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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瞳番外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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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瞳番外 作者:rourouwu

    给父皇的远远超过了父皇能给你的。堰国军队的这次重整意味著堰国将成为天下最厉害的存在!为何,为何不向父皇索求些什麽,为何,总是甘心的为父皇做尽一切?

    台下,那几人与兵士们搏斗著,他们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可此时他却无法从他们的身上找出半分软弱。月儿,你不仅要求军队变强,甚至连你身边的人你也要他们变得足够强,足够到能如你般傲视一切。而你,是否也要求父皇做到这一步,你的心里是不是也希望父皇能成为如你般强大?非凡~论坛~

    体内的汹涌的真气在指尖窜动,为台下激动人心的场面,为四周震天响的呐喊,为面前气势如虹的军队,为今日所见的一切。月儿送给他的“凤凰朝奉”迫不及待地想从他体内出来,他感觉到无穷的力量从丹田处涌出。紧紧握拳,把这奔腾的气息压回去,他不能让月儿知道世上确实存在“凤凰朝奉”,不然,他的月儿很可能又任性地为他冒险。

    带月儿回宫,他等不及让月儿休息就强要了他,月儿没有拒绝,他的月儿从来不会拒绝他,哪怕是他并不喜欢的情事。他,其实是有些怕的,他的月儿太强大了,他该如何永远留住月儿。

    “喜欢……”

    就在他的心无法平静之时,月儿竟然说了这两个字。喜欢……他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听到的两个字!那种心都要裂开的喜悦,让他觉得即使那时死去,他也无憾。

    月儿,原谅父皇,原谅父皇把单纯的你拉入这逆伦的感情中,父皇不能没有你。

    ※

    从未想过自己会吃月儿的醋,可那天到来时他才惊觉自己的醋意有多大,仅是听到有女子爱慕月儿,他就恨不得把对方凌迟处死。他的月儿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到的,若月儿尝过了女人的滋味,会不会迷恋上女人的身体?不,月儿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让月儿有机会去碰女人!

    他的最後一点自制在看到月儿盯著那女人瞧时,分崩离析。那个女人很漂亮,身上散著处子的馨香,月儿长大了,到了知道情欲的年纪了,月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他知道自己不对,他知道自己自私,一回宫就粗暴地要了月儿。原来他竟是这般龌龊,说著等月儿有了喜欢的人,他就放手,可他根本无法放手,他的月儿,他的……月儿。

    “父皇,你是我的父皇,你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月儿告诉他的,他的月儿只能靠眼睛来分人,可对他来说,父皇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很後悔,後悔那般对待月儿,他总是这样患得患失,忘了他的月儿根本不会轻易让人碰触,更何况喜欢上一个陌生人,哪怕她是女人。

    月儿,你越来越美了,小豹子长成了能引来无数人觊觎与窥视的美丽花豹,父王注定会比你先走,到了那时,你会被何人揽入怀中?月儿……父皇爱你,爱到了懦弱的地步。

    就在他著手处理那名爱慕月儿的女子时,他的月儿竟然病了!月儿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而这次的发热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重。月儿原本身子就没多少肉,生病後竟然连肉干都吃不下了,不能沾一滴荤腥的月儿更是瘦得皮包骨,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上天为何总是折磨他的月儿!

    “父皇。”烧得昏昏沈沈的月儿握著他的手,异常虚弱。

    “月儿……”抱著月儿,他脑袋里想著“凤凰朝奉”的步子,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父皇。”月儿一直低声喊他,生病的月儿显得特别依赖他,可他一点都不高兴,他宁愿月儿不喜欢他了,也不愿见月儿受苦。

    “父皇,抱紧我。”月儿很冷,把自己缩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就睡著了。他护著月儿的心脉,月儿的身子很凉,他的心更凉。月儿,别离开父皇,别离开……父皇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坚强,父皇宁愿死在你的前头,也无法忍受你先离父皇而去。

    老天仍是垂怜他的,当他因无法完整跳完凤凰朝奉而心急时,月儿的烧终於开始退了。月儿在他怀里睡颜不再难过,小豹子发出平稳的轻鼾,他悬了许久的心这才放下。可摸著月儿的手腕,他的心又悬了起来,月儿瘦得只剩下骨头,何时才能养回来。

    “父皇。”第二日,月儿醒来後就喊他,他当时刚刚睡下。

    “父皇,我好了。”把他喊醒,月儿为的是告诉他,他好了,不要再为他担心了。然後月儿不等他说话,就捂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继续睡觉,可他哪里能睡得著。

