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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约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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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逾约 作者:yuwangshe

    。秦楚河终于睁开了眼睛,在他昏睡了几个月之后,他终是苏醒过来。在他沉睡的这段日子,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空白,但足以滤清整个事件的始末起因了。他动了动嘴角,程若莲立即伏在他的嘴边仔细聆听,结果不到2秒钟的时间,程若莲的脸色已经大变,她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丈夫,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悚。程若莲弯曲着腰,整个人楞在那儿保持着聆听的姿势,然而所有的思绪仿佛都被抽离了身体,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因为她的丈夫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程景峰。畜生。”

    其实李成波一直没有离开市,他依然潜伏在秦家周围,并和程景峰一直保持着联系。李成波一直在寻找继续报复的时机,虽然行动上已经比他原先计划的滞后了,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更享受窥视猎人盯上猎物后,猎物惶惶不可终日,肝胆俱裂的心理过程,李成波的人格已经严重的偏离了,自从妻离子散独剩下他一人时,他就已经崩溃了,良知也在仇恨的冲击下全然塌陷。刻骨的仇恨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良知,只因秦家人背负着他的至亲,3条人命!他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秦家,所以李成波更想要慢慢玩死这一家人。此刻他站在医院隔街的路边,望着医院的某一扇窗户阴沉的冷笑。

    韩予赶到市是3个小时后的事了。此刻已过午夜。韩予坐进阿肖安排好的车内,仔细的查看阿肖刚刚发来的一份传真。传真一共3页纸,他看了整整半个小时。韩予一直没有放下那份传真,他一手紧紧攥着纸张,一手拿出手机,再次拨打邓析的电话。

    邓析的电话又响起,这次,邓析很快就拿出手机,他看了来电显示后,眉头蹙成了一团。韩予。他刚刚一直忙着担心,却把最大的难题给忽略了。他想着韩予,这个比自己大1岁的男人,他似乎一直是上帝的宠儿,从小到大,韩予一直比同龄人优秀,优秀到甚至超越很多年长的人们,韩予他冷静、睿智,分析问题善于纵观全局,是天生的领袖人物,而自己呢?只因为不想输罢了,因为燃起了想赢不想输的斗志,所以他才会这么努力。然而这条路太累太辛苦,他觉得一路走来无比的疲惫。只因为他相信勤能补拙这句话,所以他一直加倍努力,想要赢。邓析一直希望超越韩予,到如今邓析虽然最终赢了很多人,但其中的辛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他不否认有些嫉妒韩予,一件无比艰难的事到了韩予手里,似乎总能变得简单许多,这就是手腕和力挽狂澜的实力,邓析从不否认韩予的能力,他除了嫉妒韩予,更多的是欣赏和崇拜。可惟独在秦梓苒这件事上,邓析是真的嫉妒他,无比的嫉妒,甚至视韩予为仇敌般的愤恨。他想不通,一个被他弃之如敝履般的女人,居然还是爱着他。

    邓析按下手机上的接听键,他平静的说,“予哥,好久不见。”

    韩予的声音平淡无波,“的确很久不见,所以要好好叙叙旧。”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蕴含着万般沉重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正在这时,邓家一名保镖走上前在邓析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邓析不禁紧了紧拳头,骨节声响起,指节泛起青白。他看着屋内平躺着的秦梓苒,对着韩予轻笑一声,“你到市了?”

    “嗯。”韩予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到你的四合院大约还需要50分钟。”

    邓析和韩予都不绕弯子,他们没有提起秦梓苒,然而,彼此却非常明白对方的想法是什么。

    比韩予先到的是邓家的医生,国内著名的老中医方老先生。老先生是邓家多年的老朋友,邓万延也十分的敬重他。这样的深夜,若不是邓析实在紧张秦梓苒,是不必去请方老先生亲自来前来的。

    邓析握着老先生的手,焦急的说,“方叔,麻烦你过来一趟了,现在这人就全拜托你了。”

    方老先生拍拍邓析的手,慈爱的说,“别慌,小析,带我去吧。”

    邓析领着他来到卧室,这时秦梓苒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方老先生走到床前一边握起秦梓苒的手腕,一边观察秦梓苒的五官,他慈祥的望着她说道,“孩子,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秦梓苒望着眼前的老人,他两鬓斑白,双目炯炯有神,慈祥和蔼的望着她微笑着。秦梓苒下意识的伸出舌头照做了,她配合着眼前的老专家,让这个慈祥的老人前前后后把了好几次脉。然而方老先生的脸色却随着把脉一次比一次更为慎重和严肃,这让一旁的邓析心急如焚,却也不好急着打断方老医生的诊脉,他憋着急性子,终于等到诊脉结束,此刻方老先生心里似乎已有了判断,他将秦梓苒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身望了一眼床边带血的外衣,脸色平常的对秦梓苒说,“有没有流鼻血?”

