将倒好的热茶端至她身前,“胡昭仪您先喝口茶,依奴婢看,我们还是等上一段时间,这后宫自古便是复杂之地,信不得她人”。

    女子一颗心也静了下来,细想之下,便坦然了。

    幽阳取过一侧的女红,“这牡丹争艳,奴婢认为绣上那双飞的蝶,会更有生气”。

    胡昭仪凑到纱灯处细看,一手拈起绣针,全然忘了先前的犹豫。

    幽阳安静的守在一处,她知道胡昭仪的性子,那离妃,也断没有那么好心。

    殿外,女子不时的朝后张望着,“颂颜,你说那胡昭仪会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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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事,亲们的留言回来一一回复。

    [祭之卷:第二十七章甘愿]颂颜跟在身侧,断然摇头,“依奴婢看不会,奴婢总觉得那丫鬟不简单,比那主子精明多了”。

    离妃同意的点了点头,展颜笑开,“再精明,也不过是名丫鬟罢了,还能翻得了身?”

    “离妃,”颂颜瞅向四周,“我们去别处吧,新入宫的,可不见得个个都如此”。

    女子颔首,将双手藏入袖中。

    夜间,凉了。雪瓣洒在发上,未显白头,倒是灼耀了几分。

    后宫之内,掌灯不息,明知夜夜守得空闺,却依然怅望。

    离妃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转身去了它处。

    冥帝独自回到寝宫,挥退左右,慵懒的卧在躺椅之上。

    世上,会有女子真正能抵御的住自己么?清音那惶恐的眼神,赫然在目,冥帝一手撑起前额,闭上了眼。

    狐皮毛椅之上,男子的身影凸显寂寥,剑眉蹙起,似那无法冰破的寒冻。

    福公公守在殿外,一声哀叹,却是垂下了脑袋。

    过了半晌,男子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双眸微闭。

    殿外,忽的一道女声传入,话儿柔腻,“福公公,皇上在么?”

    福公公抬眸,面有难色,“奴才参见婳美人,皇上在,不过已经歇息了”。

    “歇息了?”女子一身轻纱下,姿段曼妙,只是那失望之色难掩,“福公公,您就通融一下吧”。

    婳美人取下腕上的手镯递到他手上,皇上身侧的人,尤其是福公公这样的,一句话,便有可能决定自己的一生。

    殿内,冥帝睁开眼,深邃的眸瞅向外头。

    “让她进来吧”。

    福公公轻呼了口气,让开身子。

    婳美人见冥帝开口,忙的提起纱裙,轻快的跨了进去。

    殿内,迷迭香,绕满屋。男子邪肆的站起身子,一手早已抚上了她的脸颊。

    女子乖顺的贴合着他的掌心,媚眼如丝,双手放到了冥帝的腰侧。

    “皇上,今晚,就让臣妾侍候您……”。

    冥帝危险的眯起眼,凑至女子耳畔,“等下,你可别哭着喊着求饶……”。

    婳美人娇羞的往他怀里探去,“皇上……”。

    殿外,福公公见状,便将门掩上,静静的守在一处。

    冥帝抱起女子往床榻处走去,纱幔纷飞,婳美人双手攀住他的颈项,眼眸迷离的半睁开。

    宫门半扇,阻了外边的寒意,阻了,旖旎的缠绵。

    男子健硕的身子压下,婳美人双手改放在他的腰间,手上的力道,带着几分急躁。

    风,冷冽而泣,灰暗的,月色不明。

    “啊……”,女子暧昧的呻吟声断断续续逸出,殿外,福公公却是充耳不闻,双眸盯向远处。

    衣物轻微的窸窣之声,伴随着情欲涌动,古色的窗格之上,双人交缠。

    “啊……”,女子再度出声,福公公只是轻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泰然。

    这一声,没有丝毫情欲氤氲,却是夹杂着满满的恐惧之色,半声阻在喉间,像是被生吞了下去。

    婳美人颤抖的哭声终是抑制不住,断断续续的艰难逸出,和着风声,消失殆尽。

    “朕不是说过了么,上了这床,就别哭着喊着求饶,”男子不悦的倪视着身下的女子,“明日,你若还活着,这东宫之位便是你的”。

    婳美人一怔,颤颤抖抖的将双手撑在两侧,美目紧闭。

    冥帝戏谑的将手饶至女子脑后,“把眼睛睁开……”。

    面容苍白,婳美人贝齿紧咬住下唇,阖起的睫毛颤抖分开,男子的欲望,却在一瞬间爆发了。

    “啊,”一声尖利,划破女子喉间,杏目圆瞪,霎时便失了光彩。瞳孔慢慢聚为一点,婳美人无力的垂下了身子。

    冥帝眸光嗖的转冷,身子一沉,便埋入了她的体内。

    纯净的处子之血染在身下,女子仅存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却仍坚持着将眼别开。

    欢爱之音,自然是笙箫夜夜,冥帝不屑的抽身,睬了婳美人一眼,“不错,胆子够大”。

    “来人……”。

    “奴才在,”福公公进入内殿,头却依旧低垂着。

    “派人送婳美人回去,若熬得过明日,就是她的造化了”。冥帝身着明黄寝衣,暗色的长发,垂在腰下。

    “是,”福公公忙唤来外殿的太监,将女子抬了出去。

    身子抬动之时,婳美人不安的动了动指,脸色惨白,发丝纠结的缠在一处,连那精致的妆容,也花了。

    身上赤裸的裹着一床锦被,抬出之时,寒意侵入,女子缩了缩身子,瞳孔却依旧涣散。

    回到寝宫时,婳美人的贴身丫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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