    “月儿,让父皇抱抱你。”把骨瘦如柴的宝贝紧紧揽入怀里,他感谢上苍的仁慈。

    “父皇,我好了。”月儿仍是那句,也抱住了他。月儿这是在安慰他,安慰他被吓坏的心。

    “月儿,父皇的月儿……”他的小豹子。

    “父皇。”月儿又捂上了他的眼睛,让他睡。拉下月儿的手,紧紧握著,他却只想看著他的月儿,希望能到永远。

    ※

    月儿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他都受不了,这也是他为何让人暗中捉走了霜芙儿,不仅仅是因为霜芙儿对月儿有不轨之心。可月儿被锦霜亲了,他却没有想像中的愤怒。也许是因为锦霜他们几个对月儿是出自真心,不会伤害月儿;也许是因为月儿大病初愈,他不想惹月儿心烦;也许他是认定月儿喜欢的他;也许……太多的也许,他已记不清了。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让那几个人同自己分享月儿,如果不是出了後来的那些事。

    自从病好之後,月儿是半点荤腥都沾不得,一吃就吐,原本就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子,更难补回来。最近宫外出了事,可他一心要照顾生病的月儿,并没理会,而月儿病好後,三令五申不许他插手。他清楚月儿的脾气,一旦他执意去管,月儿会生气,会怪他。他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几只折腾不出多大事的蝼蚁,也就放著月儿去处置了。倘若他知道这件事会让月儿受那麽大的苦,他就是用强,也要把月儿锁在身边,不让他踏出宫门半步。

    月儿执意要出宫解决一直以来找他和堰国麻烦的幕後黑手,他这样做的原因很单纯,因为他们曾伤过他的父皇。对他手臂上的那道疤痕,月儿每看一次,就好几天都不愿说话,为此他特别注意。即使是和月儿交欢,他也尽量在月儿动情後才脱掉里衣,不让月儿看到,免得他不高兴。

    岚夏和锦霜在他与月儿沐浴游水之时来见他,他故意让他们进来。水中的月儿美极了,岚夏和锦霜哪里能忍得住。不是他大方,是他要在月儿出宫前让他们明白一件事,非,凡月儿是他的,月儿的身子只有他能碰,只有他能抱,他们该死心了。他和月儿之间,没有人能介入。

    他这般确定还是源於和启天的那次争执。启天给月儿看禁书,说是教导月儿男女情事,还当著他的面滔滔不绝地说要如何如何带月儿去见世面。若不是启天是他的兄长,他定会把他丢入天牢,让他一辈子见不到天日!月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皇兄竟然意图带月儿去青楼,哪怕是想,都绝对不允!

    启天在得知他与月儿的事後,痛心地大骂他。他和启天虽不是一母所出,但却情同手足。启天怕他和月儿的事对他们两人及堰国带来灭顶之灾,这些他都懂,可他不能听任何人说要月儿离开他的话,即使是启天也不行。

    就在那一天,月儿告诉他:“父皇,什麽是逆伦、什麽是爱,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除非我自愿,没有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我离开你的那天也就是你要杀我的那天。”

    “父皇,齿痕和烙印是你留给我的,只要你肩上的印记存在,我就存在,没有这个印记就没有司寒月。”

    原来,在他把自己的齿痕留在月儿身上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得到了月儿,是他看不透,看不清,是他太过多疑,是他没有自信。月儿早就把他自己手上的那根红线交给了他,完全信任地交给了他。

    月儿,父皇怎会想杀你,怎可能杀你?父皇不是戗龙,不是那个蠢货。父皇最清楚月儿是多麽宝贝的小豹子,父皇宁肯自残,也绝不忍心伤你一根头发,你全身上下都是父皇的珍宝。父皇会把手上的这根红线抓牢了,缠紧了,没有人能分开我们,除父皇非死。可,即使他先月儿走,他的魂魄也会陪在月儿的身边,他宁愿做孤魂野鬼,也绝不丢下月儿转生投胎。

    番外 天月相印(十)

    “父皇?”