    秦梓苒点点头。

    “这种情形有多久了。”

    秦梓苒一时间迷茫起来,她也记不清了,开始时也是断断续续的,一个月总有几天很容易流鼻血,她也以为是干燥或是上火,直到后来,血流的越来越频繁,失血量也一次比一次多。直到她止不住血开始呕血她才知道,自己生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除了呕血还有什么症状么?”

    “没有了。”其实她的心口很疼,脑袋也很疼,胃也很疼,浑身上下哪儿都是疼的。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老先生安抚的望着她,“孩子,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方老先生转过身又看了看邓析,邓析了然,他们不约而同的退出卧室。

    秦梓苒看着两个人的离去,她在心里说,真的会如这位慈祥的老人所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么?不,怕是不会了。

    屋外,方老先生打开诊箱,他取出剪刀剪下外衣上一块血迹,装进密封的薄膜袋子里。他一脸严肃的问邓析,“小析,这位小姐的病她自己知不知道?”

    邓析惊慌的看着他,方老先生一脸严峻的表情,让他的一颗心跌倒谷底。“到底什么病?你就直说了吧,方叔。”

    “不乐观。但现在还不能下判断。这些血迹我拿到医院里交待化验一下,最终是不是……还不好说,必须等化验结果。”

    “是不是什么?方叔,你倒是说明白啊!她到底是什么病!”邓析又着急又要刻意压低着嗓子,他克制不住的压抑着嗓子低吼起来。

    方老先生叹了口气,他望着眼前的邓析,这个好朋友的儿子,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所谓命运的无情他再次的体会了,虽然行医多年,看尽悲欢离合曲总人散,但他的心还是会痛,就像今天,看着花一般年轻的生命面临着凋零,他也随之深深的惋惜……方老先生抿了抿唇,终是说出他的判断,“这位小姐,她很可能得了胃癌。”

    防老先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邓析瞪着双眼,呆如木鸡。视野里只剩下无边的空洞。

    “这是我行医多年的一点经验,但只是初步判断,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为了防止误诊,我将她呕的血带回去化验,如果验出癌细胞,更要确认扩散的分期,看看还能不能有挽救的余地。”方老先生能够理解此刻邓析的震惊和绝望,他平静的收拾好用品,说完这些话,走到室外上车离开。

    邓析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转身离开,可手颤抖不已的还在指着卧室的方向,很久之后他的眼睛才艰难的转移方向,随着手指看了过去。一扇门后,床上躺着的,他心里唯一珍爱的女人,怎么会?得了如此严重的绝症!命运怎么对她如此的残忍!他抖动着双唇无比痛苦的挤出一句话,“她?癌症……癌症?”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邓析一声声低喃宛如困兽般濒临死亡的悲鸣……

    第 63 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子里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邓析此刻极度的彷徨,一种窒息的坠痛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竭力武装的坚强,隔着一道门,他才敢将此刻的绝望泄露出来,紧闭双眼,邓析高大健硕的身躯颓然的,失去重力支撑的蹲跪在地面上,许久之后,等他压制住情绪的翻涌,才缓缓动了动,用尽力气站直身体,朝着卧室里走去。

    秦梓苒睡的迷迷糊糊,虽然极度疲惫但因为她很不安,所以并没有睡沉。听到邓析轻手轻脚开门的轻响,秦梓苒立即醒了过来,她强撑着睁开双眼看向邓析,虚弱的说,“邓析。我该走了。”她说完缓缓撑起身子半坐着就要下床。

    邓析沉默的看向秦梓苒,这个他放进心里的女人,一股克制不住的悲伤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刻骨的悲哀绝望紧锁着思绪,邓析抖着手呜咽着,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垮了!是他让她绝望了么?为什么她要这样的自暴自弃?任由病魔一点点蚕食掉自己的健康?难道她不再留恋尘世间的一切了吗?她还那么的年轻……宽阔的双肩随着他哽咽无助的颤抖起来,他把头凑近她的脸颊,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锁骨旁,邓析到这时才看清自己,也不过只是个脆弱又混账的男人罢了。