    一声不悦的喊声把司御天从回忆中唤醒,怀中的人不知何时醒了。他低头吻上他的眸,他的唇。

    “父皇。”某人仍有些不悦,却是温顺地任父皇吻著。

    “父皇睡不著,满脑子都是月儿。”知道这些事瞒不过他,司御天道,并在这人出声前说:“月儿,父皇常想,你与岚夏他们三人,也许是冥冥中早就定下的。”怀里的人七色的眸光微漾。

    “父皇从未想过把你让给其他人,哪怕是岚夏他们,也从未。”语气淡然。而一人的眸子却瞬间变成了红色。

    “月儿,”明知这样会惹这人生气,司御天还是说,“还记得你给父王的那封信吗?那是你写给父王的唯一的一封情信。”

    用吻平息这人的怒火,他低声道:“你问父王,很多的舒服为何不是喜欢?爱又是什麽?是否和喜欢一样?为何你没有给岚夏和锦霜舒服,他们却说喜欢你。你说他们没有父皇舒服,没有父皇暖。你说你不明白何为喜欢,何为爱。你的信里,从头到尾只告诉了父皇一件事,那就是,你想父皇了。”每说一句,司御天的吻就往下一寸。

    “父皇。”红晕散乱,司寒月还是拉起了父皇。既然从未想过,又为何看著他与他们在一起?为何当初要劝说他与他们在一起?

    “月儿,”司御天的眸中是痛楚,抚摸这人脸上的纹络,声音低哑,“月儿,你可知父皇有多後悔。若当初父皇早些去找你,也许你……”

    “父皇!”司寒月厉声吼道,他最不喜的就是父皇因那件事自责。

    “月儿,让父皇说。”司御天继续道,“父皇知道你不爱听,可父皇又何尝不懂你的心思?若不是父皇逼你,你即使疼死,也不会接受岚夏、锦霜和怀恩。”

    眸中的清亮是肯定的回复。五年了,除了病发时无法控制地与那三人交合之外,他都不曾和他们有任何亲昵的举止。他不习惯,他唯一能接受的,只有父皇,只是父皇。可对他们,他却没来由地感到烦闷,为他们眼中他无法理解的痛苦。他的身体只有父皇能进入,不再是人的他,欲念也随之消失,只有父皇能挑起他的欲念,对那三人,他无法生出一丝的欲念与他们亲近。

    “月儿,上回你病发时,竟然独自忍著,连父皇都瞒著。是你不想再让岚夏他们为你解痛,还是不想再与他们亲近?”他是自私的,只要月儿的痛楚能减少一分,他愿意付出所有,因为他的月儿哪怕疼到会喊出声的地步,都不碰他,不肯伤害他的父皇。

    这麽多年,他怎会不知自己在月儿心中的地位。但他不能自私地不顾月儿的身子,何况,他早已看开,在他逼月儿接纳他们时,他就已经看开。

    司寒月的眉峰紧皱,他答不出。推开父皇坐了起来,穿衣准备下床,那点痛他能忍。他不能再那样对待那三人,在他们越来越痛苦之後,尽管他不懂自己究竟该如何做。

    “月儿。”拉住寒月,司御天从後抱住他,亲吻他的耳垂,安抚。“月儿,何不听父皇说完?月儿难道不想弄明白岚夏他们因何而痛苦吗?”对小豹子,只能诱哄,不能用强。

    为何?转头,司寒月眼里是不解。他能洞察所有的事,却弄不清那三人因何而痛苦,尤其是他们与他单独在一起时。

    搂著人躺下,司御天缓缓道:“月儿,父皇还是与你说那封信。信里,你虽是询问父皇,可字里行间都是你对父皇的喜欢,对父皇的思念,对父皇的在意。月儿不知啊,收到你信的那天,父皇有多高兴。那是月儿给父皇的情信。”

    情信?司寒月已不大记得他当初给父皇写了什麽,那天他满腹的疑虑需要父皇为他解答,舒服为何不是喜欢。美丽的眸子闪烁著七彩的光,透出不解,透出迷惑,透出几分不该出现的可爱。非凡

    司御天忍不住吻上那微微开启的唇,心中是满满的爱。压下欲火退开,他在小豹子耳边道:“月儿,岚夏他们是因为无法同父皇这般能让月儿舒服,让月儿喜欢而痛苦。他们知道,在月儿的心中父皇是唯一,可他们仍期盼著能在月儿心里留有一席之地。月儿,他们想给你舒服,想给月儿许多许多的舒服。”

    许多许多的舒服……司寒月的眸子红晕散乱,他的舒服从来只有父皇,而他们竟然是因此而痛苦,他不解,更不知如何去做。烦闷更甚,这是他许久未曾有过的情绪。

    “月儿,”司御天直接道,“岚夏他们喜欢你,却无法得到你的在意,所以他们才痛苦。”

    他们会与月儿永世在一起,他不能看著那三人在痛苦中挣扎,更不能看著他的月儿因那三人的痛苦而不悦。月儿不懂情,却是至情至性之人,即便不懂,但他能感受到那三人的苦闷,否则月儿上回病发时就不会躲起来了。月儿在乎他,他又何尝不在乎月儿,月儿是他的命。

    红晕再次翻腾,过了许久,司寒月淡淡开口:“父皇,我要睡了。”司御天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沈,但他却十分诧异,月儿可是刚刚睡醒。

    “父皇,我要睡了。”小豹子不高兴了。

    “那月儿就多睡两天吧。”吻上那透著不悦的唇,司御天慢慢安抚,他的小豹子又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可得卖力才行。

    舒服……父皇给他的一切都是舒服,那三人……想到那三人眸中的痛苦,司寒月抱紧父皇。心中依旧为不知如何做而烦闷。冰凉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他沈浸在父皇给予的舒服中,眉头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蹙起,他的身子只有父皇能进入,那是他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的,那还要如何给他舒服,还为何会因无法给他舒服而痛苦。

    不懂,不解。

    “月儿,他们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能在月儿的这里,留有一席之地,能让月儿想著他们。”

    这人的困惑他看在眼里,月儿,父皇并不大度,这副身子父皇曾发誓不管用多少手段都要据为己有,不让任何人觊觎。可你宁愿疼死,也不让父皇为你解痛,父皇是自私的,岚夏他们愿意,父皇就愿意,父皇只要你不再疼,只要你好。

    “父皇……”

    眸光因情动而散乱,三双痛苦的眼浮现。他们不是他的解药,他不怕疼,他不要再看到他们眼底的苦涩。父皇,没有父皇就没有司寒月。习惯性地摸上父皇同他一样的烙痕。

    “月儿,父皇爱你,父皇爱你。”

    “父皇……”

    何为爱,何为喜欢?

    “父皇。”

    汗水交融在一起,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父皇时……

    “月儿,你不专心。”

    轻咬司寒月的耳垂,司御天暂时停了下来,吻来到那处烙印。

    “父皇,喜欢。”

    许多的舒服就是喜欢,他喜欢父皇。

    “月儿!”

    这麽多年了,这声“喜欢”仍会让他热泪盈眶。激动地吻上那泛红的唇,司御天放任自己所有的欲望。

    父皇,喜欢,喜欢父皇。在父皇的身下沈浮,司寒月在达到顶点後陷入昏睡,舒服……父皇给他的舒服。

    “月儿,父皇的月儿。”

    埋在这副温暖的身子里不愿退出,司御天吻过那深色的纹络。月儿,父皇要把所有的爱都送给你,父皇的也好,他们的也好,父皇要你幸福,要你不再疼。

    给爱洁的小豹子清洗干净,司御天守在他身边许久,然後他起身轻轻走了出去。司寒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父皇离开,等了好半天,一人上了床。几乎是瞬间,他就完全清醒了,不是父皇!傲雪凝香 整理 收藏

    “月,让我陪你可好?”司锦霜坐在床边,温柔地看著他,脸上是对著这人独有的笑。

    月儿,他们对你的爱绝不亚於父皇,父皇的月儿要拥有满满的爱,要让人疼著、宠著、爱著。老天对月儿的不公,父皇要全数补给月儿,因为月儿是父皇的命,是父皇的一切。

    屋外,司御天遥看天上的弯月,他记得,月儿出生时,天上就是这样的一轮弯月。

    番外 月岚之夏(一)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得热。宫里的太监们更是天天爬到树上捉知了,以免吵到贵人们休息。太後寝宫里显得异常冷清,不似其他宫里那样因这炎热的夏天而带出股子烦闷与燥意。皇帝司岚夏坐在太後的面前,神似母亲的脸上有著与之相似的冷清味道。宫里服侍的太监宫女们都被太後下令避了出去。司岚夏知道母亲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他也一直在等待著一天。

    “夏儿……这麽多年为娘从未劝过你。哪怕是当初你告诉为娘,你爱上了他,为娘也没有劝过你。对他,娘一直是感激的,若不是他,娘早没了你。即使是现在,娘依然感激他,更何况他是那麽一个人。”

    “娘,孩儿也一直很感激您。”在母亲的面前,司岚夏少了一些清冷,多了一些体贴。

    “夏儿……娘一直在等,等著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可如今看来,哪怕皇後她们为你生下了皇子,你的心也全部都在他的身上。”司岚夏默不作声,十几年来他的心从未离开过那人一刻,怎可能离开。