    秦梓苒僵着身子,下意识抗拒的推了推邓析,“邓……邓析……”

    邓析抬头一脸痛苦的看着她,哀求的声线微微哽咽着,“梓苒,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才来求我。要我答应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一定要给我好好的。”

    邓析罕有的脆弱,话中透漏着的无助,是让秦梓苒微微惊讶的。她的敏感已经洞察到,一定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或者病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可她仍然平静的不可思议。她早就预感到了不是么。秦梓苒微笑的点头,“邓析,我答应你。你猜的对,我的确是有求于你。我肯求你救救我大哥吧,救救秦家。只要,只要你肯帮忙,以前的事我会忘掉它,就当……谁也不曾亏欠谁……都忘了吧,你也一样。”

    她怎么能让人心疼成这个样子?邓析握紧她的肩膀,为了求他,她硬是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赶到市来,她生了这么严重的病,难到真的想不要命了么?他内心的苦痛逼得他快要发狂了。他想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眼里却是只有别人,何尝在意过自己?他心疼极了,宁可她变回曾经任性又跋扈蛮横的性格,也不愿她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后悔了。长久以来他都是以不断伤害她的角色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带去的只有痛苦。他好后悔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很多想说的话却无从说出口,邓析只有紧紧抱着她,怕她像是一缕风,仿佛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梓苒。我说我爱你,你信不信?”

    她看着邓析迟迟不语。良久之后她似是叹息了一声,“信。又不信。如果,让你失望了,是我的不对。假如你说的是真的,对你而言我又有什么好呢。我真的不配。细想想自己一路走过的人生,少不经事,到头来只能徒伤悲。邓析,配得起你这样男人的,是比我好上无数倍的女人,她们有的是我永远都没有的东西……”

    邓析越往下听,心也越来越冰凉彻骨。他摇头,恶狠狠地重复,“我说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没有!”

    秦梓苒被他的低吼震出了点点泪光,她含着泪微笑,“在你狠狠伤害我之后,再说爱我?邓析,你的爱真的,让人窒息。”

    邓析颓然的松手。痛苦的揪住自己。“对不起……那件事后,我,也后悔。”

    秦梓苒平静的望着陷入痛苦之中的邓析,轻声说,“算了。我都说了,会忘掉它。那些不愉快已经发生了,磨灭不了,就淡忘吧,很多的事,让它随风而去,终是会忘记的。邓析,我这一辈子得到的已经很多了,人最是应该知足的,只有知足了才能常乐,不是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会记得你今天的话,想起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邓析憋闷着一口气,嘴里心里苦涩的像是吞了黄连一般。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又一次紧紧揽过她,狠狠抱住。“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刚刚你已经答应我,要好好的。我不会让你去死。我要你活着,活着等着我,我会让你知道,最终你是我的。”

    秦梓苒同样的苦涩。显然狂妄自负的邓析是不会听进她的劝解的。她只能婉转拒绝这一份时过境迁的感情。“嗯。我会好好的。可是,邓析,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知道那种勉强,有多伤人。你听我的,都忘掉吧。”

    “不,你不肯尝试又怎么知道这是勉强——”邓析神情激动,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保镖轻轻叩门,打断了邓析的话。他走到邓析身前微微躬身,十分恭谨的说,“邓少,韩予已经到了。”

    秦梓苒猛地一惊,满脸惊惶的看向邓析,然而她被箍在邓析怀里挣脱不得,急得声音也跟着颤动起来,她苦苦哀求着邓析,惊慌的几乎哭了出来,“他怎么……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是不是你……不,不行,他会生气的……邓析我求你邓析,你让我走吧……我现在必须走……我求你了……”

    邓析上一秒钟还在为她心疼不已,然而她总能轻易激起他的怒气,邓析带着怒气恶狠狠的质问秦梓苒,“你怀疑是我告诉他?好让他来抓j?你!你真是……”邓析艰难的咽下一口浊气,将胸中翻滚的嫉妒深深压下。看着怀里柔弱不堪的女人,看着灯光下惨白惨白的面容,他的冷酷腾地一下又瓦解了,他轻易的露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从未如此迁让过一个人,可邓析舍不得让她担惊受怕。他好言好语耐心的安抚她,刻意的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告诉韩予,你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挡着。他要是敢对你发脾气我会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过。你别担心了,啊。”他像哄孩子似地安抚着她,秦梓苒睁着水润润的眼睛,表情凄楚的望着他,邓析心中一软,作势就要朝着她吻下来,秦梓苒立刻排斥的闪躲开,他只亲吻到发丝。邓析一瞬间满脸的错愕,随后,只剩下难言的苦涩。