    容太後摸上儿子的脸,眼中是心疼。“夏儿,自从娘有了你,娘最爱的就是你。在这深宫之中,君王的爱最不可能得到。所以娘虽爱你父皇,但娘更爱你,因为你是娘在这宫里唯一的依靠。娘不求你做什麽皇帝,娘只想你平安幸福。夏儿,娘知道你对他无怨无悔,可……娘实在不忍见娘这麽好的儿子只是做个解药……他和你父皇之间,无论是你还是锦霜、怀恩,都无法介入。娘不求你离开他,娘只想你爱惜自己。”司岚夏静静地听著,不出声。

    “十年了,娘看著你越来越少言,心事越来越重,娘知道是为什麽。对你的情,他无法回报,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放过自己,把心收回来?”情绪很少波动的容太後哭了。她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他受情所困,为情所伤之苦。

    司岚夏搂著母後轻拍,想她平静一些。“母後,孩儿爱上他那天起,孩儿就知道爱他会很苦。可,孩儿不爱他会更苦。”司岚夏的话让容太後哭得更伤心。

    “父皇能得到他全部的心,是因为父皇为他付出了太多。从小,父皇就把他带在身边,把他当宝贝般宠著。可孩儿第一次见他时,却是有些畏惧的。那样的一双眼,孩儿如何会不畏惧。娘,父皇第一次见他,就把他带回了寝宫。单论这一点,父皇就比孩儿更配得到他的心,父皇……从未怕过他,无论他做出什麽。”

    ※

    身为皇子,从小娘就告诫他不可锋芒过露,所以他从不与老二起冲突,因为辰妃。娘不怕辰妃,但小人难防,尤其是在萧皇後被下药之後,娘就更加时时提醒他要小心。那一天,宫中四处传言原本是废人的七皇子司寒月突然好了,还被父皇带到寝宫过夜。当他听到娘宫里的侍女禀报时,心中半是好奇半是不信。他从未进过父皇的寝宫,父皇怎会带那个身残的人去。

    天性让他把此事抛在了脑後,直到後来,他才知道“他”是如何地得宠。大家都说,将来的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说父皇如何如何容忍他,赏赐了他多少奇珍异宝。他越来越想见见这个从未谋面的皇弟,可骄傲又不允许他跟老二老三一样,日日往怡轩宫跑,厚著脸皮去找他。

    听说“他”长得似天上的灵童,听说父皇亲自带“他”去挑奴才,听说属国刚进贡的蜜橘父皇都还未尝过就让人给“他”送了去,听说父皇杖打了两名宫女,只因她们弄伤了“他”的耳朵,说弄伤是夸大其词,不过是给那人扎了个耳洞。听说……听说……周遭全是关於那人的“传言”,而他却一次都未见过“他”。父皇对“他”的宠爱到了根本不让人去打扰“他”的地步。他羡慕,又嫉妒,对“他”愈发地好奇。

    终於,他见到了,见到那个迟迟才出现的人──在父皇的寿宴上。可那人竟然穿著一件黑色披风,把自己裹了起来,他不是长得似灵童麽?为何不敢露出脸来?还有父皇,父皇对他的无礼竟没有丝毫的不悦。想到父皇竟然如此宠他,他很难过,也更加地嫉妒,为何父皇不曾那样对待过自己,好似父皇只有那人一个儿子。

    锦霜就坐在他的身边。和他不同,锦霜温和儒雅,可即便是他,那晚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难过。对还年幼的他们来说,根本做不到把心思完全藏起来。那一晚,无论他们为父皇送上怎样的礼物,父皇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人。父皇说那人受不得吵,是他要求,那人才来的。父皇的宠爱让他心口刺痛,他们也是父皇的儿子。

    结果当那人脱下披风,献上自己的寿礼时,他们终於知道为何父皇会独宠他。年仅五岁的他,献上的寿礼竟是失传了许久的“凤凰朝奉”。他有著那样的一副容貌与嗓音,他就好似要飞起来一般。那晚,那人在他心里扎了根。

    後来,跳完的他昏倒了,看到父皇紧张的样子,听到父皇焦急的大喊,他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那人说不定真的是天上的灵童。可他不甘心,即便是这样,他也想和那人比试比试。他跳不出“凤凰朝奉”,但他会别的,他绝不认输,他要做得比那人更好,要让那人知道,在这个宫里,他还有兄长,要让父皇知道,他还有个四皇子。非凡

    可就在他准备好时,那人却消失了。他明明就在宫里,可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他把自己藏了起来,藏在了他的月宵殿,藏在了父皇的寝宫。他和娘曾去皇後那里探望他,那人却避而不见。那时的他是愤怒的,就因为受宠,所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根本无视他的兄长吗?