    韩予抵达邓析的住所前,邓析就已经交待过保镖,待韩予进入院子时一路畅通无阻。邓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韩予,隔着一道门的卧室里,秦梓苒害怕的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抱着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

    韩予走进客厅,邓析起身微笑。他对着韩予说,“予哥,一路上飙车了吧。1小时的路程你可只用了45分钟。

    韩予淡淡一笑,平静的说,“夜深车少,路况不错。”他说完,眼神绕着四周,似是寻找着秦梓苒的踪影,韩予理了理衣服坐在邓析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叠,一派闲适的继续说,“我的妻子在哪里?时候不早,也该回了。”

    邓析轻笑着对韩予说道,“你说梓苒?她只是有点事找我帮忙,不过现在她有些不舒服,睡下了。”

    “哦?我倒是想,有什么事我不能帮她分忧?非要找到你这儿?”韩予似笑非笑的看着邓析,“戏子,我们也相识二十多年了吧。你可一直是我的好兄弟。”

    邓析被韩予的一番话堵到哑口无言,当邓析忆起曾经和韩予的兄弟情分,只这一点是让他感到心虚的。邓析话语也不禁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我只想说,对不起,予哥。”说完这句话,韩予的脸色明显缓了下来。不料邓析他别开脸看着地面,紧接着又说,“但我不后悔。”抛开曾经不谈,现在的邓析发疯的嫉妒韩予能得到秦梓苒,恨他却这样的不珍惜她。

    韩予的眼眸里的温度不断的下降,瞬间暗沉下来。眸子里散发着少见的凌厉。宛如一盏盏锋利无比的飞刀,毫不费力的扎进邓析的血脉,韩予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昔日的好友,却是清清淡淡的开口,“戏子,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可怜人,本不想捅破这层纸,可你执意要把话说死,我也就不绕弯子。邓析,你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邓析心里一痛。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和韩予争辩?无论名义上 还是实际上,她是他正大光明的妻子。也许在秦梓苒的眼里,他邓析不过是个无耻的强jian犯罢了。她自始至终那么多年真正爱的是韩予不是么?他邓析不过是她不清醒的阶段不清醒的不堪罢了。想到这里邓析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一个裂口,原来一个人伤了心会这样的疼。

    韩予看着邓析,轻轻摇头。“她不是你可以想的女人,戏子,你想清楚,过了今天,我希望咱们还是好兄弟,我不希望最糟糕的结果发生在你我之间。”说完,韩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凑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后,夹在手指间慢慢递向邓析,如同当初在包厢里一样,只不过这次不是邓析递香烟给韩予,而是换做韩予递出香烟。

    邓析看着韩予递过来的烟,苦涩地想,这是什么意思?顾全大局?息事宁人?他韩予明知道他邓析有多混蛋,对秦梓苒做出那么人渣的事情,在他明知道这一切之后,还想和他继续的做好兄弟么?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能做到这样的无动于衷!难道他不气么?不怒么?他就这么的不在乎那个女人?邓析宁愿韩予狠狠揍自己一顿也不要这样的局面发生。因为这样说明韩予他还是重视和爱着秦梓苒的。邓析为秦梓苒感到悲哀,她曾用生命爱着韩予,得到的是什么?换回的又是什么?可怜她在韩予的心里占据的分量如此之轻!难怪,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邓析一想到秦梓苒的病情就心痛难言,或许韩予还不知道秦梓苒的状况如此糟糕吧。这样的丈夫想必也不是能珍惜她的良人,她跟着韩予怎么会没有委屈呢。现在韩予他这么紧张的追过来,也只是怀疑自己的老婆出轨,是个男人都不想带绿帽子不是么?这时让她跟着他回去,韩予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呢。邓析插在口袋里的手越攥越紧,邓析想着想着,眼里满是绝望。

    邓析眼光直直的逼视着韩予,他不想秦梓苒就这么走了。这么久盼来了一次难得的相见,他多想就此挽留住她,况且她还生着病。想到这里,邓析冷冷的笑着,伸手,凑近香烟,摊开手掌猛地握紧,用手心里的嫩肉按灭了燃烧的香烟。滋地一声,一股血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出来。手心里锥心的痛感如同快感,邓析冷笑一声看着韩予。眼神似是传达着:我爱她。爱定她了。兄弟之情从此决裂。

    “天色已晚,她歇下了。”邓析同样平静的看着韩予,态度强硬丝毫不退让。

    韩予显然生气了,紧绷的下颚透漏着他的怒气,他松开夹烟的手,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然而韩予再次开口仍然一副云淡风轻,“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夫妻怎么好打扰你的休息?”他冷冷扫视了邓析一眼,并不看那包裹住香烟的手掌,只是从容的起身,笔直的朝卧室的方向走过去。

    邓析想要阻止,可脚底像生了根似的杵在那儿,他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可悲之处,因为他没有立场去阻止韩予。韩予凭着直觉找对了房间,他开启门锁,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他静静站立在门口,注视着秦梓苒。

    门一打开,秦梓苒的身子狠狠一缩,她不停地抠着指甲,十分的惊惶。她用被子紧紧圈住自己,蜷缩着靠在床角,颤动的睫毛低低的垂下来,灯光的照射下在脸颊上留下一圈模糊的阴影,她不敢和韩予对视,因为她是心虚的,虽然她和邓析并没有发生什么。她想,韩予是那么骄傲自负的男人,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吧。他会不会在一气之下不再援助秦家了?秦氏家族的荣耀、东山再起都与他密不可分,如果他就此放手,甚至打压的话……她不敢继续想下去,最坏的打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秦梓苒的心怦怦跳的厉害,在来之前就想到韩予会很生气的,但她还是低估了韩予的怒气,他居然连夜亲自赶来市,而她居然睡在别的男人的床上……而她该如何解释?该如何让他相信呢?她怕,怕极了。1

    韩予脚步轻缓的走到她身前,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她受到惊吓似的。他只轻轻的说,“走吧,我来接你了,回家好么?”韩予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有些烫,这让他更加的担忧。

    秦梓苒抬起漫着水汽的眸子,怯怯的对着他胸口上的扣子,没有一丝的犹豫,点头。她想无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他他居然什么都不问,没有在此时此刻让她难堪。她此时此刻感激韩予。她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动着,考虑了半天才吐出犹豫的话语,“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出……出轨……”她越说声音越小,人也蜷缩的更厉害了。

    韩予平静的说,“我相信你。”

    秦梓苒缓慢的抬起头,哀伤绝望的眸子里渐渐升起了一丝微光,她双眼模糊地看向韩予,秦梓苒不懂韩予。他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看起来……这样的温柔可又如此的哀伤呢……他们无声的对视着,同时看进彼此深幽迷蒙的眼眸里面。

    “我和你回家。”她轻声说。

    “好,回家。”看着那绝望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渴望,看着那眼泪静静的隐忍,那股子熟悉的心痛慢慢的腐蚀着他的心。

    忽然,邓析从一旁挤进他们中间。他端着水和药片,脸上带着无声的微笑,执意让她服下。邓析的眼中只有秦梓苒一个人的存在,刻意忽视了一旁的韩予,从头到尾邓析一直深情的注视着秦梓苒,一副正沉浸在热恋中的样子,挑衅着韩予的底线。韩予蹙起眉,邓析这样做,无疑毁掉了最后一点的兄弟之情。

    邓析的闯入无疑让她害怕起来。秦梓苒惊恐的看着邓析,下意识紧张的望向韩予,她张开嘴欲说些什么,可又生生咽下想说的话。她终是沉默了,即不接过药片,也没有明显的拒绝。她只是把头埋进双臂之间,身子缩的更靠后了。

    韩予冷冷推掉邓析伸向前的手,“我的妻子我会照顾。”他掀开床上的被子,将她横抱进自己的怀里,秦梓苒顺从乖巧的任他抱着,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韩予看着窗外的黑夜说,“邓析,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未作片刻逗留便迈开步伐朝屋外走去。