    ※

    足足晚了两年,那人才进了书院。那时的他,心中对那人的嫉妒、不满渐渐淡了。无论父皇是否已经决定封那人为太子,他都要为自己和娘的将来做打算,他必须得到父皇的赏识,必须拥有自己的实力。两年中,那人的事他依然听了不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而不闻。

    当那人突然出现在书院时,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升出一股喜悦,他应该讨厌他的不是吗?他夺走了父皇的宠爱,不把他们这些兄长放在眼里,对他们极其无礼,可为何那一天,看到他走进来时,他的舌尖都因喜悦而发颤。

    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人对老八竟无一丝的恨意,就像对待他们一样。没有打骂,没有欺负,那人对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不理不睬。这让他又有些生气,难道他看不起他们这些兄长吗?那人终日里把自己裹在黑色的披风内,不看人,也不让人看到他。他安静得会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有一次,老八被老二老三欺负,老八後退时碰到了那人的桌子,把他桌上的笔墨弄到了地上。老八当时吓地脸都白了,老二和老三则是幸灾乐祸地大笑,等著那人出手教训他。那人站了起来,他们都以为他会打老八,却见他只是把笔墨捡了起来,掀开兜帽冷冷地瞧了老二和老三一眼,又戴回兜帽安静地坐了回去,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老二和老三却被他吓得回位置上坐好,那天再没敢欺负老八。

    就是那回,他才惊觉,他一点都不了解那人,他所有的假想都是对那人的成见。那人自从来了书院後,从不恃宠而骄,更从未欺压他们,连老八他都没有动过一根指头。他只是不说话,不理会他们。而那人对待奴才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好主子。那人从不让他的两个奴才在书院门口等他。冬天,外头常常站著几个冻得直哆嗦的奴才,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人的奴才在外头受冻。玄玉和玄青来接他的时候,都带著毛皮帽子和手套。打那之後,他再也不让自己的奴才在外头候著了。

    而他对那人彻底改观,却是那一天。当他从那人的手里“抢”过肉干时,他甚至舍不得吃。“他”真有趣,他甚至觉得“他”很纯,就像老六,可又不像。给他们发肉干的“他”,虽还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却是那般的可爱。也是在那一天,他的心从和那人开始贴近的喜悦中掉进了为那人担心的慌乱中。

    谁都没有想到,想必连父皇和皇後都没有想到,那人竟会冒著那麽大的危险跳上疯马救老八、救仇人的儿子。“他”第一次对兄弟们出手,却是打了欺负老八的老二和老三。当他看著那人双手带血的走过来时,他甚至不敢上前,那人发怒的模样让人畏惧。他就那麽看著他满身怒气地离开,他的心里很乱,为这人的举动,为这人的伤。著魔般的捡起那人丢在地上的披风,他离开了练武场,无心去管老二和老三死了没有。

    番外 月岚之夏(二)

    何时喜欢上那人的?他问过自己无数回,答案却永远是“不知”。也许是那舞凤凰朝奉;也许是他生气地擦拭受伤的手;也许是他遥看远方时眸中的空无;也许是他气急败坏地扛著八弟的娘从倒塌的冷宫里走出来;也许是他抵死不承认他救了人;也许是他冷凝地站在比武台上,长发飞扬的模样;也许是他把他压在书桌上,告诉他,他不会死;也许,也许……

    无数个也许,一点点地渗入到他的心里,等他察觉之时,他的心已是仅为他跳动。这人让他知道了何为心疼,何为担忧,何为不安,何为害怕,何为……嫉妒。他嫉妒怀恩,被那人特别对待,即使是挨揍,是被骂;他嫉妒父皇,被那人全心地依赖。那人一定不知,他看著父皇的眸子里,是依赖,是安心,是,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不管他处於何种盛怒中,唯有父皇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唯有父皇才可以近他的身,可以抱他,可以对他发怒……这一切,唯有父皇。

    可是不甘呐,不甘。不甘就这麽放手,不甘就这麽默默地在“他”身後看著,不甘成为“他”很快会被遗忘的过往。何时“他”也能那般安心地依在他的怀里,何时“他”的眸中能有他。

    他不怕做解药,只怕“他”不要他做解药。唯有那个时候,他才能与“他”那般亲近,可以稍稍放任自己的感情,去吻“他”,去摸“他”,去感受“他”。

    爱他苦,不爱他,更苦。他宁愿苦,也要让那人的眼中偶尔能有他的存在,能在那人心中留下一抹痕迹。

    ※

    “夏儿……”容太後搂著儿子痛哭出声,为儿子眼角滑下的那抹泪,他的儿子坚毅刚强,竟哭了。

    “母後。”司岚夏抹去那滴泪,低哑地开口,“不要为我伤心,这是我的选择,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回应的那一天。母後,那人的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孩儿一定会等到这一天。”