    邓析愣怔在原地,整个人失魂落魄极了。他们相依相偎映衬着他的形单影只。心痛极了。他的心一瓣、一瓣的被剥离开,露出撕裂的伤口……韩予绕过邓析时,胳膊略微碰撞到他,而冲顿之中邓析端着的杯子水溅出来,湿了一地。邓析什么都不知道了,怅然若失的一直站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韩予抱着心爱的女人越走越远,他的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得到她发丝间的阵阵清香,那是一股甜甜的味道……邓析咬紧牙根,默默回味着短暂的相聚,短暂到转瞬即逝。她又一次离开了,这一次是在他的眼前,以最残忍的方式。她依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越走越远。他们亲密的样子让他的心在滴血。每多看一秒钟,就如同剥皮挑筋般痛得尖锐难忍。啪的一声,邓析捏碎了玻璃杯,碎玻璃渣插进了掌心的嫩肉里,鲜血淋漓。而另一只手心里,药片也已经溶进香烟烫伤的创口里,一边是最爱的女人,一边是最敬重的朋友,此刻就如同他的双手,同时流着血……

    走出四合院,她看见韩予的车就停在路边。韩予的司机赶忙开启车门,让韩予抱着秦梓苒坐进车内。车平稳的驶向前方。夜色正浓。天也很冷。车里虽然有空调,秦梓苒没了外套依然冻得发抖。伸手抓紧他的衣领就靠上去,鼻息间满是他的味道。她想说些什么,可话没说出来眼泪已经滑了下来。她的心间有种复杂难言的感受,她说不出来,堵得她心头一阵阵坠痛。

    韩予紧了紧怀里,抱稳了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他看见她一身格子睡衣,单薄的布料显得她更加的瘦小了。可怜兮兮的脚,很小,连袜子都忘了,白嫩的小脚裸露在冷空气中,不禁就皱眉。脚面上细白的皮肤薄薄的,贴着下面细细的血管,难怪她会病,就这么露着,不发烧才怪。当即吩咐司机将暖气开到最大。

    韩予抱着她坐在后座上,双手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像是把她当成孩子似地哄着。她看起来蔫蔫的。贴了贴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她此刻好像正在出汗,此  刻乖顺的埋在他肩窝里不出声,此刻她难得的依赖着他。韩予要看看她的脸,秦梓苒反而缩的更向下了,小手把他领子都扯歪了,韩予没办法,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头顶,帮助她顺了顺微乱的发丝。她一定是在害怕,怕自己又对她发脾气么?韩予在心底叹息着。不,他不会让她伤心了,她也许不信,因为他爱她。韩予把秦梓苒平放到后座上,脱了自己外衣,又把她抱回来放在腿上。他不管司机的侧目,直接裹住,摸了摸她冰凉的脚面,一并裹在里面。紧紧地想将她裹进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1,错字暂未修改。

    2,到此为止,不会再虐梓苒了,她会慢慢苦尽甘来的。

    3,如无意外,那么下周五再见了。

    第64章

    一路上秦梓苒睡的极不安稳,她靠在韩予的怀里混混沌沌的做着噩梦,黑的红的白的,光与影之间不断地交替变幻着,似是经历了极漫长的一段历程。很多张面孔闪进脑海里,夹杂着一些过往的排片段,像是幻灯片一样连续不停的放映着,不给她丝毫的喘息,一点一点入侵她所有的意识。她知道自己陷入了梦魔,可她好累,无力抽离这样恐怖的梦境……

    冰冷的镣铐、柔和的月光、隐晦不明的表情、剧烈的疼痛、刘清的笑脸、妈妈的哭泣、若影的安慰、韩予的冷漠、邓析的嘲讽……想要纪念的、想要遗忘的,同时划进了思绪里。那一句:我不是刘清——

    秦梓苒猛地绷紧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强烈的紧张着。她不能阻止,别不开记忆的重现……

    那一天,那一天的情景渐渐浮现……

    李成波一脸兴奋扭曲的死盯着秦梓苒,渐渐冷笑出声音来,似乎陶醉在她的恐惧表情里。他用冷水泼醒她,随手就将铁桶扔在一边。他一个跨步上前揪起她,用手将她的头发拨开,又使劲的抹了抹她脸上的水,一脸得意的说:“给我看清楚了,不是看我,看那边。”李成波抬起一只手,指着左边的方向。秦梓苒顺势看了过去,她看见刘清坐在那里。她挣扎着起身,颤抖的喊着刘清的名字。

    刘清还是一如平常的清爽干净,整个人仿佛站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他穿着黄|色的恤淡蓝的牛仔裤,甚至此刻的脸上还漾着暖暖的微笑。刘清缓缓走到她的身前,就这么带着笑意看着她。

    李成波转脸对刘清说,“解决了这个贱货,我们才算真的报了仇。你动手,还是我来?”

    刘清仍然一脸的温和,“你来吧。”

    刘清忽然开口说话了,秦梓苒猛的抬头看着他。她吃惊不已的看着刘清说,“你,你不是……”

    刘清微笑的凑近她的耳边,小声的对她说,“你说我为什么装聋作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刘清。”

    “你……是……是谁!”秦梓苒惊恐至极的望着这个看似熟悉实则完全陌生的男人。这不是刘清的声音!绝对不是!可他却长着和刘清一模一样的面孔,这是为什么?!

    “他?他是谁并不重要。倒是这么久了玩的有趣得很。”李成波阴测测的不停地冷笑,每一声笑声都在嘲弄着她的愚蠢。笑到声嘶力竭开始低吼。“怎么样?有意思吧。说起来真讽刺,你好似对刘清不能忘情,可事实上你就像睁眼,把这个人当成刘清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一点点可疑之处。我在一旁冷眼旁观,你们就是吻也吻了那么多次,只差没上床了,你却一直没有怀疑这个人是假冒的,可见,你也是糊涂的要命,想当然的自以为是,足以证明你有多蠢。”

    李成波慢慢逼近她。一字一句说的更明白彻底。“真相是,刘清他根本没有死。所以无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墓。这么久了,他没死却一直没有出现,更没有阻止我的报复,你想过原因么?想知道么?呵呵……”李成波干笑了几声故作怜悯的看着她,“是因为他觉得惭愧,居然和害死亲姐姐的凶手谈起了恋爱。刘清一直不出现是他根本就不想再见你。你一往情深只是做给自己看罢了。刘清只想离你越远越好,你就是死了,他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为你掉一滴泪。哈哈哈哈……秦梓苒,这个游戏好不好玩?很爽吧!看你蠢成这样,我才好心告诉你这一切,好让你安心上路。”他说完狠狠揪起她的头发,撇手押着她一路拖到室外的树林里……

    秦梓苒停止了挣扎,眼前一片空白,她只感觉到李成波说的每一个字,每发出一个音节,就像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身上。这个事实让她太难接受……

    “不……不……”那一天,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凌迟的痛……她最想遗忘的一幕,她明明已将这段往事摒弃在回忆之门外,可这段让她崩溃的过往却顽固的盘踞在记忆里挥之不去,在梦境里又一次重演。秦梓苒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使劲的抠紧韩予的衬衣扣子,撕拉一声,韩予的衬衣被她硬生生撕扯开,衣扣弹射在车窗上,又反弹回来。韩予立刻将她摇醒,满眼担忧的望着她,轻声地安抚,“醒一醒梓苒,你做梦了。”

    秦梓苒睁开双眼,就对上一双担忧的眸子。她的手心滑腻腻的,全是冷汗,正抓着衬衣不放手。她先是一脸的困惑,转而发觉到现在身处何处,是怎样的状况,看着自己的手扯开韩予的衬衣,使得他胸前一片肌肤暴露在她的眼前,她陡然一慌,他的胸口紧靠着她,距离是如此的近,她几乎感受到皮肤上散发的热量,以及男性特有的气味。她的脸飞快的红了起来,赶紧松开手,不安的让了让,将头撇的更低。

    韩予低声笑了笑。抱着她的臂膀似乎更加用力了。她的窘迫不安的样子他果然都看在了眼里。笑声很低,她却听的清晰。她心里很纳闷,韩予似乎……并没有生气?她越想越觉得难以琢磨,悄悄的抬头,飞快的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只这一眼就让她的心怦怦直跳,韩予,韩予的眸子里分明很愉悦,很温柔……

    头顶上传来他轻柔的声音。他轻声说,“再休息一会吧。”

    她做了噩梦,已经很难入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最终还是犹豫的开口,“为什么,不生我的气?”她在探寻,也在小心翼翼的接近韩予。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的好?这个疑问盘踞在心底开始生了根,萌了芽。这么久了,她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的欲望。