    “夏儿,十年了,你还要再等下一个十年吗?母後,心疼你啊!”容太後把儿子哭不出的伤心全部哭了出来。

    “母後,哪怕是一百年,两百年,我也等。”司岚夏的嘴角浮现一抹极淡的笑。他不怕等,只怕等不到。

    容太後哭得更伤心了。司岚夏搂著母後,静默地等著她平复下来。

    陪母後用了午膳,在母後午睡後,司岚夏回到御书房。天下一统,他要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欣慰的是朝中的大臣们为了堰国鞠躬尽瘁,再加上有刘穆阳他们几个在,他还能不时抽出空来陪陪母後,陪陪那人。至於柳翰……对这个儿子,他这个做父皇的所欠颇多。但天性冷情的他,本就不是慈父,更何况柳翰对他与“他”的事一直心有芥蒂。为此他很不高兴,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无法容忍柳翰对那人不敬。所以他把教导柳翰的重任交给了太傅和朝中的重臣们,他不会对他解释什麽。作为太子,只要懂得为君之道,只要懂得身为君王的责任,只要能掌管好堰国即可。对他这个父皇,柳翰抱得是何种心思,他不在乎。

    批阅了几份奏折,司岚夏却怎麽也看不进去了。非凡与母後的谈话勾起了他一直压抑的感情,让他心浮气躁。屏退屋内的奴才,司岚夏靠在龙椅上,闭目假寐。过了一会,他起身走进用来休息的隔间,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打开床头的木箱。木箱里有一件黑色的披风,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小心地拿出披风,他顺势坐下,细细地抚摸,如对珍宝。明知那人的气息早已没有了,他还是忍不住放在鼻端,深闻。这是那人八岁那年丢弃的披风,被他偷偷捡了来,之後就一直珍藏在身边。父皇有那人的一切,而他有的除了回忆,仅有这件披风。

    “月……”唤一声心底多年的渴望,他叹息一声,又小心地把披风放了回去,锁好。这件属於那人的披风,是他多年来烦闷时的慰藉。

    “皇上!殿下犯病了!”

    突然外头传来奴才的惊叫,司岚夏拔腿冲了出去。

    “唔!啊!”

    “月儿!别咬著自己!”

    “玄玉,凉布!”

    露华殿内已是乱作一团。发病的司寒月双手被父皇紧紧扣著,怕弄疼他,手腕处缠了棉布。司怀恩不停地用沾了冰水的布巾给他擦拭身子,玄青则死死地压住主子的双腿,怕他撞伤自己。

    “唔!”咬住塞进嘴里的软木,司寒月在背後的触手出来时,陡然一声高喊。

    “七弟!”闻讯而来的司岚夏和司锦霜冲了进来,边跑边脱掉外衫。

    “岚夏,锦霜,快掰开月儿的手,他受不住了!”司御天声音发颤地说。十年了,每当这个时候,他还是心痛地无以复加。

    司岚夏和司锦霜一人握住司寒月的一只手,把他已经弄伤手掌的指头掰开,把棉布塞进去。

    “唔!!”又是陡然一声高叫,司寒月的指甲慢慢变长,头发变成了深红色,双眸变成幽蓝。扯掉他的衣裤,司岚夏伏在他的身上,揉按他疼痛难忍的身子,并不停地喊“七弟”,不让这人的意识被彻底控制。高烫的身子灼烧著碰到他的每一个人。司寒月全身苍白,焚炼之痛带给他的是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

    挣脱开束缚他的人,司寒月大力把他身上的司岚夏压在身下,咬住他的肩膀。咬牙忍住,司岚夏打开双腿,轻抚身上的人。以往会死死咬住他的人,今日却很快退开了。他喘著粗气,咬破自己的唇。

    “七弟,别咬自己!”司岚夏说著把他的嘴按在自己的肩上,他宁愿自己疼,也不愿看这人疼。

    尖长的指甲揪紧被单,司寒月疼得浑身哆嗦,他舔了舔司岚夏出血的肩膀,却没有再咬下,而是艰难地开口:“司岚夏!把我,压住,快!”