    “谁说我不生气了。我很气。”韩予轻声的说。

    秦梓苒听后又咬起了唇。她越发的茫然。她的眸子里漾着水盈盈的雾气,两颊略微带点红。就这样无言无语的望着韩予。

    韩予见她紧张的样子,心底有种类似焦虑的情绪在蔓延。他想要她快乐一点,至少让他能够说服自己的内心,证明她嫁给自己也能够快乐。他在不知不觉之中想到付出,也想从她这里获取更多的东西。他何尝不懂得,这一切都源自一个爱字。

    “我是气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爱上你。”爱这样的话语,这样直接的告白,在此刻终于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可是,梓苒,你已经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说出这样的事实,对他而言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韩予他心里难受时,眼睛会疼。此刻他的眼睛热热的,涨涨的。为她也为自己难过。他嗅着她的发丝思绪万千。他想,虽然和她错过的时光太久了,但一些隔在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慢慢淡去的。感情上的亏欠,他会用尽他所有的爱加倍的偿还,弥补。她为了曾经的错,已吞噬了苦果,他不会再让她经历那些了,此后的岁月会携手相伴,用他的爱温暖她。他很排斥秦梓岳说过的那句‘无路可走’,现在他怀里抱着的是她,从现在,到将来,好好的相处,一定来得及。他们之间一定不会‘无路可走’,他坚信。

    而秦梓苒却是震惊的看向韩予,原来,他都知道。可震惊只持续了短暂的瞬间,她便平静下来。她不觉得奇怪,因为他是韩予,无往不利的韩予。想要瞒过他一些事情,几乎不可能。她眨了眨眼睛,转过头视线看着车窗下的把手,却在话语间小心的避开这一份告白。“那有什么呢。人的一生,也许就是付出与偿还吧。我曾试图破坏你的感情,介入到不该介入的位置,我很后悔做过那些事。但这么久过去了,你我都在选择淡忘。我现在不也得到你的善待了么,你也许认为对我有亏欠,那么也已经补偿了。韩予,你对我真的很好了,如果我们之间对调身份位置,也许我根本做不到你现在这样。谢谢你。真的。”

    “梓苒,我和你已经错过很久了。回过头看看当年,那时的我太武断。不该那样对待你。”什么自尊骄傲,他统统卸掉,此刻他只想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最想说出的话。

    她轻轻地摇头。“不。韩予,你别这么说。你是个非常骄傲的男人,能说出这些话,我挺惊讶,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错的终究是我。我曾那样拆散你和若影,如果不是我的从中作梗,也许,也许你们早就在一起了……这一件事上,我没有停止过内疚。况且我和若影相比,存在的不是一点点的差距,她是真正的淑女,坚强,乐观,温柔,值得你放在心里。硬是与若影相比较是我自不量力。那时因为,因为……很爱你。缺少理智,错得太多,不该用尽心机,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人多么的讨厌。好在后来我一点一点都明白了,看开了很多事。”

    “我对若影的感情,已经放下了。她有了很好的归宿,我衷心祝福她。而你,和我成为夫妻,我想这就是解不开的缘分。直至今日,我却感到了悲哀。因为你的心里不再有我。可我想重新开始,我想尝试挽回这些年我们错过的时光,你也答应了我,无论你的答应是否由衷,我都不在乎。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会很努力让你了解我,从新爱上我。”

    “你……我……”她愣怔的看着韩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听完这些说不感动是假的。

    韩予叹息着,握紧她的手。“夫妻之间本就应该相知相守,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你首先想到的、可以依靠的人,是我。有什么难处请告诉我,给我一个走进你关心你的机会。你看,这次的事情你处理的欠妥。抛开别的先不谈,我和邓析相识二十多年,他的为人也许我比你更了解。再者,他能帮你的,我同样也可以。第三,你若是不爱邓析,就离他远一点,就像这一次,你让我很担心,我和怕你受到伤害。梓苒,你要明白,你可以依靠的还有我。”韩予轻缓的声音虽轻,可一字一句清晰的吐露,犹如和煦的阳光,带着温暖覆上她的心田,她的眼眶湿湿热热的,漫着水光忍得越来越辛苦,她不想哭,可喉咙瑟瑟发紧,鼻子一酸,泪还是滑了下来。她没想到,她终其一生想要寻获的温暖,会从韩予的口中寻得。她知足了,真的知足了。没有人明白,她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也没有人知道,她渴望的只是一份温暖。她的泪一滴,两滴,终于像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开始低着头哭,趴在他的怀里无声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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