    司岚夏立刻抱住他,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司寒月双臂抱住他,又说了声“快”,然後死死咬住了司怀恩眼明手快塞进他嘴里的软布。

    司岚夏没有时间去想这人今日是怎麽了。身下的人全身都是冷汗,身子发颤,可碰到他的灼热却是那般坚硬,他已经忍不住了。匆忙给自己扩充了几下,司岚夏扶著司寒月的欲望慢慢进入自己。而进入他的人却是更加痛苦地叫出声来,触手完全伸展。

    第一次伏在这人的身上,司岚夏生怕把他弄疼了。抚摸他滚烫的身子,他不停地喊:“七弟,七弟,很快就过去了,七弟!”当他有些笨拙地终於让这人出来一次之後,他慢慢退开,趁这人看不到时,擦去流下的血。

    司寒月痛苦地忍著,却始终不曾和以往那样压住这三人。他断断续续地告诉父皇、玄玉和玄青,让他们压住他。直到司怀恩从他身上下来,他嘴里沾著血的布巾掉落,脱力的他看了一会三人,他阖上了眸子。

    “父皇?”快速清理干净自己的三人,异常不解。这人今日为何要这般忍耐?

    “十年了,”司御天轻抚昏睡过去的宝贝,低语,“月儿不懂情,但不是不知情。你们对他的爱,他都知道,都明白。”

    “父皇?”三人轻颤,父皇的话,是何意?

    司御天抬眼看向三个激动的儿子,淡淡一笑:“月儿让你们伏在他身上,你们还猜不出这是何意吗?”

    三个人脸色瞬间苍白,嘴唇颤抖。“他”让他们伏於他身上,是,何意……司怀恩咬紧了唇。

    “岚夏、锦霜、怀恩,月儿对情事驽钝,更不会主动,不要等月儿开口。对月儿来说,他能做到这一步已实属难为,难道你们要等到月儿说‘喜欢’,你们才要出手吗?”

    月儿是他的宝贝,这三人对月儿的爱更是不亚於他。他们五人会生活许久许久,他不愿看到月儿因这三人的痛苦而不悦,更不愿这三人,他的三个儿子因无法得到月儿的心而伤神。经历了那麽多风风雨雨,他们应该幸福地生活。之所以等了十年,是因为月儿需要一段很长的日子来习惯这三人的陪伴,来习惯五人的生活。而现在,是时候了,当他的宝贝越来越无法忍受这三人强忍的痛苦时,他知道,是时候了。

    “父皇……谢谢您!”司锦霜跪在床上对父皇磕头,为父皇的成全,为父皇的用心。

    “何须对父皇说谢?”司御天毫不介意地笑著说,“我们爱的是一个人,月儿对我们来说,是比天还要重要的存在。答应父皇,和父皇一起好好爱他,让他幸福,让他忘了曾经受过的伤。他是‘我们’的月儿。”

    “父皇……”三人不禁泪流,“‘他’是我们的月。”

    昏睡的人醒来後,尖长的指甲一如过去的每一次已被人剪短,不同的是这次那三人没有先行离开,而是守在他的身边。

    “月,把这杯参茶喝了。”扶起他,司岚夏把参茶喂到他嘴边。

    美丽的眉皱起,虚弱的人儿明显表露出不愿喝的意思。对这人称呼的变化,似乎并没有察觉。

    “月……”低唤,握住他的一只手,司岚夏把参茶又更近地凑到这人的嘴边。

    “这个对我根本就没用。”不爱“吃苦”的人,拒绝喝。非凡

    “月。”司锦霜柔柔地开口,执起他的另一只手,“求你了,喝下好吗。不管有用没用,喝了对身子总没有坏处。”

    吃软不吃硬的人张嘴喝下他非常非常讨厌的参茶。

    “七哥,”仍习惯喊这人七哥的司怀恩出声,“今晚,今晚我能在这儿睡吗?”心怦怦直跳,怕这人拒绝。

    瞅了眼宽大的床,司寒月不解:“为何不能?”要睡便睡。

    “七哥!”得到允许的人激动抱住他,这人没有拒绝!

    不明白这有什麽可激动的,仍旧有些虚弱的人疲倦地阖上美丽的眸子。

    “父皇!”三人不敢相信,他们渴求的幸福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这样不是很好吗?”司御天淡淡笑道,他们要越来越幸福。

    “月……”克制不住地当著父皇的面亲吻那冰凉的唇,司岚夏把眼中的湿气逼了回去,他等到这一天了吗?

    番外 月岚之夏(三)

    这几日,谁都看得出皇上心里有事。不仅早朝时常常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麽,就连议事时,皇上